微觀經濟學政策范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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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1
【關鍵詞】經濟適用房 效用 社會福利 委托
1998下半年開始,我國城鎮停止住房實物分配,實行住房分配貨幣化。從此我國建立起由商品房,經濟適用房和廉租房三個不同層次的住房體系。經濟適用房是為了照顧那些根據市場價格買不起房的中低收入居民,以實現居者有其屋,增進社會福利。但是在具體實施的過程中,則存在很多問題,例如市場并沒有有效地進行分割,使真正的缺房的中低收入者并沒有享受到補貼,并且由于政府,開發商,消費者之間信息的不對稱,則使道德風險,逆向選擇,尋租現象普遍存在,以致社會福利遭到損害,社會資源沒達到最優配置。
一、通過微觀效用理論分析對經適房政策對社會福利的影響
用模型分析經濟適用房貨幣補貼政策對社會福利的影響分析
模型假設:
(一)市場能夠有效將高收入者和中低收入者進行分割。
(二)消費者的效用函數是Cobb-Douglas函數,α+β=1。
(三)無交易成本,消費者是價格的接受者。
(四)消費者的行為滿足效用最大化假設。
設:有n個消費者,其中有個高收入者,則低收入者為(1-)n個,X1,X2分別表示高收入者和低收入者對房地產商品的消費量,Y1,Y2分別表示高,低收入者對其他商品消費的貨幣總量,p表示高,低收入者房產商品的價格。W1,W2分別表示高、低收入的預算約束,消費者的效用函數為U(X,Y)=其中。政府通過轉移支付,從高收入者那里征稅T,轉移給低收入者。
沒有政府干預時:
對于高收入者:Max: U(X,Y)=
s.t.:PX1+Y1W1
求解可得:X1= Y1=,對于低收入者,同理可求X2=Y2=則社會對房產商品總需求量和其他商品總貨幣量為:=+*(1-)n,=+*(1-)n存在政府干預時:
對于高收入者:Max: U(X,Y)=
s.t.:P1X1+Y1W1-T
求解可得:X1= Y1=
對于低收入者:Max: U(X,Y)=
s.t.:P1X2+Y2W1+T
求解可得:X2= Y2=則社會對住房商品需求量和其他商品的貨幣需求量:=+(1-)n,=(1-)n+n。
通過對比上述的結果可知,對于高收入者稅后房產產品消費量和用于其他產品的貨幣量都少于稅前,所以其福利損失,對于低收入者房產產品消費量和用于其他產品的貨幣量都多余稅后,所以增進了福利。但是對于整個社會來說,,,福利沒有改變。通過損失高收入者的福利,來增進低收入者的福利,雖然提高了社會公平但是不符合帕累托改進的原則。并且貨幣補貼政策無形當中對推動普通商品房的市場價格。
二、通過政府與開發商之間的委托關系分析
在此理論模型中,政府屬于委托人,處于信息劣勢方,開發商是人,是信息優勢方。在這個過程中,信息在政府和開發商之間是非對稱的。政府無法觀察到實際的建造成本和銷售對象等。政府的目標是通過收入的再分配,解決中低收入者住房問題,增進社會福利,而開發商的目標是追求利潤最大化。兩者的目標不同,信息非對稱造成了信息經濟學中的委托問題。
模型假設:
(一)政府對開發商只有兩種:有效監管和監管缺位
(二)開發商只有兩種行為:按照規定進行開發和不按規定(存在虛報成本,銷售對象不符合規定等現象)。
(三)不考慮稅收。
(四)開發商的建造成本與是否按照規定執行無關。
設:在按照規定時,開發商,不按規定時,開發商的收益為。成本為C1(包括
隱性成本和顯性成本),當監管有效時,對開發商不按規定開發的懲罰為C2,政府實行有效監管的概率為,則監管缺位的概率為1-。
分析過程:通過分析可得,在開發商按照規定執行時,無論政府監管是否有效開發商將獲將獲得的利潤,當開發商不按照規定執行時,在政府有效監管的條件下,開發商可以獲得的利潤,政府監缺位時可得的利潤。所以開發商在按照規定時的期望利潤為,不按規定時期望利潤為。如果想要開發商按照規定建造經適房并將其銷售給符合條件的中低收入者,則必須滿足E1>E2,即,化簡可得
結論:通過上述結果可以看出,政府可以通過加大監管力度(值增大)或是加大對開發商不按規定執行的懲罰,來規范開發商的行為,減少逆向選擇(指高收入者購買經濟適用房)和道德風險(指開發商虛報成本,房屋質量標準,規格不符合規定等現象)。
參考文獻
[1].沃爾特?尼科爾森.微光經濟理論――基本原理與拓展. 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8.
[2].尹艷海.從經濟學角度看“經濟適用房貨幣補貼政策”.經濟與管理,2004.4.
篇2
[關鍵詞] 諾貝爾經濟學獎 宏觀經濟學 經濟增長黃金律 附加預期的菲利普斯曲線 最優稅收
中圖分類號:F01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7-1369(2007)1-0114-05
2006年10月9日,瑞典皇家科學院在斯德哥爾摩宣布,將2006年諾貝爾經濟學獎授予美國哥倫比亞大學政治經濟學系教授、就業與增長理論的著名代表人物埃德蒙?費爾普斯(Edmund S.Phelps),以表彰其在宏觀經濟跨期決策權衡領域所作出的杰出貢獻。近年來,由一人獨享諾貝爾經濟學獎項是較為少見的現象,由此可見諾獎委員會對費爾普斯及其研究成果的重視程度,故瑞典皇家科學院在頒獎文稿中稱,埃德蒙?費爾普斯的研究“加深了人們對經濟政策長期和短期影響關系的理解”,并對“經濟學研究和經濟政策產生決定性影響。” 1933年出生于美國伊利諾斯州的埃德蒙?費爾普斯,1955年獲美國阿姆赫斯特學院文學士學位,1959年獲耶魯大學經濟學博士學位。他曾執教于耶魯大學和賓西法尼亞大學,1971年起任美國哥倫比亞大學經濟學教授。他是繼蒙代爾(1999年)、斯蒂格里茨(2001年)之后,又一位獲得諾貝爾經濟學獎殊榮的哥倫比亞大學教授。費爾普斯的研究方向很廣,幾乎涵蓋了宏觀經濟學的各個領域,包括就業、通貨膨脹和通貨緊縮、稅收、價格、工資、代際公平、微觀主體行為、財政和貨幣政策,他對經濟學最重要的貢獻在于經濟增長理論。由于他在研究中將微觀主體行為及其對宏觀經濟的影響結合起來進行分析,突破了先前宏觀經濟研究的思維模式,被譽為“現代宏觀經濟學的締造者”和“影響經濟學進程最重要的人物”之一。[1]
經濟增長黃金律
在經濟增長理論方面,費爾普斯是繼羅伯特?索洛之后,對經濟增長的動態最優化路徑進行了分析,提出了著名的“資本積累黃金律”(The Golden Rule of Capital Accumulation),從而確立了現代經濟增長理論研究的框架。很多西方學者認為,經濟增長是一個長期的動態過程,因此,提高一個國家的人均消費水平是一個國家經濟發展的根本目的。從全社會角度看,產出可用于消費和積累兩個方面。產出一定時,消費多了,積累就少了,反之亦然。因此,這里存在著一個如何處理積累與消費的關系問題。在這一認識下,費爾普斯根據新古典經濟增長模型,在1961年發表的論文――《積累的黃金律:經濟增長的童話》中,以人均消費量最大化作為長期經濟效率的最優目標,推導出這一著名的黃金律。所謂“黃金律”是西方的諺語,意指人應像要求別人對待自己那樣對待別人,包含了公平的價值取向,簡言之就是每一代人的消費水平應該是一樣的,當代人的消費不能犧牲后代人的消費。如果一個經濟的發展目標是使穩態人均消費最大化,那么在技術和勞動增長率固定不變時,如何選擇人均資本量?對此,費爾普斯以他的資本積累黃金律來回答:“若使穩態人均消費達到最大,穩態人均資本量的選擇應使資本的邊際產品等于勞動的增長率”。[2]也就是說,當一個經濟的資本存量達到這樣一個水平,使得資本的邊際生產率恰好等于勞動力增長率加上技術進步率時,經濟就處于最優的增長路徑上。根據這一法則,最合意的儲蓄率應等于資本收入和國民收入之比。如果當前的儲蓄率高于黃金率的水平,那么便會導致“經濟動態失效”現象,從而降低了人們長期的福祉。換言之,他認為當代人的消費不能犧牲后代人的消費,因而要實現各代人福利相同并最大化。由于儲蓄是減少本代人的消費,但增加未來各代人的消費,這就需要儲蓄率達到某個水平。因此,過高和過低都不是最優的,即蘊涵“代際公平”的意思。這個創見澄清了幾代人之間可能的分配沖突,費爾普斯對最優資本積累的研究說明了在什么情況下,每代人都能從總儲蓄的變動中獲益。那么,使本代人和未來所有代人的總消費達到最大化的儲蓄率是多少呢?在《積累的黃金律:經濟增長的寓言》(Phelps,1961)一文中,費爾普斯用公式加以表示,即S=Fk (K0,N0)K0/P0。將公式加以變換可得黃金律規則:資本的邊際報酬率=折舊率。公式為:Fk (K0,N0)=sP0/K0,其中sP0就是產出中被用于投資的部分,因此當資本的邊際報酬率等于折舊率時,所有各代人的福祉就達到了最大化。[3]
值得一提的是,費爾普斯還把黃金法則與研究增長過程中人力資本投資和投資結構的問題結合起來。1966年他在與理查德?尼爾森(Richard R.Nelson)合作發表的論文《人力投資、技術擴散與經濟增長》中指出,經濟增長取決于一個國家中有多少創新型或技術推進型人力資本,受過良好教育的勞動力有助于傳播新技術,進而使落后國家更容易“趕上”發達國家。因為,人力資本存量的提升是影響國家的創新能力或趕超發達國家能力的根本。他們還進一步指出,一些實證研究發現,GDP增長取決于既有的人力資本存量而不是其增長率。因此,不同國家之間的經濟增長率差異主要產生于人力資本存量的差別。費爾普斯和尼爾森這一研究結果表明:受過良好教育的勞動力對于經濟增長特別重要,因而不僅需要直接通過教育政策來提高一個國家的教育水平,而且要通過R&D政策來間接地提高一個國家的教育水平。可以說,費爾普斯關于人力資在經濟增長中作用的研究加深了人們對經濟增長和教育政策之間的關系的理解,也為后來的經濟增長理論研究提供了一個新的平臺。
附加預期的菲利普斯曲線
1958年,英國經濟學家A.W. 菲利普斯(A.W.Phillips)根據1861―1957年英國的統計資料,在英國《經濟學人》雜志上提出了著名的“菲利普斯曲線”,即在通貨膨脹與失業之間存在著一種穩定的負相關關系。[4]249“雖然菲利普斯的發現是根據英國的資料,但研究者很快把這個發現擴大到其他國家。在菲利普斯發表他的文章兩年之后,經濟學家保羅?薩繆爾森和羅伯特?索洛在《美國經濟評論》上發表了題為《反通貨膨脹政策分析》的文章,在這篇文章中,他們用美國的數據表明了通貨膨脹和失業之間類似的負相關關系”。[5]可見,這一關系顯然得到了來自若干個國家數據的證實。其隱含的意義是,在低通貨膨脹與低失業之間存在著一種被迫的經濟政策選擇,決策者可以通過財政和貨幣政策來擴大需求以降低失業率,但這樣做會導致通脹率的上升。也就是說,低失業率與低通脹率對決策者而言是“魚和熊掌不可兼得”。根據這一理論假說,曾有不少國家的政府都認為,選擇低的失業率,就得忍受高的通貨膨脹率;反之,選擇低通貨膨脹率,就得忍受高的失業率。事實上在相當長一段時間里,美國政府也是根據這一理論來進行宏觀調控的。但從20世紀70年代初期以來,美國經濟出現了高通脹與高失業率并存的滯脹現象(stagflation),為此,美聯儲開始推行溫和的通貨膨脹政策,但這一政策沒起什么作用,這充分暴露了傳統菲利普斯曲線的局限性,而費爾普斯早在20世紀60年代就預見到這一事實。1967年和1969年費爾普斯分別在《Economica》和《美國經濟評論》公開發表了“菲利普斯曲線、通貨膨脹預期和跨期最優失業”與“通貨膨脹與就業理論的新微觀經濟學”這兩篇論文,在這兩篇論文中費爾普斯對20世紀60年代流行在經濟學界的關于通貨膨脹與失業之間存在替代關系的觀點,提出了質疑。他認為,菲利普斯曲線有一個關鍵的缺陷,即只適用于短期,而不適用于長期。因為通貨膨脹并不僅僅取決于失業,而且還取決于企業和雇員有關價格與工資增長的預期。費爾普斯認為,用菲利普斯曲線衡量通脹和失業率,總存在一個誤解,一個滯后量。由于他的觀點與弗里德曼高度一致,因此不約而同且獨立地推導出修改了的菲利普斯曲線。他的貢獻在于,將一條向右下方傾斜的菲利普斯曲線改變成一條垂直線,其中的要害是引進了時間因素。費爾普斯在他構建的分析模型中,引入了“預期”這一新的關鍵變量,該模型表明:對于給定的失業率來說,預期通脹每增加一個百分點,就導致實際通脹增加一個百分點。他的結論認為,在通脹與失業之間并不存在長期的權衡取舍,因為通脹預期將適用于實際通脹。比如,政府過去引發的通脹會帶來通脹預期,這個預期將影響下一階段人們對貨幣政策的看法。無論失業率處于什么水平,如果人們和企業預期通脹會上揚,他們就會在新的工資談判中要求獲得更高的工資,或把商品價格定得更高,這就導致對通脹的預期會變成現實,結果是失業率不會繼續下降,而通脹卻會走高。因此,貨幣政策的變化只能在短期內影響經濟活動和失業,而在長期失業率只由勞動力市場的基本條件決定。為此,費爾普斯提出了“自然失業率”的概念,也即“均衡失業率”。所謂“自然失業率”是指在沒有貨幣因素干擾的情況下,讓勞工市場和商品市場的自發供求力量發揮作用時應有的處于均衡狀態的失業率,也就是那種與零通貨膨脹率或穩定的通貨膨脹率相適應的失業率。[4]302費爾普斯認為,在自然失業率下企業將以平均預期工資增長速度來提升工資。短期內貨幣變動能夠對實際經濟產生影響,但人們對于市場條件的預期不會持久偏離實際水平,因而經濟活動和就業終究會回到自然水平。
1970年,費爾普斯還建立了一個明確的適用于有摩擦、不完善勞動力市場的“孤島模型”,即假想了一個生產者和勞動力市場各自處于孤島的經濟情境,以研究如貨幣變動對于真實經濟的影響。其中員工尋找工作和企業調整工資的行為可以解釋均衡失業率的決定因素。在對于勞動力市場與工資的一系列研究中,費爾普斯發現任何試圖把失業率維持在自然失業率以下的嘗試都會引發員工的頻繁跳槽,進而導致各個廠商競相提高工資來保護在員工培訓等方面已經支出的巨大投資,從而保護自己的勞動力不流失,其結果是形成一種未預期的工資膨脹狀態。所以,在長期中,經濟注定要向著“均衡失業率”靠攏,此時實際通脹等于預期通貨膨脹,試圖永久地把失業降低到均衡失業率以下只會導致持續攀升的通脹。費爾普斯的理論表明,將來的政策穩定在某種程度上取決于今天的政策決定:今天的高通貨膨脹意味著未來較高的通貨膨脹預期,使未來的政策選擇更為困難;相反,今天的低通貨膨脹意味著未來較低的通貨膨脹預期,進而使未來的政策選擇有較大的回旋空間。在費爾普斯提出“附加預期的菲利普斯曲線”后的20世紀70年代,美國的經濟狀況證明了這一理論的正確性,在理解20世紀70年代“滯脹”現象的原因方面很快被證明是富有成效的,使得人們進一步認識到,調節總需求的財政政策和貨幣政策對于長期的失業率水平并不產生影響,貨幣政策仍然是一個跨期計劃問題,每個期間都要根據其對通貨膨脹預期變化的影響來確定政策,宏觀經濟政策不僅僅只是局限在對總需求進行管理。如今,在均衡失業率及不同時段下政策效應的替代關系的基礎上調節利率,已是世界各國中央銀行的主要政策工具。費爾普斯的這一理論已成為現代失業和通貨膨脹理論的奠基石,這也是瑞典皇家科學院最為看重的貢獻。費爾普斯通過在原凱恩斯體系中構建微觀基礎、引入理性預期,可以稱其為新凱恩斯主義的先驅,也可以視其為以盧卡斯為代表的理性預期新古典主義的前驅。從時間順序上來看,他是在弗里德曼和盧卡斯之間的一位經濟學大師,然而早在1976年弗里德曼就已獲得了諾貝爾經濟學獎,盧卡斯也在1995年摘下了這一桂冠,可是費爾普斯一直到2006年才榮登這一經濟學的寶座,因此有人稱其是一個遲到的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
工資收入和通貨膨脹的最優稅收
20世紀70年代,費爾普斯的部分研究轉向公共財政等其他方面,并作出了重大貢獻。費爾普斯是在研究統計歧視中得出了最優稅收理論。1972年他不僅在其專著《通貨膨脹政策與失業理論》中,還在《美國經濟評論》雜志上發表的《種族主義和性別歧視的統計理論》論文中論述了他的統計歧視理論。他認為,當企業對各個工人的特征具有不完備信息時,會對具有同等生產率的工人產生不平等待遇。如果單個工人生產率被錯誤衡量時,就應該采用個人所屬組群中的平均生產率數據,這樣可以改善對各個工人生產率的預測,從而有利于工人的待遇更趨向平等。在這一理論基礎上費爾普斯繼米爾利斯(Mirrlees,1971)之后探討了最優工資所得稅的問題。他假定工人每小時的工資率不同,然而政策制定者往往只能觀察到工資收入,而不是工資率(或工作時間),那么由此而產生的結果是,在收入分配的頂點處邊際稅率將趨向于零(即使此時的平均稅率可能很高)。由于薩德卡(Sadke)在1976年也得出了上述相同的結論,因此這一觀點被稱之為“費爾普斯-薩德卡后果”。在最優通貨膨脹稅收理論方面,他認為長期以來經濟理論界都把通貨膨脹看作是對名義資產持有者的一種征稅,其實從公共財政的視角出發,通貨膨脹對政府來說實際上是一種稅源,因此政府可以在不同類型的稅收之間達成最優化選擇。為了消除稅收以及其他因素帶來的扭曲影響,他還強烈支持幅度有限的正通貨膨脹率,也就是說應維持一個適度的通貨膨脹率,以便在各種稅收之間達成平衡,形成最優通貨膨脹稅。在一系列有關最大化稅收收入經濟學的論文中,費爾普斯還指出:“降低某些稅級的某些稅率實際上反倒會增加政府歲入,從而有可能增加經濟福利”。
費爾普斯與中國
費爾普斯被公認為新凱恩斯主義奠基者之一。新凱恩斯主義經濟學之新,就在于它適當結合了新古典經濟學的微觀分析基礎,比如理性預期理論,從而用理性經濟人來填補凱恩斯宏觀經濟學的微觀基礎。他在經濟增長理論、失業和通貨膨脹理論、勞動市場理論及最優稅收理論等領域都作出了重要貢獻,正如他自己總結的:“我開始對經濟學理論進行所期望的闡述,先是就自然率假設作了一種代數陳述,繼而是構筑了(期望)均衡和失衡作為的最早的非互爾拉或者是不完全信息微觀――宏觀模型:一種企業通過工資等級進行競爭以留住有經驗的雇員的模型(1968);過渡性失業的安全島比喻(1969年);以及一種企業在客戶市場進行價格競爭的模型(1970年)。隨后的研究強調價格和工資認定或承諾非同步性的持久性(1968、1977、1978年)。再后來的研究是提出一種合同工資協議理論”。[8]埃德蒙?費爾普斯的研究方向可以說涉及宏觀經濟學各個領域,因此他的研究成果促進了宏觀經濟學的豐富和發展,對于宏觀經濟政策的制定和執行具有一定的指導意義,而且還加深了我們對經濟政策的短期影響和長期影響之間關系的了解,使人們進一步了解充分就業、穩定價格和迅速增長之間的權衡與取舍。費爾普斯建立的附加預期的菲利普斯曲線從根本上改變了通貨膨脹率與失業率對立的關系,對于以財政政策和貨幣政策為手段的需求管理政策具有重要的參考價值。他對最優資本稅率的研究以及關于人力資本在經濟增長中作用的研究為人們更好地研究經濟增長問題提供了一個新的平臺。應該說這些豐富的研究成果和在經濟理論上所作出的突出貢獻,充分表明了費爾普斯獲得諾貝爾經濟學獎是實至名歸的。
費爾普斯對中國經濟很感興趣,用他自己的話說,每次討論中國與世界上其他國家關系時,他總是非常興奮。他曾多次訪華,曾于2004年和2005年分別在中國人民大學和北京工商大學發表演講。他對中國經濟的發展有較廣泛的了解。在“2005諾貝爾獎獲得者北京論壇”上,他通過模型分析得出結論稱:“中國目前的發展模式,從經濟學的角度來看是合理的,但也是復雜的。”費爾普斯的研究成果和研究方法對我國經濟發展無疑具有重要的借鑒意義。首先,合理、有效地將微觀主體的行為引入到宏觀經濟分析之中,確是當前我國經濟理論研究值得重視的一個方向。當前中國的宏觀經濟研究更多地還停留在數據分析和經濟預測方面,并沒有更深入地研究,如建立研究中國宏觀經濟的模型,包括工資曲線、消費曲線、經濟增長周期曲線等,因此會導致宏觀決策缺乏微觀基礎,缺乏從基本經濟事實到宏觀層面政策選擇的科學解釋。其次,經濟增長黃金律揭示了均衡增長條件下的消費、儲蓄、工資收入與資本回報之間的關系。因此,借鑒這一理論,正確處理這些關系有助于我國的經濟能更好地可持續發展。然而,當前我們確實存在投資過熱、產能過剩等問題,正如費爾普斯在中國演講時所指出的,持續的過度投資導致了資本存量的逐漸增長,最終會對就業產生負面影響。費爾普斯還指出,對中國政府而言,所有經濟活動的過熱,或者由過度投資引起的經濟過熱問題,只是一個短期問題,只要在培育2~3年情況下就可以消化解決,不會產生長期的負面影響。但中國面臨的長期問題是,需要解決投資決策中的低效問題。費爾普斯的這一忠告,我認為是有參考價值的。其實,在中國不僅有投資低效率的問題,甚至還存在部分地方政府盲目追求本地生產總值的高速增長,把不斷提高人民生活水平放在一邊,結果產生了經濟高速增長的許多“并發癥”,如高能耗、高污染、生活素質下降等,為此,我國應進一步推動金融體系的改革和加強金融結構的調整,根據國情制定經濟發展戰略,努力使利率保持在合理的水平上,在控制投資增長過快的同時,提高投資效率和質量,在顧及人們當前生活水平的前提下實現經濟增長。第三,在政策的制定過程中,一定要考慮到人們對政策的預期。需要指出的是,費爾普斯的“預期理論”深刻影響著當前的全球經濟。新上任的美聯儲主席伯南克始終盯住通脹預期,數次調高利率,不斷給“上火”的美國房地產市場潑出涼水,嚴厲控制了通脹預期,可見當前美國的貨幣政策體現了濃厚的“費爾普斯色彩”。根據這一理論我國分別在2004年10月29日和2005年8月18日,兩次小幅調高人民幣利率后,也成功打擊了未來通貨膨脹的高預期,使當前中國經濟繼續平穩發展。當前擴大國內消費需求是宏觀調控的重要著力點,而我國當前之所以國內消費需求不足,很重要的原因之一就是老百姓對未來預期不高,在收入、醫療、養老、教育等方面有后顧之憂。為此,政府應積極采取措施增強消費者對未來的預期,例如,合理提高工資收入,增加農民可支配收入,擴大社會保障覆蓋面,加快建立最低生活保障制度、農民養老保險制度和農村醫療保障體系,推動城鎮職工養老、醫療和失業保障制度改革等。第四,費爾普斯關于教育和技術變遷在經濟增長中作用的理論對我們也有深刻的啟示。他在中國演講時曾指出,中國必須改變下一階段的經濟發展戰略,也就是說,為了追趕上美國和歐洲已經掌握的更高技術水平,中國應該采取更強有力的國內政策與措施,來進一步推動科學技術發展,以成功地過渡到經濟增長主要依賴科技發展的階段。他認為,受過良好教育的勞動力對于生產率增長特別重要。他在北京工商大學的演講中強調,在現實世界里,教育是最關鍵的因素。如很多人受過教育,如果在社會群體里,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比例較高,那么,技術進步就會非常快,這樣的話就會推動技術的增長,就會縮小差距,縮小平均技術實踐和前沿技術實踐的差距。從費爾普斯關于教育和技術變遷對經濟增長影響的研究中,我們要反思當前的教育政策和科技政策,大力發展教育事業,不斷提高R&D在GDP中的比重,進一步深化教育改革,努力培養造就大批優秀人才,培養造就高素質的產業大軍,這對于加快科技進步、技術創新,推動我國經濟又好又快發展都具有基礎性、先導性、全面性的作用。
注釋:
[1]張俊喜,費爾普斯.以人為本的經濟學大師.南方周末,2006-10-12
[2]高鴻業.西方經濟學(宏觀部分).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1
[3]蘇劍.2006年諾貝爾經濟學獎獲得者埃德蒙?費爾普斯的主要學術貢獻及其對我國的啟示.經濟學動態,2006(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