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議資源保護與經濟發展的沖突及立法選擇

時間:2022-03-20 11: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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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議資源保護與經濟發展的沖突及立法選擇

摘要:在經濟飛速發展的今天,資源保護經濟發展沖突日益嚴重起來。如何協調二者之間的關系成為一個難題。本文從中國古代的環保哲學思想談起,通過考察近現代比較有代表性的幾種相關理論,如羅馬俱樂部的“零發展理論”、可持續性發展理論、循環經濟思想,進而審視中國現今環境立法中的“協調發展原則”,并做出相關評論。

關鍵詞:資源保護經濟發展

自從有了人類社會以來,人類便不斷地向大自然母親索取那看似無窮無盡的資源,而同時卻毫無顧忌的向大自然母親丟棄著越來越多的廢棄物。起初,大自然母親毫無怨言地奉獻著自己的資源,默默地收拾著這頑皮的孩子隨意丟下垃圾。

而隨著人類社會的不斷進步、科技的發達,但并沒有伴隨著人們對于大自然母親這種無私恩情的回報。人們還是一如既往的索取,環保意識的落后與經濟的發達形成鮮明的對比。歲月的流逝,大自然母親的年邁,創傷越積越多,終于無法再承受和收拾人類貪婪所造成的殘局,各種報復隨之而來:各種礦產資源的枯竭,大氣的污染,淡水資源的污染,全球氣溫的上升,森林草原資源的不斷減少,土地資源的沙漠化,等等。感到生存危機的人們開始意識到自己所犯下的錯誤:為了滿足自己生活水平的不斷提高而過分、過量地向大自然母親索取資源,不給大自然母親一點喘息機會的做法是否恰當呢?當資源最終枯竭,環境惡化到無可挽救的地步,那些歷經數千年建立起來的人類文明又將何去何從?

這給我們提出了一個相當嚴肅的問題,即:在地球資源日益減少、面臨枯竭,地球環境不斷惡化的今天,我們應該如何處理資源保護與經濟發展之間的矛盾?在立法上又應做出如何選擇

一、中國古代關于資源保護與經濟發展關系的哲學思想

中國環境法有著悠久的歷史,歷代王朝大都有相當數量的保護環境、合理利用資源的法規。如早在殷商之時就有對棄灰于道者施加于砍手之酷刑的嚴厲刑法[2].而對于農田水利、作物管理、水旱災荒、病蟲草害、山林保護的規定,在歷代王朝中也有規定,這在1975年我國湖北云夢縣出土的《秦簡》中的法律都有反映。如秦律規定:“春天二月,不準到山林中砍伐林,不準堵塞水道。不到夏季,不準燒草作肥料,不準采用剛發芽的植物,或提取幼獸、鳥卵和幼鳥,不準毒殺魚鱉,不準設置捕捉鳥獸的陷阱和網罟,到七月解除禁令。”[3]可見,當時對于資源的保護大都限于山林草木野生動物等自然資源,這是由于當時的科技經濟技術條件十分落后,對于礦產資源的開發并沒有形成規模。在漢朝、唐朝、宋朝、明朝、清朝等時期頒布的法律中,也有不少保護森林、鳥獸、土地等自然資源的法律。

縱觀中國古代法哲學思想,在處理資源保護與經濟發展的關系上,無不閃耀著“天人合一”、“無為而治”的光輝。這種哲學思想處處體現著樸素的唯物史觀,以這種思想為指導,人們強調融入自然,崇尚自然,推崇自然法則,強調人與自然和諧發展,主張順從自然法則,經濟的發展不應該破壞和浪費資源,甚至為了保護資源完整無瑕,人們可以放棄現有的生活而回到原始的狀態去。典型的極端代表者如莊子,主張廢棄一切規章制度,毀滅人類文明,讓人類回到人獸同居的原始社會中去。

這種思想實際上是要求人們放棄追求物質生活水平的提高,也即放棄追求經濟的發展、社會的進步,轉而融入自然,“天人合一”,自生自滅。這與大多數人追究改善生活條件的愿望是相悖的。當然,這與當時的經濟條件是有關的。由于經濟的發展緩慢和科技的落后,資源保護和經濟發展之間的矛盾并沒有激化。但隨著歷史車輪的不斷向前推進,歷代王朝的統治者大都致力于增強國力、發展生產上,雖然各朝代都有相關的資源保護方面的法律法規,而置于中國封建社會那種等級森嚴、人性壓抑、禮刑宗法至上的環境中,從最高的統治者到最底層的廣大普通民眾,對資源保護的認識都是相當有限的。于是,到了封建社會發展的后期,資源保護和經濟發展之間的矛盾開始凸顯出來。黃河流域的沒落就是一個很好的例證。黃河流域是我國古老文明的發祥地,4000多年前,這里森林茂盛、水草豐富、氣候溫和、土地肥沃。據記載,周代時,黃土高原森林覆蓋率達到53%,良好的生態環境,為農業發展提供了優越條件。但是,自秦漢開始,黃河流域的森林不斷遭到大面積砍伐,使水上流失日益加劇,黃河泥沙含量不斷增加。宋代時黃河泥沙含量就已達到50%,明代增加到60%,清代進一步達到70%,這就使黃河的河床日趨增高,有些河段竟高出地面很多,形成“懸河”,遇到暴雨時節,河水便沖決堤壩,泛濫成災,黃河因此而成為名符其實的“害河”。與此同時,這一帶的沙漠面積日復一日地擴大,生態環境急劇惡化[4]。

在這一時期的西方世界,也有類似的情形,由于人們環保意識的落后,造成了相當嚴重的資源破壞。如古埃及文明、古巴比倫文明、古印度文明由高度發達到消失,都與幾個大河流域的過度開發而不注重資源保護導致的自然災害有關[5]。

二、近現代關于資源保護與經濟發展關系的新思潮

隨著歐洲工業革命的爆發,大量劃時代的工業技術、發明創造如雨后春筍般涌現,宣告著人類歷史進入工業化時代。新技術的不斷采用使得經濟迅猛發展,同時人們對各種資源的需求更是呈直線上升趨勢。而隨之一戰、二戰的爆發,推動了科技的大爆發,人們在經濟建設上的步伐更快了。然而,人們在享受科技發達、經濟的發展所帶來的快感的同時,并沒有關注到潛在的資源枯竭危機和日益嚴重的環境污染。于是,各種資源短缺、環境惡化的問題層出不窮的暴露出來。如:倫敦煙霧事件、洛杉磯光化學煙霧事件、日本水俁事件等。

針對資源保護與經濟的發展之間的矛盾越來越突出的問題,一些新的思潮開始活躍起來,它們以一種全新的思路來面對這個棘手的問題,喚起了廣大民眾對于這個問題的關注,并提出了許多寶貴的、值得我們認真反思的意見。

(一)羅馬俱樂部及其“零發展”理論

1968年,正當工業國家陶醉于戰后經濟的快速增長和隨之而來的“黃金時代”時,來自西方不同國家的約30位企業家和學者聚集在羅馬,共同探討了關系全人類發展前途的人口、資源、糧食、環境等一系列根本性的問題,并對原有經濟發展模式提出了質疑。這批人士的聚會后來被稱為羅馬俱樂部。羅馬俱樂部是一個非正式的國際協會,被稱為“無形的學院”。其宗旨是要促進人們對全球系統各部分——經濟的、自然的、政治的、社會的組成部分的認識,促進制定新政策和行動。

經過努力,羅馬俱樂部的研究小組考察了最終決定和限制我們星球增長的基本因素,并出版了一份研究成果——《增長的極限》(TheLimitstoGrowth)。《增長的極限》是由美國麻省理工學院丹尼斯?米都斯(DennisL.Meadows)教授等撰寫的,是他們集體研究的第一個重要成果。其主導思想從該書的副書名“羅馬俱樂部關于人類困境的報告”上一目了然。全書分為“指數增長的本質”、“指數增長的極限”、“世界系統中的增長”、“技術和增長的極限”、“全球均衡狀態”五章,從人口、農業生產、自然資源、工業生產和環境污染幾個方面闡述了人類發展過程中,尤其是產業革命以來,經濟增長模式給地球和人類自身帶來的毀滅性的災難。書中以各種數據和圖表有力地證明了傳統的經濟發展模式不但使人類與自然處于尖銳的矛盾之中,并將會繼續不斷受到自然的報復。該書還指出“改變這種增長趨勢和建立穩定的生態和經濟的條件,以支撐遙遠未來是可能的”,而且,“為達到這種結果而開始工作得愈快,他們成功的可能性就愈大”。“零增長”是羅馬俱樂部發展現的核心。該理論認為,為了抑制不斷枯竭的資源及開發建設引起的環境污染,應該停止發展經濟,也即經濟的零增長。只有這樣,才能保存有限的資源,維持已經疲憊不堪的生態系統而不使其全面癱瘓。“零增長”理論作為一種極端論調,為一些生態主義者所擁護和支持。雖然有其理論基礎,也指出了盲目的經濟發展對于資源保護的負作用,但該理論無論是對于發達國家還是發展中國家來說,都是不切實際的。經濟發展的停滯會帶來整個人類社會的癱瘓,即使退一步來講,停止經濟的發展,那么維持日益龐大的人口的正常生活還是要不斷的消耗地球資源[6],而且很多人并不滿足于基本的溫飽生活。經濟發展的停滯,地球上有限的資源又如何解決全人類最基本的生存問題?

盡管理論界對此仍有爭議,但這本書仍可以說是人類對今天的高生產、高消耗的經濟發展模式的首次認真反思,它的論證為后來的環境保護與可持續發展的理論奠定了基礎。《增長的極勵》和羅馬俱樂部一起成為環境保護史上的一座里程碑。

與此理論相對應的另一種極端理論是全力發展經濟建設,推動科技不斷進步,進而通過先進的科技、發達的物質文明來解決資源短缺的問題。該理論有其合理之處,即認識到經濟的發展,尤其是科技的發達可以促進解決資源短缺、環境惡化的問題,比如尋找替代能源,采用環保設備等等。但實質上,該理論所主張走的是一條先污染后治理的路道。人類歷史發展到今天,我們已經吃了太多“先污染后治理”的虧。正式這種意識的落后,導致了今天資源面臨枯竭、環境破壞嚴重的局面。如果人們還是按照過去的老路子走下去,專心發展經濟而忽略與人類生存息息相關的地球資源的話,即使將來經濟、科技再發達,恐怕也無用武之地。而且,我們也不能拿全人類的生存問題做如此大的賭注。

(二)可持續發展理論與循環經濟理論

1987年是環境法歷史上劃時代的一年。在這一年,由挪威首相布倫特蘭夫人領導的世界環境與發展委員會表了一份研究報告,即《我們共同的未來》。該報告提出了著名的可持續發展(SustainableDevelopment)的概念。該概念的提出,標志著一個新理念的誕生,一個新的時代的來臨。可持續發展理念以一種嶄新的視角,全面的視野,廣闊的思域為我們處理當代人和后代人在分享一個地球上有限資源的問題提供了一個新的思路。根據該報告的闡述,可持續發展指的是“即滿足當代人的需要,又不對后代人滿足其需要的能力構成危害的發展”[7].它既注重保護當代人的利益,又關注后代人生存必須的保障,體現的是一種代內和代際的公平。在處理經濟發展與資源保護的問題上,該理論提出了兩個看似相互矛盾的概念,即“限制”和“發展”。“發展”是有限制的發展,即發展不能損害到后代人的利益:“限制”是在滿足當代人基本需要前提下的限制。二者是相輔相成的。與此相關的另外一種理論是循環經濟理論。關于循環經濟的思想,最早源于美國經濟學家鮑爾丁于20世紀60年代提出的“宇宙飛船理論”。其基本大意是:我們所居住的地球就好比是一艘在宇宙中飛行的宇宙飛船,它需要依靠自身的能源不斷的前行,如果對飛船自身有限的資源過度的索取,就會加速飛船的滅亡;而如果對飛船自身的資源進行有效的循環利用,將會延緩飛船的壽命。這一思想發展至今,已基本形成一個完整的循環經濟理念。循環經濟是一種將經濟體系與環境資源緊密結合的生態經濟模式,它建立在物質不斷循環利用的基礎上,要求經濟運行遵循“資源-產品-再生資源”的物質反復循環流動的環境友好型的經濟發展模式。實際上,人們對這種理念的追求是和人們對于“永動機”的執著如出一轍的,它體現了人們環保意識的覺醒和對人與自然和諧存在這種愿望的美好憧憬。而我們都知道,根據能量守恒定律,循環經濟只能是一種相對封閉的經濟運行模式,在整個過程中,它還需要和外界不斷的進行能量交換,以維持自身的循環運行。因而,循環經濟實際上是要求最大限度的利用有限的資源。循環經濟有三大經濟活動的行為準則,又稱“3R原則”,即減量化原則(reduce)、再利用原則(reuse)、再循環原則(recycle)。減量化要求在源頭上進行嚴格控制,盡量減少資源的浪費;再利用要求延長產品的利用周期,做到“物盡其用”;再循環要求對于完成使用使命的產品進行二次開發,以使其變成可以重新使用的資源而不是垃圾。

這兩種嶄新的理論為我們解決經濟發展和資源保護之間的矛盾提出一種新的思路,即經濟的發展應該與資源的保護協調一致的理念。

三、中國現行法律中確定的與“資源保護和經濟發展之間的關系”有關的原則及立法選擇分析

縱觀當今世界各國環境立法,大都有關于資源和經濟發展之間關系的原則性規定。雖然名稱各不相同,但基本內容并無太大差異。我國《環境保護法》第四條規定:“國家制定的環境保護規劃必須納入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計劃,國家采取有利于環境保護的經濟、技術政策和措施,使環境保護工作同經濟建設和社會發展相協調”,另外,在國務院《關于進一步加強環境保護工作的決定》中規定:“國務院各有關部門要做好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計劃中環境保護方面的綜合平衡工作,制定有利于環境保護的經濟、技術政策及能源政策;加強宏觀指導,根據經濟發展水平,逐步增加環境保護投入,使環境保護工作同經濟建設和社會發展相協調”。這也就是我國環境法所確立的一項原則:環境保護同經濟、社會持續發展相協調的原則。

我國現行法律規定的該原則是一個宏觀的指導性規定,其理論依據是科學的,但是如此宏觀的原則實際操作起來會變得十分模糊和困難。資源保護、經濟發展、社會發展之間如何協調,這是值得研究的問題。

(一)立法上應明確政府責任

環境作為一種資源,具有“公共產品”的性質,因而會表現出極大的外部效應。人們從生來在享受環境所帶來的一切時,從來沒有想過為它支付任何費用,取而代之的是隨意的向大自然排污、肆意攫取著大自然的資源。國家作為這個地球上人類社會的基本集合體,也在不斷的推進著經濟建設,消耗著大量的資源。對于這種“搭便車”的現象,市場是失靈的,最為有效的解決辦法就是通過國家宏觀調控的方式,制定相關政策、法規進行綜合的決策、管理。因而,資源保護同經濟發展之間的矛盾必須通過國家的宏觀調控來解決。有學者指出,我國環境法貫徹環境保護與經濟、社會發展相協調原則尤其應當重視以下幾個領域[8]:首先是在決策領域,應當加強環境與發展的綜合決策;其次是在經濟和技術領域,環境法律規范大量屬于經濟和技術性規范,環境保護與經濟、社會發展相協調原則對于環境經濟和技術領域的法律規范具有重要的指導和統領作用;再次是在環境監督管理領域。這對我國目前的環境法制建設提出了非常高的要求,如何將其貫徹下去,需要在立法上詳細規定,這也是我國目前《環境保護法》亟待修改所需要解決的一個重要問題。各地方政府應根據本地區的實際情況來確定如何做好資源保護工作,并以地方立法的形式確定下來。

(二)立法上應確保資金來源,加大環保科研收入

單從技術層面上來說,要解決資源保護和經濟發展之間的矛盾,最需要解決的一個問題就是加大環保科研開發,推行循環經濟和清潔生產,采用能耗小、污染少的生產設備,提高資源的利用率和回收率。而所有這些又都歸結為一點,即環保科研資金的來源問題。

一般說來,環保科研資金的來源主要有兩個途徑:一是來源于國家財政資金;二是通過國家動員、社會廣泛參與的方式籌集資金。第一個途徑是環保科研資金的主要來源,但目前的現狀是,所投放的資金遠遠達不到實際所需。加之一些地方政府因為自身利益等問題,環保科研資金的發放往往不到位,使得本來就先天營養不良的嬰兒斷了奶。如果將一個國家比作一個大企業,這個企業以其內部有限的、定量的人力、物力(資源)、財力維持其生產發展。所獲得的收益一部分用于發放工人的工資,用以解決工人的吃、穿、住、受教育等基本的生活所需。剩下的收益則用于修復企業機器的耗損和添置再生產所需的能源。現在,我們來假設這樣一種極端的情形:在資源即將耗竭,而現有科技又無法馬上找到替代能源的情況下,如果企業在一定時期的生產能力是一定的并且維持一個相對穩定的水平,那么企業的收益在一定時期內也是一定的。如果工人不再滿足現有的生活水平,要求提高待遇,那么必然導致另一部分資金投入的減少,這種情況不斷發展下去的結果就是企業的破產、滅亡。

當然,以上只是將復雜情況簡單化的一種假設,但在一定程度上能夠反映經濟建設資金投入和環保(科研)資金投入的關系。二者之間的關系大致對應上文例中企業收益的第一和第二部分投入關系。目前世界各國的經濟發展并沒有停滯,但經濟增長的同時并不必然伴隨著環保(科研)資金投入的加大,尤其是一些發展中國家,比如中國,印度等。處理二者關系比較好的西歐、北歐的一些國家,在經濟發展的同時更是不斷加大環保(科研)資金的投入力度,不斷采用先進的環保設備,提高了資源利用率,保持了良好的生態環境,進而又為經濟的發展營造了良好的投資環境,可見,如果處理得當,資源保護和經濟的發展之間的關系是可以相輔相成、相互促進的。

如何加大和確保環保資金的投入不能只是紙上談兵,必須將其上升到政策甚至法律的高度,因此,有必要通過立法的方式嚴格規定環保科研資金的投入比例,投放到位問題。從中央到地方,嚴格執法,并且要完善官員問責機制、考核機制以及社會的監督和制衡機制,這是宏觀調控方面的要求。具體到微觀層面上,即在市場層面上,應強調市場機制的作用,應努力做到[9]:(1)把環境代價列入生產者和消費者的決定中,以扭轉將環境視國家或轉移給后代的趨勢;(2)更充分地使社會代價和環境代價與經濟活動相結合,以使各種價格能夠恰當地反映資源的相對稀少和總價值;(3)在制定經濟手段和政策以促進可持續發展方面,可使用市場原則。

(三)推進循環經濟立法

對循環經濟進行立法,是可持續發展的必然選擇和世界環境與資源保護立法的大趨勢。循環經濟主張“減量化、再使用、再循環”的經濟活動原則。減量化原則要求用盡量少的原料和能量,來完成既定的生產任務或消費目的;再使用原則要求產品或其包裝能夠被多次使用,延長產品的淘汰周期;再循環原則要求產品在完成使用功能后、與產品伴隨而生的廢料在產生后重新變成可以利用的資源。依據此三項原則,自然可以減少在經濟發展的過程中對資源的需求量,給后代人留下相當的可利用資源量,實現資源利用的代際平衡。

循環經濟是環境保護的新發展,必然要體現出傳統環境保護制度所不能涵蓋的一些新制度,比如綠色國名經濟核算制度,它能夠使我們對社會經濟發展所取得的效益與所付出的代價有清醒的認識;環境標志制度、綠色消費制度,它有助于消費者選擇可循環利用的產品,從而刺激生產者致力于環保產品的開發;環境稅收制度、財政環境投入與信貸鼓勵制度,它為循環境經濟的立法和推行提供了重要的資金來源。循環經濟中的這些制度,都有利于解決資源保護與經濟發展之間的矛盾。因而,將循環經濟以立法的形式確定下來,可以使資源保護與社會經濟、生活活動全面、有機地結合起來,并按照生態持續性、經濟持續性和社會持續性的基本原則來組織和規范人類的一切活動。

另外,喚起民眾的環保意識也是解決資源保護和經濟發展矛盾的一個必不可少的環節,但我們不能通過立法的方式來強迫民眾的價值和意識取向,在民眾環保意識整體比較低的情況下,可以在法律上設定相應的責任義務條款來規制民眾的行為,并在全民開展環保教育宣傳,從而逐漸提高民眾的環保意識。

參考文獻:

[1]筆者注:對本文所講的“資源”,要做廣義理解:不僅包括傳統意義上的資源,如水、大氣、礦藏、森林、草原、野生動植物等,它主要是為了滿足人們最基本的生活所需;還包括“環境”資源,如清潔的空氣、干凈的水、寧靜舒適的環境空間、優美的環境景觀、生物的多樣性、平衡的生態系統等,它主要是為人們提供一種美好的生存空間和享受的快感。

[2]見《韓非子?內儲說上》記載:“殷之法,棄灰于公道者斷其手。”

[3]睡虎地秦墓竹簡整理小組:《睡虎地秦墓竹簡》,文物出版社1978年,第26頁。(轉引自蔡守秋《環境資源法教程》,高等教育出版社,2004年7月第1版,第28頁)

[4]見《環境保護知識讀本》,曲格平,紅旗出版社,1999年1月第1版

[5]筆者注:古埃及文明誕生于尼羅河流域,古巴比倫文明誕生于幼發拉底河和底格里斯河之間的美索不達米亞平原,古印度文明則發祥于印度河流域。優越的自然環境使得這世界幾大文明迅速發展起來,但由于沿岸人們的過度耕種放牧,無休止的砍伐森林,破壞了生態系統的良性循環,導致了嚴重的水土流失,洪水泛濫,土地沙漠化,最終致使幾大人類文明毀滅。

[6]筆者注:關于人口過度增長與地球自然環境的關系,英國著名的經濟學家馬爾薩斯在1798發表了《人口論》,對其進行了一系列的論斷,其得出的結果是悲觀的。該書所引起的爭論至今尚未停止。在這里,我所想說的是,減少地球人口必然會減輕資源枯竭、環境污染的壓力,但時至今日,地球人口仍然不斷增加著。即便地球人口保持平衡,那么,如此龐大的一個基數,還是會不斷的消耗地球資源。因此,解決矛盾,只能另辟蹊徑。當然,這并不是要我們放棄控制人口數量的措施,而是要多種措施并舉。在我國,計劃生育和環境保護乃兩大基本國策。

[7]見《環境法》(第二版),周珂,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5年9月,第39頁[8]見《環境法》(第二版),周珂,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5年9月,第45頁[9]見《環境法的新發展——管制與民主之互動》,李摯萍,人民法院出版社,2006年8月,第5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