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漢年--插入敵人心臟的“利刃”

時間:2022-12-04 03: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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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漢年--插入敵人心臟的“利刃”

1906年1月18日,潘漢年出生在江蘇宜興縣陸平村。世代是書香之家的潘家,由于不去做官,靠務農,做塾師,自然成為“破落戶”。

中學期間,受“五四”新文化運動的影響,潘漢年十分愛好文學、外語,特別是戲劇,他常扮演窮苦人民的角色,因對生活在社會底層人民有著深厚的感情,他的表演使觀眾為之動容。1921年他離校投身了革命。

1925年初,在大革命洪流的鼓舞下,潘漢年告別了家鄉父老,只身來到大上海,從此開始了新的人生旅途。到上海不久,潘漢年就被聘為上海中華書局《小朋友》周刊的助理編輯。之后,他參加了創造社,并任《A11》周刊主編。同時,他還和葉靈鳳合辦了一個小小半月刊《幻洲》。在這兩個刊物上,潘漢年發表了一系列戰斗檄文,如《原來如此內除國賊!》、《幻想中的OAZO》、《街頭閑話》、《對空爐評空話》、《新流氓主義》等。他長于諷刺,善于說理,嬉笑怒罵,皆成文章,在社會上引起強烈反響。他的雜文,一掃當時無聊文人的頹廢之氣,振奮了青年人,為徘徊中的青年指明了方向。

潘漢年還積極投身于洶涌澎湃的政治洪流。不久,他加入了革命的國民黨,為反帝反軍閥斗爭奔走呼號。1925年夏,上海“五卅”慘案后,潘漢年迅速投入聲勢浩大的群眾示威行列,并寫了許多反帝檄文。在這場運動中,他切身感受到共產黨人不怕犧牲,勇往直前的革命氣概,毅然加入了中國共產黨。

1926年底,國民革命軍總政治部副主任郭沫若在南昌創辦《革命軍日報》。邀請潘漢年赴贛擔任該報主編兼政治部宣傳科長。征得黨組織同意,潘漢年趕到南昌,擔負這一任務。他日夜辛勞,把這張軍報辦得嚴肅而又富于生氣,受到讀者歡迎。然而,潘漢年接辦報紙數月,由于蔣汪叛變,革命形勢急轉直下。1927年7月,《革命軍日報》隨政治部被迫遷到九江。

南昌起義后,新軍閥在九江強行接收政治部,潘漢年等只得全部撤出,回上海向黨中央報到。到上海不久,潘漢年被江蘇省委任命為“上海文化工作黨團”干事會書記。第二年,又擔任由領導的文化工作委員會書記。當時,上海的左翼作家隊伍由于反動勢力的“圍剿”及內部分歧,處于渙散狀態。潘漢年依靠黨的威望,調動各種積極因素,在短短一二年內,就使“左翼作家聯盟”、“社會科學家聯盟”、“劇聯”等組織先后成立。作為“左翼文化總同盟”中共黨組書記,潘漢年還常活躍在各進步文化團體之間,將文化界各條戰線進步力量有機地聯系起來,從而開創了30年代初上海進步文化百花齊放的局面,使國民黨反動派手足無措!經過幾年革命工作的磨煉,已成為上海文化界的名士。

1931年春,黨中央任命潘漢年為“特科”領導人,負責情報及保衛工作。從此,他就成了一個“神秘”的特工人員,長期出沒于敵人心臟地帶。潘漢年既做黨的秘密工作,又做上層的統戰工作。這兩項工作,一項是絕密的地下活動,一項是半公開的社會活動。他巧妙地把公開的工作與秘密的工作結合起來,利用與社會人士的公開關系掩護黨的秘密工作;而又隱身地下,聯合進步人士組成外圍力量,并派同志打入敵人要害部門,刺探情報,于是,潘漢年給人留下了“變幻無常”的形象,然而,正是這一形象才使他有可能在白色恐怖的環境里神出鬼沒地活動,并取得巨大成績。1931年1月,何孟雄、林育南等24位同志被國民黨秘密逮捕。當潘漢年偵知這一消息后,冒著生命危險,及時通知江蘇省委,要求營救,表現了身為“特科”領導人的潘漢年高度的責任心。1932年,國際進步人士牛蘭夫婦被國民黨拘捕,引起上海文化界極大憤慨。潘漢年挺身而出,為營救牛蘭夫婦四處奔走。他利用合法形式,在漢口老半齋菜館“請客”,邀集了不少社會名士,如柳亞子、田漢、鄭振鐸等,商討聯合發表致南京國民黨政府函電,表示抗議,從而迫使國民政府釋放了牛蘭夫婦。潘漢年還與楊度保持著“神秘”關系。據夏衍回憶,1931年深秋的一個晚上,潘漢年帶他去法租界會見了一位50多歲的紳士。當時,潘漢年只告訴他:這是一位知名人士,秘密黨員,以后可與他保持單線聯系。半年后,夏衍在與這位老先生的秘密往來中才知道,他就是曾經擁戴袁世凱稱帝的籌安會“六君子”之一的楊度。楊度入黨是由潘漢年介紹,經批準的。這件事,直到臨終前對中央一位同志講明,而潘漢年至死卻沒有對人透露此事,嚴守黨的秘密。

1933年夏,潘漢年調任蘇區副部長。他具有豐富的地下活動經驗,黨中央又派他與十九路軍秘密談判,謀求反蔣抗日。于是,潘漢年雖不再承擔“特科”領導工作,但他的活動仍然很“神秘”。1933年10月26日,潘漢年等人代表中央政府和十九路軍代表簽訂了“反日反蔣初步協定”。之后,他又和黃火青出使福州,策動“福州事變”,并和新生的福建政府簽訂了抗日停戰協定、邊界交通條約等協議。對打破對中央蘇區的經濟封鎖,推動反蔣抗日運動起了一定的作用。1934年1月,福州事變失敗,潘漢年被迫撤往香港。不久返回瑞金,繼續在工作。但很快又被派到粵贛邊境與廣東政府的代表秘密會談,商討合作抗日事宜,最后達成關于停戰、通商等五項協定。

1934年10月,第五次反“圍剿”失敗,中央紅軍被迫長征,潘漢年隨營遠征。第二年1月,黨中央為盡快和共產國際取得聯系,派潘漢年出使莫斯科。于是,潘漢年就從長征隊伍里“神秘”地“失蹤”了。他偽裝成一個煙販子,混在一群被紅軍俘獲的煙販子中間,機智地經過黔、桂、湘、粵四省關隘,經香港順利回上海。到上海后,他儼然又是風度翩翩的“紳士”,和宋慶齡及其他一些上層愛國進步人士取得了聯系,向他們宣傳了中國工農紅軍北上抗日的革命信念,并為籌備組織救國團體四處奔走。之后,他和陳云同志一起經海參崴到達莫斯科。那時,國共兩黨關系開始松動。認為“剿共”已取得決定性勝利,幻想用“三分軍事、七分政治”的方針,以談判方式改編紅軍,然后予以徹底消滅。于是,國民黨政府下令駐蘇大使館和中共駐共產國際代表接觸,進行試探。因此,中共代表團委派談判老手潘漢年和國民黨大使館武官鄧文儀秘密會談,商討停戰條件。國民黨以勝利者自居,條件苛刻。潘漢年堅持原則,談判未果。1936年4月,潘漢年奉命回國和陳立夫、陳果夫洽談國共合作抗日事宜。為了安全,他和胡愈之取道巴黎,5月初到達香港。在港停留期間,潘漢年利用鄒韜奮主辦的《生活日報》,大力宣傳民眾的抗日要求與中共的政治主張,并幫助救國會開展了許多活動。之后他返回上海,致力統戰工作。他一方面在宋慶齡、沈鈞儒等愛國人士中間大力開展工作,為推動上海各界抗日救亡運動奔走,另一方面又和國民黨方面秘密接觸,商討合作事宜。潘漢年再次找到張沖,經周密安排,他和陳立夫在上海滄州飯店進行了一次“神秘”會談。潘漢年拿出了致國民黨的信,并口頭傳達了中共中央起草的國共兩黨抗日救國協定草案。但因陳立夫缺乏誠意,談判未有實質性進展,此后雙方多次密談,均不歡而散。在談判中,潘漢年既堅持原則,又機智靈活,盡管未取得重大突破,但為后來的談判準備了條件。

“西安事變”后,國共和談出現新轉機。不久,陳立夫就派人把潘漢年請到南京,緊急商談。潘漢年向他申明了我黨關于和平解決的方針,并希望南京方面積極響應,萬萬不可做出親痛仇快的事。這次會談使國民黨方面下決心派宋子文、宋美齡等飛往西安,參加談判。之后,潘漢年又奉黨中央之命,多次往返寧滬,為國共高層次會談穿針引線。“八?一三”抗戰后,潘漢年改任“八路軍駐滬辦事處”主任。他利用“八辦”的合法身份,積極開展救亡斗爭,把上海各種愛國群眾團體有機地統一起來,組成了一個強大的抗日救國陣線。他還通過夏衍團結了一批文化人、新聞記者、作家,創辦了《救亡日報》,組織出版了許多刊物。同時,他還一如既往地進行秘密活動,派遣同志打入敵特機關,廣泛搜集情況。

1937年冬,上海淪陷,“八辦”被迫轉入地下,潘漢年撤往香港,繼續從事文化、情報活動。他利用各種關系,巧妙地安排宋慶齡、何香凝和救國會、文化界名人安全離滬,轉移到香港或大后方,并迅速建立起香港情報網,把抗戰信息傳送給黨中央及地方組織。他還一度馳往武漢,向匯報工作。在武漢期間,潘漢年展開高超的統戰才能,為黨積極尋找內線,搜集情報。

1944年底,潘漢年奉命北馳延安,參加了黨的第七次代表大會。1945年8月,他又急赴東北,從事蘇占區接管工作。1946年初,潘漢年再度南下,繼續開展情報、統戰活動。他充分利用他在上海的活動基礎,從容斡旋于各派人士之間,把許多絕密情報巧妙地送到中共代表團機關所在地“周公館”,因此獲得“潘漢年的消息實在靈通!”的美譽。內戰爆發后,潘漢年撤到香港,在香港設立了秘密電臺和“流動辦公室”,有條不紊地安排港、滬情報工作,為解放戰爭作出巨大貢獻。

1947年,在全國人民反內戰、反饑餓、反迫害運動中,各派人士紛紛到香港從事組織活動。潘漢年隨即投入緊張的統戰工作,為共商反蔣救國大計奔走。憑著黨的威信和個人才能,他將一批批民主人士爭取過來,大大孤立了國民黨反動派。1948年末,根據中央指示,潘漢年不顧敵特的破壞和港英當局的阻撓,排除萬難,分批將民主人士等350余人,從海路安全送到華北解放區,參加新政治協商會議的籌備工作。另外,他還親自部署了國民黨資源委員會、上海海關和中國、中央民航在港員工起義,從而為新中國提供了一大批寶貴財富。在香港他廣泛聯系文化人,支持創辦了《華商報》、《文匯報》,并在香港組織義演,為革命活動籌集大筆資金。

1949年5月5日,潘漢年按黨中央的號召與夏衍、許滌新等人一同抵京,、先后接見了他們。潘漢年在上海有良好的活動基礎,黨中央決定派他到上海工作。1949年5月18日上海解放,任市長,潘漢年任副市長、市委第三書記、華東局統戰部副部長兼上海市委統戰部長。當時,上海還處在混亂之中,整頓社會秩序、凈化社會環境成為人民政府的當務之急。在市長的支持下,潘漢年先向流氓勢力開了刀。他擒賊先擒王,派人向黃金榮講明政策:只要他坦白認罪,不再包庇徒子徒孫,破壞社會治安,便可得到寬大處理。那時年過八十的黃金榮,只求安度晚年,于是欣然接受這個條件。1951年5月20日,上海《新聞日報》在醒目位置,刊登了《黃金榮自白書》。黃金榮交待了自己在舊社會的種種罪行,并告誡門徒改惡從善。這篇聲明轟動一時,使有恃無恐的流氓歹徒失去了后臺,再不敢橫行霸道,上海從此秩序井然。

為盡快恢復上海經濟秩序,潘漢年協助市長在工商界開展活動,他陪同陳市長召開上海工商界上層人士的座談會,說明黨的政策,爭取早日恢復生產。并要求挾資到香港的資方人士回上海開辦企業。在黨的政策感召下,本有疑懼心理的資本家,陸續恢復生產。不但穩定了上海工商業生產,而且使廣大商界人士對“發展生產、繁榮經濟、公私兼顧、勞資兩利”的方針有了深切了解。

在解放初期的幾次政治運動中,潘漢年是市長的得力助手。1951年春,上海發動了“鎮壓反革命運動”,兩位市長把握“穩、準、狠”的政策,仔細鑒別,使運動得以健康發展,基本上做到不放過真正的敵人,不冤枉一個好人,使社會治安明顯好轉。

“三反、五反”運動中,潘漢年又分管“五反”,對象是工商業者。他堅持“五反”、生產“兩不誤”的方針,一面要求資本家以國家和人民的利益為重,對違法工商業戶加以制裁,另一方面支持已清除了“五毒”的資本家“各安其位”,努力從事利于國計民生的生產事業。

期間,潘漢年同志由于受到反革命集團的迫害,被捕入獄,冤死于長沙勞改農場,含冤27載后終得平反昭雪。

潘漢年同志幾十年的革命實踐充分說明,他是一位堅定的馬克思主義者,卓越的無產階級革命戰士,久經考驗的優秀共產黨員,在政治上對黨忠誠,為黨和人民的事業作出了重要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