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學發展觀指導下生命科學的發展導倫理現實論文
時間:2022-08-31 08: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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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生命科學的發展導致了復雜的倫理現實,即對傳統的道德觀念形成了強烈的沖擊,又推動著倫理的變革,其突出表現為呼喚責任倫理,凸現遠程倫理,促使我們關注自主倫理,變革關懷倫理。
正確處理科技與倫理的關系,使兩者在相互制約、相互促進中共同發展新世紀伊始,人類對未來社會滿懷憧憬與希望,不少有識之士預言,21世紀是生命科學的世紀,是生物技術的世紀。特別是美國學者杰里米•里夫金在《生物技術世紀》一書中描繪的遠景尤為引人注目:未來世紀中,生命科學、生物技術將在社會生活中發揮重要作用,將會影響我們生活的方方面面,特別在倫理道德方面,其影響甚至是震撼性的。因此,加強這方面的研究十分必要。
1問題的提出生命科學是研究生命活動現象、規律及其本質的科學。生命科學從產生至今,不管是在宏觀還是微觀水平上均取得了巨大的進步。特別是自1953年沃森和克里克發現DNA的雙螺旋結構和1973年科恩與博格建立的重組DNA技術,生命科學進入分子水平以來,遺傳密碼的破譯,蛋白質的人工合成,基因工程的興起,人工輔助生殖技術的實施,以體細胞克隆哺乳動物的成功,人類基因組序列的測定等等,使人們對生命本質的認識進入全新的階段,標志著人類由認識和改造客體的時代進入認識和改造主體的新時代。同歷史上任何一次重大的科技進步都引起了倫理學的熱情關注一樣,生命科學與生物技術的發展與應用也在造福于人類的同時引發了一系列的倫理困惑與難題,對倫理道德觀念造成了諸多影響,例如,隨著輔助生殖技術和基因研究的進展,有人想設計、制造嬰兒。于是就提出這樣的問題:人能夠象其他客體一樣被設計、制造嗎?這個問題也涉及到對人的價值和尊嚴持什么觀點的根本問題。又如,關于安樂死問題,自從人類提出并掌握安樂死技術以后,安樂死就成為人們道德爭論的熱點。一個人究竟有沒有權利掌握自己的生死命運?安樂死是否合乎人類道德準則?持反對意見者有之,持贊同意見者也有之,且針鋒相對,意猶未酣。如此等等。這些倫理難題的產生既說明了加強對生命科學研究與應用的倫理規范的必要性,也反映了倫理觀念應隨著科技進步而相應變革。因此,我們必須正視生命科學發展導致的復雜的倫理現實,必須對生命科學發展與高新生物技術運用對倫理道德帶來的影響進行全面、深刻地思考,并且致力于在動態中建構新的倫理觀念,以保持科技與倫理之間必要的張力。
2呼喚責任倫理,凸現遠程倫理、代際倫理德國學者庫爾特•拜爾茨在《基因倫理學》一書中,用“不斷增加的責任”和“超級責任”來描述人類在生命科學突飛猛進發展中的狀態。由于人類在生殖遺傳領域的研究不斷獲得突飛猛進的發展,勢必面臨著設計人類中的重大責任。在進行基因的檢測、篩選、替換、插入時,以期針對體細胞和生殖細胞進行治療或增強,這必然要擔負起對于后代的責任。因為“隨著我們的經驗知識和技術干預能力的擴展,我們失去了我們的無罪感,肩負起了前所未有的責任。隨著生殖技術的進步,我們不由自主地擴大了我們對于我們孩子的責任,優化孩子的‘社會素質’已經不滿足了,只要有可能,對孩子的‘自然素質’也要施加影響。”“我們在繁殖領域內的道德責任,將從單純地控制我們所擁有的孩子的數量,擴展到控制我們孩子的遺傳質量和身體質量這類棘手的事情上來。
這將是一個飛躍,從性賭博的盲目偶然性或者生育方面的聽天由命過渡到認真細致地生產預先設計好的孩子。”[1]未來,當孩子埋怨我們沒有給其想要的基因特征時,就會感到責任是多么地重大。同時,人們在為其能夠隨心所欲地定制嬰兒感到欣喜若狂,并為之神往時,還要意識到任意改變后代的遺傳性狀,可能導致的不可逆的后果。同時,人的責任的擴展不僅僅限于生殖領域,隨著人類行為所及范圍的不斷擴大,責任必然不斷增加。生命技術時代,人類面臨著重塑自然的責任。人類干預自然進程的行為后果既危險又無可挽回,僅靠事后追究責任則一切為時已晚。因此,當杰里米•里夫金在《生物技術世紀》一書中以“二次創世紀”為名談到生物技術革命對地球環境影響時,認為雖然將基因在不同生物物種間轉移是一種人類歷史上從未有過的技術壯舉,但是極易造成“遺傳污染”。他說:“釋放到環境中的每一種遺傳工程生物都對生態系統構成潛在的威脅。與釋放石油化學產品所造成的污染不同,因為遺傳工程生物具有生命、可以繁殖、生長并遷移,對環境具有更為嚴重的長期的潛在危害,無法召回,具有不可逆性。”[2]
在21世紀,生命科學的發展必將引起人類對人與自然關系的再思考。因為隨著生命科學的發展,“批評家擔憂以二次創世紀重新播種地球會導致一個完全不同的未來———一個將混亂散布于整個生物世界的巴比通天塔,并在此進程中淹沒進化的古老語言。遺傳污染已然出現,并很可能在這個行將到來的生物技術世紀蔓延,破壞環境,使生態系統失穩,減少地球上生物多樣性的剩余儲備。這種最新形式的污染還可能給許多地球動物物種和人帶來嚴重的、潛在災難性的健康風險……遺傳污染在21世紀很可能對生物圈造成與20世紀石油化學污染同等嚴重的威脅。”[3]這就說明當今人類對自然的干預能力越來越巨大,后果越來越危險,急需一種新的責任意識。基因工程作物培育的成功,使人類獲得了“任意篡改上帝作品”的本領。生物學家致力于在物種間進行任意基因轉移的創造,陶醉于創造新品種的樂趣之中,當然這為人類解決了糧食問題,如大幅度地提高產量,降低成本,生產出高產、速長、抗寒、抗鹽、低脂、富含原先食物中缺乏的營養物質等生物,但經過基因工程設計和改造的生物畢竟與傳統的農業生物生長不同。雖然自有人以來,就不斷改良生物品種,但傳統的農業生物雖然與原先的野生種類有了不同,但畢竟是按生物自身許可的規律通過染色體重組所發生的基因交換。而基因工程生物是人類為獲得預期的新性狀在短期內對不同物種間的基因進行重新組合獲得自然界從未有過的新物種。
在基因工程技術發展初期,人們還小心翼翼,為防范基因重組生物逃逸到自然界,制定了生物安全規則。但隨著人們可以操作范圍的擴大,以及能力的增強,今天,已有許多基因重組生物離開了實驗室,進入自然界,其轉基因通過花粉所進行的有性生殖過程擴散到其他同類作物已成為不可改變的事實。譬如一種叫消化木質素的遺傳工程酶對造紙業有極大的價值,可一旦這種細菌進入森林,則會導致森林的毀滅。在以基因為主導的新一輪革命興起之時,有專家警告當人們“重新播種地球”時,應考慮是否會最終失敗于不可預測和不順從的自然之手。[4]因此,一種新的理念呼喚人類更加理性和負責地面對發展。當人類不斷擁有著影響自然界發展和把握自己命運的權能時,應當時刻牢記權力總是與責任聯系在一起的。今天,人們在考慮環保問題時,已達成可持續發展的共識,不能將我們這一代人的幸福建立在后世代人的痛苦之上,這一原則也應適用于基因工程,我們在從事基因工程時,應防范基因污染,對環保提出新的要求,負有對未來不可推卸的重要責任。甘邵平就提出,責任倫理之所以凸現,在于“責任原則是解決當代人類面臨著的復雜課題的最適當最重要的一個原則,而責任倫理這一概念,又恰如其分地體現了當代社會在技術時代的巨大挑戰之前所應有的一種精神需求與精神氣質”[3]。而邱仁宗在談到“高新生命技術的倫理問題”時,也指出,高新生命技術的特點之一就是“對社會或人類的影響深遠。
過去的醫學干預,僅僅影響個人機體的‘理’,而現在可干預細胞核內,甚至生殖細胞核內,因而其影響可及不僅受治者本身以及他的子孫,而且整個未來世代(futuregen-erations)。這就引起了‘代際’倫理問題。或者說,過去的醫學干預,僅僅影響具體的個人,而現在的干預引起的后果不僅涉及個人,他的家庭和社區,而且可泱及國家,乃至整個人類。這就引起‘全球’倫理問題。因此,我們的關注必須從個人、家庭、社區擴展到國家、人類、地球、未來世代。對這類問題的關注與研究,我們稱之為‘廣程倫理學’或‘遠程倫理學’”。[2]劉大椿也從科技哲學的角度深刻指出:“科技的發展,已經使主體的交往方式發生了根本性的變革,傳統的主體間直接的近距離倫理關系在時間和空間兩個向度上出現了延伸。在時間上,未來世代的權利和當代人的責任已經成為人們反思科技與未來的重大命題;在空間上,為了克服全球問題,一方面,人們正在尋求全球文化價值觀念的整合,希圖建立一種普遍性倫理,另一方面,日漸認識到,人不僅僅對自身有義務,而且對生活于其中的生物圈和大自然也有保護的義務。倫理關系在距離上新的延伸,帶來了諸如可持續發展、動物的權利和環境的價值等許多觀念上的革命。”[4]3關注自主倫理、變革關懷倫理當安樂死、腦死亡、生命維持技術與終極關懷日益成為人們熱衷討論的話題時,生命的主觀價值的提出對傳統醫護中的“關懷倫理”提出了挑戰。
面對瀕臨死亡的危癥病人,關注護理而非治療正對醫護人員長期以來的職業道德形成沖擊。希波克拉底的“誓言”告戒醫生不做墮胎之事,而今墮胎已被多數人接受。可見,科技以其強大的力量推動著倫理觀念的變革。在當今醫療保健資源相對不足的情況下,功利主義倫理觀有著極大的市場。對于不把寶貴的資源浪費在毫無恢復希望的臨終病人身上的觀念,人們已經在漸漸接受。同時,受近代以來西方自由主義和權利意識的影響,在生命倫理學領域,生命自主得到了深刻的體現,成為現今民主時代最基本的觀念和精神。這無疑對醫學倫理學傳統的家長主義提出了挑戰。當人們越來越認識到自身生命的主觀價值時,提出尊重病人自主權、知情同意等原則就是必然的了。人的生命是具有內在價值的,其他物種的生命也有價值,但主要是具有外部價值。因為動物有價值主要是因為人類的存在,當然,也有“自然的倫理尊嚴”的問題。而正是出于對人的生命價值的認識,甘邵平認為,只有自身才可以判定自己的生命的價值,“這種對自己生命的自我抉擇就此個體本身而言是合乎道德的,對于他人來講則是道德中立的,因而理應得到社會廣泛的理解和尊重。”“人的生命自主權是一種獨立的、最高的自我價值,它是人們對其他一切價值進行理解、分析和評判的前提。”[3]所以,自主倫理要求醫生和家屬要更多地考慮病人在決策中的參與,告知其治愈的機會、后果以及所要承擔的危險,讓其在全面了解病情的基礎上,理智地做出判斷。公務員之家:
這種對自主倫理的關注,確實對傳統的以“關懷”、“治療”為主旨的醫學提出了挑戰,為此,必須變革關懷倫理,注重“臨終關懷”(hospicecare)的實施。臨終關懷的要旨在于“關注護理而非治療”,它的口號是“關心人勝于關心疾病”,它不以治療疾病為主,而以理解病人、體貼病人、控制癥狀、姑息治療與全面照護為主。因為,對于那些患有絕癥的病人來說,經過漫長的求醫問藥,患者本人和家屬在心理和生理上都經歷著折磨,病人對肉體的極度痛苦和死神不時的光顧感到恐懼、無助。傳統的觀念使得醫護人員和家屬出于人道的考慮,往往動用先進的設備,強拉硬拽地維持已無意義的生命,不僅令病人活在痛苦之中,也使社會浪費有限的衛生資源。當人們日益接受注重“臨終關懷”的關懷倫理時,當然會對以救死扶傷為宗旨的醫務人員的心理產生震撼,也會對中國傳統孝道觀產生沖擊,因為這可能使醫院面臨對某些疾病無能為力的尷尬,導致人們對整個醫療職業能力的懷疑。但是,要知道,死亡無法抗拒,醫學也并非總能起死回生。關鍵在于讓病人更加有尊嚴地高質量地度過最后的生存時光,不要以“人為的生命”,讓病人忍受難言的苦痛。作為一種與安樂死不同的新的處置臨終病人的途徑,臨終關懷以其特有的人道精神在許多國家得到支持與實施,使許多絕癥病人在得到無微不至的關懷和溫暖中,滿懷尊嚴,寧靜、坦然地辭別人生。
總之,倫理觀念作為思想上層建筑盡管具有相對穩定性,但在科學技術的強大革命力量面前,或遲或早總會發生相應的變革。生命科學、生物技術的發展與倫理的發展是一個難題,解決—新難題一再解決的循環往復,不斷前進的過程。正確認識這一點,無論對于生命科學的健康發展抑或是倫理觀的進步,都具有重要意義。
參考文獻
[1]杰里米•里夫金(美)付立杰等譯.生物技術世紀[M].上海:上海科技教育出版社,2000
[2]庫爾特•拜爾茨(德).馬懷琪譯•基因倫理學.北京:華夏出版社,2001
[3]甘邵平.倫理智慧[M].北京:中國發展出版社,2000
[4]劉大椿.在真與善之間[M].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0
[5]邱仁宗.2001年高技術發展報告[M].北京:科學出版社,2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