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學中的方法論范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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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1
[關鍵詞]哲學中國化;方法論;陳先達文集;啟示
[中圖分類號]B-4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2-2426(2016)12-0022-04
在新的時代與歷史條件下,怎樣進一步推進哲學中國化研究,是研究哲學必認真思考的重要課題。認識和明辨哲學中國化的基本立場、方法,直接影響到這個重要課題研究的效果。《陳先達文集》(14卷)(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2015年版;以下簡稱《文集》,下引僅注卷本及頁碼)在這方面為我們提供了重要借鑒。就其方法論層面的啟示而言,應當注意堅持如下原則。
一、問題導向的原則
哲學作為一種方法論,它的根本意義在于解決現實問題。現實問題既包括長期以來一直為學界和社會爭論的重大理論問題,也包括國內外一直關注的實踐問題,而理論問題與實踐問題又往往是交錯在一起的。所以,研究者的理論水平往往體現在其對現實問題的分析和把握上。縱觀整套《文集》,無論是學術著作,還是生活隨筆,都體現了問題導向的方法論原則。問題導向主要表現為現實問題、結合意識和真理問題的導向,只有把現實問題、結合意識和真理問題有機結合起來,才能真正把握哲學的本質功能。
多年來,陳先達教授始終運用哲學基本原理關注現實,把理論問題和實踐中的問題有機地結合起來。在20世紀中后期,哲學研究的重大理論問題包括抽象的人道主義、異化理論、馬克思與恩格斯的關系、馬克思思想的整體性、西方馬克思學等,當時國外學者在這些問題的研究中占據著關鍵地位。陳先達教授認為,“馬克思早期思想的評價問題、馬克思的歷史觀及其形成的實際歷史過程,或人道主義、異化問題,等等,這都是世界性的難題”[1],在對以上難題進行詳細研究后,他明確指出:“把所謂青年馬克思同老年馬克思對立起來,或者把唯物史觀歸結為抽象人道主義,或者認為歷史唯物主義不主張一種人道主義,都是片面的。”[2]由此體現了他鮮明的學術態度。他不僅深入研究哲學理論,還把這些理論運用于對現實生活的分析,以實踐檢驗理論問題。
改革開放以來,我國社會轉型加快,各種問題,如貧富差距、腐敗、信仰缺失、道德滑坡、生態破壞、食品安全等問題,導致不少人質疑社會主義社會的生產方式和哲學的科學性。但在陳先達教授看來,這些問題不僅發生在中國,也發生在其他國家或地區,只是“盡管歷史發展有相似現象,但不同社會中對類似現象的處理方式和后果都不盡相同”[3]。他以歷史唯物主義視角對這些問題進行思考和回答,提出了一系列對于我們辨識當代問題具有重要參照價值的觀點。
結合意識,即哲學中國化研究中若干體現自覺結合的意識。陳先達教授認為,“哲學的創造性存在于結合之中,哲學的認識世界和改造世界的功能存在于結合之中,哲學的威力也存在于結合之中。在中國堅持結合,當然是與中國實際結合。這種結合的實質,就是堅持基本原理與中國化兩者的統一。”[4]由此可看出,他對哲學中國化研究中的結合意識是高度重視的。在《文集》中,陳先達教授提到多方面的結合,如理論和實踐的結合、歷史研究與理論研究結合、哲學和生活的結合、傳統和當代的結合、民族和世界的結合、中西馬的結合等。他指出,就根本特點而言,哲學中國化,就是要把和中國實際相結合,但是這種結合不是融合,尤其在思考與中國傳統文化的關系問題上,這種區分更加重要。從大的范圍講,和中國傳統文化的關系是哲學與文化的關系,從產生的土壤看則是外來文化與中國本土文化的關系,如果是融合,對兩者的發展都不利。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既要堅持的指導,也要對中國傳統文化進行創造性轉化,結合比融合更加適合處理兩者關系。由此,他認為“中華民族文化復興由于的指導而導向正確,由于中華民族傳統文化的滋養而更具有中國特色”[3]292。
除了關注現實問題和結合意識,還要重視真理問題。自馬克思和恩格斯逝世之后,“過時論”和“破產論”的喧囂一直不斷。陳先達教授認為,哲學基本原理揭示的真理不會過時,“在當代,除之外,沒有哪種學說能對經濟全球化時代資本主義社會的內在矛盾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從理論和方法上提供既有科學性又能推動社會發展和人類解放的思想體系。”[3]28真理沒有新舊之分,“真理的有無問題、真理的客觀性問題,不是一個純思辨的形而上的問題,而是一個與社會生活密切相關的問題。”[5]在社會生活中,我們發現,“當前,一部分青年人的所謂信仰危機,突出地表現為對,其中包括對哲學的冷淡。一些人對哲學不理解,不感興趣,甚至拒斥”[6],作為一個具有社會責任感的理論工作者,都應對此懷有某種憂慮。
由于作者堅持以問題為導向的原則去分析哲學中國化的基本問題,因而使所有的論點都有一個問題基礎。這個“問題導向”思想方法的精髓就在于正確處理好現實問題、結合意識和真理問題的關系。只有把這三者結合起來,才能在哲學中國化研究中堅持好問題導向的原則。
二、高度統一的原則
研究者與者是不一樣的概念,研究者不一定信,但者一定堅信。在我國,如果以研究為職業,但不相信,就可能會在哲學中國化研究的道路上產生“靈肉分離”的問題。陳先達教授既是哲學研究者,又是堅定的信仰者,在他身上,這二者是統一的。具體來看,這種統一體現為以下三點:
其一,專業、信仰、職業的高度統一。在《文集》第14卷的序中,陳先達教授說:“我是1953年國家用一整列火車從上海輸送到北京的應屆畢業生中的一員”,從此以后“就與結緣,學習哲學、教哲學”[7]71。可見他以哲學為專業,又以哲學教學為職業,在這一過程中不斷堅定信仰。《文集》的每一卷都展現了他在不同時期所思考的主要問題,從人道主義問題、異化問題,到后來的市場經濟問題、普世價值問題,再到歷史唯物視域的財富觀、歷史的科學評價。透過《文集》,我們可以看到具體問題雖然變了,但貫穿其中的精神始終沒有變。
馬克思在《〈黑格爾法哲學批判〉導言》中說過“理論只要說服人,就能掌握群眾;而理論只要徹底,就能說服人。所謂徹底,就是抓住事物的根本。”[8]《文集》第1卷是《走向歷史的深處》,這部著作體現了陳先達教授對哲學原理的徹底掌握,奠定了他從歷史唯物主義視角觀察和分析問題的理論基礎。正是具備了扎實的哲學理論功底,他才能對人道主義、異化問題、價值觀等問題提出獨到見解,對哲學的一些理論做出進一步發揮。當然,正如他說“我不敢自吹自己是堅定的者,但我信仰。不管國家遇到多大困難,我個人遭遇如何,我雖然也有過困惑,有過苦惱和迷茫,但從根本上說,我沒有動搖過對科學性的信仰。”[7]71他在“既姓馬,也信馬”的道路上雖也有過困惑,但他始終是一位堅定的信仰者。
其二,治學和為人、教書和育人、理論和實際的高度統一。陳先達教授在從教60年的過程中,治學態度嚴謹,為人謙虛,因此深受學生和同行尊敬。“古代哲學家有對話體,對話體也可以看做聊哲學”[9],《文集》第13卷《散步?路上》,就是他c學生在散步途中一起“聊出來”的哲學著作。如果不受學生尊敬,不具備謙虛的品質,散步的路途中就只能產生一種聲音,不可能產生對真理真誠的對話。陳先達教授認為,“要想講好理論課必須啃硬骨頭,敢碰現實中的困難問題”[10]哲學在高校教學和研究中具有基礎性地位,在專業人才培養和各類人才哲學素養的培養中發揮重要作用。他能夠把治學和為人、教書和育人的關系處理好,這里當然離不開理論聯系實際的方法論。這里講的理論和實際的關系并不是之前所強調的結合問題,而是在治學為人與教書育人的語境下講的,它表現為《文集》對許多文史哲的綜合,強調基本理論在實際生活中的運用,這是《文集》,尤其是生活隨筆諸卷的一大特點。作者熔文史哲于一爐,用實際的例子說明抽象的哲學理論,堅持理論和實際相統一的原則,因此,有的學者把《文集》稱為史論結合的典范。
其三,科學性、階級性、意識形態性的高度統一性。馬克思和恩格斯是創始人,但一代又一代的實踐者和理論家們為這個理論體系的不斷豐富和發展都做出了自己的貢獻。基于哲學作為工人階級科學世界觀的根本性質來理解和評價陳先達教授對哲學的貢獻是非常必要的。哲學是一個開放的學說,它隨著實踐不斷深化,的性質決定了它不同于其他學說,它是工人階級的科學世界觀,是指導無產階級運動的學說。“以批判態度對待各種維護剝削階級利益的學說。它始終堅持黨性原則,捍衛理論的純潔性,反對各種曲解和攻擊的學說。”[11]哲學原理具有共性和普遍性,但不同學者對學說和哲學發展歷程的研究自然也具有個性特征。陳先達教授認為,“不同的哲學家有不同的思維方式、文章風格,以及獨具特色的范疇體系”[12],因為哲學如果“沒有生命的搏動,沒有生活的體驗,沒有個性,只有純邏輯的推論,這種哲學肯定是枯燥乏味的。”[13]可見,他提倡的是一種共性與個性的平衡。
哲學是以思想的方式體現的人類文明成果,如何將其內化到個人的生命中來,不同的哲學家、教育家有著不同的境界。透過以上三個高度的統一,我們看到,陳先達教授把自己的人生信仰和學術高度的融合在一起,實現了這三者的高度統一,從而能夠用學術生命體悟時代、體悟生活、體悟中國、體悟世界。
三、文風質樸的原則
篇2
關鍵詞:哲學史研究方法論;同情地了解;客觀地評價;批判地超越
中圖分類號:B26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3—0751(2012)05—0124—05
作為當代中國頗具影響力的哲學家和哲學史家,方克立先生在中國哲學史研究方面的最大特點就是重視方法論的建設。本文要紹述的就是他在領導中國大陸現代新儒學研究時提出的三句話:同情地了解、客觀地評價、批判地超越。這三句話最早是方先生回答臺灣學者葉海煙先生提出的以何種態度研究現代新儒學問題時講的,后來他又在《現代新儒學研究的自我回省》一文中作了專門論述。該觀點自提出后得到了學術界的廣泛認同,成為指導中國大陸現代新儒學研究的基本原則。有學者還進而提出,這三句話不僅對現代新儒學研究,而且對中國哲學史和中國思想史研究也具有普遍的指導意義,可作為研究中國傳統思想文化的一般的方法論原則。本文試圖從這個角度作具體說明。
同情地了解說起“同情地了解”,從事中國思想史和中國哲學史的研究者一般會想到陳寅恪先生,因為他在給馮友蘭先生的兩卷本《中國哲學史》卷上所作的“審查報告”中就已提出類似的說法了。陳先生當時講:“凡著中國古代哲學史者,其對于古人之學說,應具了解之同情,方可下筆。”①又說:“所謂真了解者,必神游冥想,與立說之古人,處于同一境界,而對于其持論所以不得不如是之苦心孤詣,表一種之同情,始能批評其學說之是非得失,而無隔閡膚廓之論。”②依陳先生所說,“了解之同情”為研究中國古代哲學思想的基礎和前提。陳先生的這一觀點及相關論述,為中國思想史研究提供了一條帶有指導性意義的方法論原則,因此也得到了很多學者的認同。作為哲學史家的方克立先生就是其中有代表性的一位。方先生在唯物史觀的指導下,結合所從事的現代新儒學思潮研究對該觀點進行了創造性地發揮。
方先生提出:“‘同情地了解’是指,我們許多同志在開始接觸現代新儒家的著作時,對于他們堅持民族本位的文化立場,在西化思潮盛行、民族文化危機之時,大聲疾呼‘中國文化沒有死亡’,為護持和承續中華文化之慧命,貫注了滿腔熱忱,為之奮斗終生,都不由得產生共鳴和敬佩之情。因為我們對中華優秀文化也有深厚的感情,不贊成民族虛無主義
收稿日期:2012—04—03
*基金項目:青島市社會科學規劃項目《方克立與哲學中國化》( QDSKL100405)。
作者簡介:陸信禮,男,中國海洋大學社會科學部副教授(青島266000)。
董凱,女,中國海洋大學社會科學部碩士研究生(青島266000)。
篇3
Abstract: Western economics in accordance with the study were divided into microeconomics and macroeconomics, microeconomics is the basis of macroeconomics. However, in the specific contents arrangement, they are strictly divided into two parts again, the two remaine independent, and basically do not matter in content. For example: in production theory, it only studies a single consumer's conditions of utility maximization (resource utilization), but not contacts macroeconomic issues to consider allocation of resources and not associates price elasticity to consider the commodity price decision at the same time. This article intends to explore the issues.
關鍵詞: 消費者行為理論;效用最大化;邊際分析法;思考
Key words: theory of consumer behavior;utility maximization;marginal analysis;thinking
中圖分類號:F06 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6-4311(2011)05-0132-02
0引言
西方經濟學中的消費者行為理論主要探討消費者如何在收入既定的情況下獲得最大效用,即最大的滿足程度。具體包括了邊際效用分析法和無差異曲線分析法。其中邊際效用分析法利用高等數學中原函數(總效用函數)的一階導函數(邊際效用函數)的值為零時,原函數可取到最大值的原理,論證了消費者在收入即定的前提下(假定貨幣的邊際效用不變)消費某種商品要取得總效用最大的條件是邊際效用為零。即邊際效用為零時的商品消費量能夠保證消費者實現效用最大化。對此結論,本文認為:對消費者行為理論的分析,除必然需要站在消費者的角度分析外,還需要把它放在更加廣泛的環境中考察,這樣才可能得到更加客觀、更加實際的結論。
1傳統消費者行為理論的具體內容
1.1 傳統消費者行為理論邊際效用分析法的基本分析框架西方經濟學把消費者消費商品所獲得的滿足程度稱為效用。效用理論包括了基數效用論(認為效用可以度量)和序數效用論(認為效用不可度量)。其中基數效用論在效用可度量的基礎上發展了邊際效用分析方法。依據邊際效用遞減規律,以下(如表1)是一個消費者消費一種商品的效用表。
單純從數學角度分析:當一個連續函數的一階導函數的值為零時,該函數能夠取到最大值[實際上,MU=(TU)']。按照這一數學結論,在假設TU函數為連續函數的前提下,當MU=0時,消費者獲得的總效用TU為最大。從上表的情況來看,當消費者的消費數量為5時,消費者得到最大的總效用20。
1.2 基本作圖根據以上表格,傳統教課書作出了MU曲線和TU曲線,如圖1。從圖1可以看出,當消費量Q=5時,MU=0,同時,TU取得最大值14。
2對傳統消費者行為理論的思考及修正
2.1 對邊際效用(消費量)和總效用曲線圖形做法的思考及修正依據上表一可知,實際上能滿足總效用TU的值為最大的消費量可以是4也可以是5,亦既在銷售量為4到5這個階段存在一個總效用保持最大值的平臺期。所以,嚴格來講,TU函數的圖象不是一個嚴格意義上的拋物線,而是在拋物線的頂端應該有一條平行于Q軸的線段AB,如圖2。圖2才真正反映了表一中商品消費量、邊際效用和總效用之間的相互關系。
2.2 對消費者總效用最大化條件的思考及修正從表1和圖2能夠看出,消費者總效用最大(14)時的消費量可以是4也可以是5,但是從不同的角度并把宏微觀經濟學其他理論結合起來分析,總效用最大時的消費量則有不同的結論。
2.2.1 單純從消費者的角度來考慮,最優消費量應該為4。這是因為消費者在4這個點上已經實現了總效用TU的最大化,如果繼續消費第5個商品,根據邊際效用遞減規律,由于第5個商品的邊際效用為0,,則意味著消費者消費第5個商品所增加的效用為零,亦即第5個商品的消費沒有給消費者帶來任何效用。同時消費者在消費第5個商品時,必然投入了貨幣和時間,增加了無謂的貨幣成本和時間成本。正是從這個角度考慮,消費者的最優消費量應該為4。
2.2.2 由于微觀經濟學的一個假設前提是供求平衡,消費者的需求量和廠商的供給量相等,從商品價格彈性理論和廠商所生產產品的可替代程度的角度來考慮,如果該廠商生產(銷售)的產品需求彈性很小甚或無彈性,并且該產品的替代品(包括完全替代品和不完全替代品)很少甚或沒有,則意味著該廠商有能力在產品質量不變的前提下向市場(消費者)索要更高的價格,廠商向市場提供更多產品則會牟取更大的超額利潤。顯而易見,在這種情況下,廠商最優的生產(銷售)量應該為5。
2.2.3 結合供求定律并從消費者收入效應的角度來看,廠商的最優生產(銷售)量應該為5。這是因為當廠商生產并向市場投入更多的產品時,既市場供給量加大時,依據供求定律,產品的價格會有一定程度的下降。而產品價格的下降意味著在消費者收入既定的條件約束下,消費較少的商品就能得到等量的效用,即,支出相同的貨幣會取得更大的效用(即收入效應:產品價格下降,消費者收入不變但其實際購買力增加)。
2.2.4 單純從廠商的角度來考慮,消費者最優消費量應該為4。這是因為在保證消費者總效用為最大的基礎上,廠商生產(銷售)更多的產品意味著廠商在生產技術不變和其他要素投入不變的前提下需要增加一種要素的投入,這意味著生產成本、時間成本和機會成本的增加,同時也意味著固定資產(機器設備)的更大損耗。我們知道,西方經濟學假設廠商生產的根本目的是利潤最大化,而利潤最大化首先要滿足的必要條件則是成本最小化。正是從這個意義上來說,單純從廠商角度考慮,其最優的生產(銷售)量為4,而并不是大多數傳統教材中認為的5。
2.2.5 拋開以上三種考慮角度,單純站在宏觀經濟學資源配置的角度來分析,廠商的最優生產(銷售)量應該為4。這是因為在銷售量為4時,市場已經飽和,供求平衡。如果廠商繼續生產同時消費者繼續消費,不但意味著廠商自身生產成本和固定資產損耗加大,消費者消費商品產生負效用之外,而且意味著資源配置的低效和無效。多生產一單位產品(生產量從4增加到5)而投入的生產要素可以在正確的宏觀經濟政策調控下配置到能夠更有效利用該生產要素的生產上去,最終實現資源的合理有效配置。
綜上所述,對西方經濟學中消費者行為理論的探討不能僅僅局限在消費者自身的角度來思考,而應該同時結合宏微觀經濟學中的其他相關理論綜合進行考慮,這樣才能不斷促進宏微觀經濟理論的融合,不至于讓人們產生宏觀經濟學和微觀經濟學完全割裂和西方經濟學中各個理論相互割裂的印象。也只有這樣,對具體經濟問題的分析,才能得到更加客觀、更加符合實際的結論。
參考文獻:
篇4
性、文化要素的可分離性與可相容性出發,通過批判與會通、分析與綜合、解構與建構,實現文化的綜合創新。就中國哲學史的研究而言,貫徹“綜合創新”的方法論原則,就是要站在世界哲學史高度,體會“一本萬殊”之理,承認相反之論,從雜多中求統一,從矛盾中求會通,努力實現中國傳統哲學的現代化與世界化和西方哲學的本土化和中國化,在對中國傳統哲學的解構與重構中,會通古今中西,以求達到綜合與創造、繼承與創新的統一。這正是通過“綜合創新”方法所要實現的研究中國哲學史的目的和理想目標。20世紀中國哲學和中國哲學史研究方法的探索也說明了這一點。
對中國哲學和中國哲學史研究作出了突出貢獻的馮友蘭先生,在對中國哲學史研究方法的探索中,就已經開啟了中國哲學史研究方法的綜合創新之路。這具體表現在:一是明確地將西方哲學的邏輯分析方法和中國哲學的直覺主義相結合,建構了一套哲學方法論與哲學史方法論———“正的方法”與“負的方法”。二是在援引西方哲學 包括實用主義和新實在主義 的觀念和方法、哲學的理論觀點和方法來改造中國傳統哲學的觀念和方法上,在一定的層次上,使得的方法和科學主義的方法、人文主義的方法相結合;而這一結合是在他力圖把中國傳統哲學、西方哲學和哲學打通并適當地結合起來的過程中實現的,他也因此形成了一種綜合的中國哲學史方法論。
歷史地看,在跟馮友蘭先生同時或稍后的一些中國哲學史家也都在不同的層面上、不同的范圍內,探索并嘗試融貫、綜合各種治中國哲學史的方法,以求建構中國哲學史方法論。如三四十年代的張氏兩兄弟 張申府先生、張岱年先生 就嘗試“將唯物、理想、解析,綜合于一”以建立“解析的辯證唯物論”,倡導和運用邏輯解析方法,并將解析法和的唯物辯證法結合,來研究中國哲學史。張岱年先生于30年成的《中國哲學大綱》,既運用了邏輯分析方法又運用了唯物辯證法,奠定了張岱年先生一生堅持以的理論觀點和方法研究中國哲學史的方法論基礎。張岱年先生于80年代初撰寫的《中國哲學史方法論發凡》一書,從的世界觀和方法論的統一出發,主張根據辯證唯物論和歷史唯物論的基本原理來分析和研究中國哲學史;并認為研究中國哲學史的正確方法,就是根據辯證唯物論和歷史唯物論的基礎原理來分析研究中國歷史上每個哲學家的哲學思想,闡明哲學發展過程的客觀規律。而應用的方法來研究中國哲學史要堅持四個基本原則:第一,堅持哲學基本問題的普遍意義,注意考察唯物主義與唯心主義的對立斗爭與相互轉化;第二,重視唯物主義的理論價值及其在哲學發展過程中的重要作用;第三,堅持社會存在決定社會意識的觀點,對于階級社會中的哲學思想進行切合實際的階級分析;第四,堅持發揚實事求是的學風,對于哲學史的具體問題進行具體分析。在此基礎上,對于哲學思想的階級分析方法,哲學思想的理論分析方法,歷史與邏輯的統一,哲學遺產的批判繼承,以及整理史料的方法等等,作了較為全面、系統、精密的分析和論述,基本上確立了以哲學史觀和方法論為主導的中國哲學史方法論。可以看出,張岱年先生的中國哲學史方法論的一個突出特點就是將古今中外不同的方法加以融貫、整合,并在哲學史觀和方法論的統帥下達到了“綜合創新”。
事實上,80年代特別是90年代以后,研究方法和研究視角的多元化已成為中國哲學史研究的主流。如方克立先生曾明確指出,中國哲學史研究方法和研究視角已呈現多元化趨勢。他主張在馬克思列寧主義哲學史觀和方法論的指導下,運用多種方法來研究中國哲學史,如中國舊有的漢學的方法和宋學的方法,西方現有的解釋學方法、發生認識方法、結構主義和后現代解構主義的方法,以及文化人類學、宗教社會學和認知心理學等,以便在各種研究方法的功能互補中,揭示中國哲學史多方面的豐富內容。又如劉文英先生強調今天研究中國哲學史采用的各種方法都必須堅持實事求是的原則,并主張將中國傳統哲學的漢學的方法和宋學的方法,哲學的歷史方法與邏輯方法,以及語義分析方法、結構分析方法、解釋學方法與比較方法等等,加以整合或綜合,以實現不同方法的特殊的功能和價值。這可以說是一種理性、開放、公正、平實的態度,一種實事求是的態度。顯然,他們所堅持的,已不是以往那種教條主義的,而是經過重新理解和詮釋并加以發展了的。這樣一種以為主導、綜合古今中外各種研究方法論的探索,體現的正是“綜合創新”的路向。
海外華人學者傅偉勛先生自70年代初因探討老子之“道”所蘊涵的哲理而觸發詮釋學構想,經過20多年的艱苦探索,基本上建構起了中國哲學 史 方法論———“創造的詮釋學”。從傅偉勛先生所建構的“創造的詮釋學”方法論看,它實際是中西哲學方法論的融會貫通。誠如傅先生自己所說,“創造的詮釋學”的“建構與形成有賴乎現象學、辯證法、實存分析、日常語言分析、新派詮釋學理路等等現代西方哲學中較為重要的特殊方法論之一般化過濾,以及其與我國傳統以來考據之學與義理之學,乃至大乘佛學涉及方法論的種種教理之間的‘融會貫通’”。所以,他的“創造的詮釋學”便具有一種辯證開放的性格。顯然,傅偉勛先生在建構中國哲學 史 方法論時,仍然走的是綜合古今中西以求創新的道路。
從一定的意義上可以說,傅偉勛先生的“創造的詮釋學”方法論的建構還只是一個開端,仍然需要拓展和深化。事實上,跟傅偉勛先生同時或稍后,成中英先生、黃俊杰先生、湯一介先生等海內外學者,也在探索詮釋學與中國傳統思想研究的結合,并嘗試建立具有中國特色的詮釋學體系和詮釋學方法。這種“參照西方的哲學解釋學,總結中國傳統經典詮釋學的理論體系和規則范式,建構以漢語言學為特征的當代中國經典詮釋學”的探索,已成為海內外學者共同努力的方向,并且愈來愈成為學術界的主流,而它所體現的依然是“綜合創新”的原則和方法。
篇5
關于法律適用,特別是司法適用理論,傳統法學的觀點是將形式邏輯三段論運用于法律適用中,即形成了確定法效果的三段論法。法條是大前提,特定案件事實是小前提,當小前提符合大前提的構成要件時,可以推出結論:對于特定案件事實應賦予該法條所規定的法律效果。由于法律三段論中判斷特定案件事實是否符合大前提(法條)的構成要件時不可能像形式邏輯一樣完全取決于邏輯推理關系,難以避免地要涉及價值判斷等問題,因此,法學界對傳統的法律三段論不斷提出質疑。影響較大的質疑學說是1952年德國學者威爾威格(Viehweg)提出的徹底放棄法律三段論,用類觀點學取而代之。但是德國主流學者還是主張適度改造完善傳統的法律三段論。拉倫茨的《法學方法論》即屬于對傳統法律三段論進行改造的集大成者。該書以完整的體系、精深的知識為法律的司法適用提供了一個詳細精準、邏輯嚴密、可供遵循的思維路徑和思維方式。首先,作為大前提的法條不會都是理想的完整法條,法條會存在不完全的問題,會存在矛盾之處,甚至有漏洞。從語言學的角度看,任何語言文字都需要解釋才能適用。因此,在適用法條時,拉倫茨提出要進行法律解釋,并在解釋方法中提出了文意解釋、體系解釋、歷史解釋、目的解釋和合憲性解釋等5種方法。
合理界定了這5種方法在適用上的邏輯關系和順序。如果依上述解釋仍然不能實現法律適用,或者法律本身存在漏洞,則需要在限制條件下進行法官造法活動。這種造法活動又細分為法律內的法的續造和超越法律的法的續造。其次,拉倫茨認為,確定小前提的過程就是確定案件事實并通過判斷進行涵攝的過程。確定案件事實是一個陳述生活事實與評價其是否符合法律構成要件的雙向交流、同步進行的過程,而不是一個單純的生活事實陳述過程。法官需要在生活事實與相關法律條文之間進行循環往復的比照核對。這個循環過程是逐步遞進的思考過程,它從案件事實開始啟動,提出初步法條解釋,再到對案件事實定事實與法條構成要件的核對,直至對案件得出法律答案為止。這個過程,拉倫茨稱為理解的“循環結構”,海德格爾稱為“詮釋學上的循環”,法學家恩吉斯稱為“在大前提與生活事實間之眼光的往返流轉”。在這個確定適用法條的過程中,也即將案件事實涵攝于法條的過程中,法官除了邏輯思維外,還要涉及個人判斷問題,其中包括價值判斷,這就給了法官一個活動空間。拉倫茨認為,法學的任務之一就是盡量減小法官的這種活動空間。最后,在法律推論中,拉倫茨提出,對特定案件事實賦予法律效果是一個十分復雜的具體過程。特別是當法條中的法律效果規定得不十分確切時,在推斷結論中,就需要法官結合技術知識及社會經驗進行進一步的判斷,從而才能得出具體的法律效果。
關于在民法中如何客觀化“在大前提與生活事實間之眼光的往返流轉”過程,王澤鑒《法律思維與民法實例》提出,對于以請求權關系為內容的案件,適宜采用請求權方法并將該方法作為法律思維方式,從而在民法的大部分案件中具體應用了拉倫茨提出的“理解的循環結構”。同樣,讀書的過程也是一個結合個人所學及經歷的體認過程,其中既有客觀性成分,也有主觀性因素。不同學識及經歷的人,對于同一本書可能有完全不同的所得。當然,作為法學方法論大家,拉倫茨書中所列內容十分龐雜深奧,需要我們認真體味其中的每一句話,并進行整體認知,才能全面掌握全書的真諦,掌握法學方法論的真諦。如果說該書還有需要質疑的地方,筆者認為是該書稱為“法學”方法論是否范圍過大。拉倫茨本身為民法學家,書中絕大多數例證也是以民法內容為例,書中的一些內容難以適用于刑法等公法領域。如在刑法領域由于“罪刑法定原則”而嚴禁類推適用和法官造法。在私法領域中存在即使法無規定法官也必須對糾紛進行裁判的壓力;但在刑法領域,不存在這種壓力。從這個角度看,該書稱為民法或者私法方法論更為適宜。建構一種法學統一的方法論是一件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二、理解《法學方法論》的鑰匙
由于拉倫茨的《法學方法論》是我國臺灣學者所譯,譯者使用的一些專業術語及書中的深奧內容給讀者帶來了一些困難。理清下面三個問題,將有助于更加透徹地理解該書。
(一)法學方法論與法律方法論該書書名“法學方法論”對于我們極易引起誤會。我們通常將其誤解為學習、研究法學的方法。但實際上,德國所謂的法學方法論具有特定的含義。這就需要我們首先明晰法學方法與法律方法的區別。目前,我國法學界對法學方法和法律方法的認識主要有3種觀點:一是認為法學方法包括法學研究的方法和法律生成、適用的方法。法學方法旨在探究法律的意義,追求法學的真理,而法律方法是成文法向判決的轉換的方法。二是認為法律方法從廣義上包括法學方法和狹義的法律方法。即法律方法包括立法、司法、從事法律研究與教育的方法。而從事法律研究與教育的方法稱為法學方法。三是將法學方法和法律方法作為兩個獨立領域嚴格區分。法學方法是有關學術研究和探討的方法,法律方法是有關應用法律的方法。概念的明晰是學術研究的基礎。因此,筆者較為認同根據傳統習慣來將法學方法與法律方法嚴格區分為不同內涵的概念,并且互不統屬。法學方法是如何研究法律的方法,涵攝的是主體如何認識法律的問題領域;法律方法是如何適用法律的方法,涵攝的是主體如何將法從規范變為現實的問題。在運用不同的法學方法研究中形成了不同的法哲學流派,在運用不同的法律方法中形成了不同的判決或法律問題的答案。前者包括實證分析方法、社會學方法、經濟學方法等,后者包括法律解釋、法律推理、法律補充等。由此可見,拉倫茨的《法學方法論》實際上是我們所說的法律如何在司法中予以適用的問題,即法律方法論。
(二)法教義學概念的含義在該書中,法教義學的概念多次出現。法教義學是德國法學中的一個本土特色概念,體現了歐陸法、尤其是德國法文化的重要特征并且成為其必要組成部分。但“法教義學”概念在國內法學界并不多見。法教義學將法律文本當作神圣、權威的文本來解釋其中的“意義”,包括三個方面:(1)法律概念的邏輯分析;(2)將這種分析概括成為一個體系;(3)將這種分析的結果用于司法裁判的證立。法教義學通過對復雜的規范進行類型化,建構統一的知識體系和思考框架,并設定分析案件的典范論證步驟,為法規范的適用提供統一的、標準的概念和結構,從而為實踐問題的解決提供確定性的指引。法教義學的邏輯前提可以概括為一句話:法律永遠是正確的。法教義學的方法是以現有的法律規范作為邏輯推理的起點,經過司法的推理活動,使法律更加周延、明確,從而滿足司法對規則的需求。即便是對法律規范進行批判性審視,也是在系統內部論證,并不觸及現存的體制。她強調“現實問題的有解性”,不論一個案件是多么疑難或新穎,只要它是“法律的”,法教義學就必須給出一個“適當的”解答。
(三)人文科學的方法論與法學方法論拉倫茨在書中運用了許多詮釋學和哲學的術語并引用了這些領域中一些名家名言。這是其書顯得晦澀難懂的原因之一。但是,如果我們站在更高層級學科的位置上以更開闊的視野來看待這些內容并進行研讀,則會有一個清晰的理解并對法學方法論這門知識有更加透徹的了解。法學歸根到底屬于人文社會科學。人文社會科學是以人和人類社會為研究對象的科學,與自然科學相比,它具有典型的人文特質和社會品性:既具有客觀性又具有主觀性,既具有事實性又具有價值性。法學方法論的內容很多涉及解釋學。解釋是人文社會科學的基本研究方法和方法論。西方解釋學的發展可分為四個階段:第一階段是古希臘時期。它的文獻解釋體現在語文學中的發展,校、勘、學融為一體。第二階段是文藝復興時期,形成了關于世俗文本解釋的系統方法和神學解釋學。第三階段是近代,通過施萊爾馬赫和狄爾泰將解釋學上升為哲學層次。第四階段即是現代,由海德格爾開創,直至伽達默爾將其形成了系統的哲學解釋學。解釋學變為本體論意義上的解釋哲學。由此,西方解釋學經歷了從方法到方法論再到本體論的轉變,從而成為人文社會學科的哲學基礎。同樣,解釋哲學也是拉倫茨《法學方法論》的哲學基礎。
再者,要讀懂拉倫茨的書,必須對西方法學史特別是德國法學史有清晰的了解。羅馬法傳統和宗教對西方法律演進具有重要作用,閱讀伯爾曼的《法律與宗教》和《法律和革命:西方法律傳統的形成》會對閱讀其他西方經典法學著作有所助益。正是在這個意義上,我們可以深刻體會薩維尼所說的:“法學是徹底的歷史及徹底的哲學性之學”。同樣,也可以體認我國法學方法論研究薄弱的原因之一是缺乏相應的哲學和歷史支撐,缺乏對其他人文社會科學方法論的借鑒與交流。
三、圍繞法律思維對一些法學基本問題的思考
《法學方法論》的重要價值不僅在于它在法律司法適用上為法官提供了一整套思維方式和路徑,借此實現了法的安定性和妥當性,進而實現了法的公平正義理念;還在于其對法學中的基礎問題如法學中的價值導向思考、法學在知識上的貢獻等進行了探討,從而會引起讀者對法學自身一些基本問題的反思。
(一)法學的概念我國法理學中法學概念在通說上采取了廣義法學的概念。如張文顯教授認為:“法學是以法律現象為研究對象的各種研究活動和認識成果的總稱。……凡屬于與法有關的問題和現象都在法學的研究范圍內。”而拉倫茨在其書引論中即將法學定義為:“以特定法秩序為基礎及界限,借以探求法律問題之答案的學問。”可見,拉倫茨采用的是狹義法學的概念,僅指現行法律規范。不同的法學定義將引發不同的法學方法論。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律體系形成之前,我國法治建設的重點在立法,在有法可依。因此,法學主要關注的也是立法,為立法提供理論和制度準備。但是隨著我國法律體系的形成,法學的主要任務應從注重立法論的研究轉向注重解釋論的研究,從注重為立法服務轉變為注重為司法服務,需要我們研究如何在法律多元繼受背景下,實現法律的體系化。因此,法學概念也應當從廣義概念向狹義概念轉變,從對現行法律規范的體系外批判性轉向對現行法律規范的體系內建設性批判,并注重以法教義學為己任。
(二)法學是一門科學嗎關于法學是否是一門科學的問題,德國法學界發生過長期爭論。針對1847年基爾希曼“論作為科學的法學的無價值性”演講中的名言“立法者的三個更正詞就可以使所有的文獻成為廢紙”,拉倫茨在1966年做了“論作為科學的法學的不可或缺性”的演講,提及了法學的科學屬性。他說:“科學是任何可以用理性加以檢驗的過程,這種過程借助于特定的、為其對象而發展出的思考方法,以求獲得系統的知識。在這種意義上———請允許我做這樣的設定,法學也是一門科學。”筆者以為,所謂“科學”的標準是強調其學科的客觀獨立、無涉價值評判,但這只是針對自然科學而說的。其實,用的話說,科學只是一種方法。拉倫茨就是通過《法學方法論》提出在主觀領域并且價值判斷占主導地位的法律適用中如何將主觀的價值判斷的東西客觀化和可評判化,從而對法律適用提出了一種科學的方法和思路。這樣,法學或者法教義學才真正稱得上是一門科學,而不是藝術。這是拉倫茨對于法學的重大理論貢獻。
篇6
實驗哲學作為當代哲學研究的一種新型研究方式,隨著哲學研究與科學研究的相互融合,已經受到廣大哲學研究者的重視,其主要特點就是借助“實驗”來代替以往在哲學研究中的“思辨”過程。如著名的“鐵球定律”。即亞里士多德提出兩個鐵球下落重的會先著地,而有人提出異議,如果將兩個鐵球綁在一起,應當是大的鐵球先著地,但兩個鐵球綁在一起又組成了一個更大的鐵球,與亞里士多德的理論不符,伽利略則直接使用“哲學實驗”這一方法,在比薩斜塔做了一個鐵球試驗,簡單實用地解決了這一哲學問題。那么在科學與哲學聯系日益密切的今天,哲學實驗的興起會對我國哲學的發展產生怎樣的影響成為值得我們思考的問題。
一、哲學研究方法論的變革
當今科學的快速發展對哲學研究的走向產生了深刻的影響,正如丹皮爾所說,哲學與自然科學分道揚鑣是由于文藝復興后期,黑格爾的后人對哲學的研究進入唯心階段,而自然哲學則是以牛頓的力學為引導的,因此二者理論背道而馳,產生分歧。而另一方面,以進化論為首的生物學、天文學等自然科學又因其自身的深邃迫使哲學家不得不加以涉獵。而當代哲學實驗的興起,正是由于科學與哲學之間存在著千絲萬縷的聯系。在傳統的思辨哲學越來越局限的時候,科學的試驗方法無疑為哲學研究打開了一扇大門。隨著科學技術的發展,科學與哲學的研究越來越相似,用科學實驗來研究哲學無疑是最好的辦法。[1]
從上世紀9 0年代開始,研究哲學的人越來越多,在西方一些國家已經形成了專業的團隊,有的還有專業的哲學實驗室,比較著名的有:“EPL耶魯大學哲學實驗室”“EEL印第安納州立大學實驗室”“EOLL亞利桑那大學哲學實驗室”以及“BPL”“EERG ”“Hang Seng A entre for Cognitive Studies”等等。經過多年的發展,實驗哲學已經涵蓋了科學的方方面面,2007年在澳大利亞召開了哲學研究與方法論的探討,此后關于哲學思辨與哲學實驗就在世界各地開始進行了。在實驗哲學出現之前,傳統哲學主要的研究方式是思辨哲學,而思辨哲學的主要研究方式是直覺經驗,這種缺乏事實支持的研究方式存在著一定的局限性,對許多哲學問題的研究結果都是模棱兩可,使得各種哲學問題的結果存在分歧。[2]
由于思辨哲學和直覺經驗存在著各方面的局限性,所以,哲學的職責就是保存和協調各種各樣的主觀世界。哲學的研究方式正在向思辨哲學的方向轉變,這就是為什么哲學研究把語言與邏輯語義的研究看得如此重要的原因。但是,在哲學的研究上升到一定高度后,語言的匱乏使其很難再進一步,這時隨著神經科學、天文科學、生命科學、計算機科學的發展,哲學研究就由原來的思辨哲學開始向實驗哲學過渡了。然而,對于思辨哲學是否已經不適應當今的時代這一問題,我們必須對照著實驗哲學來找出思辨哲學的不足以及改進的方法。[3]
思辨哲學在進行理論建設時僅僅是考慮到進行意識形態上的辯論及邏輯思辨,而不考慮用實際問題來驗證,因為用實際問題驗證結果一直是科學研究的方法論,這種方法論一直得不到哲學研究的重視,實驗哲學就是在哲學研究方法論中對傳統思辨哲學的方法論提出挑戰,打破其對直覺經驗的依賴以及語言邏輯辯論的局限性和客觀性,這也就是為什么科學有著準確的結果而哲學卻在許多問題上存在爭議的原因。
隨著17世紀工業革命的開始,人類的科學技術有了突飛猛進的發展,直到20世紀,科學用自己的成果向人們展示了其自身的優越性,征服了越來越多的人。Stotz 指出,現在越來越多的哲學家已經認識到了科學的優越性,試圖將科學和哲學結合起來,也就形成了今天的實驗哲學。比如,我們可以通過科學實驗中普遍的變量試驗來思考一些哲學問題,在《湯姆遜的小提琴手》《色彩顛倒》及心靈哲學,宗教哲學等方面,采用計算機模型作為哲學實驗的工具,通過邏輯悖論、思維邏輯推導出博弈計算模型,來推導宗教、信仰、生物、心靈等問題的演變,這樣的研究方式比起傳統的思辨哲學,調理更加清晰,結果也更加明了。
隨著科技水平的進步,人類在生物學、天文學、神學、神經學上有了很大的進展,這些研究結果使許多哲學家發現了科學成果對哲學問題的影響,甚至很多哲學問題可以直接使用科學方法來解答。美國神經學家利貝爾特對神經開展了一系列的實驗,由于科技發展到一定程度就會遇到瓶頸,人類的科技在經過漫長的發展后終究會停止,這時大部分研究科學的人員就會轉而投向人類本身的研究上去,只留下一小部分人研究未發現的新鮮事物。[4]因此實驗哲學無疑是哲學研究上的一場巨大的變革。
近期,哲學家Shieber對思辨哲學的直覺經驗又有了新的辯解,即人們在傳統哲學中使用思辨模式來進行思考有其自身的局限性,實驗哲學也的確在方法論中有所建樹,但這并不能作為反駁思辨哲學的依據,思辨哲學已然應該當做研究哲學的主要方法。然而這種辯護也僅僅能證明傳統的思辨哲學已然有存在的必要性而無法否定實驗哲學的優越性,當然,思辨哲學與實驗哲學并不是對立的,而是在意識形態上有所不同,在方法論上互補。哲學實驗對哲學帶來的不僅僅是方法論的革新,更是研究哲學的原動力,是對哲學研究者的挑戰,應當引起重視。[5]
二、實驗哲學對當代哲學研究的作用與意義
隨著科學的發展與人類思想的進步,哲學研究的對象在越來越接近科學研究的同時也出現了各種各樣的問題。傳統的思辨哲學已經很難適應這種研究,而實驗哲學卻能很好地解決這一問題,由于哲學本身存在的發散性,哲學問題在意識形態上的研究一旦有了結果勢必能對社會中的方方面面產生巨大的影響。哲學主要研究對象是本我與自我的關系,是意識與物質的關系,是自我與本我何為本源的問題,是唯心論與唯物論的問題,是有關意識的本性問題。“科學最難攻克的不是宇宙,而是人類自身”。要解決自我與本我的問題,無論是唯心論還是唯物論,關鍵是對意識形態上層建筑的研究。[6]
唯物論者認為,意識形態雖然是客觀存在的,但是對于物質世界而言是獨立的,是互不干擾的,在研究科學問題時不需要考慮意識形態,而機械唯物論者甚至直接否定意識形態的客觀存在,認為根本沒有意識存在,一切事物的存在都是客觀物理原理的結果。更多的哲學研究者則認為,意識的確存在,而且也是邏輯研究的一種。同時一些哲學研究者認為意識只需要通過傳統的物理概念和過程就能改變,是某些神經元產生的物理學過程。[7]人類復雜的思維意識都是神經元及神經細胞的物理過程,在多層次的分化后從基因、突觸、細胞、組織等多層次多角度分析后就能將思維問題轉化為物理問題。
然而依靠這樣的科學分析,真的就能分析人類的邏輯思維嗎?用科學方式來研究意識,第一要排除主觀能動性的干擾和有自我意識的感知,第二是采用第三人稱的客觀思維,為了了解復雜的思維邏輯,要對思維的整個過程進行剖析,意識與反意識的動態過程,自己意識的主觀性。所以說,意識研究目前存在幾個問題,即意識的種類,意識的概念,意識的表現,意識的存在。但是在傳統的思辨哲學中對此一直沒有定論,只能希望哲學實驗可以得出答案。意識的問題有的可以直接接受科學研究,有些則需要思辨哲學來研究,這些都直接根據神經的工作機制加以解釋。
然而意識形態的準確答案能否用科學解釋呢?笛卡爾用自己的哲學研究給出了答案。笛卡爾哲學思想的中心論點就是圍繞“我思故我在”進行的,其根本意義在于將“自我”這一概念歸結為一個可以獨立思考的客觀存在的個體,但是對于“自我”的獨立思考能力并沒有深入探究,下一步的研究就可以從這一方面出發,在確立了“我思故我在”這一命題的基礎上深入研究其他知識,我們必須明確的就是自我思考演繹出的本我存在這一客觀真理并不僅存在于思辨范圍里。還適用在思辨范圍外。思辨與實質是兩種本質不同的研究對象,如果想將二者結合就需用到笛卡爾的“普遍數學”中的“度”。因為“普遍數學”中的“度”作為一個客觀標準在對比中才能體現其公正性。
笛卡爾在自己的研究體系中認為,“自我”這一概念由于其存在的客觀性本身就可以作為衡量研究對象的“度”,也就是說,“自我”本身就具備數學中“度”的客觀真理性。這也就證明了“只要是我們能深刻認識到的正確的觀點都是客觀存在的具有一定的真理性”這一觀點,而這一觀點的提出使笛卡爾在哲學上的研究由分析過渡到綜合,以“自我”作為“度”來衡量一切研究目標。按照這種觀念可以將以往很多混淆不清的觀念重新梳理,如數學中諸如1+1=2之類的問題由于其淺顯明了不足以為真而缺乏依據,通過這種“度”就可以將這種簡單不足以為真的數學觀念定義為真實的。笛卡爾將哲學研究對象按觀念不同分為三類,即天賦,外來和虛構,虛構觀念就是由“本我”這一具備獨立思考能力的個體根據其主觀能動性思考出的觀念,雖然“本我”是真實的,但“本我”思考的問題卻是不真實的,而天賦觀念和外來觀念卻是由外界事物產生的,一部分是真實的。這些研究無疑是哲學研究中的瑰寶,實驗哲學不同于思辨哲學的地方就在于可以擺脫哲學原本的不定項性,用科學的“度”來賦予哲學新的標準。
三、哲學實驗的有效性分析
在科學的實驗方法的指引下,新興的哲學實驗方法得以產生,可是由于研究目標的不同,對于其有效性的影響以及使用范圍不同。我們將通過認知心理學的三個典型的實驗來印證哲學實驗的有效性。并且在哲學試驗中歸結出實驗哲學的優劣,最終明確哲學實驗的意義、作用等。
首先我們借助悖論刻畫的計算模擬實驗,在傳統的邏輯學中,悖論刻畫的計算模擬實驗常常局限于邏輯思辨的方法,而無法顯現它的優勢。然而這樣的規避依舊難以掩蓋悖論真正的豐富的邏輯內涵。這樣尷尬的局面一直到哲學實驗方法的出現,特別是計算模擬方法的使用才有所改觀。在混沌動力學方程的數值計算模擬方法幫助下,來探析不同于傳統形式的悖論,從另一個角度更好地認識悖論的本質特征,我們會發現,一直以來,蘊藏著人類邏輯思維秘密的悖論,其反應的是事物本身的復雜性。這是認識悖論的歷史上的新的里程碑。
實驗哲學的模擬計算及展示不但可以將結果清晰明了滴展示出來,更可以將研究過程被一個悖論與誤差展示出來,從而更加詳細地展示邏輯思維的隱藏模式,顯然,這種模擬計算的哲學研究方法打破了傳統的思辨模式,不但使“計算”這一科學方法在哲學研究上的得以應用,還打破了傳統悖論研究的局限,使計算實驗的條理更加清晰普適,可以想到,在未來的哲學實驗中,計算模擬實驗將會越來越實用,但我們需要明確的是,運用計算模擬實驗來進行科學研究,并不是說計算模擬實驗就可以解決哲學研究的問題,而是計算模擬實驗為哲學研究的方法論提供了一個新的平臺和空間。在未來的哲學研究中,模擬計算實驗也只是實驗研究的一種,除了迷你計算實驗,還有應用在生物學上的腦電波技術、腦成像技術等,我們可以通過經典的哲學問題將科學方法運用到其中,通過類似的神經試驗解決傳統的思辨哲學無法解決的問題。
參禪是禪宗用以向人求證真心實相的一種行門。參禪所參的是出生宇宙萬法的實相――自性――即第八識――如來藏阿賴耶識,若得參透,便是明心。然此參禪又外延至見性和過牢關。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里,人們將參禪當做一種高深莫測的修行法門,非大智慧大功德之人無緣窺其法門,然而參禪真的如此神秘嗎?我們就可以將這一哲學問題用科學的方式剖析解決。
篇7
[關鍵詞]行政學;生態學;生態人;整體主義;方法論
[中圖分類號]D63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009 — 2234(2012)04 — 0063 — 03
里格斯從比較的角度,運用生態學的理論與方法,研究發展中國家的行政問題,從而創立了以生態學方法研究行政管理的新的行政理論體系,使行政生態學成為一門系統的學科,并在行政學理論領域產生重要影響。〔1〕由于里格斯行政生態學是其運用生態學的理論和方法研究公共行政的結果,因此,對里格斯的行政生態學方法論進行研究,對于我們透徹理解里格斯行政生態學也就具有重要的理論價值。
一、 里格斯行政生態學方法論的邏輯起點
“方法論”是對整個學科的分析思路的理論說明,它必須設定該學科研究的邏輯起點、基本范疇、前提預設以及檢驗手段等相關問題。〔2〕由此可見,行政學方法論首先必須是建立在某種哲學基礎上的假定,這是開展行政學研究的基本前提。〔2〕
在公共行政學中,雖然前在理論預設沒有被旗幟鮮明地歸納提煉出來,但事實上存在著對人性的基本假定。休謨指出,“一切科學對于人性總是或多或少地有些關系,任何學科不論似乎與人性離得多遠,它們總是會通過這樣或那樣的途徑回到人性。”〔3〕 (p7)就包括西方行政學在內的“人文社會科學而言,其研究的對象均為‘人’”, 〔4〕但人又是極其復雜的,完全認識人是任何一門學科都難以勝任的。因此,采用人性假設對人進行研究也就成為社會科學研究的一條重要途徑。一方面,這與社會科學力圖尋求對人的行為的有效預測和解釋有關。社會科學理論預先假設了一個具體的‘人的模式’,一套有關人類行動的基本假設,根據這一假設,理論要闡明的種種行動是可以理解的。”〔5〕 (p221)另一方面,也與人性假設構成社會科學的邏輯起點有關。人性假設作為社會科學理論體系的邏輯起點,是社會科學學科科學化的標志。故此,人性假設作為“研究人的方法論,為我們研究人的本性提供了基礎。”〔6〕這也是為什么我們在西方行政學中常常發現行政理論一般是以一定的人性假設為理論前提的緣由,里格斯行政生態學理論也不例外。
傳統的行政學研究是基于“經濟人”假設展開的。以“經濟人”假設為基本前提,泰勒創立了他的“科學管理理論”;法約爾提出了“管理過程學說”;馬克思·韋伯構建了他的“官僚組織體系”……因此,早期的行政管理模式被稱之為“經濟人模式”不是不無道理的。政治領域中的“經濟人”假設是指該領域中的個人行為也如商品市場中人的經濟行為一樣,都是理性的,都以追求自身利益最大化為動機。誠然,“經濟人”假設具有一定相對的合理性,但這一假設是以個人主義作為其方法論,因而不可避免地存在以下缺陷。一方面,“經濟人”假定過分強調理性和非人格化,使人成為執行任務的“工具”;另一方面,“經濟人”假設過分強調效率,忽視了對公共利益基本價值的追求,導致公共行政成為了“牧民之術”而非為民的行政。
“經濟人”假設的內在缺陷及其所造成的民主政治危機、合法性危機和困境表明,工業文明及其人性標準都已不合時代的發展,歷史呼喚新的生態文明時代到來,呼喚著新的生態人格模式的確立。〔7〕里格斯行政生態學理論正是基于“生態人”假設為理論前提展開的。與“經濟人”假設不同,“生態人”假設中的人不再是純粹的“工具人”,而是將人置于“人—社會—自然”的復合生態系統中,強調人在這一“網絡”中重要地位,并確認人與行政生態系統的相互依賴和相互作用。“生態人”假設強調的是整體思維,以有機系統論為世界觀和方法論,摒棄了傳統行政學研究中的機械論世界觀和思維范式,用整體性的觀點來思考問題。一方面,“生態人”假設強調把人從規則、章程的束縛中解放出來,發揮人的積極性和創造性,體現了有機論世界觀對人的整體性關照;另一方面,政府更加關注與行政外部環境互動,促使“行政系統與其周圍環境之間的哲學意義上的生態平衡與協調”。 〔8〕
二、方法論整體主義與行政生態學
方法論即是一種“元方法”,亦即關于方法的“哲學”或一種“思維的原則”。〔2〕因此,對行政學研究方法論的探究“不能停留在行政學研究具體方法這些細枝末葉的研究,而應更多地從哲學的高度研究行政學研究方法背后的方法或者說方法論原則。”〔9〕可見,研究公共行政學的方法論,重在解決研究者研究活動的指導思想、基本的研究立場及其有效的思維方式等問題。
篇8
摘要:經濟學方法論是指導經濟研究工作重要的理論基礎。通過闡述經濟學方法論內涵、范疇,提出經濟學方法論研究對經濟工作者研究工作的啟示。
關鍵詞:經濟學方法論;科學哲學;啟示
始于20世紀70年代末、80年代初的改革開放,開啟了中國經濟高速發展的30年。身處中國紛繁蕪雜的經濟社會中,各種經濟現象光怪陸離、引人入勝。經濟工作者如何探明這些復雜經濟現象背后所蘊含的一般性經濟規律,以及是否能借用對已有經濟事實的分析來預測未來經濟發展趨勢,這都成為我們研究經濟學方法論的出發點。
一、經濟學方法論內涵及范疇
經濟學方法論有廣義與狹義之分,狹義的經濟學方法論指論證經濟學理論正確的某種原則,廣義上則包含著什么是科學的經濟學理論、經濟學的分析方法和理論創新的方法論。具體來講,西方學者研究經濟學方法論主要圍繞對一個核心問題的回答,即如何衡量與選擇經濟理論。換句話講,有無一套標準來區別開“科學的”與“非科學的”理論?如果有,用什么標準?或者如何從所有理論中鑒別出哪種是“最好”的。現實意義上,這套標準就成為經濟學家在建立與發展理論時必須遵守的方法規則。
經濟學本質上屬于社會科學,是經濟學家面對經濟理論難以消解的現實,試圖提出自己的嘗試性解釋,也是作者的主觀認識對客觀現實的一種認識和把握。經濟學方法論在其發展過程中深受西方科學哲學的影響。亓學太認為,經濟學方法論屬于哲學的認識論范疇,主要探討經濟學知識的性質、認識論地位以及獲得途徑等問題。嚴格意義上講,方法論屬于哲學的范疇,經濟學方法論為經濟理論構建提供了方法上的哲學觀,即方法論哲學。
二、西方經濟學方法論的階段劃分以及主要思想
針對西方經濟學方法論階段劃分的問題,國內學者并無統一的看法,傅耀按照科學方法論的內在邏輯將西方經濟學方法論的演進分為四個階段,即前實證主義階段、實證主義階段、證偽主義階段和歷史主義階段。亓學太則以20世紀70年代為界,將經濟學方法論劃分為兩個時期,即20世紀70年代以前的方法論研究的興起與20世紀70年代以后的繁榮時期。以下以傅耀的四階段劃分法來了解各時期的主要經濟學方法論思想。
(一)前實證主義階段
前實證主義階段的經濟學方法論是一種不定型的、樸素的、自發的階段,還處于朦朧的狀態,但這一階段的經濟學方法論啟迪了人們思想的火花。
(二)實證主義階段
實證主義階段是經濟學方法論史上第一個具有較完整理論表現形態的發展階段。比如這一時期,西尼爾將李嘉圖的抽象法發展到當代意義上的假說演繹法的過程中,充當了不可或缺的中介環節。
(三)證偽主義階段
波普爾證偽主義在20世紀70-80年代產生了廣泛的影響。在經濟哲學界,引入波普爾的科學哲學思想、形成波普爾證偽主義流派的重要學者是哈奇森、布羅格。布羅格與哈奇森在解讀與應用波普爾思想過程中著重吸收了其證偽主義的觀點。他們認為,波普爾的理論是在批判邏輯實證主義的基礎上產生的。邏輯實證主義強調經驗證實是評價選擇理論的唯一尺度。但波普爾否認這種理論,強調“休謨歸納問題”使得達到經驗證實是不可能的,“我們根本無法證實一個理論,即使它在十萬次檢驗中被證實了,沒有人能夠保證它在十萬零一次會繼續被證實。但相反,只要有一次被證偽,我們則完全確信該理論是錯誤的”。因此,評價選擇理論“不應當根據邏輯客觀主義所主張的‘證實’而應當根據它能否可被‘證偽’”。
在證偽主義傳統中還有部分學者堅持拉卡托斯的科學思想。他認為新古典經濟學本質上是一個研究程序,其基本前提與假定雖然被質疑但卻仍占據主流,這種事實可以用“硬核”來解釋(這些基本前提與假定正是新古典研究程序中的“硬核”)。但多數經濟哲學家對拉卡托斯的理論持批判態度。他們否認主流經濟學研究有什么“硬核”,而且對新古典經濟學的發展取得了所謂的“經驗前進”也表示懷疑。
(四)歷史主義階段
歷史主義經濟學方法論經歷了從舊歷史學派到新歷史學派、制度經濟學到新制度經濟學的變遷。但在主流經濟學派眼里,都被視為異端而加以排斥。制度學派與新制度學派的經濟學家們在構建他們的理論體系時,尤其是制度經濟學,更多地專注于從歷史資料的歸納中總結出帶有一般性的規律,因為他們對實際歷史的看法就持有這樣一種歸納主義態度。無論制度經濟學派還是新制度經濟學派,都形成一個較為完整緊密的學派,十分類似于肇始于庫恩的科學哲學中的歷史主義傳統,他們遵循著共同的范式,形成一個穩定的“科學共同體”。這種特點在以科斯為代表的新制度經濟學中體現的更加明顯。
三、經濟學方法論對經濟學研究工作的啟示
經濟學方法論應該是無地域和國家界限的,并不存在獨立于他國的經濟分析框架和研究方法。林毅夫認為,任何現有的經濟學理論都是經濟學本體,也就是一個理性的人,在一定的前提條件之下所做選擇的一種因果關系的描述。對于任何現有的理論,都應該將其視為可能對、可能不對的“前識”。在解釋一個現象的時候,要以“常無”的心態,從現象本身出發,去發現誰是決策者,他面臨的限制條件和可能有的選擇是什么,說明他為何在這些條件下,做了我們觀察到的選擇。
(二)理論構建是一個往復循環過程
我們學習現有的理論,最重要的是要學習有成就的經濟學家是如何構建理論的,學習著名的經濟學家的思維方式,以及從經濟現象中抽象出關鍵限制條件的能力。關于構建理論方面,他給出了建議:第一,在建立經濟學的理論時必須對所研究的問題和給定的條件有明確的定義;第二,方法論規范化的第二個要求是嚴格檢驗那些依照這個理論的邏輯推演產生的推論是否與所要解釋的經驗事實相一致。如果不一致,這個理論就必須受到修正或擯棄。從而更進一步去了解經驗現象,再根據經驗現象構建一個可以解釋這個現象的理論。
(三)解釋現象的理論越簡單越好
對于如何構建的問題,張五常也提出了看法,他認為“事實是不能解釋事實的”。“當事實不能解釋事實時,就要有一點理論,并且加上些條件上去,然后來解釋這個事實。可是解釋這個事實的理論是有系統的”。他提出“解釋現象的理論越簡單越好”。從整個科學方法來說,一個極端是套套邏輯,另一個極端就是特殊理論,理論分析應該從一個極端開始或者從另外一個極端往中間走。
(四)理性使用數學工具
西方經濟學理論研究經驗表明,數學工具在分析工作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甚至引致了實證主義與規范主義之間的現實鴻溝。但是,我們應正確對待數學這個工具,如果僅僅追求數學模型的復雜和艱深,而忽視了理論是用來解釋經驗現象的,那么一旦數學模型的推論和經驗現象不一致,這樣的模型充其量只是數學游戲,不能稱為經濟理論。但同時,數學又是個很好的工具,我們應該讓數學為我們的經濟學研究服務。
參考文獻:
[1]林毅夫.關于經濟學方法論的對話[J].東岳論叢,2004,25(5);
篇9
關鍵詞:哲學實驗;哲學思辨;哲學走向;哲學研究
中圖分類號:B15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9-5349(2016)03-0010-03
實驗哲學作為當代哲學研究的一種新型研究方式,隨著哲學研究與科學研究的相互融合,已經受到廣大哲學研究者的重視,其主要特點就是借助“實驗”來代替以往在哲學研究中的“思辨”過程。如著名的“鐵球定律”。即亞里士多德提出兩個鐵球下落重的會先著地,而有人提出異議,如果將兩個鐵球綁在一起,應當是大的鐵球先著地,但兩個鐵球綁在一起又組成了一個更大的鐵球,與亞里士多德的理論不符,伽利略則直接使用“哲學實驗”這一方法,在比薩斜塔做了一個鐵球試驗,簡單實用地解決了這一哲學問題。那么在科學與哲學聯系日益密切的今天,哲學實驗的興起會對我國哲學的發展產生怎樣的影響成為值得我們思考的問題。
一、哲學研究方法論的變革
當今科學的快速發展對哲學研究的走向產生了深刻的影響,正如丹皮爾所說,哲學與自然科學分道揚鑣是由于文藝復興后期,黑格爾的后人對哲學的研究進入唯心階段,而自然哲學則是以牛頓的力學為引導的,因此二者理論背道而馳,產生分歧。而另一方面,以進化論為首的生物學、天文學等自然科學又因其自身的深邃迫使哲學家不得不加以涉獵。而當代哲學實驗的興起,正是由于科學與哲學之間存在著千絲萬縷的聯系。在傳統的思辨哲學越來越局限的時候,科學的試驗方法無疑為哲學研究打開了一扇大門。隨著科學技術的發展,科學與哲學的研究越來越相似,用科學實驗來研究哲學無疑是最好的辦法。[1]
從上世紀9 0年代開始,研究哲學的人越來越多,在西方一些國家已經形成了專業的團隊,有的還有專業的哲學實驗室,比較著名的有:“EPL耶魯大學哲學實驗室”“EEL印第安納州立大學實驗室”“EOLL亞利桑那大學哲學實驗室”以及“BPL”“EERG ”“Hang Seng A entre for Cognitive Studies”等等。經過多年的發展,實驗哲學已經涵蓋了科學的方方面面,2007年在澳大利亞召開了哲學研究與方法論的探討,此后關于哲學思辨與哲學實驗就在世界各地開始進行了。在實驗哲學出現之前,傳統哲學主要的研究方式是思辨哲學,而思辨哲學的主要研究方式是直覺經驗,這種缺乏事實支持的研究方式存在著一定的局限性,對許多哲學問題的研究結果都是模棱兩可,使得各種哲學問題的結果存在分歧。[2]
由于思辨哲學和直覺經驗存在著各方面的局限性,所以,哲學的職責就是保存和協調各種各樣的主觀世界。哲學的研究方式正在向思辨哲學的方向轉變,這就是為什么哲學研究把語言與邏輯語義的研究看得如此重要的原因。但是,在哲學的研究上升到一定高度后,語言的匱乏使其很難再進一步,這時隨著神經科學、天文科學、生命科學、計算機科學的發展,哲學研究就由原來的思辨哲學開始向實驗哲學過渡了。然而,對于思辨哲學是否已經不適應當今的時代這一問題,我們必須對照著實驗哲學來找出思辨哲學的不足以及改進的方法。[3]
思辨哲學在進行理論建設時僅僅是考慮到進行意識形態上的辯論及邏輯思辨,而不考慮用實際問題來驗證,因為用實際問題驗證結果一直是科學研究的方法論,這種方法論一直得不到哲學研究的重視,實驗哲學就是在哲學研究方法論中對傳統思辨哲學的方法論提出挑戰,打破其對直覺經驗的依賴以及語言邏輯辯論的局限性和客觀性,這也就是為什么科學有著準確的結果而哲學卻在許多問題上存在爭議的原因。
隨著17世紀工業革命的開始,人類的科學技術有了突飛猛進的發展,直到20世紀,科學用自己的成果向人們展示了其自身的優越性,征服了越來越多的人。Stotz 指出,現在越來越多的哲學家已經認識到了科學的優越性,試圖將科學和哲學結合起來,也就形成了今天的實驗哲學。比如,我們可以通過科學實驗中普遍的變量試驗來思考一些哲學問題,在《湯姆遜的小提琴手》《色彩顛倒》及心靈哲學,宗教哲學等方面,采用計算機模型作為哲學實驗的工具,通過邏輯悖論、思維邏輯推導出博弈計算模型,來推導宗教、信仰、生物、心靈等問題的演變,這樣的研究方式比起傳統的思辨哲學,調理更加清晰,結果也更加明了。
隨著科技水平的進步,人類在生物學、天文學、神學、神經學上有了很大的進展,這些研究結果使許多哲學家發現了科學成果對哲學問題的影響,甚至很多哲學問題可以直接使用科學方法來解答。美國神經學家利貝爾特對神經開展了一系列的實驗,由于科技發展到一定程度就會遇到瓶頸,人類的科技在經過漫長的發展后終究會停止,這時大部分研究科學的人員就會轉而投向人類本身的研究上去,只留下一小部分人研究未發現的新鮮事物。[4]因此實驗哲學無疑是哲學研究上的一場巨大的變革。
近期,哲學家Shieber對思辨哲學的直覺經驗又有了新的辯解,即人們在傳統哲學中使用思辨模式來進行思考有其自身的局限性,實驗哲學也的確在方法論中有所建樹,但這并不能作為反駁思辨哲學的依據,思辨哲學已然應該當做研究哲學的主要方法。然而這種辯護也僅僅能證明傳統的思辨哲學已然有存在的必要性而無法否定實驗哲學的優越性,當然,思辨哲學與實驗哲學并不是對立的,而是在意識形態上有所不同,在方法論上互補。哲學實驗對哲學帶來的不僅僅是方法論的革新,更是研究哲學的原動力,是對哲學研究者的挑戰,應當引起重視。[5]
二、實驗哲學對當代哲學研究的作用與意義
隨著科學的發展與人類思想的進步,哲學研究的對象在越來越接近科學研究的同時也出現了各種各樣的問題。傳統的思辨哲學已經很難適應這種研究,而實驗哲學卻能很好地解決這一問題,由于哲學本身存在的發散性,哲學問題在意識形態上的研究一旦有了結果勢必能對社會中的方方面面產生巨大的影響。哲學主要研究對象是本我與自我的關系,是意識與物質的關系,是自我與本我何為本源的問題,是唯心論與唯物論的問題,是有關意識的本性問題。“科學最難攻克的不是宇宙,而是人類自身”。要解決自我與本我的問題,無論是唯心論還是唯物論,關鍵是對意識形態上層建筑的研究。[6]
唯物論者認為,意識形態雖然是客觀存在的,但是對于物質世界而言是獨立的,是互不干擾的,在研究科學問題時不需要考慮意識形態,而機械唯物論者甚至直接否定意識形態的客觀存在,認為根本沒有意識存在,一切事物的存在都是客觀物理原理的結果。更多的哲學研究者則認為,意識的確存在,而且也是邏輯研究的一種。同時一些哲學研究者認為意識只需要通過傳統的物理概念和過程就能改變,是某些神經元產生的物理學過程。[7]人類復雜的思維意識都是神經元及神經細胞的物理過程,在多層次的分化后從基因、突觸、細胞、組織等多層次多角度分析后就能將思維問題轉化為物理問題。
然而依靠這樣的科學分析,真的就能分析人類的邏輯思維嗎?用科學方式來研究意識,第一要排除主觀能動性的干擾和有自我意識的感知,第二是采用第三人稱的客觀思維,為了了解復雜的思維邏輯,要對思維的整個過程進行剖析,意識與反意識的動態過程,自己意識的主觀性。所以說,意識研究目前存在幾個問題,即意識的種類,意識的概念,意識的表現,意識的存在。但是在傳統的思辨哲學中對此一直沒有定論,只能希望哲學實驗可以得出答案。意識的問題有的可以直接接受科學研究,有些則需要思辨哲學來研究,這些都直接根據神經的工作機制加以解釋。
然而意識形態的準確答案能否用科學解釋呢?笛卡爾用自己的哲學研究給出了答案。笛卡爾哲學思想的中心論點就是圍繞“我思故我在”進行的,其根本意義在于將“自我”這一概念歸結為一個可以獨立思考的客觀存在的個體,但是對于“自我”的獨立思考能力并沒有深入探究,下一步的研究就可以從這一方面出發,在確立了“我思故我在”這一命題的基礎上深入研究其他知識,我們必須明確的就是自我思考演繹出的本我存在這一客觀真理并不僅存在于思辨范圍里。還適用在思辨范圍外。思辨與實質是兩種本質不同的研究對象,如果想將二者結合就需用到笛卡爾的“普遍數學”中的“度”。因為“普遍數學”中的“度”作為一個客觀標準在對比中才能體現其公正性。
笛卡爾在自己的研究體系中認為,“自我”這一概念由于其存在的客觀性本身就可以作為衡量研究對象的“度”,也就是說,“自我”本身就具備數學中“度”的客觀真理性。這也就證明了“只要是我們能深刻認識到的正確的觀點都是客觀存在的具有一定的真理性”這一觀點,而這一觀點的提出使笛卡爾在哲學上的研究由分析過渡到綜合,以“自我”作為“度”來衡量一切研究目標。按照這種觀念可以將以往很多混淆不清的觀念重新梳理,如數學中諸如1+1=2之類的問題由于其淺顯明了不足以為真而缺乏依據,通過這種“度”就可以將這種簡單不足以為真的數學觀念定義為真實的。笛卡爾將哲學研究對象按觀念不同分為三類,即天賦,外來和虛構,虛構觀念就是由“本我”這一具備獨立思考能力的個體根據其主觀能動性思考出的觀念,雖然“本我”是真實的,但“本我”思考的問題卻是不真實的,而天賦觀念和外來觀念卻是由外界事物產生的,一部分是真實的。這些研究無疑是哲學研究中的瑰寶,實驗哲學不同于思辨哲學的地方就在于可以擺脫哲學原本的不定項性,用科學的“度”來賦予哲學新的標準。
三、哲學實驗的有效性分析
在科學的實驗方法的指引下,新興的哲學實驗方法得以產生,可是由于研究目標的不同,對于其有效性的影響以及使用范圍不同。我們將通過認知心理學的三個典型的實驗來印證哲學實驗的有效性。并且在哲學試驗中歸結出實驗哲學的優劣,最終明確哲學實驗的意義、作用等。
首先我們借助悖論刻畫的計算模擬實驗,在傳統的邏輯學中,悖論刻畫的計算模擬實驗常常局限于邏輯思辨的方法,而無法顯現它的優勢。然而這樣的規避依舊難以掩蓋悖論真正的豐富的邏輯內涵。這樣尷尬的局面一直到哲學實驗方法的出現,特別是計算模擬方法的使用才有所改觀。在混沌動力學方程的數值計算模擬方法幫助下,來探析不同于傳統形式的悖論,從另一個角度更好地認識悖論的本質特征,我們會發現,一直以來,蘊藏著人類邏輯思維秘密的悖論,其反應的是事物本身的復雜性。這是認識悖論的歷史上的新的里程碑。
實驗哲學的模擬計算及展示不但可以將結果清晰明了滴展示出來,更可以將研究過程被一個悖論與誤差展示出來,從而更加詳細地展示邏輯思維的隱藏模式,顯然,這種模擬計算的哲學研究方法打破了傳統的思辨模式,不但使“計算”這一科學方法在哲學研究上的得以應用,還打破了傳統悖論研究的局限,使計算實驗的條理更加清晰普適,可以想到,在未來的哲學實驗中,計算模擬實驗將會越來越實用,但我們需要明確的是,運用計算模擬實驗來進行科學研究,并不是說計算模擬實驗就可以解決哲學研究的問題,而是計算模擬實驗為哲學研究的方法論提供了一個新的平臺和空間。在未來的哲學研究中,模擬計算實驗也只是實驗研究的一種,除了迷你計算實驗,還有應用在生物學上的腦電波技術、腦成像技術等,我們可以通過經典的哲學問題將科學方法運用到其中,通過類似的神經試驗解決傳統的思辨哲學無法解決的問題。
參禪是禪宗用以向人求證真心實相的一種行門。參禪所參的是出生宇宙萬法的實相――自性――即第八識――如來藏阿賴耶識,若得參透,便是明心。然此參禪又外延至見性和過牢關。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里,人們將參禪當做一種高深莫測的修行法門,非大智慧大功德之人無緣窺其法門,然而參禪真的如此神秘嗎?我們就可以將這一哲學問題用科學的方式剖析解決。
上世紀60年代,有人利用腦電波對參禪者進行分析,結果顯示,參禪者的腦電波大體分為三類:“聚焦”“正念”“逐我”。“聚焦”就是參禪者靜心凝神,此時其下丘腦伽馬腦電波增強,在30-100HZ,當我們注意力集中時就會產生這樣的腦電波,也就是說,參禪會使大腦產生伽馬輻射進而達到對身體有用的境界。“正念”就是參禪者“無住生心”,此時心里活動會產生大量的tetanus腦電波,tetanus腦電波的頻率大概在3-7HZ ,是較慢的電波,在心靈放松期出現,這種腦電波對于放松心情增強洞察大大有利。“逐我”也稱“坐忘”即參禪者任運自在,其心理活動會產生大量的阿爾法腦電波,頻率在8-12HZ。
由此看來,通過科學研究,以往諱莫如深的問題便可以迎刃而解,更是消除了人們對于宗教的偏見與迷信,同時從科學的角度證明了參禪對人體的益處并不在于宗教而是在于自身。試驗方法運用到哲學問題時便構成了一種新的方法論,如果復雜的難題都可以迎刃而解,那么就證明是實用的。當然實驗也并非完全可靠的,實驗哲學不但有著種種優越性更是存在局限性,任何研究方法都是優越性與局限性并存的,實驗哲學無疑將成為引領新世紀哲學研究的一個新動力。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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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10
[關鍵詞]教學主體;教學客體;實踐;方法論
一、問題的提出
自1981年顧明遠先生在學術刊物上撰文提出“學生既是教育的客體,又是教育的主體”的觀點以來,學術界便對教學主客體問題展開了長達二十幾年的論爭。在這場歷時持久的論爭中,其觀點大體可歸納為5種類型:教師唯一主體論、學生唯一主體論[1]、師生雙主體論、否定主客體論[2]、教學交往論[3]。各種觀點內部又可區分出許多觀點相類但不相同的亞種,以師生雙主體論為例,其內部就包括潛在主體說、輪流主客體說、互為主客體說、復合主客體說、雙主體主從說、主體滑移位錯說、主導主體說、主導主動說、三體論——雙中心人物說等近十個變種[4]99-100。
上述眾說各執其詞,相互立異。教學活動中孰為主體,其說不一;孰為客體,觀點更眾。面對這林林總總的學術觀點,我們不禁發問:關于教學主客體問題,為什么學術界探討了20多年仍達不成共識?除了問題本身的復雜性之外,和我們研究者所采用的方法論有無關系呢?
二、方法論的偏差
筆者認為,上述林林總總學術觀點的出現,并不能被樂觀地看做是學術上百花齊放、百家爭鳴的結果,而是研究者們在方法論運用上出現了不同程度的偏差。因為真理只有一個,而謬誤才有多種,正是由于多年來我們在方法論運用上的錯誤,才導致以往的各種研究都不同程度地步入歧途,從而產生出五花八門的學術觀點。那么,以往的研究在方法論運用上又錯在何處呢?試歸納如下:
(一)對教學主客體的分析脫離哲學范疇
按照辯證唯物主義的解釋,“主體”指參與認識和實踐活動的人,“客體”指被主體納入認識和實踐領域并同主體發生功能性關系的客觀事物。因此主體成其為主體,必須具備兩個條件:其一,必須具備認識和實踐的能力,即具備主體性;其二,必須在實踐中能動地發揮出這一能力,即確證主體性。而客體成其為客體,要看其是否被主體納入認識和實踐范圍并與其發生功能性關系。顯然,“主體”與“客體”首先是也只能是一對哲學范疇,對教學主客體的分析只有在這一范疇內進行才有絕對意義。
但在實際研究中,某些學者常常脫離這一范疇對教學主客體進行分析。例如,有人在論證“教師是主體,學生是客體”這一命題時,總是說什么“教師聞道在先,術業專攻,代表國家、社會向學生傳道授業”等等,進而得出“教師是主體,學生是客體”的論斷。“聞道在先,術業專攻”,只能說明該教師具備了教學能力,即具備了主體性,但如果他在教學中松松垮垮、無視學生、照本宣科,主體性得不到確證的話,那這樣的教師能算是教學活動的主體么?同樣,學生從未被教師納入過教學視野,能算是教學活動的客體么?這些如果不從哲學的范疇進行分析而單靠表層現象的描述,能窺及教學主客體的真諦么?
(二)將哲學內部的不同范疇相混淆
本體論、矛盾論和認識論是哲學中三個不同的范疇,教學主客體問題是一個哲學范疇,確切地說是哲學中認識論的范疇。有些學者沒有對上述三個范疇加以區分,在分析教學主客體問題時把本體論和矛盾論范疇中的概念、原理套用到認識論中,從而使方法論又出現了偏差。主要體現在如下兩個方面:
1.將哲學中的本體論范疇同認識論范疇相混淆
這主要體現在對“主體”概念的理解上。“主體”有兩種含義:一是指“運動”或“屬性”的物質載體,如奔馳的火車、堅硬的巖石等,類似于“實體”,屬本體論范疇;二是指從事認識和實踐活動的人,屬認識論范疇。在本體論范疇內沒有與“主體”相對應的“客體”,因此,“主體”、“客體”都是在認識論范疇內使用的。有的學者沒有對這兩個范疇的“主體”概念加以區分,而是混為一談,結果將本體論意義上的主體放到認識論中來談,從而造成概念上的混亂。
2.將哲學中的矛盾論范疇同認識論范疇相混淆
主要體現在兩個方面:一是將內外因辯證關系原理套用到教學主客體的分析中,將矛盾論范疇中的內因、外因混同于認識論范疇中主體、客體。如有的學者認為:“在教育過程中,學生始終處于主體——內因的地位,而教師則始終處于客體——外因的地位。按照‘外因通過內因起作用’的原理,必須提出學生主體論即學生是唯一主體論。”[1]
二是將矛盾分析的方法套用到教學主客體的分析中,將矛盾論范疇中矛盾的主、次要方面混同于認識論范疇中的主體、客體。如有的學者認為:“(在教學活動中)教師的教與學生的學之間是主要矛盾,……當教師的教為矛盾的主要方面時,教師是主體,學生是教的客體;當學生的學為矛盾的主要方面時,學生是主體,教師是學生學的客體。”[5]
(三)對教學主客體做了形而上學的分析
還有些學者雖然認識到教學主客體問題屬于認識論范疇,堅持在認識論范圍內對問題進行探討,但同時又對其做了形而上學的分析,從而使方法論再度出現偏差:
1.以孤立考察割裂有機聯系
教學過程是一個完整、統一的活動過程,“教”和“學”是它相輔相成、相互依存的兩個方面,而不是兩個相互獨立的過程。但有些學者常常把一個完整的教學過程割裂為“教”與“學”兩個過程,然后分別確定各個過程的主客體。見表1[6]:
這種割裂教學過程的完整性,使“教的過程”與“學的過程”相揖而別的做法,有悖于唯物辯證法關于“普遍聯系”的觀點,是對教學主客體問題的形而上學的解析。
2.以靜態考察代替動態分析
教學過程是一個動態發展的過程,在教學活動的不同發展環節和階段,教學主客體關系的具體體現是不同的。例如,在教學準備階段,主體是教師,客體是教學內容;在教學實施階段,主體是教師,客體是學生;在輔導答疑階段,主體是學生,客體是教師;在復習鞏固階段,主體是學生,客體是學習內容。因此,我們在對教學主客體問題進行研究時,應該從發展中考察,從動態中把握。
然而,“考察現有的研究可以發現這樣一種傾向,即把教學主客體關系當成一種凝固不變的存在,師生雙方何者為主何者為客一經確立就成為永恒,研究者的任務只顧于孜孜不倦地去尋找這種關系,一旦找到了,研究的任務就算完成。”[4]111例如,有些學者在通過分析得出了“學為主體”的結論后,便認為學生在教學過程的任何環節、任何階段都是永恒的主體,這實際上是犯了以靜態考察取代動態分析的錯誤。
3.以局部考察代替整體研究
教學活動中包含了眾多的認識和實踐關系,如教師對學生的認識與改造、學生對教師的認識與改造、教師或學生對自身的認識與改造、師生共同體對教學內容的認識與改造、師生共同體對學生素質結構和發展水平的認識與改造等等。可見,教學活動是一個由眾多的認識和實踐關系組成的實踐系統,而絕非單一主體對單一客體的認識與改造。因此,對教學主客體的判定只能從系統論的角度進行總體把握,而不能局限于“一巷一隅”。有些學者沒有看到教學問題的復雜性和系統性,往往只抓住了局部的某一對認識和實踐關系,便對教學活動的主客體進行判定,如有人看到教師對學生的指導,便判定教師是教學活動的主體,學生是客體;看到學生對教學內容的學習,便判定學生是主體,教學內容是客體。這實際上犯了以局部考察代替整體分析的錯誤。
三、重申教學主客體
正是由于我們研究者在上述方法論運用上的種種偏差和失誤,才導致我們對教學主客體的探討五花八門,久而不一。那么正確的方法論何在呢?筆者認為,既然教學活動是一種特殊的認識和實踐活動,那么用唯物辯證法中“實踐”的觀點對問題進行分析方是研究之正途,必須按照這一觀點對教學主客體進行重新審視,在此方面,筆者目前的研究觀點主要有二:
1.實踐具有層次性
眾所周知作為主觀見之于客觀的物質性活動,人類實踐因其主體形態的多樣和客體范圍的大小而體現出不同的層次。實踐主體分為三種形態:人類形態、群體形態和個人形態;實踐客體涵蓋不同范圍:大到整個客觀世界,小到某一事物。不同形態的主體在不同層次、不同范圍內實踐著它的客體,從而使實踐活動體現出層次性。
教學活動作為人類認識和改造客觀世界的實踐活動的一部分,也是有層次性的。從最高層次講,教學活動就是教師和學生共同努力以優化學生素質結構、提升學生發展水平為主旨的實踐活動,這是教學實踐的總層關系。從次級層次講,教學活動則表現為教師或學生或師生共同體對某一客觀存在(教師、學生、教學內容、教學環境、教學目標)的單一對象性活動。
2.教學主客體的分析必須與教學實踐的層次性分析結合起來進行
從總體來講,師生共同體是教學活動的主體,學生的素質結構和發展水平(不是學生)是教學活動的客體。次級層次的主客體關系則由具體的實踐關系確定,所有次級主客體關系總是包含在并且服務于總層主客體關系中,并為之服務。如圖1:
綜上所述,教學活動是一種特殊的實踐活動,只有抓住了“實踐”這把利器,用實踐的觀點對教學主客體問題進行分析,才能最終解悟教學主客體的真諦,期待更多的學界同仁能將此問題深入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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