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經濟學概念范文
時間:2023-12-29 17:51:24
導語:如何才能寫好一篇政治經濟學概念,這就需要搜集整理更多的資料和文獻,歡迎閱讀由公務員之家整理的十篇范文,供你借鑒。
篇1
在馬克思的《政治經濟學批判導言》(以下簡稱《導言》)生產一節的開頭,這樣寫道:“擺在面前的對象,首先是物質生產。”這里就涉及到兩點,一個是擺在面前的“對象”,一個是作為首先要考察對象的“物質生產”。在馬克思面前其實有很多對象,從哲學的角度講,就是有很多種不同類型的生產可以作為“對象”進行考察,而馬克思則是首選了“物質生產”作為對象進行考察。物質生產是一種看得見、摸得著的“實在”,是可以被人的經驗觀察到的。這就區別于以往哲學家所關注的“意識”生產或“精神”生產,難以被經驗知覺。比如黑格爾的絕對精神的自我生產運動,雖然在他那里也提到了物質生產,但是僅僅是作為精神生產的物質表現形式而存在的;比如以達爾文進化論為代表的有關純粹自然的生產,如今純粹自然的生產我們已無法直接觀察了,純粹自然對人來說是一個永遠無法還原或觀察的未知領域。
那么馬克思選擇作為第一考察對象的“物質生產”含義是什么,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出發點呢?馬克思緊接著就解釋道:“在社會中進行生產的個人——因而,這些個人的一定社會性質的生產,當然是出發點。” 這句話也有兩點需要注意。
首先要注意的就是關于出發點的問題。在《導言》第三節中馬克思提到,“例如在經濟學上從……人口開始,似乎是正確的。但是,更仔細地考察研究起來,這是錯誤的”,因為“拋開構成人口的階級,人口就是一個抽象”,就算是“階級”概念,“如果不知道這些階級所依據的因素,如雇傭勞動、資本等等”,“階級又是一句空話”。其實,從“人口”著手,這本身在形式上是沒有錯誤的,但是我們要意識到此時的“人口”只是一個關于整體的混沌表象。那么如何處理這一“關于整體的混沌表象”呢?在第三節接下來的部分,馬克思給出了他認為科學正確的應對方法:我們要通過借助“更切近的規定”來分析這一混沌整體,逐步達到“越來越簡單的概念”。這個過程概括起來就是“從表象的具體達到越來越稀薄的抽象,直到我達到一些最簡單的規定”,然后在經過一個簡單概念的綜合過程,這時的“人口”概念已不再是“關于整體的一個混沌的表象”,而是“一個具有許多規定和關系的豐富的總體了”,從“表象整體”變成了“思想總體”,在我們的思維里進行了概念式的具體再現。經過以上的分析,由彼及此,同樣的思路也可以用來理解“物質生產”是“當然的出發點”的含義了。既然是作為當然的出發點,“物質生產”如果僅僅是停留在整體表象的層面上肯定是不行的,必須借助“個人”、“社會”這些更加“切近”的簡單規定作為達到最簡單概念的橋梁,從而為“物質生產”最終成為一個具有許多規定和關系的豐富的總體做好準備。只有當“物質生產”不再是關于整體的混沌表象,而是整體在思維上的具體再現時,其才能夠被當作是一個“當然的出發點”。
其次需要注意的就是這個作為“橋梁”的“切近”概念——“個人”。第一,“個人”是“在一定社會中的進行生產的個人”,物質生產是“人”的一系列現實可感的生產活動。人類是自然發展到一定階段的產物,人的物質生產就是宇宙物質生產某種形式的發展和繼續,只有達到了一定的階段,生產才能以人的物質生產這一高級形態展示出來。那么,當下的人的物質生產對于我們理解包括第一生產在內的以往的生產有什么樣的意義呢?維科對此有一個觀點,歷史是由人創造的,那么人當然能夠理解他所創造的歷史。馬克思十分贊同并且對此觀點進行了發揮,人們可以在物質生產過程的不斷循環創造中理解把握當下的高級階段的生產形式,并且這種理解對于人們了解和把握以往的生產形式,甚至是終極的第一生產都有很大的幫助。所以馬克思說:“低級動物身上所表露的高等動物的征兆,只有在高等動物本身已被認識之后才能理解。”第二,在馬克思眼中,“個人”是一個具有歷史張力的概念。這個概念從一定的時代中產生,有其特定的時代背景,其所指代的意向對象也就有了相應時代的維度和界限,不可輕易跨越。所以,“個人”概念不能夠像文化史家那樣隨意使用,對其理解要遵循其產生的時代的原則和各種細節上的契合。在馬克思看來,以往文化史家對于“個人”的理解和運用類似于編造神話,他們的錯誤在于把“這種個人”當作了“歷史的起點”,而不是“歷史的結果”。在馬克思看來,文化史家所理解的有關于“人性的觀念”,“合乎自然的個人”并不是自然造成的,而是從歷史中產生出來的。馬克思認為,我們應該如此理解個人概念:“個人”,而且是“18世紀的個人”,“一方面是封建社會形式解體的產物,另一方面是16世紀以來新興生產力的產物”,“我們越往前追溯歷史,個人,從而也是進行生產的個人,就越表現為不獨立,從屬于一個較大的整體……只有到18世紀,在‘市民社會’中,社會聯系的各種形式,對個人來說,才表現為只是達到他私人目的的手段,才表現為外在必然性”。只有明白了產生“孤立個人”的時代條件,我們才能在此基礎上了解“物質生產”的時代規定性,理解到只有“這種”物質生產才是“我們研究的本題”,即“某個一定的歷史時代”下的生產——現代資產階級生產。
二、“生產一般”與各個現實的歷史生產階段的關系
馬克思提到的,生產總是“一定社會發展階段上”“社會的個人”的生產,也就是被特定時代規定的生產。但是生產是從人類出現之后就伴隨著的存在,所以在馬克思眼中,“生產的一切時代有某些共同的標志,共同規定”,被稱之為“生產一般”。當然那種完滿、能夠將所有時代的生產的共同點都提取出來的純粹“生產一般”概念并沒有實際出現過。對馬克思來說,“生產一般”只要是一個能夠真正把“共同點提出來,定下來,免得我們重復”,它就是一個“合理抽象”。而且,這個“生產一般”概念有它的內在結構,它“經過比較而得出的共同點”,有些內容是屬于一切時代的,而有些則是幾個時代所共有的。雖然我們永遠無法到達絕對純粹的“生產一般”,這也是通過歸納法所得到的概念的先天缺陷,但這個缺陷并不妨礙“合理抽象”發揮作用,“沒有他們,任何生產都無從設想”。在馬克思眼中,像“生產一般”這類合理抽象概念構成了我們設想或表述研究對象的一個基礎。
不過,在馬克思看來,這個“合理抽象”對于人們認識和把握對象的價值也就止于此。在《神圣家族》一書中,馬克思承認銅礦、鐵礦等可以被歸納為一個“合理抽象”——礦石,但是我們不能把“礦石”當作所有具體礦石的“真理”和“原則”。一個淵博的礦物學家的水平肯定不是指他知道對于新發現的礦石都用“礦石”來表達,而是能夠比較出具體的差別,哪怕是細小的不同,他們對各種礦物的“特殊性”都有一個充分而具體的認識。再舉一個例子,在剛到異國他鄉時,我們會感覺外國人的相貌和舉止神態都差不多,膚色上要么全白,要么全黑,難以分辨麥克和吉姆。但是待的時間久了,我們就會越來越感覺到他們之間的差異所在,脫離了之前關于他們相貌的混沌表象認識,走向每一個具體的人。人們之所以常說馬克思的學說是歷史的、現實的,就是因為馬克思并沒有把歷史看作是某種“合理抽象”的展開——一種“非歷史”的描述方式,而是表現為“合理抽象”不斷地在歷史的進程被否定,被充實進更加豐富的規定。
但是,并不是所有的學者都認同馬克思的這一觀點,很多同時期或稍前的資產階級學者就是在追求那個“合理抽象”,并力求這一“合理抽象”契合一切時代。此處那些學者所追求并最終提出的一些“合理抽象”,其實在馬克思看來,已經不再那么合理了,他諷刺道,“那些證明現存社會關系永存與和諧的現代經濟學家的全部智慧就在于忘記這種差別”,并且這些“現代經濟學家”在一定程度上致力于把“資產階級關系”這一“特殊”趁機當作“社會一般的顛撲不破的自然規律”悄悄塞進“合理抽象”中去,就好像這些資產階級關系是“與歷史無關的永恒自然規律之內的事情”。在馬克思看來,大多數“現代經濟學家”所做的工作就是“在生產中提出一些共同的規定來”,從而把一切歷史差別“混合或融化在一般人類規律之中”。
那么接下來我們看一看,那些經濟學家到底是如何看待生產,并得出了哪些關于生產的一般的、普遍性的規定。“一切經濟學家在這個項目下提出了兩個要點:財產,司法、警察等對財產的保護。”馬克思對于第一點的反駁是很容易理解的,那些經濟學家對財產存在形式的描述在他看來是“一步就跳到財產的一定形式,如私有財產”,但是從人類學所得出的證據表明,私有財產只是人類近來才發展出來的財產存在形式,而財產作為共同財產的形式存在卻是經歷了一個漫長的歷史過程。而對于第二點規定,馬克思則批評這些經濟學家錯誤地把“有機聯系著的東西看成是彼此偶然發生關系的、純粹反思聯系中的東西”。這些對生產來說似乎不可缺少的警察制度其實只是生產發展到一定階段的產物,是作為歷史的結果出現的,經濟學者卻將它們當作起點。他們忘記了生產在“強權”下進行生產的歷史,也看不出他們所推崇的司法警察制度只是“強權”存在的另一種形式。
經過以上兩點的批駁,最后對于“生產一般”和現實的、歷史上的生產的關系問題,馬克思給出了自己的批判性總結,首先他承認一切生產階段所共有的、被思維當作一般規定而確定下來的規定是存在的,即“合理的抽象”是可以被人們所發現提取出來的,但是我們要正確地對待這個“生產一般”,要認識到這些所謂一切生產的“一般條件”不過是這些抽象要素,用這些抽象要素永遠無法幫助我們理解任何一個現實的歷史生產階段。
三、結語
篇2
一、歸納演繹教學法
歸納演繹法是從一系列具體事例中提煉、歸納出抽象概念再解析的方法。這是一種從具體到抽象,從簡單到復雜,從現象到本質,由淺入深的教學方法,符合人類認識的基本規律,能夠使學生更直觀更深入地理解所學的基本原理,摒棄從理論到理論,從抽象到抽象的講授法的弊端,提升學生學習興趣,增強教學效果。比如,在講授商品概念時,作者不象有些老師那樣一開始就拋出商品概念,然后解析其內涵。而是先列舉一些事實,比如,農民種植的糧食、工人織的布等等,是勞動產品,如果是為了給家里人吃、穿用,不進行社會交換,我們稱之為產品;如果是用于社會交換,給別人吃、穿用我們稱之為商品。以此類推,從一系列事例中歸納出商品的定義是用于交換的勞動產品。在此基礎上,再運用演繹法進行解析,即商品包含兩層意思,首先是人類的勞動產品,其次是生產的目的是通過市場交換,為他人使用。因此,土地等自然物,可用于交換,但不是人的勞動產品,因而不屬于商品;為家人吃而做的饅頭,為家人穿而織的布雖是勞動產品,但生產的目的不是為了社會交換,因而也不屬于商品。這樣,通過歸納演繹法,就把商品概念講得非常清楚。
二、案例教學法
案例教學法是教師根據教學目的和要求,在課前選取具有代表性和時代性的典型案例,在課堂上引導學生圍繞案例展開討論和講解,最后進行總結并提煉出觀點和見解的教學方法。案例教學法從現實問題和現象入手,提出抽象觀點和見解,具有直觀性和形象性,是從實際到理論的一種教學方法,是培養應用型人才不可替代的教學方法,能夠激發學生學習的興趣,提高學生分析、解決現實問題的能力。在教師選取、組織案例教學外,也可在相關理論講完后,由教師引導、組織學生圍繞當前社會經濟中的熱點、難點問題尋找、設計案例,用以鞏固所學基礎理論,提升學生發現問題、分析問題和解決問題的能力。我國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市場經濟三十多年的生產實踐與當代資本主義國家市場經濟的經驗積累,尤其是資本主義世界的金融危機,為政治經濟的案例教學提供了不可勝數的案例素材。政治經濟學教學中應努力提升案例教學法的比重。
三、比較教學法
比較法是在政治經濟學的指導下,將政治經濟學與西方經濟學基本觀點進行比較的教學方法。當前政治經濟學教學中面臨的突出問題和尷尬經濟處境是如何處理好與西方經濟學的關系。政治經濟學與西方經濟學同為高校經管類本科生開設的專業基礎理論課,但是兩門課之間的關系一直沒有理順,教學中兩門課的授課老師是各教各的課,相互之間不發生關聯。兩門基礎理論課之間究竟是什么關系,尤其當兩門課針對同一個理論問題作出不同解釋時,學生會產生理解上的困惑。通過運用比較法讓學生明白,政治經濟學和西方經濟學是兩套不同的理論體系,處于不同的分析層面,不可互相代替“,不是絕對排斥的關系”。總體上,它們之間既具有共性,又具有差異性,共性都是反映社會化大生產和市場經濟發展的一般規律的科學成果。差異性主要表現在內涵、階級立場、研究對象、觀點、目的與任務等方面。在涉及同一個知識點時,比如,關于利率,政治經濟學認為利率是由借貸資本的供求決定的,西方經濟學認為利率是由貨幣的供求決定的。對此,只有運用比較法向學生講述前者講的是借貸資本的實質內容,后者講的是借貸資本的表現形式,學生才不會無所適從。因此,運用比較法能夠提升教學效果:一方面理清兩門專業基礎課程之間的關系;另一方面加深學生對政治經濟學相關知識的理解,豐富和拓展了學生的知識面。
四、微課教學法
政治經濟學是一門具有高度抽象性與邏輯性的理論學科,光靠課堂教學是不可能透徹地理解和掌握,教師應該充分地利用網絡資源指導學生做好課前預習和課后鞏固。可以通過建立班級郵箱、QQ群、微信等網絡媒介形式對學生進行課前導學和課后復習鞏固,激發學生自學。課前指導包括上傳相關閱讀書目,并將講授內容的時代背景、教學目的、重點、難點等知識點提示。課后以問題答疑、個別輔導及學科前沿觀點等形式鞏固所學內容,還可以上傳文體、音頻課件,尤其可嘗試微課教學法。微課教學法是伴隨著網絡技術的興起而發展起來的一種新型教學方法和手段,教師針對教學活動中的相關知識點開展的簡短、完整的在線視頻教學活動。其基本特點,一是實用性,要求主題明確,圍繞一個概念、術語、事件、問題等均可以進行講解;二是簡潔性,要求結構較緊湊、短小精悍,篇幅小、時間短,一般以兩至十分鐘為宜,只要把主題講清即可;三是趣味性,要求圖文并茂,形象生動,以圖片、文字、動畫、視頻、聲音組合的“快餐式”課件模塊形式,增強學生自主學習的興趣和動力。
五、教學與科研相結合教學法
理論來源于實踐并指導實踐,其存在的價值意義在于能夠解釋、指導紛繁復雜的社會現象。政治經濟學面世一百多年來,資本主義世界的社會經濟關系發生重大變革,社會主義尤其是我國改革開放開啟了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偉大實踐,在世界形勢發生深刻變化的今天,政治經濟學的許多觀點解釋現實的社會經濟現象發生困難與牽強,政治經濟學在發展變化了的社會經濟中,也不斷受到國內外經濟學家的挑戰和質疑。比如,包括薩繆爾森、瓊•羅賓遜在內的當代西方最知名經濟學家均否認政治經濟學的基本觀點,如勞動價值論、剩余價值論、暴力革命論、資本主義必然滅亡論等的科學性和合理性。國內,以茅與軾為代表的經濟學家同樣否認勞動價值論的科學性。所以,政治經濟學理論在發展變化了的現實面前,在面對國內外經濟學家質疑中,正陷入困境,面臨著與時俱進的必要性和緊迫性。但是,長期以來政治經濟學教學與科研相脫離的形象較為突出,許多授課教師僅滿足于基本理論的介紹,既不熱心搞科研,對學科前沿的研究成果又缺少關注,也就談不上向學生傳授前沿觀點。因此,教授政治經濟學的高校教師負有創新發展政治經濟學,并在講授基本理論時把學科前沿的相關研究觀點及時傳授給學生的學科使命。
六、結語
篇3
1.教材的選擇不能體現其民族地區地方高校的特點民族地區地方高校政治經濟學使用的教材與全國其他高等院校趨同,其民族地方特征未能體現。民族地區高校的學生知識準備相對欠缺,一些涉及政治經濟學相關方法,如:數學分析法、模型分析方法等未能學習和掌握,學生學習到政治經濟學中相關知識時,只能是一知半解,教師難以開展系統的教學活動。民族地區高校政治經濟學的教材一般都選擇全國統編教材,目前使用的是由逄錦聚等主編的面向21世紀政治經濟學教材(第四版),內容龐雜,采用的數據陳舊,理論內在邏輯關系不緊密,涉及地方尤其是民族地區經濟發展中出現的一些熱點、難點和具體問題的內容案例很少。
2.政治經濟學教學師資薄弱教師的教學水平直接關系到教學質量和人才培養的問題,師資問題是決定教學環節的關鍵因素。民族地區地方高校師資存在的主要問題是:數量少,結構不合理,知識老化。教授政治經濟學的專業教師數量少,教師年齡普遍偏大,青年教師比例少,教學能力不高,難以完成教學任務。師資培訓的經費欠缺,教師參與學術交流的機會很少,教學和科研水平難以提高,教學質量得不到保障,不能滿足培養人才的需求。
3.政治經濟學傳統的教法與測試方法亟待改革民族地區地方高校教授政治經濟學的大多數老師仍采用傳統的板書方式授課,上大課,老師臺上教,學生臺下聽,“滿堂灌”致使學生學習的主動性和積極性未能調動起來。民族地區地方高校的辦學條件在不斷改善,大多數學校已建有多媒體教室,但其設備現代化程度不高,同時由于教師年齡偏大在運用多媒體教學設備、收集材料、PPT制作等方面還存在諸多問題,如:不熟練、收集材料困難、PPT制作難度大、備課量大等因素,致使政治經濟學中的一些概念、抽象的理論、數據分析、模型等,需要用課件影像資料來形象深動地闡明,而得不到運用,使其問題更加復雜化和抽象化,傳統的教學方法既單一,教學效果又不佳。政治經濟學很是注重理論與實踐相結合,學習政治經濟學的目的就是要運用理論去指導實踐,并在實踐中接受檢驗,由于受傳統考試方法的影響,政治經濟學課程的考核基本是通過期末閉卷考試,既簡單又單一,造成學生只關注書本知識、死記硬背、脫離實際,很難體現對學生提出問題、分析問題、解決具體問題的實際能力的考核,不利于學生創造性的發揮。
4.政治經濟學教學實踐環節缺失政治經濟學既有較高的理論性,又有很強的實踐性,尤其重視實踐經驗的總結,應用性很強,但民族地區高校由于受傳統教學模式的影響,注重理論知識的傳授,忽視教學實踐,加之高校擴招,教師教學任務繁重,很難抽出時間組織學生深入到基層、企業、經濟開發區等去調研,一些涉及本民族地區的重大經濟現象、重大經濟問題、熱點、焦點、民生的問題,無法從政治經濟學理論中找到答案,從而削弱了政治經濟學的理論指導價值,削弱了高校為地方經濟建設的服務功能,極大地挫傷了教師與學生“教”與“學”的積極性。
二、政治經濟學教學方法改進的建議
1.結合民族地區的實際著力充實教材內容提高學生學習的積極性民族地區地方高校政治經濟學在使用全國統編教材的同時,應結合民族地區經濟發展的實際情況,在教學大綱和補充教材編寫工作中,以政治經濟原理為指導,用民族地區經濟發展中成熟的案例來突破教學中的重點和難點,用民族地區經濟發展中的熱點和難點引導學生討論,提高學生的學習積極性,激發創造性,完成學習任務,實現培養目標。
2.通過引進和培養人才,建立一支結構合理而又穩定的師資隊伍民族地區地方高校大多數建校時間短,師資力量還比較弱,高學歷、高職稱教師達不到要求,而且教師隊伍不穩定,為此應集中力量重點解決教學骨干教師的問題,一是要實施人才引進計劃,積極爭取地方政府的支持,出臺各種優惠政策,搭建科研平臺,創建能引得進、留得住、出成果的人才引進機制,通過人才的引進,優化師資結構;二是要通過“西部計劃”、“教授工程”等措施將優秀教師送到重點院校進修學習,提高專業知識水平,通過培養改善師資結構;三是要大力支持和鼓勵教師積極參加國內學術交流活動與合作,要求教師深砧教材,掌握學科發展前沿,發現學科新問題,提高科研水平和教學能力;通過以上措施從而形成一支結構合理較為穩定的師資隊伍,確保政治經濟學教學的穩定發展和質量的不斷提高。
3.與時俱進,充分運用現代化教學手段改進教學方法政治經濟學理論性較強,傳統的教學方法是教師從基本概念范疇出發,通過邏輯推理、抽象思維在黑板上一步步演繹出一般最基本的經濟學原理,然后圍繞這些原理引用一些事例加以分析和證明,教師把備課、教學精力用在了概念范疇的界定和邏輯推理上,追求理論體系的邏輯性、完整性,因受課堂時間的制約而理論聯系實際顯得有些欠缺,學生學習時感覺抽象難理解乏味,難以激發學習興趣。而通過多媒體運用生動活潑、形式多樣的文字、圖形、影像、語音等方式來演示教學內容,將政治經濟學中許多抽象的概念、枯燥的理論、復雜的邏輯關系直觀、清晰地表達出來,其教學效果,具有十分明顯的作用,為此教師應努力提高自己的綜合素質,面對現代化多媒體教學手段提出的更高要求,教師要熟練和掌握多媒體的運用,要求教師要制作自己的課件,通過課前大量的準備、課件的制作,在課堂教學時節省傳統板書時間,傳授大量信息,既改變了傳統單一的教學方法,使教師的教法更具靈活性和創造空間,又有利于加深學生對知識的理解和掌握,調動學生學習的積極性。同時民族地區地方高校要克服辦學經費困難的矛盾,積極爭取多方支持,加大投入力度,加強現代化多媒體教學設施的構建完善,為教師的教學提供力所能及的硬件設施,為實施現代化教學手段提供前提基礎。
改革傳統考核的方式,注重對學生的全面考核。課程考核既是對學生學習過程掌握知識程度的檢測,又是對教師教學效果的檢驗,主要是考核學生對基礎知識、基本理論、基本技能的掌握程度以及靈活運用基本原理提出問題、分析問題和解決實際問題的能力。根據政治經濟學的性質和特點,考核可采取口試、作業、討論、案例分析、筆試等形式,考試和口試主要是考核學生基礎理論和相關實踐問題分析的能力;課堂討論、案例分析和作業主要考核學生的綜合運用能力,提高學生發現問題、分析和解決問題的能力,激發學生學習的積極性和創新意識。
篇4
論文摘要:經濟學研究需要從“問題”中升華出政治經濟學的“最高理論”—總體政治經濟學,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必須以這一科學范式作為明確的理論指導,其主體內涵是通過勞動過程整體歷史(演化)觀,重建政治經濟學的總體分析框架:勞動過程一價值一資本一市場經濟,從而使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分析內生于歷史邏輯過程。這一范式并不意味著對于勞動價值論的任何的放棄,而是著眼于將勞動價值論基礎上的具體經濟理論邏輯及現實邏輯作為分析范式中的重點。
一、引論
恩格斯指出:“政治經濟學本質上是一門歷史的科學。它涉及的是歷史性的即經常變化的材料;它首先研究生產和交換的每個個別發展階段的特殊律,而且只有在完成這種研究以后,它才能確立為數不多的、適用于生產一般和交換一般的、完全普遍的規律。其表述的涵義有二:其一,政治經濟學只有“一門”,就是總體表達唯物史觀的政治經濟學體系,政治經濟學的階段特征沒有也不可能掩蓋其總體性,而只會是顯露出政治經濟學的內部結構隨歷史研究對象的發展而發展的特性;其二,廣義體系與狹義體系的區分,既是相對的,又是歷史發展的,因此,如果說依據歷史發展的階段性和具體研究對象的不同,一般而言,可以將誕生以來的政治經濟學研究劃分為:處于資本主義社會的政治經濟學和處于社會主義社會的政治經濟學,那么,后一體系本身又必然以前一體系為既定前提和發展條件,從而顯露出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理論經濟學在本質上應具有總體政治經濟學的理論性質。總之可以說,總體政治經濟學乃是政治經濟學不斷發展本身所形成的一種內在歷史結構。
首先,簡要的說,在政治經濟學創立的初期(對應于經典作家的1840-1850年代的研究).為了資本主義革命批判任務的客觀需要,經典作家確立的根本研究任務是,以廣義政治經濟學為切人,努力形成一般分析與特殊分析的結合,并最終促成“科學批判分析”。通過這一初創的研究,政治經濟學被規定為關于唯物史觀的總體經濟學表達,是關于唯物史觀的總的經濟學證明和運用。這一時期的經典總體政治經濟學研究著作包括《1844年經濟學哲學手稿》、《德意志意識形態》、《哲學的貧困》以及《1857-1858年經濟學手稿》,等等。
其次,相應在政治經濟學的逐步科學形成和發展時期(其典型標志和核心形式是經典作家圍繞《資本論》的研究),也正是通過一般分析與特殊分析在資本主義對象內科學結合的完成,以《資本論》這部光輝著作的系統創作為載體,總體政治經濟學的科學闡釋才真正具有可能。恩格斯的分析表明,《資本論》是一項“范圍如此之廣和材料如此之多的科學研究”,它科學地認識到“要使這種對資產階級經濟學的批判做到全面,只知道資本主義的生產、交換和分配的形式是不夠的,對于發生在這些形式之前的或者在比較不發達的國家內和這些形式同時并存的那些形式,同樣必須加以研究和比較,至少是概括地加以研究和比較”,而“到目前為止,總的來說,只有馬克思進行過這種研究和比較,所以,到現在為止資產階級以前的理論經濟學方面所確立的一切,我們也差不多完全應當歸功于他的研究。”歸根結底,《資本論》的總體研究性質不僅僅是關于方法論本身的,也是對于總體方法論與政治經濟學理論體系的內在結合的一種奠基。
第三,在政治經濟學的實際運用和具體發展時期(即對應于經典作家之后的正統研究者的研究),經典作家之后的正統研究者確實嚴重忽略了總體方法論與政治經濟學理論體系的內在結合這一關涉體系發展的重大理論問題。具體表現為理論與法乃至內容與方法在方法論研究上的開始斷裂,致使在實際運用與理論具體操作中的批判邏輯和建設邏輯的兩分研究的狀況及趨勢逐漸得到強化。在教學中,政治經濟學被兩分為“資本主義部分”和“社會主義部分”,社會主義政治經濟學不僅完全與資本主義政治經濟學邏輯脫離,甚至在研究上直接對立,的正統研究方法日漸教條化。這一硬化的“正統’,一定程度上已經破壞了政治經濟學的總體性,使“歷史”成為簡單和斷裂的,而不是完全相反的復雜和連續、累積的。所以,誠如盧卡奇令人信服地指出:“問題中的正統僅僅是指方法……只有在這種把社會生活中的孤立事件作為歷史發展的環節并把它們歸結為一個總體的情況下,對事實的認識才能成為對現實的認識。”所謂總體政治經濟學,乃是從總體方法論角度對于政治經濟學研究所涉及對象的一種總體分析和全面理解,即總體政治經濟學不僅包括狹義分析(對于特定歷史發展階段的特殊經濟系統分析),必然同時包括廣義分析(對于人類勞動和生產過程的總體一般分析),或者說,在科學的總體政治經濟學分析框架之內,狹義政治經濟學和廣義政治經濟學應該是不可偏廢、有機統一的。雖然政治經濟學的不斷發展屬性,使這一結合乃至統一同時具有顯著的時代性和歷史階段性特征,但總體性仍然是內在的分析邏輯。從這一意義而言,我們將要剖析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總體政治經濟學應該是批判邏輯與建設邏輯的有機統一,以及深層次地包括了理論與方法的有機統一分析,等等。
二、總體政治經濟學分析范式的科學內涵
這一理論剖析,可集中在總體政治經濟學分析的內核方法和邏輯框架的兩個有機聯系方面。
先來看第一方面。政治經濟學的總體性伴隨著方法論的不斷發展而得到發展和成熟,所以,迄今為止的總體政治經濟學分析的內核方法,作為總體方法論的具體化和經濟實現形式,突出體現為一種“總體經濟結構分析方法”。簡單示意如下表。
表中,社會總體經濟結構被表達為“生產方式十生產關系”,準確地說,是以特定形態生產方式為基礎、與之相結合并反映其變化的社會生產關系。因而,社會總體經濟結構在層次劃分上可以區分為微觀、中觀和宏觀的具體生成系統,表明生產關系生成系統本身決不只是社會經濟結構的全部,而且它作為“最高層級”的經濟結構和經濟形式,必然由“較低層級”的經濟結構和經濟形式所決定,這就是生產力一生產方式一生產關系的一般作用原理。根據這一分析,看來波普爾將馬克思學說系統地簡化為一種“決定論”來理解的真正危險之處不是在于“歷史決定論”本身,而是在于人為制造了歷史決定論與科學決定論的邏輯矛盾。簡言之,馬克思關于決定論的論述所包括的三個層級關系,即物質技術或生產力決定層級、經濟或生產關系決定層級以及社會意識形態決定層級,不是相互割裂的,而是辯證的。馬克思的科學敘述一再表明決定論是科學的整體決定論,其基本邏輯是:生產力對于總體社會經濟系統的決定不會是簡單、直接的,或者以某種線性形式進行,而是伴隨有社會中介條件和過程的不斷生成的一種經濟結構形式的決定,本質上乃是一個生產力決定作用的逐步社會累積發展過程。
第一,社會總體經濟結構的經濟變遷過程指認社會經濟系統的本質結構和發展結構,這一分析最終可以表明,政治經濟學始終是一門關于真正意義的動態經濟過程分析的歷史科學。具體而言,包括勞動過程、生產組織及相應的所有制一產權一管理制度三個子系統構成內容層級。它表明:(1)社會總體經濟結構的真正基礎乃是特定歷史形態的勞動過程(演化)結構,包括社會經濟系統所需的全部技術條件和物量基礎兩方面內容,通過技術結構(即勞動的物質技術條件組合系統)向社會結構(即勞動的社會組織條件或分工和協作系統)的對接和轉換,從而最終實現勞動物量的社會化;(2)生產組織對于實現勞動與生產方式的結合始終具有直接的社會中介作用,內生于從特定勞動過程向社會生產方式進行歷史變遷和轉化的過程之中;(3)因而,勞動過程和生產組織一起進一步真正構成了生產社會性質的現實基礎,決定勞動者和生產資料的特殊結合方式的具體形態,即表現為具體的所有制形態以及在此基礎上的社會產權形式和經濟管理制度形式。
第二,社會總體經濟結構的經濟運行形式指認社會經濟系統的形式結構,相應,這一具體分析是為了充分揭示和展現經濟有機體的內在運行機理以及表層結構,從而使之具有某種程度上的數理表達特性,如可以表征為“在時間和空間里有確定位置的一個經濟整體的特性的那些比例和關系”,等等。作為本質層次的外化和實現,經濟運行形式對應地具體化為社會勞動形式、社會生產形式以及社會經濟分配方式和形式等不同的運行層級形式。它表明:(1)就完整的勞動過程本身包含著勞動方式(作為勞動的物質技術和社會組織條件)和勞動形式(作為勞動結合和交換形式)而言,作為社會生產力的表層結構,勞動形式不過就是特定形態的勞動分工和協作或勞動技術組織條件的社會實現形式;(2)作為勞動(分工)形式的直接社會加總—“到目前為止的一切生產的基本形式是分工”,因而社會生產形式在內涵上即表現為生產者之間的具體不同的社會經濟聯系形式,表現為基于特定生產組織形態的一種經濟運行方式,如基于家庭生產組織的自給自足資源配置方式以及基于企業生產組織的市場資源配置方式等;(3)同樣,完整的生產社會形式由于要全面反映勞動和生產組織的社會性質以及勞動和生產過程運行的社會全貌,因此系統包括以所有制、產權及管理制度為基礎的或與之直接對應的社會經濟分配方式和形式,這顯然同時是特定社會生產關系在內容構成上的具體化。
總起來看,生產力決定社會生產過程或經濟結構的變遷和運行的機制是這樣的:特定勞動過程一社會勞動形式一生產組織一社會生產形式一生產的社會形式。它的深刻內涵包括:(1)總體生產方式包括勞動方式(作為微觀層次上的物質生產方式)、生產形式(作為宏觀層次上的物質生產方式)以及生產的社會形式(作為社會生產方式本身)三個層次⑩,從而生產力與生產關系的矛盾作用運動具體化為完整生產方式內部結構的運動;(2)從勞動過程到生產過程的社會總合的經濟運動,作為生產力一生產方式一生產關系一般原理的具體運用,無疑深化了既有的二重性經濟理論,并可能重塑馬克思經濟理論體系的研究邏輯路徑;(3)從科學決定論的方法論出發,作為一種“新的理論構造”,勞動過程理論的時代和現實意義在于賦予勞動價值分析的結構內涵,從而可能重塑科學勞動價值理論體系的內部理論構成關系,實現勞動過程分析和剩余價值分析的內在結合。
進一步從第二方面看,從完整勞動過程二重性(包括勞動技術過程和勞動社會過程)出發,需要將《資本論》中的狹義邏輯論證框架—作為“商品一資本一資本主義市場經濟”—擴展為總體邏輯論證框架:勞動過程一價值一資本一市場經濟。因為不僅馬克思的科學資本主義批判本身就是批判邏輯與建設邏輯的直接的統一,也就是同時包括了對資本主義的“從正面,即從促進一般的社會目的的方面來加以闡述”以及“從反面來表述它的規律”兩方面的內容要素,而且《資本論》本身也是勞動二重性邏輯的直接展開,也就是分別作為“資本主義本質論”和作為“資本主義市場經濟論”。在《資本論》中,勞動技術過程的直接規定是勞動過程的自然屬性,勞動社會過程的直接規定則是“資本家消費勞動力的過程”的社會屬性,從而,馬克思認為,在資本主義規定性上勞動二重性與生產二重性取得了內在的一致,并構成社會抽象勞動一資本關系基礎上的“資本積累一經濟結構”圖式。但是,即使僅就資本主義過程而論,社會生產或資本積累過程也總會與特定勞動過程相聯結并以之為基礎,反過來,每一勞動過程的新形式的形成則會推進一種新的社會積累體系或結構形式。由此使得這種分析本身帶有兩個新特點:
第一,價值決不只限于狹義價值,而首先是一個總體價值的概念。在資本主義過程中,狹義勞動技術過程被直接簡化和還原為勞動社會過程,社會總資本代表了簡單勞動過程的完全的社會加總,社會價值關系體現為既定社會總需求結構下的社會抽象勞動關系。在廣義勞動歷史演化過程中,由于社會總需求結構不變假定的放松,價值首先體現為一種“勞動效用關系”—作為勞動過程的社會結合概念,其真實內涵是總體勞動過程視闌對于簡單勞動過程視闌的替代。總括兩方面的論述,價值總體地乃是“勞動對效用的關系”。總體價值概念表明:價值作為社會作用中介,也是一個總體過程,是“勞動過程一商品一資本”過程與“勞動過程一企業一資本”過程的一種復合。關于前一過程,馬克思給出的社會經濟總攬的公式是“商品價值構成”,由此引出資本的各種物質形態,引出狹義資本總公式;相應,對于后一過程,則可以相對給出“企業價值構成”的社會經濟總攬公式,由此引出資本的各種人力形態,引出人力資本的社會規定。由此,基于完整的價值概念,可以得到總體資本形態,也就是作為物質資本形態和人力資本形態的統一。
第二,直接嫁接在總體資本規定之上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分析。與資本的總體形態對應,資本總體規定則作為歷史規定(積累起來的歷史勞動過程)和社會規定(積累起來的社會抽象勞動)的統一,或者說,乃是生產方式和生產關系的有機統一。這一規定使資本概念成為社會總體經濟結構的最為突出的表征,從而通過總體資本的社會作用中介,經濟總過程事實地裂變為“勞動過程一價值一私人資本一資本主義市場經濟”過程以及“勞動過程一價值一公有資本一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過程。前一過程發展了資本和勞動的社會對立關系,在資本主義范圍內,則確立了私人資本的牢不可破的社會主導地位:資本是“沒有任何日期”的歷史存在權,資本所有權是“一種普照的光”,“它必須成為起點又成為終點”,因而擁有“支配一切的權力”;后一過程發展了物質資本和人力資本的生產協作關系,使得“企業所有權”能夠游離于資本所有權進行經濟生長,從而企業不僅作為勞動生產率單位因而作為社會經濟系統的微觀基礎,也同時作為產權經濟組織因而作為社會經濟系統的現實基礎和社會載體。總括兩方面的論述,社會主義勞動過程根本不同于資本主義勞動過程之處在于,它不僅是一個從具體勞動過程向抽象勞動過程進行社會轉化和還原的價值增殖過程,而且更為重要的,還是一個在生產專業化以及生產和諧兩方面均占有效率優勢的價值和諧過程。根據這一觀點,無疑,社會主義勞動過程對于資本主義勞動過程的繼承和發展,不僅將體現在對于“只有作為資本的人格化,資本家才受到尊敬”乃至“作為價值增殖的狂熱追求者,他肆無忌憚地迫使人類去為生產而生產,從而去發展社會生產力,去創造生產的物質條件”的生產經營信條的歷史否定和揚棄,而且必將體現在實際勞動過程現實地成為真正意義上的社會總體勞動過程中。
總之,對于總體政治經濟學而言,商品不再簡單地成為(或表現為)社會經濟系統的基本單元形式,因為它本身是一個歷史和“被決定”的范疇,替代它的將是更為基礎和根本的概念—勞動過程;而既然社會經濟系統首先面對乃至需要解決的是無數個千差萬別的單個勞動過程的社會結合問題,那么,經濟學不僅需要分析社會經濟結構的各個單一形成要素,而且需要細致地理論剖析和闡明它們各自在總體結構中的地位及其內部有機聯系,并努力地將之推進到經濟運行的現實表層結構進行分析。
三、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總體政治經濟學分析的重點
以上的論述并不表明勞動價值論在總體政治經濟學分析體系中的缺失,相反,更加凸顯其中心的地位與作用,尤其是作為社會主義理論經濟學的內核基礎。因此,當前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總體政治經濟學分析的重點乃是在于,科學確立勞動價值論和經濟理論體系的各個具體理論層面之間的內在邏輯關聯,打通勞動價值論發揮功能的兩個基礎:理論基礎和方法基礎,實現理論與方法的一體化。這一研究是通過不斷理論建設和利用完整、科學的勞動價值理論體系來達到的。具體而言,從理論基礎的角度,勞動價值論與價格理論、企業理論和宏觀經濟理論之間的邏輯聯系,除開馬克思在《資本論》中系統論述的狹義價值生產、創造和轉型及狹義價值流通、實現和分配諸理論,還應當包括具有廣義內涵的價值創造、轉型乃至實現和分配等理論;與此相應,從方法基礎對應的角度,總體經濟結構分析必然會進一步具體化為基本經濟分析和基本制度分析等方法,前者如基于勞動的平均一邊際分析方法、成本一收益分析方法,后者如基于勞動的演化一博弈分析方法,等等,從而,在總體政治經濟學體系內,通過理論基礎和方法基礎的對接以及有機結合,最終能夠實現馬克思經濟理論的科學意識形態功能和科學方法工具功能的完美統一。
從現實邏輯看,關于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基本制度分析,即對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制度的結構和層次性的認識問題,則成為當前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總體政治經濟學重點分析中的難點問題。這是因為:其一,社會主義經濟轉型和發展就其實質而言,乃是社會主義總體經濟結構變遷過程基礎上的經濟發展及運行模式的不斷變革和調整,因而需要整體處理好經濟變遷過程與經濟運行形式之間的辯證關系,并在經濟轉型、發展與經濟改革間創設適當的制度和結構形式作為調整工具變量和中介條件;其二,從勞動價值論的總體經濟結構分析內涵出發,單純的經濟分析只是有助于經濟結構的數量特征的認識,而無助于社會經濟結構的深層次的質的特性的剖析,因此需要實現單純著眼于經濟利益分析的“共量化空間”與著眼于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深層結構分析的“制度化空間”的互補和結合;其三,與新古典對于市場的看法完全相反,馬克思框架內的市場概念既非完全靜態的,又非純粹工具概念,而根本地是一種“制度演化空間”,因此,由社會主義經濟轉型和發展而引發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制度構建,既是一場涉及經濟全局的深刻的大規模制度變遷,是一種自然歷史過程,又同時是介于經濟理論和經濟現實之間的巨大的中間過渡與連接地帶,從而是具有設計性和靈活性的一種自覺秩序,這極大地增進了經濟實施和操作過程中的異常復雜性、不確定性,使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真正具有前無古人和偉大空前的經濟實踐的內涵屬性。
篇5
在我國的普通高校中,普遍開設了《政治經濟學原理》(以下簡稱《政治經濟學》)的教學課程。無論在各個專業,包括工科專業和社會科學專業,作為一門政治理論課和必修課。在對這門課的教學中,除了一般的教學原則和教學方法外,還存在著一些誤差,存在一些模糊認識。特別是在工科院校,由于其學習的經濟類課程比較少,對于教學中出現的一些問題,由于其工科背景,容易造成一些認識上的誤解,從而影響了對這門課程的學習。從教學實踐中,從自己的親身體會中,認為在教學中除了一般的教學原則外,還應把握好下面一些基本原則,并注意貫穿這些基本原則,時刻保持清醒的認識,從而更好地完成教學大綱和教學目的的要求,使學生真正能夠從理論上得以提高。
一、堅持理論的方向性
高校開設《政治經濟學》這門課,主要是要求學生掌握政治經濟學的基本理論和觀點,深刻認識資本主義生產關系和社會主義生產關系的實質,把握反映社會化大生產客觀要求的經濟運行的一般規律,進而全面認識資本運行和社會主義經濟運行的基本問題,把握經濟全球化發展的大趨勢,以及認識在這一趨勢下世界經濟發展的新變化與中國經濟發展面臨的新問題,從而科學認識資本主義和社會主義發展的歷史進程。從教學目的上,我們可以看到這門課是十分重要的,對學生的成長,對世界觀的形成,對以后的工作實踐,正確認識社會的經濟現象和經濟過程,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要講好《政治經濟學》就必須認真貫徹理論聯系實際的原則,學以致用。教師要針對我國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中的重大理論與實踐問題,針對大學生所關注的熱點、難點問題和他們的思想特點,從理論與實際的結合上進行講授,引導學生學習、思考和研究。但是,存在一些現象,有一些學生,甚至包括一些老師,沒有認識到這門課的理論意義,沒有很好的堅持理論方向性。有的還提出來和西方經濟理論,一起穿插講授,且不談此建議邏輯上的對立,將兩種不同的分析經濟現象的和經濟規律的方法,怎么可能得出同樣的結論,可見是極端錯誤的。
有的在教學中,雖然沒有上述那么明顯,但往往忘記了政治經濟學和西方經濟學的區別,也失去了方向性。因此,我們要堅持理論的方向性,通過提高學生的經濟理論水平,培養學生運用的立場、觀點和方法分析和解決問題的能力。這一點,我們在教學中要牢牢把握,才能達到我們的教學目的。當然,我們堅持理論的方向性,并不是進行呆板說教,要注重教學效果,提高《政治經濟學》課教學的實效性、針對性。政治經濟學是一門科學,教師應堅持歷史與邏輯、理論與現實、認識與實踐的統一,使學生生動活潑地進行學習,從而激發學生的學習積極性,只有這樣才能圓滿的達到教學要求。
二、正確認識政治經濟學的理論性
正確認識政治經濟學的理論性,也是我們在教學中要注意堅持的問題,也是我們在教學中要注意把握的。因為在實際教學中也往往存在這種現象,表現在對政治經濟學的理論性認識上的偏差,甚至在教材編撰、理論研究中都有所表現,對此,我們非常有必要理清有關的認識和范疇。在對政治經濟學理論性的認識上,這種傾向表現為:政治經濟學往往被望文生義地理解為既講政治又講經濟的學科,或者是完全政治性的學科,因而政治經濟學書籍常常被作為時事教材宣傳材料或思想教育讀本,忘記了它的理論性。
事實上,政治經濟學并不是既講政治又講經濟;在經濟理論發展史上,在理論經濟學層次上,并不存在政治經濟學與經濟學的嚴格分野。從學科的歷史發展上看,從一定意義上說,政治經濟學與經濟學具有相同的內涵,政治經濟學也可簡稱為經濟學。存在差別的是,不同政治經濟學或經濟學體系在理論框架、理論觀點上有差異性,如政治經濟學(或經濟學)與非政治經濟學(或非經濟學)的差別等。有這些錯誤觀點的人,本身其經濟理論水平就有待于提高,對經濟理論的發展過程缺乏全面的認識。因此,我們在教學中要注意課程的理論性、科學性,要注意區分二者的不同,時事報告等是現在有關的方針、政策,具有一定的時效性,會隨著時間的改變而變化,而理論是沒有改變或很少改變的,具有很嚴密的科學體系。如價值規律,只要有商品經濟就一定存在,二者是完全不同的。只有充分認識到這點,才能讓學生學習好這門課程,才能通過學習理論來指導他們更好的工作。
三、處理好政治經濟系與應用經濟學科的關系
篇6
第一,《政治經濟學》教材無需再定名為資本主義部分、社會主義部分,可以用上下冊代替,上冊可定名為經濟原理,下冊可定名為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經濟理論。為什么不定名為資本主義部分,而用經濟原理代替呢?首先是因為政治經濟學的全部內容并不僅限于對資本主義制度的分析。馬克思從18刁刁年開始研究政治經濟學,用了相年的時間研究了資本主義的發生、發展和滅亡的規律,創立了自己的經濟學說,《資本論》可以說是政治經濟學的百科全書。馬克思在研究的過程中搜集了大量的資料,對資本主義生產關系進行了研究。但是,正如馬克思自己所說,物資資料生產是政治經濟學研究的出發點,生產關系總是和一定的生產力發展水平相聯系的。
盡管馬克思在《資本論》中研究的是資本主義生產關系發展的規律,如果我們作一些具體分析的話,可以說其中包含著三個層次的問題:一是研究了資本主義制度,揭示了資本主義的本質;二是資本主義生產是商品生產,在研究資本主義經濟運動的同時也就研究了商品經濟運動的規律;三是隨著生產力的不斷發展,生產越來越社會化,資本主義生產同時也是社會化大生產,所以在研究資本主義生產關系發展規律的同時,也就研究了社會化大生產條件下的經濟規律。當然,這后兩個方面的問題,在當時的條件下是同資本主義制度相聯系的。由此可見,馬克思在《資本論》中所闡述的問題,絕不能僅看作是對資本主義制度的分析,如果將其定名為資本主義部分,易于忽視其對商品經濟和社會化大生產分析所得出的規律.易于使人們誤認為馬克思的經濟理論是專門分析資本主義生產關系的,從而把兩個社會的經濟問題完全對立起來,似乎資本主義的東西對社會主義沒有任何可借鑒的地方。其實,不僅馬克思所闡述的商品貨幣的一般規律和社會化大生產的規律對社會主義經濟發展有指導作用,就連他所建立的“資本和剩余價值”、“資本積累”等理論,對正確認識社會主義初級階段中的一些經濟現象也是有意義的。其次,正因為資本主義本身也是在發展的,資本主義已經從自由競爭階段發展成壟斷資本主義,并由私人壟斷資本主義發展成為國家壟斷資本主義。這同政治經濟學誕生時相比已發生了很大變化,同列寧形成帝國主義理論的時代背景也大相徑庭。如果定名為資本主義部分,則易于使人產生“過時論”的看法。學習政治經濟學就是要掌握它的基本理論,運用馬克想主義的立場、觀點和方法去分析變化了的客觀實際。
為什么不定名為社會主義部分,而用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經濟理論代替呢?這是因為,政治經濟學在分析資本主義生產關系發展規律的同時,也分析了社會主義經濟制度的特征和規律,但只是建立在科學分析的基礎上,是一種科學的預見。‘現在社會主義已從理論變成了現實。在建設社會主義的過程中,已取得了重大的成就和寶貴的經驗,也存在著不少值得認真總結的歷史經驗,這說明建設社會主義的規律還需要很好地探索。同時,馬克思所設想的社會主義是建立在生產力高度發達的資本主義制度基礎上的.而現實的社會主義都是在生產力發展水平比較落后的國家中建立起來的,按照馬克思設想的社會主義模式來建設社會主義,實踐證明是行不通的。這并不是說馬克思的理論不正確,而是因為具體條件不具備。我們的任務就是要把的基本原理與當代中國實際和時代特征相結合,走自己的路,探索在我國特定條件下建立社會主義的新路子。
黨的以來,我們黨堅持了這一點,已逐步形成和發展了建設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理論。在長期的發展過程中,使我們對社會主義經濟運動規律的認識得到了擴展和深化,我們對社會主義的分析不能停留在對某些原則、某些本本的教條式理解上,不能用傳統體制模式來解釋社會主義,不能用超越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的觀點來看待我國現階段的經濟建設和改革開放的實踐,而必須以建設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為指導,體現建立和完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的精神。另外,我們也應該看到,社會主義本身也不是一成不變的,不僅不同社會主義國家會表現某些特殊性,就是同一社會主義國家生產力發展在不同的階段也會有某些差別,我們把著眼點放在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經濟理論上,有助于我們在理論聯系實際上下功夫,有助于從我國的實際出發來探索社會主義的規律性。
第二,在內容上,在研究基本經濟制度的同時,更應注意經濟體制和經濟運行規律的研究。在過去的教材中,可以說著眼點放在對基本經濟制度的研究上,特別是社會主義部分更加明顯。由于社會主義制度的歷史不長,其本身的規律性還暴露得不充分,必然會影響人們在理論上的認識和理解,再加之過去基本上是按照傳統社會主義理論進行闡述,以至于顯得蒼白無力,只是幾條干巴巴的規律,而且與現實中的一些問題又不一致,使人感到理論脫離實際,學而無用。這是否與政治經濟學的研究對象有關呢?譬如有人認為這與傳統教科書中政治經濟學的研究對象定為“生產關系及其發展規律”有關。我認為這不是研究對象本身的問題,而是人們對它的理解問題。
生產關系及其發展規律”本身就包含著三個方面的內容。其一是生產關系的質的分析,也就是基本經濟制度問題,這包括不同生產關系的本質區別,它的產生、發展的規律。其二,生產關系總是和一定的生產力發展水平相聯系的,而且又總是采取一定的具體形式,這種具體形式就是現在所說的經濟體制。它既從屬于生產關系的性質,也和生產力發展水平有關,在同樣性質的生產關系條件下,由于生產力發展水平不同,可以有不同的經濟體制。因此,政治經濟學在研究生產關系的同時,必須研究它在不同時期的具體形式即經濟體制。其三,生產關系的發展是在經濟發展的過程中實現的,而經濟的發展又總是在一定的經濟體制下進行的,因此,研究生產關系發展的規律就離不開對經濟運行規律的研究,其中包括微觀經濟的運行,也包括宏觀經濟的調控。
過去長期以來,我們對生產關系的概念理解得過于狹窄和抽象,對政治經濟學的豐富內容,只注意到其對于經濟制度分析的一面,因而在對其發展規律的研究方面,也僅限于本質的分析,忽視了其他方面,特別是在對社會主義經濟制度的研究中尤為突出。這是不利于對理論研究的深入,也不利于促進經濟發展的。后來,隨著對社會主義經濟理論研究的深化,特別是我黨提出經濟體制改革的任務以后,總結了各國經濟發展的狀況,對經濟體制和經濟運行的問題,逐步有了認識,在政治經濟學的教材中逐漸增加了這方面的內容。現在,人們對這方面的認識深刻得多了,在理論上也有一定的研究成果,所以在重新編寫《政治經濟學》教材時應增加上述后兩個方面的內容。這樣,無論是在上冊對經濟理論的闡述,還是在下冊中對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經濟理論的研究中,都應包括這三個層次方面的內容。
篇7
縱觀中國房價國情,高房價的問題已經日趨在幾乎每個人心中留下了根深蒂固地觀念。針對于此現狀,不少猜疑接踵而至,但是,不管原因如何,歸根結底,政府應該為此買單。諸如,從政府層面來講,政府的腐敗不作為;從房產商層面來說,無疑是房產商老總的巧取豪奪;從國際層面來看,國外人士利用在中國發行外匯、股票等一系列衍生產品,借機尋找盈利機會;看似除了政府監管這一層面之外,還有別的其他原因,仔細分析,政府層面的責任不得不說是最主要的,同時也是最具有影響力的。
我們的政府在房地產價格的漲幅問題上究竟充當了什么樣的角色呢?或許,我們每位國人都應該熟知,政府利用一些宏觀調控的手段,比如說,嚴格控制有關部門針對于房產商需要的土地這一固定資本,也可以施行積極的財政政策,這樣有效地使銀行的貸款利率降低,使得房產商的投資成本下降,從而起到房價有所緩和的狀態。當然,以上的分析,只是一些\顯的知識概述。本文主要是要從政治經濟學這一角度,來對房價持續走高的問題進行剖析。
中國房價與政治經濟學的關系
作為既是商品,又是生活必需品的住房,當前過高的房價問題,所帶來的弊端也是日益加大的。這種現象,帶有嚴重不健康的經濟運行態勢,而且還會使得我們國家的貧富差距拉大,從而帶來一系列的社會問題,導致國家社會發展不安定、不和諧。那么從政治經濟學角度來分析,中國房價的一直上漲問題,究竟有什么深層次的內在原因呢,本文將針對此展開相關的論述。
政治經濟學是一種特殊的經濟學,它主要是站在階級的角度研究經濟發展的脈絡。政治經濟學根據所代表的階級的利益為了突出某個階級在經濟活動中的地位和作用自發從某個側面研究價值規律或經濟規律。理論分為三大部分,即哲學、政治經濟學、科學社會主義,其中與高價房產緊密聯系的,利潤率、地租理論以及其他相關理論都在政治經濟學當中有所體現。
房地產企業既然是以盈利為目的的企業,那么不得不考慮的就是企業的成本,其中包括有成本價格理論、地租理論、以及利潤率理論。通過分析這些理論來分析中國房價問題。從成本理論來看,在房地產構建中建筑材料、建筑設備折舊以及土地成本這些均作為不變資本,成為其必不可少的組成部分。當然,除了不變資本,還有流動資本,包括沙土、鋼筋等。因為當前煤、電、油等能源價格的提升,相繼帶來的連鎖反應,使得原材料價格、運輸成本的增加進而帶來的建筑材料價格的提升。屬于固定資產范疇的建筑設備折舊,在房地產價格中所占的比重不高甚至是下降。這個趨勢,同樣適用于前面所講到的建筑材料這一成本所表現出來的趨勢,隨著中國勞動力技術水平的提高,在不考慮通貨膨脹的前提下,建筑材料成本依然是下滑趨勢,印證了馬克思曾說的:“隨著勞動力水平的上升,帶來的是與之相關的生產部門產品的價值降低,進而,生產費用減少。”但是,也說明了一個問題,建筑材料、建筑設備折舊都不是中國房價上漲的原因。
此外,成本學說還體現在可變資本中。房地產的價值是由建筑工人的勞動所創造的。期間,眾所周知,我們國家為人口大國,所以不缺乏的就是我國的勞動力。現階段,在我們國家,尤其是農村地區,還留有大量的農民(作為剩余勞動力),與此同時,還有一些看似沒有直接在房產生產資料上做貢獻的,其實這部分人也在其中占有舉足輕重的作用。但是建筑工人的勞動、設計人員的勞動,根據當前現實情況的分析,兩者所占的比例在房地產價格中只降不升,在總體房價價格比重中幾乎是不受影響的。所以由此可以得出,可變資本中的建筑勞動和設計人員的生產勞動也不是構成我國房價上漲的本質原因。
對于地租理論,土地成本費用要和建筑物機器折舊費連在一起進行計算考量的。而非是計算入無形資產,這樣會破壞產權人在土地試用到期之日的重新購置。在中國,國家的土地所有者是國家。土地使用權出讓的定義為:房產商以一定的資金形式向土地的所有者一一國家,交付一定的租金,來獲取土地的使用權。并且土地使用權在房地產生產中被一次性使用完,所以也是一種固定資本的表現形式。然而,土地所在的城市、地區、所處的地理位置、以及用途等方方面面的條件決定了土地的地價款。換句話來理解,即為在不考慮房屋本身構造的前提下,土地價格的高低與所處位置的是否發達程度以及距離市中心的遠近程度呈正相關的。由此,我們可以考慮到政治經濟學中提到的級差地租這一概念,涉及與此的有絕對地租和級差地租。這一概念的涵義就說到了它是針對于絕對地租而言的一種相對概念。其中,中優等地生產的農產品價格和劣等地農產品的社會價格之間的差額構成了超額利潤。
從利潤率角度來看,在經濟學和金融學領域,利潤率是資本主義企業,或資本主義經濟作為一個整體的投資項目的相對收益。這一概念正是體現了政治經濟學中的利潤率公式。利潤率反映企業一定時期利潤水平的相對指標。研究分析利潤率這一概念,對于明確企業的收支狀況以及企業間的橫向比較都具有不可多得的作用。回到房地產問題而言,作為一項特殊的商品,房產,開發商在投資房產時候,要求企業有更高的利潤率。顯然,利潤率成為房產商衡量經濟效益的重要指標之一,本身房產商有著房價的價格權,當風險來襲,那么,自然而然房產商對于利潤率的要求程度也是在不斷變化著的。
一般來說,房產商銷售土地到下次再次進行土地購買生產都需要四至五年的周期。對此,我們不得不進行反思的是,任何企業只要是以盈利為目的的,都是具備一定風險的,但是房產商往往每次都能順利度過難關。其實,這正是周期的秘密。蘊含了政治經濟學理論,這也是房產商進行投資的一系列周期與房產商實際運營操作之間的關系。
中國房價引發的相關問題
列寧說:“奴隸就是勞動工人把勞動果實交給除自己之外的其他人”。本身我們知道,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筑,充分說明了經濟基礎的重要意義,那么,經濟無論對于國家而言,還是對于我們居民個人而言,都是必不可獲缺的物質保障。此外,經濟給國家、個人帶來的影響也是不可小覷的。如何協調政治與經濟兩者之間的關系,歷來都是各個民族演進過程中遇到的最大難題。
國家政治保護制度和官僚集團進一步瓜分人民財產利益的再分配政策,國家的這種強盜行為若換成私人,則稱為“偷盜”,是違法亂紀的行為,要受法律處置的;人民被政府所管轄,我國政府的宗旨就是為人民服務,高房價還需要政府這個強有力的主體及時進行調控、管轄,否則不僅對國家經濟發展還是人民帶去的只能是愈演愈烈的災難。
篇8
論文摘要:歷經 30余年發展 .國際政治經濟學逐漸成為 學界 所關注的一個重要領域。國際政治經濟學把 國際政治關系與國際經濟關系及其互動結果和衍生現象銜接起來,從全球化角度剖析了國家與市場的現實場景、互動關系和作用規律。隨著時間的推移和空間的延展,特別是國際政治經濟化與國際經濟政治化的日益明顯和相互滲透,國際政治經濟學的主要流派與其核心原理日臻完善和成熟。當前,國際政 治經濟學仍然受限于理性主義的分析框架。面臨著諸如分析方法和分析語言的繼續充實與更新等一系列問題。
隨著全球體系的加速形成,興起于 20世紀 70年代西歐和美國的國際政治經濟學(IPE),日漸成為學界所關注的一個重要領域。從理論和方法論角度而言,國際政治經濟學主要形成了三大流派以及若干核心原理,包括 自由主義與相互依存理論 、現實主義與霸權穩定理論 以及激進主義與世界體系理論。國際政治經濟化與國際經濟政治化的日益明顯和相互滲透,為國際政治經濟學提供了更加豐富的研究素材和新穎的思維視角,也昭示著其已經步入新的變革時期。
一、 自由主義與相互依存論
自由主義強調市場對國家的決定性和強制性,其觀點承襲了西方主流經濟學和政治學的理想主義傳統。自由主義把國際關系的發展看作是一部市場進化的歷史,當今世界體系是由全球性的現代化所塑造,并有賴于三種力量 的推進:一是經濟力量,即開發市場、利用新資源的能力;二是技術力量,如通訊、運輸 、制造手段的革新;三是組織力量,即管理經濟活動的方式。靈活應對主要由上述三種力量推動的市場化構成了國家生活的主要內容~13(P14)。國家間穩定的貿易與經濟交流、深化的相互依存關系以及由此凝結的互惠紐帶,有助于鞏固和發展國家問的合作關系,從而成為培植國際和平的源泉之一 。對此,相互依存理論(interdependence theory)從民族國家與全球市場的權能關系角度 ,給出了學理推斷和說明,其也成為自由主義中最重要的分支理論之一。
相互依存理論認為國家間的經濟依賴狀態是一種客觀情形 ,各類國際行為主體(國家、國際組織與跨國公司等)活動的終極 目的是促進全球資源配置的均衡化和效用最大化,實現全球福利的普世化 ,從而為國際和平提供一種功能性的保 障。為此 ,必須限制政府對經濟活動的干預,充分發揮市場作用,從而強化 國際經濟關系的正向博弈功能,使各類國際行為主體通過合作關系的不斷推進而共享利益,以推動國際經濟體向均衡化發展。經 由相互依存的組織網絡形成的技術上合作、行為上共處的國際體系,為更多的使用非政治方式和非軍事手段來解決國際沖突提供了必要條件。
很多學者的研究證實,相互依存狀態并不必然地意味著國際行為主體問的合作一定就是平等互利和非零和的關系。由此,羅伯特 ·基歐漢(Rob一ert 0.Keohane)和約瑟夫 ·奈(Joseph S.Nye)提出了復合相互依存理論(complex interdependenctheory)。該理論的創新之處是引入了成本一收益分析法,指出相互依存關系包含著代價,而事先指明某種關系的收益會大于代價不太可能。這取決于國際行為主體對自身價值和依存性質的判定[2(P14)。很多學者注意到,相互依存關系的達成及其程度受到交往單元的數量與損失程度兩大變量的迭加作用和影響,致使依存關系中權力的來源更加復雜,形成所謂的敏感性 (sensitivity)和脆 弱性(vulnerability),依存 的雙方或多方只有相對受益(relative gains)和相對受損(relative loses)。換言之,國際社會中的相互依存關系大多是非對稱的從而造就了國家間的競爭與合作。相互依存關系的遞進與發展 ,非但沒有弱化國家的政治權威 ,反而是相互依存的非對稱性所特有的敏感性和脆弱性為國家新的政治權力提供了來源與動力。為此國家間必須保持適度交流(以不引起對方感到威脅為底限),以減少相互依存中的對立因素并使之趨近于對稱,從而強化由此派生的國際協調與國際合作的基礎,即國際制度 (international regimes),使之成為調節和控制國家間關系的一般性制度安排C33(P320—324)。
二、現實主義與霸權 穩定論
現實主義源于重商主義和德國歷史學派。現實主義認為國家是政治經濟問題的中心,市場依賴于國家的存在。馬克斯 ·韋伯(Max Weber)認為重商主義意味著現代 國家的形成 以及資本主義的贏利經營轉移到政治上(4](P370—375,727)。弗雷德里克 ·李斯特(Friedrich List)的“生產力理論”認為 ,權力較之財富更重要,并決定著國家的主權獨立和財富保持C5)(P46—47)。國家應大力發展新型工業和貿易,并依賴保護主義手段確保本國的工業競爭力。
現實主義從國家中心論出發,對內強調干預主義,對外主張保護主義,并認為政治權力框架決定經濟利益分配。民族經濟的發展與國家財富的增長依賴于國家“為尋求權力而斗爭”的能力。本質上,國際經濟關系是相互沖突的,世界經濟競爭的零和博弈特性,凸顯國家安全和軍事力量對國家生存與發展的決定性。競爭作為國際交往的一種常態 ,意味著增強自身優勢和削弱競爭對手。霸權穩定理論(hegemonic stability theory)尤為明顯地體現了現實主義的訴求和預期。
霸權穩定論主張由單一的霸權 國家主導國際體系,通過一系列的制度安排創立結構和秩序,以便規避無政府狀態(anarchy)下國際體系的失序風險。羅伯特 ·吉爾平 (Robert Gilpin)從基本力量模式(crude basic force mode1)角度,給出了霸權國家確立的三大標識:一是形成以霸權國家為中心的經濟勢力范圍;二是建立以霸權國家為核心的金融貨幣權勢;三是霸權國家具有適應全球經濟變化的超凡能力。從公共產品(public goods)角度而言霸權國家所提供的諸如自由開放的國際貿易制度穩定的國際金融體系以及國際政治和安全機制等雖然體現了霸權國家的意志和夙愿,成為鞏固霸權國家權力和地位的重要工具,但也有益于體系內的成員國。因此,霸權也被認為是維持無政府狀態下國際體系穩定與和平的一項條件。
霸權穩定論突出了政治結構變動對 國際經濟秩序的影響,它尤為關注國家體系以及國際政治關系在組織和管理世界經濟中的作用,并視國家安全和政治利益為首要目標。基于對霸權戰爭尤其是世界政治變革的系統研究,羅伯特 ·吉爾平從因果機制(causal mechanism)角度闡明了霸權 與國際體系的關系 ,并指出了統治或控制國際體系的三種途徑:一是國際體系中政治聯盟 間的權力分配,從形式上有單一結構的帝國主義或霸權主義、二元結構的冷戰體系,以及多元結構的均勢體系;二是國家間威望的不 同層次 ,威望 (prestige)就是實力尤其是軍事實力的聲望,并 由此決定哪些國家實際上統治國際體系;三是國家間互動的一系列權利和規則—— 國際條約,其所依據的是居于支配地位的集團或國家的權力和利益 ,有學者稱之為“統治者實踐的模型”[6](P35--42)。
現實主義認為,霸權 國家塑造和維持國際體系穩定與和平的基礎是其強大的生產能力所帶來 的“經濟剩余”。這種“經濟剩余”會因邊際收益遞減法則和經濟結構的“軟性化”而趨減,從而導致霸權國家提供國際公共產品的能力和意欲逐漸減弱,以致其所確立的國際體制最終歸于瓦解,國際社會再度進入失序狀態。可見,由唯一主體提供國際公共產品很不穩定。由此 ,羅伯特 ·基歐漢提出了霸權后合作理論。通過增加維持秩序的主權 國家的數量來分散負擔國際公共產品,交涉形態的多元化有利于有關國家協調立場,從利害關系的連續微調中達成利益一致,從而實現國際體系的結構性穩定。
三、激進主義與 世界體系論
激進主義的最大創見是立足于世界政治經濟的邊緣地帶(第三世界)而非核心地區(發達國家)從資本主義全球擴張的后果角度來探究國際政治與國際經濟的互動演化[7](P54)。激進主義認 為從本質上國家間關系是一種國家與國家社會力量間的關系。世界體系中占統治地位的社會力量(核心地區與其統治力量),只要可能總是要對世界進行政治、經濟和精神的改造。發達國家與發展中國家從本質上就是一種剝削關系。擺脫與發達國家的依附關系,最終實現發展中國家的非殖民化和現代化 ,成為激進主義的一項核心命題。世界體系理論,world system theory)是其 中一支較為典型和發展相對較快的學說。
世界體系論主張對近代以來的世界歷史和社會變革展 開長時段 (1ong term)和大范 圍(1argscale)的研究,以充分顯現世界體系的“社會時間”和“地理空間”特質。伊曼紐爾 ·沃勒斯坦 (Immanuel Wallerstein)認 為,世界體 系是一個 由政治、經濟和文明三維組成的實體,它具有單一的勞動分工和多元文化,而非一維的“國家”和“社會”。世界體系中政治單位間的聯系圍繞經濟利益分配展開。次序地呈現出中心(center)、準邊緣(semiperiphery)和邊緣(periphery)三級結構,并最終被政治安排和文明認 同所強化[8](P462—470)。
世界體系論的一項假說認為,資產階級必定利用其主宰物質生產過程的巨大優勢來統治世界,并通過建立某種制度來保證這種統治,不符合這種制度安排的國家將受到打壓。由于國家間政治經濟關系受制于某種世界性的生產方式,只要介入這一過程的國家都存在相互作用和影響。在生產方式中居于主導地位的霸權國家必然對國家問的政治關系發揮著領導作用,因而存在外圍或非中心國家的挑戰以及中心結構 內部霸權與挑戰霸權的斗爭E9;(P5—1 3)。世界體系論的最大貢獻是對霸權的興起和衰落,即國際體系在單一中心霸權和多中心力量平衡間的波動周期及其規律的系統研究。喬治·莫德爾斯基(George Modelski)提出一個循環序列(103(P229—230):第一階段,嚴重政治沖突(全球戰爭)時期,國家對秩序的期望很高,卻很難實現 ;第二階段,世界秩序(世界權力)初創時期 ,國家仍然對秩序的期望很高,這種秩序實為霸權的產物;第三階段,霸權合法性減退 (hegemonic delegitimization)時期,國家對秩序的期望讓位于各種安全范式 ;第四階段,權力分散(deconcentration)時期 ,國家對秩序的期望及其有效性(availability of order)都降至最低點。這種循環序列構成了世界政治的一個霸權周期,即長波周期(一般為 100年)。
對于世界政治 中權力“集中”(concentration) 和“擴散”(diffusion)的波動周期,伊曼紐爾 ·沃勒斯坦從世界體系的運行動力角度給出了分析和解釋。他認為世界體系中存在兩個范疇的運動:一是階級范疇的運動,即無產階級和資產階級的對立和抗爭,其動力是資本積累;二是地理范疇的運動,即核心地區和邊緣地帶的依附與對立,其動力是不等價交換El1](P80—81)。從構成中心和邊緣關系的主要層面而言,雙方的結構和地位經由一定條件的催生可以互相轉化換言之,中心和邊緣并非一成不變的,核 fl,地區會 出現停滯并淪為邊緣地帶;邊緣地帶也可能上升為核心地區或準邊緣地區。所謂“一定條件”,主要是三種類型的跨邊界交換 :一是經濟交換(商品、勞動力、資本流動等);二是政治交換 (戰爭、侵略、精英聯盟等);三是文化交換(信息、規范、意識形態、宗教等)。上述三種交換的結果, 并不意味著必然會形成一個單一的集合體,但從 中心化或邊緣化中出現的經濟兩極化必然會伴有政治兩極化,即核心地區成為強 國,邊緣地帶淪為弱國,從而形成了帝國主義的霸權。
四、結 語
國際政治與國際經濟在全球體系中的相互作用和影響 ,從本質上反映了國家權力與世界市場之問的關系,這種關系又直接表現為各種類型的國際行為主體在國際事務中的協調和博弈。由于直面國際關系現實問題,國際政治經濟學迅速發展起來 ,建立了一套系統的概念和假說,產生了一批影響深遠的學說。目前流行于國際政治經濟學研究領域的是大量 的個案研究 (case—studies或 issue—studies)[12](P178—179)。這反映出,國際政治經濟學雖然突破了傳統政治學與經濟學的學科分野,而且日益融會了兩大學科的基本原理,但其仍然受限于理性主義(rationality method)的分析框架。這導致國際政治經濟學的主要流派長于解釋 國際行為主體在給定結構下的行為選擇以及系統的維持,而不長于解釋結構的變化和系統的更新①,由此從分析方法和分析語言上預留了巨大的延展空間。國際政治經濟學不妨借鑒建構主義的認識論和方法論,引入作為解釋結構變化 和系統更新 的新變量 ,比如身份認同(identity)等概念 ,以便增強國際政治經濟學的學科重釋性和問題 回應性。
參考文獻 :
[1]朱文莉.國際政治經濟學[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4.
[2][美]羅伯特·基歐漢,約瑟夫·奈.權力與相互依賴:轉變中的世界政治 [M].北京:中國人民公安出版社,1 992
[3]浦野起央.國際關系理論史[M].勁草書房.1997.
[4][德]馬克斯 ·韋伯.經濟與社會[M].北京:商務印書館 .1997.
[5][德]弗雷德里克·李斯特.政治經濟學的國民體系[M].商務印書館 .1961.
[6][美]羅伯特·吉爾平.世界政治中的戰爭與變革[M].上海 :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
[7]樊勇明.西方國際政治經濟學[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 .2001.
[8][美]伊曼紐爾 ·沃勒斯坦.現代世界體系[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1997.
[9]李濱.國際體系研究:歷史與現狀[M].南京南京大學出版社.2000.
[10]王正毅.世界體系論與中國[M].北京 :商務印書館,2000.
篇9
[關鍵詞]轉型目標 橫向的制度安排 縱向的制度安排 創新
[中圖分類號]F120.3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0―7326(2011)04―0066―06
關于中國經濟轉型的研究在邏輯上應該包括轉型路徑研究和轉型目標研究兩部分。但是,長期以來研究的主體集中于前者而忽視了后者。這一傾向所帶來的負面影響是明顯而巨大的:一方面,學術界在某種意義上放棄了探索可以與世界主要市場經濟類型并列的中國型市場經濟的可能性,其結果是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政治經濟學含義沒有得到全面的論證,中國實踐的理論意義被矮化;另一方面,忽視對轉型目標的具體內容的研究,屏蔽了解決中國經濟發展中出現的一系列難題的潛在方案。
一、轉型目標:被忽視的研究方向
中國經濟的持續增長引起了國際學術界的熱烈關注,而近年的金融危機讓這一熱潮繼續升溫。在這些研究之中,外國觀察家關于“北京共識”的研究由于將中國的經驗賦予與“華盛頓共識”對立的地位而備受重視。需要指出的是,在經濟體制改革方面,關于中國改革的新一輪研究和20世紀90年代以來關于我國經濟改革的主流論述在實際內容上并沒有本質差別。首先,兩者都將漸進主義和試驗主義視為改革成功的主要原因。其次,更為重要的是兩者都將轉型路徑而不是轉型目標作為研究的重點。所謂轉型路徑指計劃經濟向市場經濟過渡的途徑和方法,而轉型目標則指過渡完成之后出現的經濟模式的形態和性質。很明顯,轉型路徑和轉型目標之間存在相互影響,兩者共同構成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政治經濟學含義。一方面,路徑依賴導致轉型路徑影響轉型經濟的形態和性質;另一方面,對轉型目標的設計也必然影響對轉型路徑的選擇。但是令人驚奇的是,盡管世界范圍內的市場經濟明顯存在不同的模式,在關于中國經濟改革的文獻之中卻基本不存在對轉型目標問題的深入討論。
這一現象在很大程度上與我國學術界對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概念把握有關。第一,傳統的表述主要從市場機制對資源配置的影響、現代企業制度的建立、國有經濟的地位和宏觀調控的作用等方面來界定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實際上,這樣的界定是從市場機制的地位和企業制度的形態;以及國有經濟的強弱和宏觀調控的有無等兩組因素來突顯社會主義市場經濟中“市場經濟”和“社會主義”的內涵。從市場機制和企業制度來看,長期以來我國學術界的主流,有意或無意地將美國型市場經濟和美國型企業制度等同于市場經濟和現代企業制度的唯一形式。因此,我們對市場經濟本質的認識基本是在以美國型市場經濟為唯一參照物的基礎上展開的。在這樣的認識之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中代表市場經濟的部分基本沒有政治經濟學意義上的研究價值,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政治經濟學含義只能體現在國有經濟和宏觀調控之中。但是,宏觀調控和國有經濟廣泛地存在于先進工業國,其地位和強弱也處于不斷變化的過程之中。進一步地,在我國經濟的現實運行中,國有經濟更多地作為政府引導經濟發展的基礎而存在,并沒有明顯地對國民經濟的其他所有制成分的制度建設發揮示范作用,這些因素能在多大程度上從“量”和“質”兩個方面反映社會主義市場經濟中的社會主義的特色也仍有疑問。因此,社會主義市場經濟中代表社會主義部分的政治經濟學含義有下降的危險。第二,我們對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理解在相當程度上是從計劃與市場的關系的角度進行的,在一定程度上具有混合經濟體制論的痕跡。但是,制度經濟學的發展表明,與生產過程相關的微觀層面的制度安排和創新活動才是區分主要市場經濟類型的基礎。第三,這樣的界定在破除計劃和市場不能共存的認識的同時,也間接地否定了社會主義市場經濟中在經濟計劃和國有經濟之外能夠體現“社會主義”因素的存在,以及這種因素影響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當中體現“市場經濟”因素的性質和形態的可能性。
以上原因導致我國的學術界無意亦無力分析轉型目標問題而將注意力集中于轉型路徑研究。客觀地說,在經濟轉型的初期,與走向何種市場經濟即本文所說的轉型目標問題相比,選擇何種轉型路徑以完成向市場經濟的轉變是更為緊迫的課題。但是在市場機制在資源配置方面的地位已經確立、調整經濟結構和利益分配格局的重要性上升、制度經濟學的進展和世界經濟的演變表明,美國型市場經濟并非唯一有效且完美無缺的制度安排的情況下,對轉型目標,即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政治經濟學含義進行研究的必要性正在上升。長期忽視對轉型目標的研究,這不但有使中國的實踐成為對美國型市場經濟的無聲復制的危險,而且限制了我們解決改革中出現的具體問題的思路。
本文認為,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政治經濟學含義存在顯在的和潛在的兩個側面。在現階段,宏觀調控和國有經濟無疑是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政治經濟學含義的主要載體。但是,這樣的含義更多的是顯在的,并沒有涵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政治經濟學含義的全部內容。
二、交易形態與創新活動:市場經濟的類型學分析基礎
市場經濟多樣性理論在上世紀80年代之后取得的進展,集中地體現在比較制度分析學派關于美日經濟體系和美日企業行為的比較研究之中。相對而言,典型的美國企業(A企業)在勞動市場、制品市場和金融市場中的交易行為更多的是短期的、交易對象往往是流動的;而典型的日本企業(J企業)在上述市場中的交易行為更多的是長期的、交易對象往往是相對固定的。青木昌彥指出企業在上述三種市場中形成的交易慣例之間具有互補性,并從信息流動的角度對這些“風格化事實”進行整理。他認為A企業的信息結構更多的是垂直型的,而J企業的信息結構更多的是水平型的。青木昌彥證明兩種信息結構都可能達到最優。圖1所示的這一分析視角為市場經濟的類型化提供了理論基礎。
20世紀90年代之后,管理學家持續地對典型的美國和日本的企業行為進行比較。以基于產品建構的企業競爭力理論為依據,通過將產品建構的概念一產品結構(或工序)與產品功能之間的對應關系一引入組織理論,這些學者認為,在產品建構具 有模塊型特征的產業(IT、軟件、生物制藥、金融等)之中,模塊型的組織原則更易于促進競爭力的形成,而在產品建構具有集成型特征的產業(汽車、摩托、高級家電等)之中,集成型的組織原則有助于競爭力的形成。換言之,如表1所示,產品建構和組織建構之間的匹配關系是企業競爭力和創新活動的源泉。值得注意的是,這里所說的集成型和模塊型的組織原則高度接近比較制度分析學派所說的理念型意義上的美國企業和日本企業的組織形態。至此,比較制度分析學派的分析獲得了具有實證基礎的支持。必須提及的是,盡管理念型意義上的美日企業的實踐更接近模塊型和集成型的組織原則,但是這并不意味著美日企業所形成的組織形態已經達到極致而無法趕超。
歐美學者從制度互補性角度所進行的分析也值得關注。豪爾和索斯吉斯認為,市場經濟可以分為自由市場經濟和協調型市場經濟兩種,英美是前者的代表,而德日是后者的典型。習前者的特點是由市場機制對經濟進行協調,而后者的特點是由制度對經濟進行協調。類似地,阿瑪布從產品市場的競爭形態、勞資關系、金融體系、社會保障和教育等五個制度領域出發,運用計量分析的方法將市場經濟區分為市場基礎型、亞洲型、歐陸型、社會民主主義型和地中海型五類,其中的市場基礎型和亞洲型的代表分別是美國和日本。在研究方法方面,豪爾和索斯吉斯的研究盡管屬于政治學領域,但是其研究團隊將企業作為分析的焦點。他們在其著作的日文版序言中指出,德日的區別在于德國經濟中的協調機制主要以產業為中心而存在,而日本經濟中的協調機制主要以企業為中心而存在。如果用更為通用的術語來表述,那么可以認為德國是法團主義,而日本則是企業層面的法團主義。類似地,阿瑪布在其著作的日文版序言中不但直接承認青木昌彥的研究對其有重要影響而且將科技與產業特征這一與企業行為密切相關的變量作為分析的主要因變量。因此,市場經濟多樣性理論領域的這兩項最新的重要研究不但在主要研究工具(制度互補性)和主要分析方向(企業)方面與比較制度分析學派具有明顯的共同點,而且其對市場經濟所進行的類型化也基本上是對比較制度分析學派的美日比較的擴充和細化,沒有明顯超出前者的范圍。在這個意義上說,在現階段,以比較制度分析和基于產品建構的企業競爭力理論為基礎的市場經濟的類型學仍然是我們思考我國市場經濟的特征及其發展方向時最有理論價值的參考之一。
需要注意的是,市場經濟的類型學最終指向是企業層面的組織創新和技術創新。也就是說,創新的形態和性質正在成為區分市場經濟類型的核心變量。因此,本文的研究問題可以表述如下:從制度經濟學的傳統出發,以創新活動為中心,對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政治經濟學含義進行體系化的整理。
三、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政治經濟學含義和現實選擇
在第二節的語境之下,分析作為轉型目標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政治經濟學含義時,我們將遇到以下兩個相互關聯的問題:第一,社會主義市場經濟中代表市場經濟的部分是否可能在邏輯上不同于美國型和日本型市場經濟;第二,社會主義市場經濟中代表社會主義的部分,是否可能對社會主義市場經濟中代表市場經濟的部分的形成和發展產生影響。因此,我們需要發展出一種和第二節所討論的市場經濟多樣性理論的主流研究所使用的分析方法相容的分析框架,并以此為基礎對上述問題進行回答。
第二節提及的市場經濟多樣性理論的主流研究在方法論方面存在兩個問題。第一,沒有將所有的交易形式統一到一個分析框架之內。近年來獲得迅速發展的包括比較制度分析在內的廣義的制度經濟學均將交易視為經濟分析的基本單位。這一思路明顯來自舊制度經濟學。但這些研究涉及的金融、制品和勞動力市場中的交易不是舊制度經濟學家所列舉的交易形態的全部。如表2所示,康芒斯認為交易可以分為交涉型交易、管理型交易和配給型交易。交涉型交易的典型是產品市場中的買賣行為,管理型交易的典型是企業內部的勞資關系,而配給型交易的典型則是判決和政策。另外,新舊制度派學都沒有把自然資源和土地市場納入分析框架。第二,與上一個問題相關,這些研究者將交易形態的形成視為自發的,忽視了政策和法律因素的影響。實際上,從康芒斯對交易的定義出發,如圖2所示,我們可以發現配給型交易必然對企業內部的管理型交易和企業之間的交涉型交易的形態和性質產生影響。
將康芒斯提示的交易類型和資源、土地市場中的交易統合進第二討論的主流分析框架之后,我們可以獲得如圖3所示的新的分析框架。
從圖3所示的分析框架出發,我們可以發現作為轉型目標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可能在以下方面獲得清晰的政治經濟學意義。
第一,在資本主義國家之中,交易形態主要是市場進化的結果。而在我國,交易形態的形成可能是市場進化和政府介入雙重影響的結果。第二,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政治經濟學含義可能存在于資源和土地市場的交易之中。在我國,由于資源和土地為國家所有,所以政府可以主導這一市場之中的交易形態并影響交易所產生的收益分配。第三,政府可以通過對金融、制品和勞動力市場中的交易施加影響來獲得對宏觀經濟的控制或實現對所得分配的調整。第四,依據市場經濟多樣性理論,在具有不同技術特征的產業群之中,更有助于競爭優勢的形成的組織原則和交易形態各有不同。不同的先進工業國中往往存在處于主導地位的組織原則和交易形態,其結果是這些國家往往只在同一類產業中發展出明顯的競爭優勢。由于我國地域之間存在文化上的差異,所以有可能分別在集成型產業和模塊型產業中都發展出與之匹配的組織慣例和交易形態并在這兩類產業中都形成競爭力。第五,不同的產業群要求不同的組織原則和交易形態與該產業的技術特征相匹配,而我國有可能形成國有經濟致力于發展更需要長期穩定的交易環境的集成型產業,而民營經濟在模塊型產業占據優勢的格局。隨著民營經濟向集成型產業擴展,有可能出現民營企業在研發人員的雇傭形態和某些關鍵性企業間關系方面引進國有企業的比較長期而穩定的組織形態和制度安排的可能。換言之,在長期內有可能出現國有企業在特定領域向民營經濟輸出組織原則和制度安排的可能。
以上述分析為基礎,我們可以從生產和分配、橫向制度安排和縱向制度安排的角度對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政治經濟學含義進行分類。本文對橫向的和縱向的制度安排的定義借鑒了康芒斯對交易形態的區分。所謂縱向制度安排指與配給型交易有關的制度安排,其典型是政府通過法律或政策自上而下的主導的制度安排,而橫向制度安排指與交涉型交易和管理型交易有關的制度安排。
篇10
國際政治經濟學領域的許多研究者從不同的立場、觀點和方法出發,就跨國公司在世界經濟體系中的角色、作用和影響及其與發展中民族國家的關系等重要問題提出了自己的看法。瓊•斯佩羅(JoanE.Spero)認為,就像經濟因素產生政治結果一樣,政治因素也會導致經濟結果的產生。從內涵的外延化來看,國際經濟關系就是國際政治關系,因為國際經濟的相互作用同國際政治的相互作用一樣,都要經歷一個過程,這個過程迫使國家和非國家行為體(主要是跨國公司)在有限的資源面前,對財富和利益的追求會導致嚴重沖突,這些沖突是圍繞對市場的爭奪,對原料和生產手段的控制而展開的。①跨國公司絕大多數是以北方國家為基礎的。它們以犧牲南方國家為代價,加強了經濟發達國家的財富和經濟力量。跨國公司不僅通過貿易與投資的方式向全球擴展,還直接或間接地影響本國政府、發展中國家政府以及國際組織的政治決策,從而追逐最大化的利潤。②因此,只有將政治與經濟關系兩者結合起來,才能較為全面地反映跨國公司與民族國家政治經濟關系的現實和本質。作為一門綜合性學科,國際政治經濟學理論首先應研究國際政治與國際經濟的總和及其互動關系。“在承認國家角色的重要性的同時,需要更重視其他角色(跨國公司、國際組織等)在國際關系中的作用。”③對跨國公司之間的“跨國關系分析應包含在任何完整的世界政治分析之中”,把跨國關系定義為“跨越國界不受中央政府外交機構控制的聯系、結合和互動。”④羅伯特•吉爾平(RobertGilpin)認為,國際政治經濟學界關于跨國公司的理論可以被分為三大模式,即現實主義、新自由主義和新依附論,三者對于跨國公司與民族國家的相互關系各有不同的解釋。⑤但學術史上的各種所謂流派只是相對意義上的。學者們的觀點往往彼此影響,相互滲透。⑥
(一)現實主義
1975年,現實主義的重要代表人物羅伯特•吉爾平在《美國霸權與跨國公司:對外直接投資的政治經濟學》(U.S.PowerandMultinationalCorporation:ThePoliticalEconomyofForeignDirectInvestment,1975)一書中提出一個新的觀念,即現代世界中的國際關系動力學在很大程度上是經濟與政治交互作用的結果,經濟與政治之間的關系主要表現為財富與權力的關系。在這部著作中,他首次提出了“國際政治經濟”(InternationalPoliticalEconomy)的概念。更有意義的是,這部國際政治經濟學的奠基之作恰好是一部專門研究跨國公司的著作。可以說,國際政治經濟學與跨國公司是世界政治經濟大變革催生出的一對孿生子。吉爾平在后來出版的《全球資本主義的挑戰》(TheChallengeofGlobalCapitalism)一書中進一步指出:“盡管跨國公司在國際經濟事務中舉足輕重,但民族國家依舊在唱主角”,“在民族國家和跨國公司政權的斗爭中,優勢仍在民族國家那邊”。⑦吉爾平在他的另一本書《全球政治經濟學:解讀國際經濟秩序》(GlobalPoliticalEconomy:UnderstandingTheInternationalEconomicOrder)的第十一章中深入討論了“國家與跨國公司”,論及對外直接投資與跨國公司、跨國公司與民族國家的關系等問題。⑧他在自己的另一本著作《國際關系政治經濟學》(ThePoliticalEconomyofInternationalRelations)中指出:“我逐漸地得出了幾條一般性的結論:跨國公司的確反映了美國的經濟擴張主義,因而它不可能脫離美國外交政策的大目標;美國與西歐之間在防務上的聯系,為美國跨國公司的海外擴張大開方便之門;美國統治下的和平為這些經濟活動以及其他跨國活動提供了一種政治框架。”⑨現實主義的另一位代表人物肯尼斯•華爾茲(KennethN.Waltz)也指出:“無論傳統的還是現代的政治學者都把體系簡化到部分之間的互動上,或者是行為角色的行為,也就是說他們注重民族國家之間以及其他行為體之間的互動關系,只局限于單位,沒有認識到體系因素的作用,因此,只有在單位層次上又在體系層次上才能解決問題,才能說明國際體系的行為。”華爾茲的這個觀點對研究跨國公司與國際關系的互動機制具有一定的啟示意義,可以將建立國際體系與跨國公司之間的互動模型作為一種新的研究視角。
現實主義經濟學家查爾斯•金德爾伯格(CharlesP.Kindleberger)的主要貢獻在于引進了新的分析視角和分析概念。例如,他將經濟學中“成本”、“公共產品”等概念引入國際政治的研究領域。金德爾伯格的主要代表作是《1929—1939年世界經濟大蕭條》。①他認為,傳統的廠商理論把分析建立在完全競爭市場之上,而跨國公司和對外直接投資的分析是建立在市場不完全性之上的。根據早期有關對外直接投資研究的觀點,市場不完全性與對外直接投資有著緊密的聯系,“直接投資的興旺必定是存在著產品或要素市場分割的政府或企業對競爭的某些干預。”②這就從政府與市場的視角使人們進一步思考跨國公司與母國或東道國政府之間的各種博弈關系。
戴維•麥克格魯(DavidMcGrew)的《全球化與反全球化》(Globalization/Anti—Globalization)③一書則考察了在主導公眾和學術論爭的所有重大領域中趨向和反對全球化的所有情形:國家的角色、民族文化的命運、世界經濟的本質、全球治理的角色、全球不平等的程度,以及政治團體和全球秩序的倫理基礎等問題。關于跨國公司的角色,他指出:“人們都同意,在幾乎實時通信的世界里,公司資本甚至是小筆業務也許都具有選擇上的巨大靈活性。但公司無論大小,其命運依然主要取決于地方和國家的競爭優勢及其經濟環境。甚至在巨大的跨國公司中,競爭優勢也主要是其各自國家的革新體系的產物,而生產和銷售則傾向于強烈的地區性集中,實際上,跨國公司和‘具有國際協作的國家公司’并沒有什么差別,因為它們的總部是其繼續成功和認同的至關重要的基礎。財富500強所列舉的世界大型集團公司,其總部幾乎沒有設立在美國、英聯邦、德國和日本之外的。
因此,公司并沒有統治世界,國家在極大程度上依然是世界經濟最具影響力的經濟力量。”④例如,美國跨國公司在海外投資的效率主要依賴于美國國內的政治、經濟和社會秩序的質量。美國在海外的經濟活動基本不需要任何軍事力量的支持,而是依靠美國在貿易結構、金融結構、知識結構等領域所具有的優勢。對跨國公司的國際政治經濟學分析的另外一個視角,就是關于一個國家對跨國公司政策的政治經濟學分析。涉及該領域的主要是一些案例研究,具有代表性的成果有羅伯特•吉爾平的《美國的實力與跨國公司:對外直接投資的政治經濟學》(U.S.PowerandMultinationalCorporation:ThePoliticalEconomyofForeignDirectInvestment),對美國跨國公司進行了政治經濟學分析。⑤史蒂芬•克拉斯納(StephenKrasner)的《捍衛國家利益:原材料投資與美國的外交政策》(DefendingtheNationalInterest:RawMaterialsinvestmentsandU.S.ForeignPolicy)則是對美國能源政策的分析。⑥例如在2000年的《美國的國家利益》報告中,把“保證全球主要體系(貿易、投資、金融市場和能源供應)的活力和穩定”視為對美國最重要的“生死攸關”(Vital)利益之一。⑦美國等發達國家一直力圖保持在制定新的國際投資規則中的主導權。二戰后美國多次修訂《對外援助法》。歷次法案規定,美國向發展中國家提供援助和優惠貸款時,要求受援國與美國簽訂“友好通商與航海條約”或“雙邊投資保證協議”。締結“友好通商與航海條約”,旨在為跨國公司在發展中國家的投資經商創造良好的投資氣候,要求發展中國家給美國子公司以“國民待遇”,取消或放寬投資限制,允許美資企業自由匯出資本和利潤,保證在實行國有化等措施時給予“及時和足夠的賠償”等。締結“雙邊投資保證協議”,旨在保證海外美資的法律保護得以切實貫徹實現,為美資提供雙重保證。20世紀70年代初,美國又開始致力于同發展中國家談判和簽訂雙邊性“投資保護條約”。新條約模式把注意力集中于有關保護海外投資的若干關鍵性問題,如投資的入境興業手續問題、投資興業的待遇問題(國民待遇與最惠國待遇等)、投資企業的征用問題、資本和利潤向境外轉移匯出問題、投資糾紛處理問題等。⑧
(二)新自由主義
蘇珊•斯特蘭奇(SusanStrange)是新自由主義的代表人物。她在《國家與市場》(StatesandMarkets)一書中提出了聯系性權力和結構性權力的問題。斯特蘭奇用四個基本結構以及四個從屬結構這種新的模式綜合分析國家與市場的關系,認為“主要適應于為本國市場服務的生產結構,逐漸地、不平衡地而又顯然不可抗拒地由主要適應于為世界市場服務的生產結構所取代。”“許多作者全神貫注于跨國公司的興起,同時謀求找到一個關于這種占支配地位的生產組織機構性質變化的解釋。”①在《全球化與國家的銷蝕》一書中,斯特蘭奇認為跨國公司掌握了生產結構中的三個關鍵因素,即技術、資本和銷售網絡,“意味著跨國企業可以與國家一道對民族和全球經濟發展進程發號施令”②。新自由主義國際政治學大師羅伯特•基歐漢(RobertO.Keohane)的《霸權之后:世界政治經濟中的合作與紛爭》(AfterHegemony:CooperationandDiscordintheWorldPoliticalEconomy)一書中的第三部分“實踐中的霸權與合作”系統考察了第二次世界大戰后國際金融、貿易和石油領域中的機制演變,提供了從“國際機制”的角度進行研究的視角。③羅伯特•基歐漢與約瑟夫•奈(JosephS.Nye)1977年合著的《權利與相互依賴》是新自由主義的代表作之一,④他們擯棄了“國家是唯一行為者”的主張,認為戰后國際社會中國家間(interstate)和跨國(transnational)關系的發展促使人們更加重視對國際層次的諸行為者的研究,重視對超越國界的相互聯系、結盟關系和相互依存的研究。
基歐漢和奈申明其目的是批判現實主義的理論模式,提出新的研究綱領的構想,包含如下核心內容:其一,各社會之間的多渠道聯系,它包括政府精英之間的非正式聯系或對外部門的正式安排;非政府精英之間的非正式聯系(包括面對面的交流或通過電訊聯系);跨國組織(如多國銀行或多國公司)等,這些渠道可以概括為國家間聯系、跨政府聯系和跨國聯系。其二,國家間關系的議程包括許多沒有明確或固定等級之分的問題,它意味著軍事安全并非始終是國家間關系的首要問題。其三,當復合相互依賴普遍存在時,一國政府不在本地區內或在某些問題上對他國政府動用武力。作者強調指出,他們所提出的三個基本條件非常符合某些全球經濟和生態相互依賴的狀況,也接近于勾勒出國家之間全部關系的特征;他們并不認為復合相互依賴完全忠實地反映了世界的政治現實,恰恰相反的是,復合相互依賴與現實主義的觀點一樣,都是理想模式。大多數世界政治的實際情況往往介于這兩個極端之間。不過,復合相互依賴正越來越反映出世界許多地區的現實。新自由主義者認為,跨國公司在與母國和東道國的角逐中無疑占了上風。跨國公司要以世界市場作為其運作的舞臺,以經濟要素的最佳配置為追求目標。因此,它們要竭力超越國界限制,脫離政治控制,這個觀點就反映在羅伯特•吉爾平的《國際關系政治經濟學》中⑤。威廉•內斯特(WilliamNester)的《國際關系:21世紀的政治與經濟》(InternationalRelations:PoliticsandEconomicsinthe21stCentury)也是一本比較有代表性的著作。他在前言中指出:“國家自身日益弱化,雖然國家在國際關系中的中心角色仍將繼續,但它越來越多地受到一些強大力量的挑戰,這些力量包括:跨國公司、國際法、國際道德、政府間國際組織、私人國際組織,以及日益稠密的地緣經濟相互依賴或全球化的復雜網絡。”⑥特別需要提出來的是,約瑟夫•A•凱米萊里(JosephA.Camilleri)和吉米•福爾克(JimFalk)的《的終結?日趨“縮小”和“碎片化”的世界政治》⑦和詹姆斯•德•代元(JamesDerDerian)主編的論文集《國際關系理論批判》提供了對問題的一些新的研究視角。⑧凱米萊里與福爾克合著的《的終結?日趨“縮小”和“碎片化”的世界政治》一書的第五章指出:“像高壓統治技術一樣,監控技術在國家和國際非國家行為者中廣泛擴散。它們不僅被國家利用,也被商業企業甚至公民個人使用。商業信貸組織可以在世界范圍跟隨公民的遷移、喜好和信貸記錄。銀行、信貸、職業及其他商業機構可以購買同樣的數據庫。廣告機構經常活動于許多國家,它們也可以使用國際數據庫來獲取有關共同體的信息并形成某些見解。大集團為了獲取利潤控制和發展通訊媒體,使它們的活動范圍超出了國家邊界,國家利用通訊媒體來鞏固共同體對其政策的支持,但非國家組織,包括媒體集團,也可以利用它們來重新塑造或破壞國家的現行政策和結構。全球經濟和通訊系統的結合開創了全球互動關系系統,在這一系統內,家只是其他行為者中的一員,國家邊界的重要性日趨削弱。”①
(三)新依附論
新依附論是從戰后“新”理論體系中孕育而來的。依附論者雖然也大量使用“階級”、“剝削”和“社會主義革命”等詞語,但其理論思維不完全與“新”一致,而且只局限于不發達國家的政治經濟。②作為現展理論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依附理論認為現今的發達國家與欠發達國家之間的關系是一種雙重關系:一方面是發達國家對政治、經濟、金融和技術的壟斷,進而對發展中國家形成經濟和社會上的擴張和滲透,促使發展中國家在經濟和社會方面對資本主義發達國家的依附;另一方面是發展中國家的發展道路的選擇,即由于依附于發達國家發展本國的經濟,或由于依附于跨國公司而變得落后和貧窮。③依附論將發達國家的跨國公司視為“當代帝國主義的細胞”,認為其發展將造成中心國家對邊緣國家剝削和控制關系的進一步深化。該理論認為,由于跨國公司的介入,形成了一種新的依附形式,即所謂的“新依附”。新依附的特征是:(1)工業發展主要依靠出口產業,因為出口能賺取外匯來購買資本貨物。這種依附的第一個結果就是需要保持傳統的出口產業,這在經濟上由于保持落后的生產關系因而限制了國內市場的發展,在政治上就會通過那些頹廢的統治者維持權力。(2)工業發展為國際收支的波動所左右,這往往導致附屬國在國際收支上出現赤字。這主要是因為在高度壟斷化的國際市場上進行貿易,也因為外國利潤的匯出,同時還因為需要依靠外資的援助。(3)工業發展受帝國主義中心國家的技術壟斷所左右。這種基于跨國公司的新依附使得附屬國的生產結構出現如下的狀況:首先,由于需要保護農業或礦業出口結構,從較落后部門榨取剩余價值的比較先進的經濟中心之間就出現了聯系,國內“宗主”中心與國內互相依存的“殖民地”中心之間也出現了聯系。國際范圍資本主義發展的不平等和聯合的性質在國內精確地重演了。其次,工業與技術結構更緊密地響應跨國公司的利益,而不是響應國內發展的需要。再次,霸權經濟社會中同樣的技術與財富積聚不加多大改動就轉移到大相徑庭的經濟社會中去,造成了生產結構的高度不平等、收入的高度集中、生產設備的開工不足、對于集中于大城市的現有市場的加緊利用。因此,在這種新依附中,如果附屬國內部結構以及與統治國的外部關系不變的話,附屬國與統治國之間的不平等關系就不會改變。隨著附屬國的國內和國際結構受跨國公司、國際商品以及資本市場影響性的加強,依附性的結構就會加深,附屬國就仍然處于不發達的狀況。④例如,巴西學者多斯桑托斯(DosSantos)在其《帝國主義與依附》(Imperialismoydependencia)⑤一書中認為,20世紀50—60年代在世界經濟體系中出現了一種新型的依附模式,其“基本特點是跨國公司從技術—工業統治轉向不發達國家內部市場的工業部門投資。”⑥在技術—工業的依附模式下,依附國的工業發展將受到三方面的限制:第一,依附國的生產體制為跨國公司利益所決定,從而產生一種畸形的生產結構;第二,依附國必須從國外購買機器和材料,必將深深受制于帝國主義中心的技術和金融的控制;第三,由于依附性生產體制造成的高度剝削、限制就業機會并抽走部分國內盈余,將削弱依附國國內的購買力、資本積累力,最終制約其國內市場的發展。⑦帝國主義霸權中心的大資本統治通過在附屬國原料和農產品生產中的投資進行擴張,以滿足霸權中心的消費需求,在附屬國形成面向出口或外向型生產結構,其特點是跨國公司開始在不發達國家與國內市場相聯系的工業部門投資。⑧跨國公司通過直接投資形成對地區的支配,因此在這里我們可以把依附歸結為生產要素即生產力發展的依附。⑨即落后國家在技術、資本、出口等方面對發達國家的依賴,其產業發展和技術進步完全取決于中心地區跨國公司的輻射程度和主觀意愿。
與多斯桑托斯持類似觀點的有阿根廷學者普雷維什(R.Prebisch)。他在其《資本主義:危機與改造》(CapitalismoPeriferico:CrisisyTransforma-cion)一書中認為,當今發展中國家與發達國家之間初級產品與制造品貿易,使發展中國家貿易條件惡化成為一種歷史趨勢。在他看來,世界“經濟星座”中存在著“中心”和“”的格局。“中心”指富裕的發達國家,它們組織起來并主導著國際經濟體系,使其為它們的利益服務。“”指通過初級產品的生產和出口而與“中心”發生聯系的各種各樣的發展中國家。由于貿易條件不利于發展中國家而有利于發達國家,現有的國際經濟體系事實上起著把收入從吸引到中心的作用。①托馬斯•勞爾森(ThomasD.Lairson)和大衛•斯基德莫爾(DavidSkidmore)在他們合著的《國際政治經濟學:為權力與財富的斗爭》(InternationalPoliticalEconomy:TheStruggleforPowerandWealth)一書中也涉及類似觀點,例如,如何理解南方和北方國家在對外投資或借貸領域的相對討價還價力量?此書與其他類似的西方國際政治經濟學教科書的一個重要區別,是它對發展中國家的發展問題和南北關系、南南合作給予了極大的關注。同時,對第三世界發展問題的討論也采取了一種既不同于西方正統理論,也不同于激進派學者的獨特視角。他們的觀點和約翰•羅爾克(JohnT.Rourke)有類似之處,即“跨國公司絕大多數是以北方國家為基礎的。最強的500多家跨國公司中,大約有95%以北方國家為母國,僅僅只有少數大公司建立于欠發達國家”②。
二、評論
國際政治經濟學作為國際政治學的一個重要分支學科,其理論體系發軔于三大知識傳統,或者說受到三大意識形態的浸潤,即現實主義、新自由主義和新。被肯尼思•湯普森稱為“國際思想之父”的那些偉大思想家,如17世紀的托馬斯•霍布斯、18世紀的亞當•斯密和19世紀的卡爾•馬克思正是這三大知識傳統或意識形態的創始人。美國學者羅伯特•吉爾平在《美國力量與跨國公司》一書中,把重商主義、自由主義和稱為“政治經濟學的三個概念”③。后來,他又在《國際關系政治經濟學》一書中對上述說法加以修正,用“政治經濟學的意識形態”一詞來描述國際政治經濟學中的思想分野,而棄用“理論”或“流派”。“因為每個觀點都蘊涵著一個有關人類社會的總的思想和信仰體系,因而類似于托馬斯•庫恩(ThomasS.Kuhn)所說的范式。”④所謂“總的思想和信仰體系”主要是指深嵌于理論知識體系之中的核心價值觀。也就是說,現實主義、新自由主義和新作為國際政治經濟學理論的三大基本范式(或意識形態),它們在核心假定、價值觀念和經濟政策等方面都是方枘圓鑿、不相通約的。盡管研究者為詮釋政治經濟之間的關系而發展了各種觀點,但這三大意識形態各成體系,各自形成了獨立的話語符號系統,以及影響廣泛的理論成果,“幾乎每個人都會落入這三種競爭性的觀點、意識形態或思想流派之一”。因此,“通過這三種意識形態的強弱變化來解讀跨國公司的國際直接是可能的”⑤。
據此,可以把國際政治經濟學視野中的跨國公司理論劃分為三種范式(paradigm),即現實主義、新自由主義和新。與自由主義模式強調世界經濟的合作是有益的合作的模式不同,也與強調世界經濟的合作是帝國主義的不等價合作的模式不同。現實主義模式強調的是世界經濟中的民族國家利益,這種模式將民族國家的政治和經濟目標看成是世界經濟的首要的因素。⑥具體到投資領域,就是國家想方設法扶持本國的大公司和跨國公司。羅伯特•吉爾平曾經指出:“經濟民族主義與經濟自由主義很相似,在過去的幾百年中經歷了數次變革。從重商主義、中央集權下的階級統治論、保護主義、德國歷史學派直至今天的新保護主義等,其名稱在不斷改變著。”⑦他在自己所著的《國際關系政治經濟學》(ThePoliticalEconomyofInternationalRelations)一書中指出:“我逐漸地得出了幾條一般性的結論:跨國公司的確反映了美國的經濟擴張主義,因而它不可能脫離美國外交政策的大目標。”⑧因此,美國跨國公司在全球的擴張不僅有利于美國的經濟利益,而且服務于美國的戰略。首先,跨國公司的行為有利于創造一個自由的國際政治經濟秩序,有利于傳播美國的價值觀念。其次,跨國石油巨頭在中東以及其他產油國的開發和經營保障了美國以及西方世界的能源供應。再次,跨國公司的高額利潤在很大程度上彌補了美國的貿易赤字,維持了美國的國際收支平衡。吉爾平在結論中寫道:“跨國公司與美元的國際地位、美國的核優勢一道,共同構成了第二次世界大戰后美國全球霸權的基礎。”⑨與上述現實主義模式不同,新自由主義的模式認為:在國際關系中,經濟關系是影響政治關系和外交關系諸多關系的重要因素。國際關系的產生和發展逐漸開始建立在經濟關系的基礎之上,國際關系的演變內容經常表現為以經濟為中心,而國際關系的變革同樣以經濟關系的變革為基礎。在當今時代,經濟優先已成為各國的選擇,經濟因素對國際關系的影響廣泛而深刻,主要表現為:第一,經濟領域的競爭日益成為國際關系中的主旋律;第二,經濟利益的追逐成為國際關系發展的強大動力;第三,經濟手段的運用成為協調國際關系的重要途徑;第四,經濟安全成為國際關系中的新課題。因為經濟因素在國際關系中的基礎性作用,跨國公司才得以在國際關系中發揮重大作用。
新的依附理論模式(thedependenciamodel)從一開始就著眼于政治與經濟的互動。對世界市場的總體性研究是從生產關系的角度切入的,新的依附理論模式則認為,國際直接投資表現為資本主義生產關系在國際范圍的再生產,這一點與商品輸出和貨幣資本輸出有明顯不同。后者雖是資本輸出,也體現一定的國際生產關系,但不會直接輸出生產關系。當對外直接投資在資本主義國家之間進行時,由于不存在所有制形式的差別,投資國產業資本的跨國界擴張與東道國經濟能夠自由融合,不存在制度上的兼容問題。當對外直接投資在發達資本主義國家與不發達國家之間進行時,先進的資本主義生產關系會成為促進宗法或封建社會制度逐步瓦解的催化劑,相對商品輸出或貨幣資本的輸出來說,能更有效地推動社會經濟形態的轉化。①美國歷史學家伊曼紐爾•沃勒斯坦在比較和吸收布羅代爾(FernandBraudel)思想的基礎上,將近代以來的世界體系劃分為世界性帝國和世界性經濟兩大類,認為世界體系理論對資本主義經濟運動的歷史研究有助于理解全球化和跨國公司產生和發展的歷史進程。跨國公司理論中的依附論(dependencytheory)視角是對世界體系理論的擴展和延伸,認為某些國家的經濟取決于它們所從屬的另外一些經濟的發展與擴張。兩個或兩個以上經濟社會之間的相互依存關系,在有些國家(統治國)只能以此作為擴張的反映時,就采取了依附的形式。跨國公司在依附論中是一個難以回避的話題,正是由于跨國公司組織體系的擴張才形成了發達國家對發展中國家的政治—經濟強權地位。②事實上,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以后,由于戰后殖民體系日趨瓦解,帝國主義國家為了維護壟斷資本的海外利益,迫切需要通過以上的跨國壟斷組織推行新殖民主義政策,保持原有的銷售市場、原料基地和投資場所,從而繼續控制和剝削亞非拉廣大發展中國家。從發展中國家方面來說,由于歷史和現實的種種原因,這些國家獲得政治獨立以后,一般都缺乏發展民族經濟的必要資金,這使得它們的貧困程度和對北方國家的依賴有增無減。但跨國公司對發展中國家的消極作用是非常明顯的,諸如掠奪燃料和原材料,推銷陳舊設備,造成經濟結構畸形發展,打擊甚至擠垮民族工業,促使外貿條件惡化,進行重利盤剝,導致人才外流以及擴大兩極分等。例如,1979年,美國對發展中國家的直接投資為37.49億美元,但從發展中國家獲得的利潤卻高達127億多美元。發展中國家在跨國公司的全球剝削活動中的地位是顯而易見的。有時,一些跨國公司為了攫取高額利潤和維護其在某些國家的特殊權益,恣意干預這些國家的內外政策,甚至不擇手段搞政治顛覆和軍事。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