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經濟學重要概念范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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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1
【關鍵詞】政治經濟學;現代化;課程改革
1 政治經濟學本科教學的現代化是時展的必然要求
政治經濟學作為經濟管理類本科生的重要理論基礎課,在我國高校中開設得極為普遍。隨著時展,傳統政治經濟學課程的弊端逐漸顯露,主要表現在以下三個方面:
第一,傳統政治經濟學課程的內容體系僵化。在傳統本科教學中,基本上延續了《資本論》的狹義政治經濟學體系,重點分析早期資本主義社會的經濟現象和經濟規律,而忽視對當代西方國家的新現象、新矛盾的剖析,忽視對轉型的社會主義國家的系統研究。這既不符合廣義政治經濟學的要求,使得學生對政治經濟學研究領域的理解狹隘化,造成了理論與實踐的脫節,削弱了該學科的現實解釋力。
第二,傳統政治經濟學課程的授課方法單一。馬克思曾說:“分析經濟形式,既不能用顯微鏡,也不能用化學試劑。兩者都必須用抽象力來代替。”[1]傳統政治經濟學教材主要運用歷史邏輯分析法,側重于規范分析,缺少實證分析,缺乏現代研究工具的應用,忽略與其他學科之間的聯系,課堂往往沒有互動、學生缺乏學習積極性,致使其課堂效果差強人意。
第三,傳統政治經濟學課程的觀點陳舊。傳統政治經濟學課程以闡述資本與勞動的對抗關系為重點,將政治經濟學的“政治”色彩強化放大,而忽視了其“經濟學”的角度,忽視對學生經濟思維的培養。以經濟危機理論為例,傳統政治經濟學仍然聚焦于社會基本矛盾和社會基本制度對經濟危機的影響,而少于論述當代經濟危機的新特點和新形成機理,從而對政府宏觀調控和微觀企業運營都缺乏現實的指導意義。
綜上,在當前的本科教學中,政治經濟學正日益被邊緣化。因此,必須從體系、方法和觀點等方面進行課程改革和創新,才能賦予傳統政治經濟學以豐富的時代感。
2 政治經濟學本科教學實現現代化的途徑
2.1 體系的現代化
從學科體系上看,政治經濟學課程的改革創新應以搭建廣義政治經濟學的理論框架為主導方向。廣義政治經濟學是恩格斯在《反杜林論》中提出來的,他說:“政治經濟學作為一門研究人類各種社會進行生產和交換并相應地進行產品分配的條件和形式的科學——這樣的廣義政治經濟學尚待創造”[2]。可見,廣義政治經濟學以研究多種社會的生產方式為核心。當前,構建廣義政治經濟學必須強化對現代資本主義生產方式與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生產方式的系統剖析。
在現代資本主義生產方式的研究方面,既要考察不同的壟斷形式對社會生產關系的深刻影響,也要挖掘私人壟斷資本和國家壟斷資本實現增值的主要途徑,以便為我國經濟發展提供參考借鑒。例如,當代西方國家的壟斷組織形式由初級向高級發展的過程是適應生產集中和生產社會化要求的,具有某種程度上的科學管理的內涵;壟斷條件下利潤率平均化規律作用形式的變化對于我們理解當前我國不同行業之間的收入分配差距具有重要的參考價值。尤其是,在新一輪的世界經濟危機仍然余威尚存的國際背景下,我們應當重點對當前世界經濟的基本格局及歐美國家的發展困境和對策進行深刻剖析,以增強我國經濟抵御危機、自我修復的能力。
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生產方式的研究方面,要致力于探討社會主義制度下生產關系中需要重點解決的現實問題,包括:生產資料公有制應當采取怎樣的實現形式;應當如何處理政府和企業、中央政府和地方政府的關系;股份制這種現代企業組織形式在國有企業改制中的利用和完善等問題。既要挖掘與社會主義本質相聯系的經濟范疇或規律,也要研究與一切社會形態相聯系的經濟范疇或規律在社會主義社會所采取的特殊表現形式。例如,與植根于資本主義社會的生產無政府狀態規律相比,國民經濟有計劃按比例發展的規律只有在社會主義生產方式下才能取得存在依據;作為商品經濟共性規律的價值規律在當前我國經濟的競爭性領域仍然發揮著調節社會資源配置的“指揮棒”作用,而且未來我們應當進一步強化其作用的市場范圍。
2.2 方法的現代化
在研究方法上,政治經濟學課程不應局限于歷史邏輯方法,而應發展出多樣化的綜合性的方法論體系,將實證分析和規范分析結合在一起,加大數理方法的運用,并吸收制度研究方法、博弈分析法等現代分析工具,建立與現代西方經濟學中相關概念和范疇的聯系。
譬如,在講解商品經濟產生的基本原理時可以運用制度分析法,闡述明晰產權、建立現代企業制度對商品經濟發展的重要意義;在講述剩余價值規律時可以從企業家追求利潤最大化的個體理的角度加以闡釋;在講解資本有機構成概念時,可以與微觀經濟學中的生產函數概念相對比;在講解資本周轉速度和平均利潤率理論時,可以引入數學方法;在講解社會資本再生產理論時,可以構建的經濟增長模型;在講解商業流通費用時,可以梳理其與制度經濟學中交易費用概念的區別和聯系。
此外,在課堂講授時,為達到深入淺出的教學效果,應重視采用案例分析法。從價值規律的作用、貨幣的職能到資本的循環周轉,再到平均利潤率規律,都能夠在實踐中找到大量生動具體的案例,應注重相關案例的收集整理工作,建立系統規范的案例資源庫,并借助于動畫、影音等多媒體教學方式,將教學內容形象化、趣味化,以彌補傳統教學在時間、空間展示方面的不足。
2.3 觀點的現代化
從觀點上看,政治經濟學教學創新的根本任務是能夠更有效地指導當代社會的實踐活動。因此,傳統政治經濟學中的某些具體觀點應當賦予其新的時代內涵。
首先,應將政治經濟學傳統觀點與現代企業的經營活動聯系起來[3]。例如,商品二因素的對立統一關系,可闡釋為現代企業商品經營的消費者導向;勞動力商品的相關理論,意味著有效的人力資源管理對企業經營十分重要;剩余價值的生產方法理論和資本的運動性理論都與現代企業的資本增殖息息相關 。
其次,應將政治經濟學傳統觀點與現代政府的宏觀調控聯系起來。例如,在經濟危機理論中,增加對虛擬資本特點和虛擬經濟運行規律的研究,有利于對政府的金融管制和貨幣調控提供政策基礎。再如,作為虛擬貨幣的比特幣的價格波動、我國當前的房地產泡沫等問題都可以用政治經濟學觀點來加以分析。
3 政治經濟學本科教學的現代化需要注意的幾個問題
3.1 在觀點創新時應注意區別對待“根本觀點”和“具體論斷”
所謂“根本觀點”是指今后的實踐只能進一步證明而不能的一般原理;所謂“具體論斷”是指對特定時間、地點、條件下,針對特定對象、事物、現象和過程所做出的判斷。對于的根本觀點我們必須堅持不動搖,對于某些具體論斷則可以隨著歷史條件的變化進行發展和創新。
3.2 在體系創新時應堅持以生產關系作為政治經濟學的研究對象
關于政治經濟學的研究對象問題曾在歷史上引發多次爭論。當前,我們主張將研究對象擴展到社會主義生產方式及與之相適應的社會生產關系,是出自該理論中國化、本土化的需要。在關注生產關系的同時,政治經濟學的研究也要關注資源配置,但這并不意味著把對社會生產方式和生產關系的研究全盤置換為對生產力或資源配置問題的研究,那樣的話,政治經濟學將喪失其作為一個獨立的經濟學科的根本立足點。
3.3 在方法創新上應注意避免陷入“去內容化”的陷阱
當前,數理方法在經濟學上的應用日益普遍,甚至出現了經濟學泛數學化的趨勢。其實,數理方法的運用只是對歷史邏輯方法的有益補充,而不是替代。數理分析本身不能創造任何思想,它只是思想或觀點的呈現工具而已。如果理論或思想本身是蒼白的,那么無論運用多么精巧的數理模型去包裝,也不可能產生鮮活的生命力。同樣,在案例運用方面,也要避免生搬硬套、牽強附會,力爭選取富有針對性和典型性的案例素材,讓案例真正能為觀點或理論服務。
總之,只有將研究視野擴展到當代經濟,反映國際和國內經濟的最新變化和熱點問題,綜合運用現代分析方法和教學手段,以實踐為導向進行觀點創新和內容創新,政治經濟學課程才能受到當代大學生的歡迎,才能在新時期重新煥發其理論的旺盛生命力。
參考文獻:
[1] 馬克思. 《資本論》第1卷,第8頁.北京:人民出版社,2004
[2] 馬克思,恩格斯.《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9卷,第156頁,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3] 梅建軍. 《資本論經營智慧》. 北京:人民出版社,2011.1
作者簡介:
國福麗(1979—),女,黑龍江大學經濟與工商管理學院講師,經濟學博士,主要研究方向為政治經濟學和勞動經濟學。
篇2
政治經濟學是充當整個經濟學科和我國經濟發展和改革基礎理論支撐的學科和課程,具有非常重要的地位和作用。然而在教學實踐中卻出現了很多問題,如何解決這些問題,是高校教師重點研究和解決的課題。
1政治經濟學教學中存在的問題
筆者在近幾年的政治經濟學講授中,深感教學的困難,具體表現在:(1)在教學中煞費苦心地強調政治經濟學學科的重要性,反復講解重點概念,基本原理,學生仍是不理解,學生學習興趣喪失。(2)政治經濟學教學的長期道德說教,尤其是社會主義部分,使學生認為政治經濟學是既講政治,又講經濟,而學生普遍對政治的學習積極性不高,甚至厭煩。筆者就曾經遇到有學生一學期學下來仍認為學的是政治。(3)學生課堂聽課積極性不高,為得學分而學。(4)學完后不知道如何運用理論,考試死記硬背,考完忘完。這些情況使得政治經濟學這門課程尤為不好講,形成“教師不好講,學生不愛聽”,最后教師和學生都在應付的局面。
2原因分析
2.1政治經濟學的部分原理與高中政治重合,學生學習不感興趣政治經濟學的部分基本原理與高中政治重合,學生認為再重新學習一遍意義不大,自然提不起興趣。而且政治經濟學的教學又一般安排在大一的第一學期,學生入校接受的都是如英語、思想政治,數學等的基礎教育,也容易使學生認為政治經濟學就是單純的一門政治理論課。而對政治的學習,學生普遍不感興趣。
2.2課程內容過于抽象、理論,不容易理解政治經濟學是一門抽象程度很高的學科,學生學習這門課普遍感到困難的是內容抽象、深奧,基本范疇多而且含義豐富,難以迅速掌握不同范疇之間的有機聯系和細微區別;也很難用自己的親身體驗來感知某些概念,感覺理論與自己很遙遠。最后是雖然認真學了,但效果不好,久而久之產生了厭學。
2.3教師創新意識不夠,教學方式單一,制約學生興趣提高長期以來,教師的創新意識弱,教學方式單一,主要就是教師靜態地傳授知識,學生被動地接受,而廣泛運用于管理學等課程教學中的案例分析、討論等方法在政治經濟學課程中的應用相對薄弱。教師認為只要向學生灌輸了政治經濟學的基本理論知識,學生就能夠把它自覺地運用于實踐中。所以雖然課前教師做了大量的備課準備,但課堂氣氛仍是死氣沉沉,調不起學生的興趣。而當今國際經濟環境不斷發展變化,傳統的教學和學習模式不僅使教師教學積極性不高,更容易導致學生學習興趣的喪失,社會閱歷淺等后果。
2.4與現實生活聯系不強,對現實問題解釋力不夠主要體現在:第一,在馬克思所處的年代,階級斗爭矛盾較為尖銳,馬克思很強調階級斗爭。而現在敵對階級已基本消滅,再強調階級斗爭就顯得脫離實際了。第二,政治經濟學主要批判資本主義制度的腐朽,宣揚社會主義制度的合理,社會主義制度必將戰勝資本主義制度。而現實是前蘇聯解體,東歐劇變,部分社會主義國家倒退回資本主義,而原資本主義國家非但沒有滅亡,反而經濟高速發展,使得學生對政治經濟學的科學性產生了疑問。第三,由于市場化改革引發的道德疑問使學生對思想政治教育產生了動搖心理,這種心理也輻射到了政治經濟學上。在我們實際的經濟運行過程中也出現了私有制,出現了貧富差距拉大現象,那會不會存在有剝削,我們現有的社會主義制度還是不是馬恩所設想的社會主義等等,使不少學生產生了質疑,也使政治經濟學中宣揚的大道理不能令人信服。第四,現實經濟運行過程中出現的新問題,比如美國次貸危機所引起的全球金融海嘯,歐債危機,人民幣升值等學生關心的問題都沒有及時在教科書中反映,教材與實踐相比存在明顯滯后性。由于教材中不能完全解釋出現的眾多經濟現象和問題,使得學生認為政治經濟學已經過時了。
2.5政治經濟學學科內容體系不夠成熟、完善與西方經濟學相比,政治經濟學學科內容體系不夠完善。西方經濟學以“經濟人”假設為基礎,運用邊際分析、均衡分析、實證分析、定量分析等方法對資本主義市場經濟體制中如何高效配置和使用資源展開研究,研究對象從個體到整個社會,體系條理清晰。而政治經濟學資本主義部分較成熟,以馬克思剩余價值理論為基石,以生產關系為研究對象,運用唯物辯證法、科學抽象法、定性分析等分析方法對經濟的本質問題進行研究。而社會主義部分內容體系很不完善,研究對象既有生產關系,也有基本經濟制度,既研究經濟運行,又研究我國經濟體制改革及出現的眾多新問題。研究方法什么好用用什么。研究的內容與西方經濟學、國際貿易、金融學等學科部分內容重合。政治經濟學的社會主義部分就是一個大拼盤,各個章節龐雜、零碎,學生學起來抓不住重點,主線不明確。
3解決對策
3.1引導學生正確認識政治經濟學法國重商主義學者蒙克萊田在1615年的《獻給國王和王太后的政治經濟學》一書中首次使用“政治經濟學”一詞,在經濟學前面加“政治”,意指“社會結構”或“國家”,也就是說他所論述的經濟問題已經超出了家庭或莊園經濟的范圍,而是以整個國家或社會的經濟問題為研究對象。此后許多經濟家也都沿用了這一概念,不管是在西方經濟學教科書中,還是在馬克思看來“政治經濟學”和“經濟學”是通用的。所以政治經濟學和西方經濟學一樣都屬于經濟學范疇,不是既研究政治又研究經濟的。當然,對于各個社會形態來說,經濟是基礎,政治是經濟的集中表現,經濟學研究與政治以及意識形態等上層建筑之間存在著極為密切的關系。同時還要弄清一個重要問題,傳統觀點認為政治經濟學包括資本主義和社會主義部分,而政治經濟學只包括資本主義部分。因為在馬克思那個時代還沒有社會主義,當然也不可能撰寫出政治經濟學的社會主義部分。社會主義部分是在斯大林主持下編寫的。目前國內的政治經濟學教科書的社會主義部分是在前蘇聯教科書的影響下又加入了我國社會主義建設的經驗而形成的,所以不能一說政治經濟學,特別是它的社會主義部分就認定其也是的。
3.2改革傳統教學模式,將案例教學法引入課堂傳統的教學模式不利于學生能力和素質的培養,也不利于學生學習興趣的提高,所以改革教學模式至關重要。筆者在改革中不斷探索將傳統教學模式和案例教學法有機結合在一起的方法。而由于政治經濟學課程的特點不同于一般應用性課程,它的內容具有較強的抽象性,不是所有的內容都適合案例教學,所以要認真選取部分內容采用案例教學。比如在講價值決定時,讓學生分析“梵高的畫為什么那么值錢?”講價值規律的作用時,我們可以舉鐵路火車票價或電價的調整,近幾年我國房地產價格的走向,以及關系社會民生的“蒜你狠”、“豆你玩”、“姜你軍”等農產品價格上漲等例子進行分析。講市場機制對資源配置的局限性時,筆者結合當時網絡熱議的“蘿卜哥”由于蘿卜價高而大面積種植卻又遇上蘿卜爛市,賣不出去的事件來說明市場調節的盲目性、自發性和滯后性等特點,學生不僅由此輕松地掌握了理論知識,同時也提高了學習興趣。講虛擬經濟的發展作用時,可以舉例美國的次貸危機,使學生更好地認識到虛擬經濟脫離實體經濟過度發展的危害。講勞動力商品時,結合理論提出社會主義經濟勞動力是不是商品,勞動力成為商品是否與勞動者的主人翁地位矛盾等問題讓學生展開討論……案例教學的內容較為豐富,教學方式也可以靈活多樣。針對不同的案例特點和課程實際需要,教師可以在課堂上講解重點難點時穿插借助案例進行解釋,也可以圍繞著某一問題開展案例討論或辯論形式,讓學生參與進來,鼓勵學生大膽發言,各抒己見,這樣不僅能引起師生互動,還有利于提高學生的口頭表達能力。最后還可以輔導學生以案例為基礎完成課程論文,提高其經濟論文的寫作能力。通過多種形式,使學生感到理論與實際是有密切聯系的,抽象的理論也變得不再枯燥,增強了其學習的積極主動性,提高了其分析和解決現實問題的能力。同時也使學生深化了對課本知識的理解,改變了其長期以來認為政治經濟學是一門純理論課程而厭學的態度。但是盡管案例教學有很多優點,鑒于政治經濟學課程本身的特點,不可能像管理學、西方經濟學那樣以案例教學為主。政治經濟學的理論教學仍然應該是基礎和依據,案例教學是輔助,注重兩者的有機結合。#p#分頁標題#e#
3.3加強與當代重要經濟問題的結合,提高政治經濟學對現實的解釋力政治經濟學是一門學以致用的科學,應該能幫助我們解釋和解決現實問題,而不是進行枯燥的政治說教。在教學中如果不能聯系現實,就不能打消學生心中的疑惑,就不能使學生真正理解政治經濟學的科學性。而目前學生之所以對其學習提不起興趣,很大程度上是認為其理論過于抽象、空洞,與現實結合力不強,學生不知道學習它有什么用,或認為其已經過時了。其實在我國的經濟發展中很多實際問題都可以從政治經濟學的角度來解釋,特別是在我國轉軌過程中出現的企業改革,醫療改革,經濟增長方式轉變,科學發展問題,三農問題,收入分配與構建和諧社會問題,以及近年來全球金融危機給我們的啟示等等都是政治經濟學研究的熱點問題。教師在課堂上應多結合這樣的實際問題講解,從而打破政治經濟學“無用論”、“過時論”的說法。
篇3
一方面—社會因素。隨著改革開放的實施,我國接納了來自西方的經濟學理念,國民在思想價值觀方面也在不斷的發生變化,呈現出了多元化的形態模式。而經過國內綜合實力的不斷提高,對于高校教師的要求也越來越越高,而且是越來越快的步伐更替著,這也就造成了教師資源缺乏的現象,導致了政治經濟學教學出現了一些問題,影響了教學質量,影響了師生之間溝通、情感的交流,造成了整個教學的失敗,使學生對這么學科失去了興趣。另一方面—缺乏興趣。造成學生對于政治經濟學缺乏學習興趣的原因是多方面,其中有以下幾方面:(1)客觀原因。“政治經濟學”不同于其他學科的內容,其實一個抽象且缺乏樂趣的學科,并且跟我們的生活聯系是缺乏直接性的,大多數的學生由于其抽象性,因而失去了學習的興趣。(2)教學方法陳舊。通常情況下,教師是根據以往的教學思想在備課,講述想要表達的意思,往往忽略了學生針對這門學科的主動性問題,總是按照一貫的注入式教學方式,讓學生被動的接受,不能調動學生學習的主動性,而且課堂內容結束后,教師忽略了與學生互動的重要性,往往課程結束后,學生也就下課了,這樣就是去了課堂的作用,使學生學不到這門課的精髓所在,所以尋找新的教學方式是必要的的。(3)主觀原因。學習不只是一方的原因,作為傳授者與接受者,雙方都存在問題。作為接受者的學生而言,其對政治經濟學的重視度不夠,認為這是一門不適合自己的課程,也就忽略了其學習的必要性。第三方面—教師素質。在政治經濟學的教學過程中,還在延續以往的教學方式,一切從基本內容開始,由最初的政治經濟學的基本概念出發,進而推論出經濟學的原理,但是事實表明,這種教學方式不適合當今時代的發展,對于現今的教學來說,單純的講述已經不能引起學生對于課程的興趣了,要擺脫傳統的教學方式,引起學生的共鳴,提高學生學習的積極主動性,將抽象的問題具象化,使學生能夠明白其重要性在什么地方,而不是單純的以教完內容為任務,要以教會學生使學生真正的融入到課堂中去,融入到學科中為主要教學目標。
二、政治經濟學教學內容改革的實踐
2.1以往的《政治經濟學》對當代資本主義講的較少,這在客觀上造成了對資本主義現實知道不多、分析不夠,這就需要我們教師在掌握大量資料的情況下,對這一部分的內容進行補充和擴展,進而進行全面、客觀、辯證的分析和講解。要注意的一個問題是,盡量避免與《當代世界經濟與政治》課講的內容重復,相反倒要與之實現科學的銜接。我們在講授到壟斷至今的資本主義產生和發展的時候,經常把當代資本主義放到當代世界政治經濟格局中去考察,既在思維方式上拓展了空間,又可以增加分析的工具和方法回答像當代資本主義為什么垂而不死、腐而不朽這樣的間題時,必須有縝密的理論、嚴格的邏輯才能真正解決問題,籠統地教條式地回答只能使學生產生更大的疑間和困惑。2.2根據當今社會主義的基本狀況,教學內容部分發生了變化,雖然大體內容不變,但是其教學任務也是相當繁重,頭緒繁多。其中主要學習內容包括:什么是社會主義經濟制度;社會主義經濟制度是怎樣產生的;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的政治經濟理論基礎;社會主義初級階段所有制結構和基本經濟制度;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理論與實踐;對外經濟關系以及原則;國家對社會主義經濟的宏觀調控等等。2.3通過以上教學內容改革的分析,同時也通過在教學過程中的實踐,其教學結果收到了令人滿意的效果。盡管對于老師而言,教學任務增加了,備課量增加了,但是也正是由于這不同的備課方式,使老師自身的水平也在不斷提高,不斷得到完善。通過備課查閱了大量的相關資料,閱讀了更多關于這方面的書籍,通過對知識內容的歸納總結,以及概括吸收,不僅促進了教師對于新知識的渴求性,同時也解決了在課堂中出現的意外現象。而且最重要的是,因為教學內容的變化,讓課堂的教學內容發現了新的東西、活的東西,這極大地提升了學生的學習興趣,調動了學生對于政治經濟學的學習主動性,激發了學生的創新意識,探索意識。并且學生自己也會去反問老師一些關于政治經濟領域的問題,使老師跟學生一起學習,一起進步,讓老師跟學生之間的互動逐漸增加了,逐步的深入到了學生之中,豐富了教學內容,減輕了教學困難。使那些對政治經濟學不感興趣的同學也躍躍欲試,開始接受這門抽象、晦澀的學科。
三、新世紀政治經濟教學實踐中的具體做法
通過對政治經濟學的分析,我們了解到政治經濟學不只是學科中的重要內容,同時也是整個經濟發展的重要理論基礎,所以在教學過程中我們要記住根據課堂內容跟課堂實踐教學兩個方面來設計備課內容,對此我們規定了一下原則:1)堅持的基本原理;2)將改革實踐與教學相結合的原則;3)堅持經濟學基本知識和基本原理灌輸原則;4)堅持市場經濟理論發展與創新的原則。堅持自己的教學理念,將好的教學方式傳承下去,不斷完善自己的教學目標,關注實際問題,用正確的思維跟思考方法去面對存在的問題,這樣才能使自己在教學過程中得到提升。
四、結語
篇4
論文摘要:經濟學研究需要從“問題”中升華出政治經濟學的“最高理論”—總體政治經濟學,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必須以這一科學范式作為明確的理論指導,其主體內涵是通過勞動過程整體歷史(演化)觀,重建政治經濟學的總體分析框架:勞動過程一價值一資本一市場經濟,從而使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分析內生于歷史邏輯過程。這一范式并不意味著對于勞動價值論的任何的放棄,而是著眼于將勞動價值論基礎上的具體經濟理論邏輯及現實邏輯作為分析范式中的重點。
一、引論
恩格斯指出:“政治經濟學本質上是一門歷史的科學。它涉及的是歷史性的即經常變化的材料;它首先研究生產和交換的每個個別發展階段的特殊律,而且只有在完成這種研究以后,它才能確立為數不多的、適用于生產一般和交換一般的、完全普遍的規律。其表述的涵義有二:其一,政治經濟學只有“一門”,就是總體表達唯物史觀的政治經濟學體系,政治經濟學的階段特征沒有也不可能掩蓋其總體性,而只會是顯露出政治經濟學的內部結構隨歷史研究對象的發展而發展的特性;其二,廣義體系與狹義體系的區分,既是相對的,又是歷史發展的,因此,如果說依據歷史發展的階段性和具體研究對象的不同,一般而言,可以將誕生以來的政治經濟學研究劃分為:處于資本主義社會的政治經濟學和處于社會主義社會的政治經濟學,那么,后一體系本身又必然以前一體系為既定前提和發展條件,從而顯露出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理論經濟學在本質上應具有總體政治經濟學的理論性質。總之可以說,總體政治經濟學乃是政治經濟學不斷發展本身所形成的一種內在歷史結構。
首先,簡要的說,在政治經濟學創立的初期(對應于經典作家的1840-1850年代的研究).為了資本主義革命批判任務的客觀需要,經典作家確立的根本研究任務是,以廣義政治經濟學為切人,努力形成一般分析與特殊分析的結合,并最終促成“科學批判分析”。通過這一初創的研究,政治經濟學被規定為關于唯物史觀的總體經濟學表達,是關于唯物史觀的總的經濟學證明和運用。這一時期的經典總體政治經濟學研究著作包括《1844年經濟學哲學手稿》、《德意志意識形態》、《哲學的貧困》以及《1857-1858年經濟學手稿》,等等。
其次,相應在政治經濟學的逐步科學形成和發展時期(其典型標志和核心形式是經典作家圍繞《資本論》的研究),也正是通過一般分析與特殊分析在資本主義對象內科學結合的完成,以《資本論》這部光輝著作的系統創作為載體,總體政治經濟學的科學闡釋才真正具有可能。恩格斯的分析表明,《資本論》是一項“范圍如此之廣和材料如此之多的科學研究”,它科學地認識到“要使這種對資產階級經濟學的批判做到全面,只知道資本主義的生產、交換和分配的形式是不夠的,對于發生在這些形式之前的或者在比較不發達的國家內和這些形式同時并存的那些形式,同樣必須加以研究和比較,至少是概括地加以研究和比較”,而“到目前為止,總的來說,只有馬克思進行過這種研究和比較,所以,到現在為止資產階級以前的理論經濟學方面所確立的一切,我們也差不多完全應當歸功于他的研究。”歸根結底,《資本論》的總體研究性質不僅僅是關于方法論本身的,也是對于總體方法論與政治經濟學理論體系的內在結合的一種奠基。
第三,在政治經濟學的實際運用和具體發展時期(即對應于經典作家之后的正統研究者的研究),經典作家之后的正統研究者確實嚴重忽略了總體方法論與政治經濟學理論體系的內在結合這一關涉體系發展的重大理論問題。具體表現為理論與法乃至內容與方法在方法論研究上的開始斷裂,致使在實際運用與理論具體操作中的批判邏輯和建設邏輯的兩分研究的狀況及趨勢逐漸得到強化。在教學中,政治經濟學被兩分為“資本主義部分”和“社會主義部分”,社會主義政治經濟學不僅完全與資本主義政治經濟學邏輯脫離,甚至在研究上直接對立,的正統研究方法日漸教條化。這一硬化的“正統’,一定程度上已經破壞了政治經濟學的總體性,使“歷史”成為簡單和斷裂的,而不是完全相反的復雜和連續、累積的。所以,誠如盧卡奇令人信服地指出:“問題中的正統僅僅是指方法……只有在這種把社會生活中的孤立事件作為歷史發展的環節并把它們歸結為一個總體的情況下,對事實的認識才能成為對現實的認識。”所謂總體政治經濟學,乃是從總體方法論角度對于政治經濟學研究所涉及對象的一種總體分析和全面理解,即總體政治經濟學不僅包括狹義分析(對于特定歷史發展階段的特殊經濟系統分析),必然同時包括廣義分析(對于人類勞動和生產過程的總體一般分析),或者說,在科學的總體政治經濟學分析框架之內,狹義政治經濟學和廣義政治經濟學應該是不可偏廢、有機統一的。雖然政治經濟學的不斷發展屬性,使這一結合乃至統一同時具有顯著的時代性和歷史階段性特征,但總體性仍然是內在的分析邏輯。從這一意義而言,我們將要剖析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總體政治經濟學應該是批判邏輯與建設邏輯的有機統一,以及深層次地包括了理論與方法的有機統一分析,等等。
二、總體政治經濟學分析范式的科學內涵
這一理論剖析,可集中在總體政治經濟學分析的內核方法和邏輯框架的兩個有機聯系方面。
先來看第一方面。政治經濟學的總體性伴隨著方法論的不斷發展而得到發展和成熟,所以,迄今為止的總體政治經濟學分析的內核方法,作為總體方法論的具體化和經濟實現形式,突出體現為一種“總體經濟結構分析方法”。簡單示意如下表。
表中,社會總體經濟結構被表達為“生產方式十生產關系”,準確地說,是以特定形態生產方式為基礎、與之相結合并反映其變化的社會生產關系。因而,社會總體經濟結構在層次劃分上可以區分為微觀、中觀和宏觀的具體生成系統,表明生產關系生成系統本身決不只是社會經濟結構的全部,而且它作為“最高層級”的經濟結構和經濟形式,必然由“較低層級”的經濟結構和經濟形式所決定,這就是生產力一生產方式一生產關系的一般作用原理。根據這一分析,看來波普爾將馬克思學說系統地簡化為一種“決定論”來理解的真正危險之處不是在于“歷史決定論”本身,而是在于人為制造了歷史決定論與科學決定論的邏輯矛盾。簡言之,馬克思關于決定論的論述所包括的三個層級關系,即物質技術或生產力決定層級、經濟或生產關系決定層級以及社會意識形態決定層級,不是相互割裂的,而是辯證的。馬克思的科學敘述一再表明決定論是科學的整體決定論,其基本邏輯是:生產力對于總體社會經濟系統的決定不會是簡單、直接的,或者以某種線性形式進行,而是伴隨有社會中介條件和過程的不斷生成的一種經濟結構形式的決定,本質上乃是一個生產力決定作用的逐步社會累積發展過程。
第一,社會總體經濟結構的經濟變遷過程指認社會經濟系統的本質結構和發展結構,這一分析最終可以表明,政治經濟學始終是一門關于真正意義的動態經濟過程分析的歷史科學。具體而言,包括勞動過程、生產組織及相應的所有制一產權一管理制度三個子系統構成內容層級。它表明:(1)社會總體經濟結構的真正基礎乃是特定歷史形態的勞動過程(演化)結構,包括社會經濟系統所需的全部技術條件和物量基礎兩方面內容,通過技術結構(即勞動的物質技術條件組合系統)向社會結構(即勞動的社會組織條件或分工和協作系統)的對接和轉換,從而最終實現勞動物量的社會化;(2)生產組織對于實現勞動與生產方式的結合始終具有直接的社會中介作用,內生于從特定勞動過程向社會生產方式進行歷史變遷和轉化的過程之中;(3)因而,勞動過程和生產組織一起進一步真正構成了生產社會性質的現實基礎,決定勞動者和生產資料的特殊結合方式的具體形態,即表現為具體的所有制形態以及在此基礎上的社會產權形式和經濟管理制度形式。
第二,社會總體經濟結構的經濟運行形式指認社會經濟系統的形式結構,相應,這一具體分析是為了充分揭示和展現經濟有機體的內在運行機理以及表層結構,從而使之具有某種程度上的數理表達特性,如可以表征為“在時間和空間里有確定位置的一個經濟整體的特性的那些比例和關系”,等等。作為本質層次的外化和實現,經濟運行形式對應地具體化為社會勞動形式、社會生產形式以及社會經濟分配方式和形式等不同的運行層級形式。它表明:(1)就完整的勞動過程本身包含著勞動方式(作為勞動的物質技術和社會組織條件)和勞動形式(作為勞動結合和交換形式)而言,作為社會生產力的表層結構,勞動形式不過就是特定形態的勞動分工和協作或勞動技術組織條件的社會實現形式;(2)作為勞動(分工)形式的直接社會加總—“到目前為止的一切生產的基本形式是分工”,因而社會生產形式在內涵上即表現為生產者之間的具體不同的社會經濟聯系形式,表現為基于特定生產組織形態的一種經濟運行方式,如基于家庭生產組織的自給自足資源配置方式以及基于企業生產組織的市場資源配置方式等;(3)同樣,完整的生產社會形式由于要全面反映勞動和生產組織的社會性質以及勞動和生產過程運行的社會全貌,因此系統包括以所有制、產權及管理制度為基礎的或與之直接對應的社會經濟分配方式和形式,這顯然同時是特定社會生產關系在內容構成上的具體化。
總起來看,生產力決定社會生產過程或經濟結構的變遷和運行的機制是這樣的:特定勞動過程一社會勞動形式一生產組織一社會生產形式一生產的社會形式。它的深刻內涵包括:(1)總體生產方式包括勞動方式(作為微觀層次上的物質生產方式)、生產形式(作為宏觀層次上的物質生產方式)以及生產的社會形式(作為社會生產方式本身)三個層次⑩,從而生產力與生產關系的矛盾作用運動具體化為完整生產方式內部結構的運動;(2)從勞動過程到生產過程的社會總合的經濟運動,作為生產力一生產方式一生產關系一般原理的具體運用,無疑深化了既有的二重性經濟理論,并可能重塑馬克思經濟理論體系的研究邏輯路徑;(3)從科學決定論的方法論出發,作為一種“新的理論構造”,勞動過程理論的時代和現實意義在于賦予勞動價值分析的結構內涵,從而可能重塑科學勞動價值理論體系的內部理論構成關系,實現勞動過程分析和剩余價值分析的內在結合。
進一步從第二方面看,從完整勞動過程二重性(包括勞動技術過程和勞動社會過程)出發,需要將《資本論》中的狹義邏輯論證框架—作為“商品一資本一資本主義市場經濟”—擴展為總體邏輯論證框架:勞動過程一價值一資本一市場經濟。因為不僅馬克思的科學資本主義批判本身就是批判邏輯與建設邏輯的直接的統一,也就是同時包括了對資本主義的“從正面,即從促進一般的社會目的的方面來加以闡述”以及“從反面來表述它的規律”兩方面的內容要素,而且《資本論》本身也是勞動二重性邏輯的直接展開,也就是分別作為“資本主義本質論”和作為“資本主義市場經濟論”。在《資本論》中,勞動技術過程的直接規定是勞動過程的自然屬性,勞動社會過程的直接規定則是“資本家消費勞動力的過程”的社會屬性,從而,馬克思認為,在資本主義規定性上勞動二重性與生產二重性取得了內在的一致,并構成社會抽象勞動一資本關系基礎上的“資本積累一經濟結構”圖式。但是,即使僅就資本主義過程而論,社會生產或資本積累過程也總會與特定勞動過程相聯結并以之為基礎,反過來,每一勞動過程的新形式的形成則會推進一種新的社會積累體系或結構形式。由此使得這種分析本身帶有兩個新特點:
第一,價值決不只限于狹義價值,而首先是一個總體價值的概念。在資本主義過程中,狹義勞動技術過程被直接簡化和還原為勞動社會過程,社會總資本代表了簡單勞動過程的完全的社會加總,社會價值關系體現為既定社會總需求結構下的社會抽象勞動關系。在廣義勞動歷史演化過程中,由于社會總需求結構不變假定的放松,價值首先體現為一種“勞動效用關系”—作為勞動過程的社會結合概念,其真實內涵是總體勞動過程視闌對于簡單勞動過程視闌的替代。總括兩方面的論述,價值總體地乃是“勞動對效用的關系”。總體價值概念表明:價值作為社會作用中介,也是一個總體過程,是“勞動過程一商品一資本”過程與“勞動過程一企業一資本”過程的一種復合。關于前一過程,馬克思給出的社會經濟總攬的公式是“商品價值構成”,由此引出資本的各種物質形態,引出狹義資本總公式;相應,對于后一過程,則可以相對給出“企業價值構成”的社會經濟總攬公式,由此引出資本的各種人力形態,引出人力資本的社會規定。由此,基于完整的價值概念,可以得到總體資本形態,也就是作為物質資本形態和人力資本形態的統一。
第二,直接嫁接在總體資本規定之上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分析。與資本的總體形態對應,資本總體規定則作為歷史規定(積累起來的歷史勞動過程)和社會規定(積累起來的社會抽象勞動)的統一,或者說,乃是生產方式和生產關系的有機統一。這一規定使資本概念成為社會總體經濟結構的最為突出的表征,從而通過總體資本的社會作用中介,經濟總過程事實地裂變為“勞動過程一價值一私人資本一資本主義市場經濟”過程以及“勞動過程一價值一公有資本一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過程。前一過程發展了資本和勞動的社會對立關系,在資本主義范圍內,則確立了私人資本的牢不可破的社會主導地位:資本是“沒有任何日期”的歷史存在權,資本所有權是“一種普照的光”,“它必須成為起點又成為終點”,因而擁有“支配一切的權力”;后一過程發展了物質資本和人力資本的生產協作關系,使得“企業所有權”能夠游離于資本所有權進行經濟生長,從而企業不僅作為勞動生產率單位因而作為社會經濟系統的微觀基礎,也同時作為產權經濟組織因而作為社會經濟系統的現實基礎和社會載體。總括兩方面的論述,社會主義勞動過程根本不同于資本主義勞動過程之處在于,它不僅是一個從具體勞動過程向抽象勞動過程進行社會轉化和還原的價值增殖過程,而且更為重要的,還是一個在生產專業化以及生產和諧兩方面均占有效率優勢的價值和諧過程。根據這一觀點,無疑,社會主義勞動過程對于資本主義勞動過程的繼承和發展,不僅將體現在對于“只有作為資本的人格化,資本家才受到尊敬”乃至“作為價值增殖的狂熱追求者,他肆無忌憚地迫使人類去為生產而生產,從而去發展社會生產力,去創造生產的物質條件”的生產經營信條的歷史否定和揚棄,而且必將體現在實際勞動過程現實地成為真正意義上的社會總體勞動過程中。
總之,對于總體政治經濟學而言,商品不再簡單地成為(或表現為)社會經濟系統的基本單元形式,因為它本身是一個歷史和“被決定”的范疇,替代它的將是更為基礎和根本的概念—勞動過程;而既然社會經濟系統首先面對乃至需要解決的是無數個千差萬別的單個勞動過程的社會結合問題,那么,經濟學不僅需要分析社會經濟結構的各個單一形成要素,而且需要細致地理論剖析和闡明它們各自在總體結構中的地位及其內部有機聯系,并努力地將之推進到經濟運行的現實表層結構進行分析。
三、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總體政治經濟學分析的重點
以上的論述并不表明勞動價值論在總體政治經濟學分析體系中的缺失,相反,更加凸顯其中心的地位與作用,尤其是作為社會主義理論經濟學的內核基礎。因此,當前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總體政治經濟學分析的重點乃是在于,科學確立勞動價值論和經濟理論體系的各個具體理論層面之間的內在邏輯關聯,打通勞動價值論發揮功能的兩個基礎:理論基礎和方法基礎,實現理論與方法的一體化。這一研究是通過不斷理論建設和利用完整、科學的勞動價值理論體系來達到的。具體而言,從理論基礎的角度,勞動價值論與價格理論、企業理論和宏觀經濟理論之間的邏輯聯系,除開馬克思在《資本論》中系統論述的狹義價值生產、創造和轉型及狹義價值流通、實現和分配諸理論,還應當包括具有廣義內涵的價值創造、轉型乃至實現和分配等理論;與此相應,從方法基礎對應的角度,總體經濟結構分析必然會進一步具體化為基本經濟分析和基本制度分析等方法,前者如基于勞動的平均一邊際分析方法、成本一收益分析方法,后者如基于勞動的演化一博弈分析方法,等等,從而,在總體政治經濟學體系內,通過理論基礎和方法基礎的對接以及有機結合,最終能夠實現馬克思經濟理論的科學意識形態功能和科學方法工具功能的完美統一。
從現實邏輯看,關于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基本制度分析,即對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制度的結構和層次性的認識問題,則成為當前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總體政治經濟學重點分析中的難點問題。這是因為:其一,社會主義經濟轉型和發展就其實質而言,乃是社會主義總體經濟結構變遷過程基礎上的經濟發展及運行模式的不斷變革和調整,因而需要整體處理好經濟變遷過程與經濟運行形式之間的辯證關系,并在經濟轉型、發展與經濟改革間創設適當的制度和結構形式作為調整工具變量和中介條件;其二,從勞動價值論的總體經濟結構分析內涵出發,單純的經濟分析只是有助于經濟結構的數量特征的認識,而無助于社會經濟結構的深層次的質的特性的剖析,因此需要實現單純著眼于經濟利益分析的“共量化空間”與著眼于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深層結構分析的“制度化空間”的互補和結合;其三,與新古典對于市場的看法完全相反,馬克思框架內的市場概念既非完全靜態的,又非純粹工具概念,而根本地是一種“制度演化空間”,因此,由社會主義經濟轉型和發展而引發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制度構建,既是一場涉及經濟全局的深刻的大規模制度變遷,是一種自然歷史過程,又同時是介于經濟理論和經濟現實之間的巨大的中間過渡與連接地帶,從而是具有設計性和靈活性的一種自覺秩序,這極大地增進了經濟實施和操作過程中的異常復雜性、不確定性,使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真正具有前無古人和偉大空前的經濟實踐的內涵屬性。
篇5
關鍵詞:勞動價值論;政治經濟學批判;剩余價值規律
中圖分類號:F0-0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3-291X(2012)18-0016-03
馬克思的《資本論——政治經濟學批判》圍繞“資本”這一“資產階級社會的支配一切的經濟權力”[1] 展開政治經濟學的系統研究,解剖市民社會亦即物質的生活關系的總和,不是為學術而學術,而是為無產階級及其政黨的解放事業鍛造理論武器,“最后在理論方面給資產階級一個使它永遠翻不了身的打擊”[2]。正因為如此,馬克思在第一版序言中即指明:“本書的最終目的就是揭示現代社會的經濟運動規律。”[3]
一、揭示資本主義社會的經濟運動規律:馬克思政治經濟學批判的目的
馬克思最終揭示的“現代社會的經濟運動規律”是什么?又是如何在邏輯與歷史的統一中揭示出來的?正確解答這兩個問題,對于準確把握《資本論——政治經濟學批判》的主旨及其內在結構極為關鍵,同時對于全面理解《資本論——政治經濟學批判》等經典文本闡述的融哲學、政治經濟學和科學社會主義于一體的理論體系的整體性也具有極為重要的意義。
要弄清這兩個問題,首先必須明確正、副標題的深層蘊涵,即著作正標題中的“資本”和副標題的“政治經濟學批判”。馬克思指出:“準確地闡明資本概念是必要的,因為它是現代經濟學的基本概念,正如資本本身——它的抽象反映就是它的概念——是資產階級社會的基礎一樣。明確地弄清關系的基本前提,就必然得出資產階級生產的一切矛盾以及這種關系超出它本身的那個界限。”[4]
關于“資本”,馬克思指出,“資本”是“自行增殖的價值”,它“不僅包含著階級關系,包含著建立在勞動作為雇傭勞動而存在的基礎上的一定的社會性質。它是一種運動……它只能理解為運動,而不能理解為靜止……價值經過不同的形式,不同的運動,在其中它保存自己,同時使自己增殖,增大”[5]。這就表明,《資本論——政治經濟學批判》意在通過對作為“自行增殖的價值”的“資本”的論析,在動態中呈現以“雇傭勞動”為基礎的資本主義社會的性質、階級關系及其發展趨向。
“政治經濟學批判”呢?綜觀《資本論——政治經濟學批判》及其手稿《政治經濟學批判》,就其表現形式而言,可以概括為兩個方面,一是理論的批判,即對資產階級政治經濟學的批判;二是實踐的批判,即對資本主義生產方式的批判。究其實質,則是一個問題,即通過對資產階級政治經濟學理論的批判解剖資本主義社會物質的生活關系的總和——“資本主義生產方式以及和它相適應的生產關系和交換關系”[3],從而揭示資本主義經濟運動的發展方向,闡明資本主義社會的歷史暫時性及其為社會主義社會所取代的歷史必然性。可見,相比于正標題“資本論”,副標題“政治經濟學批判”突出了馬克思“論資本”的核心范式。
正是基于馬克思的“政治經濟學批判”范式,列寧指出,馬克思的《資本論》“并不以通常意義的‘經濟理論’為限”,而是在“完全用生產關系來說明該社會形態的構成和發展”——即商品社會經濟組織怎樣發展,怎樣變成資本主義社會經濟組織而造成資產階級和無產階級這兩個對抗的階級,怎樣提高社會勞動生產率,從而帶進一個與這一資本主義組織本身的基礎處于不可調和的矛盾地位的因素——的同時,“又隨時隨地探究與這種生產關系相適應的上層建筑”[6]。和列寧一樣,戴維·麥克萊倫從馬克思“資本論”的研究范式出發解讀馬克思的《資本論——政治經濟學批判》,進而得出:“從19世紀的第四分之三個世紀以來,西歐和美國的經濟學家們已經傾向于把資本主義制度看做特定的、建構性的方式,它表現為私有財產、利潤和或多或少的自由市場;他們討論這種方式的運行功能,尤其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價格上。由此可見,馬克思要揭示的“現代社會的經濟運動規律”不是資產階級政治經濟學家們反復論述的以虛假普遍性的形式表現的資本主義生產、分配、交換、消費的表面現象,而是主宰資本主義社會形態的產生、發展和消亡的“資本”生產、流通、轉化等特殊經濟運動規律。這一規律包含相輔相成、密切聯系的兩個方面,一是作為資本主義社會形態基礎的“現代資本主義生產方式和它所產生的資產階級社會的特殊的運動規律”——剩余價值規律;二是由資本主義生產方式的剩余價值規律所決定的資本主義必然為社會主義所取代的社會發展規律。恩格斯指出,剩余價值的發現是“馬克思著作的劃時代的功績。它使明亮的陽光照進了經濟學領域,而在這個領域中,從前社會主義者像資產階級經濟學家一樣曾在深沉的黑暗中摸索。科學社會主義就是以此為起點,以此為中心發展起來的”[7]。
二、勞動價值論:解密資本主義生產方式之剩余價值規律的基礎
在《資本論——政治經濟學批判》中,馬克思是怎樣揭示資本主義生產方式的剩余價值規律的呢?恩格斯說得明白:“要知道什么是剩余價值,他就必須知道什么是價值……于是,馬克思研究了勞動形成價值的特性,第一次確定了什么樣的勞動形成價值,為什么形成價值以及怎樣形成價值,并確定了價值不外就是這種勞動的凝固。”[5]
首先必須注意的是,恩格斯這里所說的“必須知道什么是價值”,一方面,是對“勞動價值論”之于“剩余價值理論”的基礎性地位的強調;另一方面,要求“知道什么是價值”,不是對“價值”的主觀界定,而是對“什么樣的勞動形成價值,為什么形成價值以及怎樣形成價值”的本質揭示和科學闡明。恩格斯說:“在馬克思以前很久,人們就已經確定我們現在稱為剩余價值的那部分產品價值的存在;同樣也有人已經多少明確地說過,這部分價值是由什么構成的,也就是說,是由占有者不付等價物的那種勞動的產品構成的。但是到這里人們就止步不前了。”
關于馬克思怎樣揚棄既有的范疇體系而對勞動價值理論做出的科學闡明,這是一個深刻的價值理論發展史的課題,需要對馬克思自19世紀40年代至80年代共四十年的“政治經濟學批判”加以全面的研究,此處暫不粗淺地旁涉。科學地把握基于勞動價值論的科學闡明而揭示出的“價值”的社會關系本質,這是一個準確理解馬克思的政治經濟學批判及其建構的根本問題,同時也是一個整體地把握融哲學、政治經濟學和科學社會主義于一體的理論體系的重要問題。馬克思指出:“一切勞動,一方面是人類勞動力在生理學意義上的耗費;就相同的或抽象的人類勞動這個屬性來說,它形成商品價值。一切勞動,另一方面是人類勞動力在特殊的有一定目的的形式上的耗費;就具體的有用的勞動這個屬性來說,它生產使用價值。”[3] 在這里,馬克思不僅指出了生產商品的勞動的二重性決定了商品的二因素,而且明確了以“社會普遍性”為本質的抽象的人類勞動形成商品的“價值”,而以“個體特殊性”為特征的具體的有用勞動形成商品的“使用價值”。接下來,在價值形式的分析中,馬克思更進一步指出:“商品只有作為同一的社會單位即人類勞動的表現才具有價值對象性,因而它們的價值對象性純粹是社會的,那么不言而喻,價值對象性只能在商品同商品的社會關系中表現出來。”
基于價值的來源、本質及其形式等勞動價值理論的科學闡明,馬克思徹底弄清了資本和勞動的關系,揭穿了資本主義剝削的秘密,撇開了利潤、利息、地租等剩余價值的特殊形態,創立了剩余價值理論的科學體系。馬克思說:“把價值看做只是勞動時間的凝結,只是對象化的勞動,這對于認識價值本身具有決定性的意義,同樣,把剩余價值看做只是剩余勞動時間的凝結,只是對象化的剩余勞動,這對于認識剩余價值也具有決定性的意義。使各種經濟的社會形態例如奴隸社會和雇傭勞動的社會區別開來的,只是從直接生產者身上,勞動者身上,榨取這種剩余勞動的形式。”資產階級庸俗政治經濟學家由于“不敢對價值和剩余價值作出誠實的分析”,因而“把資本家用來辯護自己占有已存在的剩余價值時表面上多少能說得過去的理由,歪曲成剩余價值產生的原因”[3]。
在《資本論——政治經濟學批判》第一、二、三卷中,馬克思分別以剩余價值的生產、交換(流通)、分配和消費為主題,分三個層面系統闡釋了資本主義生產方式的剩余價值規律:(1)剩余價值的生產規律,亦即剩余價值的起源和本質;(2)剩余價值的實現規律;(3)剩余價值的轉化和分割規律。
三、勞動價值論:剖解資本主義生產方式之歷史趨勢的出發點
馬克思對價值的來源、本質及其形式等勞動價值理論的科學闡明,不僅是他發現資本主義剩余價值規律的基礎,而且也是《資本論——政治經濟學批判》解剖資本主義生產方式的歷史趨勢的出發點。需要說明的是,出發點和決定性因素是兩個不同的問題。資本主義生產方式必然為社會主義生產方式所取代的歷史趨勢,其決定性因素,也就是上述資本主義生產方式的剩余價值規律。
關于政治經濟學批判的出發點,馬克思指出,英國古典政治經濟學“最后的偉大的代表李嘉圖,終于有意識地把階級利益的對立、工資和利潤的對立、利潤和地租的對立當做他的研究的出發點,因為他天真地把這種對立看做社會的自然規律,這樣,資產階級的經濟科學也就達到了它的不可逾越的界限”[3]。為什么古典政治經濟學家意識到了階級利益的對立、工資和利潤的對立、利潤和地租的對立,卻把這種對立看做社會的自然規律呢?根本原因之一在于,他們“從來沒有從商品的分析,特別是商品價值的分析中,發現那種正是使價值成為交換價值的價值形式。恰恰是古典政治經濟學的最優秀的代表人物,像亞當·斯密和李嘉圖,把價值形式看成一種完全無關緊要的東西或在商品本性之外存在的東西。這不僅僅因為價值量的分析把他們的注意力完全吸引住了。還有更深刻的原因。勞動產品的價值形式是資產階級生產方式的最抽象的、但也是最一般的形式,這就使資產階級生產方式成為一種特殊的社會生產類型,因而同時具有歷史的特征”[3]。不難看出,馬克思在這里指明:(1)亞當·斯密、李嘉圖等古典政治經濟學家之所以無法逾越他們自己的界限,從政治經濟學理論本身來看,根源在于他們主觀地割裂了“階級利益的對立、工資和利潤的對立、利潤和地租的對立”與作為其理論前提的勞動價值論之間的內在聯系;(2)只有從科學的勞動價值論出發,才能正確把握“階級利益的對立、工資和利潤的對立、利潤和地租的對立”的社會性和歷史性本質;(3)表現出“階級利益的對立、工資和利潤的對立、利潤和地租的對立”的資本主義生產方式,只是人類社會生產方式的一種特殊類型,作為一種自然史的過程,必然有其產生、發展和消亡的歷史進程和歷史必然性。
而對資本主義生產方式的歷史進程及其為社會主義生產方式所取代的歷史趨勢和歷史必然性的揭示,正是馬克思的“政治經濟學批判”的落腳點及其之所以以“資本”為主題的根本目的。這就意味著,對“資本”本質的科學揭示和闡明,成為科學把握資本主義生產方式的歷史趨勢的一個關鍵性問題。
“資本”的本質是什么?在資產階級政治經濟學家看來,“資本”是“生產作為使用價值的財富的自然形式,而不是歷史上一定的社會形式”。正因為他們把“資本的形式本身理解為自然的形式,這些形式本身就是無關緊要的了,因而沒有從這種形式同財富形式的一定聯系上去理解”[4]。
與之相反,馬克思從對價值的來源、本質及其形式等勞動價值理論的科學闡明出發,進而得出“資本”是“自行增殖的價值”。相應地,“資本”的本質如同“價值”的本質一樣,不是自然形式,而是社會形式;“不是一種物,而是一種以物為中介的人和人之間的社會關系”[3]。換言之,生產資料作為直接生產者的財產,只有在一定的社會關系下,即在同勞動者結合并充當剝削勞動者的手段的條件下,才成為資本。脫離了這種與勞動者之間的特定的社會關系,生產資料作為直接生產者的財產,只在可能性上是生產因素,而不是資本了。正是生產的二因素——勞動者和生產資料之間“實行這種結合的特殊方式和方法,使社會結構區分為各個不同的經濟時期”[5]。
基于資本主義生產方式中人的要素和物的要素——即勞動者和生產資料之間的特殊結合,馬克思指出,在資本主義生產方式中,“資本及其自行增殖,表現為生產的起點和終點,表現為生產的動機和目的,生產只是為資本而生產,而不是反過來生產資料只是生產者社會的生活過程不斷擴大的手段。以廣大生產者群眾的被剝奪和貧窮化為基礎的資本價值的保存和增殖,只能在一定的限制以內運動,這些限制不斷與資本為它自身的目的而必須使用的并旨在無限制地增加生產,為生產而生產,無條件地發展勞動生產力的生產方法相矛盾。手段——社會生產力的無條件的發展——不斷地和現有資本的增殖這個有限的目的發生沖突”[8]。因而,“資本不可遏止地追求的普遍性,在資本本身的性質上遇到了限制,這些限制在資本發展到一定階段時,會使人們認識到資本本身就是這種趨勢的最大限制,因而驅使人們利用資本本身來消滅資本。”[4]也就是說,隨著個人的分散的生產資料轉化為社會的積聚的生產資料,多數人的小財產轉化為少數人的大財產,廣大人民群眾被剝奪土地、生活資料、勞動工具,社會的貧困、壓迫、奴役、退化和剝削的程度不斷加深,日益壯大的工人階級的反抗不斷增長。
由此可見,《資本論——政治經濟學批判》關于資本主義生產方式歷史趨勢的剖析及其“資本主義社會必然要轉變為社會主義社會這個結論,馬克思完全是從現代社會的經濟的運動規律得出的”[9]。亦即是說,馬克思從來沒有把他對資本主義社會運動的“自然規律”的揭示建立在想當然的基礎上,也沒有建立在“道德感”和“道德意識”上,而是建立在基于勞動價值論的科學闡明這一基礎和出發點的資本主義社會經濟運動規律的科學論證上。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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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6
近幾年,圍繞勞動價值論的討論從未停歇,話題不斷更新,層次逐漸深入,氣氛愈加熱烈。這是一場政治經濟學與西方主流經濟學的理念碰撞,體現了政治經濟學在新形勢下要重新定位的努力。其中或眾說紛紜,或針鋒相對,種種糾纏不清的爭論,多因兩大理論體系相對獨立,概念語言不通的緣故。如果不認識到這一點,一味辯論的結果只能是似是而非,欲理還亂,無果而終。只有站在更大范圍的經濟學比較的基礎上,才能看清這場爭論的實質和意義,從而理清思路,得到有價值的成果。
以最近爭論的焦點“服務業是否創造價值”為例。其實這已經不是一個辯題了,因為學界已經基本上肯定了“服務業創造價值”的觀點。大家爭論的只是,這個觀點馬克思已經說過了的呢,還是馬克思沒說但可以從他那兒引申出來的,還是馬克思根本就是反對的。由此引發的另一個比較熱鬧的辯題,就是我國的私營業主是否存在剝削的問題,大家都認為我國的私營業主是應該存在的,對我國經濟的發展是有利的,爭論的只是他們是否在剝削,這種剝削如何定性和定量,于是又去馬克思那里尋找根據加以印證。
總之,學界對命題的態度基本是一致的,與目前的經濟學大方向并無二致,差異的只是對馬克思勞動價值論的態度。這個態度,總結起來,又不外乎有三種:一種認為馬克思的勞動價值論是完全正確的,現在之所以有這樣那樣的疑惑,都是源于對勞動價值論的認識不夠深刻的緣故,所以應該加深對勞動價值論的認識;一種認為勞動價值論的確有不足和偏頗之處,應該被發展和革新,其內涵和外延都應該進行新的拓展;一種則認為勞動價值論已經過時,堅持勞動價值論會走回階級分析的老路,不利于生產力發展,所以它應該被否定或是束之高閣。
勞動價值論是分析命題的理論武器。現在大家對命題的基本態度一致,卻對分析命題的理論武器的態度出現差異,這只能說明對理論的整體把握和基本概念的理解出現了分歧。在實際爭論過程中,爭論的核心也的確不斷地追本溯源,大家都感到不搞清楚一些基本的概念就無法再討論下去。于是如“什么是價值”、“怎樣的勞動創造價值”、“非勞動生產力是否創造價值”、“生產性勞動與非生產性勞動的區分”等問題又重新被提了出來,但是進一步的爭論卻沒有結果。為什么會這樣呢?我認為,這是把政治經濟學與西方經濟學基本范疇和理論出發點相混淆的緣故。把政治經濟學的概念和手段直接用來分析西方經濟學的命題,自然要出問題,反之亦然。二
勞動價值論雖然博大精深,但它的核心就是勞動創造價值的問題。這個“勞動”還有許多的規定,比如“抽象勞動”、“生產性勞動”等,這個“價值”也有自己的定義,它的經典表述就是“凝結在商品中的無差別的人類勞動”。我們就來看看實際爭論中的一些情況。
首先是關于第三產業是否創造價值問題。
有的學者說:
在社會主義社會,馬克思實際上不再把勞動分為生產勞動和非生產勞動。在他看來,由于社會主義公有制的存在,勞動是計劃分配的……也就不存在生產勞動和非生產勞動。……過去我們沒有注意到馬克思這方面的論述。……而西方國家卻從實際出發,不拘泥生產勞動和非生產勞動的區分,認為第三產業也創造國民生產總值……使第三產業得到空前發展,所占比重已超過70%。……為了跟上時代的發展,與國際慣例接軌,我國在改革開放初期也采納了三次產業的分類,也承認第三產業創造國民生產總值。從這里可以看出,我們已經跳出了生產勞動和非生產勞動的區分,凡是對社會有效用的勞動。都視為生產勞動,都創造價值。[1]
這段論述的邏輯是:馬克思認為(資本主義社會的)第三產業屬于非生產勞動,不創造價值,但實際情況是第三產業的比重迅速擴大,所以第三產業也是生產勞動,也創造價值。首先,這個邏輯的因果之間沒有必然聯系。第三產業的比重大,并不一定意味著它就創造價值。在馬克思嚴密的理論體系中,這只能說明第三產業的發展使第一、二產業的效率提高,創造了更多的價值,并且第三產業分割價值的比重增加了。其次,“國民生產總值”是西方經濟學的概念,它從來都是以具體的貨幣來表達的,無法用“無差別的人類勞動”來衡量。第三產業創造了國民生產總值,并不能說明它創造了價值。最后,我們現在的社會主義社會與馬克思所設想的也不一樣,以之佐證,頗為牽強。這是想證明勞動價值論仍然正確的。再看另一種論述:
從今日展望,停留于原來的勞動價值論,已不能充分解釋新的經濟現象、市場現象與企業現象。在新經濟條件下,傳統的生產要素包括土地等自然資源和勞動資源以及資本和傳統技術不再稀缺,稀缺的是技術創新與管理創新、經營創新及其載體或稱人才。……僅從第三產業的不斷成長并在國民經濟中所占比重漸居首位看,所謂非生產勞動和服務勞動創不創造價值,多年來引起爭論,確有其時代意義。否則,就勞動價值觀,生之者寡,分之者眾,主客易位,道理上說不通。[2]
這是想說明勞動價值論需要發展的。但是他的理由卻很奇怪。難道某種東西“稀缺”了就會引起它的質變嗎?技術不“稀缺”,就不創造價值,“稀缺”了,就創造價值了嗎?“稀缺”是西方經濟學的概念,它仍然無法與“無差別的人類勞動”直接相聯。再看一個:
勞動價值論辯論之透析
我國學術界一致認為黨政部門的勞動屬于非生產性勞動,主要理由是黨政部門屬上層建筑領域的范疇,它們并不參與價值的創造。現在看來,這是忽視了社會主義國家為人民服務的性質及其經濟職能,其實黨政部門為此而付出的勞動,理應屬于生產性勞動。這種勞動不僅創造價值,而且創造高倍數的價值。[3]
“為人民服務的性質”以及“經濟職能”就可以證明一種勞動創造價值了嗎?前一個證據明顯與結論無關。“經濟職能”也是西方經濟學的概念,它指的是對經濟運行發生作用。影響了經濟為什么就是創造了價值,還“創造高倍數的價值”?論者沒有交代。就筆者所知,在馬克思那里,非生產性勞動也對經濟產生影響,可是它不創造價值。
可以看出,上述說法的邏輯漏洞都出現在同時使用政治經濟學和西方經濟學的概念之時。并不是說不可以在兩大理論體系間做溝通工作,只是做的時候要慎重,不能拿來就用,直接組接。否則,這樣的理論探討不僅不令人信服,而且沒有意義。
其次,關于生產要素問題。如有的學者說:
我們要重新認識社會主義條件下價值的源泉。和傳統的把其歸結為人的抽象勞動,即與人的生物學意義上的體力和腦力支出不同,我根據我的價值定義認為:價值源泉一方面是人和自然界的結合,白手是不會起家的;另一方面是各種生產要素的結合。并且,各種生產要素在不斷增加,它們之間的比重和作用在不斷調整。最初由土地和勞動起主要作用,到資本、經營管理加入價值創造,再到二十世紀中期科學技術又加入,并且成為第一生產力。從而在新經濟環境中我要提出生產要素價值論或財富論。我認為這是對馬克思勞動價值論的發展。根據我對價值及源泉的重新認識,我進一步認為這些要素的作用不是平等的,在不斷變化,從而我們又說新的意義上的勞動是價值主要源泉,這就是我的社會主義勞動價值論。[4]
論文勞動價值論辯論之透析來自
從生產要素的“比重和作用在不斷調整”到“加入價值創造”的推理,也就是數量可以改變性質的推理。為什么比重大一點,它的性質就會變化呢?很簡單,因為這“比重”和“性質”屬于不同的理論范疇,正如作者把“價值論”混同于“財富論”一樣。在兩個理論中,生產要素的“性質”本來就不一樣,這與“比重”的變化無關。我們看到,為了確立數量可以改變性質的推理,作者不得不抹殺歷史,提出資本、經營管理、科學技術以前從未“加入”的說法。這是想要改革勞動價值論的。
再次,關于我國私營業主的剝削問題。
有的學者傾向于不存在剝削或是剝削很少。如下列文字:
生產資料或資產作為商品生產必不可少的物質條件,雖然不是同勞動相并列的價值源泉,但在商品價值的形成中也不能說毫無作用,至少它可以代替人的部分勞動,發揮著同它所代替的勞動相似的作用,因而它的使用也會帶來一定的價值。所以,在現代條件下,所有者的投資所帶來的回報,并不全是剝削,其中包含生產資料這種物的社會使用所帶來的增值。……過去我國公有制經濟內部的“投資饑渴癥”、無數損失浪費等等,都同否認資產能夠帶來一定回報的觀點有關。大量事實已經證明了這種觀點的謬誤。[5]
資本對商品價值的形成“有作用”就說明不全是剝削,這也是一連串看不懂的推理。首先,“有作用”為什么就是“帶來一定的價值”?后文說的清楚:“帶來的回報”--這就對了,不是“價值”,而是“收益”,那是西方經濟學的概念。馬克思早就澄清過,此與“價值”無關。其次,資本“代替人的部分勞動,發揮著同它所代替的勞動相似的作用”,因為勞動可以帶來價值增值,“因而它的使用也會帶來一定的價值。”依此推理,如果全部使用資本,沒有勞動,價值創造照樣進行。資本和勞動屬于不同的生產要素,要是它們之間存在這么簡單的替代關系,那就不是兩個不同性質的要素了。倒是西方經濟學中大量的理論假設是基于資本和勞動可以相互替代。最后,“大量事實已經證明了”的是資本參與生產中的重要性,并不是資本本身可以“帶來一定回報”的“觀點”。
有的學者認為存在剝削:
馬克思關于資本主義企業管理二重性的理論,同樣適合于對我國私營企業的分析。
隨即作者在引用馬克思的勞動價值論對我國的私營業主的勞動進行了分析之后,承認存在剝削,于是說:
經典作家曾多次講過:社會主義就是消滅剝削。……現階段允許私營、外資等非公有制企業剝削的存在和發展,顯然不是我們進行社會主義革命與建設的長遠目標,但它卻可以成為我們實現目標的手段。……在社會主義初級階段,雖然也存在一定范圍的剝削,但它并不像資本主義社會那樣漫無邊際,而且這種剝削還受社會主義國家的引導、監督、控制和調節。在整個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由于公有制經濟占統治地位和起主導作用的經濟制度不會改變,在這種情況下存在的剝削,僅僅是一種經濟現象,不能與資本主義社會的剝削制度同日而語。[6]
看起來作者十分正確,但細想卻不知道他的目的何在。如果想說明這種剝削應該存在,那么那是我國的政策如此,不是勞動價值論證明如此。作者運用勞動價值論的結論只是承認了剝削的存在,所謂目的好,規模小,這些都不屬于勞動價值論。整篇文章最后的結論是勞動價值論正確,剝削也應該存在。我可以接受這兩個結論,但不能接受這兩個結論之間有因果關系。沒有因果關系,這樣的研究又有什么意義?理論研究的目的應該是指導實踐,現在變成了實踐指導理論,生拉硬扯,結果只能是牽強附會。
勞動價值論辯論之透析
以上只是擇其要者,篇幅雖少,但其代表的態度卻具有普遍性。為什么出現這些現象?我認為這與理論界的躁動情緒有關。政治經濟學遇到了挑戰,的確需要應戰,但也要首先弄清自己的角色與性質。政治經濟學與西方主流經濟學從來就是不同的社會角色,有不同的理論分工,更有不同的獨立的理論框架和體系。政治經濟學是規范經濟學,西方主流經濟學是實證經濟學,前者探討的是公平問題,是人性的解放,后者探討的是效率問題,是財富的增加。兩者各有作用。以政治經濟學指導營銷,恐難如意,以西方經濟學爭取人類的自由平等,也是無力。三
在馬克思的勞動價值論里,生產性勞動創造價值而非生產性勞動不創造價值,非生產性勞動的報酬是從生產性勞動創造的國民收入中再分配而來的,即從生產性產業工人創造的價值中分割而來的。可是馬克思并沒有說非生產性勞動分割生產性勞動所創造的價值有什么不正當。從理論上說,即使分割的比重到了90%,也與它是否正當毫無關系。既然如此,大家為什么要急著給非生產性勞動正名?
這是因為大家都感覺到了“價值”這個概念所包含的社會價值判斷,也就是說,創造的價值比分割來的價值似乎更優越。所有接受的人都有這種意識,那是因為馬克思的政治經濟學里的確貫穿著這種意識。
換個角度來看。既然在理論上創造的價值與分割的價值同樣正當,那區分它們還有什么意義?直接研究價值分割后的形態不是更簡潔了當嗎?馬克思在年青的時候也曾試圖像他人一樣如此表述價值,但是他之所以后來發明了“勞動二重性”理論,又區分生產性勞動與非生產性勞動,都是為了導出剩余價值理論。沒有勞動價值論就沒有剩余價值論。在馬克思看來,如果不從價值的本質而是從價值的現象開始研究,以價值的最終呈現狀態為研究依據,就無法區分勞動與剝削。換句話說,剝削的部分將很容易與非生產性勞動所得混淆在一起。西方經濟學就是這么做的。當時的經濟學家們對這一點也很清楚。馬克思曾轉引一位資產階級經濟學家的話說:“關于勞動是財富的唯一源泉的學說,看來既是錯誤的,又是危險的,因為它不幸給一些人提供了把柄,他們可以斷言一切財產都屬于工人階級,別人所得的部分仿佛都是從工人階級那里搶來和騙來的。”[7]當然勞動價值論并沒有斷言勞動是財富的唯一源泉,也沒有斷言一切財產都屬于工人階級,但在這個理論中的確突出了生產性勞動的地位,從而特別反襯出了工人所受到的沉重剝削。
因此,勞動價值論是一種特別從社會公平價值角度進行判斷的理論。與之相反西方主流經濟學是特別從增加財富的角度進行判斷的理論。現在學界很多人在爭論的問題,是要用勞動價值論去談增加財富問題。這也不是不能談,只是不能移花接木地談。在馬克思那里,公平與財富的問題是他早在如《1844年經濟學-哲學手稿》中就已經解決的問題了。在他看來,資本主義可以高效率地增加財富,但人不是機器,工人仍在怠工,因為他們的人性得不到實現,他們的主觀能動性不會充分發揮。人類只有自由了,完全可以實現對象性的人性了,經濟才能得到充分的發展,那時研究如何提高經濟效率的經濟學才會真正起作用。而要做到這一點,首先就要求公平和平等,要求勞動創造的價值與報酬相當。因此,界定剝削和剝削量非常重要,這就需要區分生產性勞動和非生產性勞動。
再進一步說,馬克思所關注的對象比普通的經濟學更高更遠。他本來就是從哲學研究轉入經濟學研究的。他的哲學研究的是人性為什么受到壓迫的問題,他的經濟學也是為了揭示這個問題。他之所以要研究經濟學,是因為他在研究哲學和政治的過程中發現,人性受到壓迫的根源在于資本主義的經濟制度。所以,馬克思的勞動價值論要揭示的是在經濟生活中存在的剝削和壓迫的問題,剝削是經濟問題,是生物性問題,壓迫是政治問題,是人性問題。工人們被剝削走剩余價值,不僅僅是吃不上飯的問題,更重要的是人性壓抑的問題,是做人像做動物的問題。所以相對于貧窮,馬克思更重視的是異化--人于動物性。之所以要反對剝削,因為那是異化的根源,是人性的大敵。
我們都知道,經濟的發展并不能解決人性解放問題。馬克思的政治經濟學的最終關注是人性的解放,而西方主流經濟學的最終關注是經濟的發展。所以政治經濟學和西方經濟學是兩個不同導向的學問,即是不同社會價值判斷的學問,不能直接互通。
政治經濟學與西方經濟學的確有沖突,基本理論相悖,但那是因為它們分別處在不同的研究領域里,對基本的社會價值判斷不同造成的。他們的關系并不是同一個窩里的死對頭。他們之間的爭論,只能是一種基本價值判斷的爭論,如討論財富增長重要還是公平重要,或者剝削的標準和意義等等,而不應是各自理論體系中的某個具體問題,更不應用一種體系的概念理論解釋另一種體系的概念理論,或是干脆相互混雜,因為從它們各自的理論范式中去看,對方的理論都大謬不然。
西方經濟學的蛋糕理論就是說把蛋糕做大是至關重要的事,財富增長是第一位的,在此基礎上再去兼顧公平,而他們同時又認為效率(增長財富)與公平平等是永恒的矛盾,所以是否存在剝削不是他們要討論的問題,只要財富增長就完事大吉。政治經濟學則是首先把公平問題放在首位,研究生產中的人與人的關系是首要的,而經濟增長以及如何增長則不是它要探討的主要問題。因而不管我們是搞何種經濟理論的研究,必須能沉進去也能浮上來,只有我們跳出了圈外,用更高的眼光看待學科的立足點和局限性,才會更深刻地發現它們各自的意義,珍視它們各自的價值。
勞動價值論辯論之透析
勞動價值論在當代是否還有用?當然。是否需要發展?當然。只是,討論歸討論,發展歸發展,但要沿著它本來的軌跡討論和發展,不要僭越身份,否則只叫。勞動價值論既然指向的是剝削問題,研究的是公平標準,目標是人性的解放,那么在當代,在改革開放突飛猛進的今天,需要研究的事情還少嗎?就像服務業是否創造價值的命題,實在沒有什么意義,需要我們研究的倒是服務業所得到的價值是否合理,有多少合理。像私營企業是否存在剝削的問題也是早有定論的,需要我們研究的倒是剝削了多少的問題。而且,我們需要的是像馬克思那樣的量化的研究。至于剝削是不是對經濟有利,也不是我們的課題,我們可以像馬克思恩格斯那樣說一聲“起過非常革命的作用”,然后大聲疾呼反對剝削。實際上,不僅是這些具體的研究十分必要,就是基本理論的推展也十分必要。但推展也要沿著原來的方向推展,研究在當代人性是如何受壓迫的,為什么經濟這么發達,人們仍然感到不自由?隱藏在那些丑惡和荒謬的社會政治現象背后的是什么樣的經濟根源?經濟的不斷增長為什么會帶來新的異化現象?所以,我們要繼承的是馬克思在過去做過的工作。
社會需要各方面的理論,反對不平,關注人性是我們的任務。在我國,西方經濟學可以用來指導經濟,當然還需一邊研究和創新,而政治經濟學是我們用來把握整個國家方向的理論,因為對于整個國家來說,國民的幸福和未來的發展當然是比經濟的增長更遠大的任務。
注釋:
[1]何偉《重新認識勞動價值論》,《經濟學家》2002年第1期第12頁。
[2]沈立人《勞動價值論的理念創新與政策整合》,《經濟學家》2002年第2期第23頁。
[3]何煉成《深化對勞動和勞動價值論的認識》,《經濟學家》2001年第6期第47頁。
[4]晏智杰的論述,張興明《社會主義勞動價值論探索--訪經濟學院院長晏智杰教授》,《北京大學校報》2001年12月。
[5]董德剛《如何看待我國現階段的剝削現象》,《前線》,2002年第2期第13頁。
篇7
“政治經濟學”常常被望文生義地理解為既講政治又講經濟的學科,甚至被理解為是突出其政治性的學科,加上教學內容缺乏更新,導致學生對“政治經濟學”學習積極性不高。在這樣的背景下,教師如何幫助學生樹立積極的學習態度就顯得尤為重要。按照學習遷移理論,樹立積極的學習態度有助于避免學生產生消極心態,形成負遷移,影響學習效果。筆者在教學過程中主要抓了以下幾個方面:第一,抓住學生對經濟和財富的興趣,介紹中西方早期的經濟學思想,從財富的起源談起,從經濟學的起源談起,向學生講解政治經濟學是如何在批判繼承古典政治經濟學的基礎上創立并發展起來的,進而激活學生興奮點,培養學生求知欲。③第二,結合我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實際,向學生講解政治經濟學所揭示的基本經濟規律和有關原理并沒有過時,仍然管用,從而引導、培養學生對課程學習的積極性。這些理論包括市場理論,生產總過程中生產、分配、交換和消費的關系理論,貨幣流通理論,生產力與生產關系的辯證關系原理,資本主義基本矛盾的理論等。④
二、對所講授的內容進行合理安排
在教學中,相似的原理及法則的遷移是最常見、最重要的遷移現象。如果學習的新內容和已學習的舊內容之間有相同的要素,可以引導學生利用這些相同要素進行學習。例如,商品市場上供求的變動對商品價格與商品供應的影響與勞動力市場上供求的變動對工資水平和勞動供給量之間存在著非常相似的地方。利用供求定理的分析,學生比較容易理解通過增加對勞動的需求和減少勞動的供給能提高工資水平,對后面的學習產生積極的遷移。當然,在利用相同要素進行教學遷移時,教師首先要了解學生是否掌握了前面的知識點,然后引導學生對那些類似或相同的要素,予以分析、對比、抽象、概括,以抓住本質的東西而形成概念或概念體系,引導學生由舊知識推出新知識,進而鼓勵學生形成一種探尋共性的定勢。其次,要在各章節相對獨立的前提下,注意各部分之間的內在邏輯聯系和前后銜接,做好教材的整體安排。同時,在選擇教學內容時可根據教材中的難點、重點,結合所教學生的智力特點、知識儲備,突出教材中那些概括性高、邏輯性強的主干內容,突出新舊知識、技能、學習方法間的內在聯系,引導學生產生積極遷移;對缺乏內在聯系的教學內容,可利用教學情境進行彌補,促使學生在學習中順利地進行遷移。
三、注重學生對基本概念、基本原理的理解
掌握一門學科的基本概念和基本理論是掌握這門學科知識體系的重要環節。理解性學習通常比機械性記憶能更多的產生遷移。對大學生來說,他們往往更傾向于理解性的學習,而對機械性記憶則顯得不感興趣。為了促進學生對基本概念的理解,教師在課堂教學中必須注意如下幾點:首先,把基本概念和基本原理作為教學重點,使學生對基本原理學深、學透,真正達到深刻理解。在教學中,我們開始講述“商品”“貨幣”“價值”“價格”“勞動價值理論”“剩余價值理論”等基本概念時一定要讓學生真正理解好、掌握好。其次,在講解基本原理時,可列舉一些例子,最好是生活中學生所常見的實例,讓學生結合現象去思維,把握基本原理的內涵和外延。在講“商品的價值量是由生產商品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決定的,而社會必要勞動時間是隨著勞動生產率的變化而變化的”④原理時,可以收集近幾年我國家電、手機、汽車價格變動的案例來加以說明,使學生能夠通過實際生活的背景把握其實質。在可能的情況下,盡量讓學生在真實情境中去觀察,為學生提供內容比較具體、比較接近生產生活實際的作業,讓學生盡可能地增加感性認識,提高遷移效果。
四、提高學生的概括能力和分析能力
首先,培養學生的概括能力。學習遷移的本質在于概括出知識之間的共同特征或具有內在聯系的某些要素,學生已有的知識經驗概括水平越高,他就越能夠理解新事物的實質,遷移就越容易,遷移的范圍就越廣。例如在講解貨幣的五種職能時,可以先向學生講解它的兩種基本職能:價值手段、流通職能,再講解隨著商品經濟的發展、商品經濟內在矛盾的加深,客觀上要求為解決這種矛盾而逐漸衍生出來的貨幣的其他三種職能:儲藏手段、支付手段和世界貨幣。此外,可有意識地引導學生對易混淆的知識進行反復辨析,如資本循環、資本周轉等,促進學生在這類知識的遷移過程中,樹立清晰的觀念。其次,提高學生的分析能力。遷移的產生,關鍵在于兩種學習之間的一致性或相反性,而知識之間的共同因素往往潛藏于內部,這就要求學生具有一定的分析能力。因此,教師應注重培養學生的分析能力,引導學生通過分析、對比,從新舊題材中挖掘共同因素,抓住事物的本質屬性和內在聯系,在已有結論的基礎上提出新見解。如在講到財政政策與貨幣政策時,我們可以舉2007年以來我國出現通貨膨脹時,國家出臺一系列財政政策和貨幣政策的“組合拳”,最終實現了經濟軟著陸。這樣,學生在分析經濟現象的過程中掌握了政策的實質,便于分析其他問題。
篇8
關鍵詞:經濟學范式;中國經濟學;經濟學;西方經濟學
改革開放以前,中國經濟學表面上是以經濟學為指導,但實際上是傳統的蘇聯范式占統治地位。改革開放以來,我國經濟理論界對構建中國經濟學理論體系進行了許多積極的探索,提出了許多不同的觀點和見解。盡管這些觀點還不十分成熟甚至存在某些嚴重的缺陷,但對于我們探索中國經濟學的建設與發展之路具有十分重要的啟發作用。在全面推進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建設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新的歷史條件下,我們應當在以往探索的基礎上繼續前進,努力構建科學的中國經濟學理論體系。
一、近年來經濟理論界對構建中國經濟學體系的構想
近年來,立足于中國經濟體制改革的豐富經驗和巨大成就,面對新形勢和新問題,經濟學界對中國經濟學體系的建設討論十分熱烈,百家爭鳴,百花齊放,形成了不同的觀點和思路。
(一)堅持和恢復政治經濟學。這種觀點認為,構建中國經濟學不應當全盤西化,而應當堅持和恢復政治經濟學。在堅持經濟學的基本前提下,人們提出兩種不同的具體思路。一種是認為傳統經濟學雖有缺陷,但其基本理論是的,所以應該補充而不是放棄。這種思路主張在政治經濟學社會主義部分借助“西方范式”來分析市場經濟問題,用“板塊式結合”的方法來修補“爐灶”,這種“兩張皮”或“雙基礎”并存體系,同傳統政治經濟學研究被分割為兩大板塊,并具有不同的研究層次和邏輯體系的“拼盤”結構并沒有本質上的區別,使人難以認同其科學性與合理性。另一種觀點則認為傳統的經濟學基本上不能采用,因為傳統政治經濟學是蘇聯教科書的翻版,是計劃經濟的產物。它不僅不能解釋目前中國的經濟問題,與市場經濟根本對立,而且它歪曲了政治經濟學的本來面目。要解決這一問題,首先必須正本清源,恢復的本來面目,真正按經濟學的方法來重建中國經濟學。
(二)中國經濟學市場經濟一般化或西方化。這種思路主張對經濟學與西方經濟學進行嫁接,用西方經濟學的原理來解釋中國目前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這種觀點認為構建中國經濟學應當而且可以照搬西方經濟學,用西方經濟學取代政治經濟學。因為中國既然轉軌為市場經濟,那么研究市場經濟的西方經濟學當然也可以用來解釋中國的市場經濟,成為主體經濟學,因而也就無需再煞費苦心地去建立什么新的政治經濟學。按照這種觀點,構建中國經濟學應當采取完全替代性體系取向,主張引進反映“資源配置全過程”的現代經濟學范式(魏杰,1997),不贊成“建立有別于西方經濟學的、在概念上和體系上完全不同的中國經濟學”(樊綱,1998)。
(三)中國經濟學本土化。這種思路強調中國特色,強調中國國情,主張要在評判過去和現有的政治經濟學教科書弊端的基礎上建立或重建中國經濟學。持這一觀點的人認為,應創建自己的經濟學。西方經濟學和傳統經濟學都不能采用。因為與西方相比我們是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和社會主義經濟制度,是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與傳統的經濟學相比,我們不再是以計劃經濟為特征的傳統的社會主義,而是以市場經濟為特征的社會主義。因此,經濟學必須扎根本土,以研究時代為基本任務,從踏踏實實研究中國改革發展的具體問題人手,一步一步走向理論的圣殿。也有人認為,中國目前最大的國情是從計劃經濟體制向市場經濟體制過渡,中國經濟學應研究過渡經濟學問題,研究轉型時期的經濟關系。也有學者認為,中國作為世界上最大的發展中國家,其經濟發展與實踐給中國經濟學家提供了理論創新空間,現代中國經濟學的本土化研究將為發展的經濟學注入新的活力,為中國經濟學走向國際化道路奠定基礎(殷德生,2000)。
(四)中國經濟學綜合化。這是許多觀點具備的共性,也是各方面學者對政治經濟學學科發展的共同要求。各派總的來說都主張以的基本理論為指導,借鑒西方經濟學的一些有用的東西,以中國實際問題為對象,運用更多的學科,使中國經濟學成為一個跨學科、多角度、具有超前性的經濟學。中國經濟學首先應該是一個開放的系統,在經濟理論的指導下,比較研究世界上現有的各種經濟理論,大膽吸收,揚優棄劣。在繼承、綜合人類一切優秀經濟理論基礎上構建中國經濟學。在其內容上既要有生產關系方面的理論,又要有資源配置方面的理論;既要有宏觀經濟的理論,又要有微觀經濟的理論。中國經濟理論要百家齊放,百家爭鳴,在競爭中繁榮,在競爭中統一。在構建過程中,對于經濟理論,要堅持、澄清與發展;對西方經濟理論,要了解、批判與吸收;對于中國古代經濟理論要挖崛、繼承與揚棄(周小亮,1997)。中國社會主義理論經濟學的重建,應在保持與經濟學的主要學術淵源關系之外,放眼世界,綜觀歷史,積極汲取古今中外一切經濟學說的合理成分,并實現某些理論原創。其重點有兩個:首先,創新的中國社會主義理論經濟學,必須科學地汲取當代外國經濟思想。現代主流西方經濟學的理論,自然要高度重視,但也不能輕視發達國家非主流經濟學和發展中國家的經濟學說。其中,西方激進政治經濟學關于“市場社會主義”的各種經濟理論和政策主張,對我國完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理論與實踐具有較直接的借鑒意義。其次,創新的中國社會主義理論經濟學,必須科學地汲取中國古近代經濟思想(程恩富,2000)。
筆者認為,以上四種觀點中有的表面上似乎有一定道理,但實際上是不科學的、不可取的;有的總體上是科學的但尚存在一些重要缺陷,因而也是不可取的。如,主張中國經濟學全盤西方化的西化主義觀點和“半西方化”基調和傳統政治經濟學與西方經濟學的折中主義觀點,以及主張脫離經濟學的一般軌道而獨立地發展中國本土經濟學的狹隘民族主義觀點,總體來說都是不科學的、不可取的;那種主張回歸馬克思、按本來面目重建中國經濟學的“原教旨主義”觀點和主張實行經濟學與西方經濟學大綜合、中外經濟學大統一的混合主義觀點,在總體上大方向是正確的,但卻要么缺乏與時俱進與創新發展的品格,要么缺乏內在邏輯的一致性和理論體系的科學性。要構建中國經濟學,必須克服上述觀點的缺陷,確立科學的方向和正確的原則,堅持以經濟學為指導、以中國問題為導向,在經濟學科學范式的基本框架內,認真總結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實踐經驗和理論成果,充分吸收西方經濟學的科學方法與成果,構建現代中國經濟學的科學范式。
篇9
關鍵詞:抽象勞動;價值;抽象法;科學主義;歷史范疇;永恒范疇
中圖分類號:F014.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5-2674(2012)05-008-07
關于馬克思的抽象勞動概念,是一個永恒范疇還是歷史范疇的研究和爭論,在國內學術界已經持續了半個多世紀,爭論各方都能在馬克思和恩格斯的文本中找到相應的理論依據。根據筆者掌握的文獻資料,蘇聯學者早在20世紀20年代就探討了社會主義制度下勞動具有具體勞動和抽象勞動的兩重性,衛興華先生在1957年就提出馬克思的抽象勞動概念是一個永恒范疇的觀點。此后,許多學者圍繞這個問題展開多角度、多層次的研究和爭論,并一直綿延至今。
筆者在《馬克思“抽象勞動”概念探析》(載于《當代經濟研究》2009年第8期,以下簡稱“原文”)一文中,提出從生理學與經濟學兩種不同意義上來理解馬克思的抽象勞動概念,這種觀點得到學術界同仁的關注和批評(參見胡爽平:《正確理解馬克思的抽象勞動概念》,載于《當代經濟研究》2011年第6期,以下簡稱“胡文”)。鑒于勞動二重性學說在馬克思經濟學中的重要地位與學術界的長期爭論,筆者深感對馬克思的抽象勞動概念及其當代意義的研究還有進一步探討的必要。同時,本文也對胡文的批評和指責做出必要的回應。
一、兩種不同意義的抽象勞動及其相互關系
在進一步探討兩種不同意義的抽象勞動及其相互關系之前,讓我們首先重溫一下作為政治經濟學的重要研究方法的抽象法。對于馬克思的抽象法來說,抽象過程與從抽象上升到具體的過程,本質上是人的認識在實踐的基礎上從感性具體到思維的抽象,再從思維的抽象到思維的具體,從而科學地把握客觀對象整體的認識過程。抽象就是在分析的基礎上抽取對象的某一個方面、屬性或關系,而舍棄其它方面的思維過程,作為抽象的結果的東西,就是對象的某個方面、某種關系或某種屬性。抽象法雖然否定了感性具體的整體性,但能使人們深入到客觀事物的內部從而在純粹的狀態下來研究和考察對象。因此,抽象只是客觀對象的某個方面或某種屬性,它是人們認識事物過程的一個階段,也是進一步實現從抽象上升為具體進而在思維中再現具體的前提。在這個意義上,我們就有必要思考這種從抽象上升到具體的邏輯起點如何確定?這個邏輯起點應當具有怎樣的特點?從抽象方法本身來看,作為邏輯起點的抽象應當具備以下三個特點:其一,它應該是反映研究對象本質的抽象;其二,它應該是研究對象本質抽象的極限,是一種最簡單的規定,在研究對象范圍內,它不以其它方面、其它因素為其存在的前提,相反,對象的其它方面、其它因素都以它為前提;其三,它應該包含著進一步發展的源泉、動因、契機和胚芽。
可見,在抽象上升到具體的過程中,抽象與具體總是相對的,低層次的抽象相對于高層次的抽象就是相對具體的,或者說,高層次的抽象相對于低層次的抽象就是抽象的。在這個意義上,我們也可以認為,生理學意義上的抽象勞動相對于經濟學意義上的抽象勞動來說,是一種更高層次的抽象,因為它貫穿于人類一切社會形態之中,它使復雜多樣的人類具體勞動達到了抽象的極限;經濟學意義上的抽象勞動相對于生理學意義上的抽象勞動來說,是一種相對具體的概念,它僅僅適用于商品生產與商品交換關系之中,并且在發達的市場經濟體系中獲得自身存在的社會現實基礎。馬克思對生產商品的勞動進行科學抽象的過程,也是逐步形成經濟學意義上的抽象勞動概念的過程,這個過程并非一蹴而就的,它經歷了一個對包括貨幣主義、重工主義或重商主義以及重農主義在內的全部古典政治經濟學的財富觀的理論批判過程。
篇10
關鍵詞:經濟學方法論 李嘉圖惡習 休漠的鍘刀 經濟學
THE TWO CLASSIC METAPHORS IN ECONOMIC METHODS
——review its apocalypse to Marxism Economics study
ABSTRACT: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abstract method and concrete method and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positive method and normative method are the two main questions in economic methods, which always induce controversy. In the study of economic methods, “Ricardo’s bad habit” and ” Hume’ s lever-knife ” are the two famous metaphors, which are used to illuminate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m. This article analysis the meaning of the two economic method metaphors and review the apocalypse of them to the study of Marxism Economics.
KEY WORDS: economic methods; Ricardo’s bad habit; Hume’ s lever-knife; Marxism Economics.
導言
經濟學方法論是一門有關經濟理論分析中運用科學研究方法和分析工具的規律或規則的學問 。經濟學方法論是有一定的層次性的,它既包括具有哲學意味的一般方法論,如有關實證和規范之間關系的討論,關于從具體到抽象,從抽象到具體的運動討論等都屬于一般方法論的內容;又包括反映著經濟科學本身的性質和特點的具體方法論,如借用物理學概念而發展起來的局部均衡和一般均衡理論,主張經濟理論必須著眼于個人態度和行為或者集團行為而形成的個人主義方法論或整體主義方法論。經濟學方法論的主要作用在于它具有獨特的導向功能。如果沒有個人主義方法論在19世紀末的廣泛傳播,微觀經濟學中的諸多理論就難以在當時產生和得到深化;如果沒有建立整體主義的方法論,制度主義這一經濟學“異端”也不可能取得長足的進步。另外,一種學說使用的研究方法和工具總是會受到某種方法論的制約或支配。雖然很多經濟學者對經濟學方法論研究抱有否定的態度。
但是,在對西方經濟學 引進的過程中我們會遇到越來越多的觀點和學說,而在理論探討的過程中,辯論雙方基于各自的方法論基礎和前提假設進行討論,已經在我們的實踐中造成了太多本不應該存在的爭議和概念的模糊。這種因為缺少對方法論研究而造成的智力方面的浪費是驚人的。最突出的一個例子是關于勞動價值論的爭論。在馬克思總體方法論的基礎上,對勞動價值論的探討,不能脫離“生產總體”及其不同的環節和過程,另一方面也要十分清楚這個環節和過程在整個經濟關系總體中的地位和作用。如理論界爭論較多的生產要素分配問題,實際上主要是分配環節和分配過程的問題。發生在生產環節和過程的價值形成,決定的是可供分配的價值總額,生產要素所有權等規定決定著對既定價值的分配份額。從價值的形成到價值的實現、再到價值分配,存在著系列的轉化過程,這是總體內的辯證運動的過程 。不能對馬克思總體方法論有深刻的理解,必然會造成對勞動價值論的重大爭議。
這個例子的引入并不是為了比較某種方法論的優劣,雖然很多時候這種比較是必要的。因為對于不同的分析對象畢竟存在與之更加契合的分析方法。這里想突出的是,方法論的研究有著重要的實際意義。本文的根本目在在于從思想史的角度,對經濟學方法論中兩個隱喻“李嘉圖惡習”和“休漠的鍘刀”進行分析,并在分析的過程中引入馬克思經濟學研究中對這兩個隱喻所涉及內容持有的態度,在此種意義上,后面的分析含有比較介評的意味,但是我們并不把某種態度作為標桿,而是在這種比較分析中,讓各種方法自己顯現出它的優勢與不足。
一、“李嘉圖惡習”
大衛·李嘉圖(1772-1823)是英國古典政治經濟學的杰出代表和完成者 。1817年4月,李嘉圖的代表作《政治經濟學及賦稅原理》出版,這是一本標志著英國古典經濟學最后完成的著作。全書共分三十二章,馬克思指出,他的理論完全包括在前六章中,而主要在第一、第二章(“論價值”,”論地租”)中,除貨幣一章以外全書其余各章只是這兩章的補充和附錄。確保李嘉圖在經濟學史上占有一定地位的是他鍛造了一般分析體系的能力,這種分析體系基于相對少的原理而獲得廣泛的結論,他的“體系”是演繹推理過程的一個紀念碑 。在李嘉圖的著作里,歷史、制度和事實這些在亞當·斯密的著作里得到突出的描述的東西都淡化為一種背景,有了他,經濟學喪失了以亞當·斯密的方法為特征的經驗傾向而變得嚴格和抽象了,從而經濟學變成真正自治的東西。即它基本上不依附于除了從它本身的思想體系的內部邏輯中產生的原則以外的任何原則。他的寫作風格的特點是要縮小抽象的結論和具體的運用之間的區別。李嘉圖擅長把復雜的經濟現象高度抽象成很少的變量,然后通過對這些變量的解釋進而對整個社會經濟的運作進行詮釋。熊彼特把李嘉圖這種將高度抽象的經濟模型直接應用于錯綜復雜的現實世界的傾向稱為“李嘉圖惡習”(熊彼特,1954年)。
李嘉圖擁護一種抽象的演繹方法是獨創性的,它指出了通向現代經濟分析的道路,并產生了最終轉化為數學形式的定理。李嘉圖創立了許多抽象的名詞來觀察經濟也具有獨創性。沒有比李嘉圖更抽象的思想家了,但也沒有人在考察所涉及的原理時更忠實于“奧卡姆剃刀 ”這樣的邏輯了 。李嘉圖抽象研究方法本身并沒有問題,他嚴密推理的分析體系顯示了一種方法論的嚴密性,這種嚴密性是他的前輩和他的同時代的經濟學家所不及的。抽象在經濟學中是必不可少的。“經濟人”假設是一個最普遍、最重要的抽象了,即使是現代經濟學中一般均衡理論中的阿羅-德布魯定理、產權理論中的科斯定理等也都建立在抽象的基礎之上。這些“參照系(reference)”本身的重要性并不在于他們是否準確無誤地描述了現實,而在于建立了一些讓人們更好地理解現實的標尺 。李嘉圖的這種抽象方法與馬克斯·韋伯的“理想類型(ideal-type)”有相似之處。韋伯在自己的著作中經常使用“理想類型”的概念。雖然名稱如此,但是它并不指任何規范的或者值得稱贊的東西,而與現代經濟分析中所使用的“模型”有親緣關系。一個“理想類型”就是一種思想上的構造,它并不描繪現實,而是通過夸張它的某些特征并丟棄其他的特征而從中抽象出來的。它簡化了對經驗上觀察到的物質的假說、系統化和分類的形式化。
李嘉圖出現問題的地方在于把這種抽象直接應用于現實。李嘉圖研究經濟現象運用抽象方法,以邏輯推論來發現其中的“法則”,即經濟現象間的內在聯系。馬克思對李嘉圖的這一方法給以高度評價,并做了精辟的論述。馬克思說明了李嘉圖采用這種方法的“歷史合理性”和“在政治經濟學史上的科學必然性”,也指出了它所存在的“科學上的不完備性” 。這種方法的“科學上的不完備性”主要表現在,“這種方法跳過必要的中介環節,企圖直接證明各種經濟范疇相互一致” 。在《資本論》中,馬克思對此亦有經典的評價,“他讓原始的漁夫和原始獵人一下子就以商品所有者的身份,按照物化在魚和野味的交換價值中的勞動時間比例交換魚和野味......看來,除了資產階級社會形式以外,“歐文先生的平行四邊形”是他所知道的唯一的社會形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