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絕種族罪范文10篇
時間:2024-02-27 13:04:05
導語:這里是公務員之家根據多年的文秘經驗,為你推薦的十篇滅絕種族罪范文,還可以咨詢客服老師獲取更多原創文章,歡迎參考。
國際法上滅絕種族罪論文
一、滅絕種族罪的歷史淵源
1948年12月9日,聯合國大會通過的《防止及懲治滅絕種族罪公約》(以下簡稱“滅種公約”)第一條明確規定:“締約國確認滅絕種族行為,不論發生于平時或戰時,均系國際法上的一種罪行,承允防止并懲治之。”毫無疑問,滅絕種族是國際法上的一項罪行。國際法院在對《滅種公約》作出保留的咨詢意見中指出:“本概念所引起的第一個后果是公約所強調的原則,即使沒有條約的義務,也被文明國家認為對各國具有約束力。”有的國際法學者甚至主張,防止并懲治滅絕種族罪已成為國際法中強行法(juscogens)的規則。
滅絕種族的歷史相當久遠,大概從人類社會產生了氏族和部落,氏族或部落之間發生了仇殺與戰爭時,滅絕種族的行為就業已存在了。然而,將滅絕種族作為國際法上一項可懲罰的罪行,卻只是近幾十年的事情。1944年,波蘭著名的國際法學家、現代國際刑法的先驅-拉菲爾萊姆金教授在其名為《軸心國占領歐洲后的統治:占領的法律、政府的分析與補償的建議》一書中首先使用了“滅絕種族”這個詞。“genos”在古希臘文中是“人種、民族或部落”的意思,“caedere”在拉丁文中是“屠殺、消滅”的意思,將這兩個詞合在一起,便構成了“滅絕種族”這個單一的名詞。
懲治并防止滅絕種族的罪行是國際法上,特別是國際人權法和國際人道主義法中的重要內容。早在1648年,在為現代國際法奠定了基礎的威斯特伐利亞會議上所簽訂的和平條約中,就明確規定了對宗教少數派的保護問題.可以說,現代國際法從一開始,就注意到保護民族、人種、種族和宗教的群體的問題。以后,在雙邊的國際條約中,此類條款時有出現,例如,1829年,在俄羅斯與奧斯曼帝國簽訂的和約中就有保護天主教少數群體的條款.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中,土耳其屠殺亞美尼亞人的暴行引起了全世界的震驚。1915年5月24日,法國、英國和俄羅斯發表聯合聲明,認為這是一起反人類、反文明的暴行并要求對此項暴行的肇事者追究個人的刑事責任.在1919年的巴黎和會上,與會各國代表強烈遣責了屠殺亞美尼亞人的罪行,迫于國際壓力,土耳其法院依據其國內法缺席審判了該事件的肇事者,包括前內閣的部長和政黨領袖,并將肇事者判處死刑或無期徒刑。第一次世界大戰以后,歐洲各國簽訂了許多保護少數民族的雙邊條約,常設國際法院認為,這些有關少數民族的條約旨在“確保一國國內法中的某些群體的權利,其人口構成在人種、語言和宗教方面與該國主體人口不同,確保這些群體與主體人口和平相處與友好合作;與此同時,保留其與人口大多數有所區別的特性并滿足其特殊的需要。”這些條約在某種程度上推遲了納粹德國在某些地區的滅絕種族法律的實施,成為了現代國際人權法律系統的先驅。然而,這些條約并沒有能最終阻止納粹德國的種族滅絕政策,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之中,有成千上萬猶太人在德國占領區受到殘酷的迫害而致死。在戰后的紐倫堡審判中,對德國戰犯的起訴書中首次使用了“滅絕種族”這個詞,起訴書中指控被告“在某些被占領區針對平民故意地和有系統地實施滅絕種族,即消滅種族的或民族的群體,毀滅特殊的種族和人民的某一階層、民族、種族或宗教群體,特別是猶太人、波蘭人和吉卜賽人。”紐倫堡國際軍事法庭在1946年9月30日至10月1日發表的最后判決中雖然沒有使用“滅絕種族”這個詞,但是,判決書中所列舉的大量犯罪事實實際上就是滅絕種族的行為。拉姆金教授指出:“在紐倫堡審判中所出示的證據充分印證了滅絕種族罪的概念。”50多年以后,盧旺達國際刑事法庭也指出:“紐倫堡法庭所起訴的罪行,主要是對猶太人的大屠殺和‘最后解決’,就是滅絕種族罪的構成,但在當時還不能使用這個詞,因為在此之后,滅絕種族罪才有了明確的定義。”
紐倫堡國際軍事法庭作出最后判決之際正值第一屆聯合國大會在倫敦召開之時,古巴、印度和巴拿馬三國要求將種族滅絕問題列入大會議程并向大會提交了決議草案。1946年12月11日,聯合國大會通過了有關懲治滅絕種族罪的96(I)號決議。該決議指出:“正如謀殺拒絕人類個人的生存權利一樣,滅絕種族拒絕了整個人類群體的生存權利。這種對生存權利的拒絕震撼了人類的良知,對人類、對這些人類群體所代表的文化及其他貢獻,造成了巨大的損失,完全違反了道德的法律和聯合國的精神與宗旨。”“對滅絕種族罪的懲罰是國際社會關心的事情。”“滅絕種族罪是違反國際法的罪行,遭到了文明世界的遣責。”該決議還要求聯合國經社理事會對此問題進行必要的研究并起草有關滅絕種族罪的公約草案,提交下屆聯合國大會審議。經過聯合國大會兩年的審議與討論,終于于1948年12月9日通過了《滅種公約》。現在,該公約已有130多個締約國,成為締約國較多的國際公約之一。《起訴應對1991年以來前南斯拉夫境內所犯的嚴重違反國際人道主義法行為負責的人的國際法庭規約》(以下簡稱“前南國際刑庭規約”)第4條,《盧旺達國際刑庭規約》第2條和《國際刑事法院羅馬規約》(以下簡稱“羅馬規約”)第6條都一字不動地照搬了《滅種公約》中關于滅絕種族罪的規定。
二、滅種公約中受保護的群體
國際法滅絕種族罪分析論文
一、滅絕種族罪的歷史淵源
1948年12月9日,聯合國大會通過的《防止及懲治滅絕種族罪公約》(以下簡稱“滅種公約”)第一條明確規定:“締約國確認滅絕種族行為,不論發生于平時或戰時,均系國際法上的一種罪行,承允防止并懲治之。”毫無疑問,滅絕種族是國際法上的一項罪行。國際法院在對《滅種公約》作出保留的咨詢意見中指出:“本概念所引起的第一個后果是公約所強調的原則,即使沒有條約的義務,也被文明國家認為對各國具有約束力。”有的國際法學者甚至主張,防止并懲治滅絕種族罪已成為國際法中強行法(juscogens)的規則。
滅絕種族的歷史相當久遠,大概從人類社會產生了氏族和部落,氏族或部落之間發生了仇殺與戰爭時,滅絕種族的行為就業已存在了。然而,將滅絕種族作為國際法上一項可懲罰的罪行,卻只是近幾十年的事情。1944年,波蘭著名的國際法學家、現代國際刑法的先驅-拉菲爾萊姆金教授在其名為《軸心國占領歐洲后的統治:占領的法律、政府的分析與補償的建議》一書中首先使用了“滅絕種族”這個詞。“genos”在古希臘文中是“人種、民族或部落”的意思,“caedere”在拉丁文中是“屠殺、消滅”的意思,將這兩個詞合在一起,便構成了“滅絕種族”這個單一的名詞。
懲治并防止滅絕種族的罪行是國際法上,特別是國際人權法和國際人道主義法中的重要內容。早在1648年,在為現代國際法奠定了基礎的威斯特伐利亞會議上所簽訂的和平條約中,就明確規定了對宗教少數派的保護問題.可以說,現代國際法從一開始,就注意到保護民族、人種、種族和宗教的群體的問題。以后,在雙邊的國際條約中,此類條款時有出現,例如,1829年,在俄羅斯與奧斯曼帝國簽訂的和約中就有保護天主教少數群體的條款.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中,土耳其屠殺亞美尼亞人的暴行引起了全世界的震驚。1915年5月24日,法國、英國和俄羅斯發表聯合聲明,認為這是一起反人類、反文明的暴行并要求對此項暴行的肇事者追究個人的刑事責任.在1919年的巴黎和會上,與會各國代表強烈遣責了屠殺亞美尼亞人的罪行,迫于國際壓力,土耳其法院依據其國內法缺席審判了該事件的肇事者,包括前內閣的部長和政黨領袖,并將肇事者判處死刑或無期徒刑。第一次世界大戰以后,歐洲各國簽訂了許多保護少數民族的雙邊條約,常設國際法院認為,這些有關少數民族的條約旨在“確保一國國內法中的某些群體的權利,其人口構成在人種、語言和宗教方面與該國主體人口不同,確保這些群體與主體人口和平相處與友好合作;與此同時,保留其與人口大多數有所區別的特性并滿足其特殊的需要。”這些條約在某種程度上推遲了納粹德國在某些地區的滅絕種族法律的實施,成為了現代國際人權法律系統的先驅。然而,這些條約并沒有能最終阻止納粹德國的種族滅絕政策,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之中,有成千上萬猶太人在德國占領區受到殘酷的迫害而致死。在戰后的紐倫堡審判中,對德國戰犯的起訴書中首次使用了“滅絕種族”這個詞,起訴書中指控被告“在某些被占領區針對平民故意地和有系統地實施滅絕種族,即消滅種族的或民族的群體,毀滅特殊的種族和人民的某一階層、民族、種族或宗教群體,特別是猶太人、波蘭人和吉卜賽人。”紐倫堡國際軍事法庭在1946年9月30日至10月1日發表的最后判決中雖然沒有使用“滅絕種族”這個詞,但是,判決書中所列舉的大量犯罪事實實際上就是滅絕種族的行為。拉姆金教授指出:“在紐倫堡審判中所出示的證據充分印證了滅絕種族罪的概念。”50多年以后,盧旺達國際刑事法庭也指出:“紐倫堡法庭所起訴的罪行,主要是對猶太人的大屠殺和‘最后解決’,就是滅絕種族罪的構成,但在當時還不能使用這個詞,因為在此之后,滅絕種族罪才有了明確的定義。”
紐倫堡國際軍事法庭作出最后判決之際正值第一屆聯合國大會在倫敦召開之時,古巴、印度和巴拿馬三國要求將種族滅絕問題列入大會議程并向大會提交了決議草案。1946年12月11日,聯合國大會通過了有關懲治滅絕種族罪的96(I)號決議。該決議指出:“正如謀殺拒絕人類個人的生存權利一樣,滅絕種族拒絕了整個人類群體的生存權利。這種對生存權利的拒絕震撼了人類的良知,對人類、對這些人類群體所代表的文化及其他貢獻,造成了巨大的損失,完全違反了道德的法律和聯合國的精神與宗旨。”“對滅絕種族罪的懲罰是國際社會關心的事情。”“滅絕種族罪是違反國際法的罪行,遭到了文明世界的遣責。”該決議還要求聯合國經社理事會對此問題進行必要的研究并起草有關滅絕種族罪的公約草案,提交下屆聯合國大會審議。經過聯合國大會兩年的審議與討論,終于于1948年12月9日通過了《滅種公約》。現在,該公約已有130多個締約國,成為締約國較多的國際公約之一。《起訴應對1991年以來前南斯拉夫境內所犯的嚴重違反國際人道主義法行為負責的人的國際法庭規約》(以下簡稱“前南國際刑庭規約”)第4條,《盧旺達國際刑庭規約》第2條和《國際刑事法院羅馬規約》(以下簡稱“羅馬規約”)第6條都一字不動地照搬了《滅種公約》中關于滅絕種族罪的規定。
二、滅種公約中受保護的群體
國際法角度下的政府犯罪理念
2001年國際法委員會二讀通過的《國家對國際不法行為的責任條文草案》(以下簡稱《國家責任草案》)刪除了在一讀時通過的第19條——國家對“國際犯罪和國際不法行為”刑事責任的歸責因素。國家犯罪和國家刑事責任的提法遭到了大多數主要國家的強烈反對。
從國際法學者的視角,承認國家犯罪和追究國家刑事責任,無異與國際法“國家之間法”的性質及“平等者之間無管轄權”的法律原則相違背;但是國際法領域的有些罪行確實是“國家行為”的產物,或者是按照“國家贊成的政策”行事的結果,例如“戰爭中的犯罪行為通常不是為實現私人的利益和欲望,而是代表國家或作為國家機關而作出的”,若對其聽之任之,可能嚴重威脅國際安全與和平,置國際法的價值追求于不顧。
刑法學者同樣陷于兩難境地。獲得道義上的支持或者找到某個必須依賴國家本身力量實施而達到的強行法犯罪的實例并不難,2007年國際法院在波黑訴塞黑案的判決中明確指出國家可以犯下滅絕種族罪。在理論層面上,國家應當承擔國際刑事責任;但在現實中,刑法學者面臨合法性原則的挑戰——沒有一個普遍接受的國際公約明確規定國家的刑事責任。
因此,在世界主要以國家為基本終端單位,以國家的方式組織起來這一事實尚未改變之前,一味追求“國家犯罪”及國家刑事責任存在巨大的障礙;然而簡單的回避國際社會面臨的困境,并放棄國際法的價值追求于不顧又是可悲的“鴕鳥政策”。
一、“政府犯罪”概念的提出
20世紀50年代,德羅斯特(Drost)教授提出:以“政府犯罪”代替“國家犯罪”,可在國家主權與國際法治之間尋找一種平衡。“在司法意義上,國家犯罪的概念是行不通的。相反,政府犯罪,則是法律所承認的事實……國家與道德無涉,而政府往往是不道德的。在法律和實踐層面不可能懲處一個國家,但如果國際法律秩序提供了可以實施刑事司法的制度,政府是可以和應該受到懲罰的。”往往“最嚴重的罪行——導致人身傷害,剝奪公民自由,造成經濟損失,具有個人和組織以國家名義行事的屬性”,所以“將個人和政府機構實施的對他人奴役和歧視的法律責任推給整個國家顯然是不公平的”。
國際刑事法院作用論文
一、案情簡介根據報道,總部設在荷蘭海牙的國際刑事法院2004年1月29日宣布將對烏干達fzf武裝“圣靈抵抗軍”領導人犯下的反人類罪行進行調查。這將是該法院自2002年7月1日正式運轉以來的第一項立案調查。
國際刑事法院當天發表新聞公報說,由于烏干達總統穆塞韋尼去年12月決定將fzf武裝“圣靈抵抗軍”的案件提交國際刑事法院審理,法院決定對這一案件進行調查。開始案件調查的正式決定將在未來幾個月之內做出。
國際刑事法院的首席檢察官奧坎波說,烏干達fzf武裝“圣靈抵抗軍”涉嫌綁架數千名兒童,強迫他們成為戰士,強迫他們殺害自己的父母,還強迫他們成為性奴隸。
根據《國際刑事法院規約》(又稱《羅馬規約》)的規定,首席檢察官在決定正式開始調查時必須告知所有成員國。之后,首席檢察官在進行調查取證的基礎上,再決定是否發出通緝令。
首席檢察官奧坎波奧坎波與穆塞韋尼在英國倫敦就雙方的未來合作進行了會談,其中一個重要內容就是找到并逮捕“圣靈抵抗軍”領導人。在這方面,烏干達政府需要國際社會的支持。
“圣靈抵抗軍”是活動在烏干達北部的fzf武裝,其領導人是號稱擁有超能力的科尼。據國際刑事法院檢察官辦公室收到的一些報告,總共有約2萬名年齡在11歲至15歲之間的兒童被強迫參加“圣靈抵抗軍”。數以千計的烏干達兒童為了躲避fzf武裝的綁架變成了“夜游神”,他們常常在教堂或者慈善機構里一直躲到天亮。為了對公眾進行恐嚇,fzf武裝曾砍下一些被他們認為是支持中央政府的村民的手足,割下他們的耳朵或嘴唇。
國際刑法協調論文
近年來,愈演愈烈的國際犯罪嚴重危及到國際社會的安全與發展,因而加強對國際犯罪的防范和打擊,已成為國際社會所必須面對的一項嚴肅的課題。應該說,迄今為止,國際社會已經為嚴密預防和懲治國際犯罪的法網作了不懈的努力。但是,由于當今世界各國在文化傳統、社會政策、經濟發展等方面的差異,導致國際社會在懲治國際犯罪方面,很難達成協調一致的全球一體化的刑事法律規范,即使是已經達成的國際公約,如果沒有國內法的支持和呼應,其效力往往也會大打折扣,甚至無法得到執行。為了滿足打擊國際犯罪的現實需要,世界各國普遍加強了懲治國際犯罪的國內立法舉措,為懲治其境內的國際犯罪提供了法律依據。中國在懲治和防范國際犯罪方面一向重視和努力。建國后不久,中國就明確承認1946年12月11日聯合國大會關于禁止和制裁反和平罪、戰爭罪和反人道罪的決議,并在遠東國際軍事法庭對日本戰犯的審判中發揮了重要的作用。此后,中國又陸續加入了《防止及懲治滅絕種族罪公約》等一系列同國際犯罪作斗爭的國際條約。為了更好地履行國際義務,進一步嚴密打擊國際犯罪的刑事法網,1997年較為全面地修訂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在許多方面均較過去更加明確地規定了懲治國際犯罪的諸多刑事法律規范。例如:我國刑法關于罪刑法定原則、普遍管轄原則、戰爭犯罪、犯罪、環境犯罪、恐怖犯罪等的規定,就從不同的角度體現了國際刑法規范的內容。但也毋庸諱言的是,中國關于國際犯罪的刑事立法還存在不少缺陷,因而未能充分發揮其懲治與防范國際犯罪的效能。本文擬對中國現行刑法典在體現國際刑法方面存在的問題以及加強中國刑法與國際刑法協調與銜接的措施進行研究。
一、中國現行刑法典在體現國際刑法方面存在的問題
從目前的現狀來看,中國刑法在與國際刑法的協調與銜接方面還存在不少缺陷,主要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第一,中國刑法與國際刑法規范之間的關系不明確。對于中國加入的國際刑事法律規范,是直接適用,還是通過轉化的方式將國際刑事法律規范轉化為國內法再適用?當中國刑法與中國所加入的國際刑法規范相矛盾時,是優先適用國內法還是優先適用國際刑法規范?“政治犯”的范圍包括哪些?這些問題在中國刑法中尚未予以明確。同時,中國刑法中的死刑制度也還與死刑適用的國際標準相差較大。
第二,中國刑法典第9條規定:“對于中華人民共和國締結或者參加的國際條約所規定的罪行,中華人民共和國在所承擔條約義務的范圍內行使刑事管轄權的,適用本法。”根據這一規定,應當在中國刑法典分則中規定相應的國際罪行。但遺憾的是,中國刑法典分則規定的國際犯罪屈指可數。而對于尚未明文規定的國際犯罪,根據刑法典第3條確定的罪刑法定基本原則,就不得定罪處刑,因而中國刑法典第9條規定的“適用本法”就等于紙上談兵,既不能承擔有關條約義務,也不能真正行使對國際犯罪的刑事管轄權。
第三,中國已加入的國際條約中規定了侵略罪、反和平罪、滅種罪、反人道罪、種族歧視罪、海盜罪、扣留人質罪等國際犯罪,但中國刑法對于發生在中國境內的上述犯罪行為,沒有專門加以規定,雖然可以將上述有些行為視為殺人、放火、決水、販毒、爆炸、傷害、搶劫、劫機、綁架等犯罪適用中國刑法進行追究,但上述國際罪行的內涵遠非是這些國內刑法中的罪名所能涵蓋的。而且也有些行為也無法歸入這些犯罪中,因而成為“法無明文規定”的情形,如滅絕種族罪、種族歧視罪、種族隔離罪等,因沒有專門的法條規定,而難以予以追究懲處,即使將之勉強歸入現有罪名中處罰(如將種族滅絕罪作為故意殺人罪來處罰,將奴役罪納入非法拘禁罪或者強迫職工勞動罪中處罰),亦顯然有罰不當罪之虞,與這些犯罪之嚴重危害性遠不相稱。
國際社會整體論文
【內容提要】國際法之的“對國際社會整體的義務“(obligationsergaomnis)是現代國際法中的一個重要概念,對國際社會整體的義務是國家對其某些行為承擔國際責任的基礎。國家責任的實踐和國家責任的編纂中對于“對國際社會整體的義務“的研究貫穿始終。對國際社會整體的義務反映了國際法價值論的變化,國際體系是由并存的主權國家組成的,但是國際法的價值不應僅僅是國家價值,在國家價值之上,應有所有國家都對其享有利益的價值,即國際社會基本價值和國際社會共同利益,這主要表現為強行法對基本人權的保護。由之,國際社會之一切國家應有“對一切“的義務。同時,對國際社會整體的義務應促使我們對國際法體系結構和國際法效力根據的再審視,對國際社會整體的義務昭示出國際法中自然法的應有地位。
【關鍵詞】國際法對國際社會整體的義務國家責任
國際法委員會從1948年成立伊始,就將國家責任法列入被編纂的議程。期間歷任五任報告員,于1996年通過了《國家責任條款草案》的一讀,但多數國家對一讀中第19條關于國家的“國際罪行”的概念持反對的態度。國際法委員會遂于2001年國際法委員會編纂完成《國家責任條款草案》的二讀,在該條款草案第33條、第42條和第48條分別提到了對國際社會整體的義務。這引起了國際法學界的重視。
一、對國際社會整體的義務的概念及發展
對國際社會整體的義務(obligationsergaomnes),又稱對國際社會整體的義務或“對一切”義務,現代國際法上的一個重要概念,obligation指的是“道義上或法律上的義務”。Erga和omnes均為拉丁文,其中erga指的是“對(towards,against)”,omnes有時又寫作omnis指的是“一切、每個或任何”(all,every,any)。Obligationsowedtotheinternationalcommunityasawhole指的是“對一切”義務、對國際社會的義務或對國際社會整體的義務。它是指一國對所有國家、整個國際社會而承擔的義務。其不同于一國對某個特定國家或對象承擔的義務,對國際社會整體的義務所對應的權利主體是所有國家、全人類和整個國際社會。
1、對國際社會整體的義務的法理基礎
法律適用比較研究論文
一、案情簡介根據報道,總部設在荷蘭海牙的國際刑事法院2004年1月29日宣布將對烏干達fzf武裝“圣靈抵抗軍”領導人犯下的反人類罪行進行調查。這將是該法院自2002年7月1日正式運轉以來的第一項立案調查。
國際刑事法院當天發表新聞公報說,由于烏干達總統穆塞韋尼去年12月決定將fzf武裝“圣靈抵抗軍”的案件提交國際刑事法院審理,法院決定對這一案件進行調查。開始案件調查的正式決定將在未來幾個月之內做出。
國際刑事法院的首席檢察官奧坎波說,烏干達fzf武裝“圣靈抵抗軍”涉嫌綁架數千名兒童,強迫他們成為戰士,強迫他們殺害自己的父母,還強迫他們成為性奴隸。
根據《國際刑事法院規約》(又稱《羅馬規約》)的規定,首席檢察官在決定正式開始調查時必須告知所有成員國。之后,首席檢察官在進行調查取證的基礎上,再決定是否發出通緝令。
首席檢察官奧坎波奧坎波與穆塞韋尼在英國倫敦就雙方的未來合作進行了會談,其中一個重要內容就是找到并逮捕“圣靈抵抗軍”領導人。在這方面,烏干達政府需要國際社會的支持。
“圣靈抵抗軍”是活動在烏干達北部的fzf武裝,其領導人是號稱擁有超能力的科尼。據國際刑事法院檢察官辦公室收到的一些報告,總共有約2萬名年齡在11歲至15歲之間的兒童被強迫參加“圣靈抵抗軍”。數以千計的烏干達兒童為了躲避fzf武裝的綁架變成了“夜游神”,他們常常在教堂或者慈善機構里一直躲到天亮。為了對公眾進行恐嚇,fzf武裝曾砍下一些被他們認為是支持中央政府的村民的手足,割下他們的耳朵或嘴唇。
法律適用比較研究論文
一、案情簡介根據報道,總部設在荷蘭海牙的國際刑事法院2004年1月29日宣布將對烏干達fzf武裝“圣靈抵抗軍”領導人犯下的反人類罪行進行調查。這將是該法院自2002年7月1日正式運轉以來的第一項立案調查。
國際刑事法院當天發表新聞公報說,由于烏干達總統穆塞韋尼去年12月決定將fzf武裝“圣靈抵抗軍”的案件提交國際刑事法院審理,法院決定對這一案件進行調查。開始案件調查的正式決定將在未來幾個月之內做出。
國際刑事法院的首席檢察官奧坎波說,烏干達fzf武裝“圣靈抵抗軍”涉嫌綁架數千名兒童,強迫他們成為戰士,強迫他們殺害自己的父母,還強迫他們成為性奴隸。
根據《國際刑事法院規約》(又稱《羅馬規約》)的規定,首席檢察官在決定正式開始調查時必須告知所有成員國。之后,首席檢察官在進行調查取證的基礎上,再決定是否發出通緝令。
首席檢察官奧坎波奧坎波與穆塞韋尼在英國倫敦就雙方的未來合作進行了會談,其中一個重要內容就是找到并逮捕“圣靈抵抗軍”領導人。在這方面,烏干達政府需要國際社會的支持。
“圣靈抵抗軍”是活動在烏干達北部的fzf武裝,其領導人是號稱擁有超能力的科尼。據國際刑事法院檢察官辦公室收到的一些報告,總共有約2萬名年齡在11歲至15歲之間的兒童被強迫參加“圣靈抵抗軍”。數以千計的烏干達兒童為了躲避fzf武裝的綁架變成了“夜游神”,他們常常在教堂或者慈善機構里一直躲到天亮。為了對公眾進行恐嚇,fzf武裝曾砍下一些被他們認為是支持中央政府的村民的手足,割下他們的耳朵或嘴唇。
官方身份無關性原則在國際刑法的運用
摘要:經過殘酷的一戰和二戰,飽受血與火折磨的人們開始思考怎樣通過國際法院的司法裁判來實現每個人心中所追求的正義以及如何將罪行制造者繩之以法以維護世界和平。當這些思考進行到國際刑法領域的時候,就演變成了一項原則——官方身份無關性原則。在國際刑法中,它也可以被稱為“官方身份無關論原則”或者“官方身份不免除刑事責任原則”。這項原則誕生的目的就是為了對犯有國際罪行的個人進行審判并做出相對應的懲罰。官方身份無關性原則的確立,進一步維護了社會與世界的公平和正義。隨著時代的發展和無數人不斷地實踐,官方身份無關性原則在國際刑法中的地位變得越來越突出,也得到了國際社會的廣泛認可,并且它有資格有條件成為國際刑法的基本原則,而不是個人刑事責任原則的附屬品。
關鍵詞:官方身份無關性原則;國際刑法;國際法院
一、官方身份無關性原則的起源和發展
如果一個國家元首的行為違反了國際法法條上所規定的內容,國際刑事法院對這件事情該如何處理呢?這首先要看的,自然就是關于法院管轄權的問題,規定管轄權的法律有很多,但對于國際刑事法院來說就只有一部,也就是國際刑事法院的根本大法——《羅馬規約》了。就如每個國家都會有一部根本大法——憲法一樣,《羅馬規約》就是國際刑事法院的憲法。《羅馬規約》第二十七條規定:“本規約對任何人一律平等適用,不得因官方身份而差別適用。特別是作為國家元首或政府首腦、政府成員或議會議員、選任代表或政府官員的官方身份,在任何情況下都不得免除個人根據本規約所負的刑事責任,其本身也不得構成減輕刑罰的理由。”這就是官方身份無關性原則的法律依據,它的出現讓所有人都無法免除國際法上的刑事責任,包括一國的元首和領導人。從豁免到官方身份無關性原則,反映了現代社會國際法與國際刑法的演變過程。管轄豁免是自古以來一直都有的一項原則,它體現的是對國家主權的尊重和保護。國家元首在某種程度上可以代表一個國家的意志,他的行為一般都會被視為他身后的國家的行為。而國與國之間是平等存在的,所以不存在某個國家的法律高于另一個國家的法律,而作為代表一國意志的國家元首以及國家元首所指派的外交使節,自然也就不受限于其他國家的法律,而會享有最高的特權以及豁免資格。這一點在國際條約法最重要的法律文件——《維也納外交關系條約》中也進行了明確的規定,公約里主要確定了國家之間和平關系的原則,并規定了國家及其派出代表享有豁免權的權利。這么做的目的,主要是為了保證一國的政治、經濟、文化等不會受到其他國家不正當的干涉。隨著國際人道法和國際人權法的興起和發展,人們逐漸發現,國與國之間一直所奉行的豁免原則存在著一些對國家元首或代表過度保護的問題,尤其是當他們做出了嚴重侵害國家利益和別國公民權利的行為時,管轄豁免往往會讓他們減輕或者逃脫處罰,這是不符合人道主義精神的。所以學者們就提出要建立和推行一些新的原則來避免這種情況的發生,并對那些違反國際法的個人進行刑事責任的追究。第二次世界戰爭的發生,將人們帶入了水深火熱的地獄之中,哭喊聲、哀嚎聲遍及戰火的每一個角落。這次的傷痛讓國際社會針對要堅決懲治制造國際戰爭罪和危害人類罪這一事實達成了一致意見。為了懲治德國和日本法西斯,國際刑事法院成立了紐倫堡國際軍事法庭和遠東國際軍事法庭,目的是為了對他們在戰爭中所做的暴行進行徹底地清算和嚴厲地懲處。在審判中,法庭強調,犯下那些戰爭罪行的是作為被告的人,而不是他們所代表的國家這一抽象的主體,只有對人進行懲處才能保證這些罪行不再發生,才能做到真正意義上的保護人權。《紐倫堡國際軍事法庭憲章》第七條規定:被告的官職或地位不應為免除責任或減輕刑罰的理由,無論其為國家元首或政府部門的負責官員均應按所犯罪行受到懲罰。《遠東國際軍事法庭憲章》第六條中也明確了關于“被告責任”的規定“被告在任何時期所曾任之官職,以及……,均不足以免除其被控所犯罪行之責任。如法庭認為符合公正審判之需要時,此種情況于刑罰之減輕上得加以考慮。”從這兩個憲章的規定中不難看出,此時的國際社會已經開始禁止犯下國際罪行的人援引自己的身份地位以期獲得特殊豁免的權利了,這就是官方身份無關性原則的前身了。值得一提的是,紐倫堡審判原則中所制定的關于官方身份無關性的規定,獲得了聯合國的認可,并于1946年12月11日通過了《確認紐倫堡憲章和審判所認定的國際法原則》的決議,在其中重申了被告官職不得作為請求豁免的理由的規定。這意味著不是犯罪官員國籍所屬國的國家也可以運用普遍管轄的原則在本國國內的法院中起訴這些罪犯了。在隨后的時間中,官方身份無關性原則在一系列的國際條約和條文中被反復的提出和確認,包括1948年的《防止及懲治滅絕種族罪公約》、1951年的《危害人類和平及安全治罪法草案》等。到了這個時候,官方身份無關性原則基本已經正式確立下來了,也得到了國際社會的廣泛認可,在今后的國際社會中,官方身份無關性原則在保護人權、懲治國際罪犯方面,發揮著無比重要的作用。
二、官方身份無關性原則在國際審判中的運用
(一)前南刑庭。前南刑庭,是前南斯拉夫問題國際刑事法院的簡稱,設立在荷蘭海牙。其設立的主要原因是自1991年以來,發生在前南斯拉夫境內的武裝沖突中,發生了某些情節極其惡劣、嚴重違反國際人道法規定的事件,例如:種族滅絕、蓄意謀殺、嚴刑拷打、破壞文化遺產等。這些行為在被曝光之后震驚了國際社會,各界要求嚴厲追究事件有關責任人的責任。為此聯合國安理會通過了第287號決議,成立了聯合國前南斯拉夫問題國際刑事法院,目的是對大規模屠殺和實施種族清洗的行為進行起訴和審判。它是獨立于國際法院之外的一個國際司法機構。在法庭成立后,法庭依法對南斯拉夫聯盟共和國的總統米洛舍維奇和前塞爾維亞領導人卡拉季奇進行了審判,起訴理由是犯有種族滅絕罪、反人道罪和戰爭罪。米洛舍維奇總統于2006年3月11日在海牙前南刑事法庭拘留所中去世。雖然因為他的去世沒有完成最終的審判,但這一審判的過程打破了原來沒有國家元首被國際刑事法院審判的記錄,意味著官方身份無關性原則正式運用到了國際刑事法院的審判之中,成為了審判中所依據的一項重要原則。(二)盧旺達刑庭。盧旺達問題國際刑事法院,簡稱盧旺達刑庭,于1995年設立在坦桑尼亞阿魯沙。盧旺達刑庭設立的背景是源自發生在1994年4月7日的舉世震驚的盧旺達大屠殺慘案,從這天起的一百多天里,至少有80到100萬人慘死在鐮刀、鋤頭等冷兵器之下,一多半的圖西族人口被滅絕。曾有人進行過統計,這樣的殺人速度,比當年納粹德國用毒氣毒殺猶太人的速度還要快數倍。為此,聯合國于1994年11月8日通過安理會第955號決議,設立對在盧旺達境內進行嚴重滅絕種族犯罪的人進行審判的國際刑事法院,也就是盧旺達刑庭。盧旺達刑庭審判的對象主要有兩種,一種是在盧旺達境內實施滅絕種族行動的非盧旺達人;還有就是同時期在盧旺達鄰國內實施同樣行為的盧旺達人。法庭審判的重要對象有:盧旺達前總理坎班達、14名前任政府部長以及其他一些參加這次行動的高級軍事將領和官員。《盧旺達國際刑庭規約》第六條就明確規定了官方身份無關性原則,這也為對盧旺達政府領導人物的審判提供了法律上的依據。盡管前總理坎班達對自己所做的行為事實供認不諱,并且在國際刑事法院上主動承認錯誤并做出道歉,但無奈他的罪行實在太過于嚴重,已經到了無法被寬恕的地步,所以他最終還是被盧旺達刑庭判處無期徒刑。盧旺達刑庭對坎班達的成功審判標志著官方身份無關性原則的進一步加強,符合了國際上對人權的保護。侵犯人權者,無論是誰,都要受到相應的懲罰。
淺論國際刑法的根基
本文作者:孫萬懷工作單位:華東政法大學法律學院
人道的本質就是尊重人的最基本的權利,包括人的生存需要、人的尊嚴需要、人的幸福追求需要,這是人類應當共同遵循的普世價值,是人類社會需要通過互相協助而圖謀共存和發展之后的一種必然選擇,也是國家權力在動用刑罰的時候的基本道德操守和底線。/英明的立法者預防罪行是為了避免被迫懲罰罪行。但是他預防的辦法不是限制權利的范圍,而是給權利以肯定的活動范圍,這樣來消除每一個權利要求中的否定方面。要是國家在這方面不夠仁慈、富裕和慷慨,那么,無論如何,立法者要肩負起責無旁貸的義務不把那種由環境造成的過錯變成犯罪,他應該以最偉大的人道精神把這一切當作社會混亂來糾正。0º長期以來,在權力作用的過程中,權力存在的個性化或者個別化往往傾向于轉換成一種集體的仇視和憎恨,而意識形態加速了美好與丑惡的分化,并且為鏟除那些所謂丑惡的行為進行了準備,我們所得到的只是建立在恐懼之上的烏托邦。但是今天,在人類社會日益重視人道主義的情形之下,這種偽裝的公正日益被揭破,人道主義的要求使得權力不能再以傳統公正的名義或壓力來對抗人道主義精神的興起,這是通過刑事手段捍衛人道主義的基本理論背景,也是國際刑法成長的基礎。人道原則轉換成為對于權力自我的約束,這是人道主義在國際刑法領域成長的基本原因。
一、人道主義法的發展催生了反人道主義犯罪的法治化
人道主義法制的發展最初就是和戰爭、殺伐相聯系的,更具體地說,人道主義法制的形成是和亨利#杜南這個名字密切關聯的。亨利#杜南先生是紅十字運動的始創人,1862年其完成5索爾弗里諾回憶錄6一書并付諸出版,書中對1859年索爾弗里諾戰役的殘酷戰況進行了記錄,提出兩項呼吁:(1)各國在和平時期應該建立民間性質的在戰爭狀態下救助傷員的組織;(2)國家之間應該以公約的方式保證這些中立的救助機構能夠在戰爭狀態下實施這些救助。1863年2月9日,在日內瓦公益會內成立了一個名叫/傷兵救護國際委員會0的團體,即人們通常所稱的/五人委員會0,開始逐步推動亨利#杜南主張的落實,該委員會就是后來的國際紅十字會的前身。此后在戰爭法領域,人道主義邁出了更為堅實的步伐。其后近一百年時間內形成的四部關于人道主義的日內瓦公約及其附加議定書構成了基本的國際人道主義淵源。¹然而法律畢竟是一種帶有強制力的或者說是以懲罰性作為強制力的規范,缺乏懲罰就缺乏強制。由于缺乏制裁的現實性,GeorgSchwarzenberger曾對國際公約發出了憤世嫉俗的抨擊:/在能夠引用的時候公約并不具有必要性,在有必要的時候公約是無法使用的。0º人道主義法的完善只是保衛人道主義的開始,不是法治的結束,只有強制性的制裁和預防才是終結。但是不可否認,國際人道主義法的成長過程實際上就是國際法的成長過程,無論是其組織機構還是規則模式,都為后來的國際法發展奠定了基礎,國際刑法以及國際刑事規則也是在此基礎上成長起來的。雖然傳統的國際人道主義法只是適用于武裝沖突的情形,其目標也只是致力于減少戰爭帶來的痛苦,更沒有也無法從根本上制止戰爭的發生和蔓延,但是這是先行者,是保障人權和實行普遍人道主義的最初的可行性措施,是一個循序漸進過程的發軔。從國際法的發展我們可以把握歷史發展的清晰脈絡:人道主義法的確立和發展y反人道主義罪行的規制和懲罰y人權法的創制和發展y國際刑法的創制和發展人道主義法實際上是國際刑法、國際人權法的根基,而國際刑法、國際人權法是人道主義法發展的成果。所以從這個意義上說,無論是國際刑法中的反人道主義犯罪還是國際人權法人權張揚都可以歸于國際人道主義法的范疇,這是他們共同的根基,也是人道主義在人類文明中的發展所衍射出的,通過法律捍衛人道主義是人類法制發展的必然結果。從上述人道主義法發展的軌跡我們可以看到,在人類至今還無法消除邪惡因此無法杜絕戰爭的情況之下,人道主義法至少是人道主義在戰爭中立足并不斷展示的現實途徑。人道主義法的實質是保護生命的尊嚴,并且這種愿望在人類洪荒時代就已經存在,在人類歷史發展的長河中,人類一直在對于人道的實現孜孜以求、鍥而不舍,然而盡管我們說庇護生命是人類生存所不可缺的人道行為,是不同文化的共同呼喚,是響徹千古的黃鐘大呂,但人類大規模侵犯人道的現象仍然時有發生,而且有時更為兇猛,這需要對人道主義法律開拓新的領域,進行新的理解。傳統的人道主義法只是一種戰爭狀態下的有限的人道待遇,終止戰爭、制止殺伐才是人道主義大有可為的領域,由此衍生的必然結果就是:對于戰爭罪、反人道罪、種族滅絕罪以及種族歧視的制裁和控制成為人道主義在20世紀的新現象,這是對于兩次世界大戰慘痛教訓的總結,是對于人類社會共同價值的共同遵循,是對于生命珍視的基本情感,是根本上杜絕嚴重侵犯人道現象的嘗試和期望。對反人道主義犯罪的懲罰最初源于對戰爭犯罪的懲罰,盡管此前不乏對于戰敗者進行刑事懲罰的事例,但是純粹對于戰爭的一方因為對于平民的屠殺和掠奪進行懲罰,真正從人道主義上考慮而不是作為一種戰勝者的姿態考慮則是后來的事情。一般認為較早的范例發生在1474年。當時羅馬帝國以侵犯了/上帝的法律和人道的法律0(LawsofGodandMan)的名義認定皮特#范#哈根布什(PeterVonHagenbush)縱容其部屬實施強奸、殺戮和掠奪平民財產并因此構成犯罪。»這是人道主義的理由成為一種對于戰爭期間發生的犯罪進行制裁的典型事例,是人道主義法治實踐的雛形,十八世紀以后,盡管在實踐中對于侵犯人道主義的現象進行規制仍然存在著一系列的困難,但在這一時期理論上的準備已經開始逐步趨向于清晰,尤其是對于侵犯人道主義行為在刑事程序方面的規劃開始顯現出一定的可行性。與此同時,雖然沒有一個具有普遍性的國際組織,沒有一個真正意義的國際公約或者說國際刑事規則,但隨著雙邊或多邊國際公約的確立以及范圍的不斷擴大,刑事法律首先在保障人道主義方面已經顯現出逐步突破國內法的傳統模式。真正將人道主義法制逐步系統化的過程是在20世紀。此時,一方面侵犯人道主義的危害性愈加強烈,另一方面對于反人道主義行為進行懲罰的社會環境逐步成熟。在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之前,具有針對戰爭犯罪的類似國際特征的非政府委員會開始在歐洲建立,該委員會主要職責就是對于1912、1913年的兩次巴爾干戰爭中發生的針對平民和戰俘進行的殺害和折磨行為進行調查,其矛頭不僅直接針對沖突的整個過程,而且針對其中的個人行為,并為此提供了一些具有實質性內容的報告。盡管由于第一次世界大戰的爆發,該委員會無疾而終,但是其象征意義和歷史價值卻不容忽視。第一次世界大戰作為人類歷史上空前規模的戰爭,其造成的戰爭創傷使得人類社會感到了一種空前的恐懼,對于和平和人道主義的渴望更為強烈,國際社會感到人類有必要通過一個系統而有力的方式對于戰爭犯罪以及侵犯人道的現象進行制裁并以此制止戰爭的發生。這一共識性的呼聲本身就是觀念和規則的發展體現。由于程序一開始就涉及到國家主權和國際公約的關系,其難度可想而知。依據5凡爾賽條約6,具有國際意義的追究戰爭發起者刑事責任委員會正式成立,此后委員會共計提交了895名戰犯名單,要求在各個協約國國家之內的軍事法庭對這些戰犯進行刑事審判并予以制裁。其中較為典型的是對于1915年在土耳其境內發生的屠殺亞美尼亞人的/反人道罪0等罪行的起訴。¹對于罪犯懲罰真正落實是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后的事情。這一時期,首先是戰爭罪、反人道罪、危害人類罪、侵略罪、種族屠殺罪等反人道主義的罪行在實體法意義上得到了確認。1945年8月8日通過了5歐洲國際軍事法庭憲章6,1946年1月19日通過了5遠東國際軍事法庭憲章6,1946年12月11日聯合國大會確認并通過了5紐倫堡國際軍事法庭憲章及該法庭應適用的國際法原則6。適用原則規定了以下一些應當受到國際法處罰的反人道主義罪行:破壞和平罪、戰爭罪、違反人道罪。原則同時規定反和平罪、戰爭罪或違反人道罪的共犯也應當受到國際法的懲罰。基于當時的歷史原因,原則沒有將侵略行為犯罪化,使得在對于反人道主義罪行進行處罰時缺少了一項基本的內容。從程序上說,紐倫堡國際刑事法庭和遠東國際刑事法庭的審判行為以及為此確立的憲章和相關規則,不僅為反人道主義犯罪的懲治奠定了堅實的基礎,而且為整個國際刑事規則的基本原則和基本構造確立了典范。所以現代國際刑法的產生實際上就是人道主義不斷被人類重視的結果,或者說國際刑法的創制和發展最初就是基于捍衛人道主義的需要,盡管此后國際刑法、國際刑事規則的內容日漸羽翼豐滿,但從總體來看,捍衛人道主義始終是其不渝的追求。
二、反人道主義犯罪規制國際刑法的原則分歧
反人道主義犯罪規制的法治化過程中率先遭遇到的是法定性原則的問題。罪刑法定原則作為近代以來刑法最根本的原則,是刑事法的柱石。這在國內法的運行過程中已經得到了廣泛的承認,同時也是國際刑事規則中確定刑事責任和制約刑權力的一項基本要求。問題在于,國內法意義上的罪刑法定原則是建立在刑法規范較為統一、完備、系統的條件下,而國際刑事規則只是在二戰結束以后才獲得了發展,而且由于缺乏國內法具有的先天刑事主權性特征,致使國際刑事規則的建立舉步維艱,難以達成共識,如果純粹依靠成文的國際刑事規則處罰犯罪行為必將無法可依。國際公約中規定的罪刑法定主義精神更大意義上是在限制國家意義上,由于罪刑法定原則的實質是防止司法權的濫用,防止公民的個人權利受到侵害,所以國際社會締結的重要的人權公約、文件都對此作了專門的規定。如1948年5世界人權宣言6第11條第2款;1950年5歐洲人權公約6第7條第1款;1966年5公民權利和政治權利國際公約6第15條第1款;1969年5美洲人權公約6第9條;1981年5非洲人民人權憲章6第7條第2款,主要是針對國家刑權力而言的,但這并不直接涉及到國際犯罪的法律適用原則。在國際刑事責任的追究過程中,首先是管轄原則問題,這個問題一開始就產生了較大的分歧。二戰結束以后,在對德國、日本戰犯的反人道罪行起訴的時候,國際法學家施瓦曾伯格認為,紐倫堡國際軍事法庭實際上是盟國作為戰勝國以聯合統治者的身份建立起來的一個/國內法庭0,而不是一個真正的國際法庭。曾經擔任遠東國際軍事法庭法官的波爾教授指出,紐倫堡國際軍事法庭和東京國際軍事法庭是戰勝國的法庭,而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法庭。直到20世紀90年代,美國聯邦最高法院大法官道格拉斯仍主張:/當時我認為,今天我仍然認為,紐倫堡審判是不符合合法性原則的。0¹其次是何為定法以及如何尋找定法的問題。對戰敗國所犯的罪行進行審判和處罰以及兩個國際軍事法庭對于戰爭罪犯裁量的依據是否符合法定的原則,成為爭議的主要話題。在法庭審判過程中,被告及其辯護律師也提出異議。在他們看來,勿論反和平罪、反人類罪,即使/戰爭罪0,國際法也沒有適當的條款加以引用。國際法只是將戰爭罪適用于在戰斗行動中違反戰爭法規與慣例的戰斗員,將/戰爭罪0適用于國家領導人缺乏國際法上的依據,因為這些人并沒有參加戰斗或者指揮戰斗。盡管1928年5巴黎非戰公約6規定,締約國譴責以戰爭作為推行國家政策的工具,但是,譴責某種行為并不足以使該項行為成為一種國際罪行,并進而確定國家領導人的刑事責任。這種觀點不僅表現為辯護意見,乃至遠東國際軍事法庭印度籍法官波爾、荷蘭籍法官羅林和法國籍法官伯納爾也認為對于被告人的審判缺少法律依據。分歧的第三個焦點在于法定原則的另外一個派生原則重法或法律效力不溯及既往的問題上。有人提出鑒于法庭的設立、指控的罪行以及刑罰的方法都是事后的,有人提出免除戰犯的刑罰。º對于以上幾個方面的爭議,紐倫堡國際軍事法庭和遠東國際軍事法庭的判決結論認為,法庭憲章的規定是完全符合當代國際法的,/本法庭看來,憲章并非戰勝國方面權力的武斷行使,而是表現已被宣布的當時的國際法,在這個范圍內,它本身就是對國際法的一種貢獻,,5巴黎非戰公約6的締約國莊嚴承諾放棄以戰爭作為推行國家政策的工具,其中必然包括承認侵略戰爭在國際法上為非法的原則,凡從事計劃和實施此類不可避免地會產生可怕結果的戰爭的人,都應被視為從事了犯罪活動。0»這為以后懲治反人道主義犯罪奠定了基礎。時任聯合國秘書長加利在對5前南國際法庭規約6所作的說明中曾經指出:/為適用-法無明文不為罪.原則,國際法庭應該適用毫無疑義地構成習慣法一部分的國際人道主義法規則,這樣就可以避免產生由于某些國家并非特定國際公約的締約國,因而該公約不能對其適用的問題。這一點似乎對于國際法庭起訴對嚴重違反國際人道主義法的行為負責的人尤為重要。0¼至于兩個國際軍事法庭主張的/合法性原則應該體現社會正義0的觀點,同樣是有道理的。否則,法國、加拿大、澳大利亞等國家后來對本國刑法進行修改,以懲治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的德國、日本戰犯及其在本國的合作者的行動就難以理解了。兩大軍事法庭的審判行為所遭遇到的法律標準問題,實際上在以后的臨時國際法庭中都以不同的方式出現。1993年5前南國際法庭規約6第1條規定,法庭有權根據規約各項條款,起訴應對1991年以來前南斯拉夫境內所犯的嚴重違反國際人道主義法行為負責的人。根據1994年5盧旺達國際法庭規約6第1條,法庭有權根據規約各項條款,起訴應對1994年1月1日至1994年12月1日期間在盧旺達境內所犯的滅絕種族罪和其他嚴重違反國際人道主義法的暴行負責的人和在鄰國所犯的滅絕種族罪和其他類似罪行負責的盧旺達公民。這些臨時法庭及其規約都無法避免合法性標準的糾纏。這一問題的存在實際上也促使完善國際刑事規則步伐的提速。因為問題一天不解決,國際刑事裁量的合法性就會不斷遭到挑戰。½從某種意義上說,這種不完善催生了5國際刑事法院規約6的通過。規約第3編/刑法的一般原則0的第22條/法無明文不為罪0明確規定:/只有當某人的有關行為在發生時構成本法院管轄權內的犯罪,該人才根據本規約負刑事責任;犯罪定義應予以嚴格解釋,不得類推延伸,含義不明時,對定義作出的解釋應有利于被調查、被起訴或被定罪的人。本條不影響依照本規約以外的國際法將任何行為定性為犯罪行為0。第23條/法無明文者不罰0規定:/被本法院定罪的人,只可以依照本規約受處罰。0第25條/對人不溯及既往0規定,任何個人不對規約生效以前發生的行為負規約規定的刑事責任;如果在最終判決之前,適用于某一案件的法律發生改變,應當適用對被調查、被起訴或被定罪的人較為有利的法律。不僅國際刑事法院規約如此,1996年聯合國國際法委員會通過的5危害人類和平與安全罪法典草案6第13條也規定,任何人不得因法規生效前的行為而被依法定罪,但法規的任何規定不排除對任何人在實施時根據國際法或國內法構成犯罪的任何行為進行審判。由此我們看到,在國際法(國內法同樣如此)十分簡陋的情況之下,罪刑法定原則只是理論意義上的,在國際刑事規則完善的條件下,合法性原則才可能成為規則現實和實踐現實。而這一完善的過程實際上就是對于人道主義訴求不斷得到弘揚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