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河分局因公安行政處罰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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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河分局因公安行政處罰案例

上訴人(原審被告)沈陽市公安局沈河分局,住所地沈陽市沈河區沈陽路東華南巷4號。

法定代表人雷玉琦,男,局長。

委托人宋大虎,沈陽市公安局沈河分局工作人員。

委托人崔小慶,沈陽市公安局沈河分局工作人員。

被上訴人(原審原告)姚輝,男,1961年7月9日出生,漢族,原沈陽春天百貨有限公司總經理,住沈陽市和平區南五馬路254-4號。

委托人丁少云,遼寧同方律師事務所律師。

委托人馮德賓,遼寧同方律師事務所律師。

原審第三人姜世華,男,1951年9月6日出生,漢族,電子工業部四十七研究所干部,住沈陽市皇姑區北陵大街49號3-1-2。

上訴人沈陽市公安局沈河分局因公安行政處罰一案,不服沈陽市沈河區人民法院[2007]沈河行初字第98號行政判決,向本院提起上訴。本院受理后,依法組成合議庭,對本案進行了公開審理。上訴人沈陽市公安局沈河分局的委托人宋大虎,被上訴人姚輝的委托人丁少云、馮德賓,原審第三人姜世華到庭參加了訴訟,本案現已審理終結。

原審查明,第三人姜世華于2005年6月29日報警稱自己在沈陽春天百貨公司42號檔口門鎖被撬,服裝及物品丟失。被告接到報警。經查此行為系沈陽春天百貨公司法人代表原告姚輝指使組織本單位保衛部、商管部人員于2005年6月28日晚,將第三人姜世華的42號檔口門鎖打開,將檔口內貨物搬至沈陽春天庫房扣押,后將部分貨物變賣。被告于2007年6月25日作出對原告姚輝行政拘留15日處罰決定,原告姚輝不服提出復議。沈陽市公安局于2007年9月18日作出沈公復字(2007)357號行政復議決定,維持原處罰決定,原告不服向法院提起行政訴訟。

原審認為,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治安管理處罰條例》,公安機關對轄區內的治安案件,有權作出行政處罰決定。原告的行為不符合尋釁滋事的法律特征。關于原告提出被告認定原告行為構成尋釁滋事無事實和法律依據的觀點,法院予以支持;關于原告提出被告作出處罰決定程序違法的觀點,無事實及法律依據,法院不予支持。被告依據上述事實及證據,認定原告的行為構成尋釁滋事作出的行政處罰,系認定的事實不清、適用法律不當,應予撤銷重作。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行政訴訟法》第五十四條第一款第二項第2目及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執行<中華人民共和國行政訴訟法>若干問題的解釋》第五十九條第(一)項的規定,判決:l、撤銷被告沈陽市公安局沈河分局作出的沈河公(治)決字[2007]第162號公安行政處罰決定書。2、被告沈陽市公安局沈河分局重新作出具體行政行為。訴訟費五十元,由被告沈陽市公安局沈河分局承擔。

上訴人沈陽市公安局沈河分局上訴稱:一、一審法院判決表述邏輯混亂、前后矛盾。一審判決認定的事實與我局處罰被上訴人姚輝所認定的事實相符,并明確認定上訴人及第三人姜世華提交證據的真實合法性并予以采信,對被上訴人姚輝提出的證據完全沒有采信。但在判決結論中卻認為上訴人對被上訴人姚輝作出行政處罰所認定的事實不清,這與前述一審法院的表述背道而馳。同時,一審法院在完全沒有采信被上訴人姚輝提出的證據后,居然又對其提出的“其行為構成尋釁滋事無事實和法律依據的觀點”予以支持,既然對原告的證據都不予采信了,那么支持其觀點的根據是什么?可見,該判決闡釋部分和結論部分完全自相矛盾。二、一審判決說理不夠、毫無說服力。一審判決在事實、證據方面均支持上訴人后,僅以一句簡而概之的“被上訴人姚輝的行為不符合尋釁滋事的法律特征”否定了上訴人作出的(2007)第162號處罰決定,蒼白無力,完全沒有任何說服力。三、一審判決對尋釁滋事的法律特征認知錯誤。因本案案發于2005年,現行《中華人民共和國治安管理處罰法》不具有溯及力,只能適用當時《中華人民共和國治安管理處罰條例》(以下簡稱《治安處罰條例》),然而《治安處罰條例》及其他相關法規中對尋釁滋事均無具體解釋,查找漢語《辭?!?,其中對尋釁滋事的解釋是,“尋”:找;“釁”:事端;“滋”:增益:“事”:事情。四字合意即為找事、引發爭端、導致糾紛增多,這是《治安處罰條例》立法時使用尋釁滋事的字詞本意。實踐中主觀上藐視法律、稱霸立棍的流氓動機與客觀上的肆意所為、擾亂秩序是認定本行為的基本特征,尋釁滋事在《治安處罰條例》中是擾亂公共秩序的具體行為體現。本案中被上訴人姚輝公然藐視法紀,強占第三人姜世華的財物歷時兩年,擾亂了社會公共生活的秩序,符合尋釁滋事的法律特征,與立法本意相一致。另被上訴人姚輝在本案中的違法行為目的很清楚,動機就是為了顯示自己的威風與霸氣,誰對其不服,誰敢反抗,就遭致立刻清除出春天公司,符合尋釁滋事流氓性的主觀特征。此外被上訴人姚輝對姜世華的物品拒不返還,并將其部分變賣,這亦完全符合尋釁滋事中強拿硬要的行為體現。綜上所述,請求二審法院依法撤銷原審判決,駁回本案原告訴訟請求,由被上訴人承擔一、二審訴訟費用。

被上訴人姚輝未在法定期限內向本院提交書面答辯,但在庭審中答辯稱:我認為上訴人提出的三點上訴理由都不能成立,1、上訴人認為一審法院的判決表述邏輯混亂,我們認為一審判決中沒有這種情況,對于行政訴訟的案件,應該由實施行政行為方來出示證據證明行政行為合法,并不能因為原告的證據沒被一審法院采信,就認為一審判決矛盾,而事實上,一審判決雖然采信了第三人的部分證據,也僅僅說明一審法院對沈陽春天與第三人之間爭議的基本事實沒有異議,但是并不代表一審法院就贊成上訴人關于姚輝構成尋釁滋事的結論認定;2、上訴人的第二個上訴理由是認為一審判決說理不夠,認為一審判決體現不出審判效果,我們認為上訴人的觀點不能構成上訴的理由,上訴人無非是說一審判決寫的不夠好,這與一審判決是否正確沒有聯系;3、實際上上訴人作出具體行政行為的法律依據,僅僅是《治安管理處罰條例》,所以上訴人在上訴狀中引用《憲法》、《行政處罰法》和辭海來證明上訴人上訴理由的正當性沒有任何依據;4、上訴人在上訴理由的第三點認為被上訴人在本案中的動機是顯示自己的霸氣,誰對其不服就趕出春天,是上訴人強加給被上訴人的,案件的發生原本就不是被上訴人和第三人的私人恩怨,是沈陽春天和第三人的合同爭議,被上訴人也不是要藐視法律,被上訴人只是作為沈陽春天的管理者,不能夠接受合同另一方擾亂秩序,而采取的解除合同,按照上訴人的說法,根據民法通則和憲法修正案認為公民的合法權益受法律保護,但是這并不必然得出被上訴人的行為是尋釁滋事,公民的財產受到侵害的時候有可能形成刑事、行政、民事責任,在這個問題上我們認為一審法院的判決認定的是正確的,在本案中雙方發生爭議是沈陽春天和第三人之間的合同爭議,不是被上訴人的個人行為,同時沈陽春天扣留第三人的財產事出有因,不是上訴人說的強拉硬要。我們認為一審法院判決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正確,應該予以維持。

原審第三人姜世華未在法定期限內向本院提交書面答辯,但在庭審中答辯稱:我基本同意上訴人的上訴意見,1、我認為這起案件是盜竊案件,因為我的財產是在夜間被撬走的,正像剛才被上訴人人說的事出有因也好,我想問一下,一個人在發生爭執的時候就可以撬走別人的東西嗎,我國是有法律的,這是觸犯國家法律的,所以我始終認為被上訴人的案件是盜竊案件,符合秘密竊取的法律特征;2、被上訴人把我的東西在2006年12月份私自給賣了,變成自己的財產了,至今沒有償還給我,所以我認為被上訴人構成盜竊罪。

原審被告沈陽市公安局沈河分局向原審法院提供的證據材料有:l、姚輝的詢問筆錄2份;2、馬力詢問筆錄2份;3、姜世華的詢問筆錄2份;4、沈陽春天和姜世華的合同;5、發票憑證。1-5號證據證明原告實施了強行將姜世華的物品扣押、變賣的事實。

原審原告姚輝向原審法院提供的證據材料有:1、聯營合同,證明與姜世華發生這種民事法律關系的主體是沈陽春天公司,不是姚輝個人。2、倡議書;3、二次會議程序通知;4、致沈陽春天公開信;5、致沈陽春天領導信;6、沈陽服裝行業協會會員證;7、2005年華商晨報的報道;2-7號證據用以證明姜世華發動群眾減租的滋事行為,超出了經營者的行為是非法行為。8、關于姜世華非法結社牟利、尋釁滋事情況的說明,證明中街派出所是因為姜世華上訪,所以處理完結后才重新作出的處理決定。

原審第三人姜世華向原審法院提供的證據材料有:證人王興出庭作證,證明第三人姜世華沒有非法結社、沒有貪污會費、也沒有組織罷市,因為沈陽春天公司欠所有業戶六天租金,是業戶自愿成立的協會。

上述證據均已隨案移送本院。

經審查本院認定,原審法院對原審被告及第三人提交的證據予以采信,對原審原告提交的2-8證據不予采信的認證正確。對于原審原告提交的第1號證據,能夠證明原審第三人同沈陽春天百貨公司存在合同關系,本院予以采信。

本院根據本案有效證據認定的事實與原審法院認定的事實基本一致。

本院認為:

一、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治安管理處罰條例》第三十三條的規定,上訴人沈陽市公安局沈河分局具有作出本案被訴行政處罰的法定職權。原審認定正確。

二、本案中上訴人作出的被訴行政處罰所根據的法律是《中華人民共和國治安管理處罰條例》第十九條第四項,即“有下列擾亂公共秩序行為之一,尚不夠刑事處罰的,處十五日以下拘留、二百元以下罰款或者警告:……(四)結伙斗毆,尋釁滋事,侮辱婦女或者進行其他流氓活動的;……”。在一、二審審理中,上訴人均表示其對被上訴人進行處罰是適用的尋釁滋事這一情節。雙方當事人在一、二審審理中的爭議焦點也是被上訴人的行為是否構成尋釁滋事這一問題。

對此本院認為,行政處罰中所指的“尋釁滋事”是指無視法律、社會公德、無事生非、無理取鬧、強取豪奪,擾亂公共秩序而又不足以構成犯罪的行為。一般來說該種違法行為有以下幾個構成要件:1、其主體限于自然人一般主體;2、其主觀方面是故意,通常是出于蔑視法紀、顯示威風、尋求刺激、或者發泄淫欲等動機;3、該行為侵犯的客體是公共秩序;4、客觀方面表現為追逐、攔截他人,強拿硬要或者任意損毀、占用公私財物等行為。公務員之家:

首先,本案中,第三人姜世華同沈陽春天百貨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沈陽春天)之間存在合同關系,其在案發前同被上訴人姚輝本人并沒有直接的法律關系。根據上訴人的調查,在事發當天,時為沈陽春天總經理的姚輝是同沈陽春天的黨支部書記、保衛部經理、商管部經理等沈陽春天的領導人員開會研究后,決定停止第三人姜世華的經營活動,終止雙方之間的合同。之后是由保衛部經理帶領保衛部、商管部的人員將第三人檔口內的貨物扣押、封存并對該檔口強行撤柜的。該行為從性質上看應屬于沈陽春天的行為,上訴人提交的證據不能證明姚輝是出于個人目的致使該行為發生的,該行為同姚輝不直接發生法律關系,不能認定姚輝是被訴行為的直接責任主體。

其次,尋釁滋事是屬于擾亂公共秩序的行為,其侵犯的客體一般不是以特定人或財物為侵害的對象,其侵害的應當是公共秩序。本案中,被訴行為發生在晚上21時許,當時沈陽春天已經停止營業,關門閉店了,其已經不屬于公共場所。而這時針對特定第三人的財產所實施的行為,明顯不屬于侵犯公共秩序的行為,同構成尋釁滋事的客體不相一致。

再次,從尋釁滋事的主觀方面來看,其行為一般是出于故意,表現為無事生非、無理取鬧的特點,體現出一種任意性和隨意性。而本案第三人同沈陽春天存在合同,雙方因產生糾紛協商解決未成,之后沈陽春天領導成員經開會決定由相關人員實施的被訴行為。該行為具有明顯的針對性和指向性,亦不符合尋釁滋事的無事生非、無理取鬧的主觀要件。上訴人上訴稱,被上訴人姚輝在本案中的“動機就是為了顯示自己的威風與霸氣,誰對其不服,誰敢反抗,就遭致立刻清除出春天公司,符合尋釁滋事流氓性的主觀特征”的上訴觀點,因無證據支持,本院不予認可。

綜上,因上訴人提交的證據不能支持其對被上訴人的行為構成尋釁滋事的認定,其上訴請求本院不予支持。原審判決結果并無不當。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行政訴訟法》第六十一條第(一)項的規定,判決如下:

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二審案件受理費50元由上訴人負擔。

本判決為終審判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