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法目的研究論文
時間:2022-12-18 04:54:00
導語:刑法目的研究論文一文來源于網友上傳,不代表本站觀點,若需要原創文章可咨詢客服老師,歡迎參考。
【摘要】刑法目的是為了保護法益,不是為了懲罰犯罪。刑法目的與刑法任務不同,刑法任務在相當程度上是立法者、司法者工具化地設計、使用刑法的世俗性、政治性“目的”。刑法目的應當采取保護主義的立場原則,這與人權保障機能一致,但是人權保障并不屬于刑法目的。
【關鍵詞】刑法目的;刑法任務;刑法機能
【正文】
目的從來都是一個重要問題,一個大問題,因為人類是目的性動物。但是,人們實際上常常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特別是不知道為了什么。除了個別的國家——看上去法治欠發達,我們幾乎看不到太多的國家在刑法典中明文規定刑法的目的是什么。我國刑法學界主要是根據《刑法》第1條并結合第2條推導出我國刑法目的及其內容,闡述集中于刑法教科書當中,但存在著不少的分歧與爭議。本文不去全面論述刑法目的問題,僅就這一大問題中的三個重要的具體問題談談看法,也許,不是有助于減少,而是進一步地增加了分歧與爭議。
一懲罰犯罪是刑法的目的嗎?
我國《刑法》第1條規定:“為了懲罰犯罪,保護人民,根據憲法,結合我國同犯罪作斗爭的具體經驗及實際情況,制定本法。”刑法學界認為,這一條文屬于立法目的與根據的規定。所以,大多數刑法教科書所接受的通說認為,刑法(制定)的目的是“懲罰犯罪,保護人民”。但是,我國刑法學界普遍接受“刑罰不是為了懲罰而懲罰”的直覺判斷,通說認為刑罰的目的是預防犯罪,包括一般預防和特殊預防,懲罰是手段而不是刑罰的目的。由此,問題就產生了:懲罰犯罪不是刑罰的目的,又怎么會成了刑法的目的呢?對此問題,學界大致形成三種觀點:
第一,懲罰犯罪是刑法的目的,并與保護人民有機統一。“懲罰犯罪與保護人民是制定刑法的目的的兩個方面,這兩個方面是密切聯系、有機統一的。只有懲罰犯罪,才能更好地保護人民;只有保護人民,才能有效地懲罰犯罪。”而“保護人民”,就是保護全體人民的利益,就是《刑法》第2條規定的刑法任務。“刑法任務是刑法目的的展開”。[1]“制定刑法的目的,在于懲罰犯罪,保護人民,這是由我國刑法的性質所決定的,與刑法的任務一致。”[2]按照這一觀點,刑法任務是具體化了的刑法目的,刑法目的與任務之間大致上可以畫等號。
第二,同前種觀點一樣,主張“懲罰犯罪”與“保護人民”之間的統一性,但不同的是,將懲罰犯罪看成是最直接的刑法的目的,是保護人民這一根本目的的手段。“我國刑法目的是懲罰犯罪與保護人民統一。把它們割裂開來,認為懲罰犯罪就是刑法的目的,或者認為懲罰犯罪,保護人民是兩個平行的目的,都是不正確的。懲罰犯罪從其最直接意義上來說,也可以是刑法的目的,但是它不是獨立的目的,不能為了懲罰而懲罰,而是為了保護人民才懲罰犯罪,從這一點來說,它又是實現保護人民這個根本目的的手段。”[3]這一觀點在一定范圍內和一定程度上承認“懲罰犯罪”是刑法的目的,但是不承認其獨立性。
第三,直接從《刑法》第2條中得出刑法的目的是保護法益,否定懲罰犯罪是刑法的目的,而是將“懲罰犯罪”看作保護法益的手段,因為“《刑法》第2條關于刑法任務的規定,同時也是關于刑法目的的規定”。也就是說,“刑法的任務與目的都是保護法益”。而且,“現行《刑法》第1條也規定,制定該法是‘為了懲罰犯罪,保護人民’,其中的保護人民,應指保護人民的利益即法益;懲罰犯罪本身不是刑法的目的,而是保護法益的手段”。[4]“我國刑法的目的和刑法任務是一致的。《刑法》第1條規定,刑法的目的是‘懲罰犯罪,保護人民’。這和第2條關于刑法任務的規定實質上是一樣的,只不過第2條的規定更加明確地指出了刑法要保護人民的哪些具體利益,而‘懲罰犯罪’當然是‘保護人民’利益的手段。因此,刑法的目的與刑法的任務一樣,都是為了保護法益。”[5]。也有論者將《刑法》第1條“為了懲罰犯罪,保護人民”的規定解釋為制定刑法的價值根據,其中“保護人民”屬于最基本的價值目標(根本目的),“懲罰犯罪”是刑法的主要功能。[6]
如果我們仔細閱讀《刑法》第2條,并對照第1條,不難發現,第2條規定刑法任務的含義,是指“用刑罰同一切犯罪行為作斗爭”,也就是通過“懲罰犯罪”,以“保護……”。如此一來,“懲罰犯罪”與“保護人民”之間形成手段與目的的關系,并且構成一個動態的過程。上述第一種觀點,將懲罰犯罪、保護人民作為刑法目的的兩個基本面,而且似乎是兩個平行的基本面,不完全符合《刑法》第2條的規定。但是,“為了……”的語句屬于目的表述,《刑法》第1條“為了懲罰犯罪”的規定就擺在明面上,如果“為了懲罰犯罪”不是目的表述,如果不把“懲罰犯罪”與“保護人民”看成是刑法目的的兩個基本面,又當如何呢?第二種觀點認為,“懲罰犯罪”從最直接的意義上來說是刑法的目的,但不是獨立的目的,實際上傾向于否定“懲罰犯罪”是刑法的目的。對此,有意見批評說:否定懲罰犯罪之刑法目的的獨立性,邏輯上自相矛盾。[7]但我們應當看到,這一觀點明顯地顧及到《刑法》第1條“為了懲罰犯罪,保護人民”的規定。看來,“為了……”這種表述目的的語言結構似乎存在著問題。第三種觀點主張,《刑法》第2條關于刑法任務的規定,同時也是關于刑法目的的規定,這與第一種觀點大致相同,但與第一種觀點直接從《刑法》第1條的規定得出刑法目的不同,這一觀點直接從第2條關于刑法任務的規定中抽象出刑法的目的是保護法益,并將《刑法》第1條作為印證刑法以保護法益為目的的具體規定,通過使用“應指”、“當然”這樣的表述,直接地、有意地忽略了《刑法》第1條中“為了懲罰犯罪”的規定。這樣一來,就克服了第二種觀點所存在的問題。這種忽略是合理的嗎?能做這樣的忽略嗎?對此,第三種觀點作了一種理論上的論證:犯罪侵犯法益,運用刑罰與各種犯罪行為作斗爭,正是保護法益;刑罰的目的是預防犯罪,而預防犯罪就是為了保護法益,這正是刑法的目的。
我基本贊成并主張第三種觀點,“刑法是用來保護利益的法律”。[8]刑法目的應當歸結為保護法益。在我看來,第三種觀點在刑法體系內部正確處理了犯罪與刑罰這兩個基本概念(范疇)的關系。刑罰是刑法概念體系中與犯罪和犯罪人相對應并有著密切而復雜聯系的基本概念,作為刑法概念的下位范疇,刑罰不以懲罰犯罪為目的,[9]“懲罰犯罪”合乎邏輯地不屬于刑罰的上位概念——刑法目的。犯罪所侵犯的,就是刑法所保護的。刑法以刑罰為基本手段保護法益,就是制定和適用刑法所追求、希望的目標。所以,不能像有的學者那樣將刑法目的等同于(或者說歸結為)刑罰目的。刑法目的與刑罰目的不可混淆。
二刑法目的等同于刑法任務嗎?
《刑法》第2條規定:“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的任務,是用刑罰同一切犯罪行為作斗爭,以保衛國家安全,保衛人民民主專政的政權和社會主義制度,保護國有財產和勞動群眾集體所有的財產,保護公民私人所有的財產,保護公民的人身權利、民主權利和其他權利,維護社會秩序、經濟秩序,保障社會主義建設事業的順利進行,”任務與目的二者之間密切關聯且極為相似,日常生活中人們不去仔細區分二者的差異,常常將目的等同于任務。問題是,刑法任務與刑法目的之間可以畫等號,可以相互置換,從而由刑法任務的規定中直接歸納出刑法目的嗎?我認為不能。
日常生活中,任務就是指定擔任的工作、指定擔負的責任,例如人們使用生產任務、政治任務等用語。所以,“任務”在語義上暗含著“上對下”的指令、指使、下達之含義。目的是什么呢?目的乃主體(人)基于自身的需要由內及外的要求、追求與希望,反映了主體對于客觀事物的實踐關系。目的貫穿于人類實踐活動的始終,是人的實踐活動的根據。看來,任務是個普通用語、政治用語,而目的不僅是一個日常用語,更重要的,還是一個哲學概念。哲學上討論主體概念時,必定討論目的而不是任務。
歷史地看,刑法典中規定刑法任務與工具化地使用刑法密切相關。刑法典當中規定刑法的任務起源于前蘇聯,是社會主義國家刑法的特色,為當時的東歐以及我國等社會主義國家所效仿,其根本宗旨是為了反映而不是隱藏刑法的階級本質。作為社會主義國家的法的階級性決定了刑法是多數人統治、鎮壓、壓迫少數人的工具,社會主義刑法的這一鮮明特性不必像剝削階級刑法那樣遮遮掩掩,資產階級國家的刑法不規定——也不敢規定刑法的任務。馬克思的法階級性理論無疑是深刻的,但斯大林時代的實踐卻是將刑法以及整個法律制度“工具化”到極端,結果是災難性的。如果1979年《刑法》規定刑法的任務是歷史的必然或者說局限,那么1997年《刑法》依然保留這一“不曾光彩”的記錄,甚至于還在第1條中繼續添足“為了懲罰犯罪”,就有點遺憾了。
現實地看,“刑法任務”蘊含著人(統治者、政府、民眾、學者)工具化使用、看待刑法的意義。立法者將刑法作為工具加以設計——仔細看《刑法》第1條“為了懲罰犯罪”而“制定本法”的語言結構;司法者將刑法作為工具加以利用——警察、檢察官,相當程度上還包括法官,以及他們背后的組織系統,將懲罰犯罪視為他們自己的工作和責任。說低俗些,“懲罰犯罪”與他們的工資、獎金、業績乃至背后組織系統的經費緊緊掛鉤。若是向著崇高的方向去說,司法人員、司法機關發現、揭露乃至于最終懲罰犯罪,將罪犯繩之以法是刑法賦予自己的任務。將崇高的邏輯傾向推得更遠一些,在更高的意義上,懲罰犯罪也就是實現(刑事)正義,滿足民眾對于刑罰報應、報復價值的希望與要求。在這一意義上,政府、檢察院乃至法院會傾向于為了懲罰而懲罰,這是他們的工作、責任,也是他們的“目的”。但是,無論如何這都不是刑法的目的。
的確,法律是一種工具,是人類為了自身需要而創造的工具,人們工具化地適用刑法并沒有什么大錯。但是,我們必須看到,法律又應當是具有獨立品格的理性實體,凝結著人類的精神與價值。當我們討論刑法的目的時,我們是在主體意義上討論目的問題,這時候法律是理性的實體,而不是人的工具。就像人的目的必須合乎功利并符合正義原則一樣,刑法目的也必須符合正義原則和功利要求,否則刑法就會喪失其理性品質,失去其存在價值,而淪為純粹的統治工具。所以,正是刑法任務而不是刑法目的可以包含“懲罰犯罪”。當立法者以懲罰犯罪為目的制定刑法時,當司法者以懲罰犯罪為目的而行動時,實質上都是將刑法作為工具,給刑法指派任務,而不是刑法目的理性的自我展開。僅僅以懲罰犯罪為目的的刑法,只能是喪失目的理性、喪失主體性地位的統治工具。綜上所述,筆者大膽地假設,《刑法》第1條“為了……”的語句結構并不是刑法目的的表述,而是立法者工具化地設計刑法——賦予刑法以任務。確切地說,是立法者在表述其世俗性、政治性動機。
三刑法以人權保障為目的嗎?
刑法的目的是保護法益。刑法不以保障人權為目的嗎?保障人權不是刑法目的嗎?顯然,制定和適用刑法不僅是“為了”保護社會,還是“為了”保障人權,如此,保障人權怎么就不在刑法目的之中呢?刑法以保護法益為目的是否意味著忽視人權保障呢?
目的,需要在主體的這一意義范圍內而不是在統治工具的意義上討論。如果說刑法目的是刑法的目的,無疑是什么都沒有說,莫名其妙。前面說到,刑法應當是理性實體,具有目的理性,但是刑法以至整個法畢竟不是“人”,不是哲學意義上的主體。目的又從何談起呢?刑法目的如果不是立法者的目的又是誰的目的呢?法律是理性實體,法的精神與價值凝結其中,這一理性實體有個“代表人”,那就是國家。“刑法的目的就是國家制定刑法和適用刑法主觀上所希望達到的結果”。[10]刑法的目的取決于國家的性質與目的。
國家存在的目的是一個頗有爭議的倫理、政治、法律問題。如果把國家看成是正義的存在,看作是正義的化身,那么國家的目的與權力的范圍就應當是無限的。正如波普所評論的:“國家本身不可能有任何錯誤,只要它是強大的;國家有權對它的公民使用暴力,如果這會擴大實力的話,不僅如此,國家也有權進攻別的國家,假使這樣做不致削弱它自己。”國家以善或者至善為自己的行動準則,只要符合經濟性原則而沒有加重公民的負擔,沒有削弱個人自由,當然符合正義——普遍的正義的要求,是正義的;但是,國家不能以善或者至善為目的,去管理社會,否則,必然走向正義的反面。國家之初,人們神話般地看待和描述國家。現代社會,國家的目的問題雖仍需進行抽象的思辨,但是同時需要進行世俗的功利體驗。國家正當目的應當采取保護主義原則。正如波普所說:“我們對國家的要求是保護,不僅是為了我自己,也是為了別人。我要求保護我自己的自由和別人的自由。我不希望生活在有大拳頭或大槍炮的人的任意擺布之下。換句話說,我希望受到保護,不致被別人侵犯。我希望侵犯與防御之間的區別得到承認,并且希望由國家的有組織的權力來支持防御。”[11]個人與社會是可以相對區別的,社會是由個人組成的,個人對社會規范提出自己的要求,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了。“人們聯合成為國家和置身于政府之下的重大的和主要的目的,是保護他們的財產。”國家的目的是為了“人民的和平、安全和公共福利”。[12]“人類之所以有理有權可以個別地或者集體地對其中任何分子的行動自由進行干涉,唯一的目的是自我防御。這就是說,對于文明群體中的任一成員,能夠施用一種權力以反對其意志而不失為正當,唯一的目的只是要防止對他人的危害。若說為了那人自己的好處,不論是物質上的或者是精神上的好處,那不成為充足的理由。”[13]刑法目的必須立足于保護主義立場,必須以保護主義為原則。
刑法目的保護主義的中心詞、關鍵詞是“保護”,以“保守”、“消極”(動用國家暴力)為底蘊,而不是無限地積極地擴張政府權力,因而也就意味著保障人權。在我看來,保護主義原則有益于我們正確地處理個人自由與社會秩序這兩大人類基本價值之間的對立統一關系:保護個人自由和有利于個人自由的社會秩序。刑法目的保護主義要求刑法目的必須是正義的,因而必定指向、導向罪刑法定、罪刑相當、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刑法人道主義等諸多基本原則,而且,刑法目的保護主義可以經驗性地推論出上述原則,這既符合正義又合乎功利,兼顧了正義與功利,協調了正義與功利的辯證關系。
刑法目的與刑法機能也同樣存在密切聯系,但這里無論如何不能將二者混淆、等同。刑法機能可以區分為社會保護機能與人權保障機能,這是從社會與個人兩個不同角度界定刑法的積極作用,刑法目的的實現依賴于這種基本功能的平衡發揮,刑法目的與人權保障密切相關但不等于人權保障。保護法益,就是保護個人、社會、國家的利益,直接指向人權,尤其是,保護個人的生命、健康、自由、財產、人格、尊嚴等基本權益,本身就是保護和保障人權,而社會利益、國家利益是一種可以還原為個人利益的公共利益,這種公共利益是包括犯罪人在內的所有人的具有憲法價值的共同利益。因而,以保護法益為目的的刑法,就是保障人權、保護社會的刑法。個人(個體)與社會(整體)是相對應的,在一定范圍和程度上甚至于相對立的兩個概念,但是法益與人權并不是相互對應,更不是相互對立的概念,社會保護與人權保障相對應,法益保護不能與人權保障相對應,所以將刑法目的歸結為“法益保護與人權保障”,并不可取。刑法人權保障機能時常與社會保護機能,而不是與刑法的法益保護目的相沖突,以保護法益為目的的刑法,是與人權保障機能相協調的刑法;具有人權保障機能的刑法,是有利于法益保護目的實現的刑法。
人權保障機能集中地體現為保障無辜者不受追究,保障犯罪人不受法外之刑,刑法人權保障機能及其與社會保護機能的協調,有利于刑法目的的實現,而刑法以保護法益為目的,反過來又有益于人權保障機能的發揮。人權是公民的基本權利,這本身就是刑法上法益的重要內容。更重要的是,人權保障與罪刑法定、罪刑相當、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刑法人道主義等基本原則有著更為密切的關系,所有這些原則當然有益于刑法社會保護機能的發揮,但更重要的是,這些刑法基本原則是為了保障人權并有利于保護法益之刑法目的的實現。刑法任務的規定是我國歷史上以至于現在過于工具化地使用刑法的可能因素(或者說表征)之一,刑法一度被定位為無產階級專政的“刀把子”,長期以來,人權保障不足,這才有人權入憲。在這樣的大背景下,我們有理由強調乃至于采取各種措施去突出刑法的人權保障機能,甚至于在某種意義上形成價值“偏好”。但是,將刑法目的歸結為人權保障,或者將刑法目的歸結為法益保護和人權保障兩個并列的方面,[14]并不符合邏輯。而有的年輕學者甚至于將刑法的目的歸結為“保護犯罪人”,[15]則屬于矯枉過正了。
【注釋】
[1]高銘暄、馬克昌主編:《刑法學》,中國法制出版社1999年版,第12頁。
[2]趙秉志主編:《刑法新教程》,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1年版,第20頁。
[3]何秉松主編:《刑法教科書》,中國法制出版社2000年版,第17頁。
[4]張明楷:《刑法學》,法律出版社2003年版,第31-33頁。
[5]劉艷紅主編:《刑法學總論》,北京大學出版社2006年版,第11頁。
[6]陳忠林主編:《刑法(總論)》,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5年版,第11頁。
[7]牛忠志:“刑法目的新論”,《云南大學學報法學版》2006年第5期。
[8]曲新久:《刑法的精神與范疇》,中國政法大學出版社2000年版,第14頁。
[9]懲罰犯罪是刑罰的目的之一,這里先拋開這一非通說觀點不論。在我看來,刑罰功能與刑罰目的不可混淆。刑法的本質是嚴厲的懲罰性和痛苦性,懲罰犯罪是刑罰的功能之一,這一功能與刑法的其他諸多功能結合在一起服務于預防犯罪之刑罰目的,最終服務于保護法益的刑法目的。
[10]曲新久:《刑法的精神與范疇》,中國政法大學出版社2000年版,第88頁。
[11][英]波普:《開放社會及其敵人》,杜汝楫、戴雅民譯,山西高校聯合出版社1992年版,第113、116頁。波普主張,要解決國家正當目的問題必須采用政治要求或者政治建設的語言,“這就是說,我們不應回答本質主義的問題——國家是什么,它的真正本質是什么,它的真實意義是什么?我們也不應回答歷史決定論的問題--國家如何起源的,政治義務的起源是什么?我們倒應把我們的問題這樣提出:我們對國家的要求是什么?我們建議把什么視為國家活動的正當目的?為了發現我們的根本政治要求,我們可以問:為什么我們寧愿生活在一個有秩序的國家里而不愿生活在無國家的情況下,即在無政府狀態下呢?用這種方法提出問題,乃是一種理性的方法。”
[12][英]洛克:《政府論》(下篇),葉啟芳、瞿菊農譯,商務印書館1964年版,第77-80頁。
[13][英]約翰·密爾:《論自由》,程祟華譯,商務印書館1959年版,第10頁。
[14]牛忠志:“刑法目的新論”,《云南大學學報法學版》2006年第5期。
[15]“刑法的根本目的是為了保護犯罪人的權利”,因為“刑法的根本目的是對刑罰權的限制,刑法的直接對象是刑罰,而刑罰的直接對象才是犯罪。刑法只是在間接上會起到打擊犯罪,保護社會的作用。”羅翔:“刑罰目的的新表述”,《黑龍江省政法干部管理學院學報》2004年第2期。
- 上一篇:教唆犯研究論文
- 下一篇:刑事和解制度探討論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