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文教學效率研究論文

時間:2022-09-17 06: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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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文教學效率研究論文

[摘要]與其他主要學科相比,立足學生的整個學習和生存環(huán)境,語文課并不是通常被人所理解的所謂“高耗”;當前語文教學仍處于“低效”之中,但語文教學的“低效”問題在某種程度上可以說是難以避免的,人們也只能在主觀上將其減至到最低或者合理的限度。改變語文教學的“低效”應基于“學生發(fā)展”,致力于“發(fā)展什么”與“如何發(fā)展”兩個向度的謀求。

[關鍵詞]語文教學;“高耗低效”;學生發(fā)展

近30年來,語文教學一直遭遇人們“高耗低效”的責難。語文教學的“高耗低效”源于1978年呂叔湘先生對當時語文教學狀況提出批評:“十年時間,2700多課時,用來學本國語文,卻是大多數(shù)不過關,豈非咄咄怪事!”[1]應該承認,當年呂叔湘先生是針對“”給語文教學所造成的極大破壞這一事實而言,其提出的目的是擺脫語文教學的“高耗低效”,這一思想在當時是非常有必要的,同時也反映了當時人們對語文教學的普遍心聲。正是因為此,呂叔湘先生的這一指責在當時被譽為語文教育的“一聲春雷”。然而,值得我們深思的是,近30年來,人們一直在引用呂叔湘先生的這一觀點,認為語文教學仍是“高耗低效”。世紀之交的語文教育大批評更是直指語文教學的“低效”,認為語文教學簡直一無是處,甚至“誤盡蒼生”。但是,我們無法漠視的是,近30年來,語文界已有不少人在殫盡竭慮地改進“高耗低效”,同時在客觀上也取得了大家公認的成就。這使人產生了如下疑問:我們的語文教學到底怎么了?為什么語文教學一直都擺脫不了人們所謂的“高耗低效”的困境?我們進一步需要去辨明的問題是:語文教學是否“高耗”?語文教學是否“低效”?

一、追問之一:語文教學是否“高耗”

呂叔湘先生依據(jù)當時的《全日制十年制中小學教學計劃試行草案》,計算出學生在中小學共10年的時間,上課總時數(shù)是9160課時,語文是2749課時,占總課時的30%。從所占課時量的比例這一角度來看,我們的確可以說語文教學耗時很多。但是,呂先生的這一判斷是基于當時學校的教學實際條件、背景和學生的生存環(huán)境基礎之上,也就是說,它是存在一定前提和背景的。然而,多少年來,人們卻不顧近30年來學生語文學習的學校、社會和家庭環(huán)境已發(fā)生了明顯的變化這一客觀事實,一直在簡單地套用呂先生的以上標準,僅僅只看到語文課時量的比例高便斷定語文課“高耗”。

當前判斷語文教學是否“高耗”,不應僅僅立足于課堂這一較狹隘的視野,而應立足于學生的整個學習環(huán)境和生存狀態(tài)。若立足于后者來考察,其結果恐怕是另外一回事。在當前,不管哪一門學科,學生的學了課堂之外,至少存在著以下幾條途徑:一為科任老師利用自習課或其他課來教學本門學科;二為學生在家里的自學;三為學生參加的各種學習輔導班等,包括校內組織的以及校外組織的;第四是大家都容易忽視的,就是學生是否在課堂上按要求學習該學的學科,如上語文課時學生是在學習語文還是學習其他學科。若依據(jù)以上幾點來考察如今的語文課,至少我們可以提出以下幾個問題:在平常自習課語文老師補課的次數(shù)有多少?占多大的比例?有多少學生在家里主動、自覺地學習語文?有多少課外的語文輔導班?在語文課上有多少學生真正在學習語文?

針對以上幾個問題,筆者對不同地區(qū)的一些學校、教師和學生進行了觀察和訪談,結果表明:對于以上幾個問題絕大多數(shù)老師和學生都持不太樂觀的態(tài)度,語文老師利用其他時間為學生補課的次數(shù)遠低于數(shù)學、英語、物理等學科;在家自覺學習語文的學生不多(只是完成教師所布置的家庭作業(yè)),課外的語文輔導班基本沒有(只有極個別學生請某個教師輔導應考作文);在語文課上許多學生在學習其他學科,而在其他學科的課上主動學習語文者基本沒有。這種趨勢隨著年級的增長愈發(fā)明顯。這也就意味著,學生真正花在語文課上的時間實際上并不多,尤其與其他學科如數(shù)學、外語等相比而言。有研究者對北京市初中學生的閱讀情況進行調查,發(fā)現(xiàn)“有9.7%的學生不讀書,23.2%的學生一學期只讀一本書,32.3%的學生一學期讀三本書,34.8%的學生一學期讀五本以上的書”[2]。也有學者的調查顯示:當前,中學生的閱讀狀況不容樂觀,其閱讀量嚴重不足,用于課外閱讀的時間極其有限。以初二年級為例,新的《語文課程標準》附錄的“課外讀物建議”中列有14本具體書目,閱讀過其中的五本及以上的學生的比率分別是:城市重點中學54%、城市普通中學32%、農村中學13%。再以高二年級為例,通讀過《三三國演義》的學生的比例分別是:城市重點中學43%,城市普通中學21%,農村中學19%;通讀過《紅樓夢》的學生的比例分別是:城市重點中學32%,城市普通中學9%,農村中學4%。[3]引以上雖僅涉及到課外閱讀,但眾所周知,閱讀是整個語文學習中的主渠道,不讀書而成天從事寫作或其他語文活動,對于中小學生而言是難以想象的。

此外,還有一個值得注意的問題是,在進入新世紀課程改革以來,語文課的課時已被大幅削減:現(xiàn)在是高中每周4課時,初中5課時,小學7課時;中小學平均約占總課時的16%,小學約占20%;個別地方,小學語文每周只有5節(jié)課,僅占15%。當前語文教學的課時量已不是呂叔湘先生當年所稱的占全部總課時的30%之多。

綜合考察以上各因素,與其他主要學科相比,立足學生的整個學習和生存環(huán)境,語文課并不是通常被人所理解的所謂“高耗”。相反,在某種意義上語文所占的時間是非常少的,難怪近來不斷有人呼吁應增加語文的課時量。筆者澄清這點并不是在為語文課中的種種不盡如人意的現(xiàn)象開脫,人們長期不加區(qū)別地視語文教學為“高耗”,進而把“高耗”與“低效”聯(lián)系在一起對語文課和語文教師甚至整個教育橫加指責,的確是有失公允的。

二、追問之二:語文教學是否“低效”

不管對語文教學的“低效”理解為效果低、效益低、還是效率低,也不管對語文教學的有效性是從教師“教”的角度,還是學生“學”的角度,其實都必然涉及到其背后的價值取向問題。人們正是依據(jù)語文教學的價值取向,認為語文教學應該達到以及是否達到某一目標,來判定語文教學是“低效”或者高效與否。

在呂叔湘先生看來,語文教學的“低效”主要指的是學生學習成績差。“中小學語文教學效果很差,中學畢業(yè)生語文水平低,大家都知道,但是對于少、慢、差、費的嚴重程度,恐怕還認識不足……這個問題是不是應該引起大家的重視?是不是應該研究如何提高語文教學的效率,用較少的時間取得較好的成績?”呂叔湘先生的這一指責主要是針對“”結束初期學生語文學業(yè)成績太低而言,就當時的時代背景而言,這種指責是十分有必要的。若以學生的學習成績來判斷語文教學是低效還是高效,當前的語文教學似乎在很大程度上已擺脫了“低效”的困境。正如當前不少研究者所強調的那樣,改革開放以來,語文教學取得了很大的成就,現(xiàn)在的學生語文成績比以前提高了,作文寫得也比以前好了。然而,隨著教育全球化趨勢的加劇以及國人對國外教育先進理念的不斷吸納,隨著科學主義與人文主義思潮從分裂逐漸走向融合,隨著20世紀末對語文教育大批評的深刻反省,人們早已不再局限于用30年前的學習成績來衡量當前的語文教學。21世紀初的語文課程改革更是明確將“全面提高學生的語文素養(yǎng)”作為課程總目標,這就意味著,當前人們判定語文教學的依據(jù)已是依照“知識與能力、過程與方法、情感態(tài)度與價值觀”三個維度而定義的語文素養(yǎng)(這比較以往已大大拓寬了)。正是依據(jù)“語文素養(yǎng)”,時下人們發(fā)出感慨:學生的書寫能力太差,語言使用不規(guī)范、語言實際運用能力差,語言運用缺乏個性、對母語缺乏必要的情感,等等。這些都可以證明當前的語文教學在整體上仍未完全擺脫“低效”之困境。

當前語文學科的價值取向已不同,這勢必導致當前語文教學的“低效”與呂叔湘先生在30年前所說的“低效”在內涵上的明顯差異,可是不少人們卻未認清這一點,生硬地套用呂叔湘先生的觀點來審視當前的語文課堂,不加前提地批判語文教學的“低效”,甚至對整個語文教學進行否定,這顯然是不合理的。我們認清這一點的重要意義在于:第一,語文教學的“低效”是一個非常復雜的問題。它是隨著社會、文化的發(fā)展而處于不斷動態(tài)變化之中的,所以語文教學的“低效”遠非一個事實判斷,更是一個價值判斷。改觀語文教學的低效也絕非一個簡單的技藝問題,它首先是一個價值取向的明辨澄清問題。第二,語文教學的“低效”必然具有長期性,同時也異常艱難,其原因正是在于人們總是隨著時代主題的演變向語文教學提出愈發(fā)豐富的要求(其中有合理與不合理之分)。第三,也正是因為人們總是隨著時代主題的演變向語文教學提出不同的愈發(fā)豐富的要求(其中加雜著一些非語文的成分),與此同時又用這些要求來評判語文教學的高效與“低效”與否,這便使得語文教學的“低效”問題在某種程度上可以說是難以避免的,人們也只能在主觀上將其減至到最低或者說合理的限度。三、追問之三:當前如何才可能改變語文教學的“低效”

改變語文教學的“低效”絕不限于停留在語文教學的某一或某些技巧技術之上,而必須立足于整個課堂教學生態(tài)。隨著當前教學論的研究主題由“工具論”向“發(fā)展論”的轉換,課堂教學價值取向正實現(xiàn)“從‘學會生存’‘學會關心’到‘學會發(fā)展’的跨世紀超越”[4]。改變語文教學的“低效”的問題已隨著時展演變成“學生發(fā)展”的問題。通過促進學生在語文課堂上實現(xiàn)其真實的、真正的發(fā)展,語文教學才可能從根本上擺脫“低效”的遭遇。總體上說,“學生發(fā)展”的問題具體表現(xiàn)為“發(fā)展什么”與“如何發(fā)展”這兩個方面。

“發(fā)展什么”的問題實則是語文教學的價值取向問題。鑒于當前語文教學在價值取向上的混亂與紛爭,語文教學在價值取向上應首先進行“語文”與“非語文”的清算。這也就意味著,我們應重新澄清學生在語文學科之內究竟應獲得怎樣的發(fā)展。語文學科因其以母語為教學內容,這便被打上了文化的烙印;而始于2000年《全日制義務教育語文教學大綱》(修訂本)并沿襲至《語文課程標準》的“語文是人類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更使語文學科與文化糾纏不分。中國社會轉型帶來的多元文化背景下,語文教學很自然地在經典的選文問題上、傳統(tǒng)的誦讀問題上、語言技能的訓練問題上、系統(tǒng)語法知識的傳授問題上、文本的多元解讀問題上、作文的真實表達問題上陷入各種紛爭。這些紛爭集中表征為工具性與人文性學科性質之爭。語文新課程標準的“語文素養(yǎng)”無非是在面臨民族傳統(tǒng)文化與西方文化之間沖突時的一個有意或是無奈的平衡。立足于語文素養(yǎng)的“面”上的整體把握就會忽視、掩蓋其在“點”上的必要區(qū)分。《語文課程標準》在語文素養(yǎng)的主次倚重上未作出明確的厘定,這為人們在語文教學實踐中把握語文與非語文之上預埋了一個極大隱患。這樣,語文教學便時常陷入如下的尷尬境遇:自己到底要干什么,什么是自己該干的,什么是自己不該干的?所以就語文教學目前的問題來看,在語文與非語文之上的適當分野,在語文教學的主觀性價值目標和其客觀性功能之間的必要澄清,是當前語文教學在價值取向上最為緊迫的任務。總體思路是立足社會轉型這一時代背景積極實現(xiàn)語文教學從傳統(tǒng)向現(xiàn)代的真正轉型,在現(xiàn)代教學論的視野下構建現(xiàn)代語文教學的基本概念和基本命題,以此為基點合理把握語文教學的“語文味”和“語文意識”,而不是簡單地由漢語言的特點直接推演出語文教學該如何實施。

如何發(fā)展的問題可以表征為語文課堂中學生的發(fā)展機制問題。解決這一問題必須置于語文課堂教學這一特定語境之下、把握語文教學的基本矛盾(人與語言之間的矛盾)和漢語言的本質特點,必須立足于語文課堂學習的基本特征、基本規(guī)律和基本進程以及學生言語能力發(fā)展的基本規(guī)律。我們要在以上基礎之上著力思考:個體言語學習的獨特性及其言語能力的差異性發(fā)展,個體經驗基礎上言語理解和表達,學生言語技能的有效訓練,語言的“社會化”與“個性化”特色與言語學習,言語互動的學習機制、對話交往與學生言語能力的生成,不同的語文學習方式與教學策略的實效性,學生生活實踐中言語學習的積累與領悟,課堂教學情境與學生言語能力的發(fā)展,學生生存狀態(tài)與學生言語能力的發(fā)展,等等。

以上“發(fā)展什么”的問題側重于“是什么”與“為什么”層面的哲學思維;“如何發(fā)展”側重“怎么樣”層面的科學思維。正是圍繞學生發(fā)展這一教學論主題,并依據(jù)“發(fā)展什么”與“如何發(fā)展”這兩個問題的統(tǒng)整,語文教學才有可能走出長期的“低效”之困境。

[參考文獻]

[1]呂叔湘,語文教學中兩個迫切問題[N],人民日報,1978—03—16(3)

[2]王俊英,北京市初中語文閱讀教學質量調查[J],教育科學研究,2001(2):32-37

[3]鄭孝芬,中學語文課外閱讀調查的幾點啟示[J],教學與管理,2005(3):33—34

[4]裴娣娜,對教育觀念變革的理性思考[J],教育研究,2001(2):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