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經譯論概念研究論文
時間:2022-03-17 01:3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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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我國譯論始于佛經翻譯,在千年譯經活動中,不僅有思想光芒的閃現,而且誕生于豐富實踐之中的理論觀點亦自成體系。本文通過剖析著名譯經大師的論述,將零散甚至對立的論點置于同一理論架構,統而觀之,探求其獨立的概念體系,理清其在我國傳統譯論中的地位及作用。
【關鍵詞】佛經翻譯;體系;傳統譯論
一、引言
我國的佛教翻譯,始于東漢末年,魏晉南北朝進一步發展,到唐朝臻于極盛,北宋逐漸式微,元朝以后則已經接近尾聲了。千年的譯經活動不僅產生了大量的譯著,還形成了較為完備的理論觀點,奠定了我國傳統譯論的基石。從翻譯的主體看,佛經翻譯主要有兩部分人:西域前往中國的僧侶和西行求法的中國僧侶。他們當中大都精通梵漢兩種語言,對佛經要義理解較深,且對中國文化背景較為熟悉。從翻譯的歷史看,佛經翻譯可分為四個階段:草創時期——東漢末到西晉,發展時期——東晉到隋,全盛時期——唐代,結束時期——北宋。佛經翻譯聲勢浩大,成就斐然,其間的思想光芒,雖點點滴滴,但歷經數百年漸漸匯聚成了一個完整的理論系統。我國傳統譯論中的“文、質”之爭便始于此。“文質”說是我國翻譯理論的基礎,它孕育于大量的實踐活動,根植于我國傳統哲學思想,吸取了傳統文論的精華。本文擬摘取著名譯家的論點,剖析其間的相異與相似之處,以求建立一個完整的理論結構。
二、“文”與“質”之爭
我國的翻譯活動歷史悠久,有史可證的翻譯可以追溯到西周時候。但零星散亂的翻譯活動并未對我國文化的發展產生重要影響,也未形成理論論述。因此,系統完備地考察翻譯還需從佛經翻譯開始,它是我國歷史上的第一次翻譯高潮,對促進古代中印文化交流起到了極其重要的作用。
佛經翻譯的首篇確鑿可考的應是東漢時期安世高所譯《明度五十校計經》。起始階段未見論述,直到三國時支謙的《法句經序》才首開中國譯論之先河。不過,早期譯者所遵循的方法和原則已見端倪,為支謙的論述提供了理據并奠定了基礎。安世高來自西域,但精通華語,所譯經本措辭恰當,較好地傳達了原文本義,“義理明晰,文字允正,辯而不華,質而不野”。但總體還是偏于直譯,順從原文結構而有損于譯文。支讖同樣來自西域,所譯經本全屬大乘佛教經典,他仍采取直譯,“貴尚實中,不存文飾”,以“棄文存質,深得經義”為旨意。隨后的數位譯者同樣遵循直譯之路,“言直理旨,不加潤飾”。由此可見,直譯為肇始階段的譯者所遵從,但過分求實求質必然導致結構僵硬,義理隱晦,滯于理解。這樣,也就為“文”提供了契機。“文、質”之爭始于支謙的《法句經序》,他斥直譯文本“為辭不雅”,提倡譯文適應讀者的口味。支謙譯經較多,譯作“曲得圣義,辭旨文雅”,他批評直譯者“雖善天竺語,未備曉漢。其所傳言,或得胡語,或以義出音,近于質直”(《法句經序》)。他在翻譯或改譯經文時,改“胡音”為漢意,用意譯取代音譯,這種譯風從三國到西晉,占據著重要的地位。然而其過分追求美巧,難免偏離原著本義,因此也遭到來自直譯派對反駁。質派堅持“佛言依其意不用飾,取其法不以嚴。其傳經者,當令易曉,勿失厥義,是則為善”的原則,并以老子和孔子的名言為其佐證,所以翻譯時,應“因順本旨,不加文飾”。文質論爭由此而起,偏于質,文義有所不盡;偏于文,結構無以傳達。質者居先,是因為對佛教經典的虔誠,唯恐違背經旨,所以“樸則近本”。文者隨后,是想修正直譯的不足之處,所以“頗從文義”,但其又走向了另一個極端,刪削過多而不能盡表原意。因此,譯文常常無法兩全其美,達致二者滿意的程度,這樣,爭論還得繼續下去。
前秦時期開始有組織地翻譯佛經了,道安(314—385)是其中的重要人物。譯場主張直譯,但要求譯文必須符合漢語習慣,不至于令人費解。道安不贊成支謙在文字上求“巧”,也不贊成多刪削。在處理“文、質”問題上,方法更加靈活,譯大乘經可以“文”,譯戒律非“質”不可,即文質由經文本身來決定。道安不懂梵文,他對翻譯的研究是通過對同本異譯的比較而進行的,譯場的實踐經驗與總結使他對翻譯的認識日漸成熟,提出了著名的“五失本”、“三不易”理論,這一理論在后世的譯經中深受推崇。鳩摩羅什(350—409)開創的新譯“文約而詣,旨婉而彰”,質量實屬上乘。羅什傾向于意譯,但處理手法非常純熟,贊寧評價其譯文“有天然西域之語趣”。羅什之前的譯經人員往往以中國玄學唯心主義的立場去理解佛經,常借用玄學名詞來譯佛學概念,道安反對這種“格義”的方法,認為“先舊格義,于理多乖”。羅什則完全摒棄格義,創立佛教專用名詞。不過,羅什的翻譯仍有不足之處,如僧睿所言“未備秦言名實之變”,對漢語的含蘊處不甚了解而致表達不夠確切。彥琮(557—610)精通梵文,批評從胡本轉譯過來的經典中謬誤重重,認為譯經必須依據梵文原本,他甚至倡言“廢譯”,要求在中國佛教徒中普及梵文,這種過激思想在佛經翻譯史上尚屬首次出現。彥琮在其《辨證論》中,總結了翻譯經驗,十分推崇道安的“五失本、三不易”之說,認為“洞入幽微,能究深隱”。并評論了歷代譯人的得失,提出了“十條”、“八備”,總結了佛經翻譯通常遵循的方法以及做好翻譯的八項具體條件。這一時期對“文、質”的論述更為深入,羅什提倡意譯,主張在存真的原則指導下“依實出華”。慧遠認為“以文應質則疑者眾,以質應文則悅者寡”。僧祐認為譯經的要旨是“尊經妙理,湛然常照”,“文過則傷艷,質甚則患野,野艷為弊,同失經體”。
唐朝時期,佛經翻譯達到頂峰,譯者以本國僧人為主,他們兼通梵漢,深曉佛理,譯場制度更加完備,譯經的計劃性更強,極少選譯、節譯,往往翻譯全集,因此,所譯佛經大大超過了前代。玄奘(600—664)是這個時期的杰出代表,在我國翻譯史上占據了十分突出的地位。玄奘組織的譯場分工細密,對翻譯的各個環節都做到了細致入微把關,這種個人才華與集體智慧的結合使譯本達到了近乎完美的水準。從玄奘的譯文形式來看,“比較起羅什那樣修飾自由的文體來覺得太質,比較法護、義凈所譯那樣樸拙的作品又覺得很文”(馬祖毅1999:149)。在“文、質”方面,玄奘做到了圓滿的調和,所譯經文“覽文如己,轉音猶響”。他對以前的舊譯文,凡是“中間增損,多墜全言”者,一一予以重譯。玄奘翻譯技藝高超,善于運用多種翻譯技巧,但他對翻譯的理論論述較少,僅見于其制定的“五不翻”原則,這一原則至今仍對名稱翻譯有著重要的指導意義。
唐代以后,佛經翻譯聲勢漸微,由大規模的譯場轉為零星的散譯,論述也已銷聲匿跡。圍繞佛經翻譯而進行的“文、質”之爭,開創了我國傳統譯論的先河,尤其在方法論上對翻譯進行了深入探討,盡管各派論家的觀點稍顯獨立甚至零星,但統而觀之,卻有著理論雛形。下面將對其理論結構進行探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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