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醫學對骨創傷的認知與發展透析
時間:2022-03-07 03: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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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中醫骨傷具有悠久的歷史,遠古生活在中國大地上的中華民族祖先,在與大自然的搏斗中,險劣的生活環境和艱辛的勞動是容易造成創傷的。各種創傷疾病也往往威脅著他們的生存。人類為求得生存,必然要與威脅其生命的創傷疾病作斗爭,去摸索能醫治創傷疾病的方法;經過長時期經驗的積累,逐漸形成了對骨創傷病理病機的認識,并總結出了中醫骨折復位的手法及固定手段[1]。
1骨創傷病因病機的認識與發展
1.1亡血耗氣,氣傷則痛,形傷則腫《靈樞·寒熱病》指出:“若有所墮墜,四肢懈惰不收,名曰體惰”。闡述了外傷墮墜出血,對人體正氣的消耗,發生體惰的病變。《素問·陰陽應象大論》認為,“氣傷痛,形傷腫。故先痛而后腫者,氣傷形也;先腫而后痛者,形傷氣也”。形為實體組織,故而骨折后導致氣機隨之郁滯而出現疼痛,腫脹為先,疼痛在后。透徹地說明了創傷后痛和腫的病機是由于氣血發生了紊亂的結果[2]。
1.2外有所傷,內有所損《內經》認為,人體外表組織的受傷,不僅損傷氣血,也必然影響到內臟功能,導致內臟的病變。《素問·刺要論》指出,皮、肉、筋、脈受傷,都分別引起所屬的內臟致病。《素問·經脈別論》還依據肝藏魂,腎主水等關系,說跌仆墮墜而致的驚嚇,會導致肝氣機紊亂,還累及脾的功能,如跌仆溺水,還會影響腎的功能等等。
1.3惡血留內,發為痹痛中醫認為血液的運行依賴于氣的動力,而營衛之氣的輸布,又依賴血的運行而得以滋養。可見,氣血的運行與否,關系到整個機體的營養和防御能力。《內經》把一切病理變化都歸咎于氣血的不運行——凝血(《素問·五臟生成論》)。在《靈樞·癰疽》中指出,邪氣侵入后引起“血凝”,導致營衛不通氣血不運行而發病。因此,創傷后組織的內出血不得消散,《內經》稱為“惡血”。這些惡血停留于肌肉筋骨之內,一方面阻滯衛氣運行于肌肉之間,喪失了衛外功能;另一方面,阻滯氣血運行于局部,引起局部失養。這樣就很容易引起外邪侵犯,惡血和外邪交結而導致痹痛的癥候。《靈樞·賊風》說:“若有所墮墜,惡血在內而不去。猝然喜怒不節,飲食不適,寒溫不時,腠理閉而不通,其開而遇風寒,則血氣凝結,與故邪(惡血)相襲,則為寒痹”。
1.4瘀的病因病機“瘀”的概念形成于戰國,是隨著氣的概念形成以及對氣在人體中作用的認識而產生的。“瘀”初寫作“閼”,見之于《呂氏春秋·古樂篇》:“昔陶唐之始,陰多滯伏而湛積,水道壅塞,不行其原,民氣郁閼而滯著,筋骨瑟縮不達,故作為舞以宣導之”。呂不韋在此闡明了“瘀”的定義,即“氣郁”、“而滯著”,其原因是氣候陰多。因“閼”可致“筋骨瑟縮不達”,治療的方法可“為舞以宣導之”。認為這種舞蹈或導引有“宣導”氣機的作用。
《說文解字》謂:“瘀,積血也”。朱熹注:“瘀,血敗也”。“積血”指血液停積不流通,“血敗”指血敗壞不能營養身體。這兩種解釋都在一定程度上說明了“瘀”一詞的含義。
《內經》尚無“瘀”詞,卻有類似“積血”、“血敗”的論述。
如《靈樞·賊風》所論跌撲損傷引起“惡血在內而不去”,遇到外邪侵犯“則血氣凝結”。這里所說的“惡血”也即“積血”。
《素問》在“五臟生成論”說:“臥出而風吹之,血凝于膚者為痹,凝于脈者為泣,凝于足者為厥。此三者,血行而不得反其空,故為痹厥也”。在“痹論”中又指出:“痹……在于脈而血凝不流”。這里指的“血凝”是外邪引起,也因血凝而形成痹和厥之病。這是“血敗”的一種。
《內經》對創傷、痹痛、骨癰疽、腫瘤等疾病病理的論述,都指出是“惡血”、“血凝”、“血泣”所致。惡血、血凝和血泣也就是“瘀”的實質含義。《內經》已經把“瘀”作為病機的中心,只不過未用這個詞而已。
到漢代,《治百病方》首先以“瘀”的概念,作為創傷內出血后不消散而致腫痛等一系列癥候群的診斷名詞。《神農本草經》也載多種治“瘀血”的藥物。張仲景在《傷寒雜病論》里論述了多種雜病的病機中心是由“瘀”所致;在《金匱要略方論》列有“血痹”、“瘀血病”等專篇。如張氏認為“五勞虛極”也是“內有干血”所致;“亡血”后出現的“胸滿”、“腹不滿,其人言我滿”等癥狀也是有淤血;婦人產后腹痛也是瘀血為患;至于墜馬筋骨損傷更是瘀血所致的“痛楚”。
“瘀”的形成,一是外傷跌撲出血或吐血,產婦內出血、勞傷等出血引起積血不散;一是外邪(包括六淫、七情、飲食不節)引起血運行瘀滯(即敗血)。“瘀”形成后,則阻滯氣血運行,營衛不通,衛外之能力喪失,營養之來源告竭,則形成腫瘤、五勞七傷等一系列疾病。就骨科的創傷疾病來說,無論外傷或外邪的侵犯,“瘀”都是一切疾病病理機轉的核心,這是中國骨科主要的病理學說。
到隋唐時代,認為凡跌撲損傷均可引起瘀血,且一旦有瘀則變生諸癥。《諸病源候論》指出:“血之在身,隨氣而行,常無停積。若因墜落損傷,即血行失度,隨傷損之處,即停積;若流入腹內,亦積聚不散,皆成瘀血”(卷四十八,159頁),這是跌墜引起瘀血的機理。藺道人在《理傷續斷方·方論》中提出,凡撲損傷折,骨碎筋斷都可致“敗血壅滯”、“瘀血不散”。在《理傷續斷方·口訣》中認為“凡腫是血作”,即凡外傷引起局部腫脹都是瘀血造成。這些認識,說明了跌撲損傷引起的內出血而成瘀血。
《諸病源候論》中提到,“卒然致損,故血氣隔絕,不能周榮”。從而出現煩躁、胸悶、腹滿、口渴及創口化膿等癥侯。藺道人則把骨折損傷后的癥候以及各種并發癥都歸于瘀血為患。《理傷續斷方》記:“腹有瘀血,灌注四肢,煩滿不安,癰疽發背,筋肉壞爛,諸般風疾,左癱右瘓,手足頑麻”。又“瘀血留滯,外腫內痛,肢節痛倦”。又“瘀壅滯結,腫不散,或作癰疽,疼痛至甚”。又“瘀血不散,腹肚膨脹,大小便不通,上攻心腹,悶亂致死”,指出了骨折損傷后的腫痛、煩悶,及至并發癰疽、嚴重的腹脹、大小便不通,乃至死亡,都可以是瘀血引起。藺氏對瘀血病機的理論,還充分表現在他的治療觀點和治療方法上。這是《內經》所形成的瘀的病機在創傷骨科上的具體運用和重大的發揮。自此以后,瘀的病機,成為創傷骨科主要的病理學說。
1.5折傷專主血論明清時期,對氣血學說進行了總結性概括,異遠真人在《跌損妙方》指出跌打損傷的主要病機是“氣血不流行”。書中提到,“夫跌打損傷,氣血不流行。……治宜及早,半月后才醫,瘀血已固,水道不通,難為力矣”。至萬歷年間,李梃《醫學入門》作了概括性論述“折傷專主血論,非如六淫七情在氣在血之分”。李氏這一概括,道破了折傷后病機所在。清朝張璐在《瘍科選粹》中也提到:損傷一證,專從血論,但須分瘀血停積與亡血過多之癥。蓋打撲墮墜,皮不破而內損者,必有瘀血。在《醫宗金鑒》和《傷科補要》中都引述了這一論點,達到了當時對損傷后的病理轉歸在認識上的統一。同時也是對《內經》“有所墮墜,惡血留內”經兩千年的實踐檢驗的再總結,是創傷后病理變化的焦點。也為藺道人“便生血氣,以接骨耳”找到了理論根據,確立了先活血化瘀,也即先治瘀,瘀去新血才生,血生骨才能接的理論。“瘀不去則骨不能接”指導了骨折治療的全過程,無論從整復、固定和活動以及內外用藥方面,都是圍繞著能否活血化瘀這一病機核心進行施治的。
對于骨折損傷后遺留的疼痛,除了因未能復位之外,明、前清時期還認為,在病因病機上有瘀血不清、氣血已虛以及氣血不足、筋脈失養或風寒濕邪乘虛侵犯所致。《外科集驗方·第四》載:“久損入骨者,蓋因墜壓跌撲傷折,不曾通血,以致死血在所患之處,久則如雞肺之附肋,輕者苔蘚之暈石。年老血衰,遇風寒雨濕,其痛即發。此等乃根蒂之病,此非一劑可愈,磨以歲月方可安”。
2骨折復位技術的傳承
晉代,人們已認識到骨、關節的創傷有骨折和關節脫位和開放創傷三大癥候[3]。葛洪首先報告了下頜關節脫位,并具體運用按摩法于關節脫位整復。《肘后方》載:“治失欠頜車蹉開張不合方:一人以指牽其頤,以漸推之則復入。推當疾出指,恐誤嚙傷人指也”。葛洪首次介紹運用牽引等手法整復關節脫位,使前人的按摩法在治療骨折脫位中有了更具體的手法。公元四世紀,葛洪在他的《肘后救卒方》中首次推薦了竹板固定骨折法,從而開拓了中國骨科骨折小夾板外固定療法的歷史。南北朝時對骨折治療還應用了切開復位法。《小品方》記有:“若有聚血在折上,以刀破之”,指切開清除瘀血。《北史·長孫冀歸傳》載:“子彥少常墜馬折臂,肘上骨起寸余,乃命開肉鋸骨,流血數升,言戲自若,時以為踰關羽”,這是對骨折行擴創復位手術。顯然,這種技術已為當時的醫者應用,是中國骨科骨折切開復位術的萌芽。
唐代,藺道人總結前人的經驗寫出《仙授理傷續斷秘方》,其學術思想源于《內經》和《難經》,以氣血學說為立論依據,繼承了葛洪、《千金要方》和《外臺秘要》等骨科方面的學術成就;以整復、固定、活動和內外用藥為治療骨折的大法;對開放骨折,首先沖洗傷口,后行手法整復骨折或擴創復位、縫合傷口、小夾板外固定和內外用藥的治法。書中總結運用的整復骨折方法有切開復位和“相度”、“忖度”、“拔伸”、“撙捺”和“捺正”,也即手摸心會、拔伸牽引、端提擠按等主要整骨手法。其小夾板局部外固定和固定與活動相結合的治療觀點,成為后世一千多年骨折治療的原則準繩。藺道人對骨折治療,既重視固定,也注意活動關節。他指出:“凡曲轉……將絹布包之,后時時運動,蓋曲則得伸,得伸則不得屈,或屈或伸,時時為之方可”。同時明確指出,夾板固定,要到骨折愈合方可。“骨生牢穩方去夾”。這些實踐經驗,將骨折固定法和練功活動結合起來,從而奠定了骨折治療動靜結合的觀點原則。
宋、元時代對骨折脫位的治療,已認識到首要目的是恢復原來的解剖關系,稱為“接筋續骨”。《圣濟總錄》折傷門:“墜墮倒仆,折傷蹉跌,……究圖療治,小則消腫而伸攣,大則接筋而續骨”。說明凡跌撲損傷、骨折脫位,研究它的治療方法,輕者需消腫舒筋,對骨折脫位的重癥,就必須接續骨折和續筋。這樣骨、關節“聯續纏固,手所以能攝,足所以能步,”恢復原來的功能。同時強調了對骨折脫位首要治法是復位的重要性,“凡墮跌仆,骨節閃脫,不得入臼,遂至蹉跌者,急須以手揣搦,復還樞紐,次用藥調養,使骨正筋柔,營衛氣血,不失常度,加以封裹膏摩,乃其法也”。其中,復位后,“骨正筋柔”,才能保證“營衛氣血,不失常度”。從理論上,證明了手法復位的重要性。危亦林在《世醫得效方》中除運用藺道人的五法之外,還創造了“懸吊”的復位技術,用于脊椎壓縮骨折,“未直則未歸窠”的過伸復位原理,不僅在我國醫學史上是先例,在世界醫學史也是創舉。
明清時期對骨折的復位方法,是運用閉合的手法復位為主[4]。所謂手法,《要旨》說:“夫手法者,謂以兩手按置所傷之筋骨,使仍復舊也”。在手法的施行時,明代以后已注重手法要輕、巧、穩、準,注重軟組織的保護。如王肯堂說:“用藥固不可差,而整頓手法尤不可孟浪”。《要旨》精辟指出:“但傷有輕重,而手法各有所宜,其痊可之遲速,及遺留殘疾與否,皆關于手法之所施得宜,或失其宜,或未盡其法也”,“法之所施,使患者不知其哭,方稱為手法也”,這些論述非常具有代表性,證明了正確運用手法,是正骨醫生的主要基本功。
3外固定器具和固定技術的發展
戰國至漢時代形成的“形不動則精不流”的思想觀點,對骨科的治療學產生深遠的影響,尤其是對骨折的治療,無論當時的包扎固定法及后世發展起來的夾板固定法,始終為“形不動則精不流”的重視運動的思想觀點所主宰,可謂奠定了兩千年發展的基石[5]。故骨折的固定始終圍繞著可靠固定而不影響肢體活動這一指導思想。
“裹簾”即藺道人的“絹片”,也是晉代以前固定骨折的主要器材。自唐以后,用絹布為材料的包扎用的“裹簾”,多用于“懸腕”及包扎固定關節部位骨折或脫位[6]。所以《正骨心法要旨》說:“因患處不宜他器,只宜布纏,始為得法,故名裹簾”。所謂“始為得法”,即這種固定物,能夠既起固定作用,也能使關節有一定的活動度。這種固定方法的運用,體現了“動靜結合”的治療觀點,所以稱為“始為得法”。
明、清時期,外固定的器具、外固定的方法都有很大的發展,絹布包扎固定效果滿足不了人們對骨折治療更進一步的要求,因此,出現了新的外固定方法——超關節外固定夾板。而且,在理論上也認識到外固定對骨折治療的重要性,即通過外固定,不僅能維持骨折復位的效果,還有輔助復位的作用[7]。《正骨心法要旨》指出:“跌仆損傷,雖用手法調治,恐未盡得其宜,以致有治如同未治之苦,……爰因身體上下,正側之象,制器以正之,用輔手法之不逮,以冀分者多合,欹(傾斜)者復正,高者就其平,陷者升其位;……再施以藥餌之功,更示以調養之善,則正骨之道全矣”。可見,固定的方法也依據骨折的不同部位,分別應用不同的固定技術。
4近代創傷的革命
中國著名骨科學家方先之(1905—1968年)和他的學生尚天裕教授及他們在天津醫院的同事們,自1958年起,虛心學習當地著名中醫蘇紹三(1906—1964年)的正骨經驗,并博采國內各地中醫骨科之長,運用解剖、生理、病理、生物力學等現代科學知識進行去粗取精、去偽存真,通過實踐總結出新的正骨八大手法[8];研制成功新的小夾板外固定器材;并根據骨折愈合過程的不同階段,結合中醫傳統的練功經驗,總結出一套功能鍛煉方法;到1962年,初步取得臨床實踐的成功,形成了一套中西醫結合治療骨折的新方法。
中醫的局部包扎固定方法,體現了骨折愈合所要求的“動靜”結合原則。因為它只固定受傷局部,而不固定骨折部的上下關節。方先之和尚天裕利用有彈性的紙墊和小夾板,把骨折局部固定起來,即可保證整復后的骨折位置,限制骨折斷端的活動,尤其是對骨折愈合不利的活動能得到有效控制,又能讓肢體和肌肉進行必要的生理活動。當肢體活動時,外固定隨著肢體一起動。由于紙墊的壓力和固定夾板的彈性作用,使肌肉收縮活動所產生的內在動力,傳達到骨折斷端,使骨折端之間產生一種對向擠壓的作用。這種作用能保持和促進骨折的復位,是一種生理刺激,對骨折的愈合是有利的。HTtP//:
國外外固定離不開穿針,中醫采用的壓墊技術有別于國外多針結構,是中國骨傷新療法的顯著特點之一[9]。小夾板的生物力學研究結果表明:布帶約束力是小夾板的主要動力來源,紙壓墊相對集中了夾板壓力,是小夾板治療骨折的精髓和主導作用力量[10]。中國骨傷新療法臨床生物力學研究證實,壓墊技術不但是中醫骨傷夾板固定的進一步發展,而且普遍應用于具有中國特色的外固定中,無論是侵入性還是非侵入性的外固定,壓墊技術無處不在體現著。臨床實踐結果說明,壓墊技術只要應用得當,同樣可以滿足臨床需要。
1966年方先之、尚天裕等總結了自己的臨床經驗,吸取國內同行的長處,編著《中西醫結合治療骨折》一書,從而奠定了中西醫結合治療骨折的臨床基礎。提出了“動靜結合”、“筋骨并重”、“內外兼治”和“醫患合作”治療骨折的四大原則,是中國骨科發展史上的又一里程碑。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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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尚天裕.取中西醫的精華.走醫學創新之路.新醫學雜志,197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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