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境規制對礦業產業結構的影響

時間:2022-00-00 12: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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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境規制對礦業產業結構的影響

摘要:環境規制的研究已成為資源環境經濟領域的熱點,其對產業結構調整的影響也廣受關注。本文從環境規制的含義、環境規制強度測量、產業結構優化、環境規制影響產業結構調整的路徑、變量選取和研究方法等幾個層面對相關文獻進行了梳理分析,發現已有研究在分析環境規制與產業結構優化關系時,變量選取比較籠統,多未能考慮行業差異性和區域異質性。因此,本文提出下一步研究中要設計體現礦業行業特性的指標來測量產業結構優化程度和不同類型的環境規制強度,同時要基于省級面板數據建立回歸模型實證分析區域異質性,從而研究完善環境規制下礦業產業結構優化的政策規定等。

關鍵詞:環境規制;礦業;產業結構合理化;產業結構高度化

在資源約束趨緊、環境污染嚴重、生態系統退化的嚴峻形勢下,環境規制已成為全球議題。世界各國紛紛采取命令與控制政策、經濟激勵政策、信息披露機制等措施來對環境進行規制[1]。我國政府更是不斷加大對環境保護的力度,把環境保護放到國家戰略的高度,改革生態文明體制,綜合運用法律手段、行政手段、經濟手段來控制污染、保護環境[2]。礦產資源為人類社會經濟發展提供重要的物質基礎,礦產資源產業是國民經濟發展的先行產業,也是能對生態環境產生較為嚴重負面影響的產業。我國礦業長期以來采取粗放式的發展模式[3],在礦產資源開發利用過程中不同程度地造成水土流失、土壤酸化、空氣污染和水污染[4],帶來一定的環境污染問題,需要采取有效的環境規制措施來調整礦業產業結構,以平衡礦產資源產業發展與生態環境保護之間的關系。基于上述背景,國內外許多學者研究環境規制對產業結構調整的影響,部分學者開始嘗試研究環境規制對某一具體產業結構的影響。具體到對于礦業產業結構調整的影響,經概括歸納,相關研究文獻總體上可分為環境規制、產業結構優化及影響產業結構調整的路徑和方式等幾個方面的內容。

1環境規制的文獻綜述

1.1環境規制的含義。學者們關于環境規制含義的認識經歷了一個漸進的過程。一般認為,環境規制的研究起源于庇古(PIGOU)和科斯(COASE)。環境污染具有負外部性影響,通過對排污者征稅可以彌補私人成本和社會之間的差距[5]。但庇古稅不能直接彌補個人因環境污染所遭受的損失,因此,科斯(COASE)[6]提出在產權明確且交易成本較小的基礎上,私人主體之間可以通過談判的方式來真正解決環境的負外部性問題。庇古稅和科斯定理其實包含環境規制的兩種常見方式,即政府主導的行政命令型環境規制手段和個體主導的協商式環境規制手段。近年來,國內外學者也從不同角度對環境規制的含義進行闡述。趙玉民等[7]認為環境規制分為顯性環境規制和隱性環境規制,前者又可進一步細分為命令控制型規制、激勵性規制和自愿性規制三種類型,后者主要是指個體的環保意識、思想、觀念等;不同類型的環境規制方式之間可以相互轉化。MICHAEL[8]對環境規制作廣義的理解,管制型、經濟型、信息型、合作型規制均屬于環境規制的范疇。原毅軍等[9]在MICHAELBcher的環境規制分類基礎上,將經濟型環境規制細分為以環境相關的稅費表現出來的為費用型和與環境相關的技術投資、治理投資等表現出來的投資型兩類形式。李欣等[10]將正式環境規制和非正式環境規制區別開來,并認為以公眾在污染事件中的抗議、談判、投訴和協商為主要表現形式的非正式環境規制正在發揮越來越大的作用。1.2環境規制強度測量。環境規制強度的測算是客觀評價環境規制措施實施效果的前提,是近年來環境規制領域研究的一個新熱點。目前通用的方法是設置若干指標來測算環境規制強度,主要有以下兩類。1)單一指標法。由于環境規制的根本目標是控制環境污染,因此,單一指標法多是采用與環境污染排放相關的某一指標來測量規制強度。如LEVINSON[11]、KELLER等[12]基于美國污染減排成本來衡量各州的環境規制強度;也有學者采用企業污染排放量或能源消耗量作為衡量環境規制強度的指標[13];還有學者通過計算政府在污染治理方面的投入[11]或是環保規章制度的數量[14]來測量環境規制強度。2)綜合指標法。單一的指標由于考慮的指標數量少,不能全面反應環境規制的實際強度。于是,越來越多的研究者傾向于將多項單一指標融合成綜合指標來進行測算。有學者用耶魯大學等單位的環境績效指數(EPI)代替環境規制指數,指數越大,說明環境治理成效越好,環境規制強度越嚴格。環境績效指數就是綜合多個方面的指標來進行評估,2018年EPI在環境健康和生態系統活力兩個目標之下用10個政策領域的24項具體指標來評估各個國家(地區)的環境表現[15]。李萍等[16]運用綜合指數法構建環境規制測量體系,在目標層(環境規制強度)之下設置廢水、廢氣、廢固三個評價指標層來測算工業各行業的環境規制強度。王芳[17]綜合考慮二氧化硫、煙(粉)塵、廢水排放量和環境污染治理總投資等指標,運用回歸模型具體測算2003~2016年我國各省的環境規制強度。

2產業結構優化的文獻綜述

目前學界的通說認為,產業結構優化包括產業結構的合理化和高度化,因此從這兩個角度對相關文獻研究進行綜述。2.1產業結構合理化對于產業結構合理化內涵的認識,學者們從結構協調、結構功能、結構動態均衡、資源配置等不同角度進行論述[18]。如原毅軍等[19]指出產業結構合理化體現產業間協調能力的增強和關聯水平的提高,具體包括產值、技術、資產、中間產品四個方面的結構協調;楊艷琳等[20]認為產業機構合理化的內涵要隨經濟發展戰略目標的不同作動態的調整。對于如何判定產業結構是否合理,目前主要有兩大類標準。一類是從產業結構自身出發進行評判,如需求結構基準、產業平衡基準、資源利用效率基準等;另一類是既考慮產業結構自身狀況[20],同時也綜合考慮產業結構對資源、環境、技術等的影響,力求經濟、社會、資源、環境、技術相協調[21]。另一類判斷基準因與科學發展觀和可持續發展理念相契合,正受到越來越多學者的關注。2.2產業結構高度化一般認為,產業結構高度化是在產業結構合理化基礎上由低級向高級演進的過程,具體包括三個方面的演進過程:①產業重心由第一產業向第二產業、第三產業轉移的演進過程;②要素密集度由勞動密集型向資本密集型、技術密集型轉移的演進過程;③產品形態由初級產品占優勢比重向中間產品、最終產品占優勢比重的演進過程[22]。產業結構的高度化需要借助一定的指標和方法來測量。國際標準法是將所研究經濟的產業比例關系與發達國家的產業比例關系即“國際標準”相比較,以判斷正研究經濟的產業結構高度。黃澤華[23]、栗勁松[24]運用產業間的比例關系結合勞動生產率來衡量產業結構高度化。孫韓鈞[22]通過對模型進行回歸分析得出:經濟總量、技術進步、消費需求、外資利用等情況和產業結構高度之間長期存在均衡關系,不同程度地影響產業結構的高度化。

3環境規制影響礦業產業結構調整的相關文獻綜述

3.1環境規制與產業結構之間的關系。現有的研究多認為環境規制會影響產業結構調整,但對于二者之間究竟是線性關系還是非線性關系存在爭議,近年來越來越多的學者認為環境規制與產業結構調整之間是非線性關系。鐘茂初等[25]基于省級面板數據的實證檢驗結果表明二者之間呈現U型關系,環境規制只有越過門檻值,才能促進產業結構調整。阮陸寧等[26]通過對長江經濟帶進行GMM分析得出環境規制和產業結構升級之間存在U型關系的結論。孫康等[27]的研究結果表明,受海洋技術創新水平的制約,環境規制與海洋產業轉型升級之間存在倒U型關系。3.2環境規制影響產業結構調整的路徑。著名的波特假說認為,環境規制雖然在短期內會增加企業的成本,但從長期來看,適當的環境規制可以激發企業的技術創新潛能,從而促進經濟增長[28]。污染避難所說則提出由于環境規制嚴苛程度的不同,高污染產業傾向于通過對外直接投資從環境規制要求高的發達國家轉移到環境規制要求相對較低的發展中國家[29]。國內諸多學者采用了這兩種學說的觀點,并且在此基礎上進行了擴展。肖興志等[30]總結出環境規制會通過需求、技術創新、國際直接投資(FDI)三個方面的傳導機制影響產業結構調整。蔣勇[31]從供給側和需求側兩個維度分析環境規制的技術創新效應、產業轉移效應以及居民消費需求結構變化是如何推動產業結構升級的。3.3指標(變量)選取與計量方法總結。梁坤麗等[32]基于資源型地區的相關數據,選取產業結構合理化和高度化為被解釋變量,正式環境規制強度指數和非正式環境規制強度指數為解釋變量,自然資源稟賦、國際貿易、需求結構等為控制變量,運用區位商、熵值法和回歸分析法來分析環境規制對于資源型地區的產業調整效應。薛曜祖[33]選取產業結構升級、環境規制水平、經濟發展水平、全要素生產率以及物質資本存量作為變量,利用競爭均衡模型,分析環境規制是如何影響勞動力要素流動的,進而分析環境規制對產業結構的影響。

4現存問題及下一步研究方向

4.1現存問題。1)環境規制強度測量未能考慮不同行業的差異性。不同行業受環境規制的影響存在明顯的差異性。學者們在測量環境規制強度時,雖能綜合考慮環境污染治理投入和環境污染治理成效等綜合指標,但是指標設計具有籠統性,測量方法也比較單一,不能體現行業的特異性。因此,拋開行業的差異性來籠統地測量環境規制強度不具有充足的說服力。2)關于不同類型環境規制措施對不同地區產業結構調整影響的研究較少。我國幅員遼闊,各地區由于資源稟賦、要素投入等的差異,發展狀況不盡相同,相同類型的環境規制措施產業結構效應在不同地區也呈現出異質性。現有的研究多是分析某一要素如科技創新、FDI等對產業結構優化的影響或是環境規制與產業結構之間的一對一關系,未能分析不同類型的環境規制措施對東部地區、東北地區、中部地區和西北地區四大經濟區域產業結構的影響。3)對于環境規制與礦業產業結構之間的關系進行直接研究的文獻并不多見。目前的文獻多是研究環境規制對于整個產業結構的影響,僅有少量文獻涉及研究環境規制與礦業產業結構的關系。如易中理等[34]通過分析我國資源型產業現狀和存在的問題,進而提出資源型產業機構升級的對策,但該研究多是定性描述,缺少定量分析,并且所提對策措施與資源型產業的關系不夠緊密。梁坤麗等32]運用區位商和熵值法分析正式環境規制和非正式環境規制對于資源型地區產業結構合理化和高級化的影響,該研究中的區位商法雖能反映某一產業部門的集中程度,但并不能體現產業規模的影響,假如產業規模小即使區位商值高對產業結構優化的意義也不大。4.2研究方向。學者們在研究環境規制和產業結構優化方面取得了豐碩的成果,但為了更為清晰地厘清環境規制對礦業產業結構優化升級的影響,還需要進一步研究以下問題:①在測量量礦業產業結構優化程度時,需要采用能體現礦產資源行業自身發展情況的指標,可以考慮以礦業附加值與礦業GDP的比重來表示礦業產業結構升級;②在設置指標測量環境規制強度時,需要納入礦產資源開發利用中的一些特有環境規制措施如自然保護區礦業權退出政策、礦山地質環境治理恢復基金等,可以考慮以采礦許可證批準登記發證數和自然保護區占國土面積比例等指標來測量行政命令型環境規制強度,以礦山環境恢復治理本年投入資金與環境污染治理投資總額的比值為指標來測量市場激勵型環境規制強度;③為了全面分析環境規制對礦業產業結構優化的影響,需要基于省級面板數據,建立回歸分析模型,測算不同類型的環境規制措施對于不同地區礦業產業結構優化的影響程度;④為了促進礦業產業結構調整,需要研究優化環境規制的具體措施,需要健全完善礦產資源勘查開發與生態環境保護協調發展的具體政策規定[35]等。

作者:李海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