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議新自由主義及經濟學
時間:2022-07-18 05: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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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引言
改革開放以來,中國經濟學界對新自由主義經濟學的認識經歷了逐漸深化的過程。在20世紀80年代初期,經濟學界對于剛剛傳入國內的新自由主義經濟學態度比較審慎。20世紀80年代中期以來,隨著新自由主義經濟學凝練成的“華盛頓共識”這一標志性政策在全球范圍的推廣,其在中國的影響力也明顯增強。然而,“華盛頓共識”在一些國家并沒有取得預期的效果,經濟學界對新自由主義經濟學的態度也發生了變化,一些資深學者率先對其進行反思和批判,形成兩種對立的觀點:一種觀點認為,拉美、俄羅斯等國是系統實施“華盛頓共識”的國家,也是受新自由主義經濟學影響的重災區。[1]中國受到的負面影響,主要體現在倫敦經濟學派、貨幣主義學派、新制度經濟學派對中國產權改革、私有化、市場化及貿易自由化的誤導[2](P69-73),當前我國存在的貧富分化、消費不振以及教育醫療等問題,在某種程度上是由新自由主義政策的實施帶來的[3];另一種觀點認為,新自由主義不僅為我國改革開放提供了一定的理論支持,還為政策的成功實施提供了有利的外部環境[4],中國改革的成功在于正確地運用了標準的經濟學理論,也就是遵循了“華盛頓共識”[5]。然而,已有的文獻主要集中分析了新自由主義經濟學對中國政策層面的影響,事實上,新自由主義經濟學不僅影響了政策層面,也影響了理論研究和教育層面。從政策層面看,改革開放以來中國逐漸實施了經濟市場化、貿易自由化等政策,這和華盛頓共識所倡導的政策不謀而合;從理論層面和教育層面看,中國對外開放的時期正是新自由主義在西方方興未艾的時期,無論是出國考察的學者,還是在西方留學、國內就讀的學生,都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了當今主流經濟學——新自由主義經濟學的影響。歷經30多年的改革開放后,中國經濟學已經逐漸放棄了“蘇聯范式”而轉向“美國范式”,傳統的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已經被邊緣化。中國經濟學究竟向何處去這一在20世紀90年代初期被提出來的問題,在當下再次成為焦點。當時提出這一問題,是因為“蘇聯范式”遭遇了挑戰,很多人幻想西方主流經濟學能夠包醫百病,包括中國問題。然而,中國問題的特殊性以及“美國范式”所引爆的2008年世界金融危機,使新自由主義經濟學和“美國范式”在中國遭到冷遇,迷信“美國范式”的中國經濟學又一次面臨著向何處去的問題。基于此,本文主要從研究機構、高校、出版物等多方渠道探討新自由主義經濟學在中國的傳播,分析它對中國經濟學研究范式、理論基礎、教育體系等方面所產生的影響。同時,針對傳統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被邊緣化的問題,提出了中國經濟學的發展方向及構建原則。
二、新自由主義經濟學的核心要義及政策主張
作為凱恩斯主義對立物的新自由主義經濟學,產生于20世紀30年代。它由諸多派別構成:以米塞斯、哈耶克為代表的新奧地利學派,以羅賓斯等為代表的倫敦學派,以奈特、科斯等為代表的芝加哥學派,以弗里德曼為代表的貨幣學派,以歐根等為代表的弗萊堡學派,以拉弗、費爾德斯坦等為代表的供給學派,以盧卡斯等為代表的新古典宏觀經濟學,以布坎南為代表的公共選擇學派,以薩克斯為代表的美國經濟學派和以伊薩克森等為代表的北歐經濟學派,以科斯等為代表的新制度經濟學派。[6]這些學派盡管觀點各有差異,但它們傳承和發展了傳統自由主義經濟學的思想,充分強調個人選擇的重要性,尊重市場的調節作用。概言之,“市場統治”、“貿易自由化”、“企業私有化”、“有限政府”是新自由主義反復強調的信條,這與傳統自由主義經濟學的要義基本一致。但是,新自由主義經濟學并不是對傳統自由主義經濟學的簡單復制,而是賦予了“新”的含義。眾所周知,以自由放任為基礎的傳統自由主義經濟學在20世紀30年代由于無法經受壟斷、外部性、經濟危機等問題的打擊而喪失了主流地位,到了20世紀70年代,“滯脹”等問題使以凱恩斯國家干預主義為核心的主流經濟學“失靈”,這無疑為新自由主義經濟學的復興提供了契機。而新自由主義經濟學要撥云見日,復歸主流地位,必須用新的方法和理論證明市場調節的合理性與優越性,證明國家壟斷和福利國家帶來的災難。必須重新評價宏觀理論體系,證明經濟危機并非市場的必然產物。必須論證政府干預的理論基礎并不成立,即外部性、壟斷、公共產品、規模經濟、信息缺乏、價格剛性與貨幣幻覺并不能成為政府干預經濟的理由。必須全面修正其分析框架,為經濟自由主義提供一個具有歷史基礎和現實社會基礎的實證分析框架。[7]為此,新自由主義各家學派進行了廣泛探索,并用各自的方式對國家干預進行了批駁,證明市場調節的有效性與合理性。以弗里德曼為代表的現代貨幣主義認為,政府以“充分就業”和“經濟增長”為借口不斷擴大干預范圍,已經成為影響美國經濟增長的主要障礙。為了使政府干預有效而不破壞市場機制與自由,必須堅持兩個基本原則:一是“政府的職能范圍必須有限度”。二是“政府的權力必須分散”[8](P4)。供給學派認為,凱恩斯的需求管理政策導致了“滯脹”的出現,要解決這一問題,政策的重心應該放在如何限制政府職能,如何激發勞動生產率、資本形成能力等這些從根本上看來屬于供給方面的因素上來;同樣,以盧卡斯為代表的理性預期學派,從“理性預期假說”、“市場出清假說”以及“總供給假說”出發,推導出“政策無效”的命題。總之,和傳統自由主義經濟學相比,新自由主義經濟學在反對國家干預主義時,較少以傳統的自由放任觀念為基礎,而更多地以“競爭性秩序”觀念為基礎。[9]為了論證市場調節的有效性,新自由主義還把制度納入到分析框架之中,通過比較市場經濟體制與計劃經濟體制的優劣,重新證明經濟自由主義的合理性。科斯定理以及建立在科斯定理之上的新制度經濟學認為,只要產權界定清晰,交易費用為零,自由契約必將導致資源的最優配置。這種分析框架,顯然給國家干預主義以有力回擊。總之,新自由主義經濟學在新的形勢下,一方面批駁政府干預的無效性,論證市場調節的有效性,為實行經濟自由主義提供了新的理論解釋框架,另一方面,也是更為重要的方面,不斷完善具有現實社會基礎的實證分析方法,以調和傳統自由主義經濟學在規范與實證、形式主義與解釋力缺乏之間的矛盾。
經過長期的、潛心的理論雕琢和方法論的完善,新自由主義經濟學為其復興創造了主觀條件,而凱恩斯國家干預主義的失靈,蘇東、中國等計劃經濟國家的低效率以及全球自由貿易的興起等現實因素為其復興創造了客觀條件。從20世紀70年代起,新自由主義經濟學從一套單純的理論觀點逐步演變成為一系列政策主張,其主流價值得到國際社會的認可:一是可以從諾貝爾經濟學獎的評選中得到印證。
1974年新自由主義重量級人物哈耶克獲得諾貝爾經濟學獎,成為了第一位獲獎的自由主義經濟學家。隨后,一些新自由主義經濟學家陸續獲此殊榮,包括1976年的米爾頓·弗里德曼、1986年的詹姆斯·布坎南以及1991年的羅納德·科斯。二是“華盛頓共識”這一最早針對拉丁美洲危機的新自由主義原則和政策主張,很快成為國際貨幣基金組織、世界銀行、七國集團及其他國際組織的共識,成為西方國家主導經濟全球化的共識。三是新自由主義經濟學傳承了“經濟人”假設、一般均衡方法等方法,并把實證研究方法發展到極致,尤其是對數學形式主義的信奉已經超過“理性—個人主義—均衡”范式,成為經濟學更為根本和普遍的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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