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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隨著金融精準扶貧力度的不斷加大，國家鼓勵金融機構發放普惠性涉農貸款，創新涉農貸款的金融產品和服務方式。生物資產作為農戶的重要資產，具有產權明晰、變現能力較強等特性，成為貸款抵押物的有效選擇。文章結合國內學者對生物資產抵押融資研究以及現有試點，基于消耗性畜禽資產的特殊性，通過分析現有試點主要抵押融資模式的相關案例及基本原理，總結目前抵押融資模式存在的問題，嘗試拓展與創新消耗性畜禽資產抵押融資新模式———基于動態價值的“浮動抵押+浮動保險”融資模式，以期為進一步開展活體畜禽抵押業務，探索生物資產抵押融資新模式提供一定的參考。

【關鍵詞】消耗性畜禽資產；抵押融資模式；生命周期；動態價值

一、引言

隨著我國現代農業的發展，農業生產活動逐漸趨向市場化、專業化和規模化。農戶在生產經營過程中需要大量設備的投入以及先進技術的引進等，具有強烈的融資需求。然而，我國目前相應的政策法規還不完善，由于缺乏合規的抵押物，導致農戶抵押融資需求與農戶抵押貸款發展不相匹配。2019年，中國人民銀行、銀保監會等五部門聯合的《關于金融服務鄉村振興的指導意見》中提出要拓寬農業農村抵押質押物范圍，包括圈舍和活體畜禽抵押、動產質押、農業保單融資等信貸業務[1]。活體畜禽等作為農戶重要資產之一，不僅具有生長、發育、繁殖等自然規律，而且存在一定的交易市場，因此將活體畜禽納入農戶貸款的合規抵押物范圍，積極探索創新活體畜禽抵押貸款模式，可以有效緩解農戶融資困難的問題。我國學者對生物資產抵押融資已有一定的關注與研究。孟全省[2]通過分析北宋王安石“青苗法”的啟示和借鑒價值，提出并詳細闡述了現階段構建我國農戶生物資產融資體系的設想，包括農戶生物資產融資的意義、融資的方式以及生物資產抵押貸款的保障。杜靜粉和呂德宏[3]從生物資產自身屬性特征以及相關法律規定出發，闡述了生物資產作為抵押品的合規性和可行性，同時指出了現有生物資產抵押融資模式存在的問題，并提出相應對策建議。范文娟[4]基于金融供給視角，通過對比活體牲畜抵押融資的優勢與面臨的風險，對其抵押融資的路徑選擇進行分析，包括利用“物聯網”構建信息共享平臺、健全風險分擔機制及探索活體牲畜浮動抵押融資模式。在實務中也有較多成功的案例，如2010年，山東省棗莊市農聯社依據《棗莊市活體畜禽抵押管理辦法》，以第三方擔保的方式發放首筆40萬元活體畜禽抵押貸款，使得全省活體畜禽抵押業務活躍起來[5]。黑龍江省杜爾伯特自治縣以保險單與應收賬款為質押基礎，開展奶牛活體抵押貸款業務，至2016年6月末，該縣累計發放奶牛活體抵押貸款42筆，貸款余額5147萬元，支持牧場34個[6]。然而，由于活體畜禽自身特殊性，商業保險參與度低以及各金融機構的合作力度等問題，使得農業生產經營者貸款需求無法全部滿足。本文以消耗性畜禽資產為研究對象，根據抵押融資試點的現狀及問題，探索拓展該資產抵押融資新模式，對推動農戶多元化貸款融資模式具有一定的理論與現實意義。

二、消耗性畜禽資產及其特殊性

我國《企業會計準則第5號———生物資產》規定，生物資產分為消耗性生物資產、生產性生物資產和公益性生物資產[7]。根據農林牧副漁不同行業，生物資產包括農作物資產、林木資產、畜禽資產、漁業生物資產等。畜禽資產可細分為消耗性畜禽資產和生產性畜禽資產。具體來說，以出售為目的持有的，處于保育至生長育肥期間，生長發育速度較快且并未達到成熟狀態的畜禽資產，屬于未成熟消耗性畜禽資產；處于生長育肥期后，生長發育速度緩慢，飼料轉化率高，且出欄待售進入交易市場的資產，屬于成熟消耗性畜禽資產。因此，若畜禽資產出欄以銷售為目的，則為消耗性畜禽資產；若不以出售為目的，進入到后備或者配種階段，在后續一段時間內持續產出獲利畜禽資產的，則屬于成熟生產性生物資產。生物資產與非生物資產相比，特殊性在于生物資產具有自身的生長、發育、繁殖和衰退的自然規律，這是自然再生產與經濟再生產共同作用的結果[8]。除此之外，消耗性畜禽資產在生長發育的過程中，其生長速度通常也具有一定的階段規律性，即前期仔畜（禽）應激反應較強，其生長速度通常比較緩慢；中期育肥階段，生長發育迅速；后期生長再次緩慢。每一階段都有不同的特點，包括飼料配方、飼料轉化率、飼養環境等。同時引起消耗性畜禽資產價值變動的因素主要為資產自然因素和市場經濟因素[9]。自然因素是指畜禽資產由于個體不斷生長發育，重量體積增加，從而其價值增加；市場經濟因素是指與畜禽資產關聯的市場價格波動，包括自身交易價格、相關肉類價格、飼料價格等，這些相關市場價格的波動都會直接或間接地影響消耗性畜禽資產的價值。兩個因素共同影響畜禽資產價值變動。面對農戶逐步上升的融資需求，結合消耗性畜禽資產特殊性及價值變動規律，筆者嘗試創新該類資產抵押融資模式，同時也為拓展其他生物資產抵押融資提供一定的思路。

三、現有試點主要融資模式及存在的問題

作為新興的融資抵押物，生物資產雖然有作為抵押物的有利條件，但是在金融機構具體操作方面仍存在許多風險隱患。首先，生物資產容易受包括氣溫氣候，地理環境等外部條件的影響；其次，農業生產經營者風險意識與經營能力有限；再次，金融機構創新抵押物意識比較缺乏；最后，針對生物資產的抵押融資，我國在政策法規上仍存在不足，農業保險參與度和普及率低，風險控制力度不足。因此，生物資產抵押融資模式在認識和具體操作中仍存在許多不確定性，因而在全國范圍內開展緩慢。（一）現有試點主要融資模式。我國生物資產融資尚處于試點階段，現有融資模式主要依據地方政府規章與相應的金融政策。比較典型的試點包括山東省、江西省和云南省等制定的相關辦法等。對于消耗性畜禽資產抵押融資模式的相關研究與拓展還在持續推進。根據對現有試點的分析，主要形成以下四類比較典型的融資模式。1.“抵押+保險單質押”模式。2017年，云南省硯山縣在《硯山縣肉牛養殖抵押貸款實施方案》的指引下，加大對肉牛養殖場（戶）的金融支持。2017—2020年，全縣在存欄50頭6月齡以上投保肉牛的規模養牛場、在養殖過程中滿足防疫等相關要求的，都有以肉牛為抵押物向銀行申請貸款的資格，可獲得每頭牛最高5000元的信貸額度作為肉牛產業發展資金。這類“抵押+保險單質押”靜態模式的基本原理在于金融機構對借款人申請貸款的抵押物進行價值評估并明確其貸款額度，同時借款人以抵押物為保險標的進行投保，且將銀行指定為保險第一受益人。這種抵押融資模式較為簡便，通過引入農業保險，在面對難以預測的天災疫情等不可控因素時，可以有效分散銀行的放貸風險，減少了銀行貸款的機會成本。但是這樣的抵押融資模式依賴于銀行、保險公司與借款人之間的洽商合作，包括生物資產領域保險產品是否匹配抵押物本身的價值、產品設計的最大保額是否滿足銀行愿意承受的最低風險補償等。2.“抵押+第三方擔保或監管”模式。浙江蕭山農商銀行為解決生豬養殖業資金短缺問題，2017年推出生豬倉儲浮動抵押貸款，通過銀行、借款人、倉儲監管公司三方簽訂協議，借款人以生豬為抵押物貸款，倉儲監管公司對生豬進行倉儲管理和保值監管。至2017年9月末，共辦理抵押生豬7.7萬頭、1.1億元的貸款余額。這類抵押融資模式基本原理在于引入第三方擔保人或監管人，并根據銀行對借款人信用情況的評定以及對抵押物價值的評估結果，與銀行簽訂相應的擔保合同。這種“抵押+第三方擔保或監管”抵押融資模式，可以將銀行的部分貸款風險轉移，同時以第三方擔保或監管的方式對生物資產的變動情況進行及時的管理與監督，可以較有效地解決抵押物不足、擔保缺乏的現狀。但是這類融資模式中，擔保監管的第三方擔任重要的角色，是否能夠找到合適的第三方，以及第三方能否有能力并有效地監管是難點所在。3.“抵押物替代轉移”模式。2017年，四川省長寧縣生豬產業開展了“公司＋家庭牧場”代養新模式，農戶與正邦集團簽訂合同，按照公司飼養要求、環保標準等合作代養生豬，正邦集團為農戶提供豬苗、飼料、技術等并保底回收育肥豬。同時正邦集團利用自身的資產或信用協調農業擔保公司，向銀行申請貸款，最高貸款額度為50萬元。這類與公司合作抵押的融資模式使得抵押物從高風險的農戶生物資產向低風險的企業自身資產轉移。借款農戶與企業之間建立預期長期合作關系，如簽訂材料的遠期交易合同等，由農戶將生物資產作為抵押物向企業抵押融資，企業則作為農戶抵押貸款間接擔保者的角色，以抵押企業自身資產向金融機構貸款，從而達到三方共贏的效果。67這種融資模式解決了農戶由于規模的限制而貸款難的現狀，滿足了農戶的資金需求，提高了農戶的生產積極性，同時將銀行與農戶之間的信息不對稱風險等轉移。但是這種模式中企業作為重要的“中間人”，承擔的風險與責任較大，在成本效益的權衡中，若風險大、效益低，會導致企業的貸款積極性降低。4.浮動抵押融資模式。相較于其他抵押融資模式，浮動抵押模式更能體現不同農戶抵押物價值的差異性，可隨著抵押物價值的不斷浮動變化，采用浮動貸款利率等方式進行抵押貸款。在浮動抵押的嘗試與探索過程中，中國人民銀行黑龍江賓縣支行協調政府和賓州農商行在2017年開展活體畜禽抵押貸款，根據申請人自身個人征信、綜合素質的評價以及對生產經營規模等方面的綜合評估，對綜合評估較好的部分養殖戶優先進行授信，同時為保障抵押物充足，銀行與借款人簽訂《活體抵押補充承諾書》。由于活體畜禽在生長發育過程中價值是不斷變動的，因此浮動抵押模式更加適用。但是這種模式僅以用戶信用等級為基礎予以貸款利率的浮動，對浮動抵押物價值變動沒有較為精確地評估，導致收益的不確定性較大，增加了債權人的風險。（二）現有試點融資模式存在的問題。1.農業保險產品存在局限性。由于農業天然的弱質性，受自然災害、環境氣候、市場價格等外部影響較大，且這些影響因素之間具有一定的相關性，極易出現“牽一發而動全身”的傳導現象，一旦發生保險事故，可能會出現一系列連鎖反應，導致保險標的損失加劇，保險公司不得不承擔高額的賠付成本。同時，面對農業自身的特性，農業保險產品的設計缺少相關農業專家的參與指導，農業保險產品較為單一。除此之外，目前我國政策性保險覆蓋面不全，涉及面不廣，高風險、高成本使得保費增加，農戶負擔的成本較高，保障需求不能得到很好的滿足。2.生物資產價值評估精確性較低。一般資產評估方法主要包括市場法、成本法和收益法。市場法主要體現了現時市場交易價格波動因素，收益法考慮了未來收益及其時間價值，成本法關注資產重置時的成本費用。三種基本方法分別從資產價值的現行市價、未來收益及成本耗用角度進行評估，但都未結合生物資產自身的特殊性。對于生物資產而言，價值變動的影響因素不僅包括市場價格因素，而且資產的自然生產力也是其重要影響因素之一，如果僅以一般資產評估方法為基礎對生物資產進行評估，則無法兼顧影響生物資產價值變動的兩個重要因素———自然生產力和市場因素，遺漏生物資產自身的自然增殖性，一般會使生物資產價值被低估。因此，以生物資產自身生長發育特殊性為基礎，結合市場價格波動因素進行評估，可以更為準確地反映生物資產自身的價值。3.各金融機構合作積極性較低。面對有著強烈資金需求的規模化農戶，創新服務農村經濟發展的抵押融資模式，拓展生物資產抵押融資新業務勢在必行。但是生物資產由于受自然因素影響較大，收益不穩定，使得各金融機構面對這塊“硬骨頭”時，積極性都相對較低。對于保險公司來說，面對農業天然的弱質性，涉農的保險風控成本和賠付成本畸高，使得保險公司的積極性較低，風險保障機制不健全。商業銀行在無相應農業保險產品合作的情況下，放貸風險較大，對于開展生物資產抵押融資業務十分謹慎。相對于其他抵押物，擔保機構對活體動物的監管成本較高，同時承擔風險損失較大，因此，涉及此類業務的積極性也不高。

四、消耗性畜禽資產抵押融資模式的拓展與創新

上述四種抵押融資模式多以消耗性畜禽資產的靜態價值為基礎，其中第四種雖為浮動抵押融資模式，但僅以用戶信用等級為基礎，并以貸款利率作為浮動項，沒有真正體現生長發育過程中價值的變動情況。基于動態價值的“浮動抵押+浮動保險”融資模式作為抵押融資模式的拓展與創新，本質上以消耗性畜禽資產的生長發育動態價值為基礎，以浮動保險為保證，浮動調整貸款額度。因此，在開展實施某類畜禽資產抵押貸款業務時，較為準確地估計該畜禽資產的動態價值情況，可以為銀行確定浮動貸款額度及利率、保險公司確定浮動保額及保費提供可靠依據。（一）基于生命周期評估動態價值。1.構建生命周期模型。消耗性畜禽資產的生長發育通常具有一定的階段規律性，即具有前期生長較慢———中期生長較快———后期生長再次緩慢的共性。生命周期模型可以明確消耗性畜禽資產價值變動的重要因素之一———體重（體積）在不同時期的變化情況。目前很多學者對消耗性畜禽不同階段的生長發育規律及特點進行了研究。基于消耗性畜禽資產生長曲線通常屬于S型，大多采用一些非線性生長模型對其生長規律進行擬合分析，構建生命周期模型。目前，消耗性畜禽生長發育研究中通常會運用三次多項式，二次多項式，Logistic、Gompertz和VonBertallanffy等非線性模型來擬合生長曲線，且已在雞、羊、豬等畜禽資產生長發育實證研究中有較好的擬合效果。隨著計算機技術的不斷進步，動物面部識別以及形體測量等科技手段日漸成熟，不僅考慮到畜禽日齡（或周齡）單一因素的模型，而且開發出多項影響因素的生命周期模型，使得模擬畜禽生長發育過程的模型更加完善。通過對某畜禽資產生長數據的統計及分析，構建生命周期模型，實現生物資產價值變動雙因素之一———體重（體積）變動因素的確定和預測，為評估畜禽資產的動態價值、確定銀行浮動貸款額度以及保險浮動保費保額奠定基礎。2.引入市場價格變動因素。影響消耗性畜禽資產價值變動的另一重要因素為市場價格因素。市場價格波動一方面是評估該消耗性畜禽資產動態價值的重要因素之一，另一方面也為建立健全風險保障機制提供一定參考。實時關注該畜禽資產相關網站每日或每周交易價格，以及影響畜禽資產市場價格的其他關聯因素，包括飼料價格、某肉類價格等波動，如周期性波動、季節性波動等因素，以生命周期模型為基礎，引入實時變動的市場價格，進行消耗性畜禽資產生長發育與市場價格雙動態的價值評估。同時探索該資產市場價格變動的規律，對其價格周期波動的特征與成因進行分析，構建短期價格預測區間模型，建立相應的短期價格風險預警機制，提高銀行開展畜禽資產抵押貸款的抗風險能力。3.引入調整項因素。隨著我國現代農業的發展，農業生產活動逐漸趨向市場化、專業化和規模化。面對大量設備的投入使用、先進技術的引進，農業生產活動的主體相較于小規模農戶具有更加強烈的資金需求。因此銀行在開展生物資產抵押融資業務時，面對的潛在借款人可能更多為規模化的生產經營者。然而，上述由生命周期模型和市場價格相結合得出的畜禽資產動態價值，是以某畜禽資產生長發育規律的共性以及該品種的平均市場價格波動為基礎所得，無法體現同品種的情況下不同借款人因生產經營專業化、規模化的不同對動態價值產生的影響。在實際開展業務中，針對不同借款人發放貸款時，由于不同農戶的養殖規模、房屋設備、飼喂技術、生長環境（如飼養密度、空氣溫度、相對濕度）等的差異，都會直接或間接影響生物資產的生長發育或者具體交易價格。因此，這些因素應作為動態價值的調整項，在銀行展開對借款人畜禽資產抵押貸款的貸前調查時，實地調研加以確認，并按照重要性及合理性原則賦予相應的權重，引入到動態價值評估中。（二）基于動態價值的“浮動抵押+浮動保險”融資模式。1.基于動態價值引入“浮動貸款額度”。對于借款人以不動產、車輛等作為抵押物向銀行申請貸款的常規業務中，銀行根據抵押物的價值評估結果并考慮相關風險因素后明確銀行的抵押貸款額度。消耗性畜禽資產抵押貸款額度的評估基礎與一般資產有所不同。畜禽資產進行的價值評估是基于該資產的生命周期模型以及實時市場價格雙動態因素。因此，畜禽資產價值本身是不斷變化的，銀行以畜禽資產價值評估為基礎所確定的抵押貸款額度也應是浮動變化的。實務中，借款人以某類畜禽資產作為抵押物申請貸款時，銀行或評估機構應以該品種畜禽資產作為研究對象，具體運用生命周期模型結合市場價格變動評估其動態價值，并實地貸前調研相關調整項，最終評估該借款人具體畜禽資產動態價值情況。銀行在抵押開始時清點畜禽資產當前價值的基礎之上確定浮動貸款額度。之后，每隔一段時間，銀行根據現實情況和價值變動情況，重新確定貸款額度。若這段時間價值上升，則貸款額度相應增加，根據借款人的進一步需求，可向其追加貸款；若價值下降，則貸款額度應予以減少，通過調查市場波動情況及借款人生產活動運營情況等明確價值下降的原因，防范違約風險，必要時要求借款人提前歸還一部分貸款或者追加抵押物作為保障。這種基于動態價值的浮動抵押貸款模式的優勢在于銀行根據動態價值變動分階段追加貸款，不僅可以減輕借款人因銀行一次性發放大額貸款的結息壓力，而且降低了因銀行一次性放貸數額大而產生的貸款收回風險。2.基于動態價值引入“浮動保額保費”。畜禽資產由于自身的特殊性，受疾病疫情、環境氣候、市場價格等外部影響較大，在發生意外事故時，單一浮動抵押融資模式無法有效分散借款人還款壓力和銀行違約損失風險。因此，面對難以預測的天災疫情等不可控因素時，引入農業保險是十分必要的。借款人以某畜禽資產抵押貸款申請，銀行基于抵押物生命周期進行價值評估并明確貸款時點的貸款額度，同時借款人以抵押物為保險標的進行投保，且將銀行指定為保險第一受益人。浮動保險以動態價值為基礎，以浮動抵押貸款額度為保額上限，并根據抵押物不同階段的死淘率、風險管理成本等影響因素確定浮動保費。保險公司在抵押時點上，以保險標的動態價值及當前貸款額度為基礎，確定保險額度。之后，每隔一段時間，銀行根據現實情況和價值變動情況，重新確定貸款額度，同時保險公司根據新的額度以及新階段的死淘率、風險管理成本等，重新確定保險額度和費用。若這段時間價值上升，銀行會追加貸款額度，則保險額度相應增加，反之亦然。這種基于動態價值的“浮動抵押+浮動保險”模式既含括了上述浮動抵押的優點，同時保險公司根據動態價值變動及自身風險管理等因素，階段性變動保費并形成多級保障機制，不僅可以降低借款人因外部風險事故發生導致的還款壓力和銀行的貸款違約損失風險，而且使得畜禽保險產品更具專業性，減少了保險公司的風控成本，提高了69保險行業涉足生物資產融資領域的積極性。

五、結論與不足

基于動態價值的消耗性畜禽資產“浮動抵押+浮動保險”融資模式本質上以資產動態價值為基礎，以浮動保險為保證，浮動調整貸款額度。這種將畜禽資產價值的變動規律、抵押貸款融資和農業保險產品相結合的模式，不僅能夠較為精準地體現抵押價值，較好地滿足農戶融資需求，而且有效地降低了各方參與涉農貸款的風險與成本，實現了多方共贏。在實際開展實施某類畜禽資產抵押貸款業務時，對于如何具體構建某畜禽資產生命周期模型、調整項應取哪些影響因素、以何種方式引入調整項，以及浮動抵押與浮動保險的具體實施操作還有待進一步研究與設計。

作者:張心靈 張鑫 袁小龍 單位:內蒙古農業大學經濟管理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