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對經濟影響筆談綜述
時間:2022-04-21 04:1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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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著眼疫情全局,理性判斷趨勢
董志勇教授指出,如何應對疫情及其帶來的經濟影響已超出單一學科領域,是經濟學、醫學和社會學等多學科所面臨的共同問題。在做出中國經濟長期向好發展的趨勢將維持不變的基本判斷的同時,也不應忽視本次疫情所引發的經濟沖擊。疫情防控屬于全局戰,只有政府、企業和全體人民同心協力,中國經濟才能轉危為安。作為經濟學人,應能通觀全局,理性客觀地去記錄、反思和做出警示。董志勇教授認為,疫情期間,“看得見的手”發揮到極致情有可原,因為行政力量簡單有力,應對突發事件最為直接有效。然而,政府要審慎使用宏觀經濟政策,堅持將政策重心置于結構調整而非總量控制。政策時滯是“逆經濟風向行事”的最大風險,如果僅注重短期成效,出臺強刺激政策,或許會增加經濟結構優化升級的難度。基于特殊時期、特殊條件,政府應著眼于結構性調整政策,利用特定政策手段,針對特定區域、特定行業、特定群體予以扶持,如:倡導發行專項債或專項建設國債;大力減免甚至減除小微企業的稅收。鑒于疫情發展對實體經濟的壓力和帶來金融市場的劇烈波動,各國政府紛紛出臺了一系列逆周期調節和量化寬松措施,以對沖疫情的影響,這一舉動是必要的。但同時也應謹防對金融、資本市場的過度干預。因為疫情是典型的外生沖擊,該期間因“過度反應”發生的“超調”,可能也是理性的反應。隨著疫情逐步得到控制,經濟活動也會慢慢回歸“正常”,資本市場所受沖擊亦可同步減小。同時,除了對內政策調整外,政府還要繼續擴大對外開放,進一步加強資本流通,加快知識密集型服務業開放,著力破除行政性壟斷,積極降低土地、能源、通信、物流、融資五大基礎性成本,放寬基礎產業準入條件,以管資本為切入點,深化國資國企改革,恢復經濟的正常秩序。董志勇教授表示,此次疫情的傳播會對經濟的各個層面帶來潛在的影響,包括貿易減少、供應短缺、財務收緊等,企業尤其是中小企業肯定會首當其沖。如何直面疫情帶來的不確定性成為擺在企業面前的嚴峻課題。他認為,對中國企業而言,要勇于“做減法”,確保企業核心團隊的正常運作;同時,有條件的生產企業要與政府、供應商、員工形成命運共同體,共克時艱。經過這次肺炎疫情,企業家應靜心思索企業長期發展,加快自我轉型和革新。創新、品牌維護和應對不確定性是企業家的三大任務,中國企業能否將疫情引發的不確定性轉化為契機,在相當程度上依賴于企業家的敏銳觀察和精準判斷。民眾則應對民營企業抱有信心,要認識到民營企業的充分參與是中國經濟高質量發展的重要保障。政府則應不斷推動改革,完善市場機制,給企業創造更好的經營環境。相信危機后的中國企業一定會有更快、更好的發展。
二、回顧歷史事件,評估疫情風險
孫祁祥教授回顧21世紀以來集中爆發的各類風險事件,指出了“新型傳染病”更高的風險性和危害性。她認為,人類面臨的風險日益多樣,挑戰逐步升級,其中“金融危機”和“恐怖主義”因其直觀的威脅和危害尤甚,引起各國極高的警惕。然而,“新型傳染病”因自身特性,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其危害較“金融危機”和“恐怖主義”更為深遠。高危傳染病毒源于病原體生物,經由人類活動傳播,這種具有“自然”與“人為”雙重因素的風險發生機理,產生了更多不確定性和未知因素。從風險應對視角分析,人類應對“金融危機”和“恐怖主義”僅限于人與人之間的“博弈”,而抗擊傳染病毒則是人類與“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非人類之間的博弈。特別是新型傳染病所具有的三個超強的疊加效應——客觀的疾病威脅與主觀的恐慌情緒疊加、即期的生命健康影響與深遠的社會政治影響疊加、本土經濟受損與全球經濟受挫疊加,導致相對于其他類型的風險,防范難度更高,危害性更大。她表示,面對新型傳染病這樣的高風險事件,人類應謹防疫情可能引發的“扭曲思維”:首先,不能因“舉國體制”的優勢而改變市場化改革方向;其次,不能因“國有制”的優勢而阻礙民營經濟的發展,阻礙混合所有制改革;再次,“問責機制”應以促進治理能力現代化為標準,而非以結果為導向,避免“寧左勿右”、“層層加碼”的出現;最后,“緊急防控”不可違背公民社會的法制要求,防止極端防治行為所造成的對公民權利的踐踏,杜絕“矯枉過正”。在全面深刻反思的基礎上,中國應盡快補齊各種漏洞,充分發揮社會力量,提升公民公共衛生意識、人文健康素養,形成多元化的傳染病風險應對機制,提高國家應對重大突發公共衛生安全風險事件的能力。張輝教授比較了本次疫情與2003年的SARS疫情,發現兩者存在明顯差異,并以SARS疫情為參照系,評估了本次疫情對經濟的可能影響。第一,從產業結構分析,2019年中國服務業對經濟增長的貢獻率已高于2003年21.6個百分點,是國民經濟的核心優勢產業。第二,從全球分工水平來看,2003年中國初入世貿組織,全球分工參與程度極為有限,隨著2010年成為全球第二大經濟體、2019年中國人均GDP超過1萬美元,中國已深度融入全球價值分工體系,并且正發揮著聯結發達經濟體與發展中經濟體的橋梁樞紐作用。第三,從爆發和持續時間來看,SARS是2003年3—4月間爆發,對生產造成的實質性影響相對較小;而本次肺炎在春節爆發,許多企業員工回鄉探親無法按期返回,打亂了企業生產部署,引發不同程度的延工。蘇劍教授認為,當前疫情對生產、生活的影響與2003年SARS對經濟的影響有相似之處,但國際格局和經濟形勢與2003年存在明顯差異,因此疫情風險不容小覷。首先,經濟發展階段不同,2003年中國剛從低收入國家晉升到中等偏下收入國家,而目前中國已成為中等偏上收入國,并且2003年由于經濟發展水平較低,產業結構尚未完善,眾多投資機會潛藏,但目前中國經濟發展水平較高,良好的投資機會大幅縮減。其次,國際環境不同,2003年中國是“世界工廠”,工業品遠銷發達經濟體,而目前中國與主要的發達經濟體之間已由互補關系轉變為競爭關系,疫情或可延長中美貿易戰周期。其三,債務環境不同,目前中國企業、地方政府債臺高筑,難以提供充裕的資金支持疫情過后的投資。其四,疫情特性不同,相比于SARS,肺炎傳播速度快,引發中國大部分城市處于隔離狀態,制約了2020年第一季度的經濟增長。
三、定位供給與需求,精準把握疫情沖擊
針對疫情引發的經濟影響,北京大學經濟學院的學者們從供給側和需求側兩個方面,探討了可能遇到的經濟困難。(一)供給側視角。張亞光副教授提出,根據廣東省中小企業發展促進會調查數據,疫情期間企業面臨員工復工率低、企業運營成本高企、租金稅費壓力大、營業收入減少、訂單預期減少等問題,其中將“企業運營成本高企”作為自身發展面臨主要問題的企業占總數的74%。張亞光認為,疫情會從顯性成本和隱性成本兩個方面提升中小企業的運營成本。顯性成本具體包括:企業的勞動力成本(由于中小企業短期“合同制”員工比例較高,人員不穩定性和流動性較高,疫情導致企業復工率下滑);企業的應收賬款成本、訂單成本(原有訂單延遲和取消提高了生產企業的資金周轉難度);企業的庫存成本和原材料成本(由于物資、人員流動受限,企業預訂的原材料難以運送,銷售計劃難以實現,為保證復工復產順利,企業必須建立更多渠道獲取原材料和銷售產品,從而提升了企業運營成本)。隱性成本具體包括:延遲復工引起的競爭成本(中美貿易談判結果不明朗、國際收支大幅波動、外匯儲備收縮可能給人民幣匯率帶來較大壓力,對中小企業出口構成威脅);疫情防控形成的管理成本(受政府要求,企業必須開展疫情防控措施,期間產生的大部分物質與人員成本需由企業自身消化);社會恐慌導致的延遲成本(基于疫情恐慌,居民可能繼續減少經濟活動熱情,使得庫存、原材料、勞動力成本進一步延遲)。疫情對經濟影響的本質是強化資源約束,由于目標函數無法改變和短期資源難以增長,企業唯有通過機制創新、模式創新才能實現自力更生。韓晗助理教授認為,疫情對企業的負向沖擊主要來自三個方面:第一,這一時期各地以抗擊疫情為主,國內產業鏈的總體布局會受到一定程度的影響;第二,工人返城受防疫措施影響,導致企業開工不足;第三,物流速度變慢阻礙原材料運送。上述三點應著力解決。他還認為對那些與控制疫情發展直接相關的生產企業,各地政府應該給以特別的支持,要盡量保證防護服、口罩等生產企業的工人順利返工和原材料運輸通暢。王桂軍博士后著重探討了疫情在中國爆發可能產生的國際影響。他認為中國正處于全球價值“雙環流”體系的樞紐位置,疫情對中國產能恢復的影響極有可能會進一步導致全球價值鏈生產受阻:一方面,由于“中國制造”的短暫“休克”,“上環流”發達國家的高端中間品可能會出現非常態化的過剩現象;另一方面,中國產能不足則直接減弱中國出口能力,這會進一步導致對中國產品依賴程度高的“下環流”國家的生產停滯。(二)需求側視角。章政教授認為,自加入WTO以來,中國社會總需求已由以往的出口導向(外需)轉化為投資拉動,而現在則成為消費驅動(內需)模式,如果疫情恢復過程中無法提升居民個人消費的實際占比,加快消費者心態調整,在長期悲觀情緒和封閉隔離的作用下,居民對市場恢復信心不足,個人消費的比重有可能不升反降,從而可能引發“明升暗降”的結構性收縮。劉新立副教授認為,肺炎爆發會對中國保險業產生顯著影響,其中壽險行業首當其沖。短期來看,嚴格的人員流動以及社區防控措施導致壽險業人入戶拜訪陷入停頓,而個人渠道保費是壽險業收入的主要來源,其貢獻比重由2016年的36%提升至2018年的60%,因此,由于引發的人際交流恐慌,人拜訪及展業的停頓可能是壽險業發展短期面臨的最大障礙。長期來看,由于肺炎傳播快、感染人數多,與疫情相關的索賠費用可能給保險公司帶來系統性負擔。至于未來醫療費用和保險賠付數額最終多少,目前來看仍具有不確定性,考慮到肺炎的死亡率相對較低,最終人壽和醫療索賠的沖擊也可能是較為溫和的。此外,她還表示,疫情對財險業也將產生較大沖擊,主要體現在:旅游業受疫情影響,大量取消了原有的旅行計劃,導致保險索賠大幅上升;疫情無法短期消除還將引發其他責任保險的索賠率增加和業務中斷;經濟增長放緩很可能還會提高信用擔保保險合同的索賠率;疫情爆發抑制了2020年初汽車銷售,使得汽車保險增長前景更加不樂觀。
四、審視國內經濟基礎,堅定長期向好判斷不變
張輝教授認為,雖然疫情對中國經濟增長產生了短期的下滑壓力,但也為中國經濟轉型升級提供了契機,疫情的發展引發社會勞動力的再分配,加快產業新陳代謝速度,將生產要素從傳統工業向智能化、信息化、數字化的新興產業轉移,推動中小企業發展。張輝教授表示,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系能夠有效抵御現階段疫情引發的短期波動。作為GDP總量超過100萬億元的超大型經濟體,中國功能健全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系與西方經濟體系相比,具有更強的靈活性,能夠快速、有效地調動政府和市場的雙重作用,較好地抵御各類風險。只要中國能夠在第一季度遏制肺炎的蔓延,安全抵御疫情沖擊就能夠順利實現,中國長期向好發展的態勢就不會動搖。同時,作為全球最大的制造業國家,中國在16個制造業門類中的12個構建了世界上“最長的”價值鏈。截至2018年,中國工業增加值占全球比重超過28%,是德國、日本、美國的總和,年均生鐵、原煤產量是相同人均GDP水平下美國、日本的十幾倍,電子產品產值也是同期美國、日本的三倍以上,已形成雄厚的工業基礎及工業資源儲備,完全具備支持疫情過后經濟恢復的能力,保障中國經濟高質量發展。此外,中國強大的制造能力能夠克服防控物資短缺困難,保障經濟增長動力。雖然肺炎疫情引發醫用防護服、N95口罩等物資供需矛盾,但隨著化工、紡織服裝企業的相繼復工復產,中國堅實的制造能力得以充分發揮,醫療物資生產加快,供需不平衡得到有效解決。中國制造能力的釋放將進一步完善中國風險應急體系,維系中國經濟前進步伐。張輝教授提出,中國卓越的貿易優勢能夠維系出口地位。2015—2018年,中國年均RCA大于1的產品超過100種,RCA指數全球排名前20的產品為14個,中國已初步形成全面開放的新格局,出口貿易優勢較為凸顯,疫情導致的國際貿易動蕩并不足以影響中國出口的全球地位。同時,中國不斷增加向“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貨物貿易及資本投資,已成為25個沿線國家的最大貿易伙伴,并累計直接投資1727.7億美元。因此,中國與“一134帶一路”國家的經貿合作態勢良好,不會因疫情而受到實質性影響。張輝教授強調,中國龐大的消費內需足以為經濟長期增長提供不竭動力。盡管疫情防控減少了人員集聚,大幅縮減服務消費規模,然而,由于經濟一直穩步發展,2018年中國個人消費支出為51735.37億美元,是同發展階段的歐美發達國家的三倍多,并且年均增長率為6.62%,遠高于同等人均GDP階段的美國和英國,因而,中國龐大、充裕的內需市場能夠抵消疫情帶來的生產性服務消費下滑、旅游業國際市場受挫等困境,并鞏固服務業高質量發展的基礎。
五、辯證忖量疫情,待時而識機遇
周建波教授認為,疫情危機背景下存在著“創造性破壞”,這是經濟發展的潛在機遇,比如,中小企業在疫情的生存威脅下將面臨調結構、降成本、增效益、促升級的新機遇;IP化、線上化、自動化行業在疫情爆發中異軍突起;企業創新動力提高;等等。從中長期來看,新時期持續推進的新型信息化、工業化、農業現代化、城鎮化建設都將為中國長期經濟穩定增長注入新的動力。劉新立副教授認為,肺炎是一次典型的風險事件,其對保險行業發展來說則是挑戰中孕育著機遇,主要體現于:第一,疫情于春節假期爆發,公眾對自媒體及網絡上相關信息的關注提升,客觀上使得保險展業的用戶黏性更高,出于對未來不確定性的重視,公眾不僅會搜尋行之有效的保護措施,也會提高對保險產品的熱情,從而推動線上保險的銷售,加快壽險業的發展;第二,疫情爆發后,大部分保險公司都及時為一線醫護人員及其家屬捐贈了專屬保險保障,并且宣布取消相關產品的各項限制,自行將肺炎納入保障范疇,簡化理賠手續,同時,部分保險公司還將已有保險的承保領域進一步擴大,向公司老客戶免費贈送因肺炎引發的身故和傷殘保障等等,這些舉措充分體現了其社會責任,促進了公眾對保險的深入了解;第三,與本次疫情顯著激勵在線教育的發展與普及相同,面對面溝通障礙敦促保險企業加快遠程分銷業務的開發與推廣,而大數據、5G等信息技術的革新為這一業務的發展提供了條件,助力傳統保險分銷的變革進程;第四,由于疫情對零售、交通、旅游、餐飲等行業產生直接沖擊,很多相關行業也受到間接影響,因而產生對業務中斷險等保險產品的需求,促使相關財險公司提高承保定價技術和專業知識。閆雨博士后表示,基于康德拉捷夫斯基長波理論、喬治•莫德爾斯基周期理論,每次經濟危機的低谷都蘊含著下一個崛起契機。他認為,本次疫情防控是對智能化指揮系統的一次實踐檢驗,為信息化管理的可操作性、協調性積累了寶貴的經驗;疫情過后,城市應急系統、智慧城市等建設必將提速,為中國新興產業提供了跨越式發展和彎道超車的機遇;同時,疫情爆發推動部分傳統產業轉型升級,步入高質量發展的加速階段,而產業鏈數字化轉型、商業模式生態化有望更加清晰。
六、補短板堵漏洞,化危機為轉機
為更好、更快地恢復經濟增長常態,北京大學經濟學院學者從財政政策、貨幣政策、公共醫療衛生體系、對外開放、城市治理、風險管理、企業發展潛能、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等八個方面建言獻策。(一)實施積極的財政政策。袁誠副教授表示,在“減稅降費”的大背景下,財政政策的操作空間越來越小,但仍可從財政杠桿和政府采購兩方面為中小企業解困紓難。一方面,政府對金融機構實施定向減稅、貼息,激勵金融機構為有資金需求的受困企業籌集資金,發放貸款,提供金融服務,而資金的籌集可通過設計并銷售含有公益性質的理財產品來實施。理財產品的公益性體現于由金融機構與政府共同承擔主要的本金風險,個人或家庭則損失部分利息收益,將閑置資金用于定向扶持受困企業。另一方面,加大對抗疫所需服務和產品的政府采購范圍和力度,能夠一定程度上支持受損最為嚴重的服務行業、生產企業及其相關從業人員,并利用具有前瞻性的政府采購清單向市場釋放需求信號,從而產生穩定市場的積極作用。許云霄副教授表示,通過債券的“早發行、早使用”,地方政府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緩解財政支出壓力,但在短期內讓地方政府迅速新增一批具備一定收益、風險可控、符合財政可承受能力評估、能夠充分拉動投資的高質量項目具有較大的難度,匆忙立項可能會加劇地方政府的債務負擔,因此,建議加大對地方政府新增債務項目質量的把控力度,重點做好項目的前期準備和評估,提高審批程序效率,并探索構建地方債務風險管控長效機制,防范地方政府債務風險累積。(二)推行量化寬松的貨幣政策。蘇劍教授認為,應對疫情沖擊,政府應充實流動性,采取較大幅度降息,然后根據后續經濟形勢適時調整貨幣政策,并且進一步放松對直接融資的限制和對非法集資的認定,放松對企業在海外發行債券的限制。(三)構建公共醫療衛生體系。秦雪征教授表示,肺炎的迅速蔓延是對中國人群健康素養的一次考驗,也對中國在健康基礎設施建設、健康信息、健康教育投資等方面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他認為,首先,中國應加強基層醫療機構建設,充分發揮基層機構在社區中傳播健康信息的作用,在疫情爆發時扮演好分級診療系統“守門人”的角色;其次,中國需加強公共衛生系統與政府其他部門的溝通、協調、合作,統籌各類資源,提高突發事件后的社會應變管理能力,尤其是政策協調和信息的能力,從根源上給予民眾信心,切實保證民眾的生活質量;最后,中國還應加強對老年群體的關注和信息干預,加大對其的健康知識宣傳力度,開展易接受、多樣化的科普教育,提高他們的健康素養水平和應對風險能力,并且加強與他們的溝通聯系,以降低這類人群的感染風險。(四)提高城市治理現代化水平。張輝教授認為,為減輕疫情對中國經濟的影響,政府應分類分級健全關鍵物資儲備體系,擴充必要儲備效能,將應急醫用物資納入城市戰略物資儲備體系,分區域布局,登記備案一批戰“疫”生產廠商,采用“戰時”產能和常態產能相結合的管理模式,滾動補充、定期更新和輪替,保障重大突發事件發生時,人民群眾可以獲得必要的安全物資供給。金田林博士后表示,應著力增加城市公共服務供給,加快建設“韌性”城市步伐,提升城市智能性,充分利用手機信令、社交軟件簽到、APP位置等大數據資源,優化城市重大問題的自我感知和風險預判能力,完善城市治理精細化水平,將更多政策資源、組織資源、人力資源下沉到街道、社區等基層組織,探索都市圈城市群應對突發事件的協調機制,“以點帶面”保障區域和國家安全。(五)擴大對外開放。張輝教授認為,在應對肺炎引發的經濟沖擊時,中國應充分發揮國家在全球產業鏈中的資源優勢,通過網上洽談、視頻會議、在線簽約等方式,支持境內制造業企業與境外自由貿易區、經貿合作區、產業集聚區加強供應、用工等跨區域對接,用好用足東道國關稅減免、投資促進等優惠政策,緩解疫情期間企業用工、配套困難,并加強與境外中資企業商(協)會等中介組織合作,開展多樣化的生產合作活動,將國內部分產能轉移境外,同時,積極與周邊相鄰國家溝通協調,盡快接通肺炎導致的貿易封閉,激發出口企業生產活力。此外,利用5G技術、人工智能、大數據,建立健全全球產業鏈應急機制,強化對全球化產業鏈的運行監測、風險預警、應對指引和服務保障,及時發現、協調企業零部件供應、原料運輸、用工不足等問題。(六)注重風險管理。鄭偉教授表示,新中國成立以來,中國積累了豐富的抗擊自然災害方面的經驗,但對于重大突發公共衛生事件卻明顯準備不充分。他認為,關于疫情風險,風險控制措施應當為“減損”與“防損”并重(比如早治療、早隔離),并堅持“因時制宜”、“因地制宜”,根據疫情發展的階段和形勢,分區分級采取差異化的風險管理措施,盡可能降低每類地區的風險成本,從而使風險總成本最小化,增強企業和社會的復原力,實現社會總福利的最大化。(七)激發企業發展潛能。張輝教授認為,在應對病毒過程中,中小企業應重點對接移動互聯網、人工智能、5G、大數據和云計算等促進產品和服務創新的“新興基礎設施建設”,從虛擬運營、智能服務、互動體驗、內容創新等方面,加強線上線下業務融合,降低運營風險和管理成本,并爭取上下游企業和金融公司的支持,加快生產恢復和提高應對經濟風險的能力,實現向高質量發展的跨越。周建波教授認為,企業面對疫情時,應立足市場,主動求變,自發積極開展“降成本”工作,提前做好復工后防疫工作的部署,重視企業內命運共同體的建構,內部挖掘的同時瞄準轉型新可能,必要時尋求企業間戰略合作,激活企業的發展活力與潛力。(八)積極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張輝教授表示,由于肺炎疫情在全球蔓延,國際油價下跌,美股熔斷,全球貿易萎縮,世界經濟面臨嚴峻挑戰。他認為,中國政策重心應逐步從目前的復工復產向應對外部沖擊轉變,積極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加強抗疫國際合作,共同應對疫情全球大流行的挑戰。應充分發揮中國作為基礎醫療設備和藥品、口罩、防護服等防疫物資全球生產基地優勢,引導國內具備轉型能力及條件的企業參與醫療物資生產,并積極與全球疫情重災國家溝通,呼吁各國加強宏觀經濟政策協調,搭建對口包銷的醫療物資產銷合作平臺,為全球防疫提供必要的醫療服務和物資援助,遏制疫情發展態勢,縮短肺炎疫情對全球經濟的影響周期,緩解全球供應鏈、資金鏈的“休克停擺”。同時,由于部分國家出現生活必需品搶購囤貨現象,中國應鼓勵民間商(協)會幫助中小企業與大型跨國批發零售企業建立貿易合作關系,拓展出口業務,既減低需求沖擊對全球經濟的影響,增強各國應對危機的信心,又加快國內經濟恢復步伐,為疫情過后中小企業“走出去”奠定基礎。
作者:姜峰 閆強明 單位:北京大學經濟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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