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藏茶馬古道形成研究論文
時間:2022-10-23 04: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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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是茶的故鄉,自古以來我國各族人民就有飲茶的習慣,創造了燦爛的中華茶文化。在我國眾多的民族中,沒有那一個民族能比藏族更嗜愛茶。茶對藏族人來說就如陽光、空氣一樣,是生活中不可須臾缺少的東西。藏族諺語有“漢家飯飽腹,藏家茶飽肚”之說,足見茶在藏族日常生活中,比糧食更為重要。一般情況下,不論貧富,人們“每天至少飲茶五六次,每次人必十數碗”①,可算得飲茶最多的民族。
藏族所居的青藏高原地區,平均海拔3500米以上,素不產茶。為什么藏族卻對茶情有獨鐘,飲茶蔚然成風呢?歷史證明:一種社會生活習慣和一種民族習俗的形成,總是離不開其所處環境的物質條件以及人們生活對這種習慣的共同需要。藏族飲茶之習的形成正是這樣。一方面,藏族所居的地方高寒、缺氧、干燥;其膳食以糌粑、牛羊肉為主,缺少蔬茶。而茶葉中富含維生素、微量元素及單寧酸、茶堿等成份,具有清熱、解毒、潤燥、利尿等功能,可彌補其膳食結構的不足,正所謂“以其腥肉之食,非茶不消;青稞之熱,非茶不解”②。因此,藏族對茶有必然的需求;另方面,藏區雖不產茶,但與其毗鄰的四川、云南等地卻是盛產茶葉之鄉,由于藏區很早就成為中國的一部分,青藏高原與內地長期保持著緊密的經濟交流互補關系。千百年來四川、云南所產之茶源源不斷地輸入藏區,完全滿足能藏族人民之需。而藏區的土特產品也隨著茶葉輸藏的貿易被傳輸到內地,彌補了內地所缺。于是一條以茶葉貿易為主的交通線,在藏漢民族商販、背伕、馱隊、馬幫的劈荊斬棘努力下,在歷代中央政府的支持下,被開辟出來。它像一條綠色的飄帶,橫亙于青藏高原與川、滇之間,蜿蜒曲折于世界屋脊之上。穿過祟山峻嶺、峽江長河,越過皚皚雪原、茫茫草地,像一條剪不斷的紐帶,把內地與藏區相連接;似一座跨越時空的金橋,把漢藏民族的兄弟情誼傳送。由于唐代以來這種貿易關系主要是以內地之茶與藏區之馬進行交換的形式進行,故歷史上稱之為“茶馬互市”,或“茶馬貿易”。伴隨這一貿易而開通的商道,也就被稱為“茶馬古道”。但事實上,隨著西藏與祖國統一關系的加強,漢藏貿易的發展,“茶馬互市”的內容早已不限于茶和馬,藏區的羊毛、皮張、藥材、礦產等土特產和內地的布匹,錦緞、五金、日用百貨等也都是互市的商品。
歷史上的茶馬古道并不只一條,而是一個龐大的交通網絡。它是以川藏道、滇藏道與青藏道(甘青道)三條大道為主線,輔以眾多的支線、附線構成的道路系統。地跨川、滇、青、藏,向外延伸至南亞、西亞、中亞和東南亞,遠達歐洲。三條大道中,以川藏道開通最早,運輸量最大,歷史作用較大。本文僅就川藏茶馬古道論述,它道則非本文所及。
一、川藏茶馬古道的形成與路線
(一)、早期的茶馬古道
四川古稱“天府”,是中國茶的原產地。早在兩千多年前的西漢時期,四川已將茶作為商品進行貿易③。當時,蜀郡的商人們常以本地特產與大渡河外的牦(旄)牛夷邛、莋等部交換牦牛、莋馬等物。茶作為蜀之特產應也在交換物之中。這一時期進行商貿交換的道路古稱“牦(旄)牛道”,它可算是最早的“茶馬古道”。其路線是:由成都出發,經臨邛(邛崍)、雅安、嚴道(榮經),逾大相嶺,至旄牛縣(漢源),然后過飛越嶺、化林坪至沈村(西漢沈黎郡郡治地),渡大渡河,經磨西,至木雅草原(今康定縣新都橋、塔工一帶)的旄牛王部中心。沈村是進行交易的口岸。不過,這時飲茶之習在我國尚未普遍形成,茶葉在內地還主要是作為藥物被人們使用④。價高量少,尚不可能被藏區大量使用。輸入藏區的茶,這時數量有限。
(二)、唐宋時的茶馬古道
唐代,吐蕃興起于青藏高原后,大力吸取周邊地區的先進文化。特別是伴隨文成、金城公主下嫁而興起的唐蕃政治、經濟、文化大交流,使吐蕃出現“漸慕華風”的社會風氣。唐人飲茶之習也被傳入吐蕃,逐漸成為上層人士和寺院僧侶的風習。唐人陸羽的《茶經》記載:茶在唐代有五種名稱,“一曰茶,二曰槚,三曰莈,四曰茗,五曰荈”。“其味甘,槚也;不甘而苦,荈也;啜苦咽甘,茶也”。藏語稱茶為“槚”(ja),顯然是借用了唐時漢語對茶的稱呼??勺C茶葉是唐時開始大量輸入藏區的。
不過,茶傳入吐蕃之初,仍僅僅是被作為一種珍貴的醫療保健品在吐蕃王室中使用。并未作為一種日常飲料。這在藏、漢文史料中都可找到印證:藏文史籍《漢藏文書》中記載,松贊干布的曾孫都松莽布支(670-704在位)原先體弱多病,后來用茶治療,很快恢復了健康⑤。唐代漢文史籍《國史補》記載:唐德宗時,常魯公出使吐蕃,閑時在帳中烹茶,吐蕃贊普見到后十分奇怪,“贊普問曰:‘此為何物?’魯公曰:‘滌煩療渴,所謂茶也。’贊普曰:‘我此亦有。’遂命出之,以指曰:‘此壽州者,此舒州者,此顧渚者,此蘄門者,此昌明者,此灉湖者’”⑥??級壑?、舒州在皖,顧渚在浙,蘄門在鄂,昌明在蜀,灉湖在湘。都是唐代名茶產地。贊普雖擁有中原這些最名貴的茶,但卻不曉其烹飲之法。由此證明:吐蕃在7世紀時已從內地得到有不少茶葉,但當時主要為王室所擁有,作為保健品使用;還不懂烹茶之法,尚未形成飲茶的社會生活習慣。
根據史料記載,內地飲茶之習也是在唐玄宗開元年間才開始形成。唐人封演在其《見聞錄》中記載:開元中佛教禪宗盛行,僧人坐禪“務于不寐,又不夕食,皆許其飲茶,人自懷挾,到處煮飲。從此輾轉相仿效,遂成(社會)風俗”⑦。隨著唐蕃之間的交往增強,特別是內地的大量禪僧相繼到吐蕃傳法或經由吐蕃去天竺求法,使這種飲茶習俗也傳播到藏地。自9世紀初熱巴巾規定“七戶養一僧”后,藏地僧人再不需要從事生產勞動,對于每日長時間坐靜誦經的藏僧來說,漢僧的飲茶之習此時更具有了效法的價值,它不僅能達到“破睡”、“滌煩療渴”的生理方面的功效,而且能給這些僧人單調孤寂的生活以心理上的慰藉。因此,飲茶的風氣首先在藏地僧人和寺廟中蔓延開來,烹茶之藝也在僧人中首先講究起來。藏史稱:“對于飲茶最為精通的是漢地的和尚,后來噶米王向和尚學會了烹茶,米扎袞布又向噶米王學會了烹茶,這以后便依次傳了下來”⑧。正說明最初把烹茶、飲茶的生活方式傳入吐蕃的是來自漢地的僧人。
9世紀中,朗達瑪開展“滅佛”后,寺院被毀,僧人被迫還俗。融入民間的僧人,將他們的飲茶習慣傳播于人民大眾中。加之,晚唐以后,唐蕃關系進入了一個較穩定的和平友好共處時期。由于“安史之亂”對內地農業嚴重破壞,唐朝需要從藏區長期輸入馬、牛,便以縑(絲織品)、茶等物與吐蕃市易。從而使雙方間官方和民間的貿易都大大活躍起來,不僅在隴、蜀、洮、岷一帶出現了官方開辦的市易區,民間貿易渠道也發展起來。大量價格較低廉的茶輸入藏區,為藏區普通民眾飲茶創造了條件,從那以后,飲茶作為一種全社會、全民族的共同習俗,便自然而然地在藏族中逐漸形成了。
五代及宋時,內地戰亂頻仍,需要從藏區采購很多戰馬,同時,中央政府為了籍助茶葉貿易加強與藏區各部路的政治關系。于是正式建立起了“以茶易馬”的互市制度,使茶葉輸藏成為政府專門管理的一項重大國策,從而保證了茶葉能長期、穩定地供應藏區,推動了藏族社會飲茶之習的發展。茶馬古道亦隨之有了較大的展拓。
唐宋時期的茶馬大道主要為“青藏道”,即通常所說的“唐蕃古道”。唐蕃古道在前期主要是一條政治交往之路,后期則成為漢藏貿易進行茶馬互市的主要通道。這條道路東起關中地區,經過青海,從四川西北角的鄧瑪(原鄧柯縣),過金沙江,經昌都地區、那曲地區至拉薩(邏些)。唐時,互市未限定口岸。宋朝則在熙、河、蘭、湟、慶等州設置專門的茶馬互市的市場,實行茶葉專賣的“引岸”制度。這一時期雖在四川的黎(漢源)、雅(雅安)亦設立茶馬互市口岸,專門供應康區茶葉。但由于當時所易三馬的主要產自青海一帶,故大量的川茶是從川西的邛崍、名山、雅安和樂山等地經成都、灌縣(都江堰)、松州(松潘),過甘南,輸入青海東南部,然后分運至西藏、青海各地。這條茶道一直延續至今,經由這路輸往藏區的川茶被稱為“西路茶”。
(三)、明清時的茶馬古道
元代,西藏正式納入祖國版圖,為發展西藏與內地之間的交通,元政府在藏區大興驛站,于朵甘思境內建立19處驛站,從而使四川西部與西藏間的茶馬大道大大延伸。明朝特別重視茶在安定藏區、促進國家統一中的作用,政府制定了關于藏區用茶的生產、銷售、販運、稅收、價格,質量、監察的一系列法規和制度,限制入藏銷售數量,抑制茶商投機倒把。由于朝廷對朝貢者不僅厚賞崇封、賞賜“食茶”,還允其在內地采購限額外的茶葉。從而使藏區宗教上層、地方首領,紛紛朝貢求封,有的直接奏稱“今來進貢,專討食茶”⑨;返回時總是“茶馱成群,絡繹于道”。為了加強與長河西、朵甘思各部的關系,縮短運距、方便茶運,明太祖命四川官府劈山開道,開辟了自碉門(天全)經昂州(巖州,今瀘定嵐安鎮)逾大渡河至長河西(康定)的“碉門路”茶道,并于昂州設衛,駐軍以保護茶道暢通。成化六年(1476),又規定烏思藏、朵甘思各部朝貢必須從“四川路”來京。于是,四川不僅是邊茶的主要生產地,而且成為了“茶馬互市”的最主要貿易區。形成了黎、雅、碉門、巖州、松潘五大茶市口岸。
明代川藏茶道分為“南路”(黎碉道)和“西路”(松茂道)兩條?!澳下贰辈璧乐校裳胖葜链蚣隣t段又分為兩路:一路由雅安經榮經,逾大相嶺至黎州,經瀘定沈村、磨西,越雅加埂至打箭爐,因其是自秦漢以來就已存在的大道,故名為“大路”;另一條是自雅安經天全兩河口,越馬鞍山(二郎山),經昂州,過大渡河,至打箭爐。因系山間小道,故又稱為“小路”。由這兩條路上運輸的茶,分別被稱為“大路茶”與“小路茶”。自打箭爐至西藏的茶道路線是:打箭爐北行,經道孚、章古(爐霍)、甘孜,由中扎科、浪多、柯洛洞、林蔥(原鄧柯縣)至卡松渡過金沙江,經納奪、江達至昌都。然后經類烏齊、三十九族地區(丁青、巴青、索縣等地),至拉薩。由于這條路所經大部分地區為草原,適合大群馱隊行住,故自明至清,一直是川藏茶商馱隊喜走之路?!拔髀贰辈璧烙晒嗫h沿岷江上行,過茂縣、松潘、若爾蓋經甘南至河州、岷州,轉輸入青海。
清代,四川在治藏中的作用大大提高,駐藏的官員、派遣的戍軍、所需之糧餉,基本上都由四川揀派、供應。四川與西藏關系的密切,進一步推動了川藏的“茶馬貿易”。不過這一貿易已不再是“以茶易馬”,而是以茶為主,包括土產、百貨等各種物資的全面的漢藏貿易??滴跛氖荒辏?702年),在打箭爐(康定)設立茶關。之后,又于大渡河上建瀘定橋,開辟直達打箭爐的“瓦斯溝路”。打箭爐成為了川茶輸藏的集散地和川藏茶馬大道的交通樞紐??滴跷迨吣?,為平定準噶爾亂藏,開辟了自打箭爐經里塘、巴塘、江卡(芒康)、察雅至昌都的川藏南路大道,沿途設立糧臺、塘鋪。由于這條路主要供駐藏官兵和輸藏糧餉來往使用,故習慣上稱之為“川藏官道”。但實際上此道也經常是茶商馱隊行經之路;而由打箭爐經道孚、甘孜、德格、江達至昌都的茶馬古道,則習慣上被稱為“川藏商道”。兩道匯合于昌都。由昌都起又分為“草地路”和“碩達洛松大道”兩路,至拉薩匯合。“碩達洛松大道”由昌都經洛隆宗、邊壩、工布江達、墨竹工卡至拉薩;“草地路”即上述的由昌都經三十九族至拉薩的古代茶道。昌都是兩條川藏茶道的匯合點,也是滇藏、青藏交通的總樞紐,因而成為茶馬古道上的又一重要口岸。
二、茶馬古道的歷史作用與現代功能
茶馬古道的歷史作用主要有以下四點:
1、茶馬古道是一條政治、經濟紐帶。促進了西藏與祖國的統一和藏漢人民唇齒相依、不可分離的親密關系。通過這條古道,不僅使藏區人民獲得了生活中不可或缺的茶和其他內地出產的物品,彌補了藏區所缺,滿足了藏區人民所需。而且讓長期處于比較封閉環境的藏區打開了門戶,將藏區的各種土特產介紹給內地。形成了一種持久地互補互利經濟關系。這種互補關系使藏漢民族形成了在經濟上相依相成,互相離不開的格局。由此而進一步推動了藏區與祖國的統一,藏、漢民族的團結。在歷史上,宋朝、明朝盡管未在藏區駐扎一兵一卒,但卻始終與藏區保持不可分割的關系,令藏區各部歸服,心向統一。其中茶馬古道發揮了最重要的作用。
2、茶馬古道帶動了藏區社會經濟的發展。沿著這條道路、伴隨茶馬貿易不僅大量內地的工農業產品被傳入藏區豐富了藏區的物資生活,而且內地的先進工藝、科技和能工巧匠也由此進入藏區,推動了藏區經濟的發展。例如因茶葉運輸的需要,內地的制革技術傳入藏區,使藏區的皮革加工工業發展起來;又如因商貿的發展,內地的淘金、種菜、建筑、金銀加工等技術和技工大量經由此道輸入,推動了藏區農作技術、采金技術和手工業的發展。同時,由于交易物品的擴展,藏區的蟲草、貝母、大黃、秦芄等藥材被開發出來,卡墊、毪子和民族手工藝品生產也被帶動起來,有了很大的發展。據統計,宋代四川產茶3000萬斤,其中一半經由茶馬古道運往了藏區。明代經由黎雅、碉門口岸交易的川茶達3萬引,占全川茶引的80%以上。清代經打箭爐出關的川茶每年達1400萬斤以上。同時,大批的藏區土特產也經由此路輸出。據1934年統計,由康定入關輸向內地的有麝香4000斤、蟲草30000斤、羊毛5500000斤、毪子60000多根等,共值銀400余萬兩⑩。可見漢藏貿易規模之大。在這一貿易的帶動下,藏區商業活動迅速興起,出現了一批著名的藏商,如“邦達倉”、“三多倉”、“日升倉”等(倉,藏語意為家。這里用作商號);出現了集客棧、商店、中介機構為一身的特殊經濟機構--鍋莊。康巴處于條大道的中心,受這種環境的熏陶,最早改變了重農輕商的觀念,養成了經商的習慣??蛋蜕倘说木髂芨?,由此遠近聞名。
3、促進了藏區城鎮的興起和發展。茶馬古道上的許多交易市場和馱隊、商旅的集散地、食宿點,在長期的商貿活動中,逐漸形成為居民幅湊的市鎮。促進了藏區社會的城鎮化發展。如打箭爐在元代尚為荒涼的山溝。明代開碉門、巖州茶馬道后,這里逐漸成對大渡河以西各馱隊集散之地,清代開瓦斯溝路,建瀘定橋,于其地設茶關后,迅速成為“漢番幅湊,商賈云集”的商業城市。西藏和關外各地的馱隊絡繹不絕地來往于此,全國各地的商人在這里齊集。形成了以專業經營的茶葉幫,專營黃金、麝香的金香幫,專營布匹、哈達的邛布幫,專營藥材的山藥幫,專營綢緞、皮張的府貨幫,專營菜食的干菜幫,以及專營鴉片、雜貨的云南幫等。出現了48家鍋莊,32家茶號以及數十家經營不同商品的商號。興起了縫茶、制革、飲食、五金等新興產業。民居、店鋪、醫院、學校、官署、街道紛紛建立,形成為一座聞名中外的繁榮熱鬧的“溜溜的城”。又如昌都由于是川藏、滇藏、青藏三條茶馬古道的交通樞紐和物資集散地。亦隨著茶馬貿易的發展而成為康區重鎮和漢藏貿易的又一中心。
4、溝通了藏族與漢族和其他民族的文化交流。茶馬貿易的興起使大量藏區商旅、貢使有機會深入祖國內地;同時,也使大量的漢、回、蒙、納西等民族商人、工匠、戍軍進入藏區。在長期的交往中,增進了對彼此不同文化的了解和親和感,形成了兼容并尊,相互融合的新文化格局。在茶馬古道上的許多城鎮中,藏族與漢、回等外來民族親密和睦,藏文化與漢文化、伊斯蘭文化、納西文化等不同文化并行不悖,而且在某些方面互相吸收,出現復合、交融的情況。例如在康定、巴塘、甘孜、松潘、昌都等地,既有金碧輝煌的喇嘛寺,也有關帝廟、川主宮、土地祠等漢文化的建筑,有的地方還有清真寺、道觀。各地來的商人還在城里建立起秦晉會館、湖廣會館、川北會館等組織,將川劇、秦腔、京劇等戲劇傳入藏區。出現了不同民族的節日被共同歡慶;不同的民族飲食被相互吸納;不同的民族習俗被彼此尊重的文化和諧。文化的和諧又促進了血緣的親合,漢藏聯姻的家庭在這里大量產生。民族團結之花盛開在茶馬古道之上。
茶馬古道在歷史上曾產生過巨大的政治、經濟、文化作用。那么,在藏區現代化的發展的今天它還能發揮什么功能與作用呢?我認為它至少在下列三方面仍將產生重要的功用:
1、茶馬古道是祖國統一的歷史見證,是民族團結的象征。由藏漢等族人民開辟的這條道路,證明了西藏歸屬中國的歷史必然性,證明了藏區與祖國天然的不可分割的關系,證明了藏族與漢族和其它兄弟民族間誰也離不開誰的關系。它就象一座歷史的豐碑,穿越千年時空,讓人感受到漢藏情誼的雋永與深厚。
2、茶馬古道是一份豐厚的旅游資源,在藏區的旅游業的發展中具有巨大的價值。茶馬古道作為歷史文化遺產,有很大的旅游吸引力。古道上茶夫在石上留下的斑斑杖痕、馱隊踏出的蜿蜒草地小徑,能讓人浮想聯翩,追尋那千年的史跡;古道沿途的村寨、牧場風光綺麗,民俗奇特而各有地域差異。城鎮中多元文化匯集、絢爛多姿,都能令人目不暇接,流連忘返。將這些開發為旅游觀光的項目推出,具有獨特的優勢。
3、深入發掘茶馬古道的文化內涵,對于推進藏漢地區的精神文明和文化建設,具有重要意義。茶馬古道不僅是一條道路,更是一個歷史文化的載體,蘊含著極為豐富的文化內涵。例如,伴隨這一古道誕生的藏族茶文化、商貿文化就值得深入發掘。以茶文化而論,藏族對茶的醫療作用見解獨特,早在14世紀時,就根據茶的生長地理環境、施肥種類、烘制方法的差異,將茶分為十六種,分別用以治療流涎、膽熱、癡愚、胃病、血病、風病、魔病等癥⑾。藏族飲茶、用茶的禮俗更體現了一種深厚的民族文化底蘊,集中了茶文化的精髓。這些禮俗可以歸納為“敬”、“逸”、“和”、“靜”、“怡”五字。即:獻茶有禮,是為敬;用茶不羈,是為逸;以茶調食,是為和;飲茶寧心,是為靜;茶事寓樂,是為怡。這種禮俗對陶冶民族情操起了重要作用,充分發掘有關文化內涵,賦予其現代意義。不僅能提高藏區人民的生活質量,而且對宏揚民族優秀文化、義推進兩個文明建設有重要意義。
注:
①、楊仲華:《西康紀要》第九章。
②、<明〉談修:《滴露漫錄》。
③西漢王褒在其《僮約》中有“牽犬販鵝,武陽(今四川彭山縣)買茶”的記載??梢姰敃r川西集市上已有茶葉買賣。
④、《神農本草》載:“神農嘗百草,一日而遇七十二毒,得茶而解之”。
⑤、達倉宗巴·班覺桑布著《漢藏史集》陳慶英譯本上篇
⑥、<唐〉李肇:《國史補》卷下。
⑦、<唐>封演:《封氏見聞錄》卷二。
⑧、達倉宗巴·班覺桑布著《漢藏史集》陳慶英譯本上篇
⑨、《西藏地方是中國不可分割的一部分》P165。
⑩、楊仲華:《西康紀要》第九章。
⑾達倉宗巴·班覺桑布著《漢藏史集》陳慶英譯本上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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