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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經濟全球化不斷深化、世界經濟繼續呈現服務化的趨勢當中，服務貿易在國際貿易中的比重越來越大，其對一國經濟乃至世界經濟都有重要的意義。近年來中俄兩國展開了積極的服務貿易，但合作規模及在雙邊貿易總額中所占比重遠不及貨物貿易，這種狀況與兩國較大的經濟規模極不相稱，不利于兩國經貿合作的健康發展。而服務貿易的大力發展有助于轉變中俄經貿增長模式，提高合作的質量和水平。中俄應從戰略高度出發重視服務貿易的發展，拓展服務貿易領域，探索服務貿易新的增長點。

一、中俄服務貿易發展現狀

中俄兩國同屬傳統服務行業大國，尤其是中國的旅游業、俄羅斯的運輸業都位居世界前列。近年來，隨著中俄經貿合作交流的日漸增強，兩國在服務貿易領域開展了務實合作，并取得了積極的進展。

（一）傳統服務貿易發展迅速

1.旅游業

近些年，中俄旅游合作的發展持續升溫，旅游業已經成為中俄服務貿易中發展最快的行業之一。根據中國國家旅游總局的統計，2010年來華的俄羅斯游客達237.03萬人，同比增長15.9%，占全國同期外國游客入境總人數的13.4%，成為繼日本和韓國后中國第三大外國游客來源國①。并且，俄羅斯人來華旅游呈現向中國內地縱深擴展的趨勢，成為中國內地許多景點入境游的主要客源。目前，中國已經成為俄羅斯第二大入境旅游客源國。據俄聯邦國家統計局的數據顯示，2010年俄羅斯共接待了43.4萬中國游客，僅次于德國游客的數量。自2005年8月25日起，俄羅斯已成為中國公民出國旅游主要目的地國家，中國旅游者赴俄旅游可通過中俄互免團體簽證渠道，這為中俄旅游合作注入了新的動力。中俄兩國還將互辦旅游年：2012年在俄羅斯舉辦“中國旅游年”，2013年在中國舉辦“俄羅斯旅游年”。隨著中俄旅游市場經營日益規范化及居民生活水平的提高，兩國間的旅游服務規模將會逐步擴大。

2.勞務和工程承包

勞務和工程承包合作是中俄間傳統的合作領域。據中國駐俄羅斯使館經商參處統計數據顯示，2009年和2010年中俄新簽勞務和工程承包合同額分別為12.1億美元和11.9億美元，完成營業額分別達10億美元和15億美元。2010年年底中國在俄各類勞務人員約2.1萬人，分布在農業種植、森林采伐、建筑裝修、木材加工等領域①。另據俄羅斯相關調查機構統計，近十年來俄羅斯境內來自中國的非常住人口保持相對穩定，總量在10萬～20萬人之間，主要集中在莫斯科、遠東和西伯利亞等地②。盡管兩國勞務合作取得了一定的進展，但整體來看，兩國勞務合作的規模與水平較低，同目前俄羅斯勞務市場的巨大缺口及中國豐富的人力資源現實相比十分不匹配。兩國需充分利用互補性優勢，擴大勞務合作的規模，以促進雙邊經濟的發展。此外，隨著俄羅斯經濟的持續快速發展，中國企業參與俄方的基礎設施建設、能源及礦產資源開發呈現巨大的潛力。目前，包括中國建筑工程總公司等眾多中國企業在俄承建了一批有影響的基礎設施建設項目，如莫斯科聯邦大廈、圣彼得堡商業中心等。2011年9月30日，中國在俄遠東最大的工程承包項目——由中國電力工程有限公司總承包的基姆坎－蘇塔爾礦業聯合企業選礦廠項目奠基儀式在俄遠東猶太自治州舉行③。該項目是兩國元首2009年批準的《中華人民共和國東北地區與俄羅斯聯邦遠東及東西伯利亞地區合作規劃綱要》（2009—2018年）項下重點項目之一，對提升中國與俄羅斯遠東地區經貿合作水平起到了積極作用。

3.交通運輸

隨著中俄商品貨物進出口量連年增長，兩國在鐵路、公路、航空與河運等領域合作都有長足進展。在鐵路運輸方面，俄羅斯鐵路開放型股份公司與中國交通運輸部簽署了有關貨物信息交流的協定，2008年兩國間最主要的運輸方式——鐵路的貨物運輸量為4760萬噸。在航空運輸方面，中俄雙方已經起草了民航運輸協定，增辟了兩國之間各地航線和班次，使兩國不同城市旅客往來時不用轉機就能直接抵達。除鐵路與航空運輸外，中俄間的江海聯運也獲得長足發展，如俄羅斯航運公司運輸木材的商船從阿穆爾河（黑龍江）下游和濱海地區出發可以直接運抵中國海港。目前木材運輸已經在中國的15個海港實施江海聯運，木材運輸量達18萬～24萬立方米④。此外，中俄雙方交通主管部門加強了界河和開放水域的水運基礎設施和支持系統的建設，對邊境地區25個水運開放口岸的港口進行了改擴建配套設施建設。

（二）新興服務貿易行業迎來新機遇

1.中俄金融與保險領域合作取得實質性進展金融合作是中俄經貿合作的重要內容，近年來兩國金融合作取得了積極成果。目前，中俄已經召開四次金融合作論壇，及時進行溝通和交流，有力地促進了兩國金融合作的發展。雙方央行共同簽署了多個雙邊協定和紀要，兩國商業銀行間建立了廣泛的業務關系，互設機構，擴大合作范圍，增加了授信額度，證券和保險領域也開展了卓有成效的對話和交流⑤。2011年6月23日，中國人民銀行與俄羅斯聯邦中央銀行在俄羅斯簽訂了新的雙邊本幣結算協定。協定簽訂后，中俄本幣結算從邊境貿易擴大到了一般貿易，并擴大了地域范圍。協定規定，兩國經濟活動主體可自行決定用自由兌換貨幣、人民幣和盧布進行商品和服務的結算與支付⑥。

2.中俄通信合作迅速發展近年來，兩國在通信合作方面取得了顯著成績。2004年4月俄羅斯電信和中國電信簽署了“亞歐光纜”（TEA）項目合作協議。2006年5月，俄羅斯電信公司開通了從俄羅斯別洛戈爾斯克和布拉戈維申斯克市（海蘭泡）至中國黑河市的商業光纖線路。2007年，雙方又簽署國際互聯網大容量互聯協議開通直聯網絡，該合作協議的實施將優化兩國間互聯網流量傳輸性能，縮短兩國間信息傳遞時延，進一步提高兩公司用戶訪問對方國家互聯網的服務質量①。此外，隨著俄羅斯通信市場需求量的增長，中國的華為、中興通訊、TCL（創意感動生活）集團等知名企業正在從加速發展的俄羅斯通信市場中獲益。中國華為與中興分別于1995年、1999年進入俄羅斯電信市場，TCL于2004年成功收購法國阿爾卡特手機業務后，在俄銷售大幅增長，TCL電視2005年在俄總銷售量為100萬臺。如今TCL已躋身俄羅斯電視消費市場前十名。2008年以華為為代表的中國企業與俄羅斯第二大移動運營商維佩爾通訊（VimpelCom）簽署3G網絡設備合同。目前華為的光路網絡、無線網絡設備都已經在俄羅斯站穩腳跟，華為在俄公司雇員中的80%為本地雇員，實現了屬地化管理②。從目前中俄合作情況看，通信合作已經成為雙方探討合作的熱門領域之一，而隨著俄羅斯2011年12月16日正式加入世界貿易組織（WTO），俄通信市場也將發生重大的變革，中國通信設備制造企業應在俄移動通信網絡升級過程中抓住機遇以謀求更大的發展。

3.中俄教育領域卓有成效隨著中俄兩國戰略協作伙伴關系的深入發展，中俄在教育領域交往頻繁，合作廣泛，卓有成效。特別是2000年中俄教文衛體合作委員會以及下設的教育合作分委會的成立，對兩國的教育交流合作起到了極大的推動作用。目前中俄教育合作分委會已舉辦十一次會議，在該框架的積極推動下，中俄互派留學生人數迅速增長。2011年在俄羅斯的中國留學生已達2萬人，而在華俄羅斯留學生也達1.3萬人。為加強在高層次人才培養的國際合作與交流，2002年、2006年分別成立北京大學—莫斯科國立大學聯合研究生學院和黑龍江大學—俄羅斯遠東國立大學聯合研究生學院，標志著中俄文化合作和高層次人才培養進入了一個新的歷史時期。同時，兩國進一步加強雙邊語言文化學習，積極拓展辦學合作新模式。據中國國家漢辦數據統計，目前俄羅斯已擁有包括圣彼得堡國立大學孔子學院、遠東國立大學孔子學院等16所孔子學院，還有新西伯利亞國立大學孔子課堂等3所孔子課堂，共有100多所高校開設了漢語專業③。為服務國家對俄戰略實施和中俄戰略協作伙伴關系發展，按照中國教育部要求，2011年6月黑龍江大學成立了中俄學院。該學院為黑大與俄羅斯新西伯利亞國立大學聯合設立的公辦全日制學院，開設化學、應用物理學、生物技術、應用數學、國際經濟與貿易和法學6個專業，走“專業+俄語”的復合型國際化人才培養道路。這一中俄合作辦學新模式全面構建了中國對俄人才培養、科技合作、戰略咨詢和服務的高端平臺④。此外，雙方還開展了一系列人文領域活動，如在兩國大城市舉辦中俄兩國大學展，互辦中俄高校大學生藝術節和開展中小學生冬夏令營活動等。可以說，近年來中俄教育合作交流形式多樣，合作的質量有了很大的提高。

二、中俄服務貿易存在的主要問題

雖然目前中俄服務貿易呈現出良好的態勢，但兩國服務貿易起步晚，服務貿易規模及合作領域等方面與雙邊貨物貿易相比均不占優勢。

（一）中俄服務貿易遠落后于貨物貿易的發展

盡管近幾年中俄服務貿易發展較快，但與貨物貿易相比，發展還是相對滯后。如表1所示，2005～2010年，與中俄貨物貿易總額相比，服務貿易額較小。2005年、2006年服務貿易額在貿易總額中所占比重均為5%，2007～2010年所占比重僅為4%。此外，從表1中可以看出中俄服務貿易的增長速度遠遠低于貨物貿易的增長速度。2005～2010年間（除2009年下降外），貨物貿易額同比上年增幅平均值為30%，服務貿易額同比上年增幅平均值為13.4%?？梢娭卸矸召Q易整體發展水平低，發展速度遠落后于貨物貿易服務。

（二）中俄服務貿易結構不均衡

中俄服務貿易發展不僅滯后，而且結構也欠合理。目前，兩國服務貿易領域主要集中在旅游、運輸、建筑等傳統產業和部門，而中俄間金融、保險、通信、咨詢等技術密集型和知識密集行業的合作則處于初級發展階段。運輸業是中國服務貿易的傳統項目，在服務貿易進出口中占較大比重，但常年呈逆差狀態，是服務貿易中逆差最大的項目。旅游業是中國服務貿易的傳統優勢產業，是少數對俄順差的產業之一，但中俄旅游市場存在的問題也是顯而易見的：簽證手續煩瑣、中俄之間文化差異而產生的誤解、中國某些游客的不文明行為產生的負面影響以及旅游產品單調、質量不高的問題仍困擾著旅游市場的良性發展。中俄服務貿易在行業之間分布并不均衡，中國對俄羅斯的出口主要集中在旅游、運輸、建筑等傳統服務行業，進口則要廣泛得多，除了傳統服務行業外，計算機和信息服務、專有權利使用費和特許費、金融等以高新技術為核心的服務業開始成為中俄服務貿易的助推器。俄羅斯技術密集型、知識密集型服務業發展迅速，對中國的服務貿易出口結構轉向技術、知識密集化趨勢明顯。

（三）中國對俄服務貿易逆差有擴大趨勢

近年來，盡管中俄服務貿易發展迅速，但由于兩國服務貿易在產業結構、體制等方面存在眾多障礙，導致中國對俄服務貿易逆差擴大。從表1可以看出，2005～2010年間，中國對俄服務貿易出口額除2010年為9.92億美元外，其余年份均不到9億美元，而進口額除2005年為9.65億美元，2009年為9.91億美元外，其余年份均在11億～15億美元之間，中國對俄服務貿易進出口收支平衡逆差呈現逐步擴大趨勢，中國較俄羅斯服務產品的總體競爭力處于劣勢。（四）中俄服務貿易在各自對外服務貿易中地位低中國與俄羅斯在服務貿易中的地位極不平衡。由于兩國經濟聯系緊密度、文化服務需求依賴度不高導致中俄雙邊服務貿易關系發展緩慢。目前，俄羅斯的服務貿易主要集中于世界12個國家，其中俄羅斯服務出口的主要伙伴是美國、德國、英國、瑞士和塞浦路斯，俄羅斯服務進口的主要伙伴是土耳其、英國、德國、芬蘭和美國①。中國的服務貿易伙伴主要集中于發達國家和地區。2008年，中國服務進出口主要集中于中國香港、美國、歐盟、日本和東盟，服務進出口額達20825億美元，占當年中國服務進出口總額的68.4%。其中，中國香港、美國、歐盟、日本和東盟為中國前五大服務出口市場；中國香港、歐盟、美國、日本和東盟為中國前五大服務進口來源地②。由此可見，中俄兩國均不是對方的主要服務貿易伙伴國，這在一定程度上導致了中俄雙邊服務貿易發展速度緩慢，與兩國總體經貿合作發展速度不相符。

三、中俄服務貿易制約因素分析

盡管中俄服務貿易表現出良好的發展勢頭，但仍存在諸多阻礙合作的制約因素，其中既有俄羅斯對中國服務產品所設置的嚴重的貿易壁壘，也有中國對俄發展服務貿易觀念的落后與行業比較優勢的不足。

（一）來自俄方的制約因素

1.俄羅斯對中國勞務輸出設置了諸多障礙俄羅斯剛剛成為世貿組織成員，此前由于未簽署《貿易服務協定》，自然人轉移受到限制，影響了服務行業自由化的實現，成為中國對俄勞務輸出向其第三產業轉移的障礙。這主要體現在俄對中國勞務人員實行配額制管理和對勞務人員在俄自用生活及生產資料征收高額關稅。俄羅斯引進外籍勞務人員除需要到其所在州、區行政機關進行審批以外，還需報請俄聯邦政府移民局審批，且對外籍勞務人員配額發放數量遠遠低于實際需求量。面對日益嚴峻的國內就業形勢，俄羅斯大大降低引進外來勞務人員的配額，2010年俄羅斯政府引進外來勞務人員的配額由上年的200萬人調低至130萬人①。

2.俄羅斯對外資企業實施過高的認證標準根據《俄聯邦產品及認證服務法》，俄羅斯對國內生產或者進口的產品均實施強制認證，必須獲得俄羅斯政府批準的證書（GOST）才可使用或上市。而在實踐過程中，俄羅斯強制認證的標準繁雜，其中70%的標準與國際標準不一致，部分產品安全系數標準甚至高于一般發達國家②。尤其是在承包工程過程中，經常會遇到相關技術標準的認定問題?？梢哉f，俄聯邦認證標準給多數剛剛進入俄羅斯市場的包括中國企業在內的外資企業設置了許多障礙。由于俄羅斯不承認相關國際標準的認證，中方設計和施工單位在俄須重新辦理資質認證手續，其繁雜程度相當于重新建立一個設計機構或施工企業，迫使中方被迫選擇俄羅斯設計單位和施工單位進行多數項目的設計建設。而俄方的收費標準通常比中方同等企業高3～5倍甚至更多③。

3.俄羅斯海關報關手續煩瑣、通關壁壘嚴重俄羅斯海關部門的通關手續煩瑣、程序復雜、時間較長（通常需一個半月），企業的生產與經營往往因臨時性急需產品通關的延誤而耽誤。而目前俄海關還未實行電子報關，加之俄海關人員的腐敗行為，加大了企業的貿易成本。此外，俄羅斯的通關壁壘極其嚴重，如在運輸領域，俄至今未開放鐵路客運和貨運市場，不允許外商設立合資企業，提供裝卸集裝箱堆場、船舶、通關等服務，也不允許外商從事鐵路運輸設備的維修保養服務，在中國企業對俄跨境公路運輸過程中存在諸多非國民待遇限制④。

（二）來自中方的制約因素

1.管理決策部門對發展對俄服務貿易重視程度不高歐美西方國家服務業發達，目前已擁有的服務貿易占全球服務貿易總額的75%以上。隨著市場與成本的壓力凸顯，全球服務業開始向發展中國家轉移。包括中國在內的發展中國家加大了與歐美等國的服務貿易，而俄羅斯近年來雖然實現了經濟的快速增長，但始終是以資源型產業為主導，且服務業不發達，中俄經貿合作總額的提升主要依靠商品貿易。因此，我國管理決策部門更看重與西方國家的服務貿易，而對發展對俄服務貿易的政策扶持力度不夠，使得與俄羅斯在高附加值的金融、信貸等部門的合作進展緩慢，很大程度上制約了中國對俄開展服務貿易的步伐。

2.缺少對俄發展服務貿易的統計信息為大力發展服務貿易，我國商務部成立了服務貿易司，設立了包括中國服務貿易指南網、中俄經貿網等在內的相關服務貿易網站，但上述網站所提供的中俄間服務貿易情況的數據統計信息甚少，同時缺少對中俄間各服務行業合作的綜合分析。另外，一些權威的中介信息機構也較少提供相關數據的統計及信息的分析，使企業對俄羅斯目前的市場狀況、行業需求、投資環境、政府政策等方面的信息了解不足，影響了兩國企業間建立有效的經濟合作關系。

3.我國對俄輸出勞務人員比較優勢不強中國向俄羅斯輸出的勞務人員大多從事農業勞務和建筑裝修，基本上是簡單的體力勞動，技術水平不高，而其中一些勞務人員缺乏必要的基本素質，不遵守當地法律、打架斗毆等損害中國人形象的事件時有發生。在知識經濟時代，勞動力的比較優勢重點體現在勞動者自身的素質水平和高新技術的應用能力上。俄羅斯有學者曾表示：俄羅斯的確需要引進外來勞動力，但不是工人，而是需要有專業技術的高素質勞動力⑤。因此，我國如果不加快提高勞務人員素質與技術能力的培訓，現有的勞動力優勢就會在對俄勞務服務市場中逐漸喪失。

4.對俄服務貿易專業人才缺乏發展服務貿易需要高層次管理型人才與技術應用型人才。當前服務業人力資本，正由勞動密集型向技術人力密集型轉變。而我國對俄服務業還大量地停留在勞動密集型，服務貿易方面的專業人才奇缺，尤其是新興服務業和知識型服務業所需的外向型高級人才更是缺乏。如在國際貿易、國際會計、廣告、法律等領域，出現了人才供給與市場需求之間的矛盾①。

四、發展中俄服務貿易的建議與展望

雖然目前中俄仍處于世界服務貿易鏈的低端，但兩國都已成為當今世界迅速崛起的經濟體，擁有較大的經濟規模和巨大的勞動力成本優勢，而隨著兩國經濟的快速發展，中俄也將很快成為服務貿易大國。同時，兩國的服務貿易有很大的互補性，若處理不當將會導致兩國在國際市場上出現貿易摩擦，最終不利于兩國經貿的發展。因此，為保證中俄服務貿易的長遠健康發展，雙方應積極拓展服務貿易的領域，加強國家戰略層面上的合作和規劃，積極引導服務貿易的發展方向。

（一）中俄服務貿易建議

1.加快發展現代服務業，優化中俄貿易結構服務貿易能夠提高貨物貿易的附加值，為貨物貿易的升級和轉型提供必要的支撐條件，尤其是金融、保險、計算機和信息服務等主要以技術資源和人力資本為密集要素的現代服務貿易的發展。目前中俄在服務貿易領域的合作還處于初級階段，知識密集型服務合作規模與水平低下，不利于兩國經貿合作的長遠發展。為此，中俄兩國應在傳統服務貿易的基礎上，大力拓寬技術、知識密集型服務貿易的領域，促進服務貿易結構優化發展。當前俄羅斯正在逐步減少石油和初級原料的出口，恢復和擴大制造業產品的出口，不斷提高高新技術和知識密集產品的出口比重。因此，中國應順應俄羅斯經濟和外貿結構的調整加速與其開展技術貿易，通過技術貿易加速我國國民經濟部門的技術推廣和發展速度，促進產業結構的升級換代和優化組合②。同時，兩國還應進一步加快在外貿信貸、保險、結算和仲裁、信息領域的合作，尤其是大力推進電子商務這種全新貿易方式在信息領域的應用，促進服務貿易的深層次發展。

2.中俄服務貿易要實現政府層面上的合作中俄兩國要加強政府層面上的密切合作：一是充分發揮總理定期會晤機制及雙邊商務部門的作用，進一步推動雙方發展服務貿易的政策促進與限制調整，拓寬市場準入，逐步規范雙邊貿易秩序；二是充分發揮雙方海關部門協調的作用，中方應力促俄方按照世貿組織的相關規則，簡化俄方通關程序，縮短報關時間，加速通關便利；三是完善兩國間服務貿易信息系統的建設，建立雙邊服務貿易相關數據統計庫，為企業提供相關經濟政策、投資環境、各種服務行業動態等方面的綜合信息。

3.加強中俄服務行業組織與企業間的交流若要降低競爭性造成的不利影響，必須加強兩國服務貿易行業組織及企業間的交流。建議多舉辦各種服務行業展會及討論會以增強兩國間的行業自律，減少市場惡性價格戰；通過雙方的行業交流與合作，增強兩國在共同制定服務行業標準上的實力，實現共贏。

4.爭取在WTO多邊貿易規則框架下推動中俄服務貿易問題的解決雖然俄羅斯外資法規定對外資企業和投資者給予國民待遇原則，但實際上對中國企業和投資者沒有做到。如對中國公民的簽證審核過嚴且簽證費用過高，對中國企業在當地的經營活動進行法律規定之外的檢查等，而這些問題在雙邊談判中難以解決，俄羅斯加入世貿組織后，可以通過WTO的《與貿易有關的投資措施》協議及相關服務貿易協定來協商。

5.加強對赴俄勞務人員的培訓及服務貿易專業人才的培養豐富的勞動力資源是我國發展服務貿易的絕對比較優勢，但正如上文所述，目前我國赴俄部分勞務人員專業技能和素質普遍低下，極大地削弱了中國勞動力資源的競爭力。因此，建議負責招募赴俄從事勞務的企業及相關部門，加大對勞務人員的專業技能培訓，加強其對俄羅斯國情、相關法律等方面的深入了解，以提高勞務人員的技能水平和個人素質。此外，當前我國熟悉對俄服務貿易的研究人員、工程承包商、金融家、會計師、律師等高層次管理和技術應用型人才十分匱乏，要加快服務貿易人才的培養，應在開設俄語專業的高校及相關教育機構設置專門的涉俄法律、金融、國際服務貿易、工程管理等課程，并聘請涉俄銀行、金融、信貸、投資、工程承包等相關服務的專家講座，同時積極為俄語學生提供在相關領域的就業實習機會，以提高對俄服務貿易的復合型人才的培養。目前中國黑龍江大學成立的中俄學院對“俄語+專業”的綜合性人才培養進行了有益嘗試。

（二）中俄服務貿易發展前景展望

當前，服務貿易已成為中俄兩國合作中極具潛力的重要領域，在世界經濟繼續呈現服務化的趨勢下，中俄雙邊的服務貿易將會獲得更大的發展，并成為中俄經貿關系中的新的增長點。

1.中俄服務貿易額將會持續上漲由于俄羅斯對技術出口的限制和我國長久以來對眾多服務業的嚴格管制，中俄雙邊服務貿易額一直較低，增長速度也不高。中國加入WTO以來，服務業對外開放有序推進。目前，中國在航運、公路運輸、旅游、計算機與信息服務、建筑服務、廣告、文化、法律等領域的開放承諾都已兌現；在金融領域，保險業基本實現全面對外開放，加之中俄經貿關系的日益密切，商品貿易的快速增長也必將帶動與商品貿易相關的服務貿易的增長，從而共同推動中俄雙邊服務貿易額的迅速增長。

2.中俄服務貿易的合作范圍將會擴大目前中俄在運輸、勞務和工程承包、科教文衛交流、旅游、信息服務、跨國金融及保險服務等領域的合作已經開始起步并顯現出良好的發展勢頭。隨著貨物貿易規模的擴大、兩國人文合作的加深以及服務業的進一步開放，兩國服務貿易的合作范圍將有很大的發展空間。當前，發展服務貿易是中國“十二五”期間對外貿易的重要任務，也是俄羅斯對外經濟發展戰略中提出的重要領域，可見，兩國在這方面的思路不謀而合，從而為中俄服務貿易范圍的擴大帶來了契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