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家窯彩陶紋樣解讀及服裝設計應用
時間:2022-02-01 10:2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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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家窯陶器藝術異彩紛呈,是我國新石器時代陶器藝術的輝煌成就之一。以動物紋飾、植物紋飾,以及幾何紋飾,構成了豐富、多元、全息化的馬家窯彩陶紋樣體系。作為對紋樣審美效果本身的熱愛,筆者嘗試從傳統繪畫發展的角度去詮釋馬家窯彩陶紋樣。也希望能從這類角度去解讀紋樣并應用到服裝設計中。馬家窯文化往后延續4000年左右的南齊時期,著名繪畫理論學家謝赫的“六法論”成為了中國繪畫史中較有權威性的繪畫評論標準法則,從精神、氣韻、筆法、造型、配色、空間感、傳神等幾個方面對繪畫提出了原則式的要求。不難發現,即便是極其簡陋質樸的新石器時代的彩陶紋樣,無論從用線、結構、空間、疏密,都隨處體現著中國傳統繪畫標準中的種種原則—體現著生命的韻律。從“氣韻生動”角度來看,先民的樸素唯物主義思想造就了他們從大自然萬物中提取抽象紋樣,并用此裝飾自己物資的能力,因此,從旋渦紋、波折紋、云雷紋、鋸齒紋、井字紋、平行線紋、波浪紋等幾何紋飾的組合態勢可以看出,先民將一種自然間的舞蹈氣息與生命活力,通過他們質樸的抽象化語言,形成了彩陶上的紋樣,并從紋樣中體現了一種氣息和韻味,即世間之物萬法自然的氣韻之道,并或多或少升華出某些宗教神秘色彩。骨法用筆中的“骨”,即筆法,通過利用筆法來進行線條勾勒,從而將所繪對象的結構、造型、表情等等進行表現,并在痕跡中體現到線條的準確性和力量感。馬家窯彩陶紋樣中的用筆與用線,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開啟了中國傳統繪畫中的用筆之道。以半山類型彩陶為例可見,黑紅兩色相間的線條相互交融,勾畫出各類花紋—相互纏繞造就視覺繁復的螺旋紋、規整有序的菱形紋、折線三角紋、周而復始的圓圈紋等。“應物象形”的繪畫要求主要體現在造型與實物的類似程度。以“神似”自居的中國傳統繪畫在老子“其用心不勞,其應物無方”的道學觀影響下,摒棄了客觀的寫實主義,而追求包含主觀心性的神似,這其實也可以從馬家窯彩陶紋樣中找到其影子—觀察彩陶紋樣中描繪動物及其動態的紋樣群,不僅可以感受到先民單純質樸的寫實能力,更能從他們對動物紋樣的抽象提煉中感悟到他們的生存欲望—以蛙紋為例可以看出,對紋樣中蛙的肚腹形狀的描繪,能看出先民對蛙類強大的繁殖能力的艷羨與崇拜,將紋樣繪于彩陶,寄托著先民“多子多孫”的樸素生存愿望。繪畫的色彩搭配,也是寄托作者思想情感的渠道之一。“六法論”中的“隨類賦彩”,意為將色彩的選擇與搭配,需要與所繪物象相似,并且與作者思想情感中的主觀色調相符,達到“色相隨心”之目的。馬家窯彩陶紋樣的配色,黑彩、紅彩和白彩相互搭配,形成較為鮮明的色差對比。以黑、紅兩彩合鑲于器物口部、頸、肩交界處,以及腹部作為主體圖案的繪飾,整體而言色彩斑斕,富有傳播性、感染力,以及視覺沖擊力。“經營位置”,從構圖的角度去詮釋了繪畫籌劃謀略之道。唐代張彥遠的一句“至于經營位置,則畫之總要”,深度詮釋了位置經營在繪畫中的綱領地位。馬家窯彩陶紋樣的繪制多為抽象化的動植物紋樣以及符號化的自然幾何紋,通常以一定的主紋飾充斥畫面,深度表達著某種生命韻律主題。以圓圈紋和蛙紋罐為例不難看出,除了對自然物象和動物形體進行了某種主觀的抽象簡化以外,構圖形式呈現側視、俯視、仰視等等,展現著先民們的原創能力。“傳移模寫”主要臨摹、傳授、流布、遞送作品,在傳統中國繪畫的領域中,臨摹作品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而在馬家窯彩陶的圖樣繪制中,對自然萬物的臨摹與模仿,是創作彩陶紋樣的先民們在“神思”過后將藝術想象與藝術寄望進行糅合與再現的具體方式。在這個過程中,“師造化”、“師萬物”與“師心源”,成為先民繪制紋樣的領悟之道。
二、寄托生存之愿:馬家窯彩陶圓圈紋樣的文化寓意
在生產力孱弱的新石器時代,先民們對世間萬物始終保持著畏懼、敬仰之心。面對著這未知的世界,他們心中只萌發著作為一個生物物種最淳樸的愿望—生存。這份原始的欲望,在他們落后的改造力之前只能被抽象化為簡拙的圖像甚至線條紋路,因此,巖壁上的巖畫、石頭上的刻紋、器皿上的紋樣,成了先民們寄托欲望、傳遞信仰的媒介之物。因此臺灣著名美學家蔣勛先生將彩陶紋樣的探索路徑簡化為兩種:一為傳統研究途徑的“美學裝飾說”,二為圖騰符號線索觀。這樣的雙重研究路徑,讓馬家窯彩陶紋樣的表現具備了審美和信仰的雙重研究意義。無論是抽象成腹大卵多的蛙紋,還是直白地被抽象表達男性生殖器的鳥紋,都單純地體現著先民祈求生殖、繁衍后代的渴望。畢竟,在那個生存條件極其惡劣的社會,繁衍生息是先民在未知世界中求得物種存在價值的最直接方式。而馬家窯彩陶紋樣中的圓圈紋是本文重點研究和解讀的紋樣對象,從民族學、人類學、圖像學、社會學幾個層面,圓圈紋都在馬家窯彩陶紋樣符號化的過程中成為了重要文化標志—從巫術圖騰角度,圓圈紋代表著生命周律的符號化;而從繪畫符號的應用角度來看,圓圈紋也成為了中國傳統繪畫構成元素中的重要一環。
三、紋樣在服飾設計中的運用
外輪廓是服裝造型的本源,除去顏色的應用,最初給人以視覺沖擊的當屬外輪廓。整體先于局部的細節發生視覺效應,如何應用彩陶為靈感來源做設計在此也只是提出一個構思。服裝的內部結構設計主要包括結構線、領型、袖型、零部件和配件的設計。細部結構設計是解決局部和整體的關系。元素的分解提取可從紋樣的整體造型、曲線度、以及顏色等等方面作為靈感來源。原本的紋樣可以進行點狀、線狀、面狀的圖案構成。將原本的組合紋樣分解開來進行加工設計。在元素提取后,很多紋樣過于復雜,例如十字圓圈紋,可以在元素的分解提取后進行抽象表達。這類表現手法很常見,抽象后的紋樣也許形不成完全相似原本紋樣。但是從整體的構成來看,此類重新演繹構成的方式非常靈活多變,應用較廣。二次重組設計是在分解后或者元素提取后的另一種組合紋樣的表達應用方式,紋樣或相似紋樣在服裝上以重復的形象出現,使原本單一的紋樣有生動活躍的狀態。或用不相關的紋樣進行等比或不等比的不成連續的圖案,向心或有中心的連續紋樣,對需要著重表達的服裝部分上采用,與服裝本身起到呼應、和諧的作用。紋樣印染是最為常見的裝飾表現方式,其中的絲網印染、數碼印染、蠟染、扎染等工藝已經能夠被較為熟料的運用起來,各種印染與防染技術對面料也有一定的要求,可以將染過的紋樣面料與其他材質面料拼接起來。刺繡工藝有其獨特的審美角度,不僅華美精致而且隨著刺繡方法的多樣性與現代性,雍容華貴的形象為傳統紋樣帶來了新的視覺感受。織花與鉤花,是服裝設計中對面料裁剪縫輟之外的一種細節加工形式,通過千變萬化的針織手法在服裝設計中展示各式美麗的花紋圖案,用這些大小、形式、規模、花式、凹凸等等豐富多彩的紋樣,來起到畫龍點睛的作用。繪畫與設計在空間感的體現上存在許多不一致,但它們對空間感存在有著同樣的要求—需要利用紋理層面的豐富不同,來營造作品獨特的分量感、層次感、空間感以及質感。服裝設計中,彩陶紋樣的空間感設計,足以將設計概念中的細節與重點,進行有效的凸顯。從美術發展史的角度看,馬家窯彩陶紋樣具有極高的考古價值、文化價值、藝術價值和設計價值,這足以讓其成為服裝設計領域中一個值得關注的焦點。無論從其線條的組合、紋路的排列、色彩的配置,都具有極強的傳統中國繪畫特質。以馬家窯彩陶紋樣為代表的中國傳統藝術在當代藝術設計、尤其是服裝設計方面的結合方式,是未來傳統文化現代化、以及服裝設計領域中一個值得考究、極具潛在文化價值與傳承傳統文化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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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群山 黃若宣 單位:北京服裝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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