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諧社會的基礎研究論文

時間:2022-11-26 11: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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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諧社會的基礎研究論文

摘要: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是當前中國社會的一個理論熱點和實踐方向,這一偉大社會目標的提出反映了歷史發展的必然要求,也是馬克思主義總體性哲學觀念在社會主義建設中的新的運用。從政府與社會關系的歷史來看,現代社會的發展對政府越來越提出了直接的要求,在構建“和諧社會”這一偉大的社會工程中,必然要求政府扮演積極主動的引導者角色。同時,由于服務型政府及其引導型職能的建設,也為政府在構建“和諧社會”的進程中發揮作用提供了保證。

關鍵詞:總體性;和諧社會;服務型政府;引導型政府職能模式

自十六大以來,中國共產黨提出了構建“和諧社會”的偉大歷史目標,這是基于馬克思主義總體觀念而在社會主義實踐中的又一項偉大創新工程。完整系統的馬克思主義包括兩個方面:一方面,是它的無產階級革命理論;另一方面,是它的社會主義建設理論。馬克思主義的無產階級革命理論是以階級斗爭為核心內容的,而馬克思主義的社會主義建設理論是建立在總體性哲學范疇之上的。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目標追求是馬克思主義總體性哲學觀念在實踐中的運用,其基本內容是人的全面的發展,是把社會主義社會建成“自由人聯合體”的具體行動。“和諧社會”的境界就是“各個人在自己的聯合中并通過這種聯合獲得自己的自由。”(注釋1)正如馬克思主義無產階級革命理論在現實中的實現過程是在其政黨的組織和領導下進行的一樣,馬克思主義的社會主義建設理論也需要由其政黨以及這個政黨領導下的政府將其付諸實施。也就是說,在走向“和諧社會”的偉大進程中,社會主義國家的政府發揮著引導的功能。因此,當前擺在我國政府面前的任務,就是科學地分析和把握時勢,認識政府引導“和諧社會”構建運動的客觀基礎,同時,通過自身的變革去增強政府引導社會的能力,并作出科學的路徑選擇,從而真正承擔起在“和諧社會”構建中發揮主導作用的角色。

一、“和諧社會”構建的現實基礎

在中國,構建“和諧社會”這一戰略目標的提出,是歷史發展和改革開放的必然結果。回顧十一屆三中全會以來我國的社會發展戰略的演變,可以看到,這是一個逐步演進的過程,就這一演進過程的特征而言,實現了從單項戰略設計到整體性現實操作、從以非均衡發展為手段到以均衡發展為目標、從靜態的布局協調思維到動態的立體建構思維的轉變;就這一演進的具體內容來說,實現了從只顧眼前的發展到轉向追求可持續發展,也就是說,實現了從簡約的經濟發展到協調的社會發展、從“以物為中心”到“以人為本”的“全面發展觀”的轉變,以濃縮的形式完成了近代社會工業化的全部進程。當前中國正處于一個新的歷史轉型期,一方面,中國社會必須繼續在工業化的道路上追趕發達國家;另一方面,中國又必須與發達國家一道承擔起后工業化的課題,甚至需要更具前瞻性和創造性地對待后工業化的問題。

從現在已經展現出來的各種跡象看,后工業化的進程是從工業社會所取得的全部科學成就和社會成果的基礎上出發的,它所要從事的是“統合”的工作,它需要通過“統合”的形式把一切領域、一切方面的積極成果綜合成社會發展的動力。因此,構建“和諧社會”無非是后工業化進程在社會層面上的必然要求,我們提出構建“和諧社會”的目標恰恰契合了后工業化的進程。

社會主義法制和市場經濟是構建“和諧社會”的現實起點。近代社會向我們展示的是法制與市場經濟共存的歷史圖景,“法制是市場經濟的政治表述,而市場經濟是法制的實現目標。”(注釋2)也就是說,法制與市場經濟是聯系在一起的,它們所造成的社會結構性分化就在于:其一,社會成員身份的二重化,在經濟活動和一般社會活動中,社會成員以市民的身份存在,是利益追求和開展經濟活動的主體;在憲政的意義上,國家把社會成員轉化為國家公民,在他們的利益追求之中尋求利益平衡的支點。其二,從上層建筑的物質形態分化出專門的社會管理機構,從而形成政府與市場的二元分立,政府是作為一個獨立的實體而存在并對市場經濟的運行施以調控。其三,從社會治理的角度看,市場經濟作為近代以來社會運行和發展的最終決定因素,使國家與社會日益分離,并從傳統的統治型的國家、政府及其行政,轉變為加強了社會管理職能的管理型的國家、政府及行政,造就了一種管理型社會治理模式。我國在改革開放的過程中,在這三個方面都模擬了近代社會發展的進程,根據社會主義的理念和原則確立起了社會主義的法制和市場經濟。但是,迄今為止,我們所模擬的是一個社會分化的過程,正是由于這種分化帶來了許多社會問題。因而,我們需要通過構建“和諧社會”的努力,去矯正因為社會分化所帶來的各種各樣的社會問題。用哲學的語言來表述,這就是一個從社會分化向社會總體化的轉變。

二、“和諧社會”構建的理論基礎

雖然構建“和諧社會”是中國共產黨新近提出的一個戰略目標,但是,應當看到,它是一個內含于社會主義社會發展戰略的基本概念,是馬克思主義哲學總體觀念在社會實踐中的具體表現。也就是說,關于“和諧社會”的構建,無非是根據總體性的哲學原則去把握個人、社會和歷史發展等不同層面的全面性、動態性和完整性,是人、社會和歷史的全面總體化的過程。雖然人類社會工業化的結果是社會的領域分化,即造就了許許多多具有相對獨立性的社會領域,但是,總體性卻是包含在社會整體各組成部分中的統一性的因素,是一個動態的過程,是在社會發展的進程中不斷實現和不斷獲得的一種全面發展的“質性”。根據馬克思的總體觀念,社會是一個有機總體,其領域劃分可以包括政治、經濟、文化等不同方面,社會的發展不是某一個特定領域的孤軍奮進,而是社會在整體上的協調發展。同時,作為歷史主體的人類個體也因自己全面性的實現而獲得真正的自由,個人的發展與整個社會以及一切人的發展達到了自覺的統一。而所謂“和諧”,就是指社會不同領域的發展是與其整體的綜合發展進程的一致和諧調有序。所以,“和諧”一詞,通俗化地把社會有機體的總體性這一哲學概念的靈魂展示了出來,使馬克思的總體性哲學觀念轉化成了現實的行動方案。

“和諧社會”既是一種具有總體性的社會形態,又是一個總體化的過程。就“和諧社會”作為一個戰略目標而言,它并不是一個可以進行抽象把握的形態,而是一個體現在人、社會以及歷史等各個方面的具體的總體化進程,是反映在社會發展過程中的各項具體戰略中的,同時,又是這些具體戰略的總的前提。在此意義上,“和諧社會”及其構建的過程恰恰是馬克思所設定的“歷史的總體”。因為,就歷史的本質而言,在每一個歷史發展的階段上,即人類社會的每一種社會形態中,都存在著與這個社會形態相一致的具體的歷史總體。在馬克思發現了歷史總體之前,盡管它存在于人類歷史的始終,卻一直是一個不自覺的和無意識的歷史過程。由于馬克思的發現,使歷史總體有可能成為一個自覺的建構過程,“和諧社會”這一戰略目標的提出,把自覺建構歷史總體的可能性轉化成了現實性。因而,它是馬克思主義總體性哲學的創造性實現。

關于“和諧社會”構建的直接理論前提是“科學發展觀”和“以人為本”的理念。“科學發展觀”所指向的是社會構成方面,而“以人為本”的理念則指向人的全面發展的方面,它們共同的哲學基礎就是馬克思的總體性哲學。

社會是一個復雜的有機體,盡管現代社會是一個高度組織化的社會,但是,它在整體上的復雜性決定了它在發展進程中時常陷入無序的狀態。而且,人類社會是從工業化進程中的“生產社會化”和“無政府狀態”中走出來的,出現發展不協調的問題是勢所難免的。所以,在對現代社會的整體認識上,經常可以看到它在發展中出現有機性和總體性不足的問題,當某一個領域或某一個方面凱歌行進的時候,在其他領域或其他方面卻出現了不盡人意之處。特別是近些年來,當人類社會進入了向后工業社會轉型的時候,由于社會復雜性程度的增長和發展速度的加快,社會在整體上不協調的問題變得越來越突出。反過來,“社會整體的任何一個方面所存在著的問題都有可能使社會整體合理的結構發生異位,對社會整體的穩定與和諧造成消極的影響。”(注釋3)因此,需要用科學的發展觀來認識社會發展的問題,也就是說,需要根據馬克思的總體觀念來指導社會發展的實踐,把總體觀念融入到一切社會行動方案的設計和行為選擇中來。

同時,對于社會發展來說,正如康德所指出的:“人是目的”,一切社會行動的最終目的都是為了人的全面發展。人的全面發展是建立在個體的人的自由自覺之上的。因為,只有當個體的人實現了自由自覺,才會在社會行動中與他人團結合作,才會出現一種和諧的人際關系形態。因此,在現實的行動方案中,需要首先去主動地創造自由自覺的個體,需要在一切社會活動中以及社會生活中去“型塑”出自由自覺的個體。然而,指導這一行動的基本方針無疑就是“以人為本”。在馬克思的總體性哲學中,包括歷史的總體化和個體的總體化兩個相聯系在一起的互動統一的方面。如果說“科學發展觀”表達了馬克思總體性哲學歷史總體化的內涵的話,那么,“以人為本”則極其確切地反映了個體總體化的精髓。如果考慮到“社會是人的本質”這一定義的話,那么我們就能夠充分把握“和諧社會”作為“科學發展觀”與“以人為本”理念的“合題”的性質了。或者說,“和諧社會”在形式和內容上都是人的本質聯系的總和,是人的總體性和社會的總體性的統一。

“科學發展觀”和“以人為本”的理念把我們引入了“和諧社會”的自覺進程。如上所說,以往的歷史是一個自然歷史進程,歷史的總體性是潛藏在歷史運動的背后的,而作為歷史總體自覺實現的“和諧社會”構建,則改變了社會發展的“自然歷史進程”性質,從而用主動的、自覺的行為選擇去彰顯歷史的總體性。由于這個原因,政府在“和諧社會”構建的過程中所扮演的角色就顯得至關重要。

三、政府在“和諧社會”構建中的角色

近代以來,由于國家與社會的分化,政府已經成為一個相對獨立的實體,它相對于社會而存在,又反作用于社會,對社會實施管理并引導著社會的發展。或者說,在政府與社會的關系中,政府越來越以自己的行動證明它不是消極地適應社會發展的要求,而是能動地、積極地作用于社會。在社會主義“和諧社會”構建過程中,政府也將發揮著引導作用。

社會是一個包含著許多方面和眾多領域的有機整體,政府作為社會公共領域的代表,肩負著保證整個社會的穩定與發展的使命。因此,政府的職能必然涵蓋社會生活的一切方面。這就是說,它不可能僅僅局限于在某一個特定的方面,而是具有多向度的。同時,政府職能的各個向度之間又是有機地聯系在一起的,構成一個綜合性的整體。從大的方面看,政府的職能包括政治職能、經濟職能、公共安全職能、文化建設職能、教育職能、社會公共事務管理職能、環境保護職能、社會全面發展的戰略規劃職能,以及與人們社會生活密切相關的其他方面的服務職能。所有這些職能的整體結構就是政府職能模式,好的政府職能模式,就是由結構合理、精簡高效的職能實體所發揮出的功能。

政府職能的多向度性是與政府職能的整體性相一致的。政府職能的發揮作用的狀況取決于政府職能的分化,政府職能分化的水平越高,專業化的程度越高,說明政府發揮其職能的效果越好。但是,政府職能的分化并不是其整體性的瓦解,而應該是其整體性的升華,是一種獲得了總體性的政府職能整體。因為,政府職能越是分化,各種職能之間的聯系就會越密切,從而更突出政府職能的整體性。或者說,政府職能是一個有機的整體,這個整體的任何一個方面都不應受到忽視,否則,將意味著整體不復存在。政府職能的整體性決定了各種職能之間相互關聯,每一種職能得到發揮的程度都是其他職能能否得到充分發揮的前提條件

由于政府職能的多向度性,決定了政府職能模式是一個由多種職能有機聯系起來的綜合性整體,而構成這個整體的每一個要素以及整體的結構又決定著整體的性質和存在狀況。因而,不可能存在著一個統一的、普遍適用的政府職能模式,任何一種政府職能模式都是具體的,是從屬于特定的歷史條件和服務于特定的國家或地區的,它一旦離開其特定的歷史條件和具體環境,就不再具有合理性,因而,也不再具有實際的價值。這也就是政府職能的具體性。對于任何一個國家來說,其政府職能模式的形成都是與其歷史傳統、文化結構、社會經濟狀況等聯系在一起的,都是具體條件的產物。同時,這種政府職能模式又是服務于具體的對象和有著特定的目標指向的。所以,任何一個國家在建構本國的政府職能模式時,都應從自己的國情出發,認真地研究影響政府職能發揮的每一個具體的因素以及政府職能合理化的目標指向,而不是照搬它國的政府職能模式。所以,政府只有不斷地對其職能的結構和重心加以調整,及時地根據社會發展的要求而進行自我變革,才能滿足它所屬社會的要求。

然而,“在人類社會的早期,乃至于整個農業社會的歷史階段,政府的主要職能一直是維護等級秩序,屬于統治型的職能模式。在近現代社會,政府職能發生了重大轉移,政府的社會管理職能與政治統治職能在政府的全部職能結構中的地位發生改變。但是,迄今為止,政府的社會管理職能主要體現在政府的經濟職能方面,這是政府職能的片面發展。”(注釋4)在這種政府職能的片面發展中,社會的發展也是不全面的,更不可能是和諧的。也就是說,統治行政和管理行政所在的社會是一個異質性的、片面的社會,它們是建立在社會的異質性和政府職能的片面化基礎上的。反過來,統治行政和管理行政又通過強化社會的異質性而實現它們的社會治理目標,即實現對統一社會的“分而治之”。因而,我們在社會發展中的每一個時代所看到的,都是形式上統一了的社會的內部嚴重分裂。要走向“和諧社會”,就必須消除政府職能的片面化、消除社會的異質性,形成具有充分同質性的真正的共同體。

具體地說,當前中國構建“和諧社會”的目標是在服務型政府建設的過程中提出的。一方面,服務型政府與“和諧社會”分屬于當前中國兩個領域,是兩個不同領域中的目標,在政府中,是要構建服務型政府,而在社會這個層面上,則是要構建“和諧社會”;另一方面,這兩個目標又是緊密地聯系在一起的,服務型政府的建設是“和諧社會”建構的前提,只有當我們擁有了服務型政府,才能同時走向“和諧社會”,反過來看,服務型政府又是“和諧社會”的組成部分,“和諧社會”作為社會總體化實現了的形態,是一種包括政府在內的一切社會構成因素的和諧共生,因為“和諧社會”也要求政府通過自身的改造而轉變成服務型政府之后,才予以接納。服務型政府在職能模式上表現為一種引導型的政府職能模式。也就是說,“和諧社會”的構建所提出的服務型政府要求,具體地反映在政府的引導型職能模式上,因為,只有引導型政府職能模式才能擔負起全面社會管理的角色。

四、政府在“和諧社會”構建中的路徑選擇

所謂引導型政府職能模式,是亞洲新興工業化國家和地區在經濟騰飛過程中出現的一種新型的政府職能模式,這一職能模式既能保證社會的獨立性與自主性,又能充分發揮政府作為社會總體利益代表者而對社會經濟生活的協調與控制。在這種模式下,政府與社會處在一種相互制約又相互合作、相互獨立又彼此依賴的有機統一的關系中。中國在改革開放的過程中也選擇了引導型政府職能模式,事實證明,中國的引導型政府職能模式已經在市場經濟中取得了巨大成就,正是在政府經濟職能的引導性功能中,我們可以斷言,政府在引導經濟發展,創造經濟騰飛奇跡的同時,也能夠進一步地通過引導職能的作用過程而創造出一個和諧、安定、全面發展的社會。更具體地說,政府的引導職能從兩個方面在全面社會管理中發揮作用:“其一,政府需要在社會治理結構的變革中發揮引導功能,確立起包括政府在內的多元治理主體共同合作的治理模式;其二,政府在多元治理主體的合作治理過程中,著重于戰略方向的把握,通過‘元戰略’的確立而實現對治理過程的總體引導。這樣一來,以往一切治理模式在治理問題上的不充分性,都劃上了一個句號,而全面社會管理的歷史,在政府的積極引導下,在多元治理主體的主動合作中,走上了征程。”(注釋5)

政府引導職能模式的確立,必然邏輯地引發了社會治理模式的變革。近代以來,在關于國家、政府與社會之間的關系上,始終存在著理想與現實的沖突問題,表現在統治型和管理型的社會治理模式中,便是以隔離的形式強化著社會的異質性。然而,服務型社會治理模式卻向我們展示了社會同質化的希望:這個社會突出了政府公共管理主體與社會自治組織在社會管理中的共營,并把貫穿了服務精神的社會治理活動作為呼喚社會自治意識覺醒的途徑。此時,社會自治機制逐漸生成。“只要社會有了自治的機制,人類社會道德建構的主觀過程就有了客觀依據,就會在制度設計與安排中注入以合作精神為內核的社會共同體。而且,這是一種具有充分同質性的共同體。”(注釋6)可以斷定,由于服務精神的泛化而引發的信任會必然地導向合作行為,從而強化著共同體的同質性。在這一意義上,在服務型政府的構建中所包含著的走向社會自治的趨勢也就是社會凝聚力重現的契機。通過這個途徑,不僅公共行政包含著走向制度倫理設計和安排的可能性,而且,整個社會也將重新獲得倫理關懷,成為真正和諧有序而又充滿活力的社會。可見,在服務型政府建設的過程中,在服務型政府的引導型職能模式生成的過程中,政府對于“和諧社會”構建所作出的第一項積極貢獻就在于引導社會走向自治,在培育成熟的社會自治精神、創設社會自治體制方面,發揮著積極的、主動的引導作用。

社會自治,就其本義而言,是一種自我服務,即不需要依賴政府,屬于自助型和互助型的服務。但是,在現代社會,政府對社會治理群體中的自我服務負有引導、監督的責任,這種引導和監督又根源于政府的服務性質,是通過引導、監督而實現的服務。由此,社會自治與服務型政府的構建又是相互關聯的:一方面,社會自治是服務型政府的基本內容和引導型政府職能得以實現的基本途徑;另一方面,只有在服務型制度體系的建立和健全的情況下,社會自治的普遍化、制度化才可能得以實現,國家、政府與社會的分離才可能終止。這時候,國家及其政府重新回歸社會,真正成為居于社會之中的和在根本性質上與這個社會相統一的公共機構。

人類合作共生的基礎就是人的社會性。所謂共生,是這樣一種生存狀態,即自然和社會,以及社會中的人們有著緊密的、相互依存、共同發展的聯系,這種聯系的邏輯前提是承認對方的獨立性和固有價值。社會自治機制的形成,就是這種共生合作狀態的恢復,是個體回復自身社會本性、回歸人類本真價值的過程。當人類基本的物質需求能夠獲得保障的時候,基于人的社會本性而進行合作的要求就會逐漸地顯露出來。由此看來,“當人類在工業化的過程中積聚起了必要的物質財富之后,當走向后工業社會的科學技術條件已經具備的時候,人類社會出現了一種新型的社會自我治理的機制,這種機制屬于建立在實質性的合作和共生基礎上的治理。”(注釋7)這是一種飽含倫理精神的機制,它與服務型社會治理模式中所貫穿的服務價值、合作精神相契合,表明人類社會向倫理生活的回歸,也從根本上體現了和諧社會的倫理本質。同時,作為社會治理活動的一種普遍形式,它打破了傳統的政治、經濟和管理上的多元分立,屬于一種在每一項治理活動和行為中都體現著社會運行總體性的治理方式。

總之,在我國,政府與社會在歷史上的那種相異化的局面得到了根本性的改變,政府與社會關系重新走向同質化的方向,這決定了政府在“和諧社會”建構的過程中應當發揮作用。同時,由于我國政府在自身建設的過程中確立了構建服務型政府的目標,并在服務型政府建設中形成了一種積極、主動的和具有前瞻性的引導型政府職能模式,從而決定了中國政府能夠在“和諧社會”的建構過程中發揮積極引導的作用。政府在引導整個社會實現構建“和諧社會”的目標時,是把引導社會自治作為著力點的,是把構建“和諧社會”的路徑具體地落實在培育社會自治精神和促進社會自治體系的建立、健全這一行動之中的。

注釋:

①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1卷[C],119頁,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年。

②張康之.公共管理倫理學[M]31頁,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3年。

③張康之.公共行政中的哲學與倫理[M]224頁,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4年。

④張康之.公共行政中的哲學與倫理[M]217頁,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4年。

⑤張康之.公共行政中的哲學與倫理[M]224頁,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4年。

⑥張康之.公共管理倫理學[M]41頁,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3年。

⑦張康之.公共行政中的哲學與倫理[M]245頁,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4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