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村人力資源配置效率分析
時間:2022-10-30 10: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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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市場供求規律調節和市場經濟所特有的人口規律發揮作用的必然結果,就是供過于求的勞動力作為失業人口而存在,這是一切市場經濟的常態。不斷尋找就業機會的失業人口流動就更必然是一切市場經濟的常態,也是市場經濟高效率運行的根本原因所在。充分就業作為當今世界各國普遍追求的最優發展狀態,具有巨大的人本主義的發展意義和發展價值。入世后并正處在社會轉型期的現代中國,仍然存在傳統非效率就業的巨大路徑依賴性,必須盡快走出“國有經濟”、“鄉鎮企業”和“三農”這三大“充分就業陷阱”。
關鍵詞市場經濟人力資源充分就業自愿失業人口流動就業陷阱
人力資源在任何社會都是第一資源,任何社會發展都首先取決于人力資源配置效率高低。人力資源配置效率高低的根本標志就是就業或失業程度,就業與人力資源配置效率正相關,失業與人力資源配置效率負相關,經濟學家、社會學家、人口學家和政治學家們把充分就業(FullEmployment)視為人力資源與其它資源配置效率的最優狀態。在現代市場經濟中,當人力資源充分就業時,其它一切非人力資源也同時得到最有效率的利用,整個國民經濟的實際產出接近或等于潛在產出,經濟產出狀態處在生產可能性曲線(production-possibilitycurvePPC)的最大邊緣,經濟發展和經濟增長處在經濟周期的繁榮階段。由于充分就業狀態以及由此表征的整體經濟運行狀態處在人們期望的最優狀態,實現充分就業就成為社會發展的重大關鍵問題,政府就有責任有義務在充分就業領域大有作為,充分就業就成為政府職能結構中最重要的構成要件,也是任何國家政府宏觀調控的首選目標。1978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美國卡內基—梅隆大學教授赫伯特·西蒙(HerbertSimon)認為:“市場經濟的目的并不是要使一些人餓死,而是生產出更多、更好的商品和服務。如果失業人士沒有人照顧,政府就得負起照顧的責任。”[1]
一、主流經濟學對充分就業的理解
在工業革命以前的自然經濟體系中,人口發展模式是高出生率→高死亡率→低增長率,高出生率被高死亡率所抵消,人口規模長期處于超穩定狀態。自然經濟體系中的經濟緩慢發展與人口緩慢增長之間互為解釋變量,一方面是經濟緩慢發展導致人口緩慢增長,主要原因在于缺乏食物供應和醫療保障,經濟不發展壓迫了人口不發展,導致人口數量少和人口質量低;另一方面人口不發展又導致經濟不發展,人口是一切生產力要素中最重要最關鍵的主體性要素,數量少和質量低的人口壓迫了生產力發展,刺激人口增長是前工業社會世界各國加快經濟增長和提升國家實力的首選對策。在工業革命以來的市場經濟體系中,由于資源配置模式的根本改變,制度創新和和科技創新速率的加快,社會經濟獲得了長期的高速增長,在人口質量得到顯著提升的同時,人口數量也獲得了“爆炸式”擴張。人口發展模式是高出生率→低死亡率→高增長率,勞動力具有無限供給的特征,導致勞動供給與勞動需求發生失衡,勞動供給長期超過勞動需求,出現了大量的失業人口,并給社會發展帶來了若干的動蕩和沖擊,生產力發展在一定程度上壓迫了人口發展。人們對過去從未有過而現今又長期存在的大量失業人口最初是感到困惑,爾后是感到深深的不安,經濟學家、人口學家、社會學家、政治家和社會各界的人們,幾乎比關注任何其它問題都更為關注失業人口或過剩人口問題。因為失業導致人力資源配置的浪費,使一部分人群無業可就,失業人口在經濟、政治和心理等方面都受到傷害,他們的就業權利被無情的市場機制所剝奪,有可能給社會發展帶來某些動蕩、沖突、摩擦、騷亂和不安。因此,實現人力資源優化配置的充分就業,消除和弱化勞動力市場失靈,對現代市場經濟的可持續發展和社會全面進步具有極其重要的價值和意義。
于1970年榮獲第二屆諾貝爾經濟學獎殊榮的第一個美國著名經濟學家美國麻省理工學院教授保羅·A·薩繆爾森(Paul.A.Samuelson1915--)認為:“充分就業(Fullemployment)----一個有多重含義的術語。歷史上曾被用于描述不存在(或僅存在最少量)非自愿失業情況下的就業水平。今天,經濟學家用最低可持續失業率{Lowestsustainablerateofunemployment(LSUR)}概念來描述可以長期持續的最高的就業水平。”[2](P11)英國著名經濟學家約翰·梅納德·凱恩斯(JohnMaynardKeynes1883—1946)把失業分為摩擦失業、自愿失業和非自愿失業三種失業類別,把充分就業定義為消滅了非自愿失業的就業狀態。現代經濟學家通常把失業分為由于經濟周期的有效需求不足引起的周期性失業和由于結構性變動原因引起的結構性失業,把充分就業理解為消滅了周期性失業的就業狀態。我們可以把充分就業理解為:
第一,充分就業是指凡是愿意并有能力工作的人都得到了一個較為滿意的就業崗位,與之相對應,失業是指愿意并有能力工作的人沒有得到就業崗位,失業是想得到就業崗位而被動地失去了就業機會,那些有工作能力而又不愿意工作的人不被視為是真正嚴格意義上的失業,因而通常叫做自愿失業,那些處在法定勞動年齡段兩端(如18歲——60歲)之外的人口也不認為是失業人口。
第二,充分就業者在工作崗位上能夠做到有效率的工作,人力資源能夠得到優化配置,也就是通常說的幾個人的工作幾個人干,如果兩個人的工作三個人干,也被認為是有一個人失業,這就是經濟學家通常說的“隱形失業人口”或“潛在過剩人口”。
第三,充分就業并不是人人都有就業崗位,在充分就業狀態下仍然存在一定數量的結構性失業和摩擦性失業,即因技術進步、產業結構、勞動年齡和需求偏好變化而引起的職業轉換過程中的暫時性失業,這種失業具有一定的自然合理性,屬于勞動力人口的正常流動,是優化人力資源配置的動態調整過程,是經濟發展和社會進步的需要,充分就業被認為是人力資源有效率配置的優化狀態。
第四,充分就業無論是在理論上還是在事實上都被認為是存在自然失業率的就業狀態,自然失業率是長期均衡的失業率或充分就業的失業率,這時的經濟運行周期處在高漲或繁榮階段,失業補助、社會救濟、福利開支、社會保障、生活水平、心理狀況、人口規模、運行質態、社會認同等等,都被認為是可以接受的狀態。
第五,在不同國家和不同時期具有不同的自然失業率的具體數值,各國政府可以依據具體情況來確定本國特定時期是否實現了充分就業。以美國這個現代市場經濟最為發達的國家為例,20世紀50-60年代的自然失業率為3.5—4.5%,即95.5—96.5%的勞動力人口就業率就是充分就業狀態;20世紀70年代的自然失業率為4.5—5.5%,即94.5—95.5%的勞動力人口就業率就是充分就業狀態;20世紀80年代的自然失業率為5.5—6.5%,即93.5—94.5%的勞動力人口就業率就是充分就業狀態。[3](P190)[4]
第六,現代市場經濟運行的中實際失業率若大大高于自然失業率,則表明有效需求不足和市場疲軟,經濟運行質量有待改進和提升,實際失業率接近或等于零則不可能,至于傳統社會主義計劃經濟中存在的實際失業率接近或等于零的情形,實際上是客觀存在的失業人口或過剩人口在非效率性過度就業狀態下被“陰形失業人口”或“潛在過剩人口”所掩蓋,不僅在事實上沒能解決失業人口問題,反而又長期損失了經濟和社會發展的應有效率,以此為標志的政治優越性也缺乏可持續性。
二、失業人口流動是市場經濟的常態
市場經濟是流動性的效率經濟,并不象計劃經濟那樣每個勞動力都會從政府計劃那里得到一個就業崗位,也不會在得到就業機會以后終生固定在某一個就業崗位上。市場經濟奉行的是人力資本與其它資本高度匹配的效率性就業,勞動力的就業和再就業只有通過勞動力市場的供求關系運作才能得以完成。由于人口的增長慣性和生命特征,勞動力人口一旦被“生產”出來就是必須給予高度人文關懷和法律保障的長期存在的社會人群,而不能象其它物資產品那樣一旦被證明為沒有市場需求的廢次品,或者是遇到嚴重供過于求的經濟危機就可以銷毀,因此,除高級專門人才市場以外,一般勞動力市場的供求關系總是供過于求。市場供求規律調節和市場經濟所特有的人口規律發揮作用的必然結果,就是供過于求的勞動力作為失業人口而存在,這是一切市場經濟的常態。失業人口又必定處于不斷尋找就業崗位的流動性狀態,失業人口流動就更必然是一切市場經濟的常態,也是市場經濟高效率運行的根本原因所在。
“在蘇聯式的社會主義經濟中,幾乎沒有工作流動性。一個人在年輕時被分配到一家企業,常常一直工作到退休。如果趕上運氣不好你被分配去從事一項你不喜歡的工作,那么這種煩惱會困擾你的一生。┅┅在政府控制著勞動市場的情況下,個人幾乎沒有選擇的余地:你不能拒絕接受命令。對勞動市場的控制為政府進行大量的政治控制提供了條件。┅┅然而,作為補償這種制度也有某些優點。盡管可能存在著很高的“隱蔽性”失業,但幾乎沒有存在失業的證據。在資本主義經濟中,如果一個廠商發現它不在需要某一工人時,它就會辭退他。競爭迫使廠商這樣做。當市場運轉良好時,被一家企業解雇的工人會在另一個需要他的地方找到工作。這種對勞動連續不斷的再配置是經濟效率的本質所在。然而,在蘇聯式的社會主義經濟中,由于企業不會因經營虧損而受到處罰,企業沒有解雇工人的激勵。企業沒有將利潤最大化的激勵,但有很強烈的避免“引起麻煩”的動力。解雇工人被認為會引起麻煩。對于這種制度而言,在工作保障方面的收益是以經濟效率的損失為代價的。┅┅社會主義具有更穩定的工作保障,但具有更低的效率。”[4](P370)
中國是一個當今世界上基數規模最大和增長慣性較強人口大國,人口數量多、增長慣性強、人口質量低和人口結構失衡,被公認為現代中國人口的顯著表征。這是現代中國一切國情當中最大的國情,也是中國一切特色當中最大的特色。傳統計劃經濟框架下以巨大效率損失為成本代價的非效率性過度就業,嚴重阻抗了中國人口發展、經濟增長和社會進步。歷史已經證明,計劃經濟制度是中國的“發展陷阱”,中國必須盡快完成從傳統計劃經濟到現代市場經濟的“發展革命”。由傳統計劃經濟到現代市場經濟的社會轉型過程,同時也就是長期累積的大量原有隱型失業人口日益顯型化的社會表征過程,我們完全有必要用現代市場經濟常態的觀點看待和對待失業人口問題。充分就業狀態并不排斥適度規模的失業人口存在,與自然失業率相一致的適度失業人口是現代市場經濟高效率運行的根本解釋變量,在某種意義上說,適度規模的失業人口是中國現代化進程中一個極其重要的效率性強力引擎。
三、充分就業的人本意義和發展價值
充分就業既是微觀居民戶家庭實現收入最大化所追求的理性預期,也是宏觀政府調控的首要政策目標。充分就業的重大工具意義和終極目的價值在于:
首先是權利保證。在充分就業狀態下,每個勞動者都找到了他或她所期望找到的就業崗位,勞動者在就業崗位上實在地證明了自身所擁有的自主決策、自愿選擇、自由流動、自動就業和自我發展的真實權利,勞動者的可行能力得到了體現、證明和運用,其自身的內在需求偏好獲得了滿足,有可能實現符合個人意愿的全面發展。
其次是經濟支撐。在充分就業狀態下,勞動者個人有了可靠的工作保障,找到了穩定可靠的收入來源,居民戶家庭能夠實現收入最大化,有可能實現個人或居民戶家庭在各個方面的最大化發展,勞動者一旦因失去就業機會而處于失業狀態,也將同時失去個人和家庭發展的經濟支撐。
再次是精神滿足。充分就業狀態下的勞動者在找到就業崗位的同時,也找到了自己的社會歸屬,自身將不再處于社會游離狀態,不再被社會所拋棄和邊緣,其心理將不再因失業而被扭曲,原有的失業心理也會得到及時矯正,對未來將不再徘徊、彷徨和迷惘,就業者有了自己期望的社會定位,證明了自己的社會價值,其精神需求會得到滿足。
第四是和諧發展。充分就業狀態下包括人力資源在內的所有社會資源都得到了最優化配置,實際經濟產出GDP接近或等于潛在產出,經濟運行曲線處在生產可能性曲線的的邊緣附近,經濟周期處在繁榮和高漲階段,國民經濟蛋糕已經做到最大,即使收入分配比例保持不變,個人家庭收入和政府財政收入也都會獲得相應增長,人口發展、經濟增長和社會進步處在動態和諧的健康運行狀態。
第五是消解沖突。充分就業狀態證明了政府決策和政府政策的公正性及有效性,政府宏觀調控的政策目標已經實現,社會公眾對政府機構的滿意度得到提升,政治支持率會得到提高,政府也能夠用不斷增長的財政收入支撐社會全面發展,有勞動能力并愿意工作的勞動力人口都各就其業,社會發展過程中潛藏的某些動蕩、沖突、摩擦和騷亂等不穩定因素得到及時消解,既不會出現縱向的政府與公眾之間的社會劇烈摩擦,也不會出現橫向的社會各階層或各利益集團之間的巨大矛盾沖突。
正是由于充分就業狀態既滿足了微觀層面的公眾需要,又滿足了宏觀層面的政府需要,是政府和公眾理性預期目標的最佳耦合狀態,因此,社會各界持各種不同政見的人們可以反對一切,但惟獨沒有人反對充分就業。充分就業作為當今世界各國普遍追求的最優發展狀態,歸根結底是首先并最終有利于人的發展,充分就業具有巨大的人本主義發展意義和民本主義發展價值。充分就業首先有利于人口發展,其最大受益者是社會公眾,只有中國絕大多數人口首先獲得可持續發展,中國經濟可持續增長和中國社會可持續進步才能從根本上獲得可持續性的動力支撐。如果只有官僚階層獲得最優發展,城市人口獲得次優發展,而占中國絕大多數的農村人口不能獲得發展,城鄉人口在二元結構狀態下割裂“發展”,中國將會出現可持續性的有增長而無發展的“惡增長現象”。
四、“充分就業陷阱”
首先是“國有經濟陷阱”。長期以來,無論在理論上還是在實踐上,人們一直把國有經濟作為中國經濟的主導成分,把實現充分就業的主要空間落腳為國有經濟發展,認為中國經濟發展必須依賴國有經濟,把中國經濟發展首先視為國有經濟發展。于是在理論上充分肯定國有經濟的重要性,在實踐上把各種資源向國有經濟集中,國有經濟享有其它非國有經濟可望而不可及的政策優惠,政府決策長期向國有經濟傾斜,國有經濟長期壟斷著各種重要資源和市場份額,國有經濟與非國有經濟之間存在極其嚴重的不公平競爭。國有經濟只有在與其它國家比較時其產權才具有清晰性,能夠明確認定為歸中國政府所有,就國內范圍而言,國有經濟的產權虛置,產權邊界不清晰,理論上是人人都有一份國有資產的產權,事實上誰都不擁有國有資產,國有經濟的產權安排違背了科斯定理(Coase''''sLaw)的效率要求。國有經濟的后臺“老板”是政府,管制性政府的低效率決定了國有經濟的低效率,政府既當“裁判員”又當“運動員”,經常“吹黑哨”,破壞了有效率的市場經濟游戲規則。國有企業負責人實質上是具體負責國有資產運作的政府官員,完全是由政府任命而不是由市場產生,既缺乏激勵也缺乏約束,國有經濟是有工廠和商店但沒有企業,有廠長和經理但沒有企業家。國有經濟的產權制度安排、資產運作方式和人產生機制都決定了國有經濟的低效率,國有經濟基礎上根本不可能建構任何意義上的符合現代市場經濟要求的現代企業制度,并必然導致政治上的權力尋租和腐敗現象的滋生蔓延。在就業問題上,國有經濟運行的非效率安排決定了人力資源配置的非效率就業,兩個人的效率崗位被非效率地安排為三個人或四個人甚至更多人員就業,導致非效率的資源配置結果。當國有經濟因低效率、無效率或負效率而不得不倒閉破產時,政府不是借助于市場化的效率手段,而是運用行政力量強制地進行人員分流,將破產企業的人員安排到其它尚未破產的國有企業,必將導致依次連續推倒的“多米諾骨牌效應”。無論在理論上還是在實踐上,依靠國有經濟振興中國經濟和實現充分就業,都必定是中國人口發展、經濟發展和社會進步的巨大陷阱。事實證明,國有經濟占用了70%以上的資源,但只產出了30%的GDP,政府無法用行政手段進行分流安排的大量國有企業下崗人員以及每年新增的勞動力人口,也主要依靠非國有經濟尤其是私營經濟進行吸納。極其明智的選擇就是盡快走出計劃經濟基礎上形成的國有經濟主導的資源安排模式,大力發展非國有經濟尤其是私營經濟,只有如此,才有可能盡快走出國有經濟主導的理論誤區和發展陷阱,才能真正擺脫對傳統發展路徑的過度依賴。
其次是“鄉鎮企業陷阱”。鄉鎮企業的發明專利權屬于中國,也是中國經濟發展過程中的一大特色。改革開放以來,鄉鎮企業異軍突起,為中國經濟增長和安排勞動力就業作出了突出貢獻。正因如此,幾乎中國社會各界的所有人士,都異口同聲地贊美鄉鎮企業,為鄉鎮企業歌功頌德,并把大力發展鄉鎮企業作為今后中國經濟發展和實現充分就業的主要創新路徑之一。事實上,鄉鎮企業的產生和發展,是中國改革開放初期農村經濟發展和農業過剩勞動力安排不得已而為之的特殊產物。中國改革始于農村的聯產計酬承包制度,農業經濟改革的初步成功使中國農民深刻感受到了商品經濟和市場經濟的發展魅力,積累了市場化發展非農產業的經濟條件和某些經驗,同時也產生了用市場化手段發展非農經濟的致富欲望和運作空間;鄉鎮政府不再擁有對農戶經濟活動的直接干預權,需要用市場化的手段尋求其它發展路徑,以增強鄉鎮實力、經濟財力和領導政績,優化與縣區政府以及與其它鄉鎮的博弈能力;城市中長期奉行國有經濟壟斷,各種稀缺資源、政府決策傾向和主要市場份額幾乎都被國有企業獨占,缺乏城市化的發展空間;二元戶籍制度使城鄉割裂發展,二元經濟結構產生了巨大的路徑依賴性,城市不對農村開放,農民享受不到同等的國民待遇;農民的勞動力成本低廉,農業土地管理制度存在非市場化的顯著缺陷,粗放型經濟增長對勞動力素質和科技含量要求低下,也沒有產品質量和環境保護等方面的嚴格要求等。由上述各種原因導致在20世紀后20年中國鄉鎮企業在農村的快速發展,形成了中國人口發展、經濟增長和社會進步的一大獨特歷史景觀。于是很多人就依據這種特殊歷史條件下產生的特殊歷史現象作出判斷,今后中國經濟發展和充分就業也在很大程度上依賴于鄉鎮企業發展,也因此而倡導和主張“城鎮化”尤其是“小城鎮化”的理論主張及政策導向。在中國政府于2001年12月11日入世后,鄉鎮企業必然內含的諸多弊端日益凸顯,鄉鎮企業存在著土地資源嚴重浪費、缺乏嚴格勞動保護、科技含量低下,經濟粗放增長、環境保護惡化、阻抗城市化進程,延續二元格局等(在作者的其它文章中另有專述)。將鄉鎮企業這一在特殊歷史條件下產生的特殊歷史現象加以長期化、普遍化和戰略化,實在是理論上的極大誤區和發展上的巨大陷阱,將會使中國人口發展、經濟增長和社會進步付出極大代價。我們的結論是:在20世紀的后20年大力發展鄉鎮企業是正確的,那是一個鄉鎮企業的正面效應時代;如果在21世紀再大力發展鄉鎮企業則是錯誤的,這是一個鄉鎮企業的負面效應時代。
再次是“三農陷阱”。中國農業人口迄今仍占中國人口的絕大多數,中國人口增長也主要是農村人口增長,農村中存在大量的潛在過剩人口。從表面上看,他們還有地可種和有活可干,還可以依靠農業經濟活動而維持生計,還沒有成為無地可種和無活可干的顯型失業人口。但從經濟效率要求的人地匹配比例分析,中國人多地少,大量的農業勞動力已不為農業所需要,起碼有15000——20000萬農業勞動力在事實上已經成為潛在過剩勞動力或隱型失業人口。如何使農業中存在的隱型失業人口由非效率就業轉化為效率性就業,已經成為中國人口發展、經濟增長和社會進步的一個重大問題。能否在農村中通過發展農業經濟而使過剩的中國農民實現效率性就業,已經引起了中國社會各界的高度關注。經濟發展是實現充分就業的關鍵所在,這是人所共知的道理,但我們不能就依此而認為通過大力發展農村經濟,可以在農業領域中就地消化吸收一部分過剩農業勞動力。我們認為,土地是從事農業經濟活動最基本最重要的生產要素,土地是有限的,土地具有高度的稀缺性,在工業化和城市化的現代化進程中,用于農業經濟活動的土地只會減少,絕對不會增加,維持動態平衡也極其困難。中國首先是一個人口大國,農村人口在2050年以前將會以其特有的慣性而持續增長,人多地少已是不爭的客觀事實,中國的人地矛盾已經比較尖銳,隨著農業耕地日益減少和農業人口日益增加,中國的人地矛盾將會日趨尖銳。我們據此而認為,依靠大力發展農業經濟的辦法無法解決農村過剩人口的就業問題。中國農業需要采用先進技術和規模經營,中國農業需要產業化的發展路徑,中國農業需要實現現代化,即使農業勞動力人口不再增加,農業經濟發展對勞動力的有效需求也會逐步減少。經濟發展是實現充分就業的根本創新路徑,中國農業需要發展,農業發展對勞動力需求減少,這三種表述都是正確的。因此,農業發展只能增加農業過剩人口而不會減少農業過剩人口,大力發展農業經濟是在“三農”框架內解決充分就業問題的“發展陷阱”,是一條充分就業的死胡同。靠發展經濟而實現充分就業的正確命題,只有在全國一盤棋的意義上理解才是正確的。也就是說,只有依靠中國經濟的整體發展,才能有效地解決農村過剩人口問題,具體的說,只有靠發展工業經濟、城市經濟和服務經濟等發展路徑,才能從根本上解決農村、農業和農民問題,只有靠在城市中發展第二產業和第三產業的方法,才是解決中國“三農”問題的根本出路,才能將中國“三農”問題徹底“沉沒”,舍此別無它途。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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