詮釋城市低保家庭主觀生活質量影響因素
時間:2022-04-29 10: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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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通過對孝陵衛社區低保家庭主觀活質量的調查表明,該區城市低保家庭總體的生活質量滿意度表現的比較適中,其影響因素也是復雜多變的。性別與總體生活質量滿意度之間不存在相關關系,文化程度、就業狀況和家庭收入與總體生活質量滿意度的關系更顯而易見,相關性較強,而婚姻狀況與總體生活質量滿意度的相關性則稍弱;同時,工作生活、健康生活和家庭生活對低保家庭主觀生活質量影響較大,而環境生活和社會交往對總的生活質量滿意度的影響則較弱。
關鍵詞:主觀生活質量;總體滿意度;主觀幸福感;低保家庭
前言
20世紀90年代以來,城市居民的貧困問題開始凸現,日益為人們所關注。為保證城市貧困人口的基本生活,國家實施了城市居民最低生活保障制度。隨著這一制度的推行,城市中形成了一個享受最低生活保障的特定的群體,作為城市居民中的弱勢群體,他們是城市貧困人口的主要組成部分,或下崗失業、生活困難,或年老失去勞動能力等,造成生活沒有著落,只能依靠政府發放的城市最低生活保障金維持生活。在基本生活有了制度保障的前提下,他們如何評價自己及家庭的現有生活?影響他們對自己及家庭生活質量評價的因素是什么?這都是本文將重點探討的問題。
一、文獻回顧
西方學者大都傾向于用反映人們生活態度和滿意度的主觀指標來測量與評估生活質量,因而他們積累了大量關于主觀生活質量的研究,其中又以對主客觀兩類指標間聯系的研究最為廣泛。坎貝爾的研究發現,客觀指標對主觀生活指標的解釋充其量只能達到17%左右。[1]他又提出了關于主觀生活質量的“差距解釋理論”,即人們心目中的理想、期望與現實差距越遠,主觀滿意度就越低,兩者呈負相關;現實狀況的改善與過去狀況、他人狀況等比較,參照標準的差距越大,主觀滿意度就越高,兩者呈負相關。[2]Veenhoven通過對93個國家的主觀生活質量調查,發現HLE(即幸福生活預期)與失業、國民收入、收入平等或者人口特征并沒有特別大的聯系,教育對滿足和幸福也沒有影響。[3]蒂埃納(Diener,1993)發現收入同主觀幸福受益指數的關聯值非常低(r=0.12),當人均收入達到6000—8000美元,主觀幸福受益指數幾乎沒有變化。[4]埃德格頓(Edgerton,1990)指出:對滿意度和幸福感的報告更多地取決于個人內在的性情而不是外部條件,對生活質量的主觀評價與生活條件之間并不存在線性相關關系。
當然,也有些研究者得出了與上述結論相反的結論,他們發現滿足感、快樂感具有顯著的年齡和性別差異,[5]戴維斯也指出經濟收入、婚姻情況、社會認可、受教育水平與幸福感、滿足感有顯著相關。
高(Kau,A.K.,1995)關于主觀生活質量的研究也較具代表性。其研究發現,新加坡人對他們的家庭生活最滿意,對教育尤其是學校生活最不滿意。在13個領域中,新加坡人對生活質量的重要性排序如下:健康的身體最重要,幸福的家庭生活次重要,工作場所良好的氛圍和優美的環境第三重要;而擁有更多的金錢和物質財富對總體滿意度的影響并不大,在所有的領域中排在最后;生活滿意度與人口特征沒有明顯的相關性。[6]
我國學者關于生活質量的大規模研究自20世紀80年代中期開始。林南利用天津和上海的生活質量調查數據,得出如下結論:“決定生活總滿意度的主要是對家庭生活、職業狀況和生活環境這三個方面的滿意程度”。盧淑華、韋魯英根據北京、西安、揚州三市抽樣調查資料,探討生活質量模式,除引入客觀指標外,還增加了參照標準對主觀生活質量指標的影響這一項,指出生活質量的客觀指標和主觀指標由于參照標準的存在可能會發生分離。此外我國學者還作了不同地區主觀生活的比較研究。如易松國、風笑天關于武漢、北京、西安三地城市居民主觀生活質量的比較。
綜觀國內外學者關于主觀生活質量的研究,他們主要站在一個宏觀的角度,從總體上對城市居民的主觀生活質量進行的研究,較少針對某一具體對象,某一特定群體進行主觀生活質量狀況的實證研究。在所有對特定群體主觀生活質量的研究中,以城市低保家庭為研究對象的研究則更為少見。
本文一方面借鑒國內外已有的研究,試圖以一個獨特的群體為研究對象,即城市低保家庭,分析其主觀生活質量的滿意度;另一方面也欲將研究結果與前人結論進行對比,找出其中的差異性。同時,通過實地調查及相關文獻檔案獲得第一手資料,運用社會學相關方法和理論,對城市低保家庭主觀生活質量問題進行闡述和分析。
二、研究設計
(一)核心概念的界定
1.對“城市低保家庭”的界定
城市低保對象指持有本地非農業戶口、家庭月人均收入低于當地城市最低生活保障標準的城市居民(2006年底南京城市低保對象保障標準為每人280元),而這些低保對象所在的家庭則為城市低保家庭。
2.對“主觀生活質量”的界定
主觀生活質量是指將研究生活質量的重點放在人們的主觀感受方面,以個人幸福作為研究的中心和出發點,從反映人們生活的舒適、便利程度方面來解釋對生活質量的主觀感受。[7]學術界常用“主觀幸福感”作為評估者根據自定的標準對其生活質量的整體性評估。它是衡量個人生活質量的綜合心理指標,反映主體的社會功能與適應狀態。[8]
(二)資料的收集和分析方法
1.資料收集方法
為了解城市低保家庭主觀生活質量的影響因素,我們在對城市低保家庭及主觀生活質量進行界定的基礎上,從環境生活滿意度、工作生活滿意度、家庭生活滿意度、社會交往滿意度和健康生活滿意度等方面來探討他們對城市低保家庭的主觀生活質量的影響。因此,問卷包括兩大部分,一是城市低保家庭的基本狀況,二是對五個方面的生活滿意度的操作化后形成的具體指標。如工作生活滿意度下面又分為自我實現和發展、待遇滿意度、工作條件和工作壓力這四個方面,并在此基礎上設定了工作興趣、工作中是否獲得獎勵、參與管理機會、工作待遇等一系列具體的指標。
本次調查的對象是南京市玄武區孝陵衛街道的低保家庭。根據江蘇省民政廳的資料,截止到2006年12月,孝陵衛街道的社區共有低保戶381戶,共計689人。具體分布如下:孝陵衛西段社區有低保戶42戶、晏公廟村西社區有低保戶15戶、小衛街社區有低保戶19戶、南農大社區有低保戶2戶、康定里社區有低保戶56戶、鐵匠營社區有低保戶16戶、鐘靈街社區有低保戶36戶、童衛路社區有低保戶61戶、理工大社區內有低保戶13戶、滄波門社區有低保戶17戶、農科院社區有低保戶22戶、孝陵衛東段社區有低保戶25戶、晏公廟社區有低保戶57戶。
根據樣本規模計算公式計算樣本量,并考慮實際情況,最終決定在總體中選取150個低保家庭作為本次研究的樣本容量。對這150個低保家庭的抽取,遵循簡單隨機抽樣的原則。首先,研究人員從孝陵衛街道取得一份孝陵衛街道所有低保家庭的名單,此名單即為本次抽樣所依據的抽樣框。然后,將取得的名單一一按順序編號。接著嚴格隨機數表抽樣原則,選擇出足夠數碼個數,并根據選擇出的數碼最終抽出樣本,即150個低保家庭。考慮到在實際的調查過程中,由于種種原因可能會出現被訪者拒訪的情況,因此在抽取了150個樣本后,我們還準備了20個備用的隨機號碼,以便出現拒訪后能夠迅速從備用號碼中補充樣本。
采用社區入戶調查的方式。入戶以后,選擇低保家庭的戶主作為問卷的填答者,因為戶主承擔了維持一個家庭生計的主要責任,因而對低保家庭生活的現狀和感受有更深的體會,更能夠提供有價值的信息。
本次調查共發放問卷150份,回收有效問卷135份,有效回收率為90%。
2.資料分析方法
所有調查資料錄入計算機,并借助于SPSS13.0軟件對資料進行描述性統計分析、相關分析、回歸分析。
三、城市低保家庭主觀生活質量調查的相關結果及分析
在調查數據的基礎上,首先呈現樣本的基本情況,其次探討總體滿意及影響因素,最后探討各分滿意度與總體滿意度的關系。
(一)樣本特征
通過對調查數據的匯總分析,得到了研究樣本的基本情況(見表1)。
表1樣本基本情況
變量具體指標百分比(%)
性別男61.2
女38.8
年齡40歲及以上70.9
40歲以下29.1
文化程度文盲2.0
小學32.7
初中37.0
高中(含中專或職高)20.0
大專4.2
構成類別三無人員0.4
殘疾人12.5
患重大疾病人3.3
其他無勞動能力人員39.8
有勞動能力人員44.0(其中下崗失業人員占20.3%)
兩勞釋放人員9.7
婚姻狀況未婚8.1
已婚56.9
離異9.7
喪偶25.3
在性別方面,調查對象中男性所占比例較女性高22.4個百分點。在年齡方面,40歲以上人員占全部低保對象比例的70.9%,其中以40至50歲年齡段的人(4050人群)最多,占32.1%,而40歲以下的人員在全部低保對象中所占的比例則為29.1%。在文化程度方面,2.0%的為文盲,32.7%的為小學程度,37.0%的是初中程度,20.0%的是高中文化程度,僅有4.2%的為大專水平,享受低保人員的文化水平總體比較低。孝陵衛社區低保家庭中人員構成主要是三無人員、殘疾人、患重大疾病人、其他無勞動能力人員、有勞動能力人員及兩勞釋放人員,分別為0.4%、12.5%、3.3%、39.8%、44.0%、9.7%。在婚姻方面,已婚和喪偶的情況比較多,離異其次,未婚所占比例最少。這也與實際情況比較吻合。
在我們調查的135戶低保家庭中,家庭戶均人口為3.36人,家庭人口較多。就業者負擔系數[(家庭人口-離退休人口數)/就業者人數]為3.5,而孝陵衛社區居民家庭平均負擔系數為1.7;也就是說,每個低保家庭的就業者所負擔的人口比全區就業者平均負擔水平高出1.8。由此可見,低保家庭中就業者所承擔的生活壓力和家庭責任較普通家庭更重。同時很多低保人員在享受低保后仍積極尋找工作和其他收入來源,占被調查人員的89.7%。在調查過程中筆者還了解到,低保金只能夠解決低保對象的一部分生活問題,低保對象還希望政府能夠提供其他優惠措施。
(二)總體滿意度及影響因素
低保家庭主觀生活質量滿意度是首要關注的問題,它反映了低保家庭成員對自身生活境遇和和社會發展狀況的總體感覺。
1.低保家庭的主觀生活質量的總體滿意度水平適中
根據調查資料,對家庭主觀生活質量的總滿意度的評價,選擇“比較滿意”和“過得去”占較大比重,分別41.9%和34.8%,而回答“非常滿意”、“不太滿意”、“很不滿意”的比重則分別為5.6%、10.6%和7.1%。
由此可見,孝陵衛街道城市低保家庭主觀生活質量滿意度水平適中。這與研究假設中認為的城市低保家庭主觀生活質量滿意度較低的判斷不太一致。期望值理論認為:個人在進行主觀幸福感的評價時總是與一定的標準相對比,其實這一標準就是個人的期望目標。若目標實現了,則主觀幸福感的值高,反之則值低。城市低保家庭人員作為城市居民中的弱勢群體,他們生活水平比較低,甚至還有部分低保家庭連溫飽問題都沒有完全解決。從傳統意義上來理解,他們對其主觀生活質量的滿意度應比較低。但調查顯示,城市低保家庭的主觀生活質量滿意度比較適中。這種情況的出現可能是因為在調查的所有樣本中,低保人員多數為中老年人,他們對生活的期望都比較實際,并沒表現出過高或過多的期望,因而他們的期望都相對比較容易得到實現。在實現期望的過程中,他們的主觀滿足感得到提升,相對比較容易得到滿足。因此,他們總體的主觀生活質量滿意度表現的比較適中。
表2低保家庭主觀生活質量滿意度狀況
滿意度百分比(%)
非常滿意5.6
比較滿意41.9
過的去34.8
不太滿意10.6
很不滿意7.1
2.影響因素
主觀生活質量(即生活質量滿意度)作為社會成員對總體生活的感知,其影響因素是復雜多變的,因此一直以來是學者們研究的關注的焦點。在中國生活質量研究的早期階段,美國華裔學者林南曾把居民生活質量的結構分解成工作、家庭、環境、業余生活等不同層面,共選擇37個領域滿意度指標對城市居民生活質量滿意度進行研究。他和其他學者在1985年對天津千戶問卷調查資料進行分析時,就使用滿意度即主觀生活質量的評價方式作為度量方式,認為決定生活總體滿意度的主要是家庭生活、職業狀況和生活環境這三個方面。易松國、風笑天1995年以武漢市千戶居民家庭生活質量問卷調查資料為研究依據,探討了城市居民家庭生活質量主、客觀指標之間的結構聯系。認為影響主觀家庭生活滿意度的主要因素是婚姻滿意度、居住滿意度和家庭收入。[9]
(1)自我評價影響因素。本文在考察影響城市低保家庭主觀生活質量的因素中,主要選取了環境生活滿意度、工作生活滿意度、家庭生活滿意度、社會交往滿意度和健康生活滿意度這五個方面(其中環境生活包括社區環境和居住條件;工作生活包括自我實現和發展、待遇、工作條件和工作壓力;[10]家庭生活包括家庭物質生活、家庭關系、家務和業余生活;社會交往包括關系狀況和交往頻率;健康生活包括身心交往和心理健康),由被調查者作出自我評價并根據統計資料分析結果依據其重要性程度進行排序。由表3可以看出,工作生活和健康生活是影響孝陵衛社區低保家庭主觀生活質量的主要因素,分別占31.0%和30.0%。同時家庭生活在影響低保家庭主觀生活質量時也占很大比重,比重為23.0%,而環境生活和社會交往則對低保家庭主觀生活質量影響較小。由此可見,在影響孝陵衛社區城市低保家庭主觀生活質量的諸因素中,工作生活是最主要的影響因素,其次是選擇健康生活,最后是家庭生活。
表3對生活質量影響最大的方面(%)
影響因素百分比(%)
環境生活10.2
工作生活31.0
家庭生活23.0
社會交往5.8
健康生活30.0
(2)其他客觀因素影響。為了進一步分析哪些客觀因素影響到低保居民的主觀生活滿意度,選擇將性別、文化程度、婚姻狀況、就業狀況和家庭月收入幾個方面與總體生活質量滿意度進行相關分析,結果發現性別與總體生活質量滿意度的相關分析沒有通過顯著性檢驗(p>0.05),即性別與總體生活質量滿意度之間不存在相關關系;文化程度、就業狀況和家庭月收入與總體生活質量滿意度的關系似乎更為顯而易見,相關性較強。而婚姻狀況與總體生活質量滿意度的相關關系則顯得稍微弱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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