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視海瑞荒政思想體現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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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視海瑞荒政思想體現方面

[摘要]海瑞荒政思想與主張主要體現在以下幾個方面:“以工代賑”的荒政思想;民本、重農的思想;提倡節儉,反對侈靡的思想;“均賦役”的思想;海瑞“本草救災”的思想;災后重建。這些方面比較全面地反映出其荒政思想。

[關鍵詞]海瑞;荒政思想;主張;興修水利

一、“以工代賑”的荒政思想

隆慶三年(1569年),海瑞以右僉都御史巡撫應天十府。應天十府包括現在江蘇安徽兩省大部分地區。也就在他出任應天巡撫時,江南遭受嚴重水災。這場災害持續的時間之長,受災面積之大,實屬罕見。正如海瑞自己所講的那樣:“今年水災實是異常。往年霪雨為害,霜降后水漸消涸,今大不然。江南地氣濕熱,冬至后不能播麥種,播亦不生。今距冬至九月耳常年播麥之地,尚十有五六淹深水中,來夏麥秋預絕望于今日矣。且災止一方,猶有轉輸可望,今則北之淮、揚、徐、邳,南而浙東西,西而應天、太平、廣德等府州,莫非水災之地。”[2](P230)如此嚴重的水災造成了“旁郡無可轉輸.本地無可借貸”的局面。江南大面積田地被淹,從而造成災區糧價上漲,農民缺糧逃亡的情況十分的嚴峻。面對這次自然災害,海瑞親自勘查,并指出了這次水災發生的重要的原因,除了夏秋雨水多之外,更為重要的是水利設施的荒廢。他說:“事起近年以來,水利臣曠職不修,撫按也不留心。”)為了排除洪澇,海瑞決定大修水利。

為了更好地了解和指導三吳地區的治水,海瑞廣泛閱讀了古往今來的水利文獻,為江南治水起到了很好的理論指導作用。蘇軾曾在奏疏中指出:“水道松江宜加迅駛,然后官私出力,以浚海口。海口既浚,而江水有力,則泥沙不復積,水患可以少衰。”歸有光也曾說:“水全則勢壯,故水駛而常流,力分則勢弱,故水緩則易淤,此禹時之江所以能使震澤底定,而后世之江所以屢開屢塞也。”從這也理論出發海瑞認識到“三吳水利,當浚之使人于海,從古而然也。婁江、東江系是人海小道,惟吳淞江盡泄太湖之水,由黃浦人海。……日至潮泥,日游積累,日月繼嗣,通道填淤,雖日水勢就下,而無下可為就也矣,時遭久潦,震蕩太湖,因之奔騰四溢,勢所必至,為害之大”。因而他認為“若內水急流,則是以沖蕩潮泥,免于淤塞”,宜采用以清蕩濁的方法。然而救災的錢糧成了海瑞治理災害的障礙。在這種情況之下,他想出了實施“興工賑濟”、標本兼治的方法。海瑞大膽地將治理三吳水患與賑濟災民有機結合起來。他下令對太湖人海的主流吳淞江加以修浚,勞動力來源于那些需要救濟的災民,按工發給他們銀米。正如他所在《開吳淞江疏》中所講:“饑民動以千百,告求賑濟,臣已計將節年道河夫銀,臣本衙門臟罰銀兩,各倉儲米谷并溧陽縣鄉官太仆寺少卿史際義出賑濟谷二萬石。率此告濟饑民,按工給與銀米。”[2]同時提出“興工之中,兼行賑濟”[2](P232)。由于饑荒,災區的糧價上漲,有錢可能還買不到糧,在這種情況之下,海瑞再次上疏朝廷,要求將蘇、松、常三府的漕糧二十萬石“照前旨銀數改折”,“留米以濟江南之饑,折銀以濟諸員役之用”[2l(P230),這種方法極大地調動了饑民的積極性,使得吳淞江的水利工程在一個多月就完成。從而達到“一舉兩利”。開通吳淞江之后,海瑞聽常熟受災百姓反映常熟一帶的縣分也受其害,來吳淞江赴工的的饑民只是很少的一部分,“若是興工之中,兼行賑濟,一舉兩得,當開白茆”。因而海瑞再次上奏朝廷,要求按照修吳淞江的方法來修白茆河,這樣可以將修吳淞江剩余的銀兩用在這里。不久白茆河的修浚同樣獲得成功。海瑞也認為這次水利的修浚“分毫無取于民,而一則可以濟目前之饑,一則可以興百年之利”[2](P423)。《明史·海瑞傳》這樣評價:“海瑞銳意興革,請浚吳淞,白茆,通流人海,民賴其利。”I](P5931)海瑞以“以工代賑”的思想為指導,找到了治水的癥結,同時利用了商品經濟的價值規律,發揮經濟杠桿的作用,利用災年工價低的有利條件,進行水利建設。既有力地防止了災年饑民流竄,造成的社會的不穩定,又解決了糧食的運輸問題,保證了災區糧食的供應,提高了災民抗擊災害的能力。這種富有時代特色的荒政思想,大大豐富了我國水利史和荒政史。

二、民本、重農的思想

農桑為國家之本,農業是社會生產的重要的部門,是傳統社會的主要經濟來源。中國自古就以農業立國。因而歷代稍有作為的統治者都會將農業擺在社會經濟的首位,推行勸課農桑的政策。海瑞認為足民利國的根本途徑就是重視農業的發展。因而他指出:“農桑耕織,衣食之源,四民首務,而所當知。丈夫當年而不耕,天下有受其饑,婦人終歲而不織,天下有受其寒。假使爾民盡耕,爾婦盡織,則爾眾之衣之食,當有取之無盡,用之不竭矣。”[2](P276-277)他認為農業是“養老、慈幼、贍生、祭往之需”的物質基礎。倘若“耕或不勤,織或若懈,則無衣無食”。為了保證農業的發展,他長期實施勸課農桑的政策,給沒田的農民分給荒地讓農民去開墾,并借貸耕牛和種子給他們。更為重要的是,海瑞還“特設立勸農老人,為爾農人之倡”,鼓勵農民努力生產,“相土之宜”,勤勞務農。這是海瑞重農務本、務本則足民思想的重要體現。

為了減少災害對農業的破壞,海瑞還注重災害的預報。海瑞在《興革八例·吏屬·陰陽官常例》以及《陰陽官參評》都提到了關于災情預報的思想。他指出:“陰陽官,測日晷星候,別昏小雨腸,早晚氣節,以占一邑之被祥而決趨避焉。”接著又說:“有平子之推算而后渾天之說行,有蘇子容激水轉輪之智而后知星辰之躔次。”[2l(P147-148)如果陰陽調和,則國家之福。

明中期以后,隨著商品經濟的發展,土地的兼并現象也更加嚴重,為保障農民的利益,海瑞勒令豪強退還占奪的民田。“素疾大戶兼并,力摧豪強,撫窮弱。貧民田人于富室者,率奪還之。”(P5931)不過海瑞所實行的這些措施都是在明朝法律允許的范圍內進行的。《明律》中明確規定:“若將互爭及他人田產妄作己業,朦朧投獻官豪勢要人,與者受者,各杖一百,徒三年。”因而海瑞在蘇淞地區逼鄉官大地主退田,就是在法律允許的范圍內,這使他的措施有法可依。土地的高度集中,嚴重地降低了百姓在災害面前的抵抗能力。其危害也十分明顯。正如海瑞所說:“一遇災旱,而民之輾轉溝壑,白骨遍野,平時則奸偽朋興,有故則群橫寇盜。”常此以往,國家將不可安定。他向豪強奪田,上至原來的內閣首輔,下至地方上的大地主,只要他們非法占奪百姓的土地,都要歸還。他在《復李世麓閣老》說:閣老“產業之多,令人駭異。亦自取也。若不退之過半,民風刁險可得而止之耶!為富不仁,有損無益,可為后車之戒。公非如此如此呀。諸凡言不及盡,高明察之。”’海瑞的做法遭到以吏科給事中戴鳳翔的官僚集團的反對,認為海瑞的做法是“沽名亂政”,為此海瑞進行了考察,并給予堅決的回擊。他說:“臣于十二月內巡歷松江,告鄉官奪田產者幾萬人,向府縣官問故,群舉而告日:‘民今而后得反之也’。”海瑞又問一些生員,得到是相同的回答。最后他問地方上比較賢明的人,他們回答說:“二十年以來,府縣官偏聽鄉官舉監囑事”,致使鄉宦大肆侵吞百姓田產,導致“民產漸消,鄉官漸富,再后狀不受理,民亦畏不告訴,日積月累,致有今日事”。海瑞聽后感到“為富不仁,人心同憤”。“不知鄉官二十余年為虎,小民二十余年為肉,今日鄉官之肉,乃小民原有之肉。先奪之,今還之,原非鄉官之肉。況先奪其十百,今償其一,所償無幾。”[2)(P237)所以海瑞認為,讓豪紳退田,實質是使物歸原主,根本不是奪富民之田以給貧民。

在救濟災民的過程之中,看到災區的米價過高,海瑞要求將輸往北京的貢米幾十萬石留給饑民,而將改折的白銀上繳國家,這樣就使災區的米價得以平抑。

在災害面前,海瑞要求實施民間自救,但他反對并下令禁止富民放高利貸盤剝貧民:“今本縣細訪得各都圖富積谷粟之家,每每乘荒歲勒措貧民,質物典當,倍約利息,其貧甚慮無可償者,雖倍約亦固吝不與。”他認為不管是“貧民富民,均一天地所生之民也”。因而富人應該為窮人著想,心存惻隱。海瑞要求富人大戶“量將所積谷粟,借貸貧民,不許取利。……如仍前略無側隱,倍稱取利,許貧民指告以憑重治”[2]‘P17耵。并且“借貸應付,不特增利苦害”[2](P245)。“凡典借銀谷多取利息者,許被害人告治。荒年借貸,尤不宜多取利”。[2l(P189)

三、提倡節儉,反對侈靡的思想

在發展農業生產的同時,海瑞提倡節儉,反對侈靡,尤其反對統治集團奢侈浪費、揮霍民財。當時的封建統治者揮霍無度,上行下效,蔚然成風,社會的風氣日趨奢靡。這樣就必然導致封建地主階級加強對百姓的剝削,掠奪也就會更加的頻繁。海瑞特別尖銳地批評了嘉靖皇帝奢侈浪費的罪行:“富有四海,不日民之脂膏在是也,而侈興土木”,[2l(P218)“上之內倉內庫,下之戶工部,光祿寺、諸廠藏段絹、糧料、珠寶、器用、木材諸物,多而積于無用,用之非所宜用亦多矣,諸臣必有為陛下言者。諸臣言之,陛下行之,此則在陛下一節省間而已。京師之一金,田野之百金也,一節省而國有余用,民有蓋藏,不知其幾也。而陛下何不為之?”(P220)主張最高統治者皇帝帶頭節儉,從而以約束臣下。“凡屬侈靡,法當嚴禁。”(P252)海瑞還堅決反對修道事佛,反對冠婚喪祭大操大辦。“江南喜修道事佛,甚至迷惑不返,糜財破產,比比有之。民愚無知,上人莫為之禁,不行申明曉諭使然也。”‘P275)他甚至斥責嘉靖皇帝“今賦役增常,萬方則效,陛下破產禮佛日甚,室如懸罄,十余年來極矣。天下因即陛下改元之號,而億之日:嘉靖者,言家家皆凈、而無財用也”(P218)。他要嘉靖能“翻然悔悟”,下詔“驅緇黃游食使歸四民”[2](P221)。他在任地方官時規定:“各府州縣境內有寺觀廟宇庵堂等項,查非額設,系是淫祠,即行改毀。”同時強調“禁通縣人民不許設齋醮祭佛,致費財用,不許豎造佛廟,違者里老人等勸諭之。諭之不從,許諸人告治。”還規定“喪事不許請僧道設佛,婚禮不許多用盤盒豬羊糖餅,不許厚禮物謝媒。媒人索取謝禮者,赴官告知”[2](P188)。對于官員去地方上視察,海瑞認為官員下鄉不但沒有給人民帶來好處,反而增加了人民的負擔。因而他在《督撫條約》特別提出,“官吏不許出城郭迎送”。《海瑞集》海瑞為自己規定:“本院到處下程,止鵝、肉、魚、小瓶酒等件,不用鵝及金酒。物價貴地方費銀不過三錢,物價賤地方費銀二錢,燭柴具在內。驛送,縣不許送。”本院所至“各官參見手本,用價廉草紙,前后不著殼,后不留余紙,別事具本亦然,凡冊用稍堅可耐久而價廉紙,不許如前用高價厚紙”;“不用鼓樂,止傘,不用看傘”;“本院經過并住扎,俱不用鋪陳”;“本院凡巡歷,所在縣驛俱不許鋪氈結彩,羿席等用,止用本地方所出稍軟厚草席,百凡家火一從樸素,有用銀箱錘筋并華美物件,言之不從,是阿諛小人也。剝民媚人,不獨喪己”[2](P2A3)。海瑞一生是倡導節儉的一生,也在實際生活中處處作出表率。

除此之外,面對“內之宦官官妾,外之光祿寺廚、役錦衣衛恩蔭諸衙門帶俸,舉凡無事而官亦多矣”[2](P220)的情況,海瑞要求進行裁官,以節約國家的經費開支。他在《興國八議》中的最后一條就提出了“革冗員”,他說:“半里一二三分里分為多。先年設清軍縣丞一員,管糧主簿一員,又捕盜主簿一員,典史一員無所事。四十二年巡按陳考察日,卑職曾以捕盜事歸典史,裁革主簿申詳,今未示下。查得四十一年刑科侯給事奏請裁革,四十二年禮科鄧給事奏裁革,款開一切人浮事者可兼可并。非沖要而設驛遞,非要害而設巡撿者,皆可裁革。查得興國無大清軍事務,主簿一人,清軍管糧兼之,事未繁瑣。又儒學生員止七十余人,教諭一員,訓導一員,似亦冗矣。其一員當裁革。……夫有一官,則有一官之費,若一官不安其分。則又有一官需索之擾,一官之費,分也,理也,于民不無所妨。一官需索之擾,時變然也,通弊也,于民則為大害。昔人謂寬一分,民受賜一分,竊謂捕盜責之典史.主簿一員當革;清軍并之管糧主簿,縣丞一員當革;儒學當革訓道一員。衣錦巡檢司巡檢一員,回龍巡檢司巡檢一員非要害,均當才革。”209)

這里其實講的很明白,就是要裁減冗員,精簡機構。在海瑞看來,多一個官員就多一份俸祿,更為嚴重的是這些人浮于事的官員給人民帶來的是更多的紛擾。這種裁員既有利于政府的積累,也有利于減少對人民的剝削。

四、“均賦役”的思想

在稅收方面,海瑞提出了“均賦役”的思想。海瑞認為,造成賦役不均的原因是地方豪富及豪強勾結官府,隱占土地,造成百姓的土地越來越少。但百姓的賦稅卻沒有絲毫減少。這就會造成在災害來臨時,百姓的抗災的弱小。“無一畝田,輸七八十畝糧有之。”P206)因而海瑞感嘆:“富豪享三四百畝之產,而戶無分厘之稅。貧者產無一粒之收,虛出百十畝稅差,不均之事,莫甚于此。”為了減輕災民的負擔,必須實施均徭。他說:“徭而謂之均之,謂均平如一,不當偏有輕重也。然人家有貧富,戶丁有多少,稅有虛實。富者出百十兩雖或費力,亦有從來。貧者應正銀致變產,致典賣妻子有之。若不審其家之貧富,丁之多少,稅之虛實,而徒日均之云者,不可謂之均也。均徭,富者宜當重差,當銀差;貧者宜當輕差,當力差”,同時“不許照丁均役,仍照各貧富各田多少,貧者輕,富者重,田少者輕,然后為均平也。”這是完全按照經濟能力和人丁的多寡來征收賦稅的思想,顯然是進步的;也有利于百姓積累更多的財富去抗擊自然災害。后來海瑞實施了“一條鞭法”,這與上面所講的內容具有若干相似之處,海瑞認為一條鞭法是“一時良法也”[2](P249)。這種相對均平的服役,使小民一般不至于破產流離,是有利于社會的穩定和發展的。

五、“本草救災”的思想

在整個明朝,自從有了周定王朱楠的《救荒本草》問世以后,在災荒年間,利用野生的植物救災成為了一種普遍的現象。海瑞在南方主持救荒的過程中,也吸收了以往草本救荒的思想,為饑民介紹了一些可食用的野生植物用于提高人們的生存自救能力,將其所食部位及食用之法告訴災民。由于海瑞是生活在南方,且在南方主持救災,他給饑民介紹的那十幾種野生植物在朱楠的《救荒本草》中并沒有收錄。這無疑又是對我國本草植物救荒的一個貢獻。他對那些植物的文字描述非常的簡練,做法也非常簡單。如:

葛,掏碎用水洗出澄粉,甘味勝蕨。

綠蔥根,有臭氣,須換水浸洗七十二次,不然毒人。

布谷柴子,舂成米煮粥。

蕨根,洗凈掏碎,用水澄粉,自九月至三月粉多,至四月初抽青粉多,兼食嫩莖,即蕨菜。

松花,用熟水或飯湯調食,比米面諸谷反能久而不饑。和米麥面蒸食之亦可。然止三月四月有。三四月,正饑時也。味勝蕨,但不可多得。[2](P74-75)

海瑞所介紹的野生植物雖然不是很多,但是由于《救荒本草》等救荒的植物學著作在當時已經廣泛流傳,海瑞也就不作詳實的介紹。從這可以看出海瑞的草本救荒的思想是在前人基礎上的發展,并在實踐中加以應用。

六、災后重建,安撫流民

對于災后的重建,海瑞主張安撫流民。在海瑞就任浙江淳安縣知縣的1558年,淳安縣發生嚴重的自然災害,受災的百姓生產資料受到了重大破壞。更為嚴重的是,百姓雖已受災,卻還要承擔繁重的虛稅,即原有田畝的賦稅。這些地還是在洪武時期丈量,但經過長期演變,很多的土地已被人欺占。而百姓還是要按原有土地進行繳納賦稅。從而造成了“富豪享三四百畝之產,而戶無分厘之稅。貧者產無一粒之收,虛出百十畝稅差,不均之事,莫甚于此”。百姓困苦不堪,最后不得不逃亡,這些“皆虛稅所壓為之”。百姓的逃亡是虛稅所造成的。為了使流民回到家園,恢復災后的生產,海瑞首先在災區告示,招撫災民。指出災民之所以離開家園,“蓋因不能賠皴錢糧。些小產業,賤賣與富家者再無可賣,或本身、或男女,寫作奴婢于富家者再無可寫”。使百姓“苦惱萬端”,而“官府刑征猶不息”,百姓真是“吁天無路”,“所以含淚逃流他方,以求衣食,以避繁刑”[2](P186)。他向災民表示:“丈量田山,必有一畝收成者,方興一畝差稅,無則除豁。自此以后無賠貝皮,無虛糧錢,爾等可回還原籍,赴縣告查迷占產業,取贖男女。”沒有田地的災民,允許他們去開墾荒田,并且給耕牛和種子。“凡爾新回之人,給與執照,待三年之后,生理充足,然后科派爾等本身身役。”[2l(P186)從而達到了社會穩定的目的。安撫流民,進行災后重建,海瑞在興國時采用了相似的方法。在《興國八議》中他提出了“地利”這一“議”。他指出:

昔人謂江右有可耕之民,而無可耕之地;荊湖有可耕之地,而無可耕之人。蓋為荊湖惜其地,為江右惜其民,欲一調停行之也。興國縣山地,全無耕墾。姑置勿計。其閑地可田而未墾及先年為田近日荒廢,里里有之,兼山地耕植尚可萬人。歲入所資七八萬人,綽綽余裕也。……不數年間,南贛無余地。村居聯絡,可以挾制諸巢之寇。吉安等府無余民,衣食不客,可無為逃流為盜賊之憂。一舉而合省之民均有利焉,是亦撫綏一盛舉也。[2](P203)

通過這一措施,即使農業生產得以恢復,同時也安撫了流民,減少了社會的動蕩,提高了農民的抗災能力。所以海瑞也無不驕傲地說:“一舉而合省之民均有利焉,是亦撫綏一盛舉也。”[2](P203)這種評價雖有溢美之詞,但也可以看出海瑞的這一措施確實起到了很好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