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至隋唐音樂教育的演變

時間:2022-06-07 03:5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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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漢至隋唐音樂教育的演變

在我國各個朝代的發展中均得到了不同程度的發展,貫穿于整個中國音樂史發展的長河之中。我國古代的音樂教育經歷了“成均之學”為標志的原始萌芽階段,夏商西周“官辦教學”時期,由于社會制度變革、生產力的提高,到春秋戰國時期文化不斷下移,音樂教育逐漸由官府下移到民間,官學與私學并存的局面,從而促進了私學的發展。春秋戰國時期的“禮崩樂壞”,標志著社會文化發生重大的轉型。公元前221年,秦朝滅六國而統一天下,建立起大一統的中央集權制國家。西周時期的血緣宗法分封制度在這一時期徹底坍塌,從而使與其相適應的禮樂制度以及教育制度也必然的發生了改變。從歷史發展來看,音樂教育在經歷了春秋戰國時期的社會文化轉型后,體制化的音樂教育,基本上從為國家培養所需人才的官辦教育機構中剝離,而存在于一種主要目的是為了適應宮廷祭祀慶典禮儀、宴享娛樂的官設音樂機構中。此時的音樂教育目的,并不是原先為統治階級培養治國人才,而是學藝歌舞技藝等音樂知識,供宮廷娛樂而用。秦漢時期的音樂教育體系正是這一現象的延續。樂府的成立即是音樂教育中心轉移的鮮明標志。樂府始于秦代,“漢承秦制”,漢武帝時進行擴充,樂工八百余人,規模宏大。到漢哀帝時取消這一機構。漢代樂府是中國歷史上一個著名的音樂教育機構。它的任務是適應宮廷的需要,收集整理民間音樂,創作歌詞、編寫曲調,編配樂器以及表演樂器,唱歌等。其教學任務主要是為了適應當時宮廷的各種音樂活動的需要,提供服務人員,與以前官學中為統治階級輸入治國人才的音樂教育有很大的區別。從概念的界定上講,樂府已并非是官學性質的音樂教育機構,而屬于官辦音樂教育。樂府中即使參與祭祀典禮中的音樂活動也大量存在有“以俗入雅”的行為,其實施主要是以娛樂性音樂為主,是以教授樂人技能為主。另外從樂府的領導者以及宮廷皇族出身來看,如樂府領導人李延年樂師出身;還有漢代皇后趙飛燕既是歷史上出名的歌舞女子,充分證明了當時音樂教育的演變。與春秋戰國以傳教為主要手段的私學相比較,漢代社會中私學性質的音樂教育已相當普遍,大致分為兩類:一是私家歌舞教育,培養舞蹈音樂人才主要是為私家音樂娛樂服務,是一種滿足自我需求的教育行為;另一個是通過舞蹈音樂的培養,對于貴族和皇家音樂娛樂輸送特殊的音樂人才,形成供給和需求之間的關系,并從中獲利,具有買賣的商業性質。秦漢私學教育的蓬勃發展,可以說與當時彌漫于整個社會的奢糜享樂風氣有關。

總之,秦漢時期的音樂教育即使統治階級在當時曾做過一定的努力,如劉向的理想尚未實現,王莽設立辟雍,東漢設立太學和五經博士,但最終都不能挽回音樂教育從官學教育中分離出去的最終結果,也未能保住音樂教育在官學中的一席之地。當時音樂教育從官學教育體系中分離出去并不是因為統治階級努力的不夠,而是當時的社會環境產生了根本變化,這不是某些人努力可以改變的。音樂教育在魏晉南北朝時期,從歷史的角度看,一方面繼承了秦漢時期音樂教育的基本特征,即從官學分離的音樂教育,主要存在于宮廷官設音樂教育機構和社會娛樂圈的音樂教育行為,另一方面,它在這一特殊時期遷移的獨特背景下,致使外域外族音樂對中原音樂產生深刻影響,音樂和傳教內容相應變化等。這就是音樂教育的兩個主要內容。官學音樂教育的衰退代之以宮廷以及私家歌舞娛樂的發展,進一步加強了社會音樂教育,強化了秦漢以來的“藝”體系,而忽略了“人”的制度體系;此時西域音樂的廣泛流傳,使音樂教育的教學內容,增加了新的元素,這反過來又進一步加強外國音樂與中國傳統音樂的融合。魏晉時期是樂妓音樂歌舞表演為中心的時代,宮廷雅樂衰落,俗樂興起。清商署作為一個清商樂的管理機構,自魏晉時期,屬于宮廷俗樂音樂機構。在漢代樂府的音樂表演中就已經有清商樂節目,從漢代流傳下來的清商樂,無論是繼承清商樂的宮調系統,或歌舞表演的學習,肯定會有音樂的傳教活動。正是這種音樂傳教使漢民族的傳統音樂得以流傳到后世。清商署中的音樂表演者主要是歌舞妓,也是清商署歌舞教學活動中最重要的參與者。

清商樂的表演,主要是供感官享受的娛樂性歌舞表演。因此,清商署所傳教的歌舞器樂,也是民間俗樂作品。一直到清商樂音樂進入南方后,吳哥西曲的形成,也屬于俗樂的范疇。民族的大融合后,清商樂雖然發展不可能像漢樂府那樣擁有社會條件下的穩定,為音樂教育提供良好的發展條件,而流行于社會各階層在追求感官娛樂的氣氛,使清商樂在社會需求中得到自身發展,同時,強大的社會需求,使樂官、樂工和樂妓自覺從事音樂傳播和音樂教學工作,使得清商樂流傳至隋唐時期,并被隋文帝成為“華夏正聲”。清商樂作為魏晉南北朝最有影響力的民間音樂活動,音樂活動中的傳教活動,可以說是很常見的,遠遠超過了漢代。魏晉南北朝時期,俗樂繁榮雅樂衰落,宮廷雅樂處于慘淡經營的狀態中。雅樂的傳教,官學不存在,即便在宮廷中,往往是處于“古樂音制,罕復傳習”的境遇下。(《魏書•樂志》)但在雅樂承擔歌功頌德的音樂職能上,雅樂繼續發揮其應有的作用。從音樂的傳播和交流的角度來看,魏晉南北朝是漢族傳統音樂和外域外族音樂,北方和南方的音樂交換周期。這種傳播的普遍性超越于漢代,而且為晚唐音樂的繁榮奠定了基礎。隋唐時期,隨著社會音樂教育活動的廣泛開展,無論是在宮廷還是在社會,音樂教育活動都得到了極大的發展。一整套官辦和層層設置式的音樂教育機構,培養了大批社會音樂人才,反映了這一時期音樂教育活動的發達。隋王朝建立,漢魏官制在中央系統中恢復,在太常寺建立各種音樂教育是官學教育體系之外的官辦音樂教育活動;教育的目的不是培養國家的政府官員,而是需要為宮廷音樂活動中培養和輸送一大批音樂人才。唐代的官辦音樂教育較之隋代社會影響更為發達,在重視教育的社會背景下,建立起唐代宮廷音樂教育的管理制度,也達到了完善的境地。總體上,隋唐音樂教育主要體現在官辦音樂教育活動中,在很大程度上,隋唐宮廷音樂的繁榮成為主要的驅動力,促進宮廷與社會音樂教育活動的發展。隋唐宮廷音樂教育取得了相當大的發展,設置了以太常寺為掌管禮樂活動的最高行政管理機構,分層設置,管轄范圍甚寬。隋代在太常寺之下,設置有太廟、郊社、衣冠、清商、鼓吹、太祝等署,和宮廷禮儀宴饗活動直接相關的機構有太樂署、清商署、鼓吹署。太常寺由太常卿、太常少卿負責諸事。太樂署中設有令、丞、府、史、樂正、典事、掌固等官職,又有“文武二舞郎一百四十人。太樂令調合鐘律,以供邦國之祭祀享宴。”(《舊唐書•職官志》)鼓吹署設有令、丞、府、史、樂正等官職,其中“鼓吹令,掌鼓吹施用調習之節,以備鹵簿之儀。”(《舊唐書•職官志》清商署主要管理教習南朝傳下來的清商樂。宮廷音樂機構的編制與音樂教育有著直接的關系,隋唐宮廷音樂機構為培養樂人設立了“博士弟子,第相傳教”。

在這樣的教育背景下,樂人增加到三萬人。唐代沿襲隋代音樂機構設置仍在太常寺的領導下,設置下屬樂署太樂署、鼓吹署、清商署等機構,除此之外還創設了教坊和梨園兩個音樂機構。我國古代宮廷音樂機構的發展可以說到唐代達到了最為完備的程度,這是與唐代宮廷音樂高度發展相輔相成的。除從隋代繼承下來的樂署以外,唐朝初年開設的教坊屬內廷管理的音樂機構,目的是為皇帝提供娛樂性的歌舞表演。唐朝宮廷的梨園,是由唐太宗李隆基親自在宮廷中組建的音樂團體,一般認為它是宮廷教坊中的一個培訓歌舞人員機構,然而并非如此,梨園是具獨立行政編制的音樂機構。唐代宮廷雅樂的教育行為不在官學教育系統以內,但是,雅樂的具體實施中,其表演雅樂樂舞從社會功能來講亦具有藝術方面的社會功能,在樂舞的教習過程中實際上是一種音樂教育行為。正是實現音樂教育功能才使得這類樂舞音樂可以在歷朝宮廷音樂活動中傳承下去。因此,也由此產生的教育理念,集中體現在對雅樂教育功能的認識。唐代燕樂是宮廷宴饗活動中所使用的樂舞,也被稱之為“宴樂”在燕樂中根據不同樂舞的表演方式在教學和管理上加以區別對待,設立坐部伎和立部伎。隋唐時期的燕樂組織結構的另一種劃分方式是根據音樂來源地區的不同為依據,形成所謂七部樂、九部樂、十部樂。燕樂復雜的組織構成和樂種繁多以及相應的樂曲、樂器的表演能夠正常開展,實際上是靠相當龐大的宮廷音樂機構對這類活動的管理,以及相應的復雜而細致的音樂教習活動,才能夠維持下來,從而滿足了宮廷音樂的需要。與秦漢魏晉南北朝的社會教育相比,唐代的社會音樂教育活動,社會性越來越廣泛,它不僅為宮廷音樂源源不斷地輸送音樂人才,而且在這種傳教過程中加強宮廷與民間、漢民族與外族外域音樂之間的傳播和交流。綜觀秦漢至隋唐的音樂教育,我們不難發現音樂教育已從官學中分離出來,并且廣泛的吸取了民間音樂的養料。這一階段的音樂教育經過了秦漢時期音樂教育在官學教育中一席之地的不可挽回———魏晉南北朝俗樂興盛而雅樂衰落———隋唐宮廷設立了多種音樂機構,從而推進了宮廷教育的發展,加強了宮廷與社會之間的音樂傳播和交流。自此為止,我國古代的音樂教育基本上實現了一種由宮廷到民間,再到宮廷的輪回。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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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修海林.中國古代音樂教育[M].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1997.

[3]毛禮銳,瞿菊農,邵鶴亭.中國古代教育史[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2001.

作者:劉嵬 單位:沈陽音樂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