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現代化面臨的挑戰論文

時間:2022-10-21 02: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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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國現代化面臨的挑戰論文

[摘要]內源型和外源型是兩種不同類型的現代化道路,由于啟動現代化的時間維度和現實條件的差異,外源型現代化的國家也具有一定的潛在優勢并形成了后發優勢理論,以此理論作支柱,發展中國家形成了不同模式的發展戰略。隨著中國從起飛階段向技術成熟推進階段邁進,人口、資源和環境的嚴重壓力和制約提前到來,國家干預模式面臨著變革,科學技術的自主原始創新能力需要提升,制約經濟社會發展體制亟待創新。

[關鍵詞]后發優勢;內源型現代化;外源型現代化;模式

研究現代化的學者根據創新性變革與傳導性變革兩種方式之不同,依據現代化道路的不同起源,劃分了兩種不同類型的現代化道路:一類是內源型現代化道路,這是由社會自身力量產生的內部創新,經歷漫長過程的社會變革道路,又稱內源型變遷,其外來的影響居于次要地位;另一類是外源型現代化,這是在國際環境影響下,社會受外部沖擊而引起內部的思想和政治變革并進而推進經濟變革的道路,又稱外誘變遷,其內部創新居于次要地位。

中國自鴉片戰爭以后就被迫從傳統的農業社會向現代工業社會轉型。其間多次試圖走向以現代化為取向的發展道路,但有的夭折,有的半途中斷。以中國共產黨十一屆三中全會為發端的現代化發展戰略,形成了以政府為主導并得到人民群眾高度認同的社會發展道路。無論是從時間還是性質上看,中國這次重新啟動的現代化發展道路屬于典型的外源型現代化。外源型現代化的國家與內源型的現代化國家相比,現代化啟動時間維度的差異所引起的內部、外部的環境與條件發生的變化,導致外源型現代化國家具有獨特的“歷史規定性”和獨特的“現實必要條件”。能否把握好這些“歷史規定性”和“現實必要條件”是外源型現代化國家實現自己發展戰略的前提和現實基礎。外源型發展中國家與內源型現代化國家相比有不同的優劣勢,研究現代化的學者提出外源型發展中國家要發揮自己的優勢,化解劣勢,從而構建了現代化理論中的后發優勢理論。

一、后發優勢是發展中國家現代化模式的基礎

后發優勢理論是對西方主流和傳統現代化理論和發展理論的修正和補充,是發展中國家現代化發展戰略和模式的重要理論支柱。其基本內涵是指在先進國家和地區與落后國家和地區并存的情況下,后進國家和地區所具有的內在的、客觀的有利條件。后發優勢主要是從時間維度來說的,即后進國家和地區之所以存在后發優勢就是因為它們在發展水平上比先進國家和地區落后,落后也為其跨越的發展提供了潛在的優勢。在后發優勢理論的指導下,部分發展中國家制訂了自己的發展戰略和模式,促進了經濟和社會的跨越式發展,大大地縮小了與發達國家經濟和社會發展的差距。

后發優勢屬于國家和地區戰略層面的問題,它是發展中國家和地區如何發揮優勢趕上或超過發達國家和地區的命題。一般而言,實現這個命題有兩種思路:趕超戰略和跟隨戰略。在科技迅速發展的今天,采取跟隨戰略的結果可能被越拉越遠,而趕超戰略可能是更好的選擇。趕超戰略又分為兩種方式:激進式和分步式。激進式趕超戰略違背經濟成長規律,不能從總體上實現目標,我國20世紀50年代后期發動的“”運動就屬于典型的激進式趕超戰略。分步式趕超戰略是可行的選擇,我國目前正是選擇這樣一種戰略,即在充分發揮后發優勢基礎上的分步式趕超戰略。

外源型現代化國家如果利用好自己的后發優勢完全可以追上發達國家,這已經在實踐中得到證明。德國和日本在19世紀末20世紀初,利用后發優勢擠進了世界資本主義一流強國的行列。20世紀的中后期,亞洲“四小龍”利用后發優勢迅速進入中等發達資本主義行列。我國改革開放以來,經濟持續高速增長,主要是利用了后發優勢,黨的十五屆五中全會上作出的一個重要論斷就是“發揮后發優勢,實現生產力的跨越式發展”[1]。

二、以后發優勢為基礎的不同發展模式的差異性和后發優勢的同質性

從事現代化研究的學者認為內源型現代化國家和外源型現代化國家在現代化的道路上都存在著各自不同的劣勢和優勢。在發展中國家,大部分都是以后發優勢理論制訂自己的發展戰略和模式,其中,東亞、拉美和印度三地的經濟社會發展成績尤為顯著。由于三個地區不同的文化傳統和現實國情,同時依據后發優勢理論制定現代化發展戰略的東亞、拉美和印度又呈現出不同的發展戰略和模式。

東亞后發優勢理論特點是“經濟優先主義”,亦稱“經濟第一主義”[2]。其基本含義是把經濟發展放在國家各項工作的首位或中心。經濟第一主義是東亞國家或地區現代化發展的最高原則,也是東亞成功的第一要素。拉美地區后發優勢理論的基礎是依附理論。依附理論認為:世界現代化過程是一個西方發達國家逐漸將非西方不發達國家納入其經濟體系,非西方不發達國家不斷地被依附化的過程,而這種依附是導致非西方國家不發達的主要根源。據此理論,拉美國家的發展戰略和模式則采取了結構主義的政策主張,推行進口替代工業化戰略。為了實現這一戰略,拉美國家強化國家在經濟生活中的作用,大力發展國家資本主義,同時采取了一系列扶持本國工業發展的政策,有意識地以扭曲市場機制的辦法來保障本國工業的發展。印度的現代化理論則是以“尼赫魯式”的社會主義思想為指導方針。在這一理論指導下,印度實行計劃經濟,建立公營企業。其計劃經濟的前提是建立混合經濟體制,包括公營和私營兩部分經濟。公營經濟主要靠國有化、新建企業等辦法不斷補充。印度政府的國家干預主要是“半管制”模式,這是一種計劃經濟和自由經濟的混合模式。政府通過“半管制”模式組織生產,引導和影響私營部門的投資和生產,使其與公共部門在國家的統一計劃下發揮各自的作用。

盡管研究現代化的學者分析后發優勢理論的優、劣勢的角度不同,在實踐中不同國家和地區的現代化發展戰略和模式也有不同特點,但在一些重要方面取得了重要的一致性。這些不同發展戰略和模式的發展中國家,都是以后發優勢理論做基礎,利用其潛在的后發優勢,這些后發優勢在不同國家和地區實現的路徑不同,至少在以下幾個方面有共同點:報酬遞減方面的后發優勢,科學技術方面的后發優勢,制度和管理方面的后發優勢以及結構轉變方面的后發優勢。

報酬遞減方面的后發優勢,主要是指資本報酬遞減規律所產生的后發優勢。發達國家的資本豐富,而發展中國家資本稀缺,因此,發展中國家的資本收益率要高于發達國家。如果國際資本是自由流動的,那么,資本將從發達國家向發展中國家流動,由此將會促使發展中國家經濟增長得更快。這個方面的后發優勢現在存在著爭論。爭論的焦點是資本報酬遞減規律是否存在。從各國的儲蓄率和投資率的數據來看,發展中國家的大趨勢是投資率高于儲蓄率,發達國家大多數是儲蓄率高于投資率,這表明資本基本上是從發達國家向發展中國家流動的。這個事實證明發展中國家的資本報酬率可能比發達國家要高。

技術和制度方面的后發優勢,是學術界討論得最多的話題,大多數先進的科學技術是由發達國家發明創造的。發達國家發明出來的先進科學技術知識被認為是公共產品,具有溢出效應,這對于科學技術比較落后的發展中國家來說是一個非常有利的條件。發展中國家不需要投入巨大的資源來重新研究和開發這些已經存在的科學技術。他們只要花費較小的成本就可以把這些科學技術引進并運用于生產中,這一方面節約了發展中國家的大量資源,另一方面也縮短了它們與發達國家的技術差距,使發展中國家能夠比發達國家發展得更快。此外發展中國家還可以學習和借鑒發達國家的先進管理制度和經驗,這就節省了在實踐中摸索和試驗的時間和資源,這也是后發優勢的一個重要方面。

最后就是結構轉變方面的后發優勢,這方面通常是發展經濟學研究的主要內容。發展中國家最初都是農業國,經濟發展過程就是把一個落后的農業經濟轉變為現代工業經濟,最終實現工業化。落后的農業部門生產率較低,而工業部門的生產率較高,把農業部門的勞動力和資本轉移到工業部門,可以提高這個社會的資源配置效率,從而促進生產率較快地增長。這方面的后發國家優勢在發達國家是不存在的,因為那里所有部門都現代化了,生產率差異較小。不考慮其他因素,僅就結構轉變而言,發展中國家的經濟增長速度也要快于發達國家。

三、現代化發展戰略進程中我國后發優勢面臨的潛在挑戰

盡管發展中國家的后發優勢已經得到科學的總結,在不同的時期,也被一些國家的實踐所證實。但是,更多國家的發展結果并不令人樂觀。這說明后發優勢的潛能不可能自發地發揮出來,它們需要后進國家和地區創造使其得以發揮的政治、經濟制度的條件,以及一套符合客觀規律的經濟發展戰略與政策。

中國是世界上最大的發展中國家,也是現代化進程中遭遇多次中斷與重啟的國家,它的經驗、教訓和現實問題為各國政界和學者所關注。改革開放以來,中國正確地發揮后發優勢并且為其從潛在的能力變為現實的優勢創造良好的條件。在后發優勢理論的指導下,中國成功地實施了兩步走的發展戰略目標。中國進入人均國民收入從1000美元到3000美元的發展階段,按照西方經典現代化理論,美國經濟史專家羅斯托從經濟增長的角度把現代化的坐標圖畫分為五個階段:傳統社會、為起飛做準備、起飛、向技術成熟推進和大眾高消費。[3]羅斯托關于經濟成長五階段的理論,頗有牽強之處,但作為一個比較分析框架,仍有參考價值。我國現階段處于羅斯托所說的向技術成熟推進階段。根據發達和發展中國家的共同經驗,這個階段既是重要戰略機遇期又是矛盾凸顯期。中國在這一階段仍然要利用后發優勢,實施追趕型發展戰略,由于現代化階段的推進和外部環境的變化及現實問題,使中國曾經出現的后發優勢正在不同程度地流失,中國的后發優勢面臨新的潛在挑戰。說是潛在挑戰是因為他們在未來的現實中可向優勢方面轉變,也可變為劣勢。

1.向技術成熟推進階段推進,人口、資源和環境的嚴重壓力和對經濟發展的制約提前到來。由于發達國家和發展中國家在向技術成熟推進階段面臨著巨大的時間差,發達國家工業化過程中的向技術成熟推進階段也會出現資源緊張的局面,但是由于發展中國家的工業普遍落后,使其成為發達國家的原料供應地,這樣發達國家國內資源緊張的矛盾會被化解,所以,發達國家階段向技術成熟推進階段資源成為助其騰飛的條件。而今,發達國家面臨著再發展,發展中國家都在實施趕超型戰略,世界資源出現了整體性緊張,我國能夠利用國際資源緩解國內資源緊張的條件進一步復雜化。中國在經濟起飛階段所遇到的諸如人口老齡化,資源、環境對經濟的嚴重制約,是發達國家在大眾高消費階段才遇到諸如此類的問題。人口、資源和環境對經濟發展嚴重制約的時間方位前移,為實現下一步戰略目標提出了新的挑戰。

2.發展不平衡的現代化向相對均衡的現代化轉變。改革開放之前的中國由于追求絕對的公平而處于過度的平衡狀態,中國現代化發展戰略的特點之一就是現代化過程的不平衡性。這種不平衡性面臨著現實的挑戰,整體表現為相對的不平衡向過度的不平衡轉化,另一方面則是處在發展戰略階段上的轉變:由過度平衡經過相對不平衡狀態在向相對的平衡轉化。現代化發展的過程,是包括經濟、政治、文化和社會的協調發展。保持社會各個主要因素的協調發展是現代化進程可持續性的必要條件。處在向技術成熟推進階段的中國面臨著多項嚴重不平衡的挑戰,主要包括:(1)區域發展的不平衡性,在中國表現為東中西部經濟和社會發展的巨大差異。從經濟總量看,東部、中部和西部地區占全國經濟總量的比重,從1980年的50%、30%和20%變為2003年的59%、24.5%和16.5%;從人均GDP看,東部和中、西部地區分別由1980年的1.5:1和1.9:1擴大為2002年的2:1和2.6:1。(2)城鄉社會的二元化,城鄉人均收入和社會發展的差別繼續加大。改革開放后的1985年,城鄉居民收入比是1.86:1,2004年擴大為3.21:1。與世界范圍線比較,發達國家城鄉收入差距為1.2:1,發展中國家平均為1.5:1。(3)社會各階層收入差距的過大,引起的社會不公和各階層利益的分化與重新組合。作為衡量一個國家居民內部收入差距的基尼系數,1998年國家發改委估計的數字為0.38,聯合國開發計劃署公布的目前中國的基尼系數為0.45。綜合各方面的數字目前我國基尼系數已接近或達到0.4警戒水平。(4)經濟與政治和文化發展不協調的深層次矛盾逐漸轉化為各種社會矛盾,引起社會矛盾的凸顯,使潛在的政治風險和社會不穩定因素增加。避免相對不平衡向過度不平衡的臨界點轉化,以及應對幾種不平衡的合力出現是繼續保持后發優勢的重要條件。。

3.國家在現代化的作用的兩面性及其變革。國家干預是發展中國家現代化進程中的主要特征,所以,外源型的發展中國家“在其啟動階段非經濟因素的作用大于經濟因素的作用,其中最突出的是國家即中央政府在推進經濟增長與社會變革中的重大作用”[4]。外源型發展中國家的國家干預的模式,不論是東亞的專權主義、印度的半管治模式,還是拉美的官僚—權威主義。三種模式在國家干預模式的共性是:政治集權化現象。發展中國家強力干預的模式成為現代化學者中頗有爭議的問題,我們既不能簡單地肯定國家強力干預的模式,也不能簡單地否定它。(1)在現代化啟動初期,國家強力干預模式的必要性和可行性。與內源型國家不同,外源型國家在市場發育,民族獨立和維護政治穩定,實施趕超型發展戰略及社會各階層對現代化認同的差別,都不可能使國家在經濟和社會中所扮]的角色與內源型國家相同。所以,對于現代化的啟動和初期運行,國家的強力干預對外源型國家是必不可少的。(2)國家干預模式的適度性。通過對實施適應型發展戰略和趕超型發展戰略的國家相比,后者發展模式創造了遠遠高于早期資本主義現代化的發展速度,取得了令人矚目的突發性成就。但后者被稱之為“官僚權威主義型國家”,這種模式創造的發展速度往往不能持續,并造成自身的政治和社會問題。主要表現為過分的集權與干預導致官僚政治的巨大膨脹,給腐敗行為大開方便之門,特別是可能造成經濟生活的政治化。國家干預模式應該是適度的,強力干預的作用是有限的。所以“決不能說國家即政治權力在經濟落后的國家推行現代化的大變革進程中可以無限度地集中化與擴大化”[5]。(3)國家干預模式的轉換。由于特殊的歷史規定性,現代化的啟動與發展初期,對外源型國家來說,這種模式有它的合理性和必要性。但隨著現代化和社會化程度的提高,現代化啟動初期的歷史條件發生了變化,社會結構與功能開始變化,最顯著的是以國家和社會的分離為特征,這一分離是社會現代化的標志,也就是社會結構的強化與國家政治結構的弱化。如果國家承擔的角色與功能不相應地改變,就會引發發展性的危機,以國家強力干預模式“只能是一種發展的過渡形式,是不能持久下去的”[6]。我國是典型的國家強力干預模式,高度的政治集權和計劃經濟,在現代化啟動的初期創造了20世紀50年代的高速經濟發展時期,隨后長時間地引發發展性危機和現代化的中斷,如果說東亞一些國家的經濟發展和隨后的金融危機從世界意義證明了這一模式的有限性,而我國從自身證明了它的缺陷性。國家干預模式的轉換實質上是如何正確處理國家與市場、國家與社會的關系。改革開放特別是確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改革目標,表明我國已在實踐中開始尋求國家干預模式的轉換與創新。我國國家干預模式的轉換與創新應從三個著力點入手:首先,繼續堅持以市場為導向的改革,加快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的建立;其次,加快政治體制改革的步伐,推進國家與市場分離的步伐;最后,準確定位政府的角色與功能,避免政府功能的越位與缺位。最終實現具有中國特色的國家干預模式的制度創新。

4.從外源型向內源型現代化發展道路過渡,實現現代性的內部生成,使內部因素成為現代化發展的根本動力。在世界現代化發展道路上,以英國為首的內源型國家率先進入現代化行列,但是,內源型和外源型國家并不是一成不變的,德國和日本最初走向現代化都是外源型現代化發展模式,在現代化過程中,通過外部壓力引起內部因素的逐步變動,社會的內部因素逐步成為現代化發展的動力,現代化道路的模式就發生了轉變。我國是典型的外源型現代化發展道路,外源型的發展道路為我們在借鑒和引進先進國家的科學技術、資金、管理經驗等方面提供了有利的條件,但這種模式的弊端只能使我們跟在別國的后邊,并且易受到外部沖擊的巨大影響。只有逐步走向內源型發展道路,我們的現代化動力由外部條件的推進轉向內部因素,社會內部自身的力量將形成合力成為推動現代化發展的根本動力,這種模式的現代化才會持續穩定發展。當前我國由外源型向內源型現代化道路過渡將面臨以下挑戰:(1)從要素的驅動向科技創新驅動的根本轉變。世界各國現代化過程中,發展的道路不盡相同,有的是依附本國的資源,有的是依附外部的資本和市場,而有的是憑借自己的科技創新。我國特殊的國情和需求,決定了我們不可能選擇資源型和依附型發展模式,而必須走科技創新之路。當今世界經濟全球化的步伐加快并沒有改變競爭的實質,卻使競爭的形式大大改變。以往的競爭變成了人才的競爭,經濟、軍事的競爭變成了科技創新的競爭,科技自主創新能力已成為國家競爭力的核心因素,世界上許多國家都把科技創新作為國家的基本戰略。科學技術引進的后發優勢在改革開放30年中得到了極大的發揮,但是它的副作用也隨之暴露。核心技術無法從國外購買,極大地限制了我國新興產業群的發展和綜合國力的提升,在國際競爭中不受制于別國,必須依靠自主創新。加強科技自主創新包括:原始創新、集成創新和引進消化吸收再創新的能力。原始創新可以獲得更多的科學發現和技術發明,集成創新能使各種相關的技術有機融合,形成具有市場競爭力的產品和產業,而引進國外的先進技術的基礎上,積極促進消化吸收可以達到再創新,獲得更多的科技成果。(2)制約經濟社會發展體制的創新。根據發展中國家特別是東亞地區二戰以后的經濟崛起以及1997年的金融危機,學者們認為:“經濟發展的實質是創新,而對經濟發展和創新最具影響力的因素是制度”。[7]衡量制度的標準是看這種制度能否激勵創新,不斷釋放創新的潛力,同時也要看這種制度本身是否具有自我調適和創新的能力,不斷自我完善。二戰后東亞的崛起以及90年代的金融危機使人們從文化層面的探討轉向制度的分析,二戰后東亞經濟迅猛發展的實質是對傳統制度進行大規模改造的結果,而東亞金融危機的實質也是制度危機,它表明曾帶來“東亞奇跡”的政府主導型制度的創新潛力已經耗盡,東南亞面臨著新的制度轉型的挑戰。中國作為東亞的大文化圈和經濟圈的重要組成部分,和東亞其它國家有相似的歷史規定性,特別是中國又處在建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轉軌時期。中國能否保持現代化發展戰略的持續進行,將取決于能否順利實現制度轉型,并建立起能夠持續激勵創新、同時自身模式也能夠不斷創新的具有中國特色的制度模式。(3)最終形成社會內部現代性因素成為推動現代化發展的決定動力。發展中國家在現代化發展中引進發達國家的現代性呈現出一個時間差和順序模式。大多數發展中國家都沿著技術—制度—文化變革的模式。這種模式使發展中國家的經濟、政治和文化的發展不協調,無法生成自身的現代性因素,只能靠外部的挑戰、引進外部的因素來刺激內部因素的變化。我國是典型的外源型發展中國家,正在向外源—內源混合型過渡。最終實現社會內部因素的發展潛力被廣泛有效地動員起來,推動社會發展的動力源源不斷地出現,成為具有自己特色的內源型現代化國家。

注釋:

[1]中共中央關于制定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個五年規劃的建議[N].人民日報,2000-10-13.

[2]韓琦.對拉美、東亞經濟發展特點的比較[J].山東經濟,1999(1).

[3]塞繆爾·亨廷頓.現代化理論與歷史經驗的再探討[M].上海譯文出版社,1993,128.

[4][5][6]羅榮渠.現代化新論[M].北京大學出版社,1993:185,189,191.

[7]馬宏偉.東亞崛起與危機的制度分析[M].中國金融出版社,2005,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