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治文化少數民族文化保護探討

時間:2022-03-27 11:0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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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治文化少數民族文化保護探討

摘要:在少數民族地區培養法治文化需直面獨具個性的民族文化,少數民族文化與法治文化存在區別與聯系。一方面,就少數民族地區的法治文化而言,它以少數民族的文化為背景,保護少數民族的文化權利成為一項不容忽視的內容。另一方面,少數民族的文化保護亟需納入法治軌道,增強少數民族的文化保護實效。盡管法治文化與少數民族文化間存在張力,但二則均體現“人本”價值,顯現出“人化”與“化人”之特征。為實現少數民族的文化保護與法治文化建設,應采用“循序漸進式”、擴大“少數民族的有效參與”、健全中立的“法治文化評估”機制等,實現少數民族文化與法治文化的良性互動。

關鍵詞:少數民族;文化保護;法治文化;協同共進

少數民族地區的法治建設是法治國家建設的重要組成部分,作為法治應有之義的法治文化,在少數民族地區的培養卻鮮有研究。“由于受傳統宗族治理、人治思維和宗教文化影響,民族地區法治文化滯后,法律運行不暢,民眾法治意識淡薄。”①少數民族地區的法治文化的培養理應得到關注。少數民族地區的經濟、社會、文化等得到較快發展,權利意識與日俱增、更重視本民族的文化權利,于此背景下思考如何有效地利用法律手段,促進少數民族的文化權利保護,成為一項重要的現實問題。②在黨的中明確提出,“堅定文化自信,推動社會主義文化繁榮興盛”與“建設社會主義法治文化”,③表明文化保護與繁榮的當代課題。“少數民族文化”是民族在長期生產、生活中形成并保存下來的民族習慣、民族宗教、民族性格、民族語言等,維系著民族的精神家園。少數民族的“文化權利”不僅意味著少數民族的文化權益應受保護,且意謂著“保護其文化特性及固有的生活方式”的必要性。④法治文化追求“良法”與“善治”,以法治思維、理念、精神、信仰等為內容,法治文化是一種值得追求的文化樣態。法治建設的方向是“讓法治成為一種生活方式”。法治文化與少數民族文化,均為文化的組成部分。在文化自信與繁榮的要求下,二者如何實現交流互動、和諧共促?本文對與此相關的問題進行法理分析,讓法治文化為“民族魂、文化夢”保駕護航。筆者主張培養少數民族地區的法治文化,是實現少數民族文化與法治文化共同發展的正確選擇。

一、少數民族地區的法治文化與少數民族文化保護之關系

(一)張力與勾連:少數民族法治離不開少數民族的文化土壤。少數民族的文化具有民族特色、地域鮮明、頗具民族凝聚力等特點。少數民族的文化是少數民族同胞的精神家園,維系著民族情感與身份認同。當法治擴展到少數民族地區,成為“民族法治”的組成部分,決定了采用法治方式促進少數民族的文化保護是必要的。法治文化伴隨著法治孕育而生,與少數民族的文化間并無直接的邏輯聯系。作為整體法治的要求,少數民族地區的法治顯然需進入法治的范圍。“法治模式只有扎根民族文化傳統,與本民族的文化傳統融合才能生根開花結果。”①當法治文化進入少數民族文化場域:(1)法治的文明成果應為少數民族共享,少數民族有權利利用法治來促進本民族的發展。(2)“良法”“善治”的法治理想,在少數民族地區的實現,應立足于少數民族的利益,爭取獲得少數民族的認同。否則,于民族地區的法治建設,便淪為無根之木、無源之水,難以獲得良好的法治效果。()法治建設進入少數民族地區,被賦予維護少數民族合法權益的任務,且提出一項挑戰,即如何在少數民族的文化現狀中實現法治文化的社會化。法治與文化相輔相成、互相促進,經培養法治文化以實現社會主義法治國家已成學界之共識。作為政治文明的成果,法治文化為一種符合“人性”的優秀文化。在少數民族地區培養法治文化,無疑是必要的。與少數民族的文化相關的“文化保護”涉及“文化權利”這一新型的權利,亦離不開法治文化的保障。“文化權利”字面含義為“享有文化的權利”,我國加入的《經濟、社會與文化權利國際公約》第1條規定,“本公約締約各國承認人人有權:(甲)參加文化生活;(乙)享受科學進步及其應用所產生的利益;(丙)對其本人的任何科學、文學或藝術作品所產生的精神上和物質上的利益,享受被保護之利。”在我國的憲法及相關法律規定中都明確規定人民有享受文化活動的權利。②少數民族的文化權利主要包括:(1)使用自己民族的語言、文字與宗教信仰的權利。(2)少數民族的生活習慣與節日不受非法干預的權利。()少數民族的歷史、文化等應得到尊重,不被篡改、歪曲的權利。在保護少數民族的文化時,引入先進的法治文化,契合少數民族文化的自我更新,且符合法治建設所需。通過符合法治的方式,積極推進民族文化與法治文化的良性互動,實現文化保護與法治建設攜手共進。在利用法治對少數民族的文化予以保護時,群眾得以接觸、感知法治及其文化之魅力,亦利于人民接受和擁護法治。法治文化關注少數民族的切身利益,在面對少數民族的文化現實時,結合少數民族地方的不同特點,及時改進和修正現有法治文化,以塑造更為完善的法治文化。契合少數民族文化權利需要、符合少數民族文化保護與傳承要求的法治文化,才切合少數民族利益。因此,少數民族地區的法治建設,應將少數民族的文化保護作為提升法治情感、觀念、思維與信仰的示范田,認真對待少數民族文化與法治文化間存在的張力,并以妥適的方式加以化解。(二)沖突化解:少數民族地區的法治建設。需面對的挑戰少數民族地區的法治建設須面對的第一項挑戰為:少數民族的文化與法治文化的張力問題。文化張力的存在,原因系少數民族的文化作為中性的、現實的概念,存在著優劣之分。夾雜著民族地區的文化傳統,其中的“人治”文化,或“非法治特點”的民族文化,與現代法治文化并不完全統一、有時甚至相互沖突。例如,侗族的款文化以血緣、地域為核心,帶有較強的非法治內容,③部分文化與法治文化間存在張力。雖然,這種張力于整體上較弱,在培養法治文化的當下日漸式微。但這種張力應予以重視,它關系到民族地區法治文化的推進,亦影響少數民族的文化權利保護,理應采取有效方式正視之。少數民族地區的法治建設須面對的第二項挑戰為:少數民族的文化保護與法治文化,如何共融于國家法治與民族法治的建設事業中。面對文化張力、少數民族的文化保護與法治文化的培養,該如何進行抉擇?筆者認為,無論少數民族文化發展還是法治文化的培養,均應處于動態之中,以達到文化的最優狀態。所以,于法治建設的視野中保護少數民族的文化,需緊扣法治文化與少數民族的文化保護,以實現二者的良性互動為長遠目標。所以,筆者選擇的路徑為“以良性互動、實現少數民族文化與法治文化的共同發展”。(三)協同共促:少數民族法治文化培養符。合少數民族文化保護首先,“文化保護”與“文化發展”的要求。少數民族的“文化保護”并非是孤立、片面地維持現有文化現狀。少數民族的文化保護處于動態發展之中,少數民族文化存在內部更新與發展進步的需要,與少數民族的文化利益相一致。少數民族文化保護不僅塑造著民族文化,而且促使少數民族文化更新換代。伴隨少數民族的社會實踐,少數民族的文化會不斷發展進步,少數民族的文化保護與文化發展相勾連。其次,“法治文化”對少數民族文化的包容所需。作為一種先進的文化類型并在少數民族地區進行培養的“法治文化”,無疑需直面少數民族的文化現實。法治的目的在于實現“良法善治”,法治文化在弘揚法治精神與理念的同時,與少數民族的文化保護并行不悖。原因在于:(1)作為一種先進文化代表,法治文化在處理民族文化保護問題時,應秉持正當性與可接受性相結合,少數民族文化與法治文化相互關切,采取合理有序方式進行調適。(2)“法治文化”的實質內容并非固定不變,應然層面的“法治文化”處在變化、發展中,在調適與少數民族的文化張力時,自身亦發生更新換代。“法律本質也像任何其他社會現象的本質一樣,是在探究過程中認識的東西。它是結果,而不是起點。”①()“法治文化”不僅應符合法治要求,而且關照現實的經濟社會關系。“法治文化形成和發展與國家的政治、經濟、社會發展狀況是緊密相連的”。②最后,少數民族的自治權與法治文化。重視少數民族的自治權,建立不同級別的民族區域自治地方,確保將民族自治權落到實處。于此背景下考察“少數民族的文化保護”,意指少數民族有權為本民族地區的文化保護事項制定具體方案、保護措施。文化權利系民族區域自治權的應有內容,針對少數民族的實際所需,制定符合民族現實的文化保護法律規范、政策。于此背景下考察“法治文化”,建設法治國家離不開少數民族地區的法治化。但需關注少數民族的文化現實,遵守《憲法》與《民族區域自治法》等有關“民族區域自治”的要求。法治文化附屬于國家法治建設,少數民族的法治文化與民族法治相契合。少數民族自治要根據“當地民族的政治、經濟和文化的特點”展開,“保護和整理民族的文化遺產,發展和繁榮民族文化”。③作為憲法原則的“民族區域自治”理應落實在民族法治中,少數民族自治權需彰顯民族文化與法治文化。同時,培養少數民族的法治文化,亦助于實現少數民族自治權的落實。

二、困境與出路:以“法治文化”化解少數民族文化保護難題

(一)少數民族的文化保護亟需納入法治軌道。少數民族的文化保護于現實中面臨諸多困境:一方面,在現代網絡科技作用下,民族文化不僅易受外來不良文化影響,而且在少數民族的文化保護與傳承上難以有效推進。另一方面,少數民族的人口流動加快、少數民族的文化出現多元發展,均使得傳統意義上的少數民族文化難以適應現實的生活節奏,成為困擾少數民族文化保護的難題。近年來,少數民族的文化保護意識雖得到提升,但如何運用法治手段實現少數民族的文化保護則有待加強。法治作為當代社會最重要的社會治理模式,可為少數民族的文化保護提供保障。一方面,發揮法治文化的引導作用,促進少數民族文化保護的“人本主義”。“法治”與“人治”的重要區別在于,法治文化重視“以人為本”理念,貫徹法治的人性基礎。“法律首先產生于習俗和人民的信仰,其次乃假手于法學——職是之故,法律完全是由沉潛于內,默無言聲而孜孜的偉力,而非法律制定者的專斷意志所孕就的。”①這與少數民族文化保護的最終目的相一致。換言之,文化的基礎在于“人化”,體現“人之為人”的價值,理應為一種優秀文化的基本要求。②少數民族的“文化保護”中的“文化”,采用“以人為本”的方式加以篩選,以符合少數民族的利益和價值追求,離不開法治文化的引領。在此過程中,仍有助于實現法治文化的社會化。③另一方面,以法治文化提升少數民族文化保護的普遍性與實效性。文化保護的手段和方式,直接影響到少數民族的文化保護實效。法治具有整全性和強制力,通過與少數民族的文化保護相結合,可發揮法治所具的普遍性、規范性優勢。然而,在保護少數民族的文化問題上,我國各級部門雖出臺各種法律、法規、部門規章,但少數民族文化保護的專門規范較少、覆蓋面不足、精細化不夠。④上述不足制約了少數民族文化保護的法治程度,若能以有效方式彌補缺陷,將少數民族文化保護的各種規范加以整合,形成具有統一性與整全性的少數民族文化保護法典,勢必有助于將少數民族文化保護納入法治軌道,實現文化保護的切實有序、明確高效。(二)法治文化助力少數民族文化保護。其一,少數民族的文化保護需法律的指引與規范。少數民族的文化保護是否可以突破現有制定法體系,以實現“區別對待”或追求“個案正義”?如何將少數民族的文化保護納入法律規范體系是一項立法與實踐難題。比如,近年來,少數民族地區的旅游業發展旺盛,大多打著“文化保護與開發”的名義,從少數民族文化中獲得經濟效益。此種方式無疑為少數民族帶來利益,但倘若一味將少數民族文化及其保護視為獲得經濟利益的工具,無異于“削足適履”,很容易偏離少數民族文化保護的初衷。建立完善的法律法規體系,來規范現實中的少數民族旅游項目,為少數民族的文化旅游開發提供具有科學性、可操作性的法律規范指導,無疑是必要且亟需的。2009年7月的《國務院關于進一步繁榮發展少數民族文化事業的若干意見》、2016年2月4日的《國務院辦公廳關于加強旅游市場綜合監管的通知》、2016年11月修訂的《中華人民共和國旅游法》等,一定程度上體現出國家對少數民族文化保護的關注。但與上述類似的規范條文依然有待細化、提升效力等級,以適應少數民族文化保護的需求,提升少數民族文化的生命活力與有序開發。其二,少數民族文化與其他文化的交流、融合需法治保障。少數民族的文化保護并非孤立存在,在繼承、保護少數民族文化的同時,仍需加強不同文化的交流、借鑒與和諧發展。如何把控少數民族的文化發展節奏,需法治加以保障。一方面,法治尤其是法治文化作為一種優秀的文化類型,對少數民族的文化交流起到“最后一道防線”的作用。在法治的要求中,不斷探索、挖掘少數民族的優秀文化。另一方面,在法治建設的要求下,克服少數民族文化保護的困境需要借助法治的力量。保護少數民族的文化不僅面臨著傳統與現代之爭,而且面臨著外來文化的沖擊。若隔絕文化交流、故步自封,會制約少數民族文化的更新進步;但一味追求融合、忽視民族文化之個性,則會破壞少數民族的“精神家園”。因不同而產生交流需要,文化差異并不必然導致文化自閉與排斥;文化同質而產生融合動力,文化融合并不意味著文化之同化,文化交流與融合的關鍵在于文化實現自我更新、和而不同。因此,法治文化理應在具體的文化場域中推廣、培養,少數民族的文化保護需推陳出新、開拓進取。于此過程中,發揮法治的保障作用無疑是必要的。其三,少數民族的文化產業發展需要知識產權保護。知識產權作為現代法治的重要內容,尊重和保護知識產權者的財產利益與人身利益。在少數民族的文化產業發展中,知識產權保護的必要性越發突出。一方面,少數民族文化產業發展,體現出少數民族文化產業的獨特性,并將其體現在文化產品中,以供人們體驗與認識少數民族的文化個性,一定程度上有助于少數民族的文化保護。另一方面,侵犯少數民族文化產業的知識產權行為,在現實中不斷增多,少數民族文化產業面臨知識產權的保護問題。在經濟利益的誘導下,侵犯知識產權的商業行為時常發生。例如,偽造、篡改或異化少數民族文化產品,為少數民族文化保護帶來阻礙。有必要加強少數民族文化產業的知識產權保護,利用現代知識產權理念與規則,規范少數民族地區的文化產業發展是必要且亟需的,少數民族地區需建立知識產權保護的權利意識、文化氛圍,在遭遇法律糾紛時采取合理、合法的方式予以化解,營造尊重少數民族文化產品及其知識產權的社會環境。(三)少數民族的法治認同與文化保護。法治為少數民族文化保護提供保障,與少數民族的法治認同相關。“法治認同是公眾對法治建設客觀歷史進程的一種主觀心理感受與判斷。”①在缺乏法治認同的情況下,少數民族群體難以養成運用法律、維護法律權威的意識,現有保護少數民族文化權利的法律規范難以發揮實效。有學者指出,“法治認同作為一種文化認同,不能離開傳統文化,需要從傳統法律文化中尋找形成法治認同的資源。”②那么,在少數民族建立法治認同,離不開對少數民族傳統文化的借鑒,文化保護構成少數民族法治認同的前提。現實中,少數民族文化保護在力度與實效上有待加強,法治認同與文化保護的邏輯聯系有待建立,少數民族的法治認同有待加強。面對上述困境,法治文化可溝通法治認同與少數民族的文化保護。一方面,法治文化中的人本價值,指明法治文化是優秀文化類型,且符合公平正義、良法善治,利于維護少數民族的合法權益,其中就包括少數民族的文化權益,為法治認同提供利益共識。③另一方面,法治文化是“狀態論”與“方法論”的統一,法治文化中的法治情感、理念、思維、精神與信仰的養成,使得法治為一種值得踐履或期待的行為方式。法治文化為少數民族文化保護提供保障,為少數民族的日常生活福祉奠定基礎,符合人性的價值追求,將法治的美好圖景展示在少數民族同胞面前,有助于獲得少數民族的法治認同。

三、少數民族的文化保護與法治文化協同共進的路徑

少數民族的文化保護是一項系統工程,離不開法治及其文化的培養。采用合理有序方式、科學有效地培育少數民族地區的法治文化,增進少數民族文化與法治文化的協同發展,才能克服二者存在的非協調之處,實現協同共進與發展。建議采用方式如下:(一)采用符合文化培養規律的“循序漸進式”。第一,采用合適的方式才能達致預期目標,對少數民族文化保護與法治文化培養而言依然如此。以尊重文化發展規律的方式處置民族文化與法治文化問題。文化的基本屬性表明,文化是人化的結果,在長期實踐過程中形成相對穩定的文化狀態,文化以漸進方式培養,而不是僅靠文化建構便得以形成。在對待少數民族文化保護與法治文化培養的問題上,理應采用柔性的漸進方式進行。第二,文化依賴于“培養”,并非“拿來主義”。文化形成具有漫長的歷史過程,不可能通過強制方式直接建立起一種文化,亦無法將相互沖突的文化強行“拿捏”“揉搓”在一起。一旦形成某種文化,文化便具有了相對穩定性。因而,在少數民族推進法治文化時,民族文化在一定范圍內會排斥法治文化。尤其是文化中的非法治傳統,不僅不可能在短時間內予以消除,而且有必要以其為切入點,關注其對少數民族的糾紛化解具有的積極作用。①此時,不可采用“強行建構模式”,采用符合文化培養的漸進式更合理。通過長期的交流與融合,法治文化的優秀指引與少數民族文化的優良品性相統一,如此才能實現文化保護與培養的雙贏。第三,采用循序漸進方式培育少數民族法治文化。漸進方式強度柔和,類似春風細雨潤物無聲,于潛移默化中帶來文化交流與融合,這樣給少數民族文化帶來的改造痕跡更小。此種方式符合法治文化認同的要求,即通過漸進方式使少數民族認同法治文化,實現法治文化與少數民族文化的協同共進。例如,以批評教育、公正調解等方法,進行說服教育,使沖突雙方形成諒解、有效化解糾紛,“回復良性的社會關系”。②漸進方式重在以切合文化的方式,于少數民族地區推進法治文化培養,避免一刀切、有違人性方式,導致少數民族的排斥心理、文化阻力。對少數民族的文化保護而言,漸進方式直面二者存在著的沖突,體現出對少數民族文化現實的尊重。通過文化之間長期的交流,實現法治文化深入民族文化,不斷與當地民族文化相融合。(二)擴大少數民族的“有效參與”。我國《憲法》第2條規定“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一切權力屬于人民”。在我國人民是國家的主人,少數民族是人民的有機組成部分。一般認為,在范圍上“公民”是廣于“人民”的。“公民參與”為現代民主制度的重要內容,“公民參與”不同于“政治參與”,前者突出公民參與政府決策、公共治理的行為,二者的判斷標準是政府與公民是否存在良性互動。在少數民族地區,少數民族構成文化保護的主體,也是法治文化培育的主體。對少數民族的文化保護與法治文化的培養而言,少數民族作為主體,應增大有效參與力度。應明確,不能僅靠政府部門來保護少數民族的文化,亦不能將培養法治文化的全部工作均交給權力機關。擴大少數民族的參與積極性與參與實效,可為少數民族的文化保護增加保障、為培養法治文化提供持久的動力。一方面,文化系“人化”的結果,少數民族的文化保護與法治文化的培養均離不開“人”之參與。沒有人的參與,無法在少數民族地區培養法治文化,且無法將少數民族的文化落到實處。在保護少數民族的文化與培養法治文化時,應盡量擴大少數民族的參與實效。需明確少數民族的“文化主體”為少數民族,少數民族的“文化保護的主體”同樣在于少數民族自身。③在有效參與中,少數民族有機會親身體會到少數民族文化保護的意義,體會到培養少數民族地區的法治文化所具有的重要性,認識到法治文化與少數民族文化間密切聯系。另一方面,文化具有“化人”的效果,在交流與傳播中也需人的有效參與。文化能產生感染力與凝聚力,并通過人來傳播和擴散,一旦少數民族同胞缺乏有效參與,那么法治文化便難以發揮“化人”作用。具體而言,在少數民族的文化保護中,應盡可能擴大少數民族同胞的有效參與,在文化保護中“化人”,在法治文化培養中“化人”。少數民族同胞更自覺認識到文化保護的重要性,更自覺實施文化保護措施。在法治文化的培育上,少數民族同胞的參與利于發揮“普法”作用,塑造少數民族同胞對法治的情感、思維與理念。(三)建立長期有效的評估機制。少數民族文化保護與法治文化培養效果之評估,關系到二者能否實現協同共進。在少數民族的文化保護與法治文化培養中建立長期、有效的評估機制,目的在于以透明化的定量分析,引入相對客觀的評估指標,在中立的立場上,評估主體對評估對象于目標實現上的效果予以評定。鑒于我國正在探索的法治評估體系,在少數民族的文化保護與法治文化培養上也有必要建立有效的評估機制。①具體方式包括:1.引入第三方評估主體以實現中立、有效評估。在少數民族文化保護與法治文化培養的評估上,選定的評估主體應為少數民族文化保護與法治文化培養的實施機構之外的第三方。為了有效規避評估者與實施者的混同,避免“既當運動員,又當裁判員”的評估困境,有必要加強第三方評估主體的隊伍素質要求,嚴禁于評估中徇私舞弊、偽造數據等,應當定時更換第三方評估主體與評估人員,形成“多元評估—綜合評定”的格局,促進評估主體廉潔高效、客觀真實地評估。2.制訂明確、具體的評估指標體系。圍繞少數民族文化保護與法治文化培養的現實與未來、理論與實踐,建立符合少數民族文化權利與法治文化要求的評估指標體系。例如,將少數民族的參與度、認同度、主觀評價等作為獲取少數民族法治認同的重要評估指標;通過實地調研、調查問卷等多種方式收集少數民族的法治評價;評估少數民族文化保護與法治文化培養兩項任務是否相互協作、協同發展等。此外,在制訂具體指標體系時,應盡可能實現民主評議與專家意見相結合,結合各個少數民族地方的情況,制訂具有可操作性的評價指標。.注重評估的系統性,處理好整體與局部、主觀與客觀、形式與實質的關系。(1)少數民族文化保護與法治文化培養的評估具有整體與局部區分,前者為少數民族在該地域的整體狀況,后者為少數民族各個層級的評估情況,應該將二者結合起來。(2)在少數民族同胞的主觀評價與評估的數據統計基礎上,分析概括出具有客觀性的評估結論,兼顧主觀與客觀評估,重視人民群眾的正義感受。()有效評估機制應包括對少數民族文化保護與法治文化培養的形式性要求與實質性要求的評估,形式性要求與實質性要求相結合作為有效評估的指標。(4)將少數民族文化保護與法治文化培養二者間是否實現有效交流、互動作為評估指標。以此研究二者是否處于協同共促的狀態,反思、改進所存在的問題。

四、結語

少數民族的文化權利保護是民族工作的一部分,民族事務治理必須依法進行。“民族事務治理法治化是依法治國戰略在民族工作領域的必然要求和基本體現”。②少數民族的文化保護與法治文化培養之間的關系密切,理應相互促進、共同進步。少數民族地區培養法治文化,實現少數民族的文化保護,是法治所包含的“良法善治”的突出體現。少數民族地區的價值多樣性與文化的多元發展,成為少數民族文化保護與法治文化培養需共同面對的問題。③為此有必要厘清相關概念、避免出現誤識,以符合文化的方式促進少數民族的文化保護與發展,以循序漸進式推進少數民族地區的法治文化培養,實現二者的良性互動。一方面,在保護少數民族的文化權利時,應符合優秀文化的價值導向,充分發揮法治在少數民族的文化保護中的作用。另一方面,法治的認同離不開法治文化,在少數民族地區培養法治文化成為現代法治建設的應有之義,在維護少數民族文化發展的同時,不能忽視法治文化的培養。少數民族地區加強法治文化的培養,有助于少數民族提升權利意識,對少數民族的文化保護有益。總之,認真對待少數民族的文化保護,關注少數民族地區的法治文化與少數民族文化間的互動、交流,以符合文化發展與法治所需的方式推進少數民族的文化繁榮、建設社會主義法治國家勢在必行。

作者:陳子盼 單位:中國政法大學人文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