剖析農村居住環境財政引導研究論文
時間:2022-12-31 03: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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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農村人居環境的構成要素主要屬于社區性、集體性的準公共物品,在當前總體的農村公共品供給不足情況下,這類公共品如何提供,其政策思路和解決方案最不清楚,成為盲點。本文在分析考察了其現狀、進展與困難之后,提出了今后公共財政支持、引導農村人居環境改善的基本思路與六個方面的對策建議。
關鍵詞:公共物品;公共財政;農村人居環境
村莊是農民生產、生活的基本空間單元和農村社區形態,在城鎮化快速發展和新農村建設中,村莊內集體性公共基礎設施面臨公共性、公益性和公平性更為全面的需求。村莊內部集體性公共基礎設施如道路、供水、污水處理、環衛等是支撐農村經濟社會發展、提升農民生活質量最基本的硬件條件。目前我國農村人居環境落后,與城市人民環境的差距越拉越大,廣大農民企盼在新農村建設中能得到切實解決。與城市市政設施一樣,村莊內部集體性公共基礎設施也屬于公共品或準公共品,一般不能由市場提供或不能完全由市場提供。面對改善農村人居環境這個長期性、艱巨性和急迫性的重大難題,必須從制度和政策層面進一步梳理公共財政與農村人居環境治理的關系,在新農村建設的實踐中努力改善農村人居環境,構建和諧的新農村和新型的城鄉關系。
一、農村人居環境的落后狀況不容忽視
至2005年底,全國共有313.7萬個村莊,其中行政村56.3萬個,1.8萬個建制鎮(不含縣城關鎮)和2.1萬個鄉集鎮,居住著9.86億人,其中在村莊居住生活的農民近8億人。村鎮現狀非農建設用地面積17.2萬平方公里(2002年為16.67萬平方公里),其中村莊14.04萬平方公里。
(一)我國農村人居環境依然十分落后
改革開放以來,農民主要依靠自己的力量改變了住房條件,目前全國村莊實有住宅205億平方米中,樓房已占1/3,人均住房建筑面積達到25.8平方米;每年仍有2%左右的農戶自發建房,竣工面積保持在4億平方米以上,其中樓房占60%。近年各級政府加大支持力度,使農村部分公共設施的短缺狀況有所緩解,基本解決了農村用電、村外道路、廣播電視、通訊和個別地區水質性缺水的困難,受到廣大農民歡迎。農村人居環境雖然局部有所改善,但整體落后狀況尚未得到根本扭轉,“城市像歐洲、鄉村像非洲”的反差還在擴大。
1.農民建房散亂和反復拆建,造成農民財富大量流失和社會資源浪費
部分村莊建設無規劃指導,管理失序,農民建房不執行規劃或沒有規劃可執行的現象普遍。據建設部統計,改革開放以來,曾經編制過村莊規劃的占村莊總數的51.1%,曾經調整完善過村莊規劃的占村莊總數的21.6%。根據部分地方調查估計,農民建房按照規定經過規劃建設審批的,僅占30%左右。上述兩項綜合計算,現行村莊規劃建設管理制度的實際執行率僅在6%—15%之間。農房建設布局散亂,沿公路建設,“有新房,無新村”,建新不拆舊,部分地區出現了嚴重的“空心村”現象。農房建設占地大,僅1993—2002年,村鎮人均建設用地從147.8平方米增加到167.7平方米,凈增19.9平方米,增幅為13.5%。村鎮建設用地總量和人均用地水平沒有隨著城鎮化發展而降低,城鄉建設用地供求矛盾得不到應有的緩解。農民反復拆建自有住房,一些經濟較發達地區農房已拆建三四茬,近年拆舊建新量(含自然損毀)占到了當年農房竣工總量的27%,年直接經濟損失達350億元,農戶有限財產被耗費在反復拆建住房上,導致農民財富長期難以積累,也導致社會資源的巨大浪費,加劇了資源環境沖突。
2.農村人居環境普遍較差,民生與安全問題日益突出
2005年,建設部村鎮建設辦公室委托有關單位對我國具有代表性的9個省中的74個村莊進行調查,調查內容涉及農村居民點的基礎設施和公共服務設施現狀,包括居住區、供水、排水、供電、通訊、環境、生產與倉儲、交通、防災、供氣與供暖、規劃等11個類別的105個項目。通過調查發現,目前電力、通訊、通村公路問題已基本解決,農村與城市差距最大的部分就是村莊內部群眾生活中直接接觸到的人居環境和基礎設施。調查結果顯示:41%的村莊沒有集中供水,96%的村莊沒有排水溝渠和污水處理,40%的村莊行路難,72%的村莊畜禽圈舍與住宅混雜,幾乎所有村莊都使用傳統旱廁,89%的村莊垃圾隨處丟放,95%的村莊沒有任何消防設施,全國火災發生的起數農村占了60%。
3.城鄉基礎設施投入差距越拉越大,農村公共基礎設施嚴重匱乏
長期以來,財政的基礎設施投資主要面向城市,農村基礎設施投入放在次要位置,往往被忽視,許多地方基本上靠農民投工投勞自行解決。農村經濟發展水平低、自身經濟積累不足,嚴重制約著農村基礎設施建設,農村抵御自然災害的能力極其脆弱。2000—2003年,我國村鎮人均公用設施投資依次為36元、42元、68元和67元,而同期城市則分別為487元、658元、887元和1320元,差距一直在13倍以上。從城鄉投入水平差距上看,2005年村莊人均僅48.2元,只相當于設市城市的1/30、縣城的1/13、縣城以外建制鎮的1/7。在農村住區環境中,每年農村區域的工業廢棄物和建筑廢棄物的總量已達6.5億噸,每年農村自身又產生1.2億噸生活垃圾,工業“三廢”和城鄉垃圾未能得到及時有效的收集、清運與處理,垃圾亂扔亂堆亂放,不少村莊被垃圾包圍,環境臟亂差現象日益嚴重,對村莊的污染正由局部向整體蔓延。全國農村還有3億多人飲用水水質不合格,多數村莊污水橫流,每年直排的農村生活污水超過2.5億噸,大面積污染了村莊溝渠、水塘、溪流和地下水。農民大多使用地坑式廁所,清潔能源普及率低下,畜禽散養,圈舍與住房混雜,人畜糞便未得到無害化處理,人類傳染性疾病不時在農村地區流行,新的動物源傳染性疾病尤其對農民身體健康和農村社會穩定帶來新的重大威脅。
4.城鄉社會發展嚴重失衡,農村構建和諧社會面臨巨大壓力
社會固定資產投資幾乎全部集中在城市,2005年全社會固定資產投資已經達到8.5萬多億元,其中約80%以上投向城市。與此同時,城鄉人均收入差已由1997年的2.47∶1擴大到3.22∶1。目前全國跨省區轉移就業的農村勞動力為1.2億多人,在本縣域和鄉村從事非農業經濟活動的還有8000萬人。由于農民工進城就業定居的政策不穩定,城市就業門檻和落戶門檻過高,農民進城定居落戶的比重低。在城鎮化過程中,城鄉發展差距逐年增大,社會分化加劇,無力向城鎮轉移和沒有轉移意愿的農民,很難完整分享到國家改革和社會發展的成果,農業和農村活力持續下降,出現農村凋敝,農村社會結構矛盾和國家穩定成本呈加大趨勢。
(二)農村人居環境落后的制度因素簡析
1.公共財政體制未能有效覆蓋村莊公共基礎設施的建設與維護
農村公共設施屬于公共產品或準公共產品,不能由市場提供或不能完全由市場提供。由于政府引導與支持投入嚴重不足,尤其是對于村莊內部的集體性公共基礎設施財政基本上沒有涉足,同時社會資金不愿投入,結果只能由經濟力量嚴重不足的農民和村集體自己負擔,村莊公共設施建設及運行維護機制長期難以建立。政府方面的農村公共基礎設施供給主體責任嚴重缺失,直接面向社區的縣鄉政府事權財權不匹配,基層政府普遍財力拮據難以履行公共基礎設施供給與服務的基本職能,致使農村人居環境長期難以改善。
2.農村規劃建設管理體制長期滯后于農村發展
村莊規劃建設管理的公共職能長期薄弱,機制嚴重缺失,即使有村莊建設規劃,也多為簡單套用城市規劃方法,無法為公共財政投入建設提供有效依據。中央支持農村發展的資金和政策沒能形成改變農村落后面貌的合力,無形中降低了有限而寶貴的公共資金的使用效益,增加了國家管理和農村發展的行政成本,在一定程度上促生了鄉鎮機構人員膨脹,也滋長了部分農村干部群眾的依賴心理。
3.農村生產生活活動加劇,垃圾、污水等超出生態環境的自我平衡能力
隨著農村生產力發展,農村土地負載的生產功能、強度,以及環境壓力不斷增加,城市的垃圾污水和有害的工業廢棄物向農村轉移,都造成農村自然經濟狀態下的自然生態循環模式被打破。為了提升農村的生產生活承載能力,就必須提供相應的公共基礎設施。
另外,改革開放以來大部分農村區域雖市場化水平有所提高,但未能有效發展公共設施建設的多元化投資機制,也是農村人居環境落后的原因之一。
農村人居環境落后不僅僅是農村環境臟亂差的問題,而是一個國家一般貧困和農村基本民生問題的反映,是城鄉發展差距在生存環境和生活質量上的集中體現。我國長期受城鄉二元社會結構和城鄉分治的管理結構影響,使農村人居環境問題郁結難解。
二、現階段公共財政引導農村人居環境治理的進展與困難
在近年構建公共財政的導向下,支持農村基礎設施建設的投資力度不斷加大。中央政府積極增加公共財政對“三農”的投入,支持改善農村地區基礎設施條件。2005年,中央財政預算安排25億元發展農村沼氣,比2004年增加15億元;安排40億元解決農村飲水安全問題,翻了一番;安排170億元用于農村公路建設,等等。同時,各級政府和農村集體經濟組織也加大了對與村莊人居環境有關的公共品和準公共品建設的投入,主要包括村內道路、供水、排水、垃圾集中清運、綠化、路燈、公共活動場所等項目。據統計,2005年,包括上述項目在內的村莊人居環境公共設施建設投資總額為379.5億元(其中道路317.0億元、自來水44.8億元),比2004年增加了10.8%。從資金投向上看,道路、供水占95.3%,其他方面的投入不到5%。
雖然公共財政加大了對農村基礎設施建設的投入并取得了相當的成效,但總的看公共財政投入嚴重不足,單靠農村和農民的自身力量,難以徹底改變農村環境臟亂差和公用設施嚴重匱乏的面貌,必須發揮公共財政投入對農村人居環境治理的引導作用,解決認識方面的偏差和操作層面的制度缺失。
1.在農村公共基礎設施認識上有偏差和盲點
農村地區基礎設施包括農業生產基礎設施和農民生活基礎設施,既有跨省區、跨地區的國家和省級骨干網絡的基礎設施,也有縣鄉行政區域內基層社區的基礎設施。針對縣鄉行政管理范圍,從投資受益主體看可以分成三類:第一類是市縣轄區內農村區域性的基礎設施和公共服務設施,項目范圍覆蓋至全部建制鎮、鄉和有一定規模的中心村,與城市基礎設施和公共設施共同構成比較完整的國家基礎設施和公共服務設施網絡。這類基礎設施建設(如“道路村村通”)的支持政策和實施方案比較清楚明了。第二類是直接面對村莊的集體性基礎設施,覆蓋范圍是農村區域依據規劃保留的全部行政村、自然村和有一定規模的農村居民點。此類設施(如村莊內部的道路)提供農村基層社區集體共享的公共服務,受農村人口小規模集中、分散化分布的影響,同時具有公共性、公益性、微觀性和規模不經濟性等特征,可稱之為集體性公共基礎設施,是目前政策思路和解決方案最不清楚的領域。第三類是農戶自主參與、利益直接到戶的基礎設施項目(如沼氣池建設)。通過政府專項資金引導、項目示范、市場化運作的方式實施,如國家扶持資金為主的“六小工程”和扶貧項目等。此類項目覆蓋農村地區廣大農戶,其支持政策和實施方案,也相對清楚明了,已在一定范圍推廣并取得較好效果。
第二類集體性公共基礎設施與農村人居環境的改善關系密切,但由于受益人口相對狹小,導致人們在認識上往往不承認其公共性和公益性,即由于村莊集體性公共基礎設施的“微觀化”特征,影響了政府系統對此類社區性公共產品或“準公共產品”屬性的認同。又由于其投資的規模不經濟性明顯,非政府的投資主體不肯涉足。結果歷史上村莊集體性公共基礎設施建設主要依靠經濟實力普遍薄弱的農民和農村集體組織自行投入,有錢則辦,是目前農村投資最為欠缺的方面和新農村建設中最為滯后的薄弱環節,其支持政策和實施方案至今不明,政府的“條條”和“塊塊”到此都不管了,為數不多的有能力的村集體自己逐步解決,大量存在的無能力的村集體放任不管,農民“一事一議”機制往往是“有事不議,有事難議,議而不決,決而難行”。因而這方面的投資嚴重不足,直接影響改善農村整體面貌和提升農村人居環境。
2.對農村集體性公共基礎設施的責任分擔不明確
在農村公共設施建設長期被忽視的情況下,基層政府將農村集體性公共基礎設施的投資建設責任往往簡單地歸結為農民集體組織和農民自身,造成社會上對村莊公共設施建設責任主體的片面理解,認為村莊公共設施建設和人居環境改善,純粹是農民和村集體自己的事情。在新形勢下,固然政府責任主體的缺位是農村集體性公共基礎設施建設投入不足的重要原因,但由于不存在政府包攬農村集體性公共基礎設施建設的合理性與可能性,勢必還要尋求政府引導下由公共財政與村集體、村民共同參與的合理分擔合作關系,但我國這方面的法規現為空白,政策思路、要點也基本沒有,所以無法在中央、地方各級政府及村集體、村民各方間明確各自的分擔責任。
3.村莊集體性公共基礎設施的公共財政支持存在結構性失衡、錯位和財力嚴重分散問題
集體性公共基礎設施的公共性和公益性決定了公共財政資金引導支持的必要性,但是其內在的規模不經濟性導致多部門共同介入時很難形成合理的結構與合力。在資金總體投入不足的狀況下,由于缺乏統籌協調的操作平臺,過于分散的以部門渠道為主的“撒胡椒面”式投入,對治理廣大農村地區的人居環境實效性較差,資金使用效率不高。政府公共資金供給決策機制上存在著多頭“自上而下”的特點,農村發展的政務和建設項目的安排,缺乏與當地農民的必然聯系,農民對公共財政支持農村基礎設施建設缺乏知情權,對本地區的發展和公共事務缺少參與權,對感同身受的最直接、最急需、最關心的人居環境問題的解決缺乏決策權,不但嚴重影響了農民參與公共事務的積極性,也出現農村公共基礎設施需求與政府部門供給之間的偏差,甚至造成結構上的失衡與錯位,進一步加大了資金使用的缺口。
4.投資主體多元化格局下,對社會資金可能的介入缺乏公共財政的引導帶動
農村集體性公共基礎設施的規模不經濟性,在投資主體業已多元化的格局下,依然是外部社會資金不敢進入的主要顧慮,而其準公共產品的性質,又存在市場主體介入的一定可能性。關鍵問題是各級政府公共財政對農村集體性公共基礎設施的長期漠視,使得公共財政應有的引導、帶動、政策傾斜支持的基礎性、保障性、公平性作用未能充分發揮出來,結果由于農村人居環境差沒有社會資金敢投資,農村集體組織和農民沒有實力投資,越沒有投資,農村人居環境就越差,帶來惡性循環。
5.基層政府的財權與事權不匹配和農村集體經濟力量薄弱,直接影響支持村莊公共基礎設施建設的能力
目前農村公共產品供給機制中,基層政府財權與事權的不匹配主要表現為廣義稅基(含稅收與收費)未能形成與其職能相呼應的清晰、合理的層級配置,也未形成有力、有效的轉移支付制度。基層承擔著一系列公共職能,卻沒有穩定的財源支撐。縣鄉財政受收入限制,無法完成相應的事權,農村集體經濟組織力量薄弱,無法承擔起改善農村人居環境的重任。6.缺乏農村集體性公共基礎設施建設維護的制度性的長效機制。
依靠現有的管理方式和政府的有限幫扶,對部分示范村、試點村人居環境的改善是有效果的,但無法“廣覆蓋”地解決全國量大面廣的數百萬個村莊的問題,更無法保證建成項目得到有效維護和持續改善。在長效、穩定的相關制度并未初具形態的情況下,現實生活中對基層政府不當的考核機制,極易使千方百計爭取來的資金主要投入到那些見效快、促形象、出政績的短期或表面化、部門化的公共項目上面,而不愿投入那些見效慢、期限長、打基礎的公共項目;只愿意新建項目,而不愿意維修養護現有公共設施;注重有收費的公共設施項目,忽視沒有收費的項目。
三、公共財政支持、引導農村人居環境改善的思路與對策
公共財政支持、引導農村人居環境改善,是政府側重提供公共產品的職能定位所要求的,也是實施新農村建設、構建和諧社會所急需的。這將有利于把分散的村莊引導到科學合理、相對集中的布局,有利于以村莊集體性公共基礎設施的優化配置推動農村人居環境的持續改善,也有利于帶動、引致社會資金的進入,更加廣泛、有效地調動農民參與改善自己家園面貌的積極性,促進城鄉統籌協調發展,具有其他主體和其他資金無法替代的重要作用。
(一)公共財政在改善農村人居環境方面的基本思路
在新農村建設中,公共財政應以不包攬但積極幫扶、引導的姿態,合理介入農村集體性基礎設施建設領域,將農民最急需、最直接、最關心的民生事項確定為政府優先幫扶的重點,加大公共財政的投入,以引導、動員社會(農民)多方財力、物力、人力,依靠政策改進形成更有效的合力,促成市場經濟大環境下我國農村人居環境的改善機制,并依靠制度建設保障其長效運行。
這一思路形象化的表述是:“國家不包攬,政府要幫扶;事項應分類,農戶共參與,資金重民生,籌資要多元;引導重政策,管理靠制度。”
(二)主要對策建議
1.明確各級政府在新農村建設中對集體性公共基礎設施建設的幫扶責任
建設公共服務型政府是當今的世界潮流。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條件下,政府的職能主要體現在宏觀調控、市場監管、公共服務和社會管理方面。我們的政府是人民的政府,明確并加強政府在提供農村公共品和服務方面(包括在農村社區性、集體性公共基礎設施方面介入)的主體責任,才能更好地實現和保障社會公正與和諧。農民也是國家公民,理應享有與城市居民一樣的公民權利,得到同樣的公共服務和競爭機會。各級政府應從根本上改變城鄉二元的思維定式,給農民以國民待遇,以為農村提供與城市居民大致均等的公共基礎設施為目標,支持、引導農村集體性公共基礎設施的建設。同時亦要明確:公共財政的積極介入、幫扶,并不意味著國家包攬,這不僅是由于面對幾百萬個村落,國家的大包大攬力不能及,而且是由于國際、國內的經驗已反復證明,國家對于社區性公共產品的包攬方式不會有好的管理效果。
2.積極構建、完善公共財政體制和為農村服務的財政投融資機制
目前省、市、縣、鄉鎮四級政府的架構下,縣、鄉承擔的事權遠遠大于財權,中央、省市自上而下的轉移支付力度又明顯不足,縣、鄉政權事實上缺乏承擔全部事權的經濟基礎和資金實力,無法達到財權與事權的匹配,縣鄉政府無力有效地支持農村人居環境的改善。通過深化財政改革,建立覆蓋城鄉的公共財政制度。在合理劃分各級政府的事權與財權的前提下,使財政支出范圍以事權為基準,以滿足社會的公共需要為目的,調整財政支出結構,增量部分重點向新農村建設傾斜,加大預算資金對農村基礎設施的投入。根據農村公共設施的服務范圍和層次,應明確界定中央、省、市、縣、鄉鎮在農村公共基礎設施供給方面的責任、范圍和分工合作關系。考慮到農村集體經濟組織力量不足和農村集體性公共基礎設施投入長期欠債,各級政府都有責任加大對農村集體性公共基礎設施建設的支持,由各級公共財政適當介入,發揮積極的引導作用。同時運用稅收、補助、貼息的政策手段,鼓勵和引導社會資金特別是工商資本參與新農村建設,參與農村集體性公共基礎設施的建設和管理。
3.從農民最急需、最直接、最關心的民生事項入手,合理分類,重點幫扶
農村公共基礎設施作為農村發展和農民生存不可或缺的公共產品,直接關系農業發展基礎和農民生活質量。政府公共財政的幫扶應著重發揮其積極的引導作用和示范作用,重點解決當前農民最急需解決的和農村民生最直接、農民最關心的公共基礎設施。政府公共財政引導農村人居環境改善主要包括以下內容:縣域新農村建設布局規劃(以基本地形圖測繪為前提);不適宜人類居住地區的生態型移民、災害易發地區(山體滑坡、泥石流、臺風災害等)、水源保護地區、風景名勝核心保護區等各類形式的移民建村(不含工程建設性移民);村內閑置宅基地和私搭亂建的清理;打通鄉村連通道路和硬化村內主要道路;村莊清潔能源建設引導;人畜安全飲水和配套建設供水設施;排水溝渠及農宅四周排水小溝;廢舊坑(水)塘和露天糞坑整理;公共廁所、集中垃圾收集與處理設施和村莊內的垃圾集中堆放點;教育醫療衛生和農村基層組織與村民活動場所、集中場院、公共消防通道及設施建設;人畜衛生安全居所建設的引導;農房建設管理與質量安全檢查;典型地方特色、民族特色傳統民居的保護維修;以及環境污染治理和村容村貌整治等。對這些需從各地不同情況出發,掌握合理順序,區別輕重緩急,有重點地幫扶,扎實地逐步、逐項推進。
社區內具體項目幫扶的優先順序,應由農民通過村民自治組織的民主程序確定。根據各地經驗,可以將“住安全房、喝干凈水、走平坦路、用衛生廁”作為當前優先幫扶的重點,將做好規劃作為政府公共財政支持的先行要求(需拿出一定的資金組織規劃的制定)。
4.提升政府公共財政支持引導的效應
要順應經濟社會發展階段性變化和新農村建設的要求,調整國民收入分配格局,按照存量適度調整、增量重點傾斜的原則,加大對農業和農村的投入,擴大公共財政覆蓋農村的范圍,將國家對基礎設施投入重點轉向農村,增加對農村集體性公共基礎設施建設的公共財政支持引導。新農村建設全局所需要的資金量是空前巨大的,國家有關部門曾測算過多個方案,初步改善80%左右農村地區的人居環境狀況即需要2—5萬億元,可知在新農村建設中必須千方百計提升政府公共財政支持、引導的放大效應和帶動效應。注重在政策思路清晰化、合理化前提下,能有效追求和實現政府資金“四兩撥千斤”的“乘數”效應,注重抓住機會促成PPP(公私合作伙伴關系)式的開發合力,也注意適當結合規模化經營、農業產業化發展和綜合開發,合理促成集體經濟力量的提升與壯大,加快農戶致富步伐,以提高改善農村人居環境的“內生”財力與實力。
5.建立農村社區集體性公共基礎設施投入、建設、運轉維護的長效機制
要充分發揮現有制度的作用,同時按照適應新時期新環境的要求,推動管理制度建設和完善。
(1)充分發揮村民自治組織作用,促使“一事一議”機制有效運用,保障農民對社區公共事務的決策權。中央和各級政府應明確公共財政支持農村人居環境改善的重點領域和方向,提出引導性目錄,由村民組織自主討論決策采取哪一種適宜的方式組織實施,可以整村實施整治,也可以村內分項實施整治。項目選擇方式有農民自主選擇,聯戶選擇,也可由農民自治組織集體選擇,農民自愿投工投勞進行建設。政府按行政或自然單位(單元),整體提供水泥鋼材等實物支持和技術服務支持。這樣做,既保障了農民對公共事務的決策權,也有利于充分調動農民參與的積極性。
(2)改進完善政府資金介入的可行性研究制度和相關決策制度。為使有限的政府資金在介入農村基礎設施(包括社區性、集體性公共基礎設施)建設領域時能夠充分發揮其作用,有必要緊密結合公共財政導向下的財政管理制度改革,積極推進政府資金介入的可行性研究制度和相關決策制度的改進與完善。應由粗到細建立一整套項目可行性研究、績效評估與決策的規章制度,依靠制度的力量減少決策失誤,提高資金使用效益。
(3)建立與完善政府政策引導與資金扶助項目的全程監管制度。應當運用公共財政框架下現代意義的規范的預算流程和近年正在發展中的“金財工程”中的信息處理技術與信息網絡平臺,積極建立和發展完善對于政府政策引導、資金幫扶項目的全程監管、監控制度,從而在運行中跟蹤反饋決策的質量和項目實施的質量,并防范可能發生的種種不良行為,做出必要的動態調整和實施有效的資金監督、績效管理。
(4)強調因地制宜的規范化運行管理,保證村莊人居環境公共設施正常使用。相對于建設、整治而言,村莊人居環境公共設施的運行管理更為復雜、更具有長期性,需要建立相應的長效管理方式,而且不同的公共設施需要不同的運行維護管理機制。能夠市場化或部分環節能夠市場化的,要堅決引入市場機制;外部市場主體介入的市場化運作有困難的,也要通過村民適當繳費或村集體經濟解決管理資金來源問題,積極構建、塑造其中的激勵—約束機制。例如,江西省永修縣南岸村積極引入市場機制,自來水供應由私人承包經營,合同每年一簽,戶均月費用僅6—7元,農民能夠負擔得起。相反,在另一個情況十分類似的鄰近村莊,在幾年前同時建成了同樣的自來水設施,但因管理不善,目前已廢棄。該縣的黃婆井村,依靠出租騰退出來的100余畝宅基地,每年收入約2萬元,用于環境衛生、公共設施建設與運營維護管理。
6.在支持“做大蛋糕”的基礎上,加大政府資源和資金的組織整合力度
(1)進一步支持農業綜合開發和做大農村區域經濟發展的蛋糕,努力整合多方資金與潛力。應探索在國家財政支持和各有關部門加強協調配合的基礎上,整合多頭分散使用的財力,形成新農村建設綜合性基金,在積極加大各級政府投入的同時,注重整合現有資金渠道,并大力引導農民以自有資金和人力物力參與建設,提高并注重資金、資源的綜合使用效益。要充分發揮縣一級地方政府作用,并積極探索通過非營利的中介組織的方式,將各級政府的公共資金直接投放到新農村建設項目,降低資金使用過程中的行政成本。中央和省級財政用于新農村建設的資金中,可安排一定份額用于“以獎代補”,調動基層政府積極性,挖掘潛力,有重點地做好新農村建設。
(2)財政支農資金的具體幫扶,應在規范的決策程序內,基于當地新農村建設的通盤規劃和依據“指導性目錄”合理決策,同時要求落實來自其他主體的配套資金、資源。在配套資金、資源未落實之前,不可倉促上馬,防止“半拉子工程”浪費寶貴的可用財力。江西省贛州市從2004年開展“五新一好”新農村建設工作,以“三清三改”(清垃圾、清路障、清淤泥,改水、改廁、改路)為切入點,廣泛調動了農民自主參與的積極性。僅1年多,全市就投入財政資金6300萬元、整合涉農專項資金1.2億元,帶動了農民和社會投資3億元。甘肅省臨澤縣在新農村建設中積極整合項目資源,集中使用項目資金,實行定向投放,近兩年來共整合3大類27個項目的支農資金3537萬元,帶動鄉鎮村投入建設資金500多萬元,農戶投入建設資金1億多元。這些都是值得肯定的成功經驗。
(3)積極爭取周邊開發項目可爭取到的部分支持(包括企業項目和社會力量的“捎帶”式支持)。市場經濟發展和新農村建設過程中,農村社區的建設與種植業、養殖業的產業化、規模化,往往可以形成互動、循環關系,并有可能帶來吸引企業和外部社會力量介入的機遇與可能鏈接,公共財政支持、引導農村人居環境改善時,應特別注重發現和擴展這方面的潛能。廣西桂林附近的恭城縣,由“農民養豬→豬糞入沼氣池提供能源→沼渣入桔園發展果林→果林供游人采摘配合發展‘農家樂’旅游→旅游業發展,增加農民收入,改造人居環境并提升養豬、種果樹規模”這樣的循環經濟、良性擴展鏈條,引發了周邊城鎮企業介入的動機,企業以自身較雄厚的財力和可爭取的銀行貸款介入,可以使養豬、種果樹的集約化、專業化和規模經濟程度再上新臺階,并“捎帶”式地支持與農村人居環境有關的社區基礎設施的建設與升級改造。企業在完成自己的市場化投資—回報過程的同時,又帶入了銀行的力量和強化了農村集體、農民個人的力量,只要公共財政對此給予適當的稅收優惠與資金補助、貼息支持,將可以收到事半功倍、“四兩撥千斤”的效果。我們非常需要和應當積極探索、開拓這類新農村建設的發展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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