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觀采訪研究論文
時間:2022-07-25 08: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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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提要]美國兩家有影響的新聞媒體2000年對中國國家主席的兩次采訪,有趣地顯示出美國媒體對中國報道的差異。兩位采訪者都提出富有挑戰性的問題,但動機和方式大不相同。一類比較現實,對待中國本著實事求是的態度;另一類則受對中國固有觀念的左右,未能擺脫以往冷戰意識形態的束縛。從中可見兩類美國新聞工作者在對待中國以及他們的記者角色上的不同態度。
Abstract:Intheyear2000,ChinaPresidentJiangZeminreceivedinterviewsfromtwoU.Sinfluentialnewsorganizationsrespectively.Theauthornotesthatdespitethe"tough"questionspresentedbytworeporters,therearemuchdifferenceunderlyingthetwointerviewsintermsofinterviewmotivesandstyles.
Keywords:U.Smedia
過去兩年來,也就是1998年5月在華盛頓第一次召開美國媒介的中國報道會議以后兩年來,我對美國媒介報道中國的總體印象是,在像《紐約時報》這樣的美國主流媒介上,我們讀到的有關中國的比較客觀的報道多一些了,這些報道大都發自中國。但是偏見依然存在,不時導致有意識或下意識的對中國的妖魔化,比如《紐約時報》對李文和一案的非常不公平的報道,雖然它后來承認了錯誤,但損失已造成。這些報道通常都是發自這些媒體在美國的總部。
兩家甚有影響的美國新聞機構最近對中國國家主席的兩次采訪,有趣地顯示出美國媒介對中國報道的差異。這就是《科學》雜志主編埃利斯·魯賓斯坦5月7日和CBS“60分鐘”欄目的華萊士8月15日對江的采訪。《科學》的采訪刊登于該刊6月16日一期,CBS的采訪于9月3日播出。對兩位采訪者所提問題的比較,可以看出兩類美國新聞工作者在對待中國以及他們的記者角色上的不同態度。一類比較現實,對待中國本著實事求是的態度;另一類則受對中國固有觀念的驅使,仍未能擺脫陳舊的冷戰意識形態的束縛。
根據從互聯網上獲取的CBS采訪的中文全文本統計,華萊士跟江的對談有38輪答問。根據《科學》雜志發表的訪談文本,魯賓斯坦提了16個問題。由雜志的科學性質所決定,魯賓斯坦的問題集中在與科學相關的方面,而華萊士的觀眾面更大,所以涉及的問題面寬得多。
如果把這兩次分別進行的采訪中提出的問題過一遍,我們會看到兩位美國采訪者都問出了富有挑戰性的問題,但動機和方式大不一樣。
首先,兩位采訪者都問到中國領導人的個人背景。魯賓斯坦開門見山地就江和其他中國領導人的工程師背景發問:對科學技術對于國家富強的重要性是如何認識的?沿著這個思路,他后來追問江“如何看待基礎研究和應用研究的關系?中國政府在基礎科學研究方面有哪些好的新舉措?”所以,他的詰問是為了了解中國的科技戰略。
相比之下,華萊士卻以指責江是“世界上最后一位重要的共產黨獨裁者”來挑戰其個人背景,雖然他后來又說這是“改進中的獨裁”。江當然對這種判語提出反對,對此,華萊士堅持說,“在我看來,你好像是一個獨裁者,極權者”,“有句美國俗話說,如果走起來像鴨子,叫起來像鴨子,那就是一只鴨子”。在這里,對話的訪談性質轉變成辯論。華萊士的訪談者角色也變換為審問者和法官。我當然沒有權利否認華萊士有和辯論的自由,但是我很想知道,CBS“60分鐘”欄目是以什么名義申請安排與中國國家主席的這次見面的,是采訪呢,還是辯論。如果他申請的是采訪,那么華萊士利用這個機會把采訪變成辯論,扮演法官的角色,就有虧職業道德。
1998年版的《朗文當代高級英語辭典》中對interview(采訪、訪談、面試)的定義是“一個人被一人或多人提問的場合,……以了解其意見、想法等,好在報刊或廣播等發表。”比較一下CBS的訪談和《科學》的訪談,我們會看到,魯賓斯坦是按照這個定義對中國國家主席進行采訪的。他提出問題都是為了了解的意見和想法。但是華萊士在和江的談話中卻走偏了,他不是在了解這位主席的意見,而是在宣傳他自己的想法,聽起來既武斷又傲慢。這對一個老新聞工作者來說,真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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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作為有經驗的記者,魯賓斯坦和華萊士問的都是典型的難對付的問題“toughquestions”,都直指中國的體制。魯賓斯坦想知道中國的年輕人是否“不能自由地參與同他們的國際同行在互聯網上的討論,并且他們的出國旅行自由也受到限制”,中國的教育體制是否“使得年輕人只是死記硬背前人發現的知識和文化”,這能否使中國“在世界科學研究上領先”,“如何才能激發人們創造和創新”,江“對中國公民的科學素質水平有何擔憂”,“在促進中小學科學教育方面,應該支持什么樣的舉措”,等等。
所有這些問題,都是基于魯賓斯坦對中國科學教育體制的研究以及他對中國在西方人心目中的印象的了解。雖然像中國的年輕人上互聯網受到限制這樣的印象有誤,但關于中國教育體制缺陷和公民科學素質水平的問題是非常到位的,一針見血。這些問題不僅關系中國科學在新世紀的前景,而且世界各國的科學家都感興趣。因此這些難對付的問題有其扎實的根基,旨在了解中國對這些具有戰略意義的問題的對策。
但華萊士的問題是一種完全不同的腔調。當提到他在美國兩黨中都有朋友時,華萊士插進來說,“所以你向兩黨都提供金錢競選?”他還質問江:“為什么美國人可以選舉他們國家的領導,但你顯然不相信由中國人民選出你們的國家領導?”“為什么中國是一黨國家?”“你們迫害了一個叫做的團體。究竟是什么東西令你們如此擔心,需要虐待、逮捕、殺害學員,這是怎么一回事?”“中國政府是否迫害基督信徒?”
如果魯賓斯坦的問題是據實發問,那么華萊士的問題則缺乏根據——它們或者是出自謠傳,或者是出自對情況的歪曲。像“你向兩黨都提供金錢競選”。華萊士有什么證據證明江向哪個共和黨或的候選人提供過金錢?他根本沒有向觀眾證明這一點。這是很不專業的,甚至可以說是誹謗。而說中國是“一黨國家”也不正確,正如江向華萊士指出的,中國有8個派,中國實行的是不同黨派的民主協商制。華萊士顯然對中國的政治體制很無知,他提出這個問題則完全是出于偏見。所以他在這里給了我們一個典型的例子,證明偏見的確比無知離真理更遠。他還提供了美國一些主流媒體從業人員捕風捉影以謊言誤導受眾的反面教材。同樣,所謂“迫害學員”和“基督信徒”的說法也都是出于對事實的歪曲。對危害人民生命和國家安全的邪教進行鎮壓,是必要的。與所謂“迫害”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概念。華萊士在這個訪談播出兩天后在CSPAN跟一些觀眾做過一次對話,一位美國觀眾就告訴他,以前他也認為中國取締是不對的,后來他母親在美國也練起了,不讓她看病吃藥,致使她的病情越來越嚴重。這才使他感到中國取締是有道理的。對此,華萊士只好表示道歉。至于他對中國選舉制度的指責,很可惜當時他沒有料到美國的2000年大選會如此混亂,向全世界表明了他們的選舉體制有多么大的問題。假如美國人民可以選舉他們的國家領導人,美國也不至于混亂到投票幾個星期之后人們還不知道明年1月誰將就任總統。
所以我們這里有兩種強硬:負責的強硬和不負責的強硬。前者,以魯賓斯坦為代表,是為了更深地挖掘事實,追求真正的新聞。華萊士的言論所代表的不負責的強硬,不是為了了解事實或交流,而是為了向被采訪者挑釁,給其抹黑。這些區別的確代表了美國媒介對中國報道的兩種不同派別。一種,如《科學》的魯賓斯坦,愿意從事實和現實出發,同中國交流,理解中國。另一種,像CBS“60分鐘”的華萊士,傾向于把他們的價值觀和思想強加于人而不是了解中國,并且常常無視事實和實際情況。
這兩派的區別還在于一派信守職業新聞的規則和道德。他們對被采訪人不客氣,但不失尊敬。而另一派常常充當記者以外的角色。他們更多地是受意識形態而不是職業規則的支配,所以他們向被采訪人故示強硬或嚴厲,只是為了表明他們自己“在政治上是多么正確”。
美國主流媒介大都有意對魯賓斯坦對的采訪視而不見,但是國內外的科學家們對這次專訪的反應非常好。中國各大報全文刊載了相當忠實于原文的訪談答問的譯文。中國很多科學家和政府官員認為《科學》向江主席的提問問出了他們的心聲。
華萊士的訪談受到了更多的注意,這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他的提問引起了很多觀眾的反感。據中新社從美國發回的報道稱,很多看了節目的觀眾對華萊士在采訪中表現的攻擊性“感到憤怒”。一位50多歲的華裔郭先生說,經過摘選的訪談播出來只有30分鐘(聽說采訪了3個小時),但華萊士的提問、畫外音解說和背景介紹所占的時間遠遠超過給江的時間。背景畫面、解說、華萊士的問題和對江回答的剪裁,都明顯“帶有偏見”。
這些觀眾反應所傳達的信息是相當明確的。無視新聞職業的規則和道德,只能是媒介自己的信譽受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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