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革新商行經營成效分析

時間:2022-09-03 10:14: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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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融革新商行經營成效分析

一、前言

隨著國際金融環境競爭日益激烈,對于銀行業經營績效的提升日益受到重視,有關銀行業經營績效提升的相關課題,成為近年來政府與學術界關注的焦點。目前我國政府正積極推進金融改革,轉變銀行經營方式,并提供完善的制度和法規環境,在國際金融自由化的趨勢下提高國內商業銀行的競爭力。若要進行組織績效改善,必須設計具體衡量指標工具,以做為績效提升參考標準。劉春初(2004)[1]認為通過效率衡量的結果可以幫助組織了解自身相對優劣勢,使各項資源達到最有效的運用。大量的學者對各國銀行業經營效率進行了研究,如Mester(1993)[2]、CuestaandOrea(2002)[3]、Weill(2004)[4]分別對美國、歐洲以及西班牙的銀行業經營效率進行了測度,而FuandHeffernan(2007,2009)[5][6]以及國內王勇(2008a,2008b)[7][8],文玉春(2010)[9]等對中國銀行業效率以及動態效率進行了實證研究。然而,以上研究存在著許多不足。首先從我國銀行的所有制來看,既有國有性質的銀行,也有股份制銀行;從銀行規模和資產總量來看,既有經營規模、資產總額較大的銀行,也有中小型銀行,而這些因素都會影響到銀行的經營效率狀況。此外,在目前文獻中,尚未有學者討論風險性變量對于中國銀行業效率值的影響。本文試圖克服以上不足,系統、全面地評估我國銀行業的效率及變動情況。

二、研究方法

傳統上常見的衡量銀行業經營效率方法,包括數據包絡分析法(DataEnvelopmentAnalysis,DEA)以及隨機前沿方法(StochasticFrontierA-nalysis,SFA)。DEA方法的優點在于無需事先設定參數形式,大量研究者采用該方法分析銀行業經營效率(如0ShermanandGold,1985;Whee-lockandWilson,1995;BergerandDeYoung,1997)。然而DEA方法容易受到異常值(outlier)的干擾,進行影響整體效率評估結果。SFA方法屬于參數估計法,其缺點為須在模型中事先設定函數的形式,優點是模型設定中除了無效率項(inefficiencyterm)外,對于隨機誤差項所產生的效果亦加以考量,所以采用SFA方法,更能客觀針對決策單位的經營效率進行評估衡量。另外,在采用SFA方法對銀行業經營效率進行分析時,多數研究都是從生產面角度設定生產函數形式,觀察生產的技術效率(如KudaligamaandYanagida,2000;BatteseandRao,2002;O''''Donnelletal.,2007),至于從成本面出發,設定成本函數做為隨機前沿方式的文獻較少。如Huangetal.(2010)[10]采用隨機前沿成本函數探討東亞6國銀行業的成本效率情形。本文采用BatteseandCoelli(1992)[11]的隨機成本前沿(StochasticCostFrontier)函數模型可表示為:Cit=f(Xit,β)*evit+uit,i=1,2,…,Nk,t=1,2,…,T.(1)其中,Cit為第i家銀行在t期的總成本;Xit代表第i家銀行在t期的產出及要素價格矩陣;β為待估參數向量;vit為獨立同分布(i.i.i.d)的隨機變量,且服從N(0,σ2u)的正態分布;uit是非負的無效率項,常假設其服從截斷的正態分布(TruncatedNormalDistribution),亦即N+(μit,σ2v),且與vit相互獨立。

三、數據說明與變量選擇

1.數據來源與說明

本文的研究對象主要包括中國四大國有商業銀行和10家全國性股份制商業銀行,分別為中國商業銀行、中國農業銀行、中國銀行、中國建設銀行、交通銀行①、中信實業銀行、招商銀行、深圳發展銀行、廣東發展銀行、興業銀行、光大銀行、華夏銀行、上海浦東發展銀行以及民生銀行。樣本區間為1985—2010年。由于數據大多數不全,以及樣本數量太少等原因,本文不包括城市商業銀行、農村信合和外資銀行。事實上,本文所選取的14家樣本銀行的資產總額占到中國商業銀行業的80%以上,其成本效率可以認為代表了中國銀行業整體表現。另外,中國的金融體制改革從1979年開始,30多年來的金融改革,遵循了一個以市場為取向的、漸進化的改革邏輯。以1993年為界,其改革可以分為兩個階段。第一階段(1979—1993),主要是突破過去高度集中型的金融機構體系,朝多元化體系方向改革,許多中小型銀行在此期間建立。②第二階段(1994—至今),1993年底國務院作出《關于金融體制改革的決定》,提出一系列具體改革措施,嘗試建立一個更符合現代市場經濟要求的市場金融體制模式。中國金融業在1993年后進行了較大的變動,而改革的措施可能改變銀行業的競爭及經營績效。有鑒于此,為了比較改革前后我國銀行業的績效變化,本文將以1993年作為臨界點,將觀察區間分為1985年至1993年,以及1994年至2010年兩個時期。

2.變量選擇

本文從成本面出發,設定成本函數做為評估銀行經營效率的指標。采用成本函數相較于生產函數,可用于分析多產出情況,且根據對偶理論,當生產技術滿足正規條件時,生產函數與成本函數存在著單一對應關系,隱含成本函數仍間接考慮投入與產出的關系。因此,本文采用成本函數進行銀行業經營績效的評估。成本函數中主要的設定變量為產出與投入價格,故本文首先針對銀行業產出項的設定加以說明。關于金融服務機構產出的衡量主要有生產法(productionapproach)與中介法(intermedia-tionapproach)兩種,BergerandHumphrey(1992)[14]指出生產法以存款“賬戶數”來衡量金融機構產出,以避免通貨膨脹困擾,而生產過程中的人事成本、原料投入及資金投入成本可視為總成本項,至于中介法則以“金額”來衡量金融機構產出,并將資金成本納入總成本計算。回顧與銀行業相關的研究文獻中,多數學者最常使用中介法衡量產出(如黃臺心,2002;Heffernan,2005;FuandHeffernan,2007;王勇,2008;文玉春,2010等)。因此,參考上述文獻,本文同樣采用中介法衡量銀行產出。根據中介法概念,設定存款總額、貸款總額、投資總額以及非利息收入為產出變量。除產出項外,本文設定三項投入價格,分別是資金、資本以及勞動價格。各數據來自我們對歷年《中國金融年鑒》以及《中國統計年鑒》等相關原始數據的加工整理。實證中所有變量說明、計算方法及描述性統計見如下表1:

四、實證結果分析

本文采用可變要素替代彈性超越對數函數(TranslogVES),以增加分析的靈活性。其中下標it表示第i家銀行在第t期的數據,TC為總成本,z為資產額,yp為第p項產出,wit為第m項要素價格。p=1,2,3,4;m=1,2,3。

為了滿足成本函數中要素價格符合一階齊次(homogeneityofdegreeone)函數的要求,本文以資金價格w3做為標準化過程基準,分別標準化總成本、勞動價格以及資本價格;另外根據HardyandPatti(2001)[15],為了控制銀行規模差異可能造成的偏差,本文將總成本TC以及銀行產出yp分別除以對應的銀行資產z。v為隨機誤差項,u為非負無效率項,其概率密度分布需事先給出,在實際應用中,通常假設其服從截斷正態分布(u→N+(μ,σ2u))。①根據BatteseandCoelli其中η為無效率項待估參數。模型估計采用最大似然估計的一步回歸法(BatteseandCoel-li,1992),參數由FRONTIER4.1軟件得出。考慮到所有制形式可能會對商業銀行的經營效率狀況產生影響,本文將我國商業銀行區分為國有商業銀行和股份制商業銀行兩種類型,并給出了對各群組以及總體回歸得到的估計結果如表2所示。在表2中分組隨機成本前沿(SFA-Group),為采用隨機前沿法針對各群組樣本(國有商業銀行和股份制商業銀行)估計得出;而混合隨機成本前沿(SFA-Pool)則是對商業銀行總體回歸得到的結果。我們發現無論采用何種模型,γ值均顯著,達到了0.85以上。①此γ值證明σ2u≠0,即模型中存在無效率項,因此不能使用普通最小二乘法(OLS)進行估計,否則估計結果會產生不一致(inconsistency)現象。

觀察表2中參數η的估計結果,可知各群組中均呈現較小的正值,意味著隨著時間增加,無效率項uit會逐漸遞減,亦即群組內成本效率存在改善現象。的成本效率值,結果由表3給出。從表3中可以看出,無論國有商業銀行還是股份制商業銀行在金融改革的第二階段成本效率均取得了較大提高,四大國有商業銀行中除中國銀行外,其它3家銀行第二階段平均值均具有顯著性提高。而多數股份制銀行效率值也具有顯著提高。其中在1994—2010年期間,招商銀行的成本效率值最高,為0.74;而深圳發展銀行的成本效率值則相對較低,僅為0.41。另外我們發現隨機誤差項在不同概率密度假設下(H、E、T模型)所算出的成本效率值并無明顯差異。根據表(2)中所估算的各項系數,我們計算得出中國商業銀行各群組前沿成本效率值CE,結果如表4所示。根據表4結果顯示,在1985—1993年期間,國有商業銀行的平均成本效率值為0.357,高于股份制商業銀行的平均成本效率值0.393。但是,在1994—2010年期間,則呈現相反結果。股份制商業銀行平均成本效率值提高為0.757,超過國有商業銀行平均值0.611。這可能是由于金融改革過程中,股份制商業銀行通過重組、上市等途徑逐步完善風險控制機制,經營管理較為規范,生產規模較為適度,且與國有銀行相比,股份制商業銀行經營靈活、競爭意識強烈、注重產品創新和多元化經營,能夠提供更為優質和便利的服務,從而技術水平和成本效率值迅速提高。

我們發現無論是國有商業銀行還是股份制商業銀行,第二階段的成本效率值CE均存在顯著提高。可以認為中國的金融體制改革措施是成功的,確實有效提高了我國銀行業的競爭及經營績效。但整體來看,我國商業銀行業成本效率值仍然較低,且近幾年來銀行成本效率值呈現出下降的趨勢(文玉春,2010)。這可能是由于我國銀行業股份制改革時間較短,公司治理不夠完善、缺乏有效的激勵和約束機制短,治理成本過高;此外,加入世界貿易組織(WTO)之后,我國銀行業按照約定逐步開放資本市場,國際業務增多,更易受到國際金融風險與危機的沖擊,造成風險成本上升。如2008年美國次貸危機(sub-mortgagecrises)后,我國銀行業成本效率值呈現明顯下降趨勢。如何加快公司治理機制的建立與完善以及規避系統性金融風險成為未來中國銀行業需要關注的重點問題。

最后,我們嘗試探討成本效率差異的影響因素,由于前文計算出的樣本銀行成本效率值介于0與1之間,具有明顯的截斷數據特征。此時若仍以普通最小二乘法對參數進行估計,回歸參數將有偏且不一致(biasedandnonidentical)。本文引入Tobit模型對成本效率值進行多元回歸,由回歸系數的數值以及統計顯著性,我們可以判斷出所選變量對成本效率值的影響方向及影響強度。根據相關學者研究成果以及中國銀行業的現狀,并考慮到數據的可得性,我們選取以下變量作為我國銀行業經營效率影響因素:市場份額、職工人數、所有制形式、是否引入境外戰略投資者、不良貸款率、直接融資額比率、非利息收入比例以及時間趨勢項。具體來說,市場份額(share)為樣本銀行存貸總額占中國銀行業總存貸款額比例;職工人數(labor),用在職員工總數來表示①;所有制形式(own)為虛擬變量(dummyvariable),對于國有制商業銀行該變量取值為0,而股份制商業銀行該值為1;是否引入境外戰略投資者(FSI)亦為虛擬變量,若樣本銀行1985—2010年間曾引入境外戰略投資者,該變量值為1,否則為0;不良貸款率(NPL/TA),以不良貸款量占貸款總額的比例來表示;直接融資額比率(DF/TA)為直接融資總額占銀行總資產的比例;非利息收入比例(NI/PT)為非利息收入占稅前總利潤的比例。

另外,為了檢驗1985—2010年間銀行成本效率值是否存在顯著的確定性趨勢變化,我們加入時間趨勢項(TT)。各變量具體說明以及描述性統上述模型中成本效率的影響因素估計結果具有相當的解釋力,大多數估計參數在5%顯著性水平上顯著成立。其中,市場份額、職工人數與成本效率呈負向關系,這可能是由于規模較大的銀行往往機構臃腫、資源浪費率高。另外,規模擴張以及職工人數的增加可能會造成管理成本的顯著上升,超過了相應的收益增加值,從而減低成本效率。此外,所有制形式與成本效率為正向關系,且在1%的顯著性水平上顯著。說明所有制形式與銀行成本效率值以及技術水平存在相關關系,本文使用群組回歸方法是合適的。如果我們不考慮這種差異,假設所有銀行存在相同技術水平,則可能會造出估計結果的偏差。是否引入境外戰略投資者與銀行成本效率則呈現微弱的正相關關系,說明外資銀行的進入對國有商業銀行成本效率的提高產生了一定的刺激作用,證實了發達國家銀行以持股形式進入對東道國的銀行績效和經濟效率都會產生正作用(伍志文、沈中華,2009);但外資銀行的進入同樣帶來了控股、定價以及金融安全等多方面的問題(史建平,2006)。另外,如何通過制度設計,以保證外資銀行與中方銀行保持長期而穩定的戰略關系,進而帶來“溢出效應”(spillovereffect),防范國外資本獲利出逃現象給中國金融業乃至中國經濟帶來的不穩定亦是中國銀行業需要關注的重點問題。

不良貸款率與成本效率值之間為負向關系。相對于股份制商業銀行,國有商業銀行的不良貸款風險控制效率相對較低,股份制商業銀行無法享受國家的特殊優惠政策,主要是靠自身獲利來進行不良資產沖銷和壞賬準備金提取,所有在貸款風險管理方面表現出更加謹慎的態度,從而帶來成本效率值的改善。直接融資額比例的系數為顯著的正值。直接融資比例的上升有利于金融市場資源配置效率的提高以及成本效率的上升,而且能夠通過上市公司治理制度的完善,增強信息披露和公司監管機制,從而有效減低社會風險。非利息收入方面,非利息收入比例與銀行成本效率關系不顯著。這可能是由于我國商業銀行的非利息收入比例仍然較低。調查數據發現,股份制商業銀行的非利息收入比例在13%左右,而國有商業銀行該比例僅為7%,與發達國家銀行業相比(約44%)具有較大差距。

五、結論及政策建議

本文以我國14家全國性商業銀行作為研究目標,根據金融改革階段將研究期間區分為1985—1993年以及1994—2010年兩期,采用分組隨機前沿成本函數模型以衡量不同類型銀行間經營績效差異。另外,我們通過Tobit模型具體分析了我國銀行業成本效率的影響因素。實證結果顯示:在第一階段(1985—1993),國有商業銀行的平均成本效率值CE較高,該群組與股份制商業銀行相比生產成本較小;而第二階段(1994—2010),股份制商業銀行CE平均值較高,意味著隨著金融改革的深入,股份制商業銀行把握“后發優勢”,技術水平迅速提高,成本效率超過國有商業銀行。另外,通過對成本效率影響因素Tobit模型的分析,結果發現直接融資額比率、引入境外戰略投資者這些因素的提高,都會改善銀行的成本效率值。而銀行規模、不良貸款率則與銀行成本效率呈現負相關關系。基于以上的研究和分析,我們針對目前中國銀行業發展狀況,提出以下建議:

1.以公司治理進程為契機,提高我國銀行業經營效率。我國銀行業股份制改革時間較短,公司治理不夠完善、缺乏有效的激勵和約束機制短,治理成本過高。我們建議從以下角度出發積極推動我國銀行業公司治理機制的建全和治理水平的提高:健全組織結構、明確清晰的職責邊界、建立有效的激勵和約束機制、增加外部審計的獨立性,同時銀行業做為公共企業,必須承擔一定的社會責任。

2.繼續推進金融改革,促進中國銀行業健康發展。從1979年中國進行金融改革以來,中國銀行業迅速發展,競爭程度加強、經營效率顯著提高。然而,目前中國銀行業仍存在政府干預過度、經營方式單一、金融壟斷以及效率低下等現象。在未來的發展進程中,我國銀行業需要根據宏觀金融體系的變化進行轉型,提高金融市場競爭程度,擴大股份制商業銀行的市場份額。在增加銀行機構數目及規模的同時,重視銀行結構調整,建立健全金融體系。

3.轉變經營方式,注重集約型可持續增長。中國商業銀行業應改變貸款額粗放式增長,注重規模效益,杜絕“規模偏好”對管理者不顧利潤最大化的要求而盲目擴張的誘因。同時擴大中間業務占營業總額的比例、增加金融產品組合的多樣性,加大對金融人才的投資。另外,注意加強風險控制、完善內部管理,切實維護金融體系健康穩定運行以實現集約型可持續增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