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學理解馬克思主義哲學研究的學術性

時間:2022-12-19 05:4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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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學理解馬克思主義哲學研究的學術性

近年來,馬克思主義哲學研究中出現了強烈的學術性訴求,在這一理論訴求的刺激下,馬克思主義哲學研究由一元獨秀走向多元共生,出現了新說迭起、變幻不定的局面,各種各樣的馬克思開始登場,比如:本體論的馬克思,生存論的馬克思,存在論的馬克思,現代性的馬克思,后現代的馬克思,甚至女性主義的馬克思,林林總總,難以盡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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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作思考,我們不難發現,上述這些解釋方式,無論它們之間有多大差異,但都有一個相同方面,可以概括為一個公式,就是:“以……解馬”,其意義就是:通過某種“中介”(從學術實踐看,這種“中介”實際就是西方哲學,尤其是西方現代哲學),重新闡釋、理解以至重新表述或重鑄馬克思主義哲學。在它們看來,馬克思或馬克思主義哲學的學術性也罷,當代意義、當代價值也罷,似乎都不能靠其自身來顯示,而必須通過某種中介才能彰顯,才能理解。因此,它們對上述公式中介詞結構的關注,對所謂中介的關注,要遠勝過對于馬克思或馬克思主義哲學的關注。這樣一來,問題就產生了:如果人們接受上述研究方式,以為馬克思或馬克思主義哲學的意義只有通過“中介”才能發現,那么,他們就必須公開或潛在地承認,馬克思或馬克思主義哲學自身的意義是不完滿的。因此,馬克思主義哲學研究中的“學術性”追求,與其說是要恢復、挖掘和高揚馬克思主義哲學自身的學術性,不如說是貶低了它的學術性。這是時下馬克思或馬克思主義哲學研究中的學術性訴求所面臨的理論困境之一。

這種“新”的研究方式對“中介”表現了過多的興趣甚至崇拜,導致許多關于馬克思或馬克思主義哲學的論著,與其說是關于馬克思或馬克思主義哲學的闡釋,不如說是關于“中介”的某種評介,以至于使人們懷疑中國的馬克思主義哲學應當是馬克思主義哲學的理論形態還是僅僅是關于“中介”的一個樣態?雖然如此,但是人們還不能說,它們的論著中完全沒有馬克思主義哲學的影子。事實上,體現時下學術性訴求的關于馬克思主義哲學的不少論著,都比較注重征引馬克思的原典,不僅如此,而且其征引的廣泛程度還遠遠超過了以往任何時代。但是,問題不是在于它們是否征引馬克思原典,而是在于它們是如何征引、進而又是如何理解那些原典的。從相當數量的論著看,它們對于原典的征引或理解不是從馬克思主義哲學自身出發,而是從它們想到的某個觀念出發的。比如,想到一個現代性的觀念,就在馬克思原典中尋找相關或似是而非的論述,搞出一個現代性的馬克思;想到一個后現代的觀念,就在馬克思原典中尋找相關或似是而非的論述,搞出一個后現代的馬克思;而想到一個女性主義的觀念,就在馬克思原典中尋找相關或似是而非的論述,搞出一個女性主義的馬克思。這種做法看起來荒謬絕倫,研究者也并非不知道它荒謬絕倫,但實際上卻是目前馬克思主義哲學研究中默許的或通行的做法。別的不說,這種對待原典的態度,與過去彌漫于“教科書體系的馬克思主義哲學”中的那種斷章取義的理解和零打碎敲地運用的做法,如出一轍。研究者似乎認為,從來都沒有必要去區分馬克思發表的著作和未發表的著作,重要的著作和不太重要的著作,體現其思想特征的著作和一般性的著作,而只要是“馬字號”的,就要一視同仁地看待,就要零打碎敲地運用。馬克思主義哲學的研究和應用在我國雖然已有近百年的歷史,但是如何對待其原典,仍舊是一個沒有解決、甚至是沒有得到重視的問題。這種風氣,在當今馬克思主義哲學的研究中更加強盛。這種“殺雞取卵”的做法,不僅混淆了馬克思主義哲學的問題及其解決方式,而且使這一哲學自身的統一性成為一個懸而未決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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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對待原典的態度及其研究方式,不僅使馬克思主義哲學跌入“碎片化”的困境,而且也消彌著它的鮮明立場和內在精神。“以……解馬”的學術實踐,雖然在一定程度上擴大了馬克思主義哲學的疆域,但是不可否認的事實是,它對于馬克思主義哲學與那些“中介”之間的“過度詮釋”,淡化甚至模糊了馬克思主義哲學自身固有的邊界,使其作為西方哲學漫長歷史中的某個“流派”、某種“樣態”的價值遠遠大于它作為無產階級解放自己的革命理論的價值。這種“煮粥”式的做法,把一個原本具有崇高使命的學說變成了一種“超越”現實的平庸哲學。

馬克思主義哲學研究的學術性訴求,仍是目前馬克思主義哲學研究中的一種具有普遍性意義的強勁思潮,表面看來,它似乎只是使馬克思主義哲學的研究方式或研究手段發生了變化,從而使如何全面、正確、科學理解馬克思主義哲學成為一個值得深思的問題;但是由于它在這一哲學的基本立場及其以現實批判為手段、以人的解放為旨歸的內在精神上保持了一種“世故的緘默”,從而在深層次上揭示出一個更復雜而尖銳的問題:如何嚴肅認真地認識和理解馬克思主義哲學的真正本質?這是新世紀馬克思主義哲學研究不應繞開的問題,同時也是新世紀馬克思主義哲學研究無法繞開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