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交訴訟費申請書范文
時間:2023-04-07 07:5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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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1
2、經立案人員初步審查,認為符合立案條件的,由立案人員出具訴訟費交費單據,到收費窗納訴訟費用。
3、繳費完畢后,由立案人員告知當事人承辦法官及開庭時間,立案手續完成。
4、申請緩交、免交訴訟費的,將申請書、所在街道辦事處或村委證明與訴訟材料一并交由立案人員審查后,立案人員認為符合立案條件的,由立案人員按本院規定辦理完緩、免交手續后,當事人填寫送達地址確認書,立案手續完成。
篇2
在構建和諧社會的大方針指引下,維護基層社會的穩定大局早已潛移默化地滲透到法院工作的方方面面。政策與“提法”的轉變,一方面確實對基層法院的運作構成了制度上的制約,另一方面,也為基層法院靈活利用政策提供了源源不斷的話語資源。以前講依法治國,強調司法獨立,從上到下層層加碼,一步步轉換話語,到了基層法院就落實為“當庭宣判率”這樣的法官績效考評指標;而現在提倡和諧社會,穩定為先,
“當庭宣判率”又讓位給了“調解結案率”。除了刑事案件,幾乎沒有不能調解的案子――行政訴訟不適用調解,但可以“協調”一由政府出面協調。司法調解不僅和人民調解、行政調解、調解一起被納入到了“社會治安綜合治理”系統,而且還創造出了“訴前調解、立案調解、委托調解、邀請調解”等一系列貫穿民商事審判全過程的調解機制。審判庭的法官們現在也都有了很強的“全局意識”:以前提倡審判獨立,要求嚴格適用法律,保證法律效果,審判庭是輕松了,但許多案件判下來都是空判白判,很難執行,等于把包袱都甩給了執行庭。執行不力,再碰上當事人上訪鬧事,“賣判決書”,造成不良影響,釀成“”,上面的領導可是要拍桌子的。所以說,現在廣泛適用調解,注重當事人實際履行能力,強調社會效果,也確實是法官們不得不然的選擇。
績效考核是現實的壓力,但并不是說法官就因此一味無原則地“強制”調解,而是長期積累的司法經驗與大面積的“執行難”問題已經使他們養成了一種思維習慣,即將執行問題前置。無論判決還是調解,都以化解糾紛、解決問題為第一要務,只不過調解的靈活性比較強而已。基層法官拿到一個案件,在了解了基本的案情之后,首先關注的就是雙方的身份、職業、收入、家庭狀況與社會關系,抽象的平等訴訟主體在他們眼中迅速轉化為基層社區中某種具體類型的人(“放高利貸的”、“黑摩的司機”、“外來農民工”等等),從而對他們的訴求、實際履行能力以及圍繞審判可以動用的社會資源――包括一些符號資本――有了一個基本的預判。法官替當事人雙方都“著想”過了之后,才本著“能拿到多少算多少”的宗旨,以此為指導開始選擇進一步的糾紛解決方式或判決尺度――“能調則調,當判則判,調判結合,案結事了”。如果當事人堅持不適用調解,很有可能最終還是會拿著一份無法兌現的判決書走進執行庭,接受執行庭法官關于執行和解的“教誨”。
以這個基層法院所受理的大量的交通事故賠償案件為例,官司能打到法院,有很多情況都是因為肇事車輛手續不全――“黑車”或“黑摩的”,一方或雙方都沒有保險,并且最重要的是,這“黑車”或“黑摩的”可能還是一家老小糊口謀生的工具,除此再無其他可供變賣的財產。如果考慮嚴格依據侵權責任歸屬,判決不能解決問題一“要錢沒有,要命一條”,法院就只有居中調解。但如果受害方有保險,法官甚至會一邊“軟硬兼施”地督促肇事方想辦法弄錢,一邊協調說服受害方多承擔些責任,從而可以通過判決從保險公司那里多拿到些理賠。所以說,無論判決或調解,化解糾紛的考慮總是壓倒嚴格的法律責任判定。
這不禁會使人越過“書本上的法律”,將視野投向廣袤的基層社會。“道路通向城市”,連接城市的是寬闊平整的現代化公路,但這些交通動脈還連接著如毛細血管般密布的鄉村土路。我們已經過了先生談及的鄉下人進城“不明白怎樣應付汽車”的年代,各種現代化交通工具也早已風馳電掣般地穿行于城鄉的大街小巷,但是在基層社會,卻很難說已經擁有了配套健全的交通和車輛管理系統與社會保險機制,來駕馭、控制和分擔現代交通的風險。法律文書中“平等的民事主體”在利用各種易得的現代化機器作業時造成了一些現代的“侵權類型”,但他們的身份、社會法律關系與責任能力卻可能還是“前現代”的――需要法官來“剪裁事實”,所造成的損害也可能遠遠超出一個裸的“自然人”的承受能力。如果沒有保險之類的社會機制來分擔風險,“人禍”亦是一場“天災”。因此,在這樣一個來得太早的“風險社會”中,現代侵權法的施行不僅找不到一個基本的平面――缺乏均質化的現代社會“責任主體”,甚至還可能遭遇“同命不同價”的尷尬。因此,基層法院所能夠提供的“司法救濟”,究竟是強調形式化的“司法”,還是著眼于實質性的“救濟”?的確成了一個問題。
再以“司法救助制度”為例,我們所在的這一基層法院在當地政府較為充裕的財政支持下,推行一種特殊的“司法救助制度”。這并非一般意義上減緩免交訴訟費的便民舉措,也并非逐漸開始推行的刑事被害人國家救助制度,而是一種類似于“執行救助基金”式的制度,即對生活極度困難或急需醫療救治、被執行人又無力履行判決的申請執行人進行經濟救助或救急資助。但是,這一本來無可厚非的救助機制卻在實際施行的過程中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無論是交通事故,還是工傷賠償,需要救助者都不在少數。執行庭的走廊里每天都是人來人往,但究竟是哪些申請人從中獲益了呢?在翻閱了上半年所有的申報材料之后,就會發現,絕大多數受益的申請執行人都是“上訪大戶”,基本上都有越級上訪、直奔北京的備案紀錄。大概是當地局到北京領人領怕了,市領導的政績本上也扣了不少分,所以才由市政法委牽頭(作為司法救助基金的最終審批者),市財政撥款,通過司法救助的形式來真正做到“息訴罷訪”:往往是申請人在執行庭法官的指導下起草一份申請書,不論實際判決賠償10萬還是20萬,每筆救助款最多都不能超過一定限額,一般情況批下來也就是兩三萬元,但必須簽協議按手印,保證就此結案永不追究,更重要的是,保證不再上訪鬧事。因此,只有那些將司法過程中的“執行難”問題“鬧”成一個事關穩定大局的政治問題的申請人,才有可能優先進入司法救助者的視野。
雖然“司法救助基金”的數額在逐年增加,但是剛過7月,這一年的救助款基本上就快用完了。“明年還得向財政申請追加20萬”,執行庭的庭長不禁感嘆,“我們是做好事,但不宣傳,申請人一般也不能問這筆錢的明確來歷。”的確,等于是一紙打了折的判決書,最終還要在上訪的壓力下由財政“埋單”,個中的曲折與無奈,能宣傳嗎?
治理不循法律,重要的是福柯意義上
的“安全配置”。正如之前的研究早已揭示的,“行動中”而非“書本上”的基層法院,在中國現階段主要著眼于糾紛解決,而非規則之治。因此,并非是法院要提供打折的公共產品,而是如果不打折變通的話,明顯感覺,轉型時期社會結構中某些脆弱的部分就承受不起――不是打折品,就是奢侈品。如果我們可以把基層法院這種處處以穩定為先,靈活運用多元化糾紛解決機制“擺平理順”問題的運作模式稱之為基層司法的“治安化”;那么,基層司法的“治安化”就不僅僅是為了“保一方平安”,拔高一點,同時也是服務于現代民族國家構建與民族崛起的“穩定大局”――“全國一盤棋,穩定壓倒一切”。基層法院的日常工作也必須隨時與中央和上級的步調保持高度的一致。臨近奧運,刑庭的法官和政法委的同志們都很忙碌,籌備著在空曠的市政府廣場召開公審公判大會――“迎奧運,保平安”。執行庭的工作反倒輕松了許多,特殊時期為防止激化矛盾,上面指示,執行庭“不能有大動作”,強制執行這塊的工作基本上都停了。不唯如此,每年趕上國慶春節、全國兩會召開、省市人代會黨代會前后,一年有四個月左右的時間,執行庭都處于半歇業狀態,大部分“敏感”案件都停辦了。但維護穩定大局下的這種“輕松”都是暫時的,都是不輕松的,在執行期限的壓力之下,一方面要防止案件持續積壓,一方面還要在數字上保證每年度的“執結率”穩定上升。
執行難與合法性
“縣級市”這種行政建制,本身就隱含著一定的動態屬性,意味著一定的工業化發展程度與城市化轉型步伐。在縣域經濟蓬勃發展的長三角地區,這一點尤為明顯。在發達貫通的現代化高速公路兩旁,你會發現,連接縣與縣的并非是西部地區常見的廣袤農田,而是鱗次櫛比的開發區與廠房,商品批發城與交易中心;農地在逐漸減少,高樓在日益增多;江南水鄉古鎮的風景依舊,只不過更多的是出現在路旁巨幅的旅游廣告牌上。
這就呈現出一幅不同的基層司法背景。傳統鄉土社會的糾紛形態正在逐漸退隱,代之而起的除大量的民間借貸、合同糾紛、金融債務,還有日益棘手的城建環保、拆遷補償與勞資矛盾;傳統鄉土社會中人們安土重遷,“生于斯,長于斯”,現在人員財產流動頻繁,執行庭法官日伏夜守,卻還是堵不到“老賴”;傳統的鄉土社會文字不必下鄉,現在執行庭的法官們考慮的卻是打報告請示批準“短信送達”,先解決法律文書“送達難”的問題;傳統的鄉土社會靠的是“維系著私人的道德”(語),現在執行庭的法官們卻整日巴望著所謂的信息化管理、全國聯網的“社會信用體系”;傳統的鄉土社會中靠添丁加口來壯大家族,現在執行庭的法官卻要東奔西跑地為計生委收罰款。如果涉案的是市里重點扶持的“龍頭企業”、“利稅大戶”,執行庭的案子可能就更難辦了。
“科學發展觀”是高蹈的遠景,地方政府的GDP生存邏輯才是具體的現實。“為經濟發展保駕護航”,在很大程度上依然是許多基層法院所面臨的一個基本的制度約束。現在基層法院辦案受到政府直接干預的情況的確是越來越少,但法院整體的工作和發展還是不可避免地要受當地政府的制約,服從服務于當地政府的工作大局。我們所在的這
基層法院辦案經費不是問題,辦公條件也得到了很大改善,但這個縣級市每年的財政收入以及它在全國百強縣中的排名,依然是法院的領導不能不關心的問題。
發展經濟靠的是招商引資,招商引資靠的是政策優惠,項目的審批、立項、建設、投產,有“綠色通道”一條龍服務,土地、工商、稅務、城建、環保等等一系列部門都密切配合。法院作為司法部門雖然不會直接參與――法院和公安一樣,只是負責保證經濟發展所需要的“穩定環境”,但亦不能自絕于為政府招商引資、發展經濟降低交易成本的這樣一個“場域”。在當地土地儲備不足的情況下,投資辦廠需要土地;招商引資有必要重塑城市形象、“打造城市名片”,所以舊城改造也需要土地;級差地租形成,外來人口增多,房地產開發還是需要土地。推民房起高樓似乎成了當下經濟發展的必經之途,似乎任何東西都抵擋不住開發商轟鳴的推土機。這一過程中,如果有“釘子戶”到法院告狀,基層法院要么因為“受案范圍”的緣故不敢受理,要么受理之后幫助政府從中“協調”――但法律規定,行政訴訟期間不中止強制拆迂的行政裁決的執行。
經濟發展過程中產生一些糾紛在所難免,個別判決的執行遇到一些阻力也屬正常,但如果執行庭里涉及建筑承包糾紛的待執行判決越堆越高,執行庭一次次為農民工討薪的行動都差不多全體出動、大動干戈,那就恐怕不僅僅是“執行難”的問題了。不唯如此,從社會轉型的角度而言,因為漸次被納入到現代社會系統中的“責任主體”尚未最終定型,“歷史遺留問題”不斷累積,所造成的一個后果就是法律主體身份模糊混亂。鄉鎮政府“多方籌措資金改善辦公條件”,國企改制分流,“掛靠企業”剝離,事業單位“法人化”過程中所產生的林林總總的糾紛,往往也都是“找不到管事負責的主兒”(馮象:《政法筆記》,江蘇人民出版社2004年版,第69-70頁)。基層法院執行庭一次次清理積案的“專項行動”,都需要黨委、政府、公安、工商、銀行、勞保等等其他系統的配合協作,“重拳出擊”,方能收到一定的成效。
基層法院既然無力觸碰體制性的司題,所以也就只能如滅火隊一般著眼于個案的“擺平理順”。這個法院執行庭每年70%-80%的“執結率”中,一般都包含三種執結形式:執行完畢、雙方和解或申請人自愿放棄。真正全額執行完畢的案件可謂少之又少,至少有一半的案件并非“案結事了”,而是“不了了之”。因此,與其說“執行難”是一個社會問題,強調“執行難”問題的徹底解決需要社會各系統之間的協作配合;不如反過來說,轉型時期諸多無法解決的社會矛盾、“歷史遺留問題”都需要“執行難”這一法治話語的修辭來推脫、回避與掩飾。因為坦白言之,轉型時期許多復雜的矛盾)中突可能永遠都無法得到實質性的解決,但是又必須將這些矛盾糾紛化約為一個“執行難”問題,在形式上找到一個紓解社會壓力的出口。一方面,“司法獨立”的法院像海綿一樣吸收大量的社會糾紛一“有糾紛找法院”、“司法是社會正義的最后一道屏障”;但另一方面,作為“政府”之一部的法院又像一塊絕緣體,為政府“排憂解難”,替政府隔離和分擔著合法性的壓力――問題還沒有得到解決,是因為“執行不力”、“執行難”,是法院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