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口紅利帶來的影響范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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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詞:人口紅利;轉型升級;緊迫性

中圖分類號:F27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3-291X(2011)13-0047-02

一、人口紅利及其發展階段

(一)人口紅利的內涵

一般來說,不同的年齡群體具有不同的經濟行為,從而也會對經濟產生不同的影響,當一國人口生育率的迅速下降在造成人口老齡化加速的同時,少兒撫養比例也迅速下降,勞動年齡人口比例上升,從而形成了一種“中間大、兩頭小”的橄欖球形人口結構,在老年人口比例達到較高水平之前,將形成一個勞動力資源相對豐富、撫養負擔輕、于經濟發展十分有利的“黃金時期”,人口經濟學家稱之為“人口紅利”或者“人口機會窗”。當整個社會處于人口紅利期時,社會的經濟發展將呈現出高儲蓄、高增長、高投資的經濟局面。相對的,當人口的較大比例是由少兒和老人組成的情況下,勞動力資源將為比較缺乏,就業率較低,社會將承擔較重的撫養壓力,將不利于經濟的發展。

(二)人口紅利的發展階段

世界各國各地的人口,不論是否實行計劃生育,都將會經歷人口在生長類型的兩次轉變,第一次人口轉變是指由“高出生率、高死亡率、低自然增長率”轉變為“高出生率、低死亡率和高自然增長率”;第二次人口轉變是指從“高出生率、低死亡率和高自然增長率”轉變為“低出生率、低死亡率和低自然增長率”。在第二次人口轉變的過程初期,由于人口再生產的慣性作用,出生率下降速度快于人口老齡化速度。從而總人口結構呈現“中間大,兩頭小”的結構,勞動力供給充足,社會負擔相對較輕。從而形成一個勞動力資源相對比較豐富,出現了一個對經濟社會發展十分有利的黃金時期,即出現直接的人口紅利階段。具體來說,人口紅利的發展大致可以分為四個階段,第一個階段是人口年齡結構呈現中間大,兩頭小的形狀,使得勞動力供給充足,勞動參與率高,帶來了就業人口的增加,大大促進了經濟的發展。巨大的人力資本數量優勢是此階段人口紅利的主要源泉;第二個階段是勞動力增長的速度開始變慢,人力資本呈現出來的數量上的優勢作用開始逐漸減小,人力資本對經濟增長的作用開始變小;第三個階段是雖然勞動力數量增長率已經出現緩慢的趨勢,但由于社會的進步使得就業人員人均受教育年限提高,人口紅利進入質量階段,人力資本對GDP增長率的貢獻再次出現增大。這個階段,人力資本的質量優勢成為人口紅利的主要源泉。最后一個階段是人口結構的趨勢逐漸向老年人口轉變,同時少兒的撫養系數開始變大,勞動力人口減少,開始出現了兩頭大、中間小的年齡結構,經濟的增長開始依賴于勞動力質量和勞動力素質的提高。

二、人口紅利的影響分析

(一)人口紅利的正面影響

在人口紅利時期,勞動年齡人口比重大是一種潛在的優勢,勞動的參與率和就業率都保持在較高的水平上,為經濟的增長提供了豐富的勞動力資源,相對較低的社會撫養系數減輕了國家的負擔,形成了較高的社會儲蓄率,從而有利于資金的積累,為經濟的增長提供了良好的條件,同時,經濟的增長也帶來了就業的增長,即使就業的部門結構和所有制結構都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但就業總量保持持續的增長反過來又促進了經濟的增長和社會的進步。許多現行的國家和地區,人口紅利都在一定程度上促進了社會的進步和發展,1970―1995年間,在東亞諸國超出常規的高增長率中,由勞動年齡人口高比重所作出的GDP貢獻比例高達1/2~1/3。北美新大陸開發之初,人均GDP增長率比舊大陸高出部分中,90%~100%可以歸于富有生產性的人口結構優勢,美國的一所研究所將其稱為東亞奇跡和新大陸國家奇跡。

(二)人口紅利的負面影響

客觀上來說,人口紅利只是經濟增長所面臨的一個有利條件,相對于實實在在的優惠,它更像是一個機會,只有抓住這樣的機會,并加以適當的利用,才會使機會轉化為紅利,反之,如果勞動力資源不能得到正確和充分的利用,人口紅利將會帶來嚴重的負面影響,主要表現在,首先,由于資本與勞動不能進行有效的結合,使得城鎮下崗和失業的現象日益嚴重化,給社會帶來了很大的壓力,不利于社會的穩定及和諧;其次,大量的新增勞動力進入勞動力市場,在就業機會不充足的情況下,這種就業壓力將導致失業率的逐漸上升,貧富差距變大;最后,充足的勞動力資源與有限的就業崗位之間的矛盾尖銳化以及由于勞動力之間的同質性等原因,導致勞動力之間出現過度的競爭現象,出現大量的廉價勞動力,低收入群體的大量增加導致消費能力的下降,消費率的低迷將會嚴重影響經濟的增長,從而阻礙社會的進步。

三、人口紅利與企業轉型升級

(一)人口紅利的消失對企業帶來的影響

人口紅利是人口轉變過程中的中間階段,隨著未來整體人口結構的變化,人口紅利也終有消失的時候,人口紅利的消失將會對企業產生一定程度的影響,人口優勢將不再成為經濟增長的主導因素,人口紅利的消失帶來的直接影響是勞動力成本的上升、儲蓄率的下降、消費的下降以及老年人口的增多等。對于企業而言,首先,勞動力人口的普遍缺乏,特別是普工的崗位沒有多少人從事,從而使企業嚴重缺乏人力資源,同時,由于勞動力的減少,工作的競爭力將會下降,員工缺乏積極性和創新性,使得企業生產效率也會降低,并且企業“缺工”現象的產生導致勞動力成本的迅速上升,從而增加了企業的總體成本;其次,隨著人口紅利的消退,會出現儲蓄率的下降,進而將會影響到資本市場,表現為資本杠桿率下降,投資的收益率也會降低,整個資產價格都將會受到影響,特別是股市以及房地產之類的企業將會出現低迷的現象,影響整個社會經濟的發展。

(二)企業轉型升級的緊迫性

人口紅利的代名詞是粗放型的經濟增長方式,其理論基礎是假定富余勞動力的轉移不存在障礙,其實人口紅利消失之后,勞動力比例的下降不僅是因為人口年齡的變化,還有技能及受教育水平低導致生產效率的下降和成本的降低,人口紅利的理論其實沒有考慮到產業升級、技術進步及人口素質的因素,依賴于廉價勞動力的人口紅利只有利于附加值較低的“世界工廠”,當失去了人口年齡這一優勢之后,企業更應該注重轉型升級,實現人口紅利向人才紅利的轉換。當前,中國正逐步步入老齡化社會,同時,由于中西部的快速發展,導致沿海等很多省市的勞動力資源供應不上,這給企業招工帶來了極大的挑戰。為此,企業在當前人口紅利逐漸消失的情況下,將會面臨著轉型升級的必然發展趨勢。企業轉型升級能夠幫助企業有效的克服過分依靠勞動力發展的弊端,同時也能夠提升勞動生產效率,降低對資源環境的污染,有助于實現中國可持續發展道路。

首先,要提高勞動者的薪資水平,加大社保的力度,GDP的增長要惠及大多數的國民,參照GDP的增長速度,企業要穩步的提高勞動者的收入水平,擺脫依靠廉價勞動力增加企業利潤的觀點,加大社會保障的力度,為勞動者創造良好的工作環境,從而提高勞動者工作和創新的積極性;其次,企業要提高勞動者的素質,勞動者素質的提高有利于生產效率的提高,從而產品的技術性能及產品質量也會相應的得到提升,提高勞動者素質,不僅指提高高等教育質量,也指提高中等教育、職業教育和勞動技術培訓水平。增大崗位培訓的投入資金,建立健全教育機構與企業的實習培訓機制,促進新增勞動力與企業需求順利接軌;再次,企業必須升級產業結構,增強自主創新的力度,要改變粗放型的發展經濟發展方式,在人口紅利消退之前,企業要更多的高技術、高附加值的產業進軍。此外,環境與資源的壓力也迫切的要求企業進行轉型升級,使得經濟進步與資源節約環境保護和諧的發展。

四、結語

相對于人口優勢來說,人口紅利更像是一次促進經濟發展的機會,要充分的利用好這個機會,使人口紅利稱為真正意義上的利益,人口紅利理論簡明的指出了充足、廉價的勞動力對于經濟增長的短期影響,但是一味的依賴廉價勞動力的粗放經濟形勢終將會走到盡頭,不適應現代經濟的發展形勢,企業要在人口紅利沒有消退之時,充分的利用好勞動力資源豐富的優勢,同時也要做好轉型升級的準備,提高勞動者的素質,增大技術投入成本,合理的分配資源,使人口紅利向人才紅利轉變,使數量型的人口紅利轉變為質量型的人口紅利,創造新的經濟增長源泉,真正地做到技術與經濟統籌兼顧,協調發展。

參考文獻:

[1]張宗坪.張士強經濟增長中的“人口紅利”探索――兼論“綠色人口紅利”調整模型[J].中國人口資源與環境,2009,(5).

[2]蔡.人口轉變、人口紅利與經濟增長可持續性――兼論充分就業如何促進經濟增長[J].人口研究,2004,(2).

[3]李榮山.人口紅利的經濟社會代價與可持續發展[J].西北人口,20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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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詞:人口紅利;撫養比;老齡化

一、人口紅利的定義與指標刻畫

“人口紅利”這一概念,最早是由國外經濟學家在研究東亞“經濟奇跡”時提出的。關于人口紅利,Mason and Lee(2004)提出了兩個人口紅利的說法,分為“第一人口紅利”和“第二人口紅利”。

“第一人口紅利”是指人口出生率下降,勞動年齡人口比例提高,勞動力供給增加,表現出人口總體負擔相對較輕的局面。

對于“第二人口紅利”的說法,即是在人口年齡結構轉變的過程中,作為理性的個人、家庭和政府,在生命周期假理論說下,其個人行為、家庭行為和政府公共政策的選擇將針對人口年齡結構變化會對預期的產出和消費做出合理的安排。在人口轉變的特定階段,由于勞動年齡人口比例不斷提高,理將導致國民儲蓄提高和資本供給增加,這對經濟增長起到較大的推動作用,他們將其稱為“第二人口紅利”。

人口紅利刻畫指標很多,國際上統一用勞動力負擔來刻畫人口紅利,相對于勞動力撫養負擔,還有一個勞動力經濟負擔的概念,這是由于不同年齡段的人口消費水平的差異比較大,勞動力經濟負擔大致反映出了少兒人口和老年人口相對于勞動力人口的消費情況,這能夠更好的測算不同年齡階段人口的社會消費結構以及產生的經濟效用。然而實際上,撫養負擔其實并不僅僅體現在消費上的物質供給和經濟支撐,同時也體現在精神以及情感上的支持和慰藉。因此,通過撫養的數量比即勞動力撫養負擔更能反映真實的負擔狀況。

因此本文中的人口紅利指標即用撫養負擔來刻畫,而撫養負擔又存在理論撫養負擔和實際撫養負擔。二者并不等同,差距在于勞動參與率,若全部的勞動力年齡人口都參與到經濟活動中,理論撫養負擔與實際撫養負擔保持一致,一般情況下,實際撫養負擔要高于理論撫養負擔。

然而,需要指出是,本文將采用理論的撫養負擔,而非實際撫養負擔,由于我國的勞動力市場非市場化以及城鄉二元結構帶來的官方勞動力就業統計范圍僅限于城鎮勞動力,而忽略了大量的農村勞動力,并且具體到勞動力年齡階段的勞動參與率較難,即使估計的數據也與實際差異較大,很難反映真實情況,因此,就用勞動力年齡人口來代替勞動力就業人口。

二、人口紅利的特征

為了對人口紅利進行比較充分的認識,研究人口紅利的特征是特別重要的,對于一般文獻中提到的三點:高勞動參與率、低撫養比、高儲蓄率。這只是從表面上一些簡單的特征表述,下面詳述人口紅利的具體特征。

(一)差異性

人口紅利差異性包括地區差異、進入時間差異、紅利持續時間的差異、結束時間差異、結構差異等。

(二)不平衡性

一是人口紅利的區域不平衡,人口流動使得我國東中西部的人口紅利存在差距。

二是人口紅利的城鄉不平衡,城鎮化也在影響著我國人口紅利的城鄉差距。

三是人口紅利持續時間的不平衡性,相對而言,東部人口紅利持續時間因中西部的勞動力人口流入被延長了,城鎮人口紅利持續時間因農村勞動力的流入被延長了。

(三)時效性

人口紅利僅僅只是勞動力資源在一定時空條件下的配置結果,不是永久性的經濟增長源泉。我國的人口紅利是一個短暫而又一次性的過程,這種人口紅利不可儲存,必須即時存在、即時消費。

(四)成本性

因為人口紅利消逝后的社會面臨的是人口負債,人口紅利所創造的經濟發展機遇是迎接人口老齡化的關鍵。因此,必須充分利用當前的人口紅利,通過經濟社會的不斷積累來應對人口負債階段的各種挑戰。

(五)條件性

人口年齡結構轉變帶來的勞動力比重較大只是為經濟的快速發展提供了有利條件,而不是經濟發展的充要條件。人口紅利只是一種有利于經濟增長的一種人口年齡優勢,人口紅利不等于經濟紅利,也就是說,人口轉變雖然帶來人口紅利,但是并不必然促進經濟增長。因此,人口紅利的兌現具有條件性。

三、我國人口紅利的分析及預測

隨著人口結構的轉變,我國人口紅利正在發生著變化,《聯合國人口展望》預計到2015年我國勞動年齡人口將停止增長,隨后將會慢慢減少。此外,盡管勞動年齡人口比重上升,但是老年人口比重的增加,使得老齡化趨勢初現。根據此次人口普查結果顯示,2010年滿15周歲到60周歲之間的勞動年齡人口是9.2億, 60歲以上的老年人口約為1.65億,2020年將增加到2.4億,2030年時則高達3.4億,屆時約占我國總人口的四分之一。

根據目前的人口紅利趨勢,很有必要對我國未來人口紅利進行預測、分析,下面是采用聯合國發展報告中的數據所作出的預測分析。在1950年到2050年期間,我國的勞動力總撫養比的變化表現出上下波動的形態,其中有兩大拐點:一是1965年附近的總撫養比達到最高點,另一個點是2013年左右的最低點,自從2013年起,總撫養比因人口老齡化而不斷的增加,盡管人口紅利在2013年左右消失,但仍有持續近30年的平衡期,在將來的這一時期,人口紅利已經消失,但人口負債并不顯著,也是一個應對于人口負債和老齡化調整的重要“緩沖期”,仍處于一個有利于經濟增長的時期。

從1950-1990年,總撫養比和少兒撫養比均呈現出“倒U”型軌跡,在這一階段,老年撫養比一直穩定的保持在8%左右,1990年之后,少兒撫養比在不斷的下降,直到2030年左右達到谷值,1990年到2050年,總撫養比呈現出“U”型軌跡,在2000年,我國進入老齡化社會,2015年老齡化加速,促使老年撫養比迅速增加,負擔迅速加重。在1950-2050的一百年里,總撫養比的變化在1950-1990年期間主要因為少兒撫養比的變化,而在1990-2050年期間主要由老年撫養比變化來解釋。少兒撫養比和老年撫養比的“交叉點”發生在2030年左右,即從2030年,老年撫養比歷史性超過少兒撫養比,開始全面的影響我國的經濟社會。

四、政策建議

借鑒國際經驗,在面對老年負擔加重的挑戰時,發達國家和發展中國家的政策有所不同,發達國家采用了移民以及延長退休年齡等政策,而有些發展我國家強調了勞動年齡人口積極參與經濟活動,為此采取了加強教育和培訓、勞動力市場改革等措施。我國應該根據自身情況,采取合適的政策,然而擺在我國經濟發展面前的兩個重要問題就是:一是如何盡可能充分利用即將消失殆盡的人口紅利;二是如何利用人口紅利積累的經濟社會基礎應對未來人口負債的挑戰。人口紅利優勢轉變、產業結構升級和經濟增長方式協調發展;勞動力全流通與充分參與;提高老年市場參與戰略;集中型撫養和贍養戰略等等。(作者單位:南京財經大學)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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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人口紅利的定義,其研究內容涉及人口紅利因素、人口紅利期限、人口年齡結構、第一人口紅利和第二人口紅利、生命周期理論等多個方面。例如,鐘水映、李魁(2009)認為,國內目前關于人口紅利的定義總結起來有“因素論”、“期限論”、“結構論”三種。“因素論”者認為,人口紅利的產生是源于在勞動年齡階段人口占總人口比重較高的情況下,社會儲蓄和人口生產性都比較高而促進經濟增長的人口因素。“期限論”者認為,人口紅利就是一段有利于經濟社會發展的人口年齡結構時期,此時期內人力資本投資和就業機會增加、勞動力增加、投資與儲蓄也會增加。“結構論”者認為,人口轉型過程會形成人口年齡結構優勢,而人口紅利就是由人口年齡結構優勢所形成的高勞動參與率對一國或地區經濟增長的積極效應。張學輝認為,第二人口紅利源于理性經濟主體在人口年齡結構的預期發生變化時,對生命周期內的全部收入和消費進行平滑,以獲得最大效用。當處于壯年時期時,生產效率比較高,儲蓄在收入中所占的比例將顯著高于其他時期。因此,在人口轉變的某個特定時期,勞動年齡人口數量的優勢將有效促進資本供給的增加和國民儲蓄率的提高以推動經濟增長。

二、湖北省人口結構轉變狀況與人口紅利分析

(一)出生率與死亡率

根據《湖北省統計年鑒》相關數據,在1949~1958這10年里的人口出生率平均高達31.87‰,死亡率平均為13.43‰,平均自然增長率高達18.43‰;1959~1961年是一段特殊時期,由于,人口出生率下降,死亡率上升,1960年甚至出現了人口的負增長;自20世紀70年代中期湖北開展計劃生育工作以來,婦女生育水平迅速下降,人口控制工作取得了顯著的成效,人口的增長趨勢得到極大的遏制。1973~1991年,這一時期的平均出生率、死亡率、自然增長率分別為 20.52‰、7.5‰、13.01‰。由此湖北省實現了從“高出生率、高死亡率、低自然增長率”向“低出生率、低死亡率、低自然增長率”的人口轉變。

(二)年齡結構的轉變

根據最近三次全國人口普查的數據,湖北省1990年0~14歲人口比重為28.45%,15~64歲人口比重為66.05%,65歲以上人口比重為5.5%。到了2000年這三項數據為22.87%、70.82%和6.31%。而2010年第六次人口普查的數據又變成了13.91%、77%和9.09%。二十多年來湖北省少兒人口比重不斷下降,老年人口比重不斷上升,處于勞動年齡的人口比重也是不斷增加的。按照國際上劃分人口類型的標準,當一個國家或地區60歲以上人口所占比例達到或超過總人口數的10%,或者65歲以上人口達到或超過總人口數的7%時,其人口即稱為“老年型”人口,這樣的社會即稱之為“老齡社會”。根據歷年《湖北省統計年鑒》的抽樣數據,自2003年起,湖北省65歲以上老年人口占總人口的比例就達到了7.13%。雖然在2004年和2005年老年比又降到7%以下,不過2002年之后這一比例又一直大于8%。因此,湖北省在10年前就已經進入了老齡化社會。具體情況如表1所示:

由表1可知,在最近3次人口普查數據中根據第三章所給出的衡量人口紅利的標準還有撫養比計算公式可得出結論,1990年、2000年和2010年湖北省的人口總撫養比分別為51.41%、41.19%和29.87%,說明了湖北省在20世紀90年代以后就進入了人口紅利時期。隨著總撫養比逐年下降,湖北省在2000年以后總撫養比小于44%,進入了人口暴利時期。

三、建立模型及相關分析

(一)建立模型

本文要研究的是湖北省人口紅利對經濟增長的影響,因此采用了社會就業總人數這個指標反映了人口紅利的影響途徑,用GDP衡量經濟增長的情況,為了更清晰地了解勞動適齡人口變動所產生的人口紅利對經濟增長的影響,我們利用柯布―道格拉斯生產函數模型,建立如下的雙對數函數的回歸模型:

其中:Y代表經濟總產出,用生產總值(GDP)表示,L為勞動力投入,用社會從業人員數量表示,K為資本投入,用資本存量表示,在這里用固定資產的總投入表示,A為全要素生產率參數,α為勞動力投入的產出彈性系數、β為資本投入的產出彈性系數,μ0為模型的隨機誤差項。數據來源于1995~2012年的湖北統計年鑒,如表2。

(二)相關分析

我們首先可以運用SPSS軟件對地區生產總值、社會從業人員總數和固定資產投資額這三個變量行相關性分析結果如表3。

由表3可知,社會從業人員總數和固定資產投資額與GDP之間相關性很強。

(三)回歸分析

通過Eviews6.0軟件用lnL、lnK對lnY進行OLS回歸,可得如表4:

那么我們可以得到回歸方程為:

(9.017250) (28.20471)

=0.998994

=0.998860

=7445.928

=2.123168

從模型的各項檢驗指標來看,=0.998994,可以看出方程擬合優度非常好;從t統計量來看,變量的顯著性較高;同時該模型的F值為7445.928,說明方程的總體對數線性顯著;而且DW=2.123168屬于1.5~2.5之間,說明自變量之間不具有自相關性,綜上,該模型通過了方程總體的顯著性檢驗。

從模型中可以看出,湖北省勞動投入的產出彈性為4.346208.說明在其他條件都不變的情況下,每增加一單位勞動,可帶來4.346208單位產出的增加,可見湖北省的勞動投入彈性較高。

(四)結論

為了更直觀地反映人口紅利對經濟增長的影響,我們新設一個指標為勞動力投入對經濟的貢獻率,計算出自1996年開始的湖北省人口紅利對經濟增長的貢獻水平:

勞動力投入對經濟的貢獻率=勞動力產出彈性×(勞動力增長率/GDP增長率)。

由表5可知,勞動力投入對湖北省經濟增長貢獻率最大的時間段為1996~2006年,說明這段時間內人口紅利帶來的勞動力人口的增加給經濟增長帶來了促進作用。

四、基于人口紅利視角的政策建議

(一)湖北經濟發展的機遇

“人口紅利”雖不必然意味著經濟的增長,但是經濟增長一旦步入快車道則“人口紅利”勢必會成為經濟增長的有力助推劑。從上個章節的實證分析可以看出湖北省勞動適齡人口的不斷增加以及其總人口撫養比的持續下降勢必為經濟的發展起到了作用。而且從撫養比的數值可以看出,湖北省在2000年進入了人口紅利的暴利期,根據第六次人口普查及國家統計局對人口數據的預測,到2030年前后中國的人口紅利即將消失,同理,對于湖北省來說,未來的20年里也是湖北經濟發展的良好時機,因為勞動適齡人口及就業的增加,人口紅利能給經濟帶來巨大的效應,雖然老年的撫養比在上升,但是就像有些學者研究提到的,出于對未來養老的考慮可能出現第二次人口紅利,在這里就不做闡述。

(二)政策建議

通過以上實證分析及其國內學者對全國人口數據的研究預測,未來的10~20年是湖北省人口紅利最為豐富的時期。因此,我們必須牢牢把握這短暫而又潛在的機遇,最大限度地擴大就業,保障大群流動勞動力最大化地發揮人口紅利的巨大效應,提高勞動力資源利用效率,從而實現經濟的快速持續增長和社會的全面進步。主要有以下方面的措施:

(1)擴大就業。選擇以就業為中心的經濟增長模式,勞動密集型產業提供就業崗位增加的可信度降低了。由于湖北省一直以來都是第一產業帶動其他產業的發展,屬于勞動密集型的產業,而第二產業,第三產業發展相對滯后,而未來的市場,服務型人才的需求很大,所以我們要積極的發展第三產業,開放服務業市場,達到降低失業率,增加就業崗位的目標。而且隨著非公有制經濟的發展,我們還應當鼓勵和促進中小企業和私人經濟的發展,如給予稅收上的優惠等。為目前這樣一個相對年輕和豐富的勞動力大軍提供足夠的就業機會。

(2)促進勞動力的合理流動。隨著城市化的推進,大量的農村富余勞動力在轉移,這一大群人為城市發展做出了巨大的貢獻。湖北省的總人口中有50%以上是農村人口,所以其勞動力的來源也大部分來自農村。但是戶籍制度的存在以及這一制度產生的各種弊端凸顯出來,嚴重阻礙了勞動力的轉移。現在各省都在實現限購令,湖北省也不例外。但真正被限制的這一大群的流動人口,原本就在城市中生活的人依然買著房子。

在鄂中部地帶人口相當的密集,大量的剩余勞動力仍滯留在農村,應該把這些富余的勞動力參與到城市化當中來,政府部門可以出臺相關的政策,解決外來人口住房的問題,讓他們得到最基本的保障,才能為經濟做出更大的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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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有關人口紅利(Populationbonus)的議論很多,這種學術關注熱度本身就值得重視。這是一個熱問題,但需要冷思考。

通常所說的人口紅利是指人口轉變的結構性變化所導致的積極經濟后果。20世紀80年代前期,國內已有學者看到了人口低負擔比時期所包含的發展機遇。1983年6月15日,田雪原研究員在《人民日報》發表了《利用人口年齡結構促進現代化建設》一文,文中提出“人口年齡變動的黃金時代”這一說法,即在人口年齡結構的變動中,由于生育率的下降,老少被撫養人口之和所占的比例減少,勞動人口比例增多,有利于經濟發展。其時,筆者感覺到人口低負擔比所提供的機遇恐怕只是一種可能而非必然,20世紀90年代前期開始撰文闡述自己的觀點,隨后,在與鄔滄萍教授合著的《中國人口的現狀與對策》一書中,用專門的章節來討論理論負擔比與實際負擔比的差異問題。

眾所周知,人口過多是中國的基本國情。控制人口數量、降低人口生育率、穩定低生育水平是中國重大的戰略選擇。那么,人口控制帶來了什么變化呢?人口控制一方面減少了每年人口的出生量和增長量,另一方面也改變了人口的年齡結構,人口年齡金字塔底部收縮,“少子化和老齡化”問題同時出現。毫無疑問,人口控制加快了中國人口轉變的步伐,而人口紅利理論的提出就是試圖解釋我國人口快速轉變所帶來的積極的經濟社會效應。

回顧過去的三十多年,由于人口控制和經濟社會變革的雙重影響,中國走過了一條有本國特色的人口轉變道路。通常所說的人口紅利與人口轉變有關。人口學的知識告訴我們,在不考慮流動、遷移的“封閉人口”假定下,影響人口數量變化有三個變量,即出生率、死亡率和自然增長率。人口轉變就是從高出生率、高死亡率、低自然增長率,到高出生率、降低的死亡率和自然增長率,再到低出生率、低死亡率、低自然增長率的演進過程。

由于人口政策的巨大影響,中國比發達國家更快地實現了現代人口轉變,雖然社會現代化的整體水平還不高,但早在20世紀90年代前期我國就到了一個標志著現代人口轉變初步實現的低出生率、低死亡率、低自然增長率時期。目前,我國人口出生率和自然增長率已經分別下降到12.4‰和5.89‰。那么,現代人口轉變的實現意味著什么?會有什么樣的后果?人口紅利理論突破了三率組合類型變化的角度,從人口年齡結構變化的角度來解釋人口轉變的意義,從而豐富了人口學說史上經典的人口轉變理論。

二、“人口機會窗口”不等于“人口紅利”

1997年以來,國際上的《世界發展報告》和《世界人口狀況》等報告不同程度地提到了“人口機會窗口”和“人口紅利”的說法,但此說法在理論上并不成熟。“人口機會窗口”(Populationopportunitywindow)理論認為,在人口轉變過程中,會形成一個“中間大、兩頭小”的有利于經濟發展的人口年齡結構,人口負擔系數降低的同時勞動力資源供給卻十分充裕。所謂中間大,是指15-64歲的勞動適齡人口規模大;所謂兩頭小,是指0-14歲的青少年人口和65歲及以上的老年人口規模小。

人口負擔輕對經濟社會發展意味著什么?在理論上,它可能會帶來三個機遇:一是創富效應,即勞動力供給充裕,價格低廉,如果就業充分,就能創造出較多的社會財富;二是投資效應,即人口年齡結構還不太老,使得儲蓄率較高,如果資本市場健全,就能將儲蓄轉化為投資,可以加速經濟增長;三是積累效應,即人口老齡化的高峰到來之前,社會保障支出少,財富積累速度快。總之,“生之者眾、食之者寡”,有利于資本積累和財富創造。

但是我們應該看到,人口負擔較輕的機遇優勢必須與人力資源開發的經濟活動結合起來,人口轉變才可能產生紅利。國內人口紅利理論的主要推動者、中國社會科學院人口所蔡昉研究員認為,人口紅利是指從事經濟活動的人口不斷增加所帶來的高生產率與高儲蓄率導致的較高的資本積累,并且得出了一個定量的結論,即1983年至2000年我國人口總撫養比(即筆者所稱的“總負擔比”)下降對人均GDP增長貢獻率為26.8%。但這里有三點需要澄清:一是經濟活動人口不等于勞動適齡人口,人口學角度提出的人口負擔比(即0-14歲和65歲及以上負擔人口之和與15-64歲勞動力人口的比率)事實上是理論負擔比,而非實際負擔比。實際負擔比應是不在業人口與在業人口之比。二是人口負擔比與經濟增長的相關性并不意味著一定有因果性。三是通常所說的“中國人口機會窗口”是在1990-2030年,所以1983-2000年期間達到26.8%貢獻率的說法不能籠統地理解為中國的人口紅利。精確的計算不一定是正確的計算。關鍵是我們首先要在理論和認識上搞清楚什么是真正的人口紅利,它到底是怎么產生的。坦率地講,目前國內外的人口紅利理論并不成熟,還處在初創階段。當然,任何學術探索都是值得鼓勵的。

筆者認為,人口紅利的實質是人力資本積累加上人力資源開發。能否收獲以及收獲多少人口紅利取決于我們擁有什么樣的人力資源和人力資本,以及我們如何去開發和利用它們。問題的關鍵是財富的創造,而不是財富的分配。人口紅利的焦點在財富的創造者——人力資源身上。通常所說的人口紅利是指人口轉變紅利。對此,我們需要堅持兩點論,也就是說,不僅要充分利用黃金人口年齡結構所創造的人口低負擔機遇,而且要充分開發豐裕的人力資源,兩者的結合才是真正意義上的“人口轉變紅利”。顯然,將“人口機會”、“人口機遇”直接認同為“人口紅利”是失之偏頗的。“人口機會窗口”只是提供了發展的機遇,本身并不是紅利。

三、為什么說中國有窗口之美而無機會之實

在理論上,中國存在著長達四十年的人口機遇期。從數據來看,20世紀后50年和21世紀前50年,中國的人口負擔系數呈現出先降后升的“U”型趨勢。如果以50%作為人口負擔系數高低的“門檻”,那么中國的“人口機會窗口”大致是從1990年打開,到2030年關閉,前后持續時間大約四十年,2010年前后人口負擔系數降到最低。2007年5月,蔡昉研究員指出,中國人口紅利的峰值在2010年出現,當前中國正處在人口紅利峰值的前期,而且峰值過去之后直到2030年,人口紅利仍然可觀,只不過這個盈利在2010年之前是累進的,之后是遞減的。同時,他提出中國正在由勞動力過剩向勞動力短缺的時代轉變,這個轉變的拐點將在“十一五”期間出現,確切的時間可能是在2009年,屆時中國城鄉將普遍出現勞動力短缺的現象。這里,人口低負擔比被理解為人口紅利。類似的看法并不少見,如最近有學者提出了“人口轉變在導致人口老齡化的同時,也構造出了一個黃金年齡結構,或者說‘人口紅利’”等觀點。

觀點不同是因為角度不同。一個是從人口負擔比高低的角度說,另一個是從勞動力資源供求的角度看。其實這兩個觀點不是誰對誰錯的問題,兩者都沒有很好地回答人口紅利什么時候結束這個問題。因為在筆者看來,人口紅利存在一個時期,所以有一個時間表的命題本身就是錯誤的。廣義的人口紅利實際上是人口創造財富的過程,在任何時期任何地區,人口紅利與其說是有無問題,不如說是大小問題。

事實到底如何?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同處于東亞社會的日本和韓國提供的經驗事實告訴我們,“人口機會窗口期”與“經濟高速增長期”是錯位的,這一現象至少說明人口低負擔比并非經濟高速增長的必要條件。日本“人口機會窗口期”落在1965-2003年,但日本經濟的高速增長期出現在1955-1973年,其時年均GDP增長率為9.22%。1973-2000年,日本進入了經濟低增長期,年均GDP增長率為2.81%。二戰后,日本經濟高速增長了近二十年(1955-1973),與三個人口因素有關:一是出生率迅速下降,老齡化相對緩慢,人口負擔系數從1950年的70%左右降到1970年的45%左右,進入了“人口機會窗口”時期;二是戰后“嬰兒熱”出生的人口在其后的經濟高速增長時期已成為勞動力人口,為日本經濟發展提供了豐富的勞動力資源(中國卻是過多),而當時日本的經濟類型屬于勞動密集型經濟,所以人口與經濟處在和諧的狀態;三是日本高度重視國民素質的提高,使日本積累了豐富的人力資本儲備(中國卻是太少)。僅僅有人口負擔輕的因素不足以充分利用“人口機會窗口”的潛在優勢。

日本的例子證明了人口低負擔比與經濟發展的弱相關性、弱因果性。只有在人口負擔比低、人力資源充裕、人力資本合格三個條件都具備的時候,才可能發揮出“人口機會窗口”的機遇作用。我們不妨稱之為“條件匹配性”。條件不匹配,我們就只能望“人口機會窗口”而嘆,而不能用“人口機會窗口”之實。“人口機會窗口”很漂亮、很誘人,但窗口里面的機會可能并不多。無獨有偶,韓國的“人口機會窗口期”落在1987-2025年,而韓國的高速經濟增長出現在1962-1991年,其時年均GDP增長率為8.48%,1991-2000年則為7.18%。

低人口負擔系數有助于經濟的發展,這在一般意義上是通用的假設,但中國的情況卻遠為復雜和嚴峻。我國人口轉變的確機遇與挑戰并存,但挑戰大于機遇,一個是勞動力人口數量的就業壓力,另一個是龐大人口人力資本的投資壓力。未來的機會能不能把握住取決于今天的行動。如果不及早重視人力資本的投資和人力資源的開發,人口控制的減法效應就很難轉化為人口紅利的事實。

就業壓力巨大是中國經濟社會發展長期面臨的突出矛盾,主要表現在勞動力供求總量矛盾和結構性矛盾同時并存,城鎮就業壓力加大和農村富余勞動力向城鎮轉移速度加快形成疊加,新成長的勞動力就業和下崗失業人員再就業相互交織。譬如,今后幾年,城鎮需要就業的人員每年仍將保持在2400萬人以上。國家勞動與社會保障部在現有經濟結構條件下,按經濟增長保持8%的速度計算得出,新增崗位和補充自然減員只有1100萬人,供大于求的缺口在1300萬人左右,矛盾十分尖銳。這意味著在人口負擔比中作為分母出現的一部分人口實際上并沒有創造社會財富。

主流看法認為,農村勞動力人口過剩問題在相當長時期內將阻撓中國現代化的步伐。我國農村勞動力占全國勞動力總量的比重為60%-70%。其中,農村富余勞動力為1.5億至2億人。1978-2005年,我國耕地減少近兩億畝,農業勞力凈增近兩億人。2005年底,我國農村一產勞力仍為3.06億人,比1978年多2000萬人。農村勞動力轉移問題將長期困擾中國。為什么人口機遇時期就業壓力很大呢?眾所周知,中國人口控制的初衷之一也是為了減輕就業壓力。目前,中國適齡就業的人口規模可達到8-9億,是很多國家人口的總和。中國的人口壓力集中體現在就業壓力上。現在的勞動適齡人口是過去幾十年人口增長積累的結果。人口學講究人口增長的隊列效應。過去的人口出生高峰變成現在的人口就業高峰和未來的老年人口退休高峰。

中國社會科學院2007年5月13日的報告稱,我國正在由勞動力過剩向勞動力短缺的時代轉變,勞動力價格會上揚。這是一個驚人的判斷。那么,什么叫農村剩余勞動力?1989年,筆者提出農村勞動力剩余的本質是勞動時間剩余的觀點。不爭的事實是,農村勞動力的剩余具有強烈的季節性、相對性和隱蔽性。一個農村青年的臉上并沒有“我是剩余勞動力”的標簽。事實上,一個農村勞動力是否剩余只能看其勞動時間的剩余和勞動能力的閑置狀況。同樣一個靠土地為生的青年農民,農忙時是絕對必要的勞動力,農閑時又是相對剩余的勞動力。推而廣之,中國所有的農村勞動力都具有雙面性,既可能是必要勞動力,也可能是剩余勞動力,關鍵在具有勞動能力的前提下其正常勞動時間的剩余度和累積性。即便是進城務工經商的“農民工”也具有雙重的身份,他們是亦城亦鄉、亦工亦農或亦商亦農的兩棲人口,其雙面性并不會因為他們融入了現代產業體系而改變,農民工并不會因為進了城市就徹底抹去“剩余”的可能,因為失業的風險也是存在的,而“失業”正是“剩余”的另一寫照。由此可見,我們不應該將農村勞動力的“剩余”標簽化和絕對化。由于我國農村勞動力規模巨大,所以很難讓人相信不久的將來我國將迎來農村剩余勞動力吸收完畢的“劉易斯轉折點”。筆者認為,近年出現的“民工荒”反映的是權利保障的缺失。勞動力價格過低導致農民工就業積極性嚴重受挫,反映的是惡劣的勞資關系而不是供求關系。民工荒是一種現象,但原因不是勞動力的供給性短缺。民工荒是區域性、階段性的現象,不能作為人口紅利消失的依據。

實際上,“人口機會窗口”基本上只膨脹是理論的推測。人口轉變所帶來的戰略機遇期只是為一個國家或地區的經濟增長提供了一個有利的人口代際關系條件,要將潛在的機遇轉換為現實的經濟增長和財富積累,必須輔之以及時而有效的發展戰略調整。其中,適宜的政策和體制至關重要。正如林毅夫、胡鞍鋼等經濟學家指出的,中國需要實行就業優先的發展戰略,應把擴大就業、緩解失業作為政府最優先的發展目標。積極發展勞動密集型產業,促進中小企業和私人經濟發展,創造更多的就業機會;開放服務業市場,擴大就業容量;取消對勞動力流動的各種限制,培育勞動力市場;積極促進勞動力從農業向非農產業部門轉移,從鄉村向城市遷移,從低勞動生產率部門向高勞動生產率部門流動。

我們不要迷信和夸大人口負擔系數的有利變化可能帶來的潛在的積極影響,而應該同時說明在人口轉變紅利之外,一定還有其他類型人口紅利的存在。

四、堅持以人的全面發展為中心收獲人口“大紅利”

俗話說,觀念一新,黃金萬兩。我們要收獲人口的“大紅利”,就要重新認識人口紅利的概念框架。從廣義來說,筆者認為目前存在著四種人口紅利,分別是人口轉變紅利、人口投資紅利、人口轉移紅利和人口轉型紅利。以下介紹筆者對后三種人口紅利的新認識:

首先,人口投資紅利是在生命歷程(Lifecourse)中投資于人口,通過教育、培訓和流動等人口投資的基本形式,可以使潛在勞動力和一般勞動力轉變為合格勞動力、優質勞動力,從而收獲紅利。

在微觀的層面上,孩子的成長期實際上也是孩子的投資期,當孩子長大成人成才,家庭就迎來了孩子的回報期和產出期,開始收獲“人口紅利”。放大到宏觀的層面,假定人口平均的初次就業年齡是25歲,那么25歲之前的人口是一個被負擔、被投資、被養成的人口,25歲之后的人口則是一個開始產出、能有回報、收獲紅利的人口。人口紅利的大小取決于生命歷程早期人口投資的績效。

中國的情況是一般性人力資源過剩,優質人力資源短缺,總體人力資源含金量不高。在知識經濟和信息社會里,豐裕的人力資源能不能開發出來取決于人力資源的含金量,也就是他們的素質或者說人力資本儲量。中國要收獲未來的人口紅利,人口投資是極其重要和基本的途徑。

建筑在簡單勞動力利用基礎之上的“人口紅利”不能長久,因為只有高素質的勞動力才能保持經濟發展的活力。可持續的人口紅利是對初級勞動力基礎教育投資和中高級勞動力職業技能投資的歷史回報,發達國家走過的內涵式經濟發展道路展示的就是這個規律。在知識經濟時代,今天的教育培訓就是明天的人口紅利。人口紅利要長久,就要在人力開發之前確保人力資本投資,提高人力開發效率,促進勞動生產率和工作創造性。人力資源是真正可再生、能創造的最寶貴資源,放大和延長“人口紅利”的戰略舉措就是以人的全面發展為中心來統籌解決人口問題,確立人力資本投資的政府、社會、企業、家庭、機構和個人的共同責任制,以及人力資源開發的環境、政策和信息支持。中國需要擺脫對勞動密集型產業的依賴和勞動力價格低廉的陷阱,及早確立以知識人口為依托、以人力資本為動力的新經濟增長機制,迎接民族復興的壯麗時代,就要未雨綢繆地轉變經濟發展路徑,充分開掘人口轉變和人口轉型帶來的人口“大紅利”。

其次,人口轉移紅利是指勞動力為主體的人口轉移所創造的社會財富。我國農村外出務工勞動力總量逐年上升,目前總量過億。根據國家統計局農調總隊提供的數據,2004年全國農村外出務工勞動力近1.2億,比2003年增加433萬。隨著越來越多的農村富余勞動力進入城鎮從事非農業,工資性收入成為農民增收的新亮點,在收入中所占比重不斷上升。1990年,我國農民人均純收入約有20%來自工資性收入,到1999年這一比例提高到30%,其中東部地區近50%,已成為農民的主要收入來源。

根據國家統計局農村調查總隊的調查,初中及以下文化程度的農村勞動力比重超過80%。在農村勞動力中,受過專業技能培訓的只有10%強。農村勞動力素質的低下,既制約了農村富余勞動力轉移的規模和速度,也制約了農村勞動力轉業層次的提高。勞動力是過剩還是短缺,不完全是數量與供給問題,而且有素質和供求問題。要享受人口紅利,就要抓住快速的人口轉變所創造的負擔比較輕的人口機遇,形成的資本優勢要優先投資于人,將豐富的人力資源開發出來,創造更多的社會財富。

一些地方將農村勞動力轉移當作促進農民增收的重要手段,采取了按需開展職業培訓、實行勞務市場職業介紹、加強勞動合同管理、開展多層次全方位的拓寬輸出渠道等一系列有效措施,從而促進了勞力輸出人數不斷增加。此外,國家應高度重視農民工中出現的貧富差異、階層分化現象,盡早著手調節。首要的就是加大培訓的投入力度,特別是增加政府無償或微利的培訓機構數量,確保農民工能接受到低廉學費的技術培訓,擴大農民工接受培訓的范圍,從而幫助他們在城市更好就業。同時,加強有組織的勞務輸出,通過勞務輸出地勞動保障部門與輸入地勞動保障部門的信息互通,有序輸出勞力,避免無序流動帶來農民工就業的不穩定和無保障,維護他們的打工權益。

再次,人口轉型紅利是指老年人口通過再社會化轉變自身的社會角色,從賦閑的離退休人員轉變為有所作為的工作者,通過再就業和續就業來開發老年人力資源的價值,為經濟發展作出貢獻。在國外,老年人口被稱為第三年齡人口。老年人力資源的開發利用是積極老齡化的希望所在。根據筆者對第五次人口普查數據的分析,有近一半的老年人口屬于文盲半文盲,高中以上文化程度的只占5%。在60-74歲年齡段,大學文化程度老年人口總量有110萬。如果這些老年人口健康狀況良好的話,那么應該說這110萬老年人口屬于比較寶貴的人才資源,有較大的開發價值。但隨著新一代人口進入老年期,今后老年人力資源的含金量會逐步提高。

馬克思說過,時間不僅是人的生命的尺度,而且是人的發展的空間。所以,老年人口的最大資源就在于他們擁有閑暇時間。2002年,馬德里第二屆世界老齡大會提出的積極老齡化的戰略對于我們收獲老齡化時代的人口紅利具有重要意義。筆者認為,我們需要提倡新的五個“老有”,即“老有所學、老有所為、老有所成、老有所用、老有所樂”。

從老年人口學角度看,中國在1999年就開始進入老齡化社會;從人口地理學角度看,中國在1979年就進入老齡化社會,當時上海已經成為老齡化城市。但老齡化程度最高的城市卻不是老齡問題最嚴重的城市。這說明老齡問題的本質也是發展問題,具有極其重要的相對性和變異性。歸結起來,老齡問題包括了兩個方面:一方面是人道主義問題,即老年人的生活保障問題;另一方面是發展問題,即人口轉變與人口老齡化所帶來的長遠和廣泛的經濟社會影響。有兩個命題對我們認識人口老齡化的挑戰和機遇可以提供幫助:一是“未富先老”,挑戰大,必須做大蛋糕;二是“邊富邊老”,需要關注老年人群對社會發展成果的共享權利。

我們需要三個未雨綢繆:一是患不富,所以需要老年人共建豐裕社會;二是患不均,所以主張老年人共享社會成果;三是患不和,所以主張多元共生、和諧共進。這些都是和諧老齡化的題中應有之義。和諧老齡化配合健康老齡化、積極老齡化可以保障老齡化的中國收獲新的持續的人口紅利。

在人口高齡化的時代,老年可能成為人生四季最長的一段歲月,它可能日漸腐朽也可能充滿生機,其結果如何在很大程度上取決于老年人的生活態度。“烈士暮年、壯心不已;老驥伏櫪,志在千里”,這才是積極老齡化的心理圖景。從國內外老年學研究的成果來看,無論是老年人個體或是老年人家庭、老年人生活的社區和老年人生活的社會,都要大張旗鼓地推動健康老齡化、積極老齡化以及筆者最近提出的“和諧老齡化”,最后實現成功的和幸福的老齡化。老年人不僅是豐裕社會的共享者,也是和諧社會的共建者,還是多元社會的共生者。政府要確保有條件的老者能全方位繼續參與社會的政治、經濟、文化及其他活動,保護和展示他們的尊嚴、能力和智慧,不致淪為社會發展的犧牲品。

綜上,從廣義人口紅利理論出發,所有國家和地區都收獲過人口紅利,只不過比重和性質不同而已。人口快速轉變,國家間接地收獲了人口轉變紅利。重視教育的國家比較多地收獲了人口投資紅利;城市化大力推進的國家收獲了人口轉移紅利;重視老年人作用的國家則收獲了人口轉型紅利。誰主誰次的結論需要定量的支持。但我們的確需要在看到人口紅利的同時,也看到人口負債問題、人口風險問題,這樣才能更加全面客觀地看待人口紅利的凈值。

五、結語:人的發展是最重要的發展

人口問題的本質是發展問題,發展問題的實質是人的發展問題。歷史經驗表明,人的發展是最重要、最關鍵、最核心的發展。如果說發展是硬道理,那么以人的全面發展為中心就是金道理。中國未來的希望在根本上講取決于人力資源的投資、開發和利用。如果說青少年人口是潛在人力資源,那么勞動適齡人口是現實人力資源,老年人口是可再開發人力資源。鼓勵以“老有所為、老有所用、老有所成”為內核的積極老齡化,是否造成代際沖突?筆者的結論是:競爭不可怕,可怕的是競爭不公開、不公平、不公正。在一個以知識、能力和權利為本位的社會里,要消除兩大歧視:一是性別歧視,二是年齡歧視。在就業市場中,老年人和年輕人各有優勢,一個是經驗多,一個是知識新,所以在更多的時候他們是相互補充、并無沖突的。要說矛盾,那是時時處處都存在的,有秩序、有道德的競爭是化解矛盾的好辦法。只有在競爭無法化解矛盾的時候,才凸顯出“調和”的價值。

人口政策是否完善,有三個衡量尺度:一是成本最小化。人口多,成本大;人口過多,負擔不起,所以需要控制。二是風險最小化。古有明訓:過猶不及。人口控制是有邊界的,生育率并非越低越好,獨生子女家庭本質上是風險家庭,包括成長風險、成才風險、養老風險、社會發展風險和國家國防風險,甚至還有親屬文化斷裂的文化風險和作為一個責任政府需要承擔后顧之憂的政治風險。歸根結底,其風險性在唯一性。三是潛能最大化。人口控制是節流,做的是減法和除法;人口投資是開源,做的是加法和乘法。到了人口轉變的現代階段,中國的確需要更適宜的人口和生育政策。中央關于統籌解決人口問題的決定也指出要進一步穩定和完善現行生育政策。如果哪一天在漢族人口中實施“城鄉統開二胎”,我想會產生多方面的積極影響,譬如可以減少獨生子女綜合癥,可以保障更適量更優質勞動力的供給,可以降低家庭養老的難度,規避人口風險,減少人口負債。人口負債是指已經預先支付、今后要償還的人口發展代價,如出生人口性別比失調問題、獨生子女老齡化問題。

除了恰當的人口政策之外,中國還需要在教育培訓、人口就業和積極老齡化方面大做文章,需要一攬子、互相依存的政策支持體系。首先,中國要建構起福利性國民素質教育體制。今天的教育培訓是明天的人口紅利。人力資源是可再生、可替代、可創造的寶貴資源。人力資源可以替代自然資源,人力可補天力之不足。十年樹木,百年樹人。人力資本的投資和人力資源的開發需要長遠的戰略眼光。知識、技能、信息、文化的貧困是深度的貧困。中國如果能像抓計劃生育那樣抓國民教育,就一定大有希望。優先投資于人民,反哺貧弱的教育,應該成為中國發展戰略的核心價值觀。其次,中國要建構起有序流動、充分就業的政策環境。勞動力轉移的成敗,人口就業收益的大小,在很大程度上取決于我們為農村人口提供了多大的社會升遷空間和管道。社會是分層的,他們在實現居住地、職業轉移的同時,是否也能實現身份的轉移?也就是說非農化之后是否有城市化的可能?如何實現人盡其才、物盡其用的社會發展目標?因此,有序的人口流動和轉移同時也應該是有效和穩定的,否則民工潮的逆向轉移會抵消人口轉移紅利。最后,中國要建構起健康老齡化、積極老齡化以及和諧老齡化的政策支持體系。老年是不是包袱,取決于我們怎么看待它。從低處看,健康老齡化意味著老年人可以減輕自己對家人和社會的服務與醫療的負擔。從高處看,積極老齡化意味著老年人還可以繼續創造社會財富,為家庭和社會作出貢獻。從結構看,和諧老齡化意味著老年人與年輕人同社會和諧共生、協同并進。人口轉型紅利是我們積極看待和建設老年與發展的關系、實踐健康、積極以及和諧老齡化戰略的結果。

總之,人口紅利歸根結底取決于人力資本的儲備和人力資源的開發,開發出來就是大財富,否則就是大包袱。所幸的是,我們已經逐步走上了以人的發展來解決人口問題的科學人口發展之路,我們對中華民族在21世紀的偉大復興充滿信心!

篇5

關鍵詞:人口紅利; 廉價勞動力;經濟發展

中圖分類號:F27 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671-1297(2008)07-044-02

所謂人口紅利,就是一國在生育高峰過后,渡過艱難的少兒撫養比階段之后會出現一個高勞動力人口比的階段。在這個階段尚未為自己的衰邁做任何防御的青壯年勞動大軍十分龐大,但卻沒有對少兒或者老人過重的贍養負擔.他們可以給經濟增長帶來所謂“人口紅利”,有研究顯示在1970-1995年期間,東亞的離透經濟增長中,人口紅利興衰的貢獻比率在1/3/2之間。我國在改革開放的這30年間也享受了“人口紅利”所帶來的好處,我國經濟在這30年間的迅猛發展很大一部分要歸功于它。“人口紅利”表現出來的最大特征就是我國的廉價勞動力。

一、廉價勞動力對我國經濟發展的貢獻

改革開放以來, 特別是在處于開放前沿的沿海地區, 通過資本與豐富的廉價勞動力相結合, 造就了我國經濟, 特別是珠三角、長三角、環渤海地區經濟的高增長, 產生了“深圳模式”、“東莞模式”、“蘇州模式”等一個個經濟奇跡。我國吸引外資的巨大優勢同樣是擁有豐富的廉價勞動力。據統計,我國已連續9 年位居發展中國家和地區吸引外資的首位, 并曾連續5 年居全球第二位。截至目前, 全球最大的500 家跨國公司中已有400 多家來華投資。正是憑借豐富的廉價勞動力資源, 我國迅速地進入國際產業的分工體系, 制造業名列世界第四位, 被冠之為“世界制造中心”、“世界工廠”。據研究,1982年至2000年中國勞動年齡人口比重高于總撫養比(被撫養人口與勞動年齡人口的比率)下降對人均GDP增長的貢獻達到了26.8%,有四分之一以上的人均GDP的增長是靠人口年齡結構優勢獲得的。我國1979年到2003年的增長率為9.1%,其中資本貢獻了4.4%,勞動力貢獻了2.3%,全要素生產率(TFP)貢獻了2.7%。從東亞國家和地區的經驗來看,恰恰是我國的“人口紅利”延緩了資本遞減的速度,贏得了更長時間調整經濟發展的方式。從上世紀70年代末到21世紀前10年這30多年的時間里,中國的勞動年齡人口的供給達到了最充分的狀態,從而對經濟的增長和發展產生了極大的促進作用。也就是說,中國近30年里的經濟高增長,是與“人口紅利”完全分不開的。可見,在這30年中,廉價的勞動力是我國經濟發展的重要性與安全性之一,為我國的經濟建設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二、廉價勞動力對我國經濟的不利影響

雖然廉價勞動力在我國經濟發展中有著巨大貢獻,而同時由于這種發展是建立在一種低價格競爭的基礎之上,而

且隨著人口紅利的結束,這種發展趨勢很快就會消失。廉價勞動力對我國經濟健康發展帶來的不利影響也就顯現出來了。廉價勞動力對我國經濟發展的不利影響包括以下幾個方面:

(一)消費方面,廉價勞動力不利于我國國內需求的增長。消費是拉動一國經濟發展的“三駕馬車”之一,廉價的勞動力意味著勞動者的收入較低,必然導致其在消費需求上的不足。如果我們繼續堅持現實的低勞工標準,并拖欠他們應該得到的工資,不提供相應的社會保障,由于收入低和預期惡化必然導致消費不足,無法將國內潛在的巨大市場需求轉化為現實有效的市場需求,這將成為制約我國經濟發展的“瓶頸 ”。如果能夠釋放上億農民工的基本消費需求,這對消化前期投資帶來的產能過剩、對消費帶動經濟增長的作用將是巨大的。貧窮的中國人為富有的歐美人每年節約上千億元的消費費用,自己卻處在生存消費都得不到滿足的狀態。由此可見,保障農民工就業 ,保障他們拿到合理合法的工資收入不僅體現了人道主義關懷,更有助于調整經濟結構,推動經濟持續健康發展。

(二產業結構方面,廉價勞動力不利于我國產業結構升級。一般來說,在產業結構不斷適應需求變化的過程中,人們的工資水平起著十分重要的作用。工資水平及其在分配上的差異,及各種商品需求的收入彈性的不同,使需求結構呈現出多樣性,從而導致產業結構在適應需求結構的演變過程中不斷升級。顯然,工資水平低,必然影響到產業結構的演進。另一方面,低素質勞動力不能學習和模仿先進技術,因此不利于產業結構升級。近幾年與“民工荒”同時出現的是“技工荒”,一方面說明了普通勞動者待遇過低,另一方面說明了我國大量缺乏產業升級所需的人力資本,高素質勞動力的供給將是我國經濟長期增長的一個重要“瓶頸”。而且勞工標準過低使其無法增加對自身和后代的人力資本投資,并陷入低素質勞動力惡性循環,人為地阻礙了產業升級的進程。

(三)收入差距方面,廉價勞動力會拉大我國目前的收入差距。由于低收入者一般是普通勞工,他們以低工資作為其唯一收入來源,而高收入者特別是企業主卻可以從持續的低工資中不斷積累財富,形成貧者越貧,富者越富的局面。毫無疑問,當收入差距不斷擴大時,這就不僅是影響到人們的消費,影響到產業結構的演進,影響到工業化的進程,如果貧富差距進一步擴大的話,還會影響到社會的穩定,阻礙經濟持續發展。

(四)對外貿易與國際競爭力方面,一般地,發展中國家的經濟發展水平都相對較落后,綜合實力不強,因此,要謀求經濟和貿易的發展必須遵循比較優勢原則。我國也不例外,我國的勢主要建立在勞動力廉價這一要素稟賦基礎之上。改革開放30年的實踐表明,勞動密集型產業的發展確實對我國經濟的發展起了巨大的推動作用,是提升中國經濟國際競爭力的主要力量,其意義重大。不過,由于我國這種經濟發展是建立在廉價勞動力的基礎之上,我國也陷入了“貧困化增長”的局面,人民生活水平與其他國家的國民生活水平相比有下降的趨勢。

(五)社會保障方面,社會保障體系的不完善,也與工資水平偏低有著密切的聯系。工資水平偏低,會給社會保障帶來較大的影響和壓力。這主要體現在二個層面上:首先,工資水平低、社會保障體系不健全形成對未來財政負擔的壓力:其次,工資水平低、社會保障體系不健全形成對個人保障的壓力;另外,工資水平低、社會保障體系不健全形成全社會壓力。

(六)廉價勞動力阻礙人的素質的提升。企業過度依賴廉價勞動力來進行生產,獲取利潤的話,將忽視對勞動者進行職業和技能培訓,形成了對廉價勞動力只重使用而不保護的局面。與此同時,借助于對廉價勞動力的掠奪式使用,一味壓低勞動者合理待遇來贏利,實質上削弱了勞動者自身發展的能力和對下一代的培養能力,是對勞動力品質提升的破壞,從而使經濟發展難以得到所需的高素質勞動力,形成經濟發展中的惡性循環。

(七)廉價勞動力是建立在人口紅利的基礎之上,當人口紅利不復存在之時,廉價勞動力有時也隨之消失。2004年開始,隨著“民工荒”的出現,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意識到我國勞動力可能短缺的趨勢,一些機構和學者也紛紛提出中國“人口紅利”可能枯竭的諸多預測。中國社科院國家人口發展戰略研究報告,認為我國正在由勞動力過剩向勞動力短缺的時代轉變,這個轉變的拐點將在“十一五”期間出現,確切的時間可能是在2009年。這樣,在2009年之后,我國廉價勞動力的局面可能會消失,那時我國經濟的發展又要靠什么來支撐呢?而且,目前隨著中國周邊的越南、印度等國家的發展,這些國家的“人口紅利”優勢卻逐漸顯現出來,我國要靠什么與他們競爭呢?這給我們留下了難題。

綜合分析,如果我國經濟在未來的發展中仍然僅僅憑借廉價勞動力這個即將消失的比較優勢是不現實的,我國需要在當前的情況下采取措施來改變這一局面。

三、應對措施

在中國未來經濟的發展中,中國必須謀求從人口大國邁向人力資本強國的轉變。

(一)必須轉變經濟增長方式。在勞動力逐漸成為稀缺要素時,將引致資本報酬遞減,主要依靠生產要素投入的增長方式將難以為繼。因此,我們必須把經濟增長建立在全要素生產率提高的基礎上,而不是簡單地從勞動密集型產業結構轉向資本密集型產業結構。

(二)要實現勞動力資源的有效利用。實際上,勞動力出現短缺現象,并不意味著現有的勞動力資源已經得到充分利用,不再有挖掘的潛力。從城市來看,改善就業、再就業和創業的政策環境,加強對非正規就業勞動者的保障和保護,可以在現有格局下增加勞動力供給。最低工資制度等政策手段的運用,應立足于保護勞動者合法權益,而不應成為人為助長市場低工資水平的扭曲力量。

(三)要促進勞動力的流動性,促進勞動分配公平。

(四)積極提高人口素質。

(五)我們還要建立健全養老保障體系,避免人口負債以及由此導致的儲蓄率下降的結果。不斷地擴大養老保障在全社會的覆蓋范圍,建立有效的持續的養老社會保險機制。

當然,在轉變增長方式,創造新的增長源泉時,應當充分利用我國當前人口紅利為我們帶來的一個勞動率遞增延緩的緩沖時間,最大化就業,最大化利用人口紅利,發展教育與培訓,加快勞動力轉移,同時還要創造條件,清除勞動力轉移障礙,包括現存的制度,保持勞動力增長源泉。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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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口轉變所帶來的人口紅利和人口負債影響經濟增長

人口轉變理論告訴我們,人口再生產類型從傳統模式(高出生率、低死亡率和高自然增長率)向現代模式(低出生率、低死亡率和低自然增長率)轉變過程中會依次形成年齡結構和經濟負擔不同的三個階段,用人口撫養比表示依次為:高少年兒童人口撫養比、高勞動年齡人口比、高老齡人口撫養比。在第一階段,人口年齡結構呈金字塔形狀,人口撫養比以少兒撫養比為主,人口的經濟負擔重。在第二階段,人口年齡結構呈現出橄欖形狀,人口出生率大幅度下降之后,勞動年齡人口增長快于總人口增長,人口的經濟負擔不斷減輕。在第三階段,人口年齡結構呈倒金字塔形狀,出生率、死亡率、自然增長率長期保持著低水平,人口撫養比以老齡人口為主,人口的經濟負擔又加重。一般來說,在第一階段和第三階段,社會負擔率較高,生產性較低,對經濟增長不利。而在第二階段,人口生產性強,社會儲蓄率高,則有利于經濟增長。通常把所有不利于經濟增長的人口因素看作是人口對經濟的負債(簡稱“人口負債”),而把那些有利于經濟增長的人口因素看作是人口對經濟的紅利(簡稱“人口紅利”)。因此,人口轉變帶來人口紅利和人口負債影響經濟增長。

1.人口紅利促進經濟增長。一個國家或地區的人口紅利從三個方面促進經濟增長:一是勞動力人口供給充分,且價格比較便宜,如果充分就業,會創造出較多的社會財富;二是由于勞動力人口年齡結構較輕,使得儲蓄率較高,如果資本市場健全,能將儲蓄轉化為投資,會加速經濟增長;三是由于人口老齡化高峰尚未到來,社會保障支出負擔輕,財富積累速度比較快。

2.人口負債緩減經濟增長。隨著人口老齡化速度加快,勞動年齡人口減少,國民收入中用于非生產性消費支出如養老、老人的護理、醫療等不得不大幅度上升,私人儲蓄和公共投資減少,導致總產出和人均國民收入下降。

因此,對一個國家來說,人口紅利為經濟發展提供了一個“機會窗口”和戰略機遇。世界銀行在2003年的《世界發展報告》中指出,人口紅利對發展中國家的經濟發展非常重要。經濟落后的國家可以利用這一人口轉變帶來的機遇,加快發展,縮小與發達國家的差距。

(二)經濟增長反過來影響人口轉變

經濟增長對人口轉變作用主要表現在,它決定了人口的增殖條件和生存條件,通過改變人口的出生率和死亡率來影響人口的自然增長率。一般情況下,當人口數量不能滿足經濟發展對勞動力的需求時,人口自身的再生產必將受到刺激;當人口數量超越了經濟發展所能提供的消費總數后,人口自身的再生產必將受到遏制。在現代生產力水平下,人口的自然增長率往往隨著經濟水平的提高而下降,生育率下降到更替水平以下,人均壽命延長,人口增長呈零增長或負增長狀態。因此,人口轉變也是社會經濟發展的必然結果。

在人口轉變和經濟增長的相互關系中,人口發展變化的規律性比經濟發展變化的規律性要強,人口政策對經濟社會的影響比經濟政策對經濟社會的影響要大。人口政策一旦實施,它就是長期的,影響就是幾十年。經濟政策相對來說是短期的,十年就可以成為遠景目標。可見,在制定人口政策時需要有足夠的前瞻性。

二、東亞處理人口轉變與經濟增長關系的經驗和教訓

(一)世界主要國家人口轉變過程

1.歐美發達國家的人口轉變。歐美發達國家的人口轉變是一個自發而緩慢的過程,伴隨著人口大規模的遷移和殖民擴張,大規模人口遷移減輕了本土上由于人口轉變導致人口快速增長所帶來的人口壓力,而殖民掠奪則增加和充實了本國的國力。例如,在1846—1930年期間,共有5000萬歐州人移居海外,其中大部分移民到了新大陸。可見,歐美發達國家在人口轉變過程中是利用世界資源獲得了最大化的人口紅利,不但不存在資源環境的約束和就業壓力,反而借這股東風擴充了西方文明的勢力,使西方的人口、領土、政治、經濟和文化都達到了最大值。

2.發展中國家的人口轉變。當20世紀40年代末發展中國家包括中國開始人口轉變的時候,如同西方十八九世紀人口轉變時的外部環境優勢已不復存在,世界上的每一個適合人類居住的角落都有了人跡,世界已被瓜分完畢。發展中國家在人口轉變過程中多多少少面臨著資源環境壓力、就業壓力等不利于經濟增長的因素。

3.東亞國家的人口轉變。二戰以后,東亞國家由于人口數量多,耕地和自然資源的數量相對貧乏,發展前景并沒有被普遍看好。當時,一些人預言資源豐富的非洲會有良好的發展前景。然而,40年之后,日本和亞洲“四小龍”不僅克服了資源貧乏對經濟增長的制約,而且通過經濟起飛改善了人民生活,實現了社會進步。東亞經濟發展所取得的驕人成就被譽為“東亞奇跡”。有研究表明,這一奇跡的實現,在非常顯著的程度上可以歸結于人口轉變。東亞經濟的人口轉變開始于20世紀40年代和50年代。在大約1970年以前,當人口年齡結構處于高少兒撫養比階段時,其經濟增長受到抑制,人均收入水平很低。估計當時東亞經濟的穩態人均GDP增長率大約為2%。隨著人口轉變的深化,年齡結構進人高勞動年齡人口比重階段,勞動力供給和儲蓄率促進了經濟增長。在1970-1995年間,東亞經濟實現了年平均6.1%的人均GDP增長率,高于其穩態增長率4.1個百分點。根據估算,期間人口轉變的因素貢獻了1.5-2.O個百分點…。因此,在整個東亞的高速增長中,人口轉變因素的貢獻為1/4-1/3(1.5或2.0除以6.1);而在“東亞奇跡”(超出穩態增長率的部分即4.1個百分點)中,人口轉變因素的貢獻更高達1/3-1/2(1.5或2.0除以4.1)。

(二)

“東亞奇跡”的解讀

1.可借鑒的經驗。從東亞奇跡可以看出:人口數量多、人均資源耕地少不但沒有阻礙經濟發展,反而利用人口數量、克服資源貧乏取得了經濟起飛。世界銀行從1991-1993年,組織有關專家對日本、韓國、新加坡、中國香港、中國臺灣、印度尼西亞、馬來西亞、泰國等8個東亞國家和地區的經濟發展進行了全面總結,在此基礎上出版了《東亞奇跡:經濟增長和公共政策》的報告。在這份報告中,世界銀行認為,東亞經濟異乎尋常的高速增長,不僅來自資金和人力資源的高速積累,而且還得益于市場化改革和有效的政策干預。“東亞奇跡”中2/3歸功于投資水平提高和人力資本積累等要素投入,1/3歸功于勞動生產率改善。這就告訴我們,人口轉變帶來的人口紅利給我們提供的僅僅是一個“機會窗口”和戰略機遇,并不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可以自動地獲取。能否抓住機遇,把潛在優勢變成現實,推動經濟起飛,還取決于一個國家和地區的發展戰略選擇和政策措施安排。

一是利用市場優化配置物質和人力資源,并且把它們用于高產出的投資領域和掌握先進技術。日本為了配合社會轉型和勞動密集型產業發展的需要,通過充分開發利用豐富的勞動力資源和人力資本積累,為日本經濟起飛奠定了經濟基礎。如大力推廣“工業高中”制度,培訓社會需要的技術工人。在農村推行了一套職業訓練制度,加強職業介紹事業,并在各地建立許多職業訓練機構,鼓勵企業及社會團體對農村勞動力積極開展崗前培訓,使其獲得勞動所需的職業技術與技能,提高其適應環境能力。韓國從自身基礎條件、發展水平和比較優勢出發,及時捕捉和積極利用國際產業結構調整的有利機遇,選擇具有比較優勢的產業給予資源、資金支持,有力地促進了本國經濟的發展,實現了經濟騰飛。在30多年的時間里,將人均GDP由1962年的83美元迅速提升至1995年的l萬多美元,創造了令人稱羨的“漢江奇跡”。中國臺灣在人口轉變的同時,通過大力發展教育,為經濟起飛創造了條件。如從20世紀60年代開始推行九年義務教育、建立專門針對缺乏技術勞動者的培訓制度、設立職業學校和訓練中心、擴大實施教育部門和生產經營部門的合作等措施,培訓社會所需要的產業技術工人。此外,臺灣地區還通過委托非政府組織設立并管理創業基金,為青年人創業提供低息貸款、技術指導等方面的服務。

二是選擇出口導向發展戰略,獲得對外貿易和充分就業雙豐收。日本在其高速經濟增長階段,對外貿易占GDP比重一直在20%左右,與同期的OECD國家平均水平基本接近。韓國對外貿易占GDP比重由1950年不到20%上升到1975年之后的60%以上,中國臺灣對外貿易占GDP比重從1950年不到25%上升到1975年之后的80%以上。新加坡和中國香港則充分發揮國際貨運中心和轉口貿易優勢,對外貿易是其GDP的l-3倍。

出口導向戰略可以把比較優勢戰略從生產領域向貿易領域的自然延伸,將國內和國際兩個市場與兩種資源有機連接起來,既克服了自然資源相對短缺問題,又通過發展勞動密集型產業所創造的就業機會,實現了充分就業。例如,日本在1960-1975年間的失業率平均只有1.3%,中國臺灣在1970年失業率也只有1.5%左右。勞動密集型產業發展也為婦女就業創造了很多機會。例如,從1966-1990年,韓國的婦女勞動參與率從27%上升到36%,中國臺灣的婦女勞動參與率從28%上升到37%。正是通過這種正確的產業選擇和人力資源開發政策,東亞經濟不僅實現了出口和經濟的高速增長,而且成功地獲得了人口轉變所帶來的人口紅利。

三是提升資本積累水平和產業競爭力,重新確立自己的比較優勢。人口轉變所帶來的人口負擔下降和外國直接投資(FDI)流入,兩者都有助于增加國家和地區投資,為資本積累和資本深化創造條件。國際經驗表明,人口轉變對國民儲蓄率的貢獻作用在12%-13%。日本在1960-1975年間,國民儲蓄率平均為36.2%。從1965-1991年,韓國的國民儲蓄率從不到10%上升到36.6%。從20世紀60年代中期到80年代中期,中國臺灣的國民儲蓄率也從20%左右上升到30%以上。伴隨經濟增長和資本積累,人均資本上升確保了東亞經濟沖破低水平發展的陷阱,駛上了經濟成長的快車道。1965。1991年間,日本、韓國和中國臺灣的勞均資本增長率是美國的勞均資本增長率的3倍以上。東亞人均資本積累水平的迅速上升是上述兩種因素共同作用的結果。當然,人均資本水平提高也意味著勞動成本開始上升,在生產過程中產生了資本替代勞動的效應,過去具有勞動密集型的出口優勢也隨之改變。為了提升產業競爭力,日本和“四小龍”唯有通過動態的產業結構調整和提高人力資本積累來重新確立自己的比較優勢。

2.應吸取的教訓。當日本經濟起飛之后,人口老齡化問題接踵而至,日本現在老齡化率已近20%。美國戰略與國際研究中心主任Hewitt(2003)認為,人口老齡化將導致日本經濟的全面衰退,甚至出現崩潰。首先,嚴重的老齡化帶來了勞動力絕對數量下降和勞動參與率下降,財政收入減少。2000年,日本的老年撫養比為46%,老年經濟撫養比為63%。根據歐盟的預測,勞動力供給沖擊和公共財政沖擊對日本的未來經濟增長影響大約為O.5個百分點(Peneh,2000)。其次,現收現付的養老保險制度降低了國民儲蓄率。據測算,1970-1980年,老年勞動參與率下降刺激私人儲蓄人均增加1.2萬日元,但養老保障減少私人儲蓄人均高達14.3萬日元,養老金財務危機和籌措不足,導致了日本的財政危機。因此,日本人口老齡化對其經濟的沖擊表明:未雨綢繆,選擇合適的養老保障制度,做好養老準備,是化解養老金賬戶危機、財政危機和實現經濟可持續發展的立足點。

三、東亞經驗教訓對我國處理人口轉變與經濟增長關系的啟示

(一)中國人口轉變與經濟增長的現狀

中國人口轉變與日本和“四小龍”有驚人的相似性。中國目前也處于收獲人口紅利的后期階段。這一過程大約到2015年前后結束,也就意味著未來十年是中國經濟發展充分挖掘人口紅利的最后機遇期。然而,無論收入水平還是社會保障水平,中國目前還遠不及日本和亞洲“四小龍”,并且還存在著對人口紅利的效用利用不夠。從長期看,人口紅利正在漸行漸遠。中國人口老齡化趨勢加快。據有關研究估計,到2030年中國超過60歲的人口比重將從現在的8%增加到20%,到那時,退休人數將占就業人口數的40%以上,中國青壯年勞動力將在2015年達到零增長。從短期看,勞動力流動的阻礙因素依然存在,制約著人口紅利的潛在效應發揮。農民進城收益逐年下降,進城成本卻明顯上漲。從收益來看,改革開放以來,據國家勞動和社會保障部統計,珠三角地區GDP年均增長率在20%以上,而農民工月平均工資在近12年內僅增加了68元。從成本來看,城市住房、水電、生活能源、城市交通,以及就醫、子女就學等費用上漲較快,加上各種政策歧視和社會歧視,增加了農民進城的成本。我國農業剩余勞動力的轉移現狀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勞動力要素的配置效率,就業增長速度滯后于經濟增長速度,就業結構滯后于產業結構的變化,城鄉地區之間差距過大。國際上用來測量收入不均等程度的基尼系數在中國已從1980年的0.25(相當于德國的水平),上升到了現在的大約O.45。世界銀行最新有關中國的發展報告預測,到2020年中國城鄉差距的綜合基尼系數將上升到0.474,問題十分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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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文關鍵詞:人口紅利,人口自然增長率,人口負擔系數流動人口

 

近年來,合肥市經濟社會持續快速發展。2010年合肥生產總值2702.5億元,同比增長17.5%,分別高于全國、全省7.2和3個百分點,連續七年保持在17%以上(沈娟娟、劉甜甜,2011)。對于解釋這一現象,大多是從技術進步、體制創新等方面著手分析。比如,楊增權認為“總結合肥近年來又好又快發展的經驗,其中重要的一條就是緊緊抓住了自主創新這個牛鼻子。(楊增權,2009)”合肥市統計局工交處在統計分析中指出,合肥經濟的飛速發展,得益于“‘十一五’以來,合肥市大力推進“工業立市”戰略,狠抓工業發展,出臺了一系列促進工業經濟加快發展的政策。(合肥市統計局工交處,2010)”。但較少有人對影響經濟增長的人口因素,特別是合肥市正在經歷人口紅利期這一因素進行研究。

1. 研究背景

20世紀70年代以來,由于我國嚴格實行計劃生育政策,人口出生率迅速降低,僅用30年左右的時間就完成了向低出生率、低死亡率、低自然增長率的現代型人口增長模式轉變。在人口結構上,少兒撫養比例迅速下降,勞動年齡人口上升,同時,老年人口比例尚未達到較高水平。因此,中國正處于勞動年齡人口比例高,人口撫養負擔輕,人口生產性強這樣的一個階段: 勞動力負擔從1978年的68.35%下降到2007年的37.42%(李魁, 2010)。人口經濟學家稱這一有利于經濟增長的階段為“人口紅利期”。“人口紅利期”是指一國人口結構轉變過程中形成人口年齡結構呈現“中間大、兩頭小”的特征,使得總人口中勞動力資源比較豐富、少兒撫養比與老年撫養比在同一時期內都比較低、儲蓄和投資增長,經濟由此獲得額外增長源泉的時期。

合肥市人口發展同樣經歷這樣一個過程,出生率從1990年的21.47%下降到2009年的10.23%(見表1),連續多年保持在全國水平以下;在人口結構上同樣也進入了勞動力供給豐富、人口撫養比負擔輕的歷史時期,即“人口紅利期”。因此,對合肥市經濟社會發展中的人口紅利及其影響進行定量和定性分析相結合的考察分析,有著重要的理論和現實意義。

2. 相關研究綜述

人口因素在經濟發展中扮演著重要的角色。早期的人口經濟理論多集中于人口數量對經濟增長的影響。直到20世紀中葉后,人口經濟學家們才將關注的重點從人口增長擴展到人口年齡結構,認為不同年齡的人群對經濟增長具有不同的影響。這主要體現在兩個方面。第一 人口負擔系數流動人口,人口中勞動力對經濟產生影響。Brander和Dowrick(1994) 、DavidE. Bloom和David Canning (2004) ,他們將總人口分為被撫養年齡人口和勞動年齡人口,認為被撫養年齡人口的增加對經濟發展有負面影響,而勞動年齡人口的增長會促進經濟發展。第二,人口結構通過影響儲蓄率作用于經濟。Kelly (1973)認為,人口結構的變動改變了國民收入中消費和儲蓄分配比例,這是人口轉變影響經濟增長的渠道之一。

國際上許多人口學者對人口紅利的衡量指標做了數量界定,把15~64歲勞動適齡人口撫養0~14歲少年兒童人口與65歲及以上老年人口的總撫養比低于50%的年份,作為在人口年齡結構上最有利于經濟發展,有可能獲取生育率下降所帶來的“人口紅利”的時期(桂世勛,2006) 。這對于某一國家、地區“人口紅利期”的分析和探討,以及制定相應政策是非常必要的。同樣對于求證并分析我市人口結構轉變過程中產生的人口紅利及其對經濟增長的貢獻也有十分重要的借鑒意義。

本篇文章正是從自然增長率變動、人口負擔系數變動、流動人口的影響等方面多角度對合肥市進行人口紅利的研究,以探究處于人口紅利期的合肥市的人口要素是如何對合肥的經濟發展做出貢獻的,以及如何將人口紅利轉化為切實推進經濟增長的人口動力。

3. 合肥市人口轉變與“人口紅利期”

3. 1 合肥市出生率、死亡率和人口自然增長率變動態勢

從圖1和表1可以看出, 1953~1957年“”期間,合肥市出現了第一次生育高峰。1958~1963年,前3年國民經濟困難,出生率降到最低點,死亡率上升,自然增長率銳減到歷史最低水平。1961~1963年,經濟形勢好轉,出生率回升,死亡率降到正常水平。1963年左右出現了第二次生育高峰,自然增長率也達歷史高峰。1964~1976年,合肥人口自然增長呈逐年減少趨勢。13年間出生率除1967~1968年略有回升外,其余年度均連續下降。與此同時,死亡率保持正常偏低水平。1977~1985年雖大力提倡“一對夫婦只生一個孩子”,但自然增長率仍有緩慢回升。1986~1990年,60年代第二次生育高峰期出生人口進入婚育年齡,處于第三次生育高峰期。之后,出生率和人口自然增長率都降低到了一個穩定水平。在2000年到2009年期間出生率維持在10‰ 附近,死亡率在4‰ 左右小幅波動,人口自然增長率穩定在6‰ 左右。

總體來說,建國以來,合肥市人口增長經歷了由高峰期進入低谷期,又轉入高峰期,繼而于推行計劃生育工作后進入穩定期的4個階段,人口再生產類型實現了向低出生、低死亡、低自然增長過渡的現代型人口增長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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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詞:入口紅利;房地產

一、人口結構與房地產市場一般關系分析

1.人口年齡結構與房地產市場

人口的年齡結構變化形成了“人口紅利”現象。人口紅利是指在人口轉變過程中所出現的被撫養人口比例不斷下降、勞動年齡人口比例不斷升高的一種人口結構,因為這種人口結構非常有利于經濟增長而被形象地比喻為人口所帶來的一種“紅利”。人口經濟學家認為人口紅利區間約等于總撫養比低于50%的區間,即當總撫養比低于50%時,出現人口紅利,隨著總撫養比的進一步降低,人口紅利逐漸增加,當總撫養比低于45%時,人口紅利進入“黃金期”。

對于房地產市場而言,撫養比較低的人口結構大大減輕了人口撫養負擔,提高了人口結構的生產性,通過充足的勞動力供給和生產性人口結構帶來國民經濟的高儲蓄率、高投資率和低利率,以及相應的消費升級和投資偏好變化,從而直接或間接地影響房地產投資活動和消費需求,包括因人口年齡結構變化直接產生的住房剛性需求,以及人口紅利期為購房需求實現提供的經濟基礎,并與寬松的貨幣政策結合,使住房的改善性需求和投資性需求擴大,從而推動資產價格上升。

2.人口地域結構與房地產市場

農村與城市人口的分布直接影響房地產需求,城市化趨勢和農村人口轉移是住房需求增加的重要因素。

根據美日韓城市化進程中的人口遷移方向,城市化可分為四個階段。在城市人口低于50%時,人口遷移以農村人口遷入城市為主,城市房價漲幅總體比較接近,末期大城市房價會漲得更快一些,當城市人口超過50%后,人口遷移以城市間的相互移動為主,小城市是全國城市的主要呈現形式,人口遷移以小城市人口遷入大城市為主,農村人口向城市遷移為輔,大城市的房價表現將顯著優異,當城市人口超過70%后,大城市成為全國城市的主要形式,人口遷移以大城市城區人口遷入大城市郊區為主,大城市郊區人口逐漸超過城區人口,郊區城市化形成大都市圈,郊區演變為中小型城市,與原來的城市城區形成功能互補,相互促進的大都市圈,城市與農村相互融合,進而形成所謂的“大都市圈”,大城市郊區的房價表現將會顯著優異。最終,人口在農村、小城市、大城市中心城區和郊區之間的遷移將趨于穩定。

二、人口結構與房地產市場關系典型分析:以日本為例

西方發達國家人口轉變經歷時間較長,而許多新興工業化國家尤其是東亞國家往往只用幾十午時間就走完了發達國家上百年才完成的人口轉變歷程,因此與西方國家相比,人口結構變化和房地產之間表現出較強的關聯性。日本是亞洲最早實現人口轉變和經濟騰飛的國家,“人口紅利”也出現得最早,大約開始于1930―1935年,結束于1990―1995年,持續了約60年時問。

1947―1949年是戰后日本的人口出生高峰期,到1968―1974年,這批人的年齡達到19-27歲,陸續進入婚姻年齡,更為重要的是,當時日本已達到70%的城市化高峰期,這些進入婚姻階段的年輕人大多集中于城市,因此形成了對城市住房的剛性需求,即人口紅利與城市化共同推動了地價上漲。1975年,受兩次石油危機影響,日本經濟進入低增長高通脹的滯脹期,通脹率達到2位數,城市生活成本大幅上升,人口遷出城市,城市地價下跌8%。但是由于人口紅利拐點并未到來,所以地價在短暫下跌后仍繼續上漲,并迎來1986到1991年的房地產泡沫期。隨著人口紅利出現拐點,城市化接近尾聲,缺乏真實需求支撐的房地產泡沫逐漸破裂,房地產市場陷入了長期停滯狀態。

1.人口紅利拐點對房地產的影響

根據日本的經濟周期,儲蓄率、投資率最高點一般出現在撫養比階段性最低點(即人口紅利的最大點)年份前后一至兩年時間,房地產價格也大致如此。日本的人口紅利拐點出現在1992年,而之前1990年,土地價格增幅已出現下降,1992年土地價格絕對值開始下降并持續了14年,直到2006年才有所回升。2007年底,六大城市土地價格僅相當于1991年高點的27.7%,絕對價格也只相當于1982年的水平。

2.城市化進程結束對房地產的影響

戰后日本從1947年到1965年僅18年時間,城市化率由33.1%提高到6 8.1%,年均提高1.94個百分點。到1985年,城市化已經達到76.7%,城市化進程基本結束。缺乏城市化的繼續推動,可以部分解釋1986-1991年間日本房地產泡沫產生到破裂的原因,以及此后多年房地產市場的長期停滯狀態。

三、我國人口結構與房地產市場關系分析

1.我國人口紅利預測

根據第三次全國人口普查資料,1982年我國少兒撫養比為54.6%,老人撫養比為7.98%,總撫養比為62.58%。1987年,我國少兒撫養比和老人撫養比均略有下降,分別為54.3%和7.92%,總撫養比為62.2%。1988年,根據1%人口抽樣調查資料,我國少兒撫養比下降到43.7%,老人撫養比上升為8.3%,總撫養比降為52%,我國開始進入人口紅利期。2001年,隨著總撫養比下降為43.58%,我國人口紅利開始進入黃金期。--

中國社會科學院人口與勞動經濟研究所預測,在今后若干年內,15~64歲年齡組的人口比重還將繼續增加,到2013年左右達劍最高值72.1%,隨后將處于逐年下降的趨勢中;從絕對數量看,勞動年齡人口在2016年左右達到最高值,為9.97億人左右,隨后逐年下降。到2020年,我國勞動年齡人口比例將一直維持高達70%的比例,總撫養比在37%~45%,人口紅利處于黃金時期。到2033年我國總撫養比上升到50.9%,“人口紅利”時期結束。

2.我國人口年齡結構變化對住房需求的影響

1962-1973年是中國的大嬰兒潮時代。中國人口出生率連續12年超過20‰,其中1962-1970年間連續9年超過25‰,累計增加總人口2.33億人,占1973年末總入口的26.2%,占2007年末總人口的17.7%。目前大嬰兒潮出生人口在35-46歲之間,處于其個人生命周期中的高收入、買房置業階段。1998年住房制度改革到2013年左右人口紅利拐點期間15年是此群體集中購房時期。大嬰兒潮時代2.33億總人口,按2005年全國城市人均住宅建筑面積26.1平米,三口之家的家庭結構推算,住宅需求面積為91.2億平米(2.33×1.5×26.1),以50%的城市化率和50%的商品房購買率計算,共需購買住房22.8億平方米,超過1998―2007年商品住宅銷售面積總和的70.8%。

1981―1991年是中國的又一個嬰兒潮時代。在此11年間

人口出生率基本保持在20‰以上,年出生人口2000萬以上,累計增加1.71億人,占1991年末總人口的14.8%。這次嬰兒潮規模明顯小于大嬰兒潮時代。目前,該部分群體已進入初次置業階段,根據25―39歲為集中購房年齡段判斷,該部分群體購房時間為2006年―2030年。故在2008年―2013年,兩次嬰兒潮階段出生的人口購房需求將集中出現,而2013年以后,只有在小嬰兒潮時代出生的人口購房相對集中,房地產市場需求將面臨萎縮。

3.我國的人口城市化

人口城市化又稱為人口城鎮化,是指人口向城市集中的過程。這一過程包含了社會、人口、空間及經濟轉換等多方面的內容,城市化水平指標為城市化人口占總人口的比重。1989年―2006年我國城市化水平每年提高1個百分點,2007年達劍44.9%,正處于城市化水平30%―70%的加速發展階段。按照“十一五”發展規劃,城市化率每年提高0.8個百分點,2010年城鎮化率預期為47%。以未來70%的城市化水平目標來考量,農村人口向城鎮的轉移還將持續20年以上的時間。

4.我國人口城市化對住房需求的影響

隨著國家城鎮人口住房制度改革的進一步深化,城鎮人口解決住房問題的途徑將變得較為單一,即主要是通過購買或租賃住房來實現,其購買或租賃的住房不論是“商品房”還是“二手房”,都將對住宅市場形成直接或間接的需求,包括新增城市人口的需求以及城市舊房拆遷所帶來的補償需求。根據2005年城市人均住宅建筑面積26.1平方米計算,每年1000萬農村人口轉移就將新增住房需求面積2.6億平方米。目前,中國城市化率將很快突破50%,按照國際城市化進程的基本經驗,此后我國將進入大城市化階段,人口將由小城市向大城市集中,向中心城市和城市圈集中,這將深刻影響中國未來的房價走勢。截至2007年,上海、北京、廣州、深圳的房價總體漲幅并沒有顯著超越其它重點城市的平均漲幅,從城市化規律來看,這主要是因為中國城市化率還未突破50%,城市化總人口的流動還主要是以從農村進入城市為主,人口流動從小城市進入大城市為主的階段尚未到來,因而城市間房價漲幅差異并不十分顯著,大城市漲幅尚不突出。

四、結論判斷及建議

中日兩國人口結構變化有相似之處,對房地產市場的影響也呈現出某些相近的軌跡,但中國作為經濟轉型加新興國家,還受到了包括制度轉變、經濟周期和投資投機心理等特有因素影響,促成了過去近10年我國房地產市場的超常發展。

1.從制度轉變看,中國住房制度改革釋放了大量的購房需求

房改之前,居民用于居住的支出可以忽略不計,但房改后此項支出在收入中的占比迅速攀升。考察住宅銷售額占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比例的變化表明,房改前此項比例一直在6%以下,但房改后該比例迅速上升,到2003年上升到12.4%,2007年更是上升到28.3%,5年時間上升了近16個百分點。

2.從經濟周期看,為克服經濟周期下行而實施的住房信貸政策,使購房需求的實現具備了條件

房地產投資失控直接導致了我國上世紀90年代的一輪經濟過熱,局部城市房地產出現泡沫,1994年開始的宏觀調控將房地產列為重點,房地產企業銀行貸款受到嚴格限制。為應對1997亞洲金融危機沖擊,擴大內需,促進經濟增長,我國政府在1998年后陸續出臺了一系列鼓勵住房建設與消費的信貸政策,積極支持房地產業發展,推動住房消費的實現。房地產貸款從1998年底的3106.23億元,增加到2007年底的4.81萬億元,10年間增長14.5倍。其中居民個人購房貸款從426.2億元增加到3.03萬億元,增長70.1倍,占當年住宅銷售額比例從21.2%增加到119.7%,房地產開發貸款從2680.1億元增加到1.77萬億元,增長5.6倍。房地產貸款占金融機構全部人民幣貸款比例從3.6%提高到18.4%。

3.從心理預期看,房價上升預期不斷兌現,推動了投資投機需求的膨脹,助長了房價上漲

住房制度改革、住房市場化觀念更新及住房信貸政策實施,使購房需求大量釋放,1998―2001年住宅銷售面積增長率持續維持在20%以上。由于住宅供給相較于銷售增長滯后的局面使房價不斷上漲。誘發了居民對房價持續上漲的心理預期,缺乏彈性的房地產市場又不斷兌現預期,使1998年以來消費性與投資性購房需求形成合力,產生了巨大的房地產需求,推動房價持續上漲,全國商品住宅銷售價格指數一路攀升(見下圖)。

從人口角度分析,由于嬰兒潮與計劃生育政策共同影響,我國人口紅利將在2013年左右迎來拐點,在此前后幾年,儲蓄率和投資率將會下降。房地產需求增長減緩,投資增速下滑,房地產市場價格漲幅減少并可能出現下降。而中國房地產市場拐點也將會提前于人口紅利拐點到來,房地產市場投資、銷售和價格均將面臨考驗。但中國的城鄉二元結構特點,使城市化進程未來20年仍會保持較快速度,從而使人口紅利存在結構性差異,城市特別是大城市依然可以繼續分享人口紅利,核心城市房地產市場不會大起大落,出現如日本似的房地產泡沫。總之,我國房地產發展放緩已不容置疑,拐點到來的確切時間有賴于市場與政策調控的共同作用。為保持房地產市場穩定,維護金融安全,促進國民經濟健康發展,建議關注以下幾個方面:

1.房地產市場是多變量函數,發展軌跡不會直線上升

過去10年我國房地產市場的超常發展是多種因素綜合作用的結果,房地產市場游走在突進和失衡之間,存在著較強的階段性特征。隨著國家各項調控政策的逐步落實和住房保障政策的建立健全,房地產市場的失衡會被不斷修正,制度轉變的邊際效應也在遞減,加之較嚴的信貸環境和日趨謹慎的購買與投資心理,房地產市場在連續近10年高速增長后,市場風險已累積較大,未來的發展軌跡不會是直線上升。由于未來房地產市場真實需求增長將減緩,因此對于房地產市場回落,宏觀調控應該把握好時機、力度和節奏,以穩定市場供求。

2.房地產市場發展與經濟發展的互動和背離將長期存在,應準確把握,避免市場大幅波動

房地產作為周期長、彈性小的基礎產業,與經濟發展既有互動推高的積極效應,又有相互放大下行風險的背離可能。日本經驗表明,居民在景氣周期對收入增長估計樂觀,導致容易接受過高的房價,助推資產價格泡沫的產生,社會可忍受的通脹水平會較高,相匹配的經濟潛在增長率也會提升,從而再催生新的收入增長預期,形成互動推高的循環。相反,如果居民預測景氣周期結束,還貸壓力增大,無力承受市場價格水平,則房地產價格必將下挫,并影響到經濟增長的潛在水平。為避免房地產市場大起大落,必須準確把握市場發展規律,正確引導消費者預期,讓消費者既不過度超前消費,也不對房價短期波動過度恐慌,保證市場穩健發展。

3.房地產市場發展對經濟的拉動作用將減弱,必須轉變經濟發展方式,促進消費增長

2013年前后,我國人口紅利出現拐點后,儲蓄率和投資率將會下降,制度轉變的推動作用也將減小,未來房地產市場發展必將減緩,對國民經濟的帶動作用也將減弱。但人口結構變化將促進消費增長,要順應和利用這一形勢,轉變經濟發展方式,尋找新的經濟增長點,推動消費模式改革,實現消費升級。

4.進一步消除障礙,繼續推進城市化,發揮其對房地產市場的積極作用

相比其他因素,城市化對未來房地產市場的影響更基本和長遠,因此要鞏固和推動城市化發展,進而發揮城市化對房地產市場的積極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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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我國的人口特征與城鎮化進程

1.特殊的人口條件

中國是世界人口大國,龐大的人口基數對國家經濟發展具有雙重影響,一方面提供了充足的勞動力,支撐經濟快速發展,另一方面給社會資源的分配造成了壓力。但是在改革開放之前,由于生產力落后,我國的資源開發利用程度還比較有限,總體上處于人口紅利期。勞動年齡人口占總人口比重大,勞動力資源相對豐富,撫養率比較低,且社會生產力還不高,兩者結合使得工資增長緩慢,為經濟發展創造了有利的人口條件。

從人口轉變理論看,我國的人口結構也經歷了階段性變化,但與發達國家存在顯著不同。西方發達國家的人口轉變是伴隨著工業化和現代化逐步深化的漸進過程,我國則是在經濟不發達的條件下進行的,且明顯帶有人為的痕跡,經歷著更加迅速的人口轉變。1978年以后,我國的人口結構總體上變化不大,基本處于以高出生率、低死亡率和高自然增長率為特征的人口紅利期。也就是這一時期,人口總量由于計劃生育政策被大大壓縮,某種程度上,預示著人口紅利不會長期存在 。

2.城鎮化的起步與進展

計劃經濟時期,資源的配置完全掌握在政府手中,城市農村一個樣,城鎮化幾乎是停滯的,可以說,我國的城鎮化直到改革開放才開始,開啟之后,城鎮化進程才顯現出來。但是由于當時國內對市場的認識不清,以及長期以來農業生產為主的歷史傳統,城鎮化一直舉步維艱。因此與發達國家相比,我國的城鎮化不僅起步晚,而且發展緩慢。然而我國的工業由于外資、技術的引入,呈迅猛發展趨勢,市場供給能力大大提高,與城市的發展形成鮮明對比。

二、人口紅利、城鎮化與出口貿易

在國家經濟還不發達的時候,低價勞動力是經濟增長一個關鍵要素,人口紅利恰好滿足了這一需求 。它提供了充足的勞動力,使得勞動力市場供過于求帶來廉價勞動力。它還帶來了高儲蓄率。面對數量大幅減少的下一代,勞動力人口需要提前為將來的養老做好準備,儲蓄往往是最佳選擇,這就意味著國內消費能力有限,反過來說它促進了產品出口。此外,城鎮化進程與工業化發展的不協調阻礙了國內產業的發展,迫使廠商將商品出口到國外來實現利潤。所以說,出口導向戰略是中國人口紅利和低城鎮化水平條件下的自發選擇 。

三、計量模型驗證

1.模型設定

Y代表出口總額,因變化范圍比較大,故取對數值;X1為人口紅利指標,選取的是我國的“人口總撫養比”,即65歲及以上人口與15歲以下人口占15-64歲人口的比重,同樣取對數值,與出口相對,便于結果分析;X2為城鎮化指標,按照傳統來說,一般選取城鎮人口占總人口的比重來表示,但是為了體現我國人口城鎮化過程的特殊性――與工業化不同步,在這里我們選取“非農產業就業比重”來表示城鎮化水平;X3為增加的控制變量,選了兩個指標,一是外商直接投資(FDI),二是人民幣對美元的匯率,從理論上看,它們都會對出口貿易產生影響,因此增加進來豐富模型,但對其檢驗結果不作詳細分析。樣本采取時間序列數據,時間跨度選擇1990年到2013年。

2.模型檢驗與結果

(1)時間序列的平穩性問題

時間序列分析中首先遇到的問題是關于時間序列的平穩性問題,因此在參數估計之前先對各變量進行單位根檢驗。

發現以上變量都存在一個單位根,都是非平穩的。接著觀察各個變量之間是否具有協整性。經過嘗試,發現以上序列都滿足一階單整,并且經過協整檢驗排除了虛假回歸的可能性。

(2)模型參數估計

我們先直觀感受一下人口紅利和城鎮化對出口貿易的影響,以人口總撫養比和非農產業就業比重為解釋變量,出口總額為被解釋變量進行參數估計,估計方法就用最小二乘估計。

這個結果是符合前文的理論分析的,總撫養比與出口呈顯著負相關,非農產業就業與出口呈顯著正相關。首先,當總人口撫養負擔不斷減輕,總人口中勞動人口所占比重日益增大的時候,國內生產力會大幅提高,供給增加,但是同時勞動力市場的供過于求,帶來勞動力價格的低水平陷阱,增長緩慢,因此出口貿易呈現相反的上升趨勢。其次,當非農業就業人員比重越大,即第二、三產業就業人員占比上升的時候,城市工商業發展越好,出口額越大。

在此基礎上,先后把外資和匯率因素放入模型,人口紅利指標和城鎮化指標依舊具有顯著影響力,但是外資因素對出口的影響具有滯后性,而匯率對出口的影響并不顯著。

四、未來政策建議

近幾年國內勞動力價格上升,出口產品的優勢逐漸喪失;其他發展中國家崛起分割國際市場;經濟危機、人口老齡化等等問題不斷加劇,我國的貿易條件已經明顯惡化。為此,要采取如下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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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詞:中國人口;人口轉變;人口紅利;發展機遇

中圖分類號:R715.2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6723198(2009)19002701

1中國的人口轉變

人口轉變是指隨著經濟發展,人口發展由高出生率、高死亡率、低自然增長率(高、高、低),經過高出生率、低死亡率、高自然增長率(高、低、高),向低出生率、低死亡率、低自然增長率(低、低、低)轉變的動態過程。它描述的是人口再生產類型從傳統模式向現代模式過渡的趨勢,反映社會經濟現代化進程與人口再生產的內在聯系。人口轉變理論最初是對歐洲人口再生產動態特征的總結性描述,后來經過A•蘭德里、W•湯姆森、F•諾特斯坦等發展、完善,形成了目前在人口經濟學中占有重要地位的“人口轉變理論”。

對于中國是否已經完成人口轉變仍存在分歧。歸納起來主要有“人口轉變尚未完成”和“人口轉變完成并進入'后人口轉變'階段”兩種觀點。從統計指標來看,與發達國家生育率、死亡率等指標和指標完成時間上進行對比之后可以判定中國已完成人口轉變,人口增長也從低增長走向零增長和人口結構性變動這兩個“后人口轉變”時期;從人口轉變的內在機理來看,中國人口轉變還沒有完成,因為人口轉變的經濟、社會、文化等內在機制尚不健全,特別是我國的低生育率帶有政策干預性而非生育主體的自主選擇。

暫且不論人口轉變是否完成,我們不能否認的是中國的人口轉變有它的獨特性,這也決定了用西方的人口轉變理論對中國進行分析論證時可能存在偏頗。首先,中國的人口轉變相比于發達國家是一個非常快速的過程,因此在此期間遇到的機遇和挑戰也不可一概而論;其次,低生育率、低死亡率、低自然增長率同龐大的人口基數一樣已經是我國人口的一個基本特征。但是我國的低生育率存在明顯的外生性,即相當大程度上通過國家計劃生育制度性的干預下實現的,因此還不穩定,并有反彈的可能性。這兩點說明我國的人口轉型之路在印證普遍規律的同時還有它的獨特之處。

發達國家在20世紀初就進入了人口轉變階段,在此之前,他們通過對外殖民和擴張轉移了人口快速增長的壓力。由于醫療技術進步和生活條件改進,死亡率下降并趨于穩定,因而出生率或生育率成為影響人口轉變的關鍵變量。社會經濟的迅速發展,促進了文化觀念的變遷,發達國家較快的完成了人口轉變。在這些歷史證據基礎上,人們提出了“發展是控制人口增長的良藥”的思想,也就是說要解決人口問題,就要先解決發展問題。我國的人口轉變過程除了受計劃生育政策的影響外,在很大程度上也是踐行了這種思想。改革開放30年來,我國始終以經濟建設為中心不動搖,一切為經濟發展開路,成績斐然。不僅僅解決了十幾億人的溫飽問題,而且達到小康甚至更好的水平,人口也保持了低增長。所以這時期的人口轉變是基于經濟發展同計劃生育的共同作用,可以稱之為“發展型轉變”。這樣的人口轉變對中國來說,機遇與挑戰并存。我們可以借鑒發達國家的經驗,但更重要的是在結合中國的國情,充分認識到中國人口轉變的獨特性的前提下因地制宜,才能做出正確的決策。

2人口轉變帶來的發展機遇

我們總是對中國人口轉變過程中龐大的人口數量和日益老化的人口年齡結構憂心忡忡,卻忽略由此帶來的機遇。一方面,從經濟學意義上看,中國龐大的人口所形成的巨大需求,幾乎可以解決任何經濟問題,可以帶動任何產業的興起和發展。中國經濟發展是出口導向型,內需不旺已成為為不爭的事實。擴大內需,激發經濟發展的內生動力已成為當務之急。筆者認為內需不旺的原因至少有這么幾點,首先,中國有7億多的農村人口,但收入水平較低,加之保留了部分小農經濟自給自足的影響,使得農村短時間內難以成為一個有潛力的消費市場。其次,在改革進程中,我們為發展市場經濟過分提倡了效率,貧富差距拉大,財富向金字塔頂端的少數人集中,消費能力最強的“中產階層”勢單力薄。從消費觀念上看,中國人一向是長期導向,有儲蓄習慣。同時中國的社會保障體系仍處在構建階段,老百姓在住房、養老、醫療等方面均有后顧之憂,錢也只能留存銀行備用。三農問題、貧富差距問題、社會保障問題都是拉動內需,將人口壓力轉化為發展動力的關鍵。政府近年來彰顯的“以人為本”執政理念和對民生的關注,雖然有犧牲效率來換公平的色彩,但從長遠來看有助于擴大內需,進一步刺激經濟的發展。

另一方面,中國在人口轉變中的人口結構形成了所謂的“人口紅利”(或者稱之為“人口機會窗口”),給中國經濟發展帶來了比較優勢和機遇。人口機會窗口是指人口轉變中出

生率的下降先于老齡化而使處于勞動年齡的人口占大部分,總人口“中間大,兩頭小”,勞動力供給充足,社會負擔相對較輕,對社會經濟發展十分有利的現象。一個國家或地區的“人口機會窗口”開啟期間,其人口有如下三個特征為發展提供機遇:一是勞動力人口供給充分,年齡結構比較輕,且價格便宜,如果就業充分,會創造出較多的社會財富;二是由于人口年齡結構較輕,儲蓄率較高,如果資本市場健全,能將儲蓄轉化為投資,加速經濟增長;三是由于人口老齡化高峰尚未到來,社會保障支出負擔輕,財富積累速度比較快。

大量研究表明,充分利用了人口轉變帶來的人口紅利是出現“東亞奇跡”的重要原因之一。毫無疑問,人口機會窗口也給我國帶來了比較優勢和發展機遇。在國際貿易中,我們在改革開放的30年內迅速發展成為“世界工廠”,豐富且廉價的勞動力資源功不可沒。可以說我國能在經濟全球化背景下的價值創造鏈條上分一杯羹,很大程度上得益于豐富低廉的勞動力帶給我們的比較優勢。同時在國內,由于人口年齡結構較輕,社會負擔系數低,也極其有利于儲蓄率的提高和社會財富的積累,這是經濟迅速發展的重要機遇。

而人口紅利的持續時間主要取決于生育水平下降的速度,我國的人口轉變中主要是通過強制性生育政策使我國人口生育率在短期內快速下降,這就決定了我國的人口機會窗口開啟的時間十分有限。已有學者根據新增勞動人口下降和老年撫養比持續上升指出我國的人口紅利即將耗竭。要繼續保持人口紅利給中國經濟發展帶來的比較優勢至少應從兩個方面著手:從近期看,擴大就業是繼續獲取人口紅利的關鍵。在人口轉變帶來的人口紅利消失殆盡之前,抓緊利用其促進經濟增長的作用,意味著對勞動力資源的更加充分的開發與利用。開發主要是指對勞動力資源的教育培訓,提高勞動力素質,使其成為真正意義上的人力資源。目前的教育培訓體系顯然難以完成此重任。教育資源集中于國家,民間資本難以參與;城鄉教育資源分配的不平衡,使人口存在逆淘汰的危機等問題嚴重阻礙了我國人力資源優勢的開發。開發的目的是為了利用,這意味著最大限度地擴大就業。大量失業人員不僅不能獲取人口紅利,反而成為社會供養人口,阻礙經濟的發展。所以我們應該采取各種方式擴大就業,特別是消除制度和觀念上的障礙。從長遠來看,轉變經濟增長方式是不二選擇。盡快擺脫單純依靠廉價勞動力的比較優勢作為競爭力的方式,尋找到新的經濟增長源泉,發展技術密集型產業,促進產業結構的優化升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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