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口紅利的影響范文

時間:2023-12-25 17:36:57

導語:如何才能寫好一篇人口紅利的影響,這就需要搜集整理更多的資料和文獻,歡迎閱讀由公務員之家整理的十篇范文,供你借鑒。

篇1

關鍵詞:人口紅利;經濟發展;影響;對策

一、人口紅利的含義

人口紅利是指在人口轉變過程中會形成一個有利于經濟發展的特殊人口年齡結構所產生的效應。人口紅利與人口年齡結構是不同的,其是在勞動年齡人口占總人口比重較大、勞動力撫養率較低的時期,因為合理的產業結構和政策措施而形成的人口對經濟發展的促進作用。從本質上來看,人口紅利與人口年齡結構是不相同的,但是二者卻具有十分緊密的關系,人口紅利是隨著人口結構的變化而形成的,是在人口結構有效變化的基礎上產生的。當前,我國的人口撫養比例越來越低,而勞動力卻越來越高,這就說明我國進入到了人口紅利時期,對于經濟的全面發展有重要意義。

二、人口紅利對經濟發展的影響

人口紅利時期,我國的勞動力資源富足,人們的經濟負擔相對較小,撫養比率較低,有足夠多的時間投入到經濟發展中,這就為我國經濟的有效發展提供良好的作用。具體來看,人口紅利對經濟發展的影響可以從如下幾個方面分析:

1. 人口紅利使勞動供給不斷提升

要想推動經濟增長離不開勞動力,只有勞動力供應較為充足,才能夠為經濟增長奠定基礎,而人口紅利時期,勞動力人口年齡結構相對年輕化,這就能夠提升國家的勞動力競爭優勢,而勞動撫養比例的下降,也能夠使得勞動供給不斷增多,從而使得更多的人員參與到經濟建設中,為經濟的有效發展提供基礎。

具體來看,在人口紅利時期人口結構的變化在很大程度上會影響著勞動的供給,這種影響主要體現在兩個層面:首先,嬰兒潮時期出生人口逐漸開始進入到勞動力市場中。就相關的分析可知,嬰兒潮出生時期的人口當前已經逐漸開始進入到勞動高峰期,這就使得勞動人口的比例不斷提升,而人口撫養的比例不斷降低,從而有助于這些家庭更好地提升收入,推動經濟發展。其次,從當前人口結構不斷變化的過程中可以發現,家庭規模處于不斷縮小的狀態中,女性的勞動生產率不斷提升,這就使得更多的勞動力家庭開始從非生產性活動向生產性活動轉移,如此能夠使得人們投入到勞動中的時間得以延長,從而為經濟的發展帶來了有利作用。在這種情況下,勞動力供給較為充足,人口年齡結構處于年輕化的狀態,就能夠為社會財富的有效創造提供基礎。

2. 人口紅利能夠促進資本形成

相對而言,人口年齡結構與資本形成的關系研究通常都是圍繞儲蓄與消費來探究的。理性消費人員通常會依據自身的收入情況來進行消費支出的分配,通過對勞動力的具體生命周期進行分析可知,在適齡勞動年齡,如果收入高于消費,那么通常會將消費之后剩余的部分轉化為儲蓄,所以可以說適齡勞動人口就是儲蓄人口。而人們在老年時期和少兒時期往往是沒有收入的,只有消費,所以這個階段的人口可以說是處于消費人口階段。從國家的層面來看,人口紅利期,人們的撫養比例較低,負擔較輕,而勞動力卻比較高,這就說明越來越多的人處于儲蓄人口時期,從而能夠為社會帶來較高的儲蓄率,積累大量社會資本,從而能夠為經濟發展提供有利條件。

三、人口紅利持續促進經濟發展的對策

1. 轉變經濟增長方式,加快經濟發展

由于在 2035 年以后我國可能會進入到人口紅利的結束時期,勞動力供給優勢以及經濟發展的整體優勢將會消失,所以我國政府當前應當抓住這個人口紅利的有利時期,不斷提升勞動力素質,合理進行經濟增長方式的轉變,對經濟結構進行調整,為后期經濟實現良好增長創造有利條件。第一,應當做好發展觀念的更新。不同級別的政府、企業等都應當根據中央所提出的“五大發展理念”來進行工作的開展。第二,要加強科技創新與技術進步。要合理進行創新驅動發展戰略的制定,構建有效的激勵措施,增強科研部門、企業等的創造力,為技術創新與進步做好基礎。

2. 推動勞動力質量的全面提升,有效開發老年人力資源

隨著我國老齡化趨勢的不斷加重,勞動力的撫養負擔將會更重,為了減少負擔,可以對老年人力資源進行合理開發。老年人口并不是完全的消費人群,其經歷比較豐富,因此政府可以在滿足老年人工作意愿的過程中,為其安置短期或長期工作,為他們提供發揮余熱的有利條件。還可以構建激勵措施,鼓勵老年人參加社會服務活動,充分對其人力資源進行利用,為經濟的更好發展做貢獻。

3. 推動人口紅利向人才紅利的轉變

我國政府應當加強人才培養,不斷提升教育力度,為勞動生產效率的提升打好基礎。要想促進未來經濟的長遠持續發展,必須要從人才發展入手,不能單單依靠資源、勞動力、資金等,合理推動人才質量的提升,將人口紅利向人才紅利轉變,以此來彌補人口紅利的消失,為經濟發展提供穩定的動力支持。這就要求我國政府應當構建科學化的人才培養體系,根據人才的結構合理進行政策制定,為人才水平的全面提升做好基礎。

結束語

人口紅利對于經濟發展十分有利,在人口紅利時期應當做好經濟發展策略的有效制定,為經濟發展水平的提升奠定基礎,同時,建立科學化的人口紅利對策,使人口紅利時期能夠得以有效延長,為經濟的持續穩定發展做好鋪墊。

參考文獻

篇2

摘 要:本文從關于人口紅利的認識、人口紅利的測量。人口紅利與中國經濟增長的關系三個方面對近十幾年來的中國學者做的較為重要的研究做了梳理,并從分別從這三個方面對研究做出了未來需要進一步完善的簡評。

關鍵詞:人口紅利;中國經濟增長

1.引言

人口與經濟增長的關系一直是學者爭論的熱點,也是政策制定部門最為關心的問題之一。早先的T.Maltus、P.Ehilich、D.Meadows等人認為人口增長人均資源和人均資本數量下降,因而限制經濟的發展;此后的J.Simon在他的著作中表明人口增長有利于經濟增長;各方觀點都能提供充足的證據證明各自的觀點,持中性觀點的中間派也越來越多。然而這些相對較早的研究大多注重人口數量增長,David和Bloom等人重新審視了人口與經濟增長的關系,考慮人口轉變帶來的人口年齡結構變化這個關鍵變量對經濟的影響,認為人口撫養比的下降在很大程度上可以解釋20世紀60年代的日本和“亞洲四小龍”所創造的“東亞奇跡”。他們提出了人口紅利的概念,人口與經濟增長關系的研究也因此有了巨大突破,相關研究也不斷涌現。中國在近三十幾年來創造的經濟高速增長奇跡也為世人所關注,其中中國學者在研究人口紅利與本國經濟增長方面也做出了諸多成果。

2.關于人口紅利的認識

1998年聯合國人口基金會撰寫的《State of World Population 1998》報告正式使用“人口紅利”一詞,從此這一概念逐漸被學界使用和認同。人口轉變一般要經歷一個從高出生率、低死亡率和高自然增長率到低出生率、低死亡率和低自然增長率的轉變過程,而在這個轉變過程中,出生率與死亡率下降的時點是不一致的,從而會在人口年齡結構上形成三個不同的階段,這三個階段分別具有明顯不同的人口特征:從高少兒撫養比到高勞動年齡人口比重,再到高老年撫養比,(Williamson,1997)。其中在高勞動年齡人口比的階段,少兒和老年撫養比較低,這樣的人口年齡結構具有社會負擔輕和勞動力供給充足的特點,儲蓄和投資也在此期間迅速增長,因此有利于社會經濟發展,人口學家稱這段時期為“人口機會窗口”或“人口紅利”。于學軍、蔡、都陽對人口紅利的概念的界定都是如此。學界普遍認同的是人口紅利是在人口轉變過程中形成的人口年齡結構優勢,彭希哲認為,人口紅利體現為在一定條件下將這種優勢轉化的超出穩態的額外經濟增長結果。

以上所述的人口紅利概念是一些較為普遍接受的觀點,但對于概念的認識,同時又不少學者提出了他們擔憂。

穆光宗明確的表示“人口機會窗口”不等同于“人口紅利”,他認為低人口負擔創造出的機會窗口通過創富效應、投資效應和積累效應三個方面作用于社會經濟發展。但是較輕的人口負擔機遇優勢必須與人力資源開發的經濟活動結合起來,問題的關鍵在于財富的創造而不是分配,因此人口紅利的焦點應該放在財富的創造者――人力資源身上。人口紅利的實質也就是人力資本的積累和人力資源的開發。

類似地,劉元春也指出將人口機會窗口與人口紅利等同是在認識上的一大誤區,他認為“人口機會窗口”是時間概念,而“人口紅利”則是經濟概念,收獲人口紅利的前提是勞動力的充分就業,結合國情考慮,強制性的人口政策人為地加速了人口轉變的過程,從而引致了巨大的人口數量,嚴重的就業問題,勞動力市場狀況才是考察人口紅利的獲取情況的關鍵因素。葉文振在他的文章里指出,人口紅利除了取決于勞動力的質量和充分就業,還取決于技術和國家的資源稟賦。

此外,人口紅利的內涵還有進一步的拓展。Mason將傳統意義上的人口紅利歸結為“第一人口紅利”,在此基礎上,結合生命周期理論和“經濟人”假設,提出了“第二人口紅利”的概念,它源于理性主體為了應對老齡化的人口年齡結構預期變化,而相應調整個人行為與公共政策,進而帶動儲蓄、投資、消費和人力資本的增加。

3.人口紅利的測量

關于人口紅利的界定標準現有文獻大多理論撫養比、老齡化率、有效撫養比、社會撫養比等單指標。比較典型的是陳友華2005年論文中以瑞典1957年生命表人口為標準人口,以總撫養比、少兒撫養比、老年撫養比為判斷標準,分別以65歲和60歲為起始老年年齡,制定了兩套判別標準方案。其中以65歲為老年起始年齡的方案中,按順序三者是否低于53%、30%、20%為人口紅利是否存在的限值。另一個方案中,這三個限值分別為67%、33%、35%。在此基礎上,他比較了中日法三國的人口情況,并表示中國在2030年開始人口紅利開始消退,最終在2040年進入人口負債期。與陳友華不同,車士義建議以總撫養比和老齡化率兩個指標共同計算或衡量人口紅利的高低。以總撫養比50%為基礎條件,以老齡化率10%為分界線,將人口紅利分為“真正的人口紅利”和“虛假的人口紅利”兩個階段。

馬通認為,中國人力資源極其豐富,他對中國勞動年齡人口進行了測算,結果表明2009年起中國勞動年齡人口開始步入增速急劇衰減階段,約在2026年勞動年齡人口規模達到10.3億,此時才停止增長。在此期間勞動年齡人口的比例將不斷下降,但這并不意味著其間勞動年齡人口絕對數在減少,原因僅僅在于勞動年齡人口的增速在急劇放緩,。蔡把人口撫養比與資本積累水平結合起來進行考察,認為中國的人口紅利最大化的時期是撫養比2013年降到最低點之前達到的,并且與2013年之后迅速消失。

4.人口紅利與中國經濟增長

從最開始研究人口紅利,人們最關注就是人口紅利與經濟增長之間的關系。對于二者之間的關系,學界有諸多研究。

在研究課稱為是“中國奇跡”的中國高速的經濟增長時,蔡分解分析了1978―1998年期間中國經濟增長的各項因素發現,這一時間段內的年均GDP增長率達9.5%,其中勞動力數量增長和人力資本因素的貢獻份額分別為24%和21%,勞動力部門轉移對增長的貢獻率為21%。王豐等的實證研究顯示,1982―2000年間中國經濟增長的15%可以由第一人口紅利解釋,2000―2013年勞動年齡人口比重持續提高,但步伐有所放慢,據他們測算,人口紅利將在2014―2050年開始下降。王德文等人的研究表明,中國的總撫養比每下降一個單位將導致經濟增長速度加快0.115個百分點,即總撫養比的邊際效應為-0.0115。車士義、陳衛、郭琳等用全要素生產函數對索羅模型中的增長因素進行了分解,最后得到第一人口紅利對經濟增長貢獻約3%,而包含了人力資本因素的第二人口紅利卻貢獻大約20%。陳友華明確地闡述了人口紅利對GDP貢獻的模型,經過他的測算,進入21世紀以來,人口紅利因素創造了10%的中國的國內生產總值,在2006年人口紅利因素的貢獻占到當年GDP的13.36%。

汪小勤,汪紅梅認為人口紅利效應是推動中國經濟增長的重要因素,他們在柯布――道格拉斯生產函數的基礎上說明了人口紅利從三方面推動中國經濟增長:(1)高勞動參與率;(2)高儲蓄率;(3)較高的勞動力配置效率。同樣建立在柯布――道格拉斯生產函數的基礎上,王金營等人分別考察了總撫養比、少兒撫養比和老年撫養比與儲蓄率和經濟總產出的關系。實證結果顯示,儲蓄方面,在過去的30年里即使居民收入不變,由于勞動負擔降低了31%,也使得居民存款余額增長17.12%;并且少兒負擔比每下降1%,居民存款余額將增長1277%;而老年負擔比每上升1%,居民存款余額將減少1.026%。經濟增長方面,經他的測算,在過去的30里由于勞動負擔下降帶來的經濟增長占總增長的27.23%。

另一方面,與以上支持人口紅利對中國經濟增長顯著的研究相對應地,有一些學者質疑人口紅利與經濟增長的關系。支持這些質疑派學者的較為普遍接受的證據是日本總撫養比與其“經濟高速增長期”在時間上的錯位。20世紀70年代的日本的撫養比僅僅是略低于60年代,但經濟增長率卻下降了一半以上;而90年代的撫養比與60年代相當,但當時的日本經濟卻幾乎陷于停滯。有學者表明,與其說人口轉變推動了經濟增長,不如說經濟增長引起了人口轉變。除此之外,在談及人口紅利和中國經濟增長奇跡時,也有質疑的觀點。

賀菊煌的研究通過運用含撫養關系的世代交疊模型進行測算,認為生育率的快速下降會引起經濟增長率下降,這對儲蓄率并沒有顯著的影響,但會導致資產收益率在人口轉變的中后期下降,工資增長率在人口轉變中后期暫時上升。她認為人口紅利的最終體現在于,快速下降的生育率引起了人均消費的永久性提高。有學者認為中國經濟30年來的高速增長其主要推力在于制度變革,人口轉變的時期只是恰好與制度改革契合而已。他指出,我國并沒有收獲人口紅利,原因在于:(1)失業率高,勞動力就業不充分;(2)城鄉分割的制度障礙,切斷了勞動力稟賦與經濟機會的結合;(3)勞動力素質普遍偏低,勞動生產率不高。黃潤龍認為人口紅利虛化了人口與經濟的關系,他指出人口紅利不是影響經濟產出的主要變量,消費與經濟收入和社會保障有關,投資更多地與人的受教育程度、經濟收入和產業結構等有關,而進出口創造的經濟紅利取決于社會資本和人力資本的投資和開發以及社會和經濟發展政策,相比之下,它們與人口年齡結構相關性并沒有上述因素大,人口紅利過于簡單地描述了人口對經濟的影響。

除此之外,對于中國人口紅利的區域研究也有一定成果,鐘水映和李魁在這方面作出了不少成果。他們的幾篇研究表明,人口紅利對省域經濟增長有顯著推動作用,東部地區存在顯著的人口紅利外溢效應,中西部外溢效應不顯著,其中東中區際之間溢出效應明顯。此外,東部地區撫養比要快于中西部地區,其中不少省份都處于強質性人口紅利階段。而少兒撫養比的下降顯著降低了東中地區的居民消費率,這個效應對西部地區并不顯著。

5.簡評

關于中國人口紅利的研究眾多,本文在這里對一些較為有影響力的文章做了一些梳理。但從各方觀點的差異性和分歧性可以看出,事實上對于這個問題的研究仍然有很大空間。在人口紅利的概念方面,本文認為與其細化,不如做適當拓展。經濟增長與諸多因素相關,并且實現人口紅利并不是單純依靠人口年齡結構構成本身自發完成,納入考量的條件來明確確保實現人口紅利的概念。關于人口紅利的計算也需要更加規范,簡單地以社會撫養比作為考查對象并不確切,同時,理論撫養比與實際撫養比也存在差異。正確地把握這一點才不會得出致人誤導的政策建議。最后,對于人口紅利對經濟增長實現的研究,應該更多地結合勞動力市場、人力資源和人力資本理論、考慮產業和區域因素等,多學科交叉才能更加清晰的考察內在的邏輯,否則很可能最后只是管中窺豹。

(作者單位:武漢大學經濟與管理學院)

參考文獻

[1] 蔡.人口轉變、人口紅利與經濟增長可持續性――兼論充分就業如何促進經濟增長,人口研究,2004;2

[2] 蔡.未來的人口紅利――中國經濟增長源泉的開拓,中國人口科學,2009;1

[3] 蔡.中國的人口紅利還能持續多久,經濟學動態,2011;6

[4] 車士義、陳衛、郭琳.中國經濟增長中的人口紅利,人口與經濟,2011;3

[5] 陳友華.人口紅利與人口負債:數量界定、經驗觀察與理論思考,人口研究,2005;6

[6] 陳友華.人口紅利與中國經濟的增長,江蘇行政學院學報,20084;4

[7] 都陽.人口轉變的經濟效應及其對中國經濟增長持續性的影響,中國人口科學,2004;5

[8] 賀菊煌.人口紅利有多大,數量經濟技術經濟研究,2006;7

[9] 黃潤龍.“人口紅利”質疑:虛化了人口與經濟的關系,現代經濟探討,2009;8

[10] 李魁、鐘水映.勞動力撫養負擔與居民消費率――基于人口紅利期的動態面板實證研究,經濟評論,2010;6

[11] 李蕾、鄭長德.中國“人口紅利問題”研究綜述,區域經濟理論,2008;5

[12] 劉元春、孫立.“人口紅利說”四大誤區,人口研究,2009;1

[13] 穆光宗.話說“人口紅利”,中國經濟時報,2005年8月23日

[14] 穆光宗.中國的人口紅利:反思與展望.浙江大學學報,2008;3

[15] 王德文、蔡、張學輝: 《人口轉變的儲蓄效應和增長效應―――論中國增長可持續性的人口因素》, 人口研究,2004;5

[16] 王德文.人口低生育率階段的勞動力供求變化與中國經濟增長,中國人口科學,2007;1

[17] 王豐、安德魯?梅森.中國經濟轉型過程中的人口因素,中國人口科學,2006;3

[18] 王金營、楊磊.中國人口轉變、人口紅利與經濟增長的實證,2010;5

[19] 王學義、徐宏.人口經濟效益的另類解釋――我國“人口紅利”研究述評,天府新論,2009;2

[20] 汪小勤、汪紅梅.“人口紅利”效應與中國經濟增長,經濟學家,2007;1

[21] 于學軍.中國人口轉變與“戰略機遇期”,中國人口科學,2003;1

[22] 葉文振.不要用人口紅利誤導我國人口政策.市場與人口分析,2007;4

篇3

David E.Bloom,Jeffrey G.Williamson在1998年首次提出“demographic dividend”,即人口紅利后,國內外學者對人口紅利的理論研究和實證研究成果不斷涌現,現有研究成果基本上是沿著“人口紅利的定義和本質、分類、與經濟增長的關系、計算標準、持續期長短、區域應用研究”這一框架展開研究的。

人口紅利的定義和本質的研究

國內外學者從“機會”、“期限”、“源泉”、“過程”等不同的角度定義了人口紅利,界定了它的本質。

“機會論”將人口紅利的含義和本質界定為人口年齡結構年輕化提供的經濟增長的機會。發展中國家人口經歷了由“高出生率、高死亡率、低自然增長率”向“低出生率、低死亡率、低自然增長率”的結構轉變。此結構中,少兒撫養比與老年撫養比相對較低,勞動年齡人口比重相對較高。它使一個國家擁有較豐富的勞動力資源,撫養負擔輕,為經濟發展提供了十分有利的機會,即“人口機會窗口”。

“期限論”將人口紅利的含義和本質界定為人口撫養比處于高低兩個閥值之間的一段時期。一個國家在人口年齡結構不斷轉變的過程中,如果人口總撫養比低于某個閥值,則人口機會窗口開啟。一旦高于某個閥值,則人口機會窗口關閉。人口紅利就是介于兩個閥值之間的,有利于經濟增長的“黃金時期”。

“源泉論”認為,較高的勞動年齡人口比重會導致勞動力數量的擴大和社會儲蓄量的增加。它為一個國家的經濟增長提供了重要的源泉,這種有利于經濟增長的人口因素或源泉就是人口紅利。

馬瀛通和穆光宗從過程的層面界定了人口紅利及其本質。馬瀛通認為,所謂人口紅利,實質是指在一定平均預期壽命及科技水平的基礎上,歷經努力使人口與經濟社會發展從不適應向適應轉變的過程。而穆光宗將人口紅利的實質界定為人力資本積累和人力資源開發的過程。

人口紅利的分類研究

關于人口紅利的分類研究,目前學術界最權威、最有影響力的分類是將它分為第一和第二人口紅利。第一人口紅利是指生產性人口比重增加導致的對經濟增長的促進作用。人口年齡結構轉變過程中,勞動適齡人口比重的增加會導致一個國家生產性人口比重的增加和撫養性人口比重的下降,從而導致人均產出的不斷增長。在第一人口紅利的基礎上,Andrew Mason and Ronald Lee進一步提出了第二人口紅利的學說。在人口老齡化的過程中,有勞動能力的人出于對未來養老的擔心,在年輕時會產生更強烈的資產積累動機,導致社會的投資增加,引起資本深化,即使有效勞動力數量下降,國民經濟也會因人均資本的增加而保持一段快速增長的時期,這一情形稱為“第二人口紅利”。

人口紅利與經濟增長關系的研究

關于人口紅利與經濟增長關系的研究,現有文獻集中在三個方面:

一是人口紅利對經濟增長貢獻的實證研究。人口紅利對經濟增長的貢獻是否顯著,學術界存在兩種截然相反的觀點。

一種觀點是以蔡、王德文、王豐等學者為代表的“顯著論”。蔡認為在1978-1998年間的年均9.5%的GDP增長率中,勞動力數量和勞動力轉移的貢獻分別為24%和21%。王德文等的研究表明,中國總撫養比的邊際效應為-0.115,即總撫養比下降一個單位將導致經濟增長速度加快0.115個百分點。王豐等人的實證研究結果指出,人口紅利解釋了中國1982-2000年間經濟增長的15%。

另一種是以Bloom,Canning,Sevilla,Williamson,尹文耀,李善同為代表的“非顯著論”。他們認為,大量勞動年齡人口的存在不一定會成為促進經濟增長的源泉,而勞動年齡人口數量的下降也不必然成為阻礙經濟增長的桎梏。雖然“顯著論者”的實證結果表明,“人口紅利”對20世紀東亞經濟高速增長的貢獻達到1/3,但“非顯著論者”發現,經歷了和東亞國家類似的人口結構改變的拉丁美洲,出現了高通貨膨脹和政治不穩定的經濟社會被動局勢,經濟增長裹足不前,人口紅利并沒有使拉丁美洲各國實現自身的發展。對于用人口紅利解釋東亞經濟增長奇跡的學說,“非顯著論者”的反駁是,日本和韓國“人口機會窗口期”與“經濟高速增長期”的錯位使“顯著論者”對于用人口紅利來解釋經濟增長的理論大打折扣。日本的“人口機會窗口期”落在1965-2003年,但日本經濟的高速增長期出現在1955-1973年。“人口機會窗口期”對應的是經濟增長的低速期甚至負增長期。顯然,用滯后的“人口機會窗口期”來解釋經濟增長有失偏頗。

二是人口紅利促進經濟增長的條件研究。人口紅利并不必然導致經濟增長,人口紅利促進經濟增長需要一定的條件。人口機會窗口等于人口紅利是目前理論界對人口紅利的誤解,人口機會窗口的開啟只是為獲得“人口紅利”提供了一個機會,并不會自動地導致更快的經濟增長。勞動力的充分就業是獲得人口紅利的必要條件,是實現人口紅利的關鍵,勞動力配置制度的有效供給是利用人口紅利的保障。

三是人口紅利促進經濟增長的途徑研究。穆光宗將這些途徑歸納為三種效應:創富效應、投資效應、積累效應。創富效應源自于勞動力的充裕供給所創造的社會財富。投資效應是指高儲蓄率導致的投資增加所產生的經濟增長效應。積累效應是指社會保障支出少和生產性消費支出多而導致的財富積累效果。

人口紅利計算標準問題的研究

要衡量人口紅利的程度和人口紅利期限的長短,必須要解決人口紅利衡量的標準問題。現有文獻大都用理論撫養比、老齡化率、有效撫養比、社會撫養比等單指標作為計算人口紅利程度或水平的標準。理論撫養比是指一個國家被撫養人口與撫養人口的百分比值,可分為少兒撫養比、老年撫養比和總撫養比,是用來計算人口紅利最簡單、最常用、最基本的指標。陳友華以瑞典1957年生命表人口為基準,將少兒撫養比、老年撫養比和總撫養比是否分別低于30%、23%、53%確定為人口紅利存在與否的分水嶺。與陳友華不同,車士義建議以總撫養比和老齡化率兩個指標共同計算或衡量人口紅利的高低。以總撫養比50%為基礎條件,以老齡化率等于10%為分界線,將人口紅利分為“真正的人口紅利”和“虛假的人口紅利”兩個階段。王豐提出“有效生產者”和“有效消費者”的概念和計算方法,并利用“有效生產者”和“有效消費者”之比來衡量人口紅利。“有效生產者”和“有效消費者”這一對范疇的提出在很大程度上避開了就業或所謂剩余勞動力的問題,同時也考慮了不同年齡的被撫養人口存在不同消費需求的現實。陳濤是提出用“社會撫養比”計算人口紅利水平的學者。他認為“人口紅利”受人口規模、人口素質、就業結構、生產與消費模式等因素的影響,不同年齡的被撫養人口的消費需求不同,而且不同產業勞動力的撫養能力也不同,這就需要對不同的消費需求和不同的撫養能力進行標準化。據此,陳濤引入“標準消費人口”的概念,對不同年齡結構人口的消費狀況和不同產業的勞動人口的生產狀況進行統一,并將標準化后的撫養比稱為“社會撫養比”。

中國人口紅利持續期長短問題的研究

關于中國人口紅利持續期長短的問題,學術界存在悲觀派和樂觀派兩種對立的觀點。悲觀派認為,中國人口紅利持續的期限在20-40年之間,劉易斯拐點即將來臨,勞動力短缺即將出現。中國實施的計劃生育政策使我國在近30年的時間內就完成了人口轉變過程,使我國的人口紅利來得早、去得快。

樂觀派認為,中國的人口紅利期非常漫長,我們沒有必要對“中國將出現人口負利”之類的問題杞人憂天。馬瀛通在將人口紅利的實質界定為人口與經濟社會發展從不適應向適應轉變,逐齡進行更替乃至周期性更替的過程的基礎上,認為人口紅利會與日俱增,不可替代,是21世紀中國跨越式發展的動力。穆光宗在將廣義人口紅利的實質界定為人力資本的積累和人力資源的開發的基礎上,指出人口紅利與其說是有無問題,不如說是大小問題。由于廣義人口紅利的實質是人口創造財富的過程,因此通常所說的人口紅利存在一個時期,有一個時間表的命題本身就是錯誤的。

人口紅利的區域應用研究

在人口紅利問題的分區域應用研究上,王承強、楊宏娟、何景熙、洪、田艷波分別研究了山東、遼寧、和云南等地區人口紅利的實現過程及其對區域經濟的增長作用。王承強根據瑞典1957年生命表的人口類型劃分標準,對山東省及其區域人口紅利進行了過程判斷。研究表明,山東省在1984年就已經進入了人口紅利期,比全國早了6年,將于2036年退出人口紅利期,比全國晚6年。楊宏娟的研究表明,遼寧1982年進入人口紅利期,1990年進入人口暴利階段,且直到2020年前均為人口暴利期,人口紅利將于2022年以后消失。何景熙預測了自治區未來30年的人口規模和結構的變動,預測數據顯示,近年來隨著婦女總和生育率的下降,正處在人口快速轉變之中,2010-2030年間,將出現勞動力適齡人口比例最大、社會總負擔比最輕的“人口紅利”期。洪發現云南人口機會窗口于2000年首次開啟,將于2035-2040年閉合,整體上比全國滯后十年。田艷波認為少數民族人口轉變的過程與全國相比存在著一定的特殊性,人口紅利期大致開始于20世紀80年代后期,較全國要晚5-20年時間。

研究評述與展望

雖然學術界對人口紅利的文獻較多,基本形成了研究框架,但總的來看,上述研究還剛剛起步。為了更好地認識、掌握和利用人口紅利,學術界至少需要從以下幾個方面展開縱深層次的研究。

需要對人口紅利的本質做更權威的界定。盡管學者們從“機會”、“期限”、“源泉”、“過程”等不同的角度或側重點界定了人口紅利的本質,但似乎都沒有完全抓住該事物的本質特征,這就需要學術界繼續深入探討人口紅利的本質。

需要對人口紅利的計算標準做進一步的研究。不同學者計算人口紅利程度或水平的指標不統一,指標選用的非統一性導致了不同學者對我國人口紅利期限長短問題認識的非一致性。此外,學者們計算人口紅利水平運用的都是單一指標,這種簡單化處理限制了學術界對人口紅利水平衡量問題向縱深方向發展。因此,目前學術界急切需要構建一個權威化的人口紅利評價指標體系和預警指標體系。

需要從內部結構的解析入手,深入探討人口紅利的分類。人口紅利是由人口結構的演化導致的,而人口紅利內部本身也存在結構問題。不同數量、質量和結構下的人口紅利將具有不同的屬性特征。據此,能否將人口紅利分成人口數量紅利、人口質量紅利和人口結構紅利?人口結構紅利能否進一步分為人口性別結構紅利、人口城鄉結構紅利、人口產業結構紅利、人口區域結構紅利等等?筆者認為,這種嘗試是很有意義的。

需要探討人口紅利與經濟增長關系的結構性問題。不同的產業結構、就業結構、外貿結構下的人口紅利應該是不相同的,這就需要我們研究不同經濟結構下的不同的人口紅利表現形式,以及隨之產生的不同的經濟增長途徑或方式。

參考文獻:

1.David E.Bloom,Jeffrey G.Williamson.Demographic Transition and Economic Miracles in Emerging Asia[J].World Bank Economic Review,1998,12 (3)

2.于學軍.中國人口轉變與“戰略機遇期”[J].中國人口科學,2003(1)

3.陳友華.人口紅利與人口負債:數量界定、經驗觀察與理論思考[J].人口研究,2005

4.蔡.人口轉變、人口紅利與經濟增長可持續性―兼論充分就業如何促進經濟增長[J].人口研究,2004(2)

篇4

 

 

一、引言

 

2015年左右,伴隨著中國最大的嬰兒潮世代60后即將步入退休,90后和00出生低谷進入勞動力市場,人口負擔加大,人口紅利和伴隨而來的資本紅利開始出現消失。在推動經濟的勞動和資本雙引擎消失之后,短期在產業結構升級、技術進步以及人力資本無法提升的前提下,GDP平減指數出現了負債,CPI出現階梯式回落,地方財政出現塌陷,增速有跌破7%的危險,等等,各項指標斷崖式下降,中國經濟增速出現了急劇下降,中國經濟進入艱難期、調整期和換擋期。如果中國繼續保持這個態勢,中國很有可能掉入中等收入陷阱,出現未富先老。面對著中國人口世代的更迭,即較大規模的世代進入退休,較小規模的世代依次進入教育市場、勞動力市場、婚配市場、住房市場以及金融市場等等,其對宏觀經濟的影響是中國歷史上從未有出現過的。面對此情景,有必要研究中國歷史的人口世代以及中國歷史上宏觀經濟所發生的現象,尋找他們之間的邏輯通路,為未來應對中國超大規模人口世代的轉化對社會經濟系統造成的沖擊,做到心中有數,未雨綢繆。

 

有關人口世代的研究,如Mankiw&Weil(1989)在Poterba(1984) 的基礎上僅考慮人口結構改變對住房需求的影響,研究發現,美國嬰兒潮一代(1946-1964)步入購房年齡是美國70年代住房價格上漲的關鍵。陸旸和蔡昉(2014)陳述了中國未來所面臨潛在經濟增長率下降更多是由人口結構變化引致。楊華磊和周曉波(2015)對中國人口世代進行明確劃分,界定了中國的嬰兒潮和出生低谷,研究了中國人口世代對中國經濟增速的影響。李銀珩和李碩珩(2006)陳述了美國1946-1964代嬰兒潮步入退休,會使得美國出現勞動力短缺,消費降低以及社會保障體系負擔加重等問題。當然有關人口結構,特別是人口世代的演進對其他的影響,如張春生和蔣海(2014)陳述美國嬰兒潮一代對美國1980-1990年代股市的影響;對資本市場以及社會保障的考察可以參考Andrew(2003) 以及Brooks(2002) 的工作;嬰兒潮進入老齡化對醫療行業的影響可以參考Reinhardt(2000) 的工作,當然還有考察人口結構轉變對國際貿易和產業結構的影響的工作,等等。總之,嬰兒潮或者人口世代更迭對社會和經濟的影響是多方面的。

 

已有研究工作,有的從經濟增速視角,有的從儲蓄角度,有的從房地產和資本市場角度,有的從社會保障角度,還有從國際貿易以及產業結構角度展開研究,等等。總之,這些研究工作大多從一個方面去理解人口世代更迭或者人口結構變化對宏觀經濟的影響,整體上缺乏從一個宏觀的視角及全局的高度去理解中國人口世代更迭對過去以及未來社會和經濟方方面面的影響,特別隨著嬰兒潮一代及相繼而來的出生低谷一代的成長,即教育、工作、結婚、消費、退休以及去世等一系列的生命活動,對相應的宏觀經濟產生的影響。這就是本文將要論述的主題。

 

二、中國宏觀經濟的人口學邏輯

 

(一)人口世代更迭對人口結構的影響

 

從圖1可以看出,1979-1987年間出生人數逐年上升,1987-2003年間出生人數逐年下降,2003年之后出生人數維持在一個低水位上呈現輕微波動;中國存在一個1981-1993的嬰兒潮世代1以及1993后的出生低谷世代。大體上,60年代存在一出生高峰,70年代的出生人數逐年下降,80年代存在一出生高峰,90后和00后為出生低谷,90年代出生人數逐年下降,00年代出生人數平穩地處在一較低的水平上。伴隨著人口世代的更迭,如80后和90后以及00后依次進入勞動市場,中國的老年人口數量,勞動力數量以及青少年數量會呈現一個什么樣的變化呢?同時相對應的老年負擔比、青少年負擔比及總負擔比呈現一個什么樣的變化軌跡呢?未來各個年齡階段上人口結構數據采用楊華磊等(2015)在維持生育政策不變(總和生育率TFR維持在1.5左右)情景下的預測值。發現在2001-2030年間青少年人口數量呈現一直下降的趨勢,從2002年的3.69億下降到2030年的2.42億;老年人口呈現一直上升的趨勢,從2002年的2.02億增加到2030年的4.79億;勞動人口呈現先上升后下降的倒U型趨勢,峰部為2016年,從2002年的6.87億增加2016年的7.88億,從2016年的7.88億下降到2030年的6.31億;同時老年人口在2015年開始超過青少年人口。基本上,在80后嬰兒潮進入勞動力市場時,中國勞動力數量呈現逐年增加,社會總撫養比逐年降低;90后和00后進入勞動力市場時,伴隨著中國最大嬰兒潮世代60后的退休,適齡勞動力數量開始減少,社會撫養比開始面臨上升的壓力,這也是當前很多專家所陳述的如今中國人口紅利開始消失的時間段。

 

一般在人口紅利前期,死亡率逐年下降,出生率很高,人口自然增長率很高,老年人口處在一個低水平上,此階段為后來的經濟發展,為工業化和城鎮化積蓄人口紅利;隨著時間的推演,出生率開始出現下降,死亡率依然很低,在出生率很高的情景下出生的人口逐漸進入勞動市場,老年人口數量同樣在一個低水平上,適齡勞動人口逐年增加,由于出生率的下降和老年人口在低水平上穩定,最終由于出生率逐年下降和勞動人口的增加引致社會負擔逐年降低,經濟進入了人口紅利期;隨著時間推移,出生率穩定,死亡率依然很低,人口紅利期出生的人口逐漸進入勞動力市場,同時人口紅利前期出生的人口逐漸進入老年人口,引致勞動人口開始出現減少,老年人口急劇增加,青少年在一個低水位上穩定,進而社會負擔開始上升,人口紅利就轉化為人口負債。在中國,伴隨著人口世代的更迭,特別是80后、90后以及00后交替進入勞動市場時,中國經濟表現為從人口紅利轉化為人口負擔,社會撫養比從逐年下降轉化為逐年上升,在2002-2010年間由于中國的80后嬰兒潮陸續進入勞動力市場,同時60后嬰兒潮還處在勞動年齡階段,社會總撫養比呈現下降的趨勢,中國處在人口紅利階段;隨著90后進入勞動力市場,由于90后進入勞動力市場的人口數還基本上大于或者等于55后陸續退出勞動力市場的人口數,故社會總撫養比基本上維持不變;2016年左右,伴隨著95后出生低谷進入勞動力市場,嬰兒潮世代60后開始步入退休,社會總撫養比呈現上升的趨勢,人口紅利隨即轉化為人口負債。

 

(二)人口世代更迭對儲蓄水平的影響

 

人口世代的更迭如何影響儲蓄呢?其一,伴隨著人口世代的更迭,2000年初,80后嬰兒潮陸續進入勞動力市場,生產人口持續多于消費人口,中國經濟從短缺轉為過剩,過多的人口引致過剩的供給能力開始高于國內家庭消費能力,最終過剩的產能(由于當時處在國際產業分工,亞洲四小龍轉移勞動密集以及資源密集型產業,根據中國當時的比較優勢,豐富的廉價勞動力,加上國際產業分工引致的國際產品需求,此時中國過剩的產能就可以出口2)造成持續的貿易順差,大量的順差引致外匯儲備持續增加,最終引致國家的儲蓄水平持續上升。其二,在人口紅利期,出生率持續下降,老年人口增長緩慢,社會負擔持續下降,贍養老人支出較小,加上過去十年社會保障制度不健全,社會保障覆蓋面低,再加上生產人口多于消費人口,在消費水平穩定下,家庭部門將有更多的勞動報酬收入用于儲蓄;同時由于采取相對嚴格的戶籍制度,城鎮化程度相對較低,還有較多的家庭沒有享有社會保障,特別是廣大農村、個體戶以及私營企業的員工的養老更多是一種家庭養老,因為對未來的不確定性,家庭養老下會導致過高的儲蓄率。

 

隨著90后和00后進入勞動力市場,中國的儲蓄率將呈現不同的特點。隨著嬰兒潮世代60后的退休,較小規模世代90后和00后進入勞動力市場,短期人力資本和產業結構以及技術水平無法出現大的改觀,隨著嬰兒潮退休,養老和醫療等社會保障支出以及津貼支出的大規模增加,在消費水平不變下,儲蓄將逐年減少,進而資本存量增長速度將變緩,隨著嬰兒潮時期積累下的資本快到期時的快速折舊,即表征為增量的儲蓄變緩,存量快速折舊,儲蓄率水平出現持續下降,故隨著人口紅利的消失,資本紅利加速消失。總之,當嬰兒潮一代持續進入勞動力市場,出生率下降,老年人口增長緩慢,經濟進入了人口紅利期,經濟前景變好,儲蓄率和投資率呈現上升的趨勢,消費率呈現下降的趨勢;伴隨人口世代的更迭,嬰兒潮一代逐漸退出勞動力市場,同時規模更小的出生低谷人口世代進入勞動力市場,出生率維持在較低的水平,老年人口持續增加,儲蓄率和投資率將呈現下降的趨勢,消費率呈現上升的趨勢。

 

(三)人口世代更迭對經濟增速的影響

 

伴隨人口世代的更迭,中國的80后嬰兒潮逐步進入勞動力市場,適齡勞動力人口逐年增加,就業人數逐年增加,進而就業壓力逐年增大,引致生產規模逐年增大;伴隨著人口世代的更迭,出生率持續下降,老年人口增長緩慢,勞動人口逐年增加的人口紅利期,生產人口多于消費人口,消費率逐年下降,儲蓄率逐年上升,即在生產能力過剩的情景,僅通過家庭部門無法消費這些過剩的產品,表征為家庭部門消費率逐年下降,為了消化這些產能,政府通過購買,如進行基礎設施建設,所以政策的消費率逐年上升;政府支持和鼓勵出口,引致大量貿易順差和不斷攀升的外匯儲備,進而企業儲蓄不斷增加,再加上人口紅利期,社會保障支出較少,最終導致居民儲蓄水平和儲蓄率不斷高漲;加上人口紅利期引致較低的勞動力成本,長期的金融抑制引致國有企業較低的融資成本,企業留存利潤較多,企業投資率也較高;人口紅利引致較好的經濟前景,較高的企業利潤,給市場活動主體企業家和銀行家以較高的經濟預期,降低企業償還銀行借貸的風險,故銀行等金融機構愿意貸款,企業家愿意借款,最終助長了市場上的流動性的增長。總之,人口紅利期,引致適齡勞動力人口逐年增加,每年新進入勞動力市場的人口逐年增加,同時人口紅利也會引致資本紅利的增加,社會保障支出減少,過剩的生產能力引致每年新增儲蓄逐年增加,每年投資率逐年上升,最終引致經濟增長速度逐年上升。

 

2015年左右,隨著人口世代的更迭,60后嬰兒潮開始步入退休且90后和00后出生低谷陸續進入勞動力市場,引致中國適齡勞動人口數量開始出現減少,養老負擔加大,人口紅利消失,中國經濟的勞動引擎熄火;伴隨著人口紅利的消失,老年人口的增加,養老和醫療等社會保障支出的增加,儲蓄水平降低,投資水平降低,加上人口紅利期的資本進入加速折舊期,故資本存量增長速度降低,進而人口紅利引致的資本紅利開始出現消失,推動經濟增長的資本引擎也將逐漸消失。伴隨著人口紅利的消失,勞動力成本的上升,傳統勞動力密集的制造業逐漸喪失比較優勢;伴隨較小規模世代90后和00后進入婚配市場,歷年基礎住房需求逐年下降,房地產業也開始呈現低迷;人口紅利期政府為消化過剩的產能,政府主導進行基礎設施建設,發展重工業以及能源部門,隨著未來產能過剩的累積和政府債務的攀升,行業在未來將逐漸消化這些產能和去杠桿化;新的主導和支柱產業還未形成,產業結構升級、技術進步以及人口素質短期內不能實現,所以在90后和00后進入勞動力市場的時期內,中國經濟增速會呈現一個急速下降的趨勢。整體上,在80后進入勞動力市場期間,中國經濟增速呈現先上升后下降的倒U型過程,峰值為2007年;伴隨著90后和00后陸續進入勞動力市場時期,中國經濟增速呈現下降的趨勢。

 

(四)人口世代更迭對國際貿易和政府行為的影響

 

在人口紅利期,持續增加的適齡勞動力人口,生產人口多于消費人口,生產規模持續擴大,由于過大的生產規模,勞動力同質作用較為明顯,引致產品同質性明顯,家庭部門無法消費這些過剩的產品,就只有靠政府消費和國外消費,引致在人口紅利期,居民消費率逐年下降,儲蓄率逐年上升。人口世代更迭對國際貿易的影響表現為,在人口紅利期,也是中國承接國際產業轉移的時期,如亞洲四小龍逐漸把許多勞動密集的中低端制造業以及加工業轉移到中國,在世界產業分工的背景,中國的中低端制造業所生產的產品被發達國家和其他發展中國家需求,面對人口紅利期過剩的產能,政府為消化這些產能,鼓勵支持出口,把產品賣給國外,搞出口導向的經濟發展模式,對出口企業補貼和稅務減免,刺激出口,引致中國外部市場失衡,持續的貿易順差,外匯儲備逐年攀升,人民和企業把外匯換成人民幣,外匯占款引致的貨幣超發成為中國流動性過剩的一個關鍵原因。未來隨著90后和00后陸續進入勞動市場,嬰兒潮世代60后的退休,生產人口開始低于消費人口,適齡勞動人口開始出現減少,在短期產業結構升級以及人口素質提高不可能實現的情景,生產規模將出現縮小,人口紅利期過剩的產能逐漸被消化,甚至不存在,同時伴隨國際市場的惡化,儲蓄率開始出現下降,家庭消費率開始出現逐年上升,政府通過鼓勵出口,消化過剩的產能的動機將逐漸減少,貿易順差將出現持續縮小,外匯儲備持續減少,進口量將逐年增多。總之,在人口紅利期,生產人口多于消費人口,中國為消化過剩的產能,產生了出口導向型的經濟,貿易順差持續增加;伴隨著人口世代的更迭,未來隨著消費人口開始高于生產人口,貿易順差將呈現縮小的趨勢。

 

由于人口紅利,生產人口多于消費人口,出現過剩的產能,面對過剩的產能,國內家庭部門無法消費,就轉化為政府購買和國外消費,這就表現為人口紅利期中國選擇政府主導的發展模式,政府主導的國內投資和對外出口。人口世代更迭對政府行為的影響表現為:其一,國家憑借人紅利期間積累的資本紅利,通過銀行負債和國有企業部門,搞基礎設施建設,搞重工業和房地產,去消化生產人口過多引致的過剩產能。其二,在2008年之前,國際形勢較好,大多以政府主導的出口導向型經濟,貿易順差不斷擴大,外匯儲備逐年攀升。隨后國際需求形勢的變差,東南亞拉美以及印度等國嬰兒潮一代進入勞動力市場,開啟工業化征程,開始和中國具有相同的產業結構,產品競爭激烈。短期內產業結構升級和技術進步不可能提升,特別是08年以后國內的過剩產能更多靠政府主導的高投資推動,就是人民生產的產品,政府買入,政府的錢是向人民借的。最終在人口紅利期,中國的經濟發展模式:高負債、高投資以及高增長的政府主導的發展模式,政府消費率逐年上升,居民消費率逐年下降。總之,人口紅利期生產人口過多引致的產能過剩,加上國家工業化、城鎮化以及勞動人口就業的需求,政府主導了經濟,推動政府購買行為的過分擴張,采取高負債,進行高投資。伴隨著人口世代更迭,未來生產人口開始小于消費人口,適齡勞動人口出現減少,過剩的產能將慢慢被消化,過高的債務將去杠桿化,工業化將向著現代化邁進,城鎮化的減速,政府主導經濟的高負債和高投資發展模式將讓位于家庭消費主導的發展模式,政府消費率和儲蓄率將出現下降,居民消費率將出現上升。

 

(五)人口世代更迭對產業結構選擇的影響

 

當80后嬰兒潮進入勞動力市場,勞動人口持續增加,持續增加的勞動力使就業壓力也逐年增加,政府在宏觀目標方面也更多集中在就業方面,所以產業的發展更多著眼于勞動密集的中低端制造業。嬰兒潮進入勞動力市場的階段一般是工業化和城鎮化階段,建立完整的工業體系以及大規模基礎設施都需要發展重工業、能源部門、采掘部門以及機械制造業。由于持續的城鎮化,人口紅利與城鎮化過程吻合,80后嬰兒潮人口向著城鎮聚集,引致基礎住房需求逐年增加,最終催生房地產業和建筑業的發展。在人口紅利期,勞動力的成本較低,企業缺乏革新技術的動力,同時,教育資源有限,人口素質不高,綜合制約著高端制度業以及高端服務業的發展。總之,在人口紅利期,過多的勞動力競爭有限的機會,資本相對稀缺,勞動力成本低,掌握資本的企業利潤較豐富,即使世界上存在較先進的技術,企業也沒有動力采用和改進,而僅僅是擴大生產規模,不斷吸納更多的勞動力,結合國家的政策目標,保證就業以及推進工業化和城鎮,最終形成人口紅利期的產業結構為勞動密集的中低端制造業、房地產以及重工業等行業。

 

未來隨著人口紅利的消失,生產人口開始小于消費人口,適齡勞動力人口開始減少,老年人口增加,倒逼市場和政府去升級產業結構,發展高端制造業、高端服務業以及金融業,讓新型的產業結構去適應未來新型的人口世代,勞動力少且素質高,更多未來依靠智力,而非體力,故高素質的勞動力和老年人具有比較優勢。最終日益縮小的人口規模、日益老化的人口結構以及日益提高的人口素質倒逼產業結構去升級。同樣在未來,消費人口多于生產人口,產能過剩將被消化,工業化逐漸向著現代化轉變,政府主導的發展模式:政府購買和對外出口,也將慢慢被家庭消費主導的發展模式替代,居民消費率將呈現上升的趨勢。需要說明的是,在人口紅利消失期,短期產業結構無法升級,人力資本和技術水平提升都不可能在短期實現,所以為緩解60后嬰兒潮的退休,為了保持中國進入發達國家7%的目標,短期需要這些傳統行業支撐著經濟繼續運行,為新型產業形成以及新的主導和支柱產業的形成贏得時間,同時國內也不會造成經濟活動的癱瘓,傳統企業還需要運行。但是與其同時,需要大力發展和培育新型支柱產業和戰略產業的形成,如大型機械設備、智能化以及機器人、互聯網金融、醫療服務和器械以及電子商務等等,同時用現代技術,如互聯網+傳統行業,改進傳統行業,迫使傳統產業進行更新換代,當然也積極引導教育,提高人口素質適應時代的需求,適應未來新的產業結構。

 

(六)人口世代更迭對住房市場的影響

 

人口世代的更迭如何影響住房市場呢?其一,2003年左右,80后嬰兒潮進入婚配,由于中國城鎮化加速和人口紅利期相對吻合,在城鎮化每年加速情景下每年新進入婚配市場的人逐年增加,引致新增家庭數逐年增加,帶來逐年遞增的基礎住房需求,在國內土地供給缺乏彈性,住房價格面臨逐年上升的壓力。其二,人口紅利持續釋放導致儲蓄率不斷上升,進而資本紅利不斷釋放,人口紅利生成資本紅利,在金融抑制下以較低的存款利率使得大量資本通過金融中介和企業的留存利潤轉化為投資,金融中介具有順經濟周期的作用,人口紅利下較好的經濟形勢產生較好的經濟預期,使得對金融資產和房地產回報有過高的預期,銀行等金融機構借貸意愿增強,投資更愿意貸款投資,引致信貸擴張;人口紅利期儲蓄率高,資本積累速度快,經濟增長速度快,故對貨幣等流動性資產需求旺盛,流通的貨幣持續增加;人口紅利期,過剩的產能引致持續的貿易順差,持續增加的外匯儲備,引致外匯占款持續增加,外匯占款引致M2持續增加3,貨幣持續發行。綜合上述幾點,促使了市場上貨幣的大量供給,加上中國金融市場不健全,大量資金流入收益高的房地產行業,促使房地產價格出現不斷上漲的趨勢。

 

因為房地產的相對恒久性,不像其他商品可以更新,當60后嬰兒潮搬進更小的住房、養老院或者離去,這樣較大規模人口世代的紛紛離去和住進更小的住房,同時較小世代的90后和00后逐漸進入婚配市場,新增基礎住房需求逐年下降,故無需再為年輕一代建設新的住房,在某個時候住房市場供大于求,住房價格面臨下行的壓力。即在老年人或者逝者釋放的住房逐年增加的情景下,建設新住房或者基礎設施的需求將在數十年內被抑制,未來某個時點,隨著死亡人數開始多于年輕一代的購房者,住房從基礎需求面開始出現下降,在住房供給平穩下,住房價格面臨下行的壓力。總之,隨著80后嬰兒潮進入婚配市場,催生快速增長的基礎住房需求,加上中國的快速城鎮化與人口紅利期近似吻合,人口紅利階段良好的經濟形勢預期和快速增長的經濟對貨幣的需求,引致的低利率和前所未有的自由借貸,在土地供給、進而住房供給相對平穩和缺乏彈性下,住房價格面臨上升的壓力;當規模逐漸縮小的后續世代90后和00進入勞動力市場和婚配市場,引致基礎住房需求逐年下降,勞動力數量的急劇減少,經濟增速呈現斷崖式下降,中國急需變化產業結構,尋找新的戰略產業,加上經濟預期變差導致銀行惜貸以及投資者怕債務,貨幣信用順周期性引致的流動性緊縮,房地產等基礎設施領域將受到嚴重的影響,住房價格面臨下降的壓力。

 

(七)人口世代更迭對金融市場的影響

 

人口世代更迭如何影響資產價格呢?當嬰兒潮一代陸續進入勞動力市場,人口紅利時期生產人口多于消費人口,社會負擔變小,資本紅利逐漸增強,儲蓄率持續上升,引致有大量潛在的購買資產的資金,同時過高的儲蓄率也給政府主導的高投資、高借貸以及銀行積極放貸創造條件。其一,人口紅利期間,社會負擔小,儲蓄率持續上升,投資率高和資本累積速度快,經濟增長速度快,對交易的貨幣需求多,再加上投資者對宏觀形勢預測良好,人口紅利期較低的存款利率和較高的投資回報,銀行愿意貸款,同時人口紅利期人口失衡引致的外部失衡:貿易持續順差和外匯占款攀升,最終流動性過剩下較好的經濟形勢使得對資產回報過高的預期造成資產價格上升。其二,伴隨著人口世代的更迭,隨著嬰兒潮一代進入勞動力市場,適齡勞動力人口急劇增加,就業問題顯得急迫且重要,加上中國的人口紅利期和城鎮化加速階段近似吻合,促使生產規模逐年擴大,使得對資產需求逐年增加,資產價格面臨逐年上升的壓力。總之,隨著嬰兒潮一代逐漸進入勞動力市場,人口紅利不斷釋放的同時,大量勞動人口獲得的勞動報酬不斷生成資產,即不斷地拿勞動去兌換資產,大量的勞動競爭稀缺的資本4,最終人口紅利不斷以資本紅利的形式儲存起來,人口紅利持續增加的同時,對資本的需求也逐漸增強,故在資產供給平穩下,資產價格面臨上升的壓力,再加上人口紅利期間產出增長速度快,經濟基本面迅速增加,股市等資產價格是經濟的反應器,特別是與經濟基本面相符合的股市也呈現高漲。

 

隨著嬰兒潮一代的退休,更小規模的勞動人口世代進入勞動力市場,通過嬰兒潮一代進入勞動市場擴大的生產設備逐漸閑置,加上人口紅利期過度擴張的產能,使得在人口負債期慢慢消化這些產能,最終對資產需求逐年下降,故資產價格面臨下行的壓力。未來隨著中國最大嬰兒潮世代60后的退休,消費人口大于儲蓄人口,由于他們在人口紅利階段積累了大量的資產,特別是金融資產,隨著年齡的增大和風險偏好的降低,以及退休之后養老醫療以及其他消費的支出,他們逐漸向規模較小的世代出售自己的資產或者風險較大的資產,來分配老年時期的社會產品,面臨人口紅利消失,孱弱的出生低谷一代,由于人口規模遠小于嬰兒潮世代,無法購進如此龐大的資產,在封閉的市場內,資產供大于求,再加上在人口負債期,從政策層面上看,國家為社會產品在代際之間的合理分配,實現社會的長期發展,有降低資產收益的動機,資產價格面臨下降的壓力。總之,隨著未來60后嬰兒潮的退休,90出生低谷進入勞動力市場,人口紅利開始轉為人口負債,在資產供給平穩下,由于用于兌換資本的人口紅利逐漸消失,人口紅利的下降將引致所要兌換的資產需求的減少,在供給平穩下資產價格面臨下降的壓力。

 

 

三、結束語

 

中國宏觀經濟的人口學邏輯表現為:當80后嬰兒潮進入大學、勞動力階段以及婚配時期等,大學生逐年增加,適齡勞動人口不斷攀升,人口負擔逐年下降,生產人口超過消費人口,中國經濟進入人口紅利期;面臨過多的大學生源,高考競爭壓力巨大,大學不斷擴招,素質教育面臨挑戰;面臨著過剩的產能,家庭消費不足,政府接過經濟發展的接力棒,推進政府購買和對外出口,進行工業化和城鎮化,大力建設基礎設施,發展勞動力密集的中低端制造業、重工業以及房地產業等,儲蓄率持續上漲,國際貿易持續順差,經濟增速不斷攀升,與此同時,環境污染不斷加重,節能減排任務艱巨;面臨80后嬰兒潮不斷進入婚配市場,城鎮基礎住房需求逐年增加,催生了房地產行業黃金的十年;面臨著不斷累積的人口紅利,資產需求逐年增加,資產價格,特別是權益資產價格面臨上升的壓力;人口紅利期,偏年輕的人口結構對醫療和養老社會保障需求較弱,養老負擔較輕。

 

篇5

關鍵詞:人口紅利;經濟發展;影響

中圖分類號:C924.2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3-291X(2014)35-0004-02

一、人口紅利的概述和對經濟的影響

(一)人口紅利的概述

“人口紅利”,傳統意義上是指提高勞動人口在總人口中的比重所帶來的收益,“人口紅利”階段,勞動力資源比較豐富,社會儲蓄和投資不斷增長,少兒與老年撫養負擔均相對較輕,,從而對社會經濟發展十分有利。

(二)人口紅利對經濟的影響

實行計劃生育30多年,家庭孩子數量減少,使得家庭負擔較低,同時促進婦女走出家庭積極參與經濟活動,大量年輕的勞動力人口引起GDP的高速增長,因此,人口紅利能夠推動中國經濟快速發展。但另一方面,30多年的計劃生育也導致生育率逐年下降,勞動年齡人口增幅減少,老年人口逐漸增多,人口撫養比出現上升,中國廉價勞動力的優勢在逐漸消退,在爭奪勞動密集型產品市場時,其他發展中國家的人口結構比中國年輕,已逐漸對中國構成競爭壓力,沖擊中國的勞動力市場。2010年第六次全國人口普查資料表明,中國大陸2010年總人口13.39億,其中65歲及以上老年人口為1.19億,占總人口的8.87%。這表明中國已經步入老齡化社會。到2015年左右,人口撫養比將停止下降并轉而提高,這一現象將直接影響著中國經濟的增長。雖然2014年3月28日中央啟動實施了一方是獨生子女的夫婦可生育兩個孩子的政策,但根據國家衛生計生委的調研,能夠享受“單獨二孩”政策的人大約只有1 500萬―2 000萬人,且人們的生育意愿會受到各方面因數的影響,這兩千萬人也不可能全都選擇生“二孩”,所以,這個群體對于人口結構的影響也不是特別大。

但是,“人口紅利”的消失也不一定是壞事。對比中國和美國的經濟發展情況,美國3.2億人口,能生產十五六萬億美元GDP(國內生產總值),中國13.5億人,卻只生產8萬多億元GDP,只有美國的一半,這正是中國多年的“人口紅利”所帶來的負面影響。中國雖然有強大的制造,但背后卻是低端的設計、虛弱的品牌、巨大的污染排放和微薄的利潤。這都是過分依賴廉價勞動力,不注重技術提高和創新的結果。中國要發展,要在國際上有競爭力,只有轉靠“勞動力素質”來升上生產鏈的中高端,也就是“人才紅利”。 “人才紅利”比“人口紅利”對經濟發展更為有利。“人才紅利”被充分利用所產生的收益往往超過同樣數量簡單勞動力投入所獲得的經濟收益。它會促進中國經濟由“中國制造”轉變為“中國創造”,從“量”的優勢轉變成“質量并存”的優勢。

二、人才紅利的概述和對經濟發展的作用

(一)人才紅利的概述

人才紅利是指由于人才的規模增長及其充分利用所產生的超過同樣數量簡單勞動力投入所獲得的經濟收益。

(二)人才紅利對經濟發展的作用

隨著中國經濟的發展,依賴低成本開拓市場、增加資本積累的優勢必然會消退,而教育、科技的投入將會提升勞動者素質,促進企業轉型升級。英國經濟學家亞當?斯密認為,決定價值的是生產商品所耗費的勞動,價值量同消耗的勞動量成正比。他區別了簡單勞動和復雜勞動,指出在相同的時間里復雜勞動者比簡單勞動者能創造更多的價值。所以,高質量的勞動力在數量上可以折算為成倍的普通勞動力,從而緩解勞動年齡人口比重下降的影響。

三、“人口紅利”如何向“人才紅利”轉變

(一)轉變經濟發展方式

1.轉變消費結構,促進社會公平發展

中國有廣闊且潛力巨大的國內消費市場,中國經濟的持續發展已經日益凸顯了需求特別是消費需求的地位,未來的經濟發展可以充分依賴于城鄉消費和民間投資。這就對居民收入水平以及收入分配提出了新的要求。即不僅要提高居民收入水平,而且要縮小收入差距。收入差距的擴大會導致中低收入居民消費嚴重不足,從而拉動不了經濟的增長。調節高收入階層的收入,擴大中等收入者的比重,提高低收入群體的收入水平,縮小收入差距,才能轉變消費結構,促進社會公平發展;同時,縮小收入差距還能夠減緩社會矛盾和沖突,從而更有利于經濟的可持續發展。

2.轉變產業結構,促進企業轉型升級

中國目前有上百萬家代工企業,它們助力中國成為“世界工廠”。 但代工有代工的好處,代工也有代工的缺點。代工能迅速獲得競爭力強的產品,但代工沒有定價權,利潤低、依賴性強、抗風險能力差。代工企業與授權企業之間永遠處于不對等的地位。授權企業找代工的目的就是幫他們降低成本、減少風險,他們追求成本的最小化,因此增產不增收已經成為中國代工企業痛苦的生存方式。中國為此還付出了高能耗、高物耗、高排放、高污染的代價。歐美日韓品牌的發展經驗告訴我們,在不同的產業領域,做品牌始終是一個終極方向。“中國制造贏粒糖,跨國公司賺間廠。”中國代工企業已經到了非轉型不可的關鍵時刻。目前,中國企業有很多,如“三星” 、“格蘭仕” 、“安踏”、“特步”、“匹克”等,都已經轉型成功。這些企業都是緊緊抓住了中國的消費市場,在國內形成了自己的品牌陣地,并將自己的品牌又成功輸出到了國際市場。所以說,企業必須要加快產業結構的轉變,大力發展一些技術含量高的新型產業、高新技術行業,把發展的軌道真正轉到質量和效益上來。

(二)注重人才的培養

現在有很多跨國公司準備將低端的生產線遷出中國,卻準備將研發機構遷往中國。目前,跨國公司在華設立的研發中心甚至全球研發總部至少有1 600余家。他們正是看中了中國的人才優勢。因為中國的工人技術水平遠高于一些后起的發展中國家,但相對于發達國家,中國的技工工資又比較低,因此相對價廉的高素質人才對中國經濟的發展形成了新的優勢。

1.加大科教投入是培養人才的主要力量

根據相關調查顯示,目前社會上緊缺的是大量實用型技能人才,他們既要懂理論,又要能動手。現在的一些大學高等教育忽視了對學生基本技能的培養。很多大學生拿到了較高文憑,但動手能力不行;掌握了一定理論知識,解決實際問題的能力有限。高校對創新創業教育的重要性認識不足,投入力度不夠,培養模式滯后,缺乏自己的特色。大學生創新創業實踐還停留在比賽、競賽等層面上,與產業發展的實際需求脫節。

(1)改變人才培養方式

高校要從改變人才培養方式入手,看社會需要什么樣的人才,就培養什么樣的人才,培養“適銷對路”的人才。要立足于創新型人才的培養和創業意識的灌輸,重點培養大學生創新、創業的能力和素質。要引導一批普通本科高校向應用技術型高校轉型。

(2)以改革的思路辦好職業教育

要促進社會形成“崇尚一技之長、不唯學歷憑能力”的良好氛圍,激發年輕人學習職業技能的積極性。要創新職業教育模式,擴大職業院校在專業設置、人事管理、教師評聘、收入分配等方面的辦學自。大力推動專業設置與產業需求、課程內容與職業標準、教學過程與生產過程“三對接”,做到學以致用。開展校企聯合招生、聯合培養的現代學徒制試點,鼓勵中外合作。完善企業工程技術人員、高技能人才到職業院校擔任專兼職教師的政策,引導支持社會力量興辦職業教育。允許以資本、知識、技術、管理等要素參與辦學并享有相應權利,探索公辦和社會力量舉辦的職業院校相互委托管理和購買服務的機制。加大對農村和貧困地區職業教育的支持力度,完善資助政策,健全就業和用人政策。讓職業教育為國家和社會源源不斷地創造“人才紅利”。

2.引進海外人才是實現“人才紅利”的重要力量

中國擁有許多優秀的海外人才,可以有計劃、有重點地引進一批能夠突破關鍵技術、發展高新產業、帶動新興學科的戰略科學家和領軍人才來華創業。同時,各省(區、市)也可以結合本地區經濟發展目標和產業結構調整的需要,有針對性地引進一批海外高層次人才,參與地方建設。但在引進人才的同時,中國還必須建立一套國際化的人才選拔、激勵、評估制度,這樣,當海外人才入籍中國后才能夠更好地發揮才能,中國也才真正能從人才戰略中得到較為豐厚的回報。

結語

在人口出生率持續下降、人口老齡化日趨嚴重的情況下,要促進中國經濟發展,最好的方式就是變“人口紅利”為“人才紅利”,這樣,才會改變“人口紅利”期的縮短對經濟的影響。

參考文獻:

[1] 張毓敏.淺析人口紅利對我國經濟的影響[J].財經研究,2013,(14).

[2] 范凱.人口紅利:作為經濟增長的關鍵變量――以中國的人口紅利及其兌現為例[J].內蒙古財經學院學報,2009,(1).

[3] 朱曉.中國人口紅利的研究綜述與思考[J].人口與經濟,2010,(增刊).

[4] 王豐.人口紅利真的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嗎?[J].人口研究,2007,(6).

[5] 劉元春,孫立.“人口紅利說”:四大誤區[J].人口研究,2009,(1):81-90.

篇6

人口機會窗口開啟

20世紀70年代初是我國人口轉變過程的重要分界線,主要表現為此前的高出生水平和在全國范圍內實行計劃生育以后人口過快增長趨勢的扭轉,形成了以少兒人口比重穩步下降、老年人口比重開始上升、勞動適齡人口供應充足為主要特征的人口年齡結構轉變。

有利的人口年齡結構為社會經濟的高速發展提供了優越的人口環境。當充足的勞動力供給和較低的社會撫養壓力所形成的高儲蓄率成為經濟增長的源泉并由此獲得超出穩態經濟增長之外的額外經濟成果,“人口紅利”也就產生了,這一階段也被稱之為人口機會窗口開啟的時期。自20世紀70年代開始,亞洲的一些國家和地區(如新加坡,韓國,香港,臺灣等)成功地把握了人口轉變的機遇,收獲了“人口紅利”,取得了經濟的迅速增長。

2005年1%全國人口抽樣調查數據表明,我國目前0―14歲少兒人口占總人口的20.27%,60歲以上人口占11.03%,15―59歲勞動適齡人口占68.7%,社會總撫養比為45.56%。這一趨勢還將持續一段時間,并隨著人口老齡化的加速而結束。我國目前正處于人口機會窗口開啟的時期。計劃生育的成功為我國帶來了40多年的 “人口紅利”期。

人口機會窗口的開啟是一個階段性的現象。有利的人口年齡結構主要是由生育水平的快速下降而產生的,人口轉變過程必然會導致人口老齡化進程的加速。隨著老齡化的進程,社會撫養負擔會不斷增大,并最終關閉人口機會窗口,形成人口負擔。

城鄉互動,充分收獲“人口紅利”

人口機會窗口的開啟只是收獲“人口紅利”的必要條件,創造良好的制度環境和有效的政策措施來兌現收獲“人口紅利”就顯得非常緊迫和必要。有利的人口年齡結構并不會自動地導致更快的經濟增長,而只是為經濟的迅速發展提供了一個成功的機會。“人口紅利”的收獲不僅需要有一個相對年輕和豐富的勞動力人口,而且需要為這樣一個勞動力大軍提供足夠的就業機會。

目前,越來越高比例的勞動適齡人口沒有實現充分就業,成為社會被撫養人口,失業問題日益成為困擾我國社會經濟發展的重大問題。

城鄉和地區間人口轉變進程和經濟發展水平的差異使得這兩類地區都常常面臨無法同時滿足收獲“人口紅利”所需要的各種條件的困境。農村地區有豐富的勞動力資源和有利的人口年齡結構,但由于缺乏足夠的就業機會而無法兌現“人口紅利”。城市地區由于老齡化的加速正在迅速地接近“人口紅利”機會窗口關閉的時刻。

人口的合理流動遷移可以有效地促進城鄉地區人口機會窗口開啟條件的實現,構建了上述兩類地區都能收獲“人口紅利”的橋梁,為城鄉地區帶來了雙贏的局面。在城市地區,來自農村的年輕勞動力人口的流入,顯著地延緩了老齡化的進程,延長了收獲“人口紅利”的機會窗口開啟的時間。就農村地區而言,大量的富余勞動力人口與城市的就業機會相結合,在城市中找到工作,獲得了收入,提高了技能,豐富的勞動力資源轉化成真正的勞動生產力,城市良好的經濟發展環境為農村“人口紅利”的兌現提供了經濟機會。

在我國目前的城鄉二元經濟體制下,有序的人口流動將在整個國家層面上將人口機會和經濟增長機會結合,解決城鄉勞動力供需矛盾和充分就業的問題,為社會經濟的發展創造有利的人口環境。在這個意義上,城鄉人口轉變態勢和經濟發展水平的差異以及由此形成的巨大的人口遷移流動,可能成為具有中國特色的“人口紅利”的基本特征之一。而就具體的地區而言,利用各地老齡化程度的差異,采取相應的錯位發展的策略,有可能使得各地區都能延長人口機會窗口的開啟時期,最大限度地收獲“人口紅利”。

各種預測表明,我國人口機會窗口將在2025年前后關閉,城市和東部沿海地區會關閉得更早。也就是說我們應當采取適當的社會政策,最大限度地利用我們以巨大的代價所取得的人口控制的成功所帶來的好處,及時順利地收獲“人口紅利”,將有利的人口年齡結構充分轉化為推動我國社會經濟發展的源泉。

合理投資,善用“人口紅利”

人口老齡化是人口轉變的一個必然結果,我國在2000年已經全面進入老齡化社會。從國家總體而言,人口老齡化正在改變隨著生育率下降而形成的有利的人口年齡結構,人口機會窗口的關閉是必然發生的,只是時間的問題,今天的優勢在不久的將來會轉化為沉重的老年負擔或“人口負債”。

我們正面臨著一種風險,即我們在還沒有充分收獲因生育率的快速下降而形成的“人口紅利”,還未就應對人口老齡化做好必要的準備就迎來了老齡化加速的時期,我國人口控制取得成功的長期效益將由此而大大縮水。

篇7

有些跨國公司也開始考慮把低端生產線遷出中國,如阿迪達斯關閉了其在華的唯一工廠,耐克出于生產成本的擔憂也在考慮“出走”,與此同時,越南等東南亞國家正逐步取代中國成為新的制造業基地。中國廉價勞動力的優勢在逐漸消退,如此看來,沒有了人口紅利的中國經濟確實面臨很大挑戰。但事實上,我們對人口紅利的認識一直存在誤區。

現在討論中常犯的錯誤,就是把人口紅利同勞動力數量混為一談,認為勞動力數量高就有更多的人口紅利。卻忽略了人口素質提高、壽命延長、勞動生產率提高和經濟發展模式轉變等動態指標,一些人所擔憂的只是“靜態人口紅利消失”,并由此片面夸大了中國經濟面臨的風險。

其實,人口紅利消失并不是壞事,往往是不發達的經濟體才有人口紅利,發達國家對此很少談及,他們更多在意的是人才紅利。人才紅利是指由于人才的規模增長及其充分利用所產生的超過同樣數量簡單勞動力投入所獲得的經濟收益。隨著中國經濟的發展,依賴低成本開拓市場、增加資本積累的優勢必然會消退,而教育、科技的投入將會提升勞動者素質,促進企業轉型升級。

英國經濟學家亞當?斯密認為,決定價值的是生產商品所耗費的勞動,價值量同消耗的勞動量成正比。他區別了簡單勞動和復雜勞動,指出在相同的時間里復雜勞動者比簡單勞動者創造更多的價值。所以,高質量的勞動力在數量上可以折算為成倍的普通勞動力,緩解勞動年齡人口比重下降的影響。

中國有龐大的高等教育體系,相對價廉的高素質人才正是中國經濟發展的下一個優勢。第六次人口普查顯示,2010年中國大專以上人口達到1.2億,高中以上人口達到3億,遠高于第五次人口普查時的4571萬和1.9億。這說明中國的勞動力結構正在發生質的變化。

越來越多的跨國公司在準備將低端生產線遷出中國的同時,卻已經開始將研發機構遷往中國,他們正是看中了中國的人才優勢。比如,在2013年,蘋果稱欲投入1億美元把在華部分電腦生產線遷回美國,近乎同時,蘋果CEO庫克稱將在中國設立研發中心,并把部分App Store服務器搬到中國。目前,跨國公司在華設立的研發中心甚至全球研發總部至少有1600余家。有資料顯示,中國每年招收的博士研究生達6萬余人,其中理工科博士占到40%,此類高素質人才數量已超美國;而國內研發人員人力成本不足歐洲和美國的20%。相對于后起的發展中國家,我們的工人技術水平遠高于他們;相對于發達國家,我們的技工工資又比較低,這樣,我們就形成了新的“人才紅利”。

篇8

關鍵詞:人口紅利;經濟增長;人口轉變;老齡化

中圖分類號:C92-05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3-291X(2007)10-0010-04

據統計,2000年,我國65歲以上人口達到8 811萬,占全國總人口比重的6.96%。按照國際標準,中國基本進入老齡化社會。而2004年,在我國的珠三角、長三角地區又持續出現“民工荒”現象。種種跡象表明,中國無限供給的勞動力資源優勢將受到限制。中國真的失去“人口紅利”了嗎?從人口增長的估算看,回答是否定的。中國勞動力增長率的下降最早也應當是5年以后的事情,更何況多余勞動力從農村向城市的轉移以及教育的投入可以減緩勞動力增長速度下滑帶來的負面效應。有專家預測,中國今后15年仍處于收取人口紅利的黃金時期。關鍵是我們如何挖掘人口紅利的巨大效應,使我國巨大的人口壓力轉變成人力資源優勢,從而實現經濟的快速增長。

一、人口紅利對經濟增長具有較強的促進作用

所謂“人口紅利”,是指在一個時期內生育率迅速下降,少兒與老年撫養負擔均相對較輕,總人口中勞動適齡人口比重上升,從而在老年人口比例達到較高水平之前,形成一個勞動力資源相對比較豐富,對經濟發展十分有利的黃金時期。換句話說,人口紅利就是有利于經濟增長的人口年齡結構,即形成一個“中間大,兩頭小”的結構。在此階段,勞動力供給充足,社會儲蓄和投資不斷增長,社會負擔相對較輕,從而對社會經濟發展十分有利。

上世紀60年代以來,日本、韓國、香港、新加坡等國家和地區創造了所謂的“東亞奇跡”,實現了經濟的騰飛。而研究表明,充分利用人口轉變帶來的有利時機正是東亞經濟增長出現奇跡的重要原因之一。東亞經濟起飛發生在人口從高出生率、低死亡率和高自然增長率向低出生率、低死亡率和低自然增長率的轉變階段,這種積極的人口年齡結構變化,為經濟增長帶來了一個獲得“紅利”的“機會之窗”。在1970―1995年期間,東亞經濟實現了年均6.1%的人均GDP增長率,高于其穩態增長率(注:穩態增長是指處于均衡狀態的經濟增長,可參見Barro, R.and Sala-i-Martin(1995),Ewnomic Growth,MacGrall Hill.)4.1個百分點,據估算,人口轉變因素的貢獻為1/4~1/3,而在東亞奇跡(超出穩態部分即4.1個百分點)中,人口轉變因素的貢獻達1/3~1/2。

同樣,人口紅利對于我國經濟的高速發展也具有重要意義。第一,在具備勞動年齡人口比重大這一潛在人口優勢的條件下,勞動的參與率和就業率均保持較高的水平,這就意味著一個人口結構產生的充足勞動力資源得到了較好的利用。改革期間勞動密集型產業迅速擴張,得以大規模吸納就業,從而把人口年齡結構優勢轉化為中國經濟的比較優勢。有研究顯示,在1982―2000年期間,我國人口紅利對GDP增長的貢獻比率高達26.8%,或者說,過去20多年中國經濟的高速增長,有1/4以上是靠大量的廉價的勞動力支撐的。第二,經濟活動人口比例高且就業率較高,使得社會儲蓄總量大,經濟活動中的剩余總量也大,這就使得中國在改革期間達到較高的儲蓄率,社會財富不斷增加。用每年固定資產形成額占國內生產總值的比重來表示,在整個改革期間我國的儲蓄率一直保持在30%以上,1993年達最高44%。我們應該看到,一方面,這得益于改革開放所形成的以市場化為核心的良好的制度環境,使得中國經濟能以高速增長。在促進就業的同時,大幅度提高了城市居民的人均收入水平;另一方面,由于整體人口撫養比的下降,減輕了社會的撫養負擔,因而提高了人口的生產性,人口紅利最大限度地得以利用。有資料顯示,在過去20多年的中國經濟增速中,有28%來自于物質資本,24%來自于勞動力的數量,24%來自勞動力的質量,也就是人口素質的提高,21%來自人口流動,還有3%是無名因素,如管理水平等。由此可見,人口因素對于經濟增長具有較強的促進作用。

二、我國人口紅利期的特點

由于人口紅利是在人口轉變的過程中形成的,因而人口轉變過程不同,人口紅利的特點也就不同。我國的人口轉變過程開始于20世紀70年代初,結束于90年代末,用了25~30年的時間就完成了從成年型向老年型的轉變,而絕大多數發達國家完成同樣的人口轉變過程卻經歷了近百年的時間。然而,我們應該清楚地認識到,中國的這一人口轉變,是在社會經濟發展和計劃生育政策的雙重作用下,特別是以后者效果為主的情況下實現的。相對來說,它不是一個自然發展的過程,而是通過強制性生育政策使我國人口生育率在短期內快速、大幅度下降,從而過早地迎來了人口紅利期。而絕大多數發達國家的人口轉變過程是在個體生育意愿主導生育行為的基礎上完成的,因此,其人口生育率的下降是個緩慢、漸變的過程。

而研究表明,人口紅利的持續時間主要取決于生育水平下降的速度。生育水平下降越快,勞動力比例越高,人口紅利持續的時間就相對較短,反之亦然。因此,雖然我國用了不到30年的時間就完成了人口轉變過程,但生育水平的急速下降卻使得中國的人口紅利來得早也去得快,屬于典型的轉變快、持續短的模式。根據人口學原理,一般我們將人口撫養系數或人口負擔系數(非勞動年齡人口與勞動年齡人口的百分比)在50%以下的時期稱為“人口之窗”或“人口紅利期”。

從上表中,我們可以看出,中國的人口紅利期應始于1990年,結束于2030年,前后持續時間大約為40年,而到 2010年左右,中國的人口負擔系數將降到最低。也就是說人口負擔系數呈現出先降后升的倒“U”型趨勢,即老年人口比重雖然不斷攀升,但勞動年齡人口占整個人口的比重仍處于上升的趨勢,而到2010年前后勞動年齡人口的絕對數量將達到最高。從這以后,該比重逐漸下降。直到2030年,中國完全進入老齡化社會,人口紅利期結束。這也是大多數人口學家所持有的主流觀點。但也有一些學者認為人口負擔系數只代表理論負擔比,而非實際負擔比。真正意義上的負擔系數應是不在業人口與在業人口的比例關系,而不是根據年齡劃分。因此,他們認為中國的人口之窗應始于1980年左右,2020年即將關閉。但不管哪種觀點,我們應該認識到,中國的人口紅利期,它就是一個短暫而又一次性的過程。因此,如何把握這短暫而又潛在的歷史機遇,將人口紅利繼續轉化為現實的、持續的經濟增長和社會進步,在當代中國就顯得尤為重要。

另外,對大多數已經完成人口轉變的發達國家來說,人口轉變過程與工業化、現代化、城市化幾乎是同步的。因而當出現勞動力供給減少,人口老齡化的情況時,在這些國家恰好出現資本替代勞動的技術進步和產業結構變化,即產業結構全面升級,技術結構轉向勞動節約型和資本密集型。而我國是在經濟發展水平較低的情況下,通過強制生育政策提早實現了人口轉變過程。因而生育率的下降是遠遠超前于社會經濟發展步伐的。也就是說,我國是在生產要素的比較優勢還沒有相應變化的基礎上,過早地迎來了人口老齡化,因而也就過早地出現了勞動力供給減少現象,也就意味著中國即將失去勞動密集型產業的比較優勢和國際競爭力,經濟增長也就有可能喪失可持續性。所以說,中國人口轉變的特殊性導致了“未富先老”,產生了其他國家未曾遇到的許多問題,構成了特殊的政策挑戰。

三、當前妨礙人口紅利發揮效應的主要因素

雖然人口紅利在中國經濟的發展過程中起到了積極的促進作用,但是由于我國人口狀況的特殊性,即人口年齡結構相對有利于經濟增長,但人口的基數過于龐大,使得人口紅利的兌現在某些方面受到制約。

(一)我國的就業形勢十分嚴峻,并且在未來可能會進一步惡化,這就造成勞動年齡人口就業的不充分。當前,我國勞動力市場就業壓力主要表現為:(1)20世紀90年代后期,由于經濟增長方式不合時宜的轉變,使得GDP對就業的拉動減少;另一方面,由于產業結構調整,造成大批城鎮職工下崗,失業現象日益嚴重。(2)仍然有大量農村剩余勞動力等待向非農產業轉移。(3)每年有數百萬到上千萬新增勞動力進入勞動力市場。在就業機會不充足的條件下,這種就業壓力便轉化為失業率的逐年上升。

以定義狹窄的城鎮失業率為例,1990年城鎮失業率為2.2%,2000年提高到3.1%,2001年上升為3.6%,2002年上升為4%,而2003年達歷史新高4.3%,雖然4.3%這一數字從表面上看似乎并不代表著很高的失業水平,但從其連續多年攀升的事實來看,當前的失業問題還是十分嚴峻的。另外,許多勞動年齡人口由于長期處于失業狀態下,可能就會因此喪失信心而退出勞動力市場,勢必會造成勞動參與率的下降。這樣一來,就會有相當一部分勞動年齡人口成為社會需要負擔、撫養的人口,而這部分人卻不能創造財富,因而造成了勞動力資源的極大浪費。

(二)農村勞動力素質普遍偏低制約著人口紅利的實現程度。從勞動年齡人口的分布看,中國人口紅利的大頭在農村,農村地區有豐富的勞動力資源,大量的農村勞動力人群從土地中走出來,走向城市,走向發達地區。據2000年第五次人口普查數據顯示,“農民工”占第二三產業就業人口的比重高達46.5%,其中第二產業占56.7%,建筑行業占80%。因此說,中國收獲人口紅利的程度應取決于農村剩余勞動力資源轉化為現實勞動生產力的實現程度,取決于農村剩余勞動力的發展程度。但我國農村勞動力素質普遍偏低這一事實決定著轉化為現實勞動生產力的實現程度不可能太高。2003年,中國首次公布的“中國教育與人口資源問題報告”顯示,農村勞動人口人均受教育年限為7.33年,而城市為10.20年。另據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的專家預測,目前中國至少有1.2億農村人口流入城鎮,其中1/3~1/4為15~25歲農村勞動力在城鎮就業,但得不到應用的教育與培訓。低素質、低成本的勞動力同時決定了創造力也相對較低。比如,制造業1小時勞動力的價格,美國是30美元,中國大約是2美元,而美國的勞動率也比中國高10~20倍。可見,提高勞動力素質,提高勞動力成本,中國才能更好地兌現人口紅利。

(三)當前阻礙勞動力流動的因素仍然存在,使得人口紅利效應的發揮受到影響。根據M.P.托達羅的城鄉人口流動模型,只有在遷移的預期收入超過預期成本時,農民才會選擇進城。一般來說,農民進城的收益包括經濟收益、技能收益以及文化收益。農民進城的成本包括遷移成本、機會成本(即農民從事非農產業的活動而放棄務農收入)、高于農村的城市生活費用以及心理成本。而現實是,近年來農民進城收益并無提高,進城成本卻明顯上漲,因而削減了農民進城的愿望。這也是在免除農業稅、給予種糧補貼(即務農收益相對提高)后,我國部分地區一度出現“民工荒”的重要原因之一。而另一方面,城鄉二元戶籍制度成為阻礙勞動力流動的另一大因素。其最大的弊端就在于成為各種歧視性政策安排的載體,提高了農村剩余勞動力流動的成本,妨礙了他們流入城鎮后的順利就業。主要體現在:勞動力市場歧視制度,當地勞動者和外地勞動者工資收入存在差異,同工不同酬;用戶籍限制外來勞動力就業范圍,保護本地勞動力優先就業;失業、醫療、養老等社會保障制度和其他福利制度與戶籍掛鉤,不覆蓋外來勞動力;就業相關的政府服務機構只為本地勞動力提供服務等。因此,我國農村剩余勞動力的轉移過程并不十分順暢,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勞動力配置效率的提高,也影響到人口紅利的兌現。

四、我國人口紅利的實現途徑和具體措施

從分析中,我們知道,未來10―15年是我國人口紅利最為豐富的時期,但人口年齡結構的改變并不會自動地導致經濟的快速增長,必須與適宜的政策、體制以及是否充分就業相聯系。因此,我們必須牢牢把握這短暫而又潛在的機遇,最大限度地擴大就業,最大化地發揮人口紅利的巨大效應,提高勞動力資源利用效率,從而實現經濟的快速持續增長和社會的全面進步。

(一)采取就業優先的發展戰略,實現充分就業

解決人口紅利兌現問題的關鍵當然是創造更多的就業機會。因此,我國應采取就業優先的發展戰略,選擇以就業為中心的經濟增長模式,圍繞擴大就業采取多種有效措施。比如,積極發展勞動密集型產業,促進中小企業和私人經濟發展,創造更多的就業機會;開放服務業市場,擴大就業容量;取消對勞動力流動的各種限制,培育勞動力市場等等。通過一系列的手段和措施,從而使我國的失業率降到最低,實現經濟增長與擴大就業的雙重目標。另外,在具體實施就業優先原則的過程中,客觀上要求我們做到,有利于降低失業率的調控政策要優先于其他政策;有利于促進就業和完善社會保障制度方面的政策成本要優先其他財政支出給予安排;就業崗位的增加要優先于社會收入水平的提高;勞動力市場的發展要優先于其他要素市場;勞動者利益要適度地優先于資本的利益等等。通過充分就業的實現,將為我國目前這樣一個相對年輕和豐富的勞動力大軍提供足夠的就業機會。

(二)消除勞動力流動的制度障礙,實現城鄉勞動力的合理流動

眾所周知,未來城市勞動力的提供,必須依賴于農村勞動力的轉移。而以戶籍制度為核心的一系列政策卻成為限制城鄉勞動力流動的制度。因此,只有逐步取消這種排他性的政策措施,才能保證農村剩余勞動力暢通無阻地轉移出來,才能減少農村中勞動力的沉淀。具體的制度安排主要有:在就業機會上消除戶籍對就業范圍的限制,提供給外來勞動力公平的就業機會;要根據崗位的需要,交由勞動力市場來選擇;在待遇上,規范目前混亂的非正規勞動力市場,保護外來勞動力的合法經濟權益等等。同時,還要加強管理和引導,做到農村勞動力的有序流動。只有這樣,才會使得勞動力資源得以優化配置。這不僅有助于保證持續的勞動力供給,而且還會對中國經濟增長作出直接貢獻,經濟增長速度會更高。世界銀行一項模擬表明,在今后能把農業勞動力轉移出1%、5%、10%的假設下,全部GDP將分別提高0.7,3.3和6.4個百分點。(注:世界銀行(2004),《全國產品和要素市場分割:經濟成本和政策建設》,世界銀行駐中國代表處備忘錄。)

(三)加大人力資本的積累,提高勞動生產率

由于歷史和國情的原因,中國走的是一條依靠農業積累和廉價勞動力推動的工業化道路。從短期看,勞動力的低成本可以支持經濟的發展,但從長期看,勞動力的低成本必然是低勞動力素質和低勞動生產率的反映,它無疑將阻礙經濟的發展。因此,對于中國來說,要想在未來獲取更多的人口紅利并不是體現在勞動力數量上的優勢,而是要通過人力資本存量素質的提高來形成一個更具有報酬遞增,更加可持續的經濟增長源泉。也就是說,通過提高勞動力的素質,加大人力資本的積累,從而進一步提高勞動力成本。而大力發展教育是提高勞動力素質的一條重要途徑,尤其是發展農村地區的九年義務教育。此外,還應積極發展職業技術教育,開展適應勞動力市場需求的專業技能培訓、文化培訓、職業教育等等,從而使我國農業勞動力在進入非農產業就業之前,就獲得必要的職業技術訓練,增加了勞動供給的有效性,進一步提高了勞動生產率。

我個人認為,當前及今后一個時期內,就地區而言,教育投入的重點應放在農村和中西部地區;就教育結構和人才培養結構而言,應加快擴大和提高職業技術教育的規模和水平。通過普遍提高包括農民工在內的勞動者的素質和技術(技能)水平,使我國人口紅利效應最大化。

(四)做實個人賬戶,建立可持續的養老保障體系

眾所周知,“未富先老”是中國老齡化的最大特點,老年人口絕對數和相對數的增加,將使社會負擔日益加重,社會保障資源面臨巨大壓力。而且由于農村流動人口數量巨大,必然會引起未來農村老齡化程度高于城市,這也是中國老齡化的另一個顯著特點。如何進一步完善城鎮養老保障體系,如何建立一套兼顧國家、集體、個人的適合農村特點的保障體系在當前就顯得尤為重要。

我國從1997年起實行養老保障制度改革,旨在形成一個社會統籌和個人賬戶相結合的體系。但是,由于個人賬戶存在“空帳”問題和社會統籌基金不足,使得養老保險絕大部分用于當年養老金發放,實際積累小于職工個人賬戶記賬額。這就造成改革后養老保障制度的一個重要特點:個人賬戶只是名義上的,實際上整個養老保障體系仍然是百分之百的現收現付制。而根據國際經驗,支撐現收現付制的養老保障體系需要以相對年輕的人口結構,有效率的稅收體系,有效且安全的基金管理和治理機制為條件。目前,后兩個條件在我國尚不完全具備,而從第一條件看,雖然目前我國的勞動年齡人口比重仍然較大,但社會的養老負擔已經大幅度上升。實際上,如果沒有財政的補貼和擠用個人賬戶資金,養老統籌基金每年支出大于收入的數額都是巨大的,長期累積下去則會形成一個巨額缺口,現收現付制度將難以為繼。目前養老統籌的覆蓋率也很低,2002年,離退休人員參加基本養老保險的比例為84.1%,而城鎮就業人員參加比例僅為44.9%。

因此,應對老齡化挑戰,就必須選擇可持續的養老保障模式。以人口結構變化方向為依據,做實個人賬戶,實現完全的個人積累,就是一種具備可持續的養老保障制度。而從時間的緊迫上說,現在就應該從現收現付養老保障制度向完全積累制度過渡。為了支撐這個過渡,還需要把農村轉移勞動力納入新的保障體系,提高當前保障基金的繳費水平和社會供養“中人”的能力,從而實現養老保障制度改革的平穩過渡。政策模擬表明,到2020年,每一種政策情形具有不同的社會養老負擔。如果把農村轉移勞動力吸納到城鎮養老保障體系,同時,實行完全的個人積累新體制,到2020年,社會養老負擔率最低,只有25.3%,比不進行這兩項改革的情形低大約19個百分點。

參考文獻:

[1] 蔡.人口轉變、人口紅利與經濟增長可持續性――兼論充分就業如何促進經濟增長[J].人口研究,2004,(2).

[2] 朱洪,郭亞模.淺析中國人口紅利及其兌現途徑[J].西北人口,2007,(2).

[3] 汪小勤,汪紅梅.“人口紅利”效應與中國經濟增長[J].經濟學家,2007,(11).

[4] 蔡,毛美艷.“未富先老”與勞動力短缺[J].開放導報,2006,(2).

Discussing about the Function of the Population Bonus to the Economy Continuence Growth

WANG Hong-mei

(School of CPC in Taizhou,Taizhou 225300,China)

篇9

2012年,我國15至59歲的勞動年齡人口為93727萬人,比上年末減少345萬人,占總人口比重69.2%,下降0.6個百分點。這是長期以來勞動年齡人口絕對數量的第一次下降。

由此引發了社會的高度關注和議論。不少經濟學家、人口學家表示:勞動力人口下降,可以說是人口轉型的一個拐點,會加劇人口老齡化速度,意味著我國人口紅利將逐漸衰退和消失。放開和調整現行計劃生育政策的呼聲日漸強烈。去年底,中國發展研究基金會了《人口形勢的變化和人口政策的調整》專題報告,集納了茅于軾、許小年、梁建章等20多位專家學者的研究成果和政策建議。他們提出,我國應實施“生育自主、倡導節制、素質優先、全面發展”的新人口政策。

如何認識和看待這個問題呢?依筆者的觀點:人口紅利雖將逐漸消失,但現行的計劃生育政策仍要繼續執行。

人口紅利消失:不必過于緊張

人口紅利,是指在人口結構轉變過程中,由于出生率下降和老年人口增長有限,會出現一段勞動年齡人口占比較高、數量相對較多即“兩頭小中間大”的人口結構。這個時間段被稱為“黃金時代”,也就是人口紅利期。期間,撫養費用較低,勞動力負擔較輕,有利于儲蓄和投資的增長,為經濟發展提供人口紅利。反之則稱為人口負債。

過去相當長一段時間,我國勞動力資源豐富,價格低廉,人口紅利被認為是造就中國經濟高速增長的重要因素。但這兩年我國勞動年齡人口逐漸減少,“用工荒”從沿海波及全國,普通勞動者和農民工工資上漲幅度較大,都透露出勞動力需求增加、用工成本上升、人口紅利開始消失的訊號。

其實,從世界范圍看,伴隨著老齡化的到來,人口紅利衰減是必然過程,眾多發達國家和新興工業化國家都面臨這個問題。因此,我們在積極應對人口紅利拐點到來的時候,不必過于緊張:人口數量和結構的變化是漸進的,相比于全國九億多勞動力總量而言,一年減少三、四百萬勞動力占比是很低的。而人口紅利的消失,反而會倒逼我們促進經濟方式的轉變,倒逼產業結構的升級換代和勞動生產率的進一步提高,以應對勞動力的減少。

人口政策取向:繼續堅持計劃生育

那么,今后人口政策的取向如何呢?筆者認為,總原則和基本點仍要繼續堅持計劃生育的基本國策不動搖。

執行了三十多年的計劃生育政策確實有諸多弊端:限制了人們的生育權利,破壞了社會家庭結構,加速了人口老齡化的程度,縮減了勞動年齡人口規模,出生性別比有一定失衡,獨生子女缺乏親情感受等等。另外,當前我國生育率已很低,人口的主要矛盾已不再是增長過快。但是我國人口總量基數太大,去年達到13.5億人,受人口慣性增長的影響,即使保持目前的生育水平,每年新出生人口都在1600萬人左右,未來20年總人口還將增加1億以上。隨著人口總量的持續增長,本已十分緊張的資源和脆弱的環境將面臨更大的壓力。

篇10

改革開放以來,人口撫養比的下降造就了更具生產性的人口結構,即充足的勞動力供給和高儲蓄率,為經濟增長提供了額外的源泉,即所謂的“人口紅利”。“人口紅利”貢獻了約27%的人均GDP增長。但是,隨著人口老化和人口撫養比的觸底反彈,“人口紅利”可能到2013年時將消耗殆盡。

現在,如下幾個相關問題需要引起我們的高度重視。

――在中國,保增長不一定能保就業。

增長和就業之間的關系,有一個“奧肯定律”,即經濟增長與失業率反向相關。然而,中國目前的增長與就業并不一定存在相關關系,原因有二。

第一,中國的經濟模式一向偏向于大企業,本輪調控后,這種傾向更明顯。大企業、大項目多在資本密集型行業,這些產業對增長貢獻大,對就業貢獻小。

我們曾通過分析17個行業投入產出表,對投資的增長乘數(投資增長對GDP增長的貢獻程度)與就業吸納系數進行排序,得出的結論是,投資增長乘數較高的行業,就業吸納系數較低。

從去年底開始實施的從緊貨幣政策,采取的手段包括加息和信貸窗口指導。對信貸的控制也包括數量和質量兩方面的把握。抓貸款質量,就是要保證安全性和收益性。在小企業正在經歷困難的時期,貸款給中小企業對銀行來說,風險就加大了,獲得貸款的就更是大企業、大項目。

第二,中國的失業率當中,主要構成是自然失業率,這不受經濟周期的影響。由于中國的自然失業率比例太高,因此,增長與就業的關聯度比較低。我估計,中國的真實失業率(調查失業率)大致為5%,其中,4個百分點是自然失業率,1個百分點是周期失業率。

周期失業是經濟增長放緩帶來的失業,反周期(促增長)的調控措施只能減少周期失業率。因此,中國要降低失業率,還需著眼于降低自然失業率。中國總的失業率逐年下降,而自然失業率相對穩定,加上大學生就業困難等因素,自然失業率有增長的趨勢。

自然失業率并不“自然”,就是說,政府對自然失業率并非無計可施。中國今年開始實施《就業促進法》,如果能消除一些就業歧視,推動就業服務,加強培訓和信息服務,可能降低自然失業率。如果由于出口增長下降,造成1個百分點的周期失業率,那么,通過降低1個百分點的自然失業率,也可以減小增長放緩對就業的壓力。

誰都不希望經濟增速下降太快,如果今年全年達到10%,應是不錯的結果。但也必須看到,相比去年放緩的1.9個百分點,勞動密集型產業將受到一定影響。

――“劉易斯拐點”初現,“人口紅利”將于2013年觸底。

“中國有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剩余勞動力”的說法并不正確。近些年來,經濟增長和就業擴大非常快,人口增長率卻在下降,并且計劃生育已實施30年了。出生的減少一定會反映在勞動力上,增速大幅度下降是注定的。

這涉及“劉易斯拐點”何時到來的問題。勞動力從無限供給到短缺的轉變,被稱為“劉易斯拐點”。在此拐點到來前,勞動力無限供給,存在“人口紅利”。

當然,“人口紅利”概念本身也是存在一定模糊性質。估算“人口紅利”,一般使用人口撫養比作變量。人口撫養比是將人口分為三個部分:零歲至15歲,16歲到64歲和65歲以上;用15歲以下部分和65歲以上部分的人數,去比中間的勞動年齡人口,就是撫養比。比值越高,說明人口負擔越重。我們測算,人口撫養比自從上世紀60年代中期起,一直在下降,但到2013年會停止下降,隨后開始上升。實際上這個過程就是老齡化。

我們的結論是,人口撫養比下降1個百分點,對人均GDP增幅的貢獻為0.115個百分點。這樣算下來,改革開放期間,中國的人口撫養比對人均GDP的貢獻,大約占27%。如果這個因果關系繼續成立,那么,從2013年開始,人口撫養比每上升1個百分點,將導致人均GDP增幅下降0.115個百分點。

“劉易斯拐點”可能是一個新時代的開始,而不是一個簡單的時點,可以把它看做一個區間。純粹二元經濟的特點是勞動力無限供給,無需用漲工資來刺激供給。可是,會有一天,雇主如果想雇人,需要給工人漲工資。當這成為社會普遍現象時,就標志著步入了“劉易斯拐點”。

實際上存在兩個“劉易斯拐點”,第一個到來時,需要漲工資才能雇到需要的勞動力;第二個到來時,城鄉實現了一體化,即城鄉邊際勞動生產率達到相等。前一個轉折點已經到來,后一個則是更長期的過程,持續二三十年都是有可能的。

――通過提高全要素生產率來推動經濟增長,時機已到。

新古典增長理論認為,由于資本報酬遞減,在特定的發展時期,必須把增長從依靠資本和勞動力的投入,轉變為全要素生產率的提高,才有報酬遞增。克魯格曼在1994年說,亞洲一些國家和地區,如新加坡的增長不是奇跡,因為沒有出現全要素生產率的提高,因此,這些經濟體的高增長不能持續。

這種看法的不足在于沒有認識到“人口紅利”的貢獻。資本報酬遞減的原因在于,勞動力是短缺的,這也正是新古典理論的一個基本假設。但是,如果勞動力無限供給,資本報酬就不會遞減,資本與勞動報酬可以同比例增長。

只有發展中國家“人口紅利”會比較明顯。發展中國家人口轉變可以很快,因為有醫療衛生、計劃生育等各方面的進步。然而,大多數發展中國家沒有實現快速增長,只有日本和亞洲“四小龍”等為數不多的經濟體做到了。它們當時的高速增長依賴的還是資本和勞動的投入,因為有“人口紅利”,沒有出現資本報酬遞減現象。

中國改革開放實現了多項體制上的解放,“人口紅利”就開始起作用了。這個過程解放了生產力,肯定有全要素生產率提高。但很多研究表明,全要素生產率其實是個“殘差”。我們按照世行的方法再進行細分,發現推動這個殘差的有兩個因素,一是技術效率,一是配置效率。我們最后的解釋為,配置效率即勞動力轉移,貢獻了GDP增長的21%,而技術效率提高的貢獻,只有3%。

對于全要素生產率,比較認同的觀點是改革開放的前期增長較快,上世紀90年代以后,增長明顯放緩了。

在“劉易斯拐點”到來之前,并不必需推動技術進步來推動GDP增長。這也是為什么提出轉變增長方式很久,但并未發生實質轉變,而一直維持著廉價的增長方式。“人口紅利”消失的政策啟示就是,中國的經濟增長方式轉變是時候了。因為勞動力不再無限供給的時候,資本報酬就開始遞減。這時,如果還不能轉到全要素生產率的增長,發展就沒有可持續性了。

經濟增長方式轉變,就是把依賴資本和勞動的投入,轉到依賴全要素生產率的提高。有研究認為,亞洲“四小龍”在發展后期,全要素生產率提高了。而前蘇聯一直是勞動力短缺的,它應該走早期資本主義的路線,卻沒有走。

從上世紀80年代起,中國就提出從粗放型向集約型轉變。看來是從技術少到技術多,從資本密集度低到高。但這其實不是核心。蘇聯的重工業,資本、技術密集程度很高,但全要素生產率卻是負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