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世界經濟增長的貢獻率范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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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1

世界經濟是中國經濟增長的基本環境和外部條件。目前,在71.3萬億美元全球經濟總量中,美國經濟總量15.7萬億元美元,占到世界經濟總量的22.0%;歐元區經濟總量12.1萬億美元,占世界經濟總量的16.9%,兩者合計占世界經濟總量的38.9%。數據表明,美國作為世界經濟第一大經濟體,仍然是世界經濟增長的火車頭,歐元區作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對世界經濟也有重要影響,兩大經濟體通過世界經濟間接影響中國經濟。

2013年12月《中國經濟雷達月報》數據顯示(見圖2),當月美國經濟增長率從上月1.6179%下降到1.6095%,下降0.0084個百分點;歐元區經濟增長率則從上月的-0.5045%變為-0.4013%,上升0.1032個百分點,降速放緩。同期,世界經濟增長率從上月2.2881%上升到2.3351%,上升0.0470個百分點,盡管美國經濟有所下滑,世界經濟增長繼續上升。

在生產供給方面,當月中國農業增長率3.3926%,環比上升0.0056個百分點;工業增長率為7.7830%,環比上升0.0128個百分點;服務產業增長率為8.3817%,環比上升0.0138個百分點,農業、工業、服務產業全部上升,中國經濟增長因此同步上升。

在消費需求方面,當月中國社會商品零售額增長率13.5695%,環比上升0.3910個百分點;固定資產投資增長率19.9239%,環比下降0.0176個百分點;出口增長率為6.9364%,環比上升3.2625個百分點;進口增長率為6.6574%,環比下降0.6812個百分點,消費、出口出現上升,投資、進口出現下降,中國經濟增長動力有升有降。

在貨幣政策方面,當月人民幣利率保持不變。貨幣增長率為14.2054%,環比上升0.0613個百分點,遠遠低于18%的正常水平,貨幣政策動力遠遠不足。

在財政政策方面,當月中國財政支出增長率為12.4035%,環比下降1.4525個百分點,財政政策遠未達到經濟穩定或持續增長的政策力度。

在稅收政策方面,當月中國財政收入增長率為15.3983%,環比上升1.9277個百分點,財政收入與經濟增長同步。

當月中國農業增長率3.3926%,環比上升0.0056個百分點,農業對中國經濟增長的貢獻率為9.6901%,環比上升0.4168個百分點;農業對中國經濟增長的貢獻度為0.7376個百分點,環比上升0.0321個百分點,農業貢獻率、貢獻度雙雙上升。

當月中國工業增長率為7.7830%,環比上升0.0128個百分點,工業對中國經濟增長的貢獻率為45.3868%,環比下降1.9999個百分點;工業對中國經濟增長的貢獻度為3.4547個百分點,環比下降0.1504個百分點,工業貢獻率、貢獻度雙雙下降。

篇2

據IMF預計,美國扮演的全球經濟“引擎”作用,將進一步增強,2014年英國經濟將增長2.6%。撐美國經濟持續上升的,已經不再是擴張性的貨幣政策,而是逐漸恢復的國內消費動能。據美聯儲資金流向報告,2013年第三季度,美國家庭的債務自金融危機以來首次實現正增長,這意味著,美國家庭不再都是凈償債,增加負債如杠桿的過程又重新開始了。不僅如此,美國的失業率也從2013年初的7.9%,下降到了年底的7%。正因如此,奧巴馬在2013年終新聞會上稱,2014年將是美國經濟“突破性的一年”。

已經從“重癥病房”轉移到“普通病房”的歐洲經濟,無疑將得到進一步的康復。觀察發現,2014年堪稱歐盟“改革年”,除了歐洲央行將對歐元區規模最大的130家銀行展開全面壓力測試,進而有效恢復金融機構的信貸功能外,歐盟還將敦促債務國家經濟結構改革,啟動投資預算達770億歐元的歐盟“地平線2020”科研規劃,建立預計帶動90萬個就業崗位的“單一數字市場”,為經濟打造新增長點。不僅如此,歐盟將推進歐加、歐日、歐美自貿協定談判,與中國也將開啟中歐投資協定談判,而且前三項自貿談判都有可能在2014年瓜熟蒂落。據歐盟預計,若數項自貿協議生效,將給歐盟帶來每年2.2%的經濟增長。由此,IMF預測,2014年歐元區將實現1%的正增長。

對于新興市場而言,未來止跌企穩將是大概率事件。由于中國產業結構的轉型升級,巴西釋放出更大的投資能量,印度進一步推進市場化改革,俄羅斯推動經濟均衡增長戰略,“金磚四國”培植的內向性經濟增長動能顯著增強。IMF預測結論是,非洲國家2014年經濟增速為4.7%,拉美地區達到3.2%。整體來看,2014年新興市場國家經濟增長將上升到5.1%。

比較而言,未來發達國家經濟復蘇將快于新興市場國家,IMF推算,2014年發達國家對世界經濟增長的貢獻率將升到54%(按美元匯率計算);不過,若以購買力平價計算,發達國家的貢獻率降到35%,新興市場的貢獻率仍達65%,作為整體,新興市場經濟增長仍高于發達國家。因此,2014年世界經濟將憑借“雙引擎”一路快行。

在各大經濟板塊競相拉動的同時,世界經濟增長所能獲得寬松貨幣政策(QE)能量并不會得到全面的稀釋。雖然美聯儲從2014年1月開始逐漸縮減購債規模,但其強調超低利率將延續相當長時間。重要的是,歐盟、英國、日本等這些擁有國際貨幣發行權的經濟體,不僅不會退出QE,而且有可能繼續加碼,發達經濟體因為貨幣政策局部收緊所產生的沖擊非常有限。

篇3

改革開放以來,中國經濟高速發展,成為世界經濟大國。本章通過分析中國經濟發展在世界的地位和中國發展對世界經濟各方面發展著的貢獻,指出中國發展對世界經濟的穩定和影響作用。并且展望未來,預測中國未來10年至20年將會進入中高速發展階段,但占全球比重仍將不斷加大,對世界經濟影響力加強。

關鍵詞:中國發展 世界經濟 影響性分析

隨著經濟全球化的迅速開展,中國經濟持續保持著長期穩定發展的經濟勢頭,在世界經濟中的地位持續上升。金融危機的爆發使得世界主要發達國家經濟發展速度減緩,其在全球經濟中的影響力明顯減弱,給發展中國家經濟崛起帶來了新的機遇。近年來,我國經濟實現了新的突破,國內生產總值躍居世界第二,成為促進世界經濟發展的重要力量,中國對世界經濟的影響日益明顯。而隨著新時期更加激烈的國際競爭,為了進一步提高我國經濟發展水平,為世界經濟做出更多更大的貢獻,必須要準確把握中國發展在世界經濟中的貢獻,面向國際化不斷調整戰略定位。

一、中國經濟發展在世界的地位

第一,我國已成為全球經濟大國之一。根據數據顯示,國際貨幣基金組織于2015年4月14日公布了2014年世界各國GDP排名,數據顯示,2014年全球GDP總量77.3萬億美元,較上年增加3.3萬億美元,美國2014年GDP為17.149萬億美元,位居第一;中國GDP為10.380萬億美元,位居第二;第二,“MadeinChina”影響世界。在我國向全球經濟大國前進的途中,制造業的崛起尤其突出。據國家統計局統計,2013年,中國完成工業增加值21.07萬億元,占世界比重達20.8%,制造業凈出口居世界第一位。我國儼然已成為世界第一的“制造大國”;第三,中國貿易總額占世界前列。早在20世紀80年代,我國已經成為世界第一的出口國和世界第二的進口國,2013年,我國進出口貿易總額首度超越美國,躍居榜首;第四,我國是投資大國。2015年中國商務部國際貿易談判代表兼副部長鐘山16日在北京透露,2014年中國對外直接投資額達1029億美元,首次突破千億美元,同比增長14.1%,繼續保持世界第三位。中國對外投資規模極大,為全球的經濟發展起到了“中國作用”;第五,我國已躋身于金融大國行列。本國的錢幣在世界的影響是提升國家金融實力的重要組成部分。近年來,我國穩步推進人民幣國際化,2015的境外人民幣儲量將會不斷增加。

二、中國發展對世界經濟發展的貢獻

1.中國經濟成為推進世界經濟增長的主要動力。

我國經濟增長對世界經濟增長有著重要的作用。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統計局數據表明,我國國內GDP總值從2005年至2014年不斷上升,呈穩定增長趨勢。2011年至2014年我國對世界GDP增長的貢獻率超過四分之一。而在過去的30多年間,我國的經濟增長占全球經濟增長量不斷增加,由1980年~1990年的3.8%,到2000年~2010年的20.9%,以及近四年的四分之一。我們從數據分析中可以看出三點:第一,08年金融危機爆發后,中國經濟的增長帶動了全球的經濟增長,對全球經濟復蘇發揮著重要的作用;第二,雖然近幾年來我國經濟增長有所回落,但是經濟總量仍在不斷上升;第三,中國三十年來的經濟增長對全球經濟增長的貢獻率不斷上升,逐漸超過其他發達國家,成為世界第一。此外,我國在制造業、進出口貿易、金融業等方面發展也呈穩定增長趨勢。作為制造大國,我國的制造業增長也成為全球制造業發展的主要力量。

2.中國發展促進全球經濟格局的變化。

二戰以來,全球經濟呈現“南北”格局,發達國家經濟發展占世界經濟發展比重較重。到20世紀70年代左右,發達國家和發展中國家在全球經濟發展的比重基本持平。此時發達國家的GDP是發展中國家GDP的三倍到四倍。20世紀末期,發達國家所占全球經濟的比重上升至85%,發展中國家發展稍顯滯后。但21世紀以來,發展中國家尤其是中國經濟發展迅速促使了全球經濟格局的變化,發展中國家占全球比重急速上升,據估計,到2015年年底,發展中國家GDP將占全球的50%。另一方面,中國經濟近年來的迅猛發展也加速全球經濟重心向東亞方向遷移。中國經濟增長一直是全球經濟增長的重要組成部分,尤其在中國加入世界貿易組織之后,世界資本和產業很明顯的向中國偏移,這也是形成中國制造業的不斷發展和經濟高速增長的重要原因。從整體上看,一方面,全球經濟資本和產業的轉移促進了中國的經濟增長,另一方面,中國的經濟增長反過來推動了全球經濟重心的轉移,中國經濟在全球經濟發展中的影響不斷加大。

3.中國發展促進了全球的技術革新。

科學技術對全球的經濟增長起著推進作用。中國的發展促進了全球的技術革新,提高了技術創新的效率。在過去的三十年間,中國一直依靠技術的模仿和追趕提高技術效率,但是其全要素生產率的增長速度遠遠超過其他前沿發達國家。發達國家一直是科學技術的創新領導者,其創新產品層出不窮,且廣泛應用于發展中國家。尤其中國對外貿易的擴大為發達國家擴散科技成果提供了廣闊的市場,增加其市場規模和收益。隨著中國改革開放政策的不斷深化發展,中國吸引了大批的外來跨國公司。中國良好的基礎設施和豐富的人才資源、健全的產業體系等都為發達國家和跨國企業的技術創新提供了良好的平臺,加速創新技術的產業化和市場化,提高了其經濟收益和發展效率。近年來,隨著中國經濟的發展,其在科技創新方面的投入也在加大。據報道,我國2014年,全年研究與試驗發展(R&D)經費支出13312億元,比上年增長12.4%,占國內生產總值2.09%。除了加大資金投入,中國現今已成為國際專利申請大國,2014年中國企業在世界知識產權組織《專利合作條約》(PCT)框架下共提交2.5539萬件專利申請,較2013年增長18.7%,中國企業已成為世界知識產權組織專利申請大戶。

4.中國發展對穩定全球經濟有重要作用。

中國的廉價勞動力有利于穩定全球價格水平。改革開放以來,中國以廉價的勞動力成本在世界經濟競爭中處于優勢地位,雖然近年來人力成本略有提高,但是與過去和其他發達國家相比,中國的勞動力仍然處于較低水平,加上其他的因素影響,使得中國的出口長期保持較低的價格。與其他國家出口價格漲幅較大對比,中國長期的低漲幅必然對控制全球通貨膨脹有著重要的作用。與此同時,中國經濟的增長還能夠減弱全球經濟的波動。上世紀出現的金融危機使得全球發達國家經濟遭受重創,但是中國經濟仍然維持著自己的增長,對促進全球經濟幅度、抑制全球經濟波動、穩定全球經濟增長有著重要的作用。隨著中國經濟的不斷發展,在全球經濟的比重不斷加大,這種穩定作用將會越來越明顯。有研究針對不同國家經濟增長速度波動程度做了調查分析,研究表明在全球經濟發展規模加大的十個國家中,中國的經濟增長波動最小,說明了中國經濟受全球經濟的影響較小,對穩定全球經濟有重要的作用。

三、中國未來的發展與世界經濟

1.中國發展占全球比重將不斷加大,對世界經濟影響力加強。

預計在中國未來的10年至20年,中國在基礎設施、能源原材料工業等領域的投資空間會減小;部分技術創新追趕的后發優勢將減弱;人口老齡化加劇和剩余勞動力的供給不足將會導致人力成本的增加。未來的十年到二十年我國經濟增長率有可能出現回落,中國經濟高速增長的步伐將減緩,中國經濟增長進入中高速發展時期。同時,發達國家由于長期積累的結構性矛盾仍然是制約發達國家經濟恢復的重要因素,這一問題發達國家至今未取得實質性的進展,全球經濟也經進入發展相對緩慢時期。雖然中國增速將會減慢,但是仍然保持著相對全球更高的增速,中國未來的發展占全球經濟比重將會不斷極大,對世界經濟的影響力將加強,未來有可能超越美國成為全球第一大經濟體。

2.中國未來的定位。

不斷發展是我國的核心利益,也是促進世界經濟發展的需要。我國戰略定位的總體目標時全面提升我國的國際競爭實力,打造互惠共贏的國際環境,促進本國經濟發展,同時為全球經濟增長長期提供正能量。為此我國需要對未來定位做出適當調整:首先,中國未來的定位將從被動開放轉向主動開放,實現經濟轉型升級;其次,中國將從貿易大國變成貿易強國,成為世界核心消費市場以及商品、技術等主要供給基地;再次,中國要從資本輸入國轉變為資本輸出國,成為全球重要的資金提供國家。最后,中國要發揮大國優勢,發揮一體化進程的主導者作用。

四、結語

十三中全會做出了構建開放型經濟新體制的總體部署。結合我國發展在世界經濟的影響和當前局勢來看,中國將來的發展戰略必須準確把握我國開放型經濟體系建設的根本方向,在全球化市場中合理配置我國戰略資源,提高利用外資的綜合優勢和總體效益,構建互利共贏的國家合作體系,大力發揮我國在全球中的大國主導作用。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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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4

資料來源:劉錚、周英峰:《中國對世界經濟貢獻率已位居首位》,新華社2009年9月29日。

圖表說明:引自劉霞輝等:《改革年代的經濟增長與結構變遷》,格致出版社、上海人民出版社,2008年。以市場匯率計算,2007年中國經濟增長對世界GDP增長的貢獻度達到16%,并且超過美國經濟增長的貢獻度。資料來源:世界銀行,《中國經濟季報》2007年9月。

漸進式改革的“周期律”

中國改革為什么成功,改革的主要特點是什么?這個改革也有周期性的問題和特征嗎?原世界銀行資深副行長、首席經濟學家尼古拉斯?斯特恩認為,中國經濟轉型的成功經驗主要有兩條:“一、腳踏實地,一步一個腳印地穩步推進。中國的經驗表明,一個合適的循序漸進的轉型過程能夠保持前一個發展階段所創造和積累的社會資本和集體資本,并且能夠將這些社會資本和集體資本轉移到可以提高經濟效率和生產能力的一些領域。二、邊干邊學,摸著石頭過河。在任何一項改革進程的初始階段,不管采取何種方法,人們都不可能預見到未來各個階段中將會顯現出來的所有問題。因此,改革一定是一個邊探索邊改革的適時學習的過程,而不是一個按照既定藍圖進行臨摹的過程。”無獨有偶,2008年2月4日新任世界銀行高級副行長兼首席經濟學家的林毅夫也認為:中國最值得推廣和借鑒的就是“務實主義”,也就是“摸著石頭過河”。中國通過一種漸進的改革,逐步建立起一個完善的、現代的市場經濟。轉型經濟體的目標是明確的,就是建立完善的市場經濟,怎樣過渡到目標,中國的漸進式改革是重要的經驗。由此可見,無論政治立場如何,人們大都認同中國改革的主要特點是“摸著石頭過河”的“漸進式”改革。

縱觀中國30多年的改革歷程,以漸進式穩步推進市場化,這使得我們不僅能夠有效防止激進式改革可能帶來的負面效應,而且能夠有效發揮理論創新的先導作用,能夠很好地把握改革的性質和方向,能夠處理好改革與發展的關系、改革與穩定的關系、改革與開放的關系,能夠注意推進全方位改革,注意發揮基層和領導層的合力作用。從這種意義上說,漸進式改革是中國改革的基本方略,也是中國改革的一大特點。漸進式改革是相對于激進式改革而言的,所謂激進式改革,是指采取激烈的、“一步到位”的方式進行改革;所謂漸進式改革,是指由計劃經濟體制向市場經濟體制過渡時,采取循序漸進的、有步驟、分階段的方式推進改革,或者說采取累積性的邊際演進的轉換模式。中國的漸進式改革方式集中表現為從“易”到“難”,從傳統體制外到傳統體制內,從傳統體制內易于突破的到需要攻堅的內核的推進順序。具體而言,其“周期”特征主要表現在如下10個方面:

一是先農村改革,后城市改革,再到城鄉綜合配套改革;

二是從推動鄉鎮企業、個體私營經濟和外資經濟等非國有經濟的發展入手,形成以公有制經濟為主體、多種所有制經濟共同發展的局面;

三是在推進國有企業改革方面,先采取放權讓利的“政策調整型”改革,然后轉到以企業制度創新和整個國有經濟戰略性調整為重點的改革;

四是先改革一般競爭性領域,再向傳統的壟斷性領域推進;

五是先在一段時期內實行計劃內價格和計劃外價格并行的“雙軌制”,然后在條件成熟時并軌,實行單一的市場價格制度;

六是先著力發展商品市場,再逐漸發展資本、土地、勞動力、技術和管理等要素市場;

七是先實行單純的“按勞分配”,再向“按勞分配與按要素分配相結合”推進;

八是先以微觀經濟基礎重塑作為改革的中心,再推進到以政府行政管理體制改革為重要環節;

九是先沿海、后內地,先一般加工工業、后服務業和資本技術密集型產業,先“引進來”、再“走出去”;

十是在著眼于全方位改革的過程中,先著重推進經濟體制改革,再及時推進政治體制改革、文化體制改革和社會管理體制改革。

采取漸進式改革策略的主要原因

30多年前,當中國決定由傳統計劃經濟體制向現代市場經濟體制過渡時,有兩種方式可選擇:一種是激進式,一種是漸進式。中國之所以采取漸進式的改革方式,主要原因有以下幾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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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詞:國民經濟增長;國內生產總值;社會固定資產投資;社會勞動力就業;國家信息化綜合發展

改革開放以來,我國經濟總量占世界的比重不斷提高,2008年為6.4%,位居美國和日本之后,居世界第3位。根據世界銀行資料,折合成美元,我國2008年國內生產總值為38600億美元,相當于美國的27.2%,日本的78.6%。社會的經濟發展是各種經濟要素的共同協調促進作用導致的結果,那么,究竟各種經濟要素在經濟發展過程中發揮了怎樣的作用對于我國這樣一個經濟發展的大國來說,是一個十分值得要討論和研究的問題。

一、問題的提出與文獻綜述

要素投入與經濟增長有著直接的關系,只有生產力得到了實質性的發展,國家的經濟才會有顯著增長。而生產要素是生產力的最主要方面的體現,一般認為生產要素是由資本、勞動力及技術構成的。因此,在一定的技術條件下,資本和勞動力投入量就表示著經濟的產出能力。但隨著科學技術的不斷發展,技術水平也隨之逐步改進,可見,技術水平也逐漸成為制約生產力發展的主要因素。在要素稀缺及不能完全替代現實情況下, 經濟增長是受要素投入量及其均衡、協調關系制約的,顯然各經濟要素的投入與經濟增長有著直接的關系。因此,許多學者在研究經濟增長時,都不可避免地研究經濟要素的投入對經濟增長的作用。基于此種背景,許多學者分別從各類經濟要素的投入與經濟增長之間關系進行了探索,產生了很多優秀的文獻。

張軍研究了中國經濟增長與要素投入之間的關系, 發現:在過去的10 年, 增長率似乎表現出持續下降的趨勢, 而且要繼續維持第一個轉軌10 年的增長速度變得越來越困難[1]。周海春在研究中國經濟潛在增長率時, 提出了勞動力無限供給問題[2]。認為經濟潛在增長率歸根結蒂決定于三類因素:一是資本投入的增長; 二是勞動投入的增長;三是由技術進步決定的資本與勞動力利用效率的提高。梁昭在研究國家經濟持續增長的主要因素時認為: 對經濟增長的主要影響因素有三個, 即制度、結構和供給因素[3] 。總而言之,這些學者,都是將研究集中在經濟要素的投入對經濟發展之間的關系上,并且一致認為,經濟要素的投入量決定了中國經濟的發展。許多學者試圖通過計量方法給中國經濟增長以解釋, 并對各要素的貢獻率的大小進行分析。但我們注意到, 在分析結果中有一點是共同的, 即中國的技術進步貢獻率不明顯。因此,這是值得進一步研究的問題。

參考文獻:

[1] 張軍. 資本形成、工業化與經濟增長: 中國的轉軌特征[ J] . 經濟研究, 2002, ( 6) : 3- 13

[2] 周海春. 勞動力無限供給條件下的中國經濟潛在增長率[ J] . 管理世界, 1999, ( 3) : 24- 28.

[3] 梁昭. 國家經濟持續增長的主要因素分析[ J] . 世界經濟, 2000, ( 1) : 50- 56.

[4] 邢志強, 趙秀恒. 信息化對經濟增長影響的量化分析[ J]. 運籌與管理, 2002, ( 10): 95- 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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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新興經濟體的崛起

過去的20年,世界目睹了新興經濟體在全球生產、貿易以及金融領域的成長,他們快速地與全球市場融合,為我們講述了增長的故事,同時也引起了全球經濟重心的轉移。根據世界銀行的統計,新興經濟體和發展中國家在國際貿易總額中所占的比重由1995年的30%躍升至2010年的45%左右;新興經濟體和發展中國家之間的國際直接投資占全球總投資額的三分之一;與此同時新興經濟體所持有的財富和金融資產也大幅度增加,外匯儲備占全球官方外匯儲備的三分之二,它們的財富基金和其他形式的資產已經成為國際資本市場的重要參與者。然而新興經濟體的崛起之路并非一帆風順,其中也經歷了種種挫折。

1990年代初,注定會成為一個標志性的歷史階段,正是從那時起新興經濟體所發生的一系列事件開始重塑未來的全球經濟與政治。首先,最為重要的莫過于前蘇聯的正式解體,這個國家在矛盾重重的背景下踏上了艱難的經濟轉型之路。其次,印度1991年舉行的選舉將納拉席哈•拉奧(P.V.NarasimhaRao)推上了權力的寶座,印度開始推行經濟自由化、積極參與全球化。再次,1990年代,中國加快了自1978年就開始的經濟改革的步伐,從那時起,中國創造了連續二十年經濟高速增長的奇跡。最后,1990年納爾遜•曼德拉(NelsonMandela)總統將南非帶入了國際舞臺。這一系列事件匯集在一起,對全球經濟產生了深遠影響,并標志著全球化新紀元的到來。[1]然而事實證明1990年代的改革并未能夠促成新興經濟體的長期繁榮與穩定增長。華盛頓共識的盛行使得大多數新興經濟體面對金融自由化的誘惑時改革太過魯莽和倉促,新興經濟體一個接一個地受到沉重打擊,從1994—1995年的墨西哥到1997—1998年的韓國、馬來西亞、中國臺灣、印度尼西亞;從1998年的俄羅斯到2001年的土耳其,最糟糕的是2001—2002年的阿根廷,其經濟總量下滑了15%左右。除中國和印度外大多數新興經濟體都未能幸免。[2]2000—2007年期間,新興經濟體終于迎來了強勁的增長勢頭,中國繼續其令人驚嘆的增長速度,印度也表現出持續增長的趨勢。而且,被稱為“金融危機”代名詞的拉美地區也開始以全新的姿態出現在全球經濟舞臺當中,人均GDP連續多年增長幅度超過3%,但亞洲的表現仍然最為搶眼。在全球能源價格不斷回升的背景下俄羅斯經濟重新振作,“大爆炸”式的激進轉軌模式在經歷了必要的陣痛之后逐漸顯示出其優勢。“金磚四國”(BRICS)成為了新興經濟體的代表,在2000—2008年期間,全球經濟增長中BRICS貢獻了30%,與之前十年相比提高了14%,而G7的貢獻率則從70%下降為40%,BRICS占全球貿易總額的比例也顯著增加,如今已達到13%。[3]

2008年美國次貸風暴引發全球金融危機,使全球經濟陷入二戰以來最嚴重的衰退,美國2009年第二季度經濟衰退3.8%,失業率達10%,同年日本經濟更是衰退5.4%,為所有發達國家之最;歐元區同樣未能幸免。但是對于新興經濟體而言,這場危機似乎是驗證了他們的崛起不可避免。在危機最為嚴重的2009年新興經濟體平均增長率為1.5%,與發達國家形成鮮明對比。在新興經濟體當中,中國經濟保持了8.7%的增長,印度為5.6%,印度尼西亞也高達4.6%,新興經濟體扛起了引領世界經濟走出低谷的重任。自2007年之后,全球經濟增長80%的貢獻率來自新興經濟體,來自發達經濟的貢獻率僅為20%。由工業化國家和新興經濟體共同組成的G20取代過去一直把持全球主要經濟政策走向的G8,成為協調國際經濟政策的常設性論壇,象征著在新的全球經濟秩序中,新興經濟體將扮演更為重要的角色。全球經濟格局一直處于動態的演化過程之中,由國家經濟實力的此消彼長所引起的不同國家集團之間力量的失衡是世界格局變動的原動力。在1500年之前,中國和印度處于世界經濟發展的領先者地位,工業革命之后西歐取而代之,二戰之后,美國迅速崛起,成為全球經濟的主導力量,與德國、日本共同引領著全球經濟興衰。但是如今這一體系已經松動,那些過去曾被擠到的新興經濟體正重新成為世界經濟增長的中心,從而推動國際經濟格局發生改變。

二、新興經濟體的崛起促進全球經濟增長引擎多極化

在國際經濟競爭中,總有一些國家領先,又讓位于新來者,再又被別的新來者超過,落后者不會是絕對的貧困,領先者也不會絕對的衰落,歷史的變遷就是這樣。[4]新興經濟體的興起將推動全球經濟重心不可避免的東移和南移,全球經濟增長引擎多極化趨勢日漸明朗。全球經濟增長引擎意味著一個國家的經濟增長的輻射效應遍及整個高收入國家以及發展中國家,該國的經濟政策對于全球都具有舉足輕重的影響,為全球經濟增長提供持久動力。這就要求與其競爭對手相比它能創造更高的生產率和更快的GDP增長率。[5]歷史上,全球經濟增長的引擎和領跑者一直處于不斷變化之中。從15世紀,隨著西方世界興起,經濟重心從古老的東方轉向了西歐。從葡萄牙、西班牙到荷蘭,再到英國,以及后來的挑戰者法國、德國、日本,發展到今天的美國,他們都曾作為全球經濟格局的締造者而存在,為經濟增長提供動力,但是沒有哪個國家能夠永久性的保持全球經濟領域的主導地位,世界所有國家都遵循著自然的腳步,如個體一樣自有其生命周期。[6]

從2002年開始,新興經濟體和發展中國家對全球GDP增長的貢獻率已經超過發達國家(按照購買力平價計算)。尤其是在2005—2009年期間,他們的貢獻率幾乎超過了三分之二。2009年和2010年金融危機期間他們更是完全支撐了世界經濟的增長,發達經濟體的貢獻率分別僅為0.04%和-0.07%。[7]對全球經濟增長的貢獻率只是衡量新興經濟體影響力的一種方式,從世界銀行所開發的多維度增長極指數(multidimensionalgrowthpolarity)①能更為清晰的看出歐元區、美國和日本在1990年代之后,對世界經濟影響力的逐漸下降,而以BRICS為代表的新興經濟體則是呈現上升之勢。如表1所示,2004—2008年中國的平均多維度增長極化指數為26.2,全球排名最高,說明中國經濟發展對全球的巨大溢出效應,美國、歐元區、日本分別以20.33、10.86、5.59緊隨其后,說明傳統的全球三大經濟引擎雖然已經日漸式微,但是目前為止仍然起著重要作用。韓國、俄羅斯、印度、新加坡、馬來西亞、土耳其、墨西哥和沙特阿拉伯都進入前十五強,其數量已經超過發達經濟體。

以上只是典型事實的表述,更重要的是需要深入考察在金融危機打擊之下新興經濟體為什么能夠對全球經濟產生越來越顯著的影響力?答案就是南南貿易聯系的加強。在過去的數十年時間里,南方國家②的總體經濟規模不斷增長,年均增長率高達4.6%,至2010年,南方國家的總產出占世界GDP的45%。南南貿易額從1990年占全球總貿易額的7%上升為2009年的17%。在2000—2009年,南南貿易的年均增長速度高達16%,與前一個十年的14%相比又有新突破。在很大程度上,這種趨勢是由于亞洲工廠的出現、全球生產網絡中中國作為生產過程的最后組裝地所推動的。亞洲發展中經濟體在南南貿易中扮演主導型角色,該地區的貿易量就占到南南總貿易額的四分之三,而他們與中國的貿易額單獨就占40%。[8]僅2006年和2007年,亞洲發展中國家就吸收了中東地區總出口的16%、拉美和非洲總出口的9%。中國正在南南貿易中扮演越來越重要的角色,LevyYeyati通過對一組新興經濟體的考察,發現從2000年開始,它們經濟的發展更多的是依賴中國而非G7,隨著中國影響力的增強,G7的影響力卻在不斷下降,2000—2009年期間,新興經濟體與G7經濟增長的相關性僅為0.267,而與中國的相關性為1.115。[9]Garroway更進一步將研究的范圍擴大到整個低收入、中等收入國家,并得出相似結論。[10]

中國快速的經濟增長所需的大宗商品源源不斷地從南方國家運來,拉美、非洲和中東等南方國家由于出口激增而收入增加進而增加對制成品的消費,其中許多制成品就是產自中國和亞洲。中國以及東亞各經濟體通過自身的高速增長,輕巧地打開了整個南方世界經濟增長的閥門,并帶動了相關國家的共同復蘇。雖然人們不應夸大上述“反饋回路”的規模,中國還沒有強大到足以托起整個世界,不過,它有能力托起世界的一部分。[11]中國與其他新興經濟體也因此能夠不受西方國家普遍衰落影響而強勢復蘇,進一步通過南南貿易的擴張對全球產生溢出效應,引領世界,全球經濟增長引擎的多極化趨勢日漸清晰。

三、新興經濟體促進國際貨幣體系新格局

不同的全球經濟增長格局同樣會帶來國際金融格局的變化,新興經濟體的國際金融實力與其在全球經濟及對外貿易中的地位極不匹配,這種情形在未來必將得到改觀。未來最為核心的問題是國際貨幣體系如何能夠適應新興經濟體不斷壯大這一不爭的事實,促進國際合作減少保護主義和貨幣爭端,減少全球經濟運行的風險和波動性。2008年的金融危機暴露了當前國際貨幣體系的結構性矛盾。在如今的貨幣體系下,美國貨幣政策的改變即使對于其國內立場而言是適當的,也可能會給其它國家帶來災難。對于1980年代新興市場的債務危機,當時美國利率的大幅度提高難辭其咎;1994年美國貨幣政策的收縮毫無疑問加劇了墨西哥經濟所面臨的困境,最終導致了比索的崩潰。美國長期的貨幣寬松政策同樣造成了1970年代的通貨膨脹,與2008年的金融危機爆發如出一轍。[12]

作為國際儲備貨幣的發行國,其經濟政策需要與保持貨幣價值、貨幣供應量穩定增長與全球貿易平衡相一致,如果這些目標發生沖突,風險就會加劇。如果儲備貨幣發行國長期保持國際收支赤字,情況會變得非常糟糕,因為該貨幣體系是由市場信心來支撐的,歷史上正是這種情形最終擊垮了作為世界主導貨幣的英鎊。如今的美國正面臨著同樣的情形。美國作為全世界最終消費品的最大消費國是全球赤字的主要貢獻者,其貿易赤字在1990年代之后一路攀升,2006年達到歷史最高點,幾乎占GDP的6%(占世界GDP的1.5%)。金融危機使其經常賬戶逆差大幅度縮減,但是危機過后又是一路攀升,IMF預測到2015年,其逆差將達到6381.7億美元。與此同時,根據美國財政部的統計,2010年美國政府的財政赤字高達1.29萬億美元,政府債務占GDP比重為62.1%,2011年惡化趨勢明顯,前半年赤字已經超過9000億美元,美國國會預算辦公室(CBO)預計全年財政赤字會將達到1.48萬億美元,政府債務占GDP比重攀升至69.4%,僅利息開支就達到GDP的1.49%。美國正朝著危機的方向發展。美元在國際貨幣體系的中心地位將會受到“雙赤字”(巨大的國際收支逆差以及不斷膨脹的財政赤字)的影響而日趨走弱。目前的擔憂是美國可能正在接近曾經的儲備貨幣發行國都曾經歷過的臨界點,在這一臨界點上美元的過度發行導致全球對美元和美元資產信心的喪失。歷史經驗表明,美元統治的終結將如其他國際貨幣一樣不可避免。[13]

新興經濟體的情形則與美國形成鮮明對比,大多數新興經濟體財政狀況良好,債務水平大大低于發達國家,外匯儲備大規模增加,國際投資地位顯著改善。2010年底新興經濟體所持有的外匯儲備躍升為5.4萬億美元,占全球總儲備的66%。美國如今成為全球最大的債務國,而新興經濟體則成為主要的債權國。2009年底,美國的債務幾乎超過一半由新興經濟體持有。[14]新興經濟體憑借自身雄厚的外匯儲備逐漸在國際資本市場顯示出影響力,其中以中國、東亞和其他中東國家最具代表性,世界銀行預計至2025年中國的國際投資凈頭寸將由2009年占GDP比重35%上升為61%,而美國進一步下降為-69%;其他新興經濟體的國際投資凈頭寸占GDP的比重也都將大幅度提高。在不遠的將來跨境資本流動的主導權將更大程度的向新興經濟體傾斜。新興經濟體中的強勢貨幣將隨本國經濟規模的擴大、金融實力的增長而顯示出越來越大的外部性,國際化程度隨之提高。世界銀行預測了未來國際貨幣體系的三種情形:繼續保持美元的主導地位、美元和歐元以及某一亞洲貨幣三足鼎立、單一儲備貨幣(SDR)。根據當前世界經濟的發展格局,未來國際貨幣體系自然演化的結果將是多極化的出現,通過市場的自然選擇將會逐漸建立一個適應區域貿易集團(如歐洲、亞洲和美洲)的全球多元化國際貨幣儲備體系,其中包括實力仍然超群的美元。與單一世界貨幣相比,這種國際貨幣體系的劣勢是損失了一定程度的網絡外部性,規模經濟的收益減少,交易成本增加;但是多元的貨幣體系與如今美元主導的貨幣體系相比將提供更大的穩定性。[15]

歷史證明兩種或兩種以上的儲備貨幣可以同時存在:1910年代之前的幾十年中,盡管英鎊處于絕對的主導地位,但是法國法郎和德國馬克在歐洲大陸仍然被廣為使用。如今美元成為主導,然而歐元、英鎊和日元同樣作為儲備貨幣而存在。在主導貨幣之外始終會存在類似“輔幣”的幣種,它們作為人們一種分散風險的自然選擇而存在。在2009年全球的外匯儲備中,美元以62.1%的比例占據絕對優勢地位,歐元占比27.4%,英鎊占比4.3%,日元也保持著3%的比例。[16]未來伴隨著新興經濟體的成長,以中國在全球貿易中的份額,人民幣毫無疑問將會扮演更重要的角色,它是新興經濟體中最有望成為與美元、歐元并駕齊驅的幣種。從歷史上看,儲備貨幣從一種貨幣向另一種貨幣轉變并非突發事件,而是一個緩慢漸進的過程,美元取代英鎊的地位花費了幾十年的時間,當時市場普遍預期英鎊將退位,不過該過程比預期緩慢得多;如今美元的衰落由于貨幣偏好的粘性、原有的制度支撐帶來的慣性等必然是長期的過程;同時也是由于美元缺乏強有力的競爭對手,還沒有哪個國家有可能取得像美國在二戰后所取得的全球主導地位,因此美元的地位得以維持至今。如今人民幣在國際上的使用充其量只處于初級階段,其他新興經濟體的貨幣還很少進入各國的儲備籃子,因此在國際金融領域新興經濟體可以大有所為,但任重而道遠。

四、新興經濟體崛起過程中的挑戰

1.新興經濟體未來可持續增長的能力

新興經濟體持續多年驚人的經濟增長速度帶有一定的迷惑性,在保持樂觀的同時不應忽視當前新興經濟體所存在的種種問題和挑戰。首先關于其未來可持續增長的能力。在過去的200多年世界經濟史中,只有產生了爆炸性技術創新的國家才能成為全球經濟的引擎,要求與其競爭對手相比它能創造更高的生產率和更快的GDP增長率。領先生產率的產生主要是由劇烈的技術創新和制度創新決定的。爆炸性的技術創新會帶來一系列具有突破意義的新技術,刺激生產率在未來一段時間里快速提高,對經濟產生革命性的影響。之后這些新技術將在國內的各個行業之間推廣,并打破國家的界限向周邊國家擴散,帶動周邊國家經濟的發展。世界銀行對典型的新興經濟體從1965年至今的經濟增長質量進行了考察,結果顯示從1960年以來中國和印度的經濟增長很大程度上是由全要素生產率(TFP)所推動,從1990年開始,俄羅斯也出現相同的趨勢。但是在拉美地區、印度尼西亞、馬來西亞以及南非,TFP對經濟增長的貢獻率始終不明顯;在阿根廷和巴西TFP的貢獻率甚至出現了負值(平均值分別為-8%和-37%)。①這些TFP的數據是沒有區分技術創新和技術模仿的,在中國和印度,技術對于增長的巨大貢獻率很大程度上是由于技術模仿而非技術創新,在這兩個國家創新活動更多地表現為數量的增加,[17]

這種現象是全球新興經濟體的通病。中印較高的技術進步貢獻率可以從經濟趕超的角度進行解釋。然而隨著中印與發達經濟體技術差距縮小,新興經濟體的后發優勢消失之后,它們驚人的經濟增長率還能否持續是我們應該認真思考的問題。通過對歷史的觀察我們發現利用國內市場作為經濟活動中的協調機制對于技術創新的出現是最重要的。無論最初的英國還是后來的美國,他們最重要的共同點就是依賴自身的國內市場作為資源配置的主要手段,利用市場中的價格機制作為國內生產決策的出發點,保持旺盛的國內需求才能有效地將本國消費者的偏好傳遞給生產者,國內市場成為了創新的主要來源。如今新興經濟體大多嚴重依賴外部市場,巴西和拉美依賴大宗商品的出口;俄羅斯經濟原料化現象嚴重、面臨現代化的迫切任務;新興經濟體國內消費市場受到嚴重擠壓,消費相關的服務部門遲遲未能發展起來,因而技術創新活動出現的幾率遠遠小于歐美。轉變經濟增長方式,擺脫對出口的依賴,充分利用國內市場,加大對教育和研發的投入,培育技術創新的火苗,是新興經濟體最終成為全球經濟增長引擎的重中之重。

2.國際貨幣體系變革的挑戰

國際貨幣體系新格局的形成要求新興經濟體的貨幣在國際貨幣體系中扮演與貿易實力相符的金融實力,其實質也是要求其本國貨幣逐步推進國際化進程,擴大本幣的外部性,向當前仍然處于貨幣金字塔頂端的美元發起挑戰。美元的信譽無可置疑地主要歸功于美國的政治穩定和良好的通貨膨脹控制記錄(如今已經受到侵蝕),以及美國金融市場的持續高效和開放。新興經濟體的貨幣想要成為國際貨幣必須具備以下條件:[18]首先,歷史因素,如果其他人也愿意的話,任何人都更愿意在交易中選取一種給定的貨幣,由于這個原因多重穩定均衡決定世界交易貨幣。其次,貿易和金融的模式,一種在國際貿易和金融中占有較大份額的貨幣具有一種自然優勢。再次,自由且完全發展的金融市場。最后,對貨幣價值的信心,價值不會不規則波動。如今新興經濟體中最有潛力的人民幣也僅僅部分滿足了第二個條件。大多數新興經濟體的金融實力僅僅是有限的提升。[19]

自由且完全發展的金融市場是貨幣國際化的內部支撐,目前我國仍不具備深度且有效的資本市場。通過提高國內金融系統的效率和增加透明性可以增強人民幣在國際上的吸引力,金融市場過度落后于實體經濟無疑會阻礙貨幣國際化的進程;資本賬戶的控制使得人民幣無法在國際上形成完善的流通網絡。因此,逐漸開放本國金融市場,讓人民幣完全自由兌換十分重要,既可更有效地達到輸送國內流動性的目的,也可增加國外投資者持有人民幣的信心。目前政府正在大力推動離岸人民幣業務,這是推動人民幣國際化重要的一步,但我國法治建設還較為落后,只要我們不能在這一最為基礎的方面取得顯著進步,外國投資者就會遲疑于投資在岸人民幣資產。新興經濟體在看到伴隨國力上升本國貨幣逐漸成為多極貨幣體系中的一員時也應當注意到伴隨而來的不利因素。就國內而言,首先,更大的貨幣需求波動,中央銀行會特別擔心國際化將造成對貨幣存量的控制更加困難。其次,貨幣平均需求的增加。在20世紀70年代日本和德國政府曾經擔心如果允許外國居民獲得本國資產,資本流入將導致貨幣升值,使得出口產品在國際市場上失去競爭力,這種擔心使得他們不愿推動本國貨幣扮演更多的國際角色。在國際領域,在美元衰落和新興經濟體中某些貨幣崛起的過程中,各國之間的“貨幣戰爭”必然加劇,因為在公共機構中并沒有看不見的手來保證帕累托最優的出現,各國缺乏某種形式的協調時將會使全球金融系統在達到穩定均衡的過程中出現較為激烈的博弈。從經濟角度看,適應區域貿易集團(如歐洲、亞洲和美洲)的全球多元化國際貨幣體系有可能在不同區域之間產生敵對關系,由此逆轉貿易和金融自由化進程。從政治方面來看,貨幣競爭可能轉變為嚴重的地緣政治沖突。市場驅動的通貨競爭會改變全球的資源和權力分配,導致更多的緊張和不安全,并對全球穩定和合作的大好機會產生潛在威脅。[20]因此,新興經濟體與發達國家之間通過各種機制進行充分的對話和協調、增進相互信任和理解是至關重要的。

3.全球治理的參與

篇7

【關鍵詞】貢獻 進口強國 最大投資者

根據世界銀行在2005年的數據,在1985~2005年間,中國進出口對世界經濟增長的年均貢獻率為13%。我國持續穩定提高的貢獻率得益于,改革開放以來年均接近10%的GDP增長速度。我國經濟的增長得益于以出口為主的貿易政策和實踐經驗,這是開放經濟和經濟增長最有力的支撐。但近年來,我國主要出口市場的需求增速減緩甚至萎縮,從而導致中國經濟面臨巨大困難。

與中國遇到同樣問題的還有世界其他幾大經濟體。美國國會在2013年元旦通過法案,對富人增稅并減少政府支出,但由此引發的財政懸崖必定會影響消費者和投資者的信心,進而影響對美國經濟回暖的預期;日本的國內債務危機在2012年沖破了歷史記錄,同時,日本國內不穩定的經濟狀況存在引發金融危機的危險;在飽受經濟危機折磨的歐盟內部,希臘、西班牙和意大利處于國家破產的邊緣,而德國必須承擔拯救歐元區和歐盟盟友的重大責任,不能全力以赴發展自己的經濟。總之,在過去的幾年中,幾乎所有的市場都呈現經濟下行的趨勢,至今也沒有全面復蘇的跡象。

目前,全球經濟迫切需要一個強力引擎,刺激全球生產和消費,以促進金融危機和債務危機后的經濟復蘇,保證持續穩定的全球經濟增長。

中國有能力成為經濟增長的引擎

根據1979年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劉易斯定義,世界經濟增長的引擎是國際貿易,這個引擎主要由發達經濟體的工業增長提供動力,但如果發達國家增長速度減緩,替代的是發展中國家的增長。作為發展中的大國,中國應積極參與國際貿易活動促進全球經濟增長。

中國的需求一直處于旺盛的趨勢。據統計,“從1983年到2012年,中國的進口總額總體保持上升狀態。平均進口額為0.36萬億美元,2012年底達到歷史新高,為1.8萬億美元。”此外,中國還是最大的消費品進口國。全球經濟的不確定性并未影響中國消費者的信心。中國的GDP總量從2000年的4萬億美元快速增長到2012年的8.3萬億美元,支撐著中國消費者良好的購買欲望。中國的中產階級消費者數量一直保持快速的增長。上海瑞士中心的分析專家穆西認為,中國年均可支配收入在1.6萬~3.4萬美元之間的城鎮居民比例將從2000年的6%增長到2020年的51%。在此時期,還將新增數億城鎮人口。毫無疑問,GDP的增長和中產階級數量的增加使中國成為全球最具吸引力的消費市場。以購買力計算,中國在2010年就已超過美國,成為全球最大的經濟體,中國有能力長期保持這一領先位置。

另一方面,中國具備強勁的生產供應能力。“從1983年至今,中國年均出口額為0.4萬億美元,2012年達到2萬億美元。”③金融危機后,中國總體的出口情況受到嚴重影響,但優于全球其他發展中國家,比如泰國,越南,墨西哥,巴基斯坦等。和它們相比,中國的出口供應能力穩定。根據國外學者的調查,對中國加工產品的需求要比上述其他國家高出0.8%~1.6%。近年來,全球對此類高科技產品的需求不斷增加,2012年增加29%。另一個利好因素是,中國持續擴大的制造產業培養了大批掌握一定技術的熟練工人,這些工人可以滿足高科技產品生產的技術要求。

加快提高貢獻率的途徑

成為進口強國。2010年,中國商務部研究機構依據《全球貿易便利指數》和《2009~2010全球競爭力報告》中的指標提出“貿易強國”概念。該報告稱,中國要想成為貿易強國,可以分成兩步走:一是在2020年前,我國進出口貿易總額要達到5.3萬億美元,包括貿易總額為4.3萬億美元,服務貿易總額應為1萬億美元;其中,貨物出口總額應為2.4萬億美元,居世界第一位,貨物進口總額應為1.9萬億美元,居世界第二位;服務貿易進出口均為0.5萬億美元,應為世界第二位服務貿易進出口國。二是到2030年,初步實現貿易強國的目標。除報告中提到的總額和排名外,筆者認為,中國的貿易強國地位還應體現在國際貿易規則的制定和主要商品的定價方面,使中國擁有一定的話語權。

為了完成商務部提出的貿易強國目標,中國應優化進口商品結構。首先,在貨物貿易方面,應加大資本類貨物的進口比例,比如依靠中國自己的力量,不能在短期內生產的機械設備和科技含量高的機械設備的主要零配件,可以從較為發達的國家進口。中國的進口可以刺激國外供應商的創新能力和熱情。以前,中國的零配件加工企業只能賺取少量加工費。要改變這種狀況,中國的機械制造商可以根據生產需要,從其他發展中國家進口一般零配件,在中國加工裝配完成,再銷往全球市場,這樣能夠帶動其他發展中國家的加工、生產企業。而且中國的生產制造企業在與發達國家同類企業的互動中能夠提升自己的研發能力,掌握更多核心技術,能夠獨立完成全球領先的產品的設計、制造。

其次,服務貿易方面,中國同樣應開放市場,引入資本與知識密集型的服務行業,包括金融服務、保險、教育等。中國的服務貿易處于初級階段,需要政府的引導和政策支持。在中國高速的經濟發展過程中,上述領域沒有跟上經濟發展的速度,經濟的快速發展又掩蓋了這些領域存在的問題。目前,我國服務行業從業人員普遍缺乏服務意識,相當比例的從業人員在必要的服務技能上也沒有達到應有的水平。大部分服務行業缺乏質量控制和監管體系。而隨著經濟的發展、物質水平的提高、中產收入水平消費者人群的擴大,對服務內容和質量的要求迅速提高。為此,應借助市場需求的增加,引入境外高水平服務供應商,在滿足消費需要的同時,也可以擴大服務貿易進口額,完成成為貿易強國的目標。高質量的貨物和服務產品的進口可以有效滿足國內市場的需求,同時積累必要的生產要素,滿足長期發展的需要。

成為全球最大的投資者。根據中國商務部數據,2010年,中國境外投資最多的前五個行業依次是農業、建筑、文化、教育和金融,信息技術和加工制造分列第六位和第八位。關于投資區域,亞太和拉美地區一直是中國境外投資的熱點;2010年在歐洲的投資比2009年同期增長一倍;北美和非洲地區則較為平穩。以上數據雖然成果顯著、令人鼓舞,但中國仍應加大境外投資的力度和對相關產業投資的深度。中國的投資可以為東道國提供必要的生產資金,同時還可以提供較為先進的生產技術。以上兩個途徑能夠在短期內為貿易伙伴提供經濟增長的動力。在此過程中,先進技術的廣泛應用能夠帶動中國生產體系的整體升級,進入更為良性的循環,以便為世界經濟增長做出持續的貢獻。

使中國及相關國家均可受益。旺盛的進口需求和強大的生產要素供給,是中國對世界經濟增長可量化的貢獻。在此過程中,所有的貿易伙伴,包括出口商、東道國以及中國自身,都能獲得相應的利潤。許多專家和學者都曾經論證出口對中國經濟增長的巨大推動作用。然而事實上進口對經濟增長的促進作用大于出口,進口可以加速產業升級,提高產品的國際競爭力,提出勞動密集型產業,重新調整產業結構,優化產品系列和產品組合。

中國對其他國家和經濟體的投資并非捐贈和慈善。從2005年中國實行有管理的浮動匯率制度以來,人民幣兌美元已經升值35%。截至2012年底,我國的外匯儲備為3.31萬億美元,其中約65%為美元。美元的相對貶值意味著購買力的下降,中國外匯儲備的總值也會隨之縮水。在找到另一硬通貨替代美元前,比較明智的選擇是將價格不斷波動的貨幣變成價值相對穩定的資產。在其他國家的投資,則可以采用股權投資的方式。這種境外投資的好處是獲得高新技術,縮短我國企業自己研發的時間,早日有能力爭取更大的市場份額。

對于欠發達地區而言,中國的進口和投資則是興奮劑,能夠提供關鍵性的生產要素。在促進東道國的生產體系后,東道國將融合于全球生產體系,提高生產效率,獲得利潤。對于發達國家而言,中國的進口創造了需求。這種需求為他們的產品提供了廣闊市場,又延長了他們所擁有的生產技術和服務經驗的生命周期,從而使其可以賺取更多的利潤,有能力繼續進行研發和生產。此外,中國的投資可以提供時間,給予主要經濟體喘息和修補的機會。

結論

市場經濟是契約經濟。全球所有的國家都處在這個生產和供應體系當中,每一個經濟體的發展狀況都會影響它上下游的伙伴。同時,每一個經濟體經濟與貿易政策的選擇都受限于它所在的發展階段,都按照自己的節奏發展、前進。

當前,中國已跨過初級產品出口為主的階段,已做好向下一階段升級的準備。中國將把初級產品供應商的位置讓給其他發展中國家,為發達國家提供技術含量更好的制成品,發達國家則需要放松對中國的戒備,向中國轉移先進的生產制造技術,更重要的是高水平的服務技能和經驗。在全球供應鏈中,在每一個特定的階段,每一個經濟體都有自己特定的位置。只有所有經濟體共同努力,才可以創造一個和諧的全球生產供應體系。

篇8

摘 要 本文選取了廣西1996-2007年的相關數據,計算了每一年的全要素生產率,并且分析了影響全要素生產率的兩個因素:對外開放程度以及R&D經費存量。最后提出了相關的對策。

關鍵詞 全要素生產率 柯布-道格拉斯生產函數 對外開放程度

一、文獻綜述

全要素生產力最早由索洛在1957年提出,是經濟增長領域的一個重要概念,主要反映資本、勞動力等投入要素的綜合產出效率。在全要素生產率的測量中,基于“索羅余值”基礎的生產函數應用最為廣泛。他提出技術進步是經濟持久增長的源泉,同時強調資本積累是經濟增長收斂的重要原因。

在國內,和全要素生產率有關的研究也很多。張軍(2002)等判斷出1992年以來我國全要素生產率的增長率呈下降趨勢,在世紀之交前后為負值,其原因在于此時期中我國表現出較強的資本深化特征,經濟的增長主要靠投資的拉動[1];張軍、施少華(2003)通過對1952-1998年中國經濟統計數據的回歸分析,計算了中國經濟的全要素生產率及其增長率,認為在改革前,中國經濟的TFP波動很大,在改革后,中國經濟的TFP有了明顯的提高[2];涂正革(2007)以中國28個省市的大中型工業為研究對象,采用Malmquist 指數和DEA 技術,研究中國28 個省市地區大中型工業的動力,認為全要素生產率,特別是技術進步和規模效率的提高,是區域工業經濟快速增長的源泉[3];李賓、曾志雄(2009)測算了我國改革開放以來的TFP增長率,認為1992年以來的我國的TFP增長率明顯不接近于零,要比其他的研究高出一或兩個百分點[1]。

以上研究在借鑒國外對全要素生產率研究的基礎上,在研究方法和研究視角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創新,但是大多是對一個國家全要素生產率的測算,也很少有從區域差異的角度以及從影響全要素生產率的因素角度來進行分析。本文選取廣西作為研究的對象,計算了廣西1996-2007年的全要素生產率,并且把R&D、對外開放程度作為影響全要素生產率的兩個因素進行了研究。

二、實證分析

(一)方法與模型

1.TFP的計算

其中,TFP是全要素生產率;RD是R&D經費存量;KF表示對外開發程度; 、 分別是R&D經費和對外開放程度的產出彈性。

(二)數據說明

計算全要素生產率所需要的數據是產出、資本投入、和勞動投入的時間序列數據;影響全要素生產率的兩個因素的數據是R&D經費和對外開放程度,下面對這些所用到的數據做一個簡單的介紹。

考慮到投入的產出主要是國內生產總值,本文采用1996-2007年廣西的國民生產總值代表總產出數據,并按1996年的不變價格進行折算;本文把歷年從業人數作為勞動投入量指標;資本數據使用固定資本形成額來代替;R&D經費數據使用歷年的R&D經費存量來進行測度;選擇全社會固定投資中“利用外資”部分所占的比重作為衡量對外開放程度的指標。以上數據均來源于《中國統計年鑒》和《中國科技統計年鑒》。

(三)回歸結果

運用Eviews 6.0軟件對方程(2)和(3)分別進行回歸,對方程(2)的回歸結果為:

從該回歸結果可以看出,模型整體擬合優度較好,但L這個變量以及常數項都沒有通過t檢驗。時間變量T的系數為負,表明隨著時間的推移,生產的技術水平在下降,這沒有通過經濟意義檢驗,并且時間變量的系數很小,可以把它去掉。從D.W的值知,解釋變量之間存在序列相關。所以此模型并不理想。

在剔除時間這個變量后,對方程(3)的回歸結果為:

由(4)式計算出1996-2007年的廣西的TFP值,1996年為基年,該年的TFP值是100,如表1所示;表2分別列出了TFP的增長速度及其對經濟增長的貢獻。

表1的數據表明,1996-2007年間,廣西的TFP總的趨勢是上升的,前5年的增幅較小,隨后增速加大。從100增長至148.95,平均每年增長2.64%,對經濟的平均貢獻率為20.34%。

表2的數據表明,分階段看,2002-2007年間廣西的TFP年均增長率是3.01%,對經濟的貢獻率達到了27.35%,高于1996-2001年間的增長率和貢獻率,說明TFP的對經濟增長的促進作用越來越明顯。

(二)TFP變動影響因素的分析

根據(9)式以及各個影響因素的數據,可以計算出各個因素增長率及對TFP的貢獻率。如表3所示:

從上表的數據可以看出,1996-2007年間廣西的全要素生產率是逐步增長的。R&D經費存量也在不斷地增長,平均每年為9.27%,說明政府對科學研究與開發十分重視,同時表明企業也十分重視研發;研發經費對TFP增長的作用不斷增強,越來越重要。由(10)式,R&D對TFP的產出彈性為0.186,即當其他投入不變時,R&D經費增長1%將會使TFP增長0.186%;R&D經費對TFP的貢獻率為63.72%,高于對外開放程度對TFP的36.28%的貢獻率,并且從分階段看,R&D經費對TFP的貢獻率是穩步上升的。

對外開放程度變量對廣西TFP的貢獻率是36.28%,該因素對TFP的彈性為0.137,其作用要小于R&D經費的作用;從增長的趨勢來看,對外開放程度年增長率為-0.076%,但是2002-2007年間,由于中國加入世界貿易組織,以及經濟全球化的發展,該因素的作用的增長率達到了7.38%,其對TFP的貢獻率也達到了46.28%,但是還是要低于R&D對TFP的貢獻率。

四、結論與對策

本文具體考察了廣西的全要素生產率的變動及其影響因素,旨在為當地制定相關政策、發展經濟提供一定的政策指導。全要素生產率對經濟的發展有很重要的作用。從以上的分析可以得出,研發經費對全要素生產率的增長是十分重要的,因此,當地政府作為科技投入的重要主體之一,對本地區科技創新能力和科技進步水平有著非常重要的影響。政府要制定相關的促進研發的政策,加大對研發的支出,刺激科技研發與創新,促進科技進步,提高自身經濟增長的內生能力,提升全要素生產率,為經濟的發展創造良好的環境;同時,要進一步深化對外開放力度,提高利用外資額度和質量,積極抓住中國-東盟自由貿易區這個機遇,也有利于推動全要素生產率的增長,從而推動經濟的快速健康發展。

參考文獻:

[1]李賓,曾志雄.中國全要素生產率變動的再測算:1978-2007年.數量經濟技術研究.2009(3):3-15.

篇9

關鍵詞 中小企業、工業產出、貢獻率、增長率

1 引言

隨著國有企業改革的深入,中小企業在我國經濟中所發揮的巨大作用日益為各界人士所重視。特別是在80年代后期至今,中小企業的快速發展已成為東部,特別是東部沿海地區高速發展的主要推動力。與發達國家相比,我國勞動力資源相對豐富、資本相對缺乏的特點使得中小企業——主要是勞動密集型中小企業——在我國經濟發展過程中能夠發揮重要的作用。

但中小企業與經濟增長究竟有多大的內在聯系?本文將采用實證分析的方法,利用東西部8個省市1990-1999年的工業產出數據建立數量經濟模型,對工業產出增長與中小企業的貢獻進行回歸分析,試圖從理論上說明中小企業的發展與經濟發展的內在相關性,指出西部大力發展中小企業的必要性。

2 東西部GDP增長與中小企業的貢獻率

由于大、中、小企業在經濟中所占比例不同,它們的積累能力進而增長能力也不同,各類企業產出的增長對經濟增長的總體貢獻也就不同。我們可以采用如下方式來簡單地計算各類企業對經濟增長的貢獻率。

以Y代表某個地區在某時期的GDP,L、M、S分別代表大、中、小企業的產值,則 。該式兩端對時間t分別求導并運算可得:

(1)

其中, 為X量的增長率; 為X在產值Y中所占比例; 就是X的增長對Y增長的貢獻率。使用該方法我們可以計算出各類企業對經濟增長的貢獻率,然后就可以比較大企業與中小企業在整個經濟增長中貢獻的大小了。這里,我們采用了1990-1999年東西部幾個典型地區獨立核算工業企業的數據,計算出1990-1999年各地區獨立核算工業企業產值的平均增長率和大、中、小型各類企業對增長的平均貢獻率。我們用圖表示如下:通過表1、2的分析結果我們還可以發現,中小企業的貢獻率與總的經濟增長率有很大的相關性(東西部均如此,東部相關系數平均為0.794,西部相關系數平均為0.759)。圖1到圖8也恰好描述了計算的結果。從圖1到圖8我們可以看到,工業產出增長與中小企業貢獻率擬合最好的是江蘇、浙江、福建和廣東等東部地區,而這一地區恰恰也是經濟增長率最高的區域。其余西部諸省則擬合得比較差。這種結果也正好反映了西部的經濟發展滯后,與我們通常的觀察相符。可以看出,在東部地區中小企業的貢獻率一般都大于大企業的貢獻率,而西部則不明顯。并且中小企業貢獻率較大的年份往往也是產出增長率較高的年份。對于這一點,東部也較西部更為明顯。由于數據上的限制,我們在上述討論中使用的中小企業數據全部為獨立核算工業企業數據。但是,考慮到其它產業中的中小企業比率一般會大于工業企業中小企業比率,并且東部省份的服務業等行業無疑會比西部更為發達,所以我們對中小企業在經濟發展過程中所發揮作用的分析結果應該不會受到上述因素的影響。

3、結論

本文分析了中小企業對經濟增長的重要作用,找出了東部地區經濟高速發展與中小企業發展之間的相關關系,指出在西部地區經濟發展過程中,中小企業的發展明顯滯后是阻礙西部地區經濟的發展的重要原因之一。

首先,發展中小企業是實現技術創新,推動技術進步的重要手段。與二戰之前不同,本世紀六、七十年代以來逐漸興起的以信息技術和生物技術為核心的新技術革命主要是在中小企業中、至少是在大量中小企業的推動下發展起來的。

第二,發展中小企業是防止壟斷,保持經濟效率的必要措施。國有大企業普遍效率不高,大力發展中小企業能夠對大企業形成競爭壓力,加快大企業的改革步伐。

第三、發展中小企業也是提高大企業產品競爭力的必然選擇。現代生產是在大企業與中小企業分工合作的體系中完成的。大企業通常把其產品組件中比較標準、勞動較為密集、技術含量比較低的零部件分包給許多中小企業,以減少自身的投資規模和管理難度、增加經營的靈活性。因此,如果一國的中小企業不發達,大企業的競爭力也必然要大打折扣。 正是基于上述原因,由于西部地區中小企業發展滯后,使得西部地區在改革開放后發展速度明顯較東部地區緩慢的多。因此,西部應當出臺政策允許大力發展中小企業,特別是非公有制中小企業。根據實際需要,出臺西部地區的相關法規,對中小企業的發展給予法律保護,并給予各種優惠政策,以促進西部地區發展和完善中小企業,最終實現西部地區的經濟快速發展。

參考文獻

魏權齡,劉起運,胡顯佑等. 數量經濟學. 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1998:3-10

篇10

從經濟增長方式概念形成的淵源看,經濟增長方式是經濟增長過程中對生產要素的分配和使用方式。雖然國外學者不常使用經濟增長方式這一概念,但對推動經濟增長的因素或原因的分析,實質上也是對經濟增長方式的研究。關于這一點,匈牙利經濟學家科爾內曾作過比較,就我國學者們而言,盡管對粗放和集約型增長方式概念的解釋不盡相同,但經濟增長方式的含義是明確的。因此,經濟增長方式就是指一國總體實現經濟的長期增長所依靠的因素構成,其中增長因素包括土地、勞動、資本、技術進步、經營管理、資源配置、規模經濟等。通常把土地、勞動、資本的投入稱為要素投入,其余因素的總和稱為綜合要素生產率。進一步地,根據要素投入與綜合要素生產率在經濟增長過程中的作用大小,把增長方式劃分為粗放型經濟增長和集約型經濟增長,主要由要素投入增加所引起的經濟增長稱為粗放型經濟增長,主要由綜合要素生產率提高所引起的經濟增長稱為集約型經濟增長。為了能定量反映經濟增長的粗放程度或集約程度,筆者引入粗放度概念。所謂粗放度是指要素投入增長率的貢獻率與經濟增長率的比值(注:對于一國總體來說,土地是固定的。因此,在考慮要素投入的增長率時,舍象掉了土地要素的影響。),用公式表示為:

δ=αL''''+(1-α)k''''/Y''''

式中的α表示勞動的貢獻份額;

(1-α)表示資本的貢獻份額;

L''''表示勞動投入增長率;

K''''表示資本投入增長率;

Y''''表示經濟增長率。

當δ≥0.5或δ<0且Y''''<0時,增長方式為粗放型;

當0≤δ<0.5時,增長方式為集約型。

對于粗放型增長方式又可按不同的粗放程度劃分為四種類型:

第一類型:當0.5≤δ<0.7時,為低度粗放型;

第二類型,當0.7≤δ<0.8時,為中度粗放型;

第三類型,當0.8≤δ<1時,為高度粗放型;

第四類型,當δ≥1或δ<0且Y''''<0時,為超高度粗放型。

三點說明:

1.經濟增長方式、經濟增長、經濟發展的關系。

經濟增長是指一國或一個地區在一定時期內人均實際產出量的增加和實際生產能力的增加。經濟增長特指更多的產出,而經濟發展不僅指更多的產出,還包括隨著產出的增長而出現的經濟、社會和政治結構的變化,經濟增長是一個數量概念,而經濟發展是一個既包含數量又包含質量的概念,所以經濟發展包含經濟增長。從經濟增長方式的定義可知,經濟增長方式是獲得經濟增長的手段、途徑和方式。

2.經濟效率與經濟效益的關系。

經濟效率是指資源的優化配置。具體講包含二層含義:其一是指全社會以優化的資源配置獲得較好的經濟增長;其二是指生產單位如何把得到的資源在時間和空間上有效地組合起來,以最少的資源耗費創造最多的產出。經濟效益的高低可以用綜合要素生產率來度量。所謂經濟效益,則是指在社會經濟活動中由經濟效率所引起的相應的收益或收入。那種不是由于提高效率而增加的收入,就不能叫作效益,而只能叫作收益或收入。因此,經濟效率是經濟效益的實質,經濟效率高意味著經濟效益好;反之,經濟效率低則意味著經濟效益差。

3.轉變經濟增長方式必須明確三個層次的問題:第一,經濟增長方式的內涵;第二,經濟增長方式轉變的標志;第三,經濟增長方式轉變的程度。關于第一個問題,學術界的認識比較多,而第二、三個問題則涉獵的比較少。本文旨在通過對粗放度指標的劃分,擬解決第二、三個問題。

δ=0.5作為劃分粗放和集約經濟增長方式的標志。當δ<0.5時,經濟增長為集約型,當δ≥0.5時,經濟增長為粗放型,這與我國經濟理論界對粗放與集約型經濟增長的解釋是一致的。把粗放型經濟增長方式又細分為低度粗放型、中度粗放型、高度粗放型和超高度粗放,是為了便于研究經濟增長方式轉變的程度。

二、粗放型與集約型增長方式概念形成的淵源

關于“粗放”、“集約”概念的使用,最早見于農業經濟學中,當時稱“粗放經營”和“集約經營”,后來才被引申到整個經濟領域。最初,粗放經營的含義是指一定量的生產資料和勞動分散投在較多的土地上,進行粗耕簡作的經營方式;集約經營則指在一定土地面積上集中投入較多的生產資料和勞動,進行精耕細作的經營方式。前者通過擴大耕地面積,廣種薄收,增加總產;后者借助增大投入,精耕細作提高單產。

馬克思在《資本論》的地租理論中也論及到粗放經營和集約經營的內容,他指出“可以耕作的土地面積很大……對耕作者來說不用花費什么,或者同古老國家相比,只花極少費用。”這種“只需投資很少的資本,主要的生產要素是勞動和土地”的經營方式“就是粗放經營。”(注:馬克思:《資本論》,人民出版社1975年版第三卷,第756頁。)“在經濟學上,所謂耕作集約化,無非是指資本集中在同一土地上,而不是分散在若干毗連的土地上。”(注:馬克思:《資本論》,人民出版社1975年版第三卷,第760頁。)在研究級差地租時,馬克思認為,粗放經營和級差地租第一形式直接聯系,而集約經營則與級差地租第二形式緊密相關。級差地租的第一形式是由“兩個和資本無關的一般原因造成的:1、肥力……2、土地的位置。”級差地租第二形式則是“對同一土地連續追加投資造成的不同生產率引起的。”(注:馬克思:《資本論》,人民出版社1975年版第三卷,第766頁。)

首次使用“粗放增長”和“集約增長”術語的是前蘇聯經濟學家。蘇聯在1928年開始第一個五年計劃之后,其經濟增長速度直到50年代末期一直保持高于世界經濟增長水平的記錄,此后,經濟增長率開始下降,表現出惡化趨勢,令人不解的是,其經濟增長的惡化是在它保持了非常高的物質資本和人力資本投資率的情況下發生的。這就不得不使蘇聯的經濟學家對其經濟“增長方式”展開了研究。當時,他們根據馬克思在《資本論》中的上述提示,把增長方式分為兩種基本類型,一種是依靠投入實現產出量增長的“粗放增長”,另一種是依靠提高效率實現產出量增長的“集約增長”。并且指出,蘇聯過去的高速度增長是粗放型經濟增長方式,是傾全力動員資源和增加要素投入的結果,然而由于資源的有限性,隨著可動員的資源的日益減少,在忽視提高要素生產率的情況下,必然導致經濟增長水平的下滑(注:吳敬璉:《怎樣才能實現增長方式的轉變》,《經濟研究》1995年第11期。)。

“粗放增長”和“集約增長”概念于60年代從蘇聯傳入我國(注:吳敬璉:《怎樣才能實現增長方式的轉變》,《經濟研究》1995年第11期。)。在此之前,我國經濟學界盡管沒有使用經濟增長方式的概念,但對經濟增長過程中出現的種種低效率,高浪費現象進行過大量的分析。此后,特別在1979—1980年我國對經濟增長方式問題展開了全面深入的討論(注:吳敬璉:《怎樣才能實現增長方式的轉變》,《經濟研究》1995年第11期。),廣泛使用經濟增長方式這一概念是在黨的十四屆五中全會之后。

三、對我國經濟增長方式粗放度的分析模型

1.模型。

本文測算各要素對經濟增長的貢獻率所采用的模型為:Y''''=A''''+αL''''+(1-α)K'''',這是由道格拉斯生產函數求導后得出的,其中Y''''代表經濟增長率,A''''代表綜合要素生產率增長率,K''''代表資本要素投入增長率,α為勞動產出彈性系數,αL''''為勞動要素投入對經濟增長的貢獻率,(1-α)K''''為資本要素投入對經濟增長的貢獻率。因此,粗放度的公式為:

δ=αL''''+(1-α)K''''/Y''''

2.研究對象。

本文研究1953至1993年四十一年的經濟增長方式,按三種不同的時期來測算各要素對經濟增長的貢獻率及粗放度:一是按一年期,二是按五年計劃期,三是按改革時期。需要說明的是,改革時期從1979年算起,由于資料所限,我們僅考察到“八五”前期(1991—1993)為止。

3.對統計指標的說明。

(1)經濟增長率指標Y''''。我們均采用國民收入增長率指標。

(2)勞動要素投入L。以歷年全社會勞動者人數計算各時期勞動投入量增長率,而舍象掉象勞動質量、勞動強度的大小和勞動時間的變化情況。

(3)資本要素投入K。道格拉斯生產函數中的K值應為直接和間接構成生產能力的資本總存量,它包括直接生產和提供各種物質產品及勞務的各種固定資產和流動資產,也包括為生產過程服務的各種服務及福利設施的資產。關于K值,有的同志已估算出有關數據(注:參見張軍擴:《“七五”期間經濟效益的綜合分析》,《經濟研究》1991年第4期。),其具體作法是:先估算基期年1952年的資本總量;再估算各年的凈投資額(以積累額代替)并扣除價格指數;然后根據投資轉化為資本的時滯系數計算各年的新增資本數量;最后,用上年的資本總量加上當年新增資本,得出各年的資本總量。

(4)資本與勞動的產出彈性。所謂生產要素的產出彈性是指要素投入每增長1%所帶來的產出增長的百分比。西方經濟學家們認為直接估算產出彈性幾乎是不可能的。他們在進行增長因素分析時,通常要作完全競爭和規模報酬不變的假定,以勞動與資本的收入份額來代表它們的產出彈性。然而既使要計算勞動與資本的收入份額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它涉及到多方面的內容和某些比例的分割。在我國情況就更為復雜,首先,我國實行的并非市場經濟,不存在完全競爭的市場條件;其次,由于缺乏必要的統計資料,要全面計算勞動和資本的收入份額幾乎是不可能的。但根據我國的實際情況,長期以來經濟中存在著大量潛在勞動力的過剩現象,與資本要素投入增長的貢獻相比,勞動投入增長的貢獻十分有限。所以,我國經濟界通常把勞動的產出彈性取為0.2或0.3相應地資本的產出彈性取為0.8或0.7(注:史清琪等:《技術進步與經濟增長》,科學技術文獻出版社1985年版。),本文采用0.3和0.7。

從表2中可知:在41年里,有13個年份屬超高度粗放型,8個年份屬于高度粗放型,6個年份屬于中度粗放型,2個年份屬于低度粗放型,12個年份屬集約型。粗放型增長的年份占整個年份數的70.7%,集約型年份占29.3%,表明我國從總體上看屬于粗放型增長方式。由于超高度粗放型占整個年份數的31.7%,集約型占29.3%,高度、中度、低度分別只占整個年份數的19.5%、14.6%、4.9%,也說明粗放度的波動幅度比較大,集約型增長的穩定性較差。如果把改革時期與改革前作一比較,則超高度粗放型年份所占的比重由改革前的36%,降低為改革以來的25%;高度粗放型由16%上升為25%;中度粗放型由12%上升為18.8%;低度粗放型由O上升為12.5%;集約型年份由38.5%下降為13%。盡管改革以來粗放型增長的年份由改革前的64%上升為81.3%,集約型增長的年份由29.3%下降到18.7%,但改革以來的粗放度的波動幅度明顯減弱穩定性增強。

由表1所示,1953—1993年間的平均粗放度為0.92,屬于高度粗放型,此間國民收入的增長率達到7.1%,其中要素投入的貢獻率就占了91.8%,表明41年來的增長主要是要素投入的結果。改革前的平均粗放度為1.05,屬超高度粗放型;改革以來的平均粗放度為0.80,屬高度粗放型。國民收入的增長率由改革前的6.0%上升到改革以來的9.3%;要素投入的貢獻率由104.6%下降為80.2%;綜合要素生產率的貢獻率由-4.6%提高到19.8%。說明改革以來的平均粗放度減弱,要素投入的貢獻率降低,綜合要素生產率的貢獻率提高,改革為經濟注入了活力,促進了經濟效率的提高。

按計劃期計算的粗放度有四種類型,分別是集約型、低度粗放型、高度粗放型、超高度粗放型。恢復時期的1963—1965年的δ值在區間[0,0.5)之間,屬集約型,綜合要素生產率的貢獻率高達68.8%,要素投入的貢獻只有31.2%,經濟效率高,效益比較好。“一五、三五、六五”時期的δ值在區間[0.5,0.7),屬于低度粗放型,綜合要素生產率的貢獻率分別達到34%,36.8%,40.4%,要素投入的貢獻率分別為66%,63.2%、59.6%,表明由要素投入增長所帶動的增長成份比較低,由綜合要素生產率提高所帶動的增長成份比較高,因此,這三個時期的經濟效率比較高,經濟效益也比較好。“五五”、“七五”、“1991—1993”時期的δ值在區間[0.8,1)內,屬于高度粗放型,綜合要素生產率的貢獻率分別只有2.5%,7.3%、6.0%,而要素投入的貢獻率卻分別高達97.5%、92.7%、94%,表明經濟增長主要是要素投入的貢獻,經濟效率比較低,經濟效益比較差。“四五”時期的δ值大于1,“二五”時期的δ值小于零且國民收入為負增長,均屬于超高度粗放型,經濟效率很低,經濟效益最差。

綜上所述,盡管我國在某些年份或某些時期表現出集約型增長方式,但從總體上看,我國屬于粗放型增長,要素的投入是經濟增長的主要推動力,綜合要素生產率的貢獻率較小,經濟效率低,經濟效益差。

四、對我國經濟增長方式分析的結論

1.粗放型增長方式表現為外延式的擴大再生產。

通常把新建擴建項目視為外延擴大再生產,更新改造項目視為內含擴大再生產,因而我們用基本建設投資指標以及更新改造投資指標來反映外延和內涵的擴大再生產情況。表3是根據1953—1993年國有固定資產投資構成計算出的基本建設和更新改造投資占全部固定資產投資的比重。從基本建設投資在固定資產投資中所占比重看,外延式擴大再生產的趨勢是不斷縮小,內涵擴大再生產的比例不斷增大。但從整個年份看,

國有單位的固定資產投資中絕大部分用在了基本建設投資上,用在更新改造上的投資,其最高值也未超過32%。而美國在固定資產投資中,更新改造投資所占比重1947—1950年為55%,1971—1978年提高到77%,其中機器設備投資中更新投資分別占51%和81%(注:參見劉國光主編:《中國經濟發展戰略問題研究》,上海人民出版社1984年版,第115頁。)。實際上,我國還存在著以更新改造投資為名而進行的基本建設投資,如1981年以更新改造投資為名完成的二百多億元投資中,新建項目占10.2%,擴建項目占38.5%,真正用于設備更新和技術改造的只占一半左右(注:參見劉國光主編:《中國經濟發展戰略問題研究》,上海人民出版社1984年版,第116頁。),有的省市更新改造投資中用于新建擴建的竟達70%以上(注:參見劉國光主編:《中國經濟發展戰略問題研究》,上海人民出版社1984年版,第116頁。)。因此,我國粗放型增長方式表現為外延式擴大再生產。

2.粗放型增長方式表現為高投入、高消耗、低產出、低效率。

表中反映出不同粗放度類型對應的資本產出系數值。顯然,粗放程度越高,其對應的資本產出系數值越小,也就是說越粗放,資本的投入產出效果越差,效率越低。具體到我國能源與物質的消耗情況,如果僅就我國自身縱向進行對比,每萬元國民收入消耗的能源以及每億元基本建設投資平均消耗的鋼材、木材、水泥量呈不斷下降趨勢,改革開放以來,每億元國民生產總值主要生產資料平均消費量也呈下降態勢。但與世界其它國家相比,我國在能耗與物耗上的差距是很大的。根據世界銀行《1995年世界發展報告》資料:1993年,能耗產出率最高的是貝寧,每千克石油當量GDP產值為20.4美元;最低的是蒙古,只有0.2美元;我國為0.6美元,在全世界121個有資料可比的國家(地區)中居第113位。從不同收入國家看,低收入國家平均每千克石油當量GDP產值為0.9美元,中等收入國家為1.0美元,高收入國家為4.4美元,全世界平均為3.1美元。可見我國能源產出率不僅遠遠低于世界平均水平,而且低于低收入國家的平均水平。另據有關方面作出的比較分析,我國鋼材、木材、水泥的消耗強度分別為發達國家的5—8倍,4—10倍和10—30倍。因此,我國粗放型增長方式表現為高投入、高消耗、低產出、低效率。

3.粗放型增長方式表現為經濟的快速增長以及強烈波動。

關于經濟高速增長的數量界定,有人把高速度與低速度的臨界值定為4%(注:劉彪、王東京:《經濟發展階段論》,《經濟研究》1990年第10期。),也有人把它定為6%,還有人認為3%以下為停滯,3—6%為低速增長,6—9%為中速增長,9—12%為高速增長,12%以上為超高速增長(注:趙磊:《對當前經濟高速增長的若干看法》,《經濟研究》1993年第1期。)。我國在1953—1993年間,國民收入的平均增長率為7.1%,改革前為6.0%,改革以來達到了9.3%。如果按4%或6%的劃分標準,我國經濟已屬高速發展之列,即使按最后一種劃分標準,我國經濟增長速度也可進入中高速之列。再看實物增長情況,1993年比1952年,人均糧食增長1.34倍,人均煤炭增長8.17倍,人均鋼增長32.07倍,人均發電量增長55.52倍,人均石油增長160.06倍(注:根據《中國統計年鑒》1996年第41頁有關數據計算而來。)。

我國在1980—1993年的人均國民收入增長率是低收入國家平均增長率的2.9倍,中等和高收入國家的4倍,即使與發展速度比較快的韓國相比也高出0.2%,可見我國的粗放型增長是以其高速度為特征的。

如果考察不同粗放程度與國民收入增長率的關系方面,從我們分別計算的41年的粗放度可知:在超高度粗放型增長的年份中,國民收入的增長率在絕大部分年份都低于高度粗放型。同樣地,高度粗放型低于中度粗放型,中度粗放型低于低度粗放型,低度粗放型又低于集約型。如下表:

國民收入增長率與粗放度之間存在著反向變動的關系,即粗放程度越高國民收入增長率就越低;反之,粗放程度越低則國民收入增長率就越高。由此我們可以得出:在我國長期快速增長時期集約型所表現出的是高速度,高效率,越粗放,其速度越低,效率越差。

如果更進一步地考察粗放度的波動與經濟周期的波動情況,則不難看出:經濟增長率周期的波峰恰好位于集約型年份或粗放度較弱的年份,而周期的波谷位置恰好處于超高度粗放型年份。改革前,我國粗放程度是兩頭多中間少,即超高與集約型年份多,低度、中度、高度粗放型年份少,這種粗放程度的巨大落差的反復出現必然使經濟增長大起大落。改革前國民收入增長率的波動幅度為53%,五個周期的振幅平均為23.4%(注:關于經濟周期的劃分參見劉樹成:《論中國經濟周期波動的新階段》,《經濟研究》1996年第11期。);改革以來,粗放度的穩定性增強,低度、中度、高度粗放型年份增多,超高與集約型年份明顯減少,相應地,改革開放以來四個周期的平均振幅為9.9%,國民收入增長率的波動幅度也降為12.1%。因此,粗放度的穩定性是影響經濟增長穩定性的重要因素之一。

4.粗放型增長表現為居民消費水平的緩慢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