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房改建論文范文
時間:2023-03-21 11:4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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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1
1.“教”的內容與建筑設計相脫節
“全國高等學校建筑學專業本科(五年制)教育評估標準”中對“建筑結構”方面的知識做出了具體的要求:了解結構體系在保證建筑物的安全性、可靠性、經濟性、適用性等方面的重要作用,掌握結構體系與建筑形式間的相互關系,了解在設計過程中與結構專業進行合作的內容;掌握常用結構體系在各種作用力影響下的受力狀況及主要結構構造要求;有能力在建筑設計中進行合理的結構選型,有能力對常用結構構件的尺寸進行估算,以滿足方案設計的要求。[2]這些要求都是建筑學專業的學生應該掌握的基本結構知識。但實際情況往往是知識的傳授與建筑設計和實踐嚴重脫節,其中一個重要的原因,是講授“建筑結構”課程的教師很少具有建筑學專業背景,無法將結構課程與建筑設計及建筑物實體結合起來,對于建筑學專業學生學習“建筑結構”的需求和興趣點也把握不夠準確,建筑結構課程就顯得僵化、呆板,很難引起學生的學習興趣。由于學生的學習積極性不高,使得教師自身對于“建筑結構”課程的認識也多被定位為輔助的、配套的、邊緣的地位,所以對于建筑學專業“建筑結構”的教學和研究也缺乏動力。
2.“學”的過程中,學生“重藝術、輕技術”的觀念根深蒂固
成熟于20世紀50年代的中國建筑學教育,帶著明顯的計劃經濟的烙印,學生在學校里主要進行方案能力的培養,空間、構圖、立面、色彩幾乎是建筑學專業教育的全部內容。一個形式豐富的方案,一手漂亮的徒手畫,一張完美的表現圖,就是建筑學優秀畢業生的標簽,順理成章,形式成了建筑學教育的重頭戲,重藝術、輕技術的觀念在建筑學教育中可謂根深蒂固。從學生學習的角度來看,“建筑結構”課程對于建筑學專業似乎是可有可無的,甚至有相當一部分同學認為,只要自己設計出有文化、有思想的建筑方案,自然就會有學結構的專業人員主動配合實現了。但實際情況卻恰恰相反,但凡能成為優秀建筑師的人,對結構的知識往往都是非常豐富的,美國建筑大師賴特正是因為有著豐富的建筑結構知識,才在約翰遜制臘公司行政樓中創造出無梁樓蓋的奇特景觀,而同樣是他設計的東京帝國飯店在經歷大地震之后卻依舊巋然不動。學生們在“萬般皆下品,惟有藝術高”的指導思想下學習建筑學,其結果導致學生刻意追求超凡脫俗的藝術才思的同時,卻喪失了嚴謹求實的技術頭腦。
二、“建筑結構”教學方法的改革從“教”和“學”兩個方向同時開展
1.引入建筑學專業背景的建筑結構教師,增加形象思維的內容
具有建筑學專業背景的建筑結構教師對于“建筑結構”的教學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因為他們在掌握建筑結構專業知識的同時,了解、熟悉建筑設計與結構相關的知識點,以及能夠用形象思維和邏輯思維相結合的方法進行教學內容設計和課堂實踐。在“建筑結構”教學中,盡量引入形象思維和建筑藝術實體,例如在框架結構的講授當中,引入中國古代木構的原理和形象。中國古代木構的代表構件斗拱,從受力原理上來講,與框架結構基本相同。從斗拱的構建和邏輯來講述框架結構的懸挑原理,也收到了很好的效果,如圖1所示。由于建筑學的學生對于中國古代建筑的木構以及斗拱本身就具有非常鮮明的印象,在“建筑結構”課程中引入該形象,首先從教學內容上能夠起到吸引學生注意力的作用,其次,從木構及斗拱的受力與框架結構的受力邏輯的對比也使得學生對于抽象的框架結構邏輯的學習,增加了形象思維的內容。同樣,在講授拱結構的受力特點時,課堂上用萬神廟和路易斯康的印度經管學院進行對比。萬神廟(圖2)的穹頂結構側推力是用連續的墻體來抵抗的,同時,為了減輕墻體的自重,將墻體局部挖空,形成壁龕,所以建筑形象也是相對完整和封閉的。而同樣是抵抗拱結構的側推力,路易斯•康的印度經管學院(圖3),無論是解決跨度的拱結構,還是砌筑在墻體中的拱結構,都利用起拉結作用的鋼筋混凝土梁來抵抗拱結構的側推力。由于抵抗拱的側推力時,鋼筋混凝土梁主要處于受拉狀態,所以梁截面尺寸較小,建筑形象與萬神廟也大相徑庭。學生在進行建筑結構專業內容的學習過程中,引入學生感興趣的經典建筑形象,使得建筑結構和建筑藝術之間自然而然地聯系起來。
2.增加建筑結構學習的連續性,學生能夠“學以致用”
雖然學習是個長期的過程,但是對于只有48學時或者64學時的“建筑結構”課程,一個學期的內容,如果不能與其他課程融會貫通,不能在其他課程的學習中得到很好的應用,“建筑結構”的學習,留給學生的可能只是一次考試或者一個成績。為了增加建筑結構學習的連續性,將“建筑結構”課程與建筑設計課程緊密結合起來,建筑結構的教師參與到每一個設計題目當中。讓學生從結構理性的角度對自己創作的建筑方案進行結構合理性評估。在以往的教學中,結構專業的教師,參與到建筑設計課中并非沒有先例,很多學校也都做了這方面的嘗試。但是據對學生調研的結果來看,以往結構教師臨時性的參與,對于學生建筑結構知識的理解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而且結構教師不可能有很多時間全程參與建筑設計的教學,所以這個作用就更是大打折扣。在建筑設計教學中引入建筑結構的相關內容,嘗試用一種啟發性的自我評價的學習方法。實際操作是首先引導學生對自己的設計方案進行結構理性的思考和判斷,在學生做出結構思考的嘗試并得出一定的結論之后,結構教師再具體介入,根據學生對自己方案結構的自我評價,進行有針對的指導和干預。這種學習方法,使得學生不僅進一步深化了建筑結構的學習,也讓學生對于自己方案的結構有了更進一步的認識,甚至還能起到開闊思路,啟發創作靈感的作用。自我評價的方法要求結構教師課前科學合理地制訂教學方法,具體體現在針對不同的年級和設計內容,提出具體的建筑結構評價指標。如下表所示分別是針對《專家工作室》和《大學生活動中心》兩個方案的結構評價指標。上述兩個表格中,對于低年級的學生,建筑結構知識相對較少,表1的設定,主要是提醒學生注意,在建筑設計的同時,要考慮建筑方案的結構可能性,并從老師那里學習建立最基本的建筑結構的基本知識框架;隨著專業學習的深入,學生的建筑結構知識和對建筑整體把握越來越強,表2中增加了兩項內容,目的是使學生在進行建筑方案的設計中既要考慮到結構合理性,同時也應從建筑結構的制約和啟示中開拓設計思路。學生通過完成結構評價指標這項任務,會主動去關注和學習相關的結構知識,這種情況下適時引入結構教師的指導,學生的學習興趣和學習效果都明顯提高。
三、“建筑結構”教學方法改革的啟示
建筑學專業目前很多課程教學過程中存在著脫節、重復等現象,主要的原因在于很多課程看似很成體系,但是實際操作過程卻是各自為政,課程之間的銜接存在著很多問題。導致建筑學專業的畢業生,普遍情況是知識結構不完整,尤其缺少嚴謹求實的技術頭腦。[3]業內人士也普遍認為應該加強學生綜合能力的培養,對建筑學專業的學生來說,實現手段主要就是以“建筑設計”這門專業課為核心展開各門建筑理論與技術課程的學習。[4]本文探討將建“建筑結構”與“建筑設計”有效地結合起來,嘗試將建筑結構知識至始至終地在建筑設計課中得以應用,而且盡量做到知識結構與學生能力相結合,循序漸進,讓學生感覺到相關知識學有所用,激發學生學習建筑結構知識的熱情和主動性,從而為學生打造一個相對完整的知識結構。
四、結語
篇2
湖南大學位于長沙岳麓山下,其前身是房麓書院,湖南的高等學堂,改為湖南大學已有六十余年,是一所有“千年學府”之稱的老學校,所以舊住宅占很大比重。現有住宅和教職工宿舍總建筑面積為130508平方米,面積可謂不少,但在三中全會以前所建的全是生活設施不配套的低層建筑,至于解放前遺留下來的大都是簡陋的平房。1980年以來,逐年興建5一8層設施齊全的新住宅,共729套43150平方米,初步緩和了嚴重缺房的矛盾。但由于教職工隊伍的擴大,青年職工新家庭的增加,盡管年年建新房,住房缺口總是合攏不了。因此,學校在興建新住宅同時,又撥資改建了一批質量較好的舊住宅。在改建過程中,得到了住戶的積極配合。這說明,改建舊住房是住戶歡迎的。實踐證明,改建舊房對節約投資、滿足緊迫需要、維護幾十年來形成的和睦的鄰里關系以及學校的原有風貌是有利的。下面介紹三個改建效果較好的實例。
一、南外扁住宅改建為大進深內天井住宅(圖1)
這批舊住宅中存在的主要問題有二:其一是居住者需穿過居室入廚房,居室面向公用走廊,沒有一間獨立、安靜的房間;其二是無衛生間。改建后,不僅較好地解決了上述兩個問題,并且還將南外廊分隔為每戶一個大陽臺。原廚房改建為小客廳,使居室比較安靜,這為教師備課、子女復習功課提供了良好條件。此外,還改善了冬天廚房油煙氣倒灌入住房的狀況。住戶反映良好,改建是成功的。內天井的固有弊病—噪聲干擾雖仍存在,但訂一些“公約”規定,也可適當解決。
二、兩戶合用廚廁改建為獨門獨戶住宅.(圖2)
這類舊住宅數量較多,它建造于50年代,當時建筑界流行“合理設計(指遠期)、不合理使用(近期)”的論點,于是造成了兩戶合住一套、共用廚房廁所的平面布局,給職工生活帶來極大的不便,改建后的住宅解決了這個矛盾。本例的特點是設計人在加建廚廁時,巧妙地應用180厚磚墻插砌L形樓梯構件的裝配式懸臂樓梯構造,不僅施工簡便,并且造價較低。改建后,住戶反映滿意。不足之處是同一門牌號碼,卻分從南北兩個方向進宅,對郵件分送帶來一些不便。
三、縱墻分隔的一梯四戶單元式住宅改建為南北通風良好的聯立式住宅(圖3)
篇3
關鍵詞:集宿區 企業用工荒 安居樂業 管理成本
近年來,隨著西部大開發戰略和中部崛起戰略的實施,中西部地區利用人力資源優勢在產業轉移中大顯身手,一些地區為了留住民工,尤其是技術民工,紛紛出臺一些政策,有的甚至v對每個村落中輸出與留守民工進行硬性規定,一些民工輸出大省的民工輸出量逐漸減少。國家對企業用工的管理越來越規范,外來民工的待遇得到明顯提升,東西部地區的待遇差距不斷縮小,外來民工的選擇余地越來越大,他們的基本需求從生存層面提升到生活品質層面。以上原因是造成企業用工荒越演越烈的主要原因,筆者認為,加強外來民工集宿區的建設與管理是解決企業用工荒的主要抓手之一。
一、外來民工集宿區建設與管理的現狀
1、國家層面政策的支持現狀
外來民工的居住問題已引起社會的高度重視和廣泛關注,國家和一些地方紛紛出臺相關的政策,對此提供一定的保障。2008年1月頒布實施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城鄉規劃法》第二十九條中指出:“城市的建設和發展,應當優先安排基礎設施以及公共服務設施的建設,妥善處理新區開發與舊區改建的關系,統籌兼顧進城務工人員生活和周邊農村經濟社會發展、村民生產與生活的需要。在城市規劃和建設的過程中,要更多地關注流動人口的生存環境與狀況,保證弱勢群體的利益,使整個城市在和諧的主題下發展”。
2008年1月建設部等5個部門聯合下發了《關于改善農民工居住條件的指導意見》,指出“對農民工聚居區域,市、縣人民政府要加強規劃和管理,強化治安及環境衛生治理,加大公共交通等市政公用事業建設力度,提高公共基礎設施保障能力,方便農民工生產生活,營造良好居住環境,維護和諧穩定的社會秩序”。
2、蘇州市外來民工集宿區建設與管理現狀
蘇州市自2001年開始建設集宿區,提供流動人口集中住所,并配置相應的公共服務設施。政府先后出臺一系列政策,如《關于加快推進全市外來人員集宿化管理的意見》,近幾年的住房建設計劃也開始關注集宿區的建設,力爭最大限度地將外來人員納入“集中住宿和集中管理”的規范服務范圍,壓減散居率,營造“新蘇州人”的新家園。目前,蘇州集宿區的建設工作正在如火如荼地進行之中,在很大程度上解決了流動人口的居住問題,改善了居住環境,但也存在公共服務設施配置方面缺乏針對性、規模和種類不足等諸多問題,不能滿足使用者的需求。
3、太倉市外來民工集宿區建設與管理現狀
2003年,太倉市開始起動外來民工集宿區建設,但成規模的集宿區不是很多,目前,太倉市外來民工集宿區建設與管理分為三個類型:第一種類型是政府出資建設,委托專業公司管理,這種類型是集宿區的主要形式,容納的人員數量最大,基礎設施和管理水平較高,如太倉市經濟開發區集宿區,共分三個分區,每個分區按4000人入住規模建設。第二種類型是企業投資自建,委托專業公司管理,這類集宿區目前的數量較多,如玖龍紙業有限公司、太倉振輝化纖有限公司等。第三種類型是社會投資建設,投資人管理,這種集宿區管理水平較低。
總體來說,太倉市的外來民工集宿區建設規模與太倉市企業員工需求相適應。目前,集宿區入住率低下與外來民工數量(截止2011年9月,外來人員數量達到48萬人)之間存在反差,值得大家思考。
二、集宿建設與管理對企業留住員工的貢獻
1、集宿區為外來民工提供了穩定的住所
改革開放以來,外來民工如片片浮萍飄散全國各地,長期的貧困,迫使外來民工只能優先考慮一家人的糊口問題,隨著社會的發展與進步,外來民工越來越注重自身的生活品質,外來民工的社會需求內涵更加豐富,工資的高低不再是使他們飄泊的唯一理由,他們對于工作環境、生活環境、繼續教育環境、住宿條件等需求越來越高,他們向往合家團圓的生活方式。而集宿區建設迎合了這種需求,能為外來民工提供相對穩定的住所,國家及地方的政策指導原則也是向外來民工提供低成本的住所。安居才能樂業,這是中國的傳統觀念,也應該是各級政府與企業留住員工的重要抓手。經濟發達地區政府與企為花在員工招聘與培訓的經費相當可觀,可是往往是員工剛培訓好就流失了,其中的主要原因是企業對員工的關愛不夠,重招不重管,重用不重養。如果政府與企業能夠重視員工的生活安置問題,重視對集宿區的人性化管理,也許是留住員工,解決企業用工荒的出路之一。
2、集宿區為外來民工提供了娛樂、文體服務
隨著企業的不斷轉型升級、義務教育的落實、高等教育大眾化的推進,外來民工不再是低文化人群的化身,據抽樣調查顯示,初中及以下學歷的人數占外來民工的7.16%,初中以上學歷的占到92.84%,可以預見,高職院校畢業生將成為企業員工的主要成份。新一代外來民工身處信息化社會之中,從小參與和感受各類娛樂、文體活動,對娛樂、文體服務需求更加迫切。完善的娛樂、文體服務設施是開展服務的先決條件,充分利用娛樂、文體設施,大面積地舉辦各類文體活動是建設外來民工的精神家園主要舉措。如果說提供住房能留住外來民工的身體,娛樂、文體活動等精神層面的服務與享受則能留住外來民工的心。如果一個人的身心全部投入到企業,又哪里會出現用工荒?
在如何建設外來民工的精神家園方面,太倉市團委大力推進進城務工青年集宿區團建工作取得了可喜的成績,已經在太倉經濟開發區的集宿區建立起完整的團組織機構,除正常進行團活動外,還定期組織慰問演出、各類評議活動,通過不斷豐富他們的精神文化生活,維護他們的合法權益,服務他們的實際需求,增強集宿區外來民工對太倉及企業的認同感。團組織在穩定企業用工隊伍中發揮了積極作用,集宿區內青年在企業中的流動率從以前每年的50%左右下降到現在的40%以下。
3、集宿區為外來民工提供知識與技術培訓
隨著生活水平與文化娛樂需求的逐步滿足,外來民工對自身知識與技能的提升也提上日程。有關調查顯示,集宿區居民對教育設施的需求十分迫切。盡管集宿區居民的文化水平有所提升,但在知識和技術發揮舉足輕重作用且更新更快的時代,他們也希望通過成人教育、技術培訓等方式提升自己的競爭力。由于平時的閑暇時間較少,多數集宿區居民對教育設施的服務半徑提出更高要求,希望在集宿區內或附近地區設置培訓點,方便就近學習。他們較為關注的因素還包括教學內容的針對性、收費標準、教學管理的正規性等方面。因此,集宿區內的教育設施建設與應用顯得很重要,當地的高職院校在這一方面應義不容辭地承擔起集宿區員工知識與技能培訓的任務。
在如何在集宿區開展知識與技能培訓,健雄職業技術學院的思考值得關注,健雄職業技術學院計劃在太倉市大型集宿區設立培訓站,負責區內居民的知識與技能培訓,并協助集宿區開展各類文體活動。
4、集宿區為外來民工供了規范的社區管理
規范的社區管理,可以有效地加強治安管理、計生管理,并能夠為他們提供醫療衛生、餐飲零售、郵電通訊、資金匯兌和文化娛樂等服務,切實保障外來民工的日常基本生活需要。集宿區內水、電、氣、有線電視、電信、環衛等公共服務配套項目的收費,均按為居民提供服務的收費標準下限收取。給予外來民工以當地居民的所有待遇,最大限度地滿足外來民工的生活訴求,可以促使外來民工對當地風土人情與企業產生認同感,促進他們迅速融入當地社會,分享社會經濟發展帶來的紅利,讓外來民工有一種家的感覺。這樣,可以有效地降低外來民工的流動率,破解企業用工荒難題。
5、集宿區降低了企業的員工生活管理成本
集宿區建設改變了原來企業自建員工宿舍、無償提供生活服務的后勤服務模式,可以從以下幾個方面降低企業員工生活管理成本,把有限的資金和精力放到提高職工收入上,既要用“情”留人,又要用“錢”留人。一是由社會提供企業員工生活服務,免除了企業自建生活設施的一次性投入之痛,減輕了企業資金壓力;二是把有限的企業用地全部用于生產設施建設,可以使企業在單位面積土地上產生更大的效益,有效降低企業發展的土地壓力;三是集宿區采用社會化管理,企業不需要單獨設立生活管理機構,不需要為職工的生活問題而分散精力,可以一心一意搞生產;四是集宿區管理屬于規模化管理,配套設施齊全,單位管理成本很低,企業只要為入住員工提供住宿補貼即可解決員工的生活保障問題,投入產出率極高。當然,也有員工較多的企業自建員工宿舍,但與以前單純的單位宿舍有本質區別,它們建設和運營過程中也完全按照集宿區的模式,如玖龍紙業有限公司、太倉振輝化纖有限公司等。
三、集宿區建設與管理中存在問題及解決辦法
1、承擔集宿區運行的專業管理公司利益至上理念限制了集宿區功能的發揮
存在問題。蘇州2005年出臺的一份文件指出集宿區的建設方針:“各市、區在外來人員集聚區域都要按規定和程序建設具有一定規模的外來人員集宿區”、“集宿區建設由區、鎮政府(經濟開發區)負責組織實施,以土地政策為原則,按市場化的方式運作,可由政府投資建設、可由用工單位出資建設、可吸納民資建設、可租用閑置廠房改建、可采取農民資金入股等多渠道形式建設。”可見集宿區是以商業化方式運作的,但承包集宿區管理的公司對這些社會服務并不感興趣,造成很多硬件設施很好的服務設施處于關閉或者沒有充分被利用的狀態,限制了集宿區功能的發揮。
解決辦法。政府要成立專門的管理部門,管理部門要出臺集宿區考評辦法,負責各鎮(街道)和經濟開發區集宿區經營機構的組建、專業管理機構的建立、物業管理進駐等,并配合有關部門做好行業管理。強制性啟用各類服務設施,對各類服務設施充分利用的給予獎勵,對沒有充分利用的給予處罰。
2、集住區的房型和入住管理模式限制了集宿區功能的發揮
存在問題。現建成的集宿區住宿單元大多采用4人/間或6人/間的集中住宿模式,不同類型的企業員工入住后,人員較雜,作息時間不同,互相干擾比較嚴重,且大部分集宿區宿舍內不允許做飯,造成很多員工不太適應。尤其是已成家的員工,帶著老人和孩子,入住這樣的集宿區就更加不方便。這與打造外來員工安居樂業的住所初衷相背。
解決辦法。在設計集宿區住宿單元時,應考慮多種房型,既考慮降低住房成本,考慮單身員工的需求;又要考慮到成家員工的需求。房間結構可以由單間、小套間、套間等不同型式。對不同類型的企業員工入住,應該加以分類,最大限度地減少相互干擾。另外,舉辦集宿區內員工各類文體活動,增加員工之間的認同感也是解決方法之一。
3、集宿區的入住率較低限制了集宿區功能的發揮
存在問題。太倉市有規模集宿區的入住率普通不是很足,造成投資產出率低下,管理成本相對升高,集宿區管理公司不得不采取降低服務標準和管理水平來維持集宿區運行,這將造成入住率低、管理與服務水平低、入住率更低的惡性循環。
解決辦法:一是在集宿區運行初期政府出臺補償措施,同時加大與所轄區域企業的聯系,協助做好宣傳工作;二是降低入住門坎與住房租金;三是在選址上要靠近企業集中區域,方便企業員工上下班,降低交通成本;四是拓寬租金支付渠道,筆者認為目前最好的措施是職工使用住房公積金支付房租,蘇州是第一個在省內嘗試租住集宿樓可以批量委托提取公積金的城市,這一舉措在全國引來好評如潮,必將是各地效仿的支付集宿區房租方式。
基金項目:本論文是太倉市哲學社會科學2011年度研究課題的研究成果。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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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柯蘭君,等.都市里的村民――中國大城市的流動人口[M].中央編譯出版社,2001.
篇4
[關鍵詞]家庭;社會變遷;旅游社區;旅游影響;東道主
[中圖分類號]F5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5006(2017)04-0096-11
Doi: 10.3969/j.issn.1002-5006.2017.04.015
在當今世界的現代化進程中,社會系統正經歷著一場巨變。旅游作為現代社會一種內含流動性的社會實踐,為東道主與游客社會關系的再生產提供了可能。東道主在與游客持續接觸的過程中,較易受到來自現代世界的影響。在旅游目的地社區,作為社會單元的家庭也會發生某些形式的轉變。作為現代性的一種敘事方式[1],家成為旅游社會文化影響研究中一個不可忽視的關鍵概念。家既是個人生活意x的中心,也是構成社區的核心要素。從20世紀70年代開始,在由現代化理論發動的對家庭歷史及其現代演變的研究熱潮中,旅游地東道主家庭的社會變遷也逐漸受到關注。這一研究有助于揭示旅游現代性在目的地的影響途徑和輻射效應。本文試圖通過對相關文獻的檢閱,梳理這一領域研究的研究流派和研究內容,以期深化關于旅游現代性問題的討論。
1 相關研究歷程
西方社會文化地理學研究常常將家作為研究對象,借以透視不同時空環境下的社會文化變遷。既往的旅游社會學研究者也注意到了旅游發展進程中東道主家庭所承載的社會文化內涵的變化,但其研究尺度往往放在社區及至目的地,缺少以家庭為研究對象的微觀視角。因而,對于東道主家庭社會變遷的研究實質上體現了旅游社會學與文化地理學的學科交叉。
旅游對東道主家庭的影響研究起始于20世紀70年代。以“community tourism”和“family” 或“home”為主題在Web of Science數據庫進行檢索1,并經人工核對,最終確定相關度較高的文獻95篇。從各年度文獻刊載量來看,2007年之前各年發文較為零散,2007年以后發文量有明顯增加,2011年開始發文量急速增長(圖1)。這些文獻主要集中于Annals of Tourism Research和Tourism Management等主流期刊中。從英文文獻高頻關鍵詞統計來看(表1),關鍵詞較為分散,反映出相關領域研究話題較為廣泛。2011年以前,家庭的旅游影響研究的關注度較高,在社會、文化、經濟、環境等各層面都有探討。2011年之后,研究對象得到了極大的拓展,第二居所開發對旅游目的地社區的影響得到了重點關注,還出現了關于家庭客棧(homestay)的研究。同時,研究深度也不斷推進,居民態度(attitude)、地方(place)、流動性(mobility)等關鍵詞的詞頻都大幅度提升。2011年后的研究在理論上屢有突破,社會表征理論、社會交換理論、符號互動理論、系統論等都大量出現。
中文文獻主要來源于CNKI中國知網全文數據庫,以“旅游”“社區”和“家庭”作為主題詞對該數據庫所收錄的1994年至今所有的學科類別的期刊進行模糊查詢,經人工篩除,得到與本文主題關聯度較高的期刊論文42篇。總體來看,這一主題的文獻在2002年后開始出現,2007年后增速加快,2011年后數量激增(圖1)。相對于國外研究,國內研究雖起步滯后,但發展速度和階段大體相同。文獻中高頻關鍵詞集中于“參與”“民族”“影響”“鄉村”(表1)。民族或鄉村地區的社區旅游參與問題是核心研究內容,這是中國作為發展中國家的國情所決定的。而在不同時段,關鍵詞演變態勢有所差異。自2007年開始,“居民”“利益”“經營”“女性”等關鍵詞關注度升高,反映出社區居民的旅游收益開始受到重視,且婦女在旅游從業中角色凸顯,對家庭旅游影響的研究也更多體現在經濟層面。2011年至今,該主題文獻呈現出更為廣泛的研究視角,如“感知”就表達了社區居民對地方社會的所持情感;而從制度層面對旅游社區增權、社區治理等問題的討論也開始出現。
值得注意的是,2011年之后,新的研究方法不斷進入這一領域。如多位國內學者探索使用結構方程模型(SEM),對目的地社區居民的旅游影響感知進行測度分析。居民的地方感[2]、社區歸屬感和社區參與旅游程度[3]都作為與旅游影響感知相關的變量被引入。但綜觀這些研究,其主要著眼點仍放在社區層面,家庭層面的細分要素并未被明確納入自變量。僅有個別研究者在家庭微觀尺度上,測度了家庭的文化、道德規范和價值觀念對社會傳統風俗的影響[4]
2 相關研究流派
隨著現代社會日常生活領域的擴大和內容的多樣化,日常生活日益成為社會結構和社會關系的重要影響因素。Berger和Luckmann認為,日常生活的實際才是唯一最重要的社會實在[5]。他們肯定了生活世界是在日常生活中社會建構的產物,是主觀和客觀的結構。家作為一個微觀尺度的社會單元,自20世紀60年代開始,逐漸成為社會學、人類學等學科關注的一個焦點。在進化論、結構-功能論、沖突論和社會心理學說等社會變遷理論[6]的啟示下,現代家庭社會變遷也逐漸形成了包括結構-功能主義、、人文主義和女性主義等不同思想流派。
2.1 結構-功能主義的研究
結構功能論者試圖以結構化的方式來觀察不同地域的家庭社會關系。如Levi-Strauss的“親屬原子結構”[7]、Parsons的“洋蔥理論”[8],以及所提出的傳統中國鄉村家庭以同心圓模式為特征的差序結構[9]。20世紀60年代以來,工業化進程下傳統家庭的變遷受到研究者們的普遍關注。在進化論和結構功能論混合基礎上形成的現代化理論成為解釋現代家庭變遷的重要理論框架。其代表人物Goode認為,現代家庭正從傳統大家庭向獨立的核心家庭轉化,且個人主義價值觀念與夫婦式家庭制度之間、核心家庭制度與工業化之間是相互適應的。他同時指出,工業化和家庭是兩個平行的過程,均會受到社會、個人觀念的變化的影響,經濟、文化、意識形態和其他因素都會對二者產生影響[10-11]。家庭結構的變化是現代結構-功能主義者考慮的 重點。
2.2 的研究
者認為,社會的結構性差異將引發沖突,而沖突正是社會變遷的主要路徑。首先,他們將社會再生產作為家庭研究的一個突破點。在資本社會中,家庭不但是勞動力休息和繁育的場所,也成為資本支配的社會再生產空間[12]。而在更多作為“世界工廠”的發展中國家,家庭還疊加了面向外部社會的生產和消費功能(如家庭車間),從而成為兼有社會再生產和社會生產屬性的重要場所。其次,者還竭力控訴資本社會中權力所造就的不平等關系。福柯指出,在國家的規訓和監督下,居民的生活成為權力的對象[13]。權力關系不再被掩蓋在家的溫情面紗之下,家的空間構成、表征和情感都是由權力幾何學(power geometry)所決定的[14]。由此,居民家的形態和功能變遷正體現了資本權力作用的軌跡。
2.3 女性主x的研究
功能主義學者持二元論的觀點,他們常常將家庭視為與外部世界相區分的和睦統一的整體。20世紀60年代末興起的女性主義研究繼承了的批判社會學視角,反對現代化理論將家庭現代化的歷程視為固定和同一的發展模式的觀點。這一派學者強調關系導向和關懷倫理,關注家庭體驗的性別差異。她們認為,將家庭視為私人領域掩蓋了其內部的社會不平等[15],因而鼓勵女性離開家返回到真實的政治和商業世界中[16]。家庭的多樣性、不平等與沖突成為女性主義關注的話題。20世紀80年代以后,女性主義還吸收了建構論和后現代主義的思潮,從多樣性和合法性的視角對既有的單一家庭變遷模式提出挑戰[17]。Stacey 認為,家庭不是一種基于生理差異而形成的制度, 而是一個意識形態與象征的社會建構[18]。由于當代家庭具有流動性和不確定特征,因而可以通過表達女性經驗來重構社會。
2.4 人文主義的研究
人文主義學者重點強調的是人在場所中的情感。他們指出,理論中常常忽略了家的地方經驗。他們也批判了對家的浪漫主義觀念,以及對家的社會結構及地方體驗之間關系的膚淺理解[16]。在Relph對地方經歷、段義孚對地方感知和映像、Buttimer對生活世界、Seamon對身體經歷、Ley對地方意義的理論表述中[19],家都是一個核心概念。在他們看來,家就是由日常實踐、生活經驗、社會關系、記憶和情感形塑的物質和情感空間的綜合體[20]。人文主義還借用社會心理學中的認同理論,說明場所環境與自我同一性的密切關聯。人類需要通過適當的認同而對其環境產生有意義的意識[21]。換言之,自我認同也依賴于場所環境。由此,家庭的社會變遷也成為地方變遷的真實映射。
3 相關研究內容
20世紀70年代,一些旅游社會學者深入歐洲鄉村社區,他們在觀測社區所受到的旅游影響的過程中發現,東道主家庭在親屬關系、婚姻關系上、兩性關系和性觀念上都存在不同程度的變化,由此開始了對該領域的探查[22-24]。更為全面的分析視角出現在20世紀90年代以后,旅游社區家庭就業模式、家庭收入、家庭結構、家庭控制的變化等方面的內容都被納入研究者的視野[25-26]。國內相關研究成果則遲至2000年以后才逐漸出現,研究內容基本與國外相仿,且案例地集中在一些民族旅游社區。
3.1 旅游社區東道主家庭經濟收入的變化
家庭的經濟收益是其成員維持生計需要的基礎。但多數學者僅僅將旅游體驗和消費家庭視為勞動力繁育和休息的社會再生產場所,而忽略了其作為社會生產場所的可能。女性主義學者揭示了家庭經濟對工業化歷史進程的重要貢獻,由此確認了家庭與工作相互依存的關系[27]。當代社區旅游的發展為女性主義的觀點提供了最好的注解,東道主的家庭被改造為一個場所。因此,東道主家庭的旅游收益體現了社會生產方式的革新。
在經濟落后地區,旅游常常作為一種脫貧致富的途徑而受到利益相關者的認可。Tao和Wall認為,旅游是一種可持續的生計方式。雖然旅游不是脫貧的萬能鑰匙,但作為一種潛在的活動方式,它不僅可以使那些直接參與旅游業發展的家庭獲益,也能間接提高周邊其他家庭的經濟收入[28]。與此相似,Loria 和Corsale認為,旅游作為一種休閑活動,已經和目的地社區居民的生活方式緊緊聯系一起了。它不僅改變了當地家庭的收入結構,而且自產自銷的家庭旅館經營模式,也使得家庭成員的服務技能得到了提升[29]。而在發達地區,旅游對家庭的生計收入提高作用卻并沒有那么明顯,更多的是起到實現地方認同和維持社會網絡的作用[30]。
但是,當地居民家庭收入的提高并不代表著旅游收益的公平分配。由于教育水平的落后,很多目的地社區都是在外部力量的激勵下獲得旅游發展的再分配收益,但這一收益往往只占整體收益的一小部分。Kousis在希臘鄉村旅游社區研究中發現,當地的土地所有權被流轉到外地人手中,農民轉而成為旅游從業者。外來投資者一般都會占據當地最高級別的接待設施,而當地家庭分享剩下的次級資源,且住宿設施級別越低,作為其擁有者的家庭數量也越多[25] ,并呈現出旅游資本支配下社區旅館的金字塔等級分布。
3.2 旅游社區東道主家庭性別地位的變化
家庭內兩性關系的變化,特別是旅游對女性家庭地位轉變所起的作用,引起眾多學者的關注[31]。這些學者深受女性主義思潮的影響,將旅游從業視為女性實現自身解放的一種有效途徑。她們認為,現代旅游業恰為東道主在家女性提供了一個從私人領域轉入公共領域的機會。女性可以通過從事旅游服務工作,將其家務技能變為職業技能,從而完成由主婦到旅游從業者的身份轉化。Cone以中美洲的兩位瑪雅婦女為研究個案,發現她們自從事旅游服務工作后,在家庭中的角色定位得到了更新[32]。另一些案例研究則肯定了合作社在鄉村家庭婦女旅游就業轉型和男女平權中的重要作用[33-34],因此,東道主女性家庭地位的提升不但與其參與旅游發展的程度存在較高的相關性,也與婦女組織性程度有著緊密的聯系。一些學者認為,旅游帶來的就業和獲利機會的增加,不僅可能對家庭勞動分工造成影響,也會提高女性在家庭中的經濟地位[35],從而幫助她們扭轉父權制社會下日漸邊緣化的不利局面。在此,盡管經濟資源的占有往往對兩性之間的權力建構具有重要作用[36],但也有學者認為,發生在家庭領域的女性地位和權力變化,是建立在當地文化的凝聚力和社會結構的穩定性基礎上的。如在云南瀘沽湖的摩梭社區,女性不但通過旅游經濟收益的提升,來實現同性之間權力的代際過渡[37],還進一步引導文化回歸,使得以母系為主體的思想在摩梭社會得以新生[36]。
但是站在女性主義立場上對于旅游的褒揚,并非是完美無瑕的。在一些文化內向性強的旅游社區,兩性地位的變化只是一個調整的過程,在父權制文化傳統的框架下,家庭中男女地位平等并未真正實現[38-39]。事實上,在不少民族地區,經濟模式、社會結構、文化內聚力和受教育程度都是當地女性參與民族旅游發展的阻礙因素,女性的家庭地位在旅游發展后并未出現實質性轉變[40]。而從女性旅游從業的內容和性質來看,性別區隔也使得東道主女性大多被定位在低職位、低報酬、缺少發展機會和臨時性的旅游服務工作上[41],這些職業在形式上類同于家務勞動。甚至東道主女性自身也成為被消費的旅游吸引物[42],其職業從歌舞表演延伸到以為特征的性旅游上。在東亞和東南亞的一些國家性旅游業已經成為當地創匯的重要來源。從事性旅游業的青年女性多來自偏遠鄉村的貧困家庭,她們的收入是其整個父系家庭生活的主要來源[43]。盡管Herold的研究表明,多米尼加女性性工作者試圖向家人隱瞞自己的職業身份[44]。但在其他地區,尤其是政府支持性旅游的地區,這些婦女是否能夠獲得來自其自身家庭的認可,尚未見相關論述。
大量文獻將研究的著眼點集中于女性,而旅游研究中的男性缺場現象較為普遍[45]。一些研究者將旅游領域中的男性視為女性的參照物。如認為在女性當家的基礎上,一些地方的男性也開始有序地提高自己的話語權,增強其對家庭的決策權力[37];或是對兩性應該共同承擔家庭責任產生了共識[46]。Harrison通過對非洲不發達國家青年男性的研究發現,旅游從業導致其家庭地位和家庭控制力都得到了較大提升[47]。
3.3 旅游社區東道主家庭結構的變化
當代旅游業發展所引發的地方社會結構的整體性變動深刻地影響著東道主家庭結構。社區參與旅游,特別是以家庭為單位參與旅游接待,帶來了東道主家庭結構層級和關系空間的變化,使得東道主家庭結構逐漸從一元化向多元化[48]、扁平化向縱深化方向發展。在結構-功能主義學派看來,是結構,而非個體決定了家庭的演變方向。他們運用動態化和系統性的分析,為東道主家庭結構的變遷給予了新的注解。婚姻關系、家庭規模、生育觀念、家庭教育等研究內容都與此密切相關。
婚姻禮俗和制度的變遷體現了家庭結構的變化。一方面,由經濟要素主導的婚姻制度突破了既有的宗族制度對家庭形成的約束,從而使得東道主的新型家庭更好地適應了旅游發展和現代化的需要。Kousis在對希臘鄉村社區的研究中發現,社區家庭旅游收益的提高使得陪嫁品的形式開始多樣化。隨著旅游的發展,當地的陪嫁品從實物形式逐步演化為貨幣、不動產甚至是產權形式[25]。而在旅游發展后的貴州西江苗寨,陪嫁品已從傳統的補償娘家財物轉化為提前贈予新婚家庭以遺產[48]。王伯承和吳曉萍發現,在貴州苗寨社區旅游發展的背景下,當地居民與其他民族通婚的人數和范圍正在擴大,但基于當地文化內生力量的保持,其本底的婚姻文化依舊延續[49]。對于一些具有獨特婚姻制度的地區,旅游帶來的沖擊更為明顯。在瀘沽湖摩梭人社區中,當地原來以母系為主的家庭形態在旅游發展后開始呈現多樣化的趨勢:母系家庭、雙系家庭和父系家庭共存;一夫一妻的婚姻制度開始在年輕一代出現;走婚對象的選擇標準中也滲入了經濟成分等[50]。
另一方面,游客與東道主之間出現的新的兩往方式也進一步拓展了東道主社區原有的通婚范圍,同時也引入了更多新的婚姻形式。游客進入東道主社會也會促使新的異往關系的形成。一些來自歐洲發達地區的女性游客往往與東道主地區的男性青年,如帶有異族特征的阿拉伯青年或欠發達國家的沙灘男孩,產生所謂的浪漫旅游和友誼旅游。處于其間的當地青年男子更傾向與女游客保持長期的情侶關系,甚至期望這種關系能幫助自身實現身份認同和職業發展[44,51]。魏雷等則通過當代瀘沽湖的“旅游走婚”現象對此進行了回應。她們認為,這種當地男性與外地女游客之間的“旅游走婚”行為,是當地傳統走婚文化的衍生物,它有助于增當地男性的身份認同,也通過其自身的反思與抉擇維系了大家庭的和諧[52]。
家庭規模和生育人口在旅游發展后出現了新的變化。層序有致的傳統大家庭因為難以適應現代旅游業發展的需要,變得越來越小型化。旅游業的發展改變了人們的工作環境,婦女的初婚或初育年齡都有明顯的上升,隨之而來的是目的地社區平均生育率的降低和家庭規模的縮小[45]。魏雷在研究瀘沽湖摩梭人旅游時也發現,旅游接待活動的家庭化、社區家庭平等分配旅游收益的現實需求,以及當地年輕夫婦生育觀念受旅游影響而產生的變化,使得傳統大家庭數量開始下降,核心家庭數量上升,且每個家庭人口規模也趨小[52]。
旅游的影響不僅僅是家庭規模和人口數量,也涉及到家庭中的未成年人。一般認為,旅游業的發展使得當地一些從事接待的家庭面臨勞動力短缺問題,因而未成年人輟學參與旅游接待或講解活動的現象較為普遍[53-54]。而李星群在研究鄉村微型旅游企業的經營對家庭的影響時發現,鄉村旅游除了具有促進農村家庭和諧、家庭收入提高的作用外,同時也使得經營旅游業的家庭對后代的教育有更嚴苛的要求,“外出闖天下”成為家長們對孩子未來的期冀[55]。
3.4 旅游社區東道主家屋格局的變化
旅游業向地方的滲透改變了東道主家屋格局。由于東道主在旅游接待過程中往往將住房改造為經營性場所(如家庭客棧),因而家庭旅館建筑格局的變化成為地方旅游發展的階段性標志[36]。在社會現代化和旅游業的雙重作用下,西雙版納傣寨家屋的演變隱喻著當地家庭生計方式的變化[56]。為滿足游客需求而更新家屋已日益成為目的地社區家庭客棧經營者們的共識。麗江古城居民一改傳統納西家屋中臥室不許開洞的習俗,對家庭客棧進行了大規模的改造,因應著“定制的真實”(customized authenticity)[57]。廣西黃洛瑤寨的民居旅館在建筑體量、建材使用和內部格局上都進行了大膽“創新”[58]。但在地方政府等外部力量的引導下,家庭客棧建筑向傳統民居的回歸也可成為當地振興旅游一條重要途徑[59]。
家屋格局的變化也引發了旅游中不同主體圍繞這一場所空間的權力沖突和斗爭。激進的學者強烈抨擊旅游資本對家屋空間的剝奪。他們認為,在現代性的謊言下,資本無孔不入,甚至侵入東道主家庭所固有的私人空間。在經濟利益的誘導下,東道主的日常生活成為旅游商業化的對象。一方面,當地傳統的好客文化已然轉化為一種商業行為;另一方面,東道主的家庭生活成為了游客鏡頭中被凝視[60]的異域景觀。受到資本權力的操控,東道主傳統社會中既有的家庭成員對于家屋空間本身、社會化勞動和資源分配的控制力也被不斷重組[37,52]。在這種為資本權力所建構的不平等空間關系中,作為弱勢一方的東道主并不會輕易放棄對家園的捍衛。東道主自主生活空間的喪失引發了他們對旅游者和外來經營者強烈的抵制[31]。
家屋被改造為客棧,不但呈現出住宅空間屬性由圍合密閉的私人空間向開放性公共空間的轉化,也使得住宅空間的使用者由家庭成員擴展到商鋪業主和游客。在云南傣族園,家屋空間內涵的多元化促進了主客互動,從而使之成為當地居民與外部世界社會交往的重要空間[61]。而另一些居民往往因其日常生活受到嚴重干擾而或旅游設施建設而被迫遷移[62]。家的遷移直接改變了原有的住居格局。盡管便捷、方便的現代設施創造了干凈、整潔的移民社區環境[63],但這些明顯帶有城市環境特征的臥室社區(bedroom community)卻因人口密集、公共空間狹小、傳統生計活動受限、信仰空間缺失等問題,使得移民很難適應新環境[64]。
而在一些度假地,部分季節性遷入的旅游者對其第二居所進行改造,由此帶來當地聚落格局的漸進變化。如度假游客往往按照自己對典型鄉村的理解改建度假屋,從而改變了傳統的鄉村風貌[65]。這些消費力較高的季節性度假游客雖然會選擇具有地方特色的目的地,但是來自原居地的環境罩卻深深影響了異文化下的家的構建。風景優美、氣候適宜、裝修豪華、私家花園和服務一流等是這些第二居所的共有特征[66-67]。季節性旅游從業者的臨時性住所則較為不同,那里只是暫時轉變家屋的使用功能,并未改變其原有住房格局。在印度帕卡熱姆海濱度假地,一些旅游經營者會在旅游旺季時租用當地人的家屋作為他們的店鋪和臨時性住所,而旅游淡季時這些房屋又會恢復為當地傳統的小型家庭式椰子種植園[68]。
3.5 旅游社區東道主家庭認同的變化
人文主義學者將家屋視為人類面向外部世界之前的第一個感知空間。他們認為,家屋功能的變化會導致人們身體經歷和生活世界的變遷。在這一思潮的影響下,研究者們對旅游社區東道主家庭成員的情感認知展開了深入研究。由于家庭空間的變化既體現了文化觀念和生活方式的轉變,亦對空間內涵以及家庭成員的社會關系產生影響[69],因而在外來資本和游客的沖擊下,東道主對家的感知和認同正變得日益模糊。家作為記憶和情感空間的屬性也隨之發生巨大變化。
在全球流動性日益加快的當今世界里,根植于地方的家庭認同在旅游發展的背景下顯得更加復雜。不管是引發東道主遷移還是身份變換,旅游發展都改變了扎根于傳統地方的家庭認同感。Wang 和Wall對海南度假旅游地的研究就表明了,東道主對遷移后的臥室社區缺乏認同[64]。Domenico和Miller在鄉村旅游案例研究中指出,對家庭的社會角色和生活方式的沿襲才是維持家庭認同的關鍵。如果因為過度的旅游發展而丟棄家庭存在感,那么業已形成的家庭認同也會因此喪失[70]。旅游社區東道主家庭的外遷或家屋功能的改變,也是家作為原住民“在世存有”的象征意義的抹除。一旦人失去了家的依傍,其建構世界的基準也就會隨之偏移。因而,人文主義在此更強調現代性沖擊下家的意義的維續。
當家庭認同感發生變化時,東道主也會主動作出調適,力圖在傳統與現代的博弈過程中實現家庭認同與社會認同的統一。Brandth和Haugen通過對比挪威兩個傳統農場旅游轉型的案例發現,旅游發展引起了農場主家庭身份認同的轉變,從而造成其地方歸屬感的波動。盡管如此,由于傳統生活方式所塑造的慣習以及目標游客對鄉村的喜好,大多數農場主還是會通過一些具有符號象征意義的農業活動來維持對他們對農場的歸屬感[71]。由此看恚旅游社區東道主家庭策略的調整,既是對現代性適應的結果,也是對傳統文化的保留和延續[48]。
4 結論與討論
4.1 結論
作為旅游社會文化影響研究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旅游社區東道主家庭社會變遷的研究迄今已逾40年時間。研究者往往通過對一個旅游目的地的歷時性分析,或以兩個資源條件相似而旅游發展程度不一的社區做跨區域的橫向比較展開研究設計。從國內外文獻計量比較來看,國外研究起步于20世紀70年代,近年來對第二居所、居民態度、地方、流動性等話題的關注不斷升溫;國內研究自2007年以來有了較快發展,逐步向性別、旅游收益和居民感知等研究領域擴散。
20世紀70年代,受早期結構-功能主義思想的影響,研究者們大都將家視為一個易受外部因素(旅游)擾動的對象,東道主家庭的社會變遷因此也呈現出被動和機械的特征。其后的和女性主義研究者分別將家視為一個資本權力競逐的場域或一個社會性別建構的空間,東道主家庭變遷成為解釋社會權力作用機制的最佳注解。進入21世紀以后,人文主義學派的地方研究重新受到矚目。他們倡導通過人的主觀感知來認識空間。因而,東道主家庭社會變遷既是旅游社區中家的空間變化的結果,也改變了人們對家的情感依戀和環境感知。目前,該領域相關研究內容已涵蓋了旅游社區東道主家庭的經濟收入、性別地位、婚姻關系、家庭結構、家屋空間和家庭認同等多個方面的變化。
4.2 討論
盡管旅游社區東道主家庭社會變遷的相關研究內容十分豐富,但其在國內外旅游研究中仍處于較為邊緣的位置。尤其對于東道主家庭這一微觀的社會地理單元還缺乏充分的關注,對東道主家庭變遷與較高尺度的社區或區域變遷的關聯性也未能明確。因而,該領域研究中尚存諸多亟待改進和完善之處。
首先,從不同研究流派出發,筆者提煉出以下有待深化的研究內容:
結構-功能論強調人類被既有的(社會/空間)結構所創造,而相對忽視了人的主體能動性對結構的調適[19]。實際上,東道主家庭往往因應旅游影響而出現再結構化的現象。如在一些度假地出現的旅游消費移民,往往與其寓居的東道主家庭產生了類親緣關系,從而產生了主客混合型的家庭結構。因此,相關研究可以視為對結構-功能論上述缺陷的完善。
權力理論有助于剖析旅游社區中外部力量對東道主家庭內部權力重組的作用機制。但家庭外部的權力作用與其內部的權力分配之間的關聯性問題,還較少見諸于既有研究中。如政府主導型與社區自主型旅游發展所形成的不同權力架構,對家庭權力配置的影響有何不同?對這一問題的探索,有助于形成內外觀照的解釋框架。
性別理論對于揭示東道主家庭內部分工的差異性,倡導性別權利平等具有積極的意義。可以探究東道主家庭中不同性別的成員對于旅游影響的感知程度的差異,從而了解性別建構的家庭社會空間是如何在旅游場域中發生變化的。此外,家作為一個提供安全和承載養育功能的地方,是女性的傳統使用空間。對在家與離家的旅游從業女性的比較研究,可以反映其職業變化是如何影響她們對家這一場所環境的感知的。
其次,研究者將東道主家庭發生的變化歸并為幾個因變量,借此來分析旅游這一自變量對家庭的影響。而事實上,在現代化和全球化程度不斷加快的當代社會,旅游業只是當地家庭變遷的影響因素之一。旅游目的地社區中,個體因應現代化而進行的就業選擇、當地政治制度和經濟制度的變革等,都會對東道主家庭社會變遷造成一定的影響。此外,不同社會文化背景下的家庭結構、家庭關系都具有差異性的特征。而文化差異在東道主家庭所受旅游影響方面所起的作用卻常常被忽視。如中國儒家傳統文化所構建的家庭差序格局,在家庭倫理、婚育制度方面都具有不同于西方社區家庭的結構化表征。因此,未來研究中或可考慮設計一個基于旅游社區東道主家庭社會變遷的結構方程(SEM)影響模型。
再者,旅游對東道主家庭的影響研究多選擇少數民族地區或欠發達地區為案例地,并將游客與東道主區分為兩個具有不同屬性特征的社會群體,這是與旅游社會學和人類學研究傳統密切相關的。這種主客二分法容易導致研究對象的偏狹,也不便準_了解游客對東道主的家的感知。未來可將研究案例擴展至城市旅游目的地,在同類社群關系中來考察東道主家庭的變遷,從而擺脫固有的中心-邊緣理論的約束。
最后,關于旅游所引發的現代性問題的討論見諸于真實性、旅游凝視等旅游社會學的經典理論。也有學者注意到了旅游活動中對家的消費與現代性的關聯[1]。然而,這些討論都是以旅游者為出發點來展開的,對于東道主社會現代性的研究卻相對忽視。事實上,旅游者與東道主共同從屬于旅游現代性的架構。如果說旅游者對家的消費體現了人們對現代性好惡交織的矛盾心理(structural ambivalence of modernity)[72],那么作為旅游消費對象的東道主家庭則在現代性的沖擊下不斷地被再社會化(re-socialized),從而引發當地社會文化的變遷。對于旅游現代性的判讀,本文的研究為我們增添了一個新的分析視角。
致謝:感謝四川大學社會發展與西部開發研究院南英博士為本文修訂英文摘要,感謝北京師范大學地學部周尚意教授和兩位審稿人對本文提出的寶貴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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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 In contemporary society with rapid fluidity, tourism has become a kind of social representation of modernity. Family studies started with increasing attention to everyday life in 20th century social science. Social change of hosts’ families represents the tourism impacts on destination communities. Structural-functionalists explore the structural changes of hosts’ family in social networks under tourism impacts. Marxists analyze production and consumption functions of hosts’ family from utilitarian perspective and regard home as a place with conflicts and contestations. Feminists emphasize relations and care ethics, recognizing equal rights that tourism brings to women at home. Using theories of place and identity, humanists study people’s emotional attachment to home in tourism and their identity issues.
It has been more than 40 years since researchers firstly focused on social change of host families. By comparing Chinese and western literatures, it is found that western studies originated in 1970s, and recently there is an increasing focus on the second home, hosts’ attitude, place, fluidity and so on. Chinese studies have realized rapid development since 2007, especially on gender, tourism benefits, locals’ perspective etc. Chinese scholars generally focus on changes in family income, gender status, family structure, house structure and family identity. It has been found that: tourism has direct positive influence for the increase of hosts’ family income, though with general unequal distribution of tourism benefit; women’s familial status has generally been improved, although some scholars point out patriarchal restrictions on women’s involvement in tourism; the previous homogenous family structure and relations have been more diverse; hosts’ house structure and living space have also been greatly influenced with growing family inns, developmental migration and second homes; family identity and place attachment have been changed, with hosts’ active adaptation to both modernity and tradition .
However, more attention still needs to be paid to family, a micro socio-geographic unit, in tourism studies, especially in the following aspects.
Firstly, most researchers assess tourism impacts on host families as a single exogenous variable. Other factors, such as family members’ migrant working or internet’s role in helping business, reform of local political and economic institutes, and cultural differences, are overlooked. In future a SEM assessing social change of host community could be designed.
Secondly, those researchers who believe core-periphery theory, often choose minority or less-developed places as case study areas, and demarcate tourists and hosts into two social groups with different status. In future more case studies could be undertaken in urban tourist destinations, exploring local families’ change within similar social groups.
Lastly, the existing research mainly discusses tourism modernity from tourists’ perspective, ignoring hosts’ views. Studying resocialization of hosts’ families could be an important complement to thi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