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識分子范文10篇
時間:2024-04-17 02:0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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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強知識分子意見
為了推動我縣實施西部大開發(fā)戰(zhàn)略,促進全縣經濟和社會各項事業(yè)健康發(fā)展,縣委要求,各級、各部門、各單位要切實加強知識分子工作,充分發(fā)揮知識分子的作用,現提出如下意見。
一、充分認識知識分子工作的重要性,增強做好知識分子工作的責任感和緊迫感
人才是決定事業(yè)成敗的關鍵因素。西部大開發(fā),**大發(fā)展,人才是關鍵。做好知識分子工作,抓好知識分子隊伍建設,是實施西部大開發(fā)戰(zhàn)略的一項基礎性和先導性的重要舉措。深入貫徹“科教興國”戰(zhàn)略方針,積極倡導“尊重知識,尊重人才”的社會風尚,正確引導知識分子以良好的精神狀態(tài)和飽滿的工作熱情投身到西部大開發(fā)和兩個文明建設的主戰(zhàn)場,將科學技術最大限度地轉化為現實生產力,對努力創(chuàng)建“知識經濟,人才效益”的發(fā)展模式,推動全縣經濟社會事業(yè)更快發(fā)展,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和緊迫性。
與新形勢、新任務的要求相比,我縣知識分子工作還存在不少薄弱環(huán)節(jié)和問題,不能完全適應新形勢和發(fā)展的需要。主要是有的黨政組織和單位對知識分子工作的重要性認識不足,抓知識分子工作的措施不力,成效不顯著;專業(yè)技術人員隊伍的分布和結構不盡合理,整體素質不適應新形勢的要求,工業(yè)、農業(yè)、衛(wèi)生、教育等行業(yè)的高級拔尖人才缺乏,生產、教研一線專業(yè)技術人員的素質和能力整體上有待進一步提高;各級、各單位對知識分子的關心和使用不夠,知識分子的積極性和創(chuàng)業(yè)熱情尚未充分調動起來,知識分子的聰明才智尚未充分發(fā)揮出來。這些問題的存在,嚴重制約了我縣產業(yè)技術的更新、經濟質量和效益的提高,制約了我縣經濟社會發(fā)展的步伐和潛力,必須下功夫盡快加以解決。
為適應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發(fā)展和實施西部大開發(fā)戰(zhàn)略的需要,急需健全壯大一支數量充足、結構合理、素質優(yōu)良、作風過硬的新世紀科技人才隊伍。到“十五”末,以自然科學為主,培養(yǎng)選拔5名能進入省內科技前沿,10名代表地市先進水平,50名代表縣級行業(yè)技術先進水平和200名農業(yè)科技帶頭人隊伍;社會科學文化,呈現“百花齊放”,創(chuàng)建出文明、健康、積極、活潑的思想氛圍和精神風貌。逐步提高科技成果在經濟社會發(fā)展中的轉化率和貢獻率,逐步形成依靠科技進步推動經濟增長的新格局。
二、建立健全工作責任制,切實加強對知識分子工作的組織領導
媒介知識分子研究論文
關鍵詞:媒介知識分子悖論
表達來自所有社會階層——包括知識分子在內——的聲音,應屬媒體的天然般本性,但是在官方話語“增益飽和”的媒介政治環(huán)境下,卻成為了當代中國媒體一種獨特的、近乎烏托邦的追求。“媒介的知識分子角色”和“知識分子的媒介角色”兩種提法雖有差異,但都體現了上述的表達愿望,即知識分子在媒介上說話的權力,或深而論之,知識分子在以媒介為標志的公共領域中的社會作為和社會責任。
然而,考察中國媒體十年之現象便會發(fā)現,上述兩個命題的提出,包括引發(fā)本次討論的杜維明先生在杭州的感言,其直接起因卻并非是喋喋不休的官方言說,而是商業(yè)之聲在媒體“放大器”上的嘯叫。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說,媒介改革的顯著成果之一便是所謂“媒介知識分子”的登臺亮相。大大小小、形形色色的知識分子在各種媒體——尤其是電視——上頻頻露臉發(fā)言,其聲響的分貝值之高與信噪比之低,都達到了史無前例的地步。從中國知識分子的整體中突穎而出的媒介知識分子或公共知識分子,似乎已經標志性地和歷史性地走出了“沉默的螺旋”。
實際上,上世紀80年代以來的中國社會改革,已經從根本上改變了中國知識分子的集體命運。中國與改革中國之知識分子的差別,在于它從統治階級的依附階層(“皮之不存,毛將焉附?”)轉變成為今天的“嵌入”階層甚或中堅階層,從被剝奪、被批判、被同情的對象轉變成為被供奉、被尊重的對象,甚至在相當程度上成為了社會底層敵視的對象。現代化中國的進程正在步入西方啟蒙理性的框架,“專家治國”成為社會共識,知識階層逐漸分化、融合、演變成為社會政治、科技、法律、教育、文化體制中的專業(yè)人士。知識分子以其在專業(yè)領域對知識的掌控而獲得權威。作為這種權威的顯現,我們既看到前所未有的媒介力量,也看到了專業(yè)知識分子在媒介上的全面出擊:在幾乎所有的議題上——尖端武器、歷史遺產、金融股票、飲食男女等——和盤開講、傳道解惑。拉扯知識分子和媒介聯姻的是“專業(yè)主義”這個媒婆,這是一場現代性的明媒正娶。只是由于中國知識分子和媒介所共有的先天缺陷或后天不足,導致知識分子集體的媒介形象或公共形象蒙上一層經營的、媚俗的色彩、妄自尊大與唯唯諾諾兼而有之。
媒介知識分子是一個悖論:一方面,當代中國知識分子,似乎只有通過大眾媒介才能搭建和進入自由討論的公共領域;另一方面,一旦以大眾媒介作為自己的意見工具,知識分子的自行表達和自由討論將不可避免的受到制約。在“媒介知識分子”這一偏正結構的稱謂中,“媒介”既是修飾,也是限制。哈貝馬斯已經充分討論了以大眾媒介出現為標志的公共領域的結構轉型。“大眾傳媒影響了公共領域的結構,同時又統領了公共領域”。其結果是,自我形成的、以批判為特征的公共領域轉變?yōu)闄C構型的、體制化的和操縱性的公共領域。大眾媒介“在一種無限擴展的公共領域中削弱了公共性原則的批判功能。”(哈貝馬斯,1999)從詞源學的角度看,“公共”(public)一詞本身包含著“公開”與“公眾展示”的含義(王翰東,2003)。在很大程度上,大眾傳媒的公共性,是由現存政治與商業(yè)制度所決定的公開展示的方式或體制,用哈貝馬斯的話說,是一個“超級廣告”。因此,知識分子如果無條件的借助于大眾媒介,熱衷于在媒體上的拋頭露面,并沾沾自喜地把“媒介知識分子”看作是自己“公共”身份的認同標記,對其群體而言將是既危險又可悲的現象。中國的知識分子、尤其是加冕為“電視知識分子”的那批人,應該像布爾迪厄或利奧塔那樣,與(電視)媒介的表現形式保持必要的間距。為了“使本應成為民主的非凡工具的電視不蛻變?yōu)橄笳鞯膲浩裙ぞ摺保紶柕隙?2000)“不得已而為之”地用電視演講來批判電視。作為其妥協的補救舉措,他要求制片人“避免任何形式上的追求,放棄任何說明性的圖像”,以避免干擾演講的論辯性與論證性。利奧塔(1997)則走得更遠,他在上法國電視3臺的“自由論壇”節(jié)目時,要求自己不出圖像,僅保留畫外音;或者出圖像而蓄意讓聲畫不同步。中國的知識分子沒有必要像他們那樣極端從事,但是我們有必要對媒介“公共性”的悖論,對媒介知識分子“公共表達”的悖論保持高度的警覺。
媒介知識分子是一個悖論,更重要的還在于:從知識分子集體中分化出來的這一特殊群體,將不可避免地伴隨某種“染色體”的變異。媒介知識分子一旦形成,能否保持其知識分子的“物種”特征將成懸疑。如果說,批判精神是知識分子最重要特征之一,那是來自于知識分子歷史形成的“全無居所”(薩義德語)的社會地位。薩義德把法蘭克福批判學派成員阿多諾稱為“行而上的流亡者”,“對于知識分子而言,流離失所意味著從尋常生涯中解放出來”。因此,流亡就不僅是中外眾多知識分子的實際生活狀況的寫照,是一種“真實的情境”,而且也是“隱喻的情境”,是知識分子精神生活狀態(tài)的描述。“把知識分子設定為圈外人的模式,最能以流亡的情形加以解說——永遠處于不能完全適應的狀態(tài),總是覺得仿佛處于當地人居住的親切、熟悉的世界之外,傾向于避免、甚至厭惡適應和民族利益的虛飾。對這個隱喻意義的知識分子而言,流亡就是無休無止、東奔西走,一直未能定下來,而且也使其他人定不下來。”(愛德華•薩義德,2006,2007)反觀今日在大眾媒介進進出出的中國知識分子,儼然以“圈內人”的身份自居,以專業(yè)知識與社會地位為資源,營造著更為穩(wěn)定和舒適的未來居所。大眾媒介成為接納“流亡”知識分子的寓所,它在造就“安居樂業(yè)”精神景象的同時,也滿足了知識分子濟世救國的公共情懷。媒介知識分子的這一特殊分化與中國知識界在教育領域的專業(yè)化趨勢緊密相關。打著福柯“特殊知識分子”的旗號,希冀通過在自己專業(yè)領地“修身齊家”,從而涉入“治國平天下”的公共領域,一度成為“公共知識分子”大討論的一個時尚話題(許紀霖,2006)。大眾媒介與知識分子某些特殊群體合謀的一個結果是:百家講壇成為幾家講壇;媒介知識分子——或公共知識分子、“圈內”知識分子——在公共領域的過度表達,映襯著知識分子總體上的表達不足,也映襯著其他社會邊緣階層的無所表達。
加強知識分子意見
為了推動我縣實施西部大開發(fā)戰(zhàn)略,促進全縣經濟和社會各項事業(yè)健康發(fā)展,縣委要求,各級、各部門、各單位要切實加強知識分子工作,充分發(fā)揮知識分子的作用,現提出如下意見。
一、充分認識知識分子工作的重要性,增強做好知識分子工作的責任感和緊迫感
人才是決定事業(yè)成敗的關鍵因素。西部大開發(fā),略陽大發(fā)展,人才是關鍵。做好知識分子工作,抓好知識分子隊伍建設,是實施西部大開發(fā)戰(zhàn)略的一項基礎性和先導性的重要舉措。深入貫徹“科教興國”戰(zhàn)略方針,積極倡導“尊重知識,尊重人才”的社會風尚,正確引導知識分子以良好的精神狀態(tài)和飽滿的工作熱情投身到西部大開發(fā)和兩個文明建設的主戰(zhàn)場,將科學技術最大限度地轉化為現實生產力,對努力創(chuàng)建“知識經濟,人才效益”的發(fā)展模式,推動全縣經濟社會事業(yè)更快發(fā)展,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和緊迫性。
與新形勢、新任務的要求相比,我縣知識分子工作還存在不少薄弱環(huán)節(jié)和問題,不能完全適應新形勢和發(fā)展的需要。主要是有的黨政組織和單位對知識分子工作的重要性認識不足,抓知識分子工作的措施不力,成效不顯著;專業(yè)技術人員隊伍的分布和結構不盡合理,整體素質不適應新形勢的要求,工業(yè)、農業(yè)、衛(wèi)生、教育等行業(yè)的高級拔尖人才缺乏,生產、教研一線專業(yè)技術人員的素質和能力整體上有待進一步提高;各級、各單位對知識分子的關心和使用不夠,知識分子的積極性和創(chuàng)業(yè)熱情尚未充分調動起來,知識分子的聰明才智尚未充分發(fā)揮出來。這些問題的存在,嚴重制約了我縣產業(yè)技術的更新、經濟質量和效益的提高,制約了我縣經濟社會發(fā)展的步伐和潛力,必須下功夫盡快加以解決。
為適應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發(fā)展和實施西部大開發(fā)戰(zhàn)略的需要,急需健全壯大一支數量充足、結構合理、素質優(yōu)良、作風過硬的新世紀科技人才隊伍。到“十五”末,以自然科學為主,培養(yǎng)選拔5名能進入省內科技前沿,10名代表地市先進水平,50名代表縣級行業(yè)技術先進水平和200名農業(yè)科技帶頭人隊伍;社會科學文化,呈現“百花齊放”,創(chuàng)建出文明、健康、積極、活潑的思想氛圍和精神風貌。逐步提高科技成果在經濟社會發(fā)展中的轉化率和貢獻率,逐步形成依靠科技進步推動經濟增長的新格局。
二、建立健全工作責任制,切實加強對知識分子工作的組織領導
淺議的知識分子思想
【正文】
知識分子問題是革命和建設事業(yè)成敗的重大實踐問題,也是中國共產黨人在馬列主義普遍原理同具體實踐的結合中,必須正確認識和解決的重大理論問題。作為中國共產黨、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主要締造者和領導人,在解決知識分子問題的理論和實踐方面,有失誤也有杰出貢獻。在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今天,正確認識的知識分子思想具有重要現實意義。關于知識分子問題的正確思想,是思想的重要組成部分,其主要內容有以下幾個方面:
一、知識分子是一種使用腦力的勞動者,屬于小資產階級,是勞動人民的一部分
中國共產黨對知識分子階級屬性的認識,經歷了曲折發(fā)展的過程。在黨探索知識分子理論問題的過程中,于1925年12月發(fā)表了《中國社會各階級的分析》,論及了知識分子的階級屬性和政治態(tài)度。其重要思想有:知識分子不是一個獨立階級,而是分別屬于不同的階級;只有一部分屬于軍閥、官僚、買辦階級和大地主階級的反動知識界,是革命的敵人;絕大部分知識分子,包括學生界、中小學教員、小員司、小事務員、小律師、小商人等都屬于小資產階級,它與半無產階級一樣,是我們最接近的朋友,是革命的重要力量。的這些思想,代表了大革命時期黨內對知識分子問題認識的新水平,有助于黨在科學分析的基礎上制定正確的知識分子政策,是黨關于知識分子問題理論初步形成的重要標志。
大革命時期,黨對知識分子階級屬性問題的認識及其政策基本上是正確的。大革命失敗后,黨在知識分子問題上犯了嚴重“左”傾錯誤,片面強調“領導機關工人化”,排斥和打擊知識分子,尤其是王明“左”傾冒險主義路線,把知識分子劃為“最危險的敵人”,黨的知識分子理論和政策因之出現了嚴重偏差,給黨和革命事業(yè)造成了極大損失。、等對這種排斥和否定知識分子的“左”傾錯誤做法,進行了批評和抵制。1933年10月,中華蘇維埃共和國中央政府人民委員會了簽署的《關于土地斗爭中一些問題的決定》,其中,第十條專門論述了知識分子問題。《決定》指出:“知識分子在從事他們的非剝削人的工作,如當教員、當編輯員、當新聞記者、當事務員及劇作家、藝術家等,是一種使用腦力的勞動者。此種腦力勞動者,應受到蘇維埃法律的保護。”這樣,就把知識分子的絕大多數看作勞動人民的一部分,同樣受到蘇維埃法律的保護。這種對知識分子“勞動者”地位的明確肯定,在黨史上尚屬首次,表明黨對知識分子的思想認識有了新突破,對“左”傾盲目主義把知識分子等同于剝削階級的極“左”觀念,也是一次大的沖擊。
《決定》還指出:“知識分子,不能看作一種階級成分,知識分子的階級成分,依其所屬的階級決定”。早在1925年6月,就指出:“知識階級”的說法不符合馬列主義基本原理,知識分子完全不是一個階級。在《中國社會各階級的分析》一文中也講明了這一點。但他們的正確意見,一直未能引起全黨的普遍重視和采納,“知識階級”的不科學的提法仍常常被襲用。《決定》明確指出知識分子不是一個獨立的階級,這在黨的文件中還是首次,旨在從根本上澄內長期以來對這一問題的模糊觀念,統一全黨對知識分子階級屬性的認識。
知識分子工作規(guī)劃
21世紀的第二個五年,是我國改革開放深入發(fā)展,經濟結構實行戰(zhàn)略性調整,建立比較完善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實施現代化建設第三步戰(zhàn)略目標的關鍵時期,也是我市全面實施經濟和社會發(fā)展加快向寬裕型小康市目標邁進的五年。按照同志“三個代表”的重要思想,認真貫徹落實中央和省、市關于知識分子工作的一系列方針政策,適應新形勢、新任務的要求,切實加強和改進知識分子工作,努力開創(chuàng)知識分子工作新局面,實現知識分子工作新突破。為此,特制定2005年──20010年知識分子工作規(guī)劃。
一、總體思路和工作目標
總體思路:以三個代表重要思想和黨的十六大精神為指導,按照“三個代表”的要求,以加快知識創(chuàng)新、技術創(chuàng)新為目標,以中青年高層次、創(chuàng)新型人才隊伍建設為重點,加大工作力度,制定優(yōu)惠政策,建立人才聚集機制,優(yōu)化人才環(huán)境,加速人才智力高地建設,為促進我市經濟持續(xù)快速發(fā)展和社會全面進步提供堅實的人才保障。
工作目標:到20010年,全市知識分子總量達到2萬名以上,中高級職稱人員達到3500名;受到專門技能培訓的企業(yè)、農業(yè)勞動者分別占到工、農業(yè)勞動者總數的50%、30%以上;全市以專家、科技副職、鄉(xiāng)土人才為主體的三級科技人才網絡體系逐步完善,“人盡其才、才盡其能”管理運行機制基本形成;通過健全政策制度,完善激勵措施,使“技術參與分配”逐步成為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條件下“按勞分配”的重要內容。
二、主要任務和措施
1、專家咨詢服務團
知識分子沉浮論文
1、80年代初以來,中國的社會文化結構進入了深刻的轉型時期。從知識社會學和知識分子社會學的角度看,這種轉型對于知識和知識分子產生的影響是極其深刻的。它促成了知識和知識分子的分化,改變了不同知識系統的中心-邊緣格局以及知識分子的精英結構與社會定位,改寫了知識/知識分子與權力場域的關系。
由改革開放與市場經濟所帶來的社會變遷及知識、知識分子的結構轉型可以大致分為既有聯系、也有區(qū)別的兩個階段。
第一階段的轉型約當70年代末-80年代初中期,主要表現為思想-觀念層面的轉型,官方名之為“撥亂反正”、“解放思想”,知識界則名之為“新啟蒙運動”。當時中國的社會變革基本上還停留在觀念轉型與輿論準備階段,尚未全面進入實踐層次(除農村外),因而帶有突出的思想革命、意識形態(tài)調整的性質。“思想解放”或“新啟蒙”運動之于知識界的影響主要表現為知識(包括自然科學知識與人文科學知識)和知識分子階層(包括人文知識分子與科技知識分子)的社會作用、社會角色、社會地位及階級歸屬在整體上得到了重新評價,“知識越多越反動”這個毛式民粹主義口號被否定,知識分子被明確地定義為“工人階級”的一部分,知識對于無知的優(yōu)越性、知識分子對于大眾的優(yōu)越性得到了重新肯定。這種重新定位和重新認識在當時還沒有觸及知識分子的經濟地位。在改革開放的最初幾年,知識分子的經濟地位并沒有什么明顯變化。
更值得指出的是,所有這些思想觀念的轉型,作為用以消解與顛覆原先意識形態(tài)(以政治為中心和以階級斗爭為綱)的新意識形態(tài)話語,主要仍然是由人文知識分子來闡釋與建構的。活躍于當時思想界、理論界的幾場主要討論,如真理標準的討論,人道主義的討論,都是由人文知識分子在高層權力精英的支持下發(fā)起和主導的。這樣,在社會轉型之初,人文知識與人文知識分子仍然扮演著比科技知識以及科技知識分子更為重要的輿論領袖作用,發(fā)揮著更加重要的公共意義。文學、美學、歷史學、哲學等人文科學一時成為顯學,它們共同掀起了所謂“文化熱”(其實是人文熱),充當了思想解放的急先鋒,除了真理標準和人道主義的討論以外,當時文學、哲學和史學領域還有傷痕文學、反思文學、主體性的討論,傳統文化與現代化關系的討論等等,這些討論的重要特點就是其夸學科的廣泛影響力和參與度。它們無不緊扣思想解放、撥亂反正的時代主題,切入政治權力中心,成為普通大眾共同關心的重大問題。它的興盛在很大程度上來自于它強烈的政治關懷,來自于它承當的政治批判、社會批判、文化批判等多重使命。[1]這個時期沒有打破而是繼續(xù)延續(xù)了傳統中國社會那種以人文知識與人文知識分子為中心的知識結構與知識精英結構。政治與文化、政治家和人文知識分子之間的關系進入了“蜜月期”:新政治需要文化改造運動相伴隨,文化改造運動政治在思想層面上的反映,也在思想層面上賦予新政治以合法性。它也表明當時中國社會各界,從知識分子到一般大眾,依然保持了極高的政治熱情與意識形態(tài)熱情,他們對于政治理想與人生價值的重建的熱情依然超過了對于物質改善、經濟發(fā)展的熱情,務實的、一切向錢看的社會風氣與社會尚未流行,他們對于一篇反映重大社會現實問題的小說或報告文學的興趣要遠遠超過對于一項技術發(fā)明的興趣。人文知識比之于科技知識更接近當時中國的政治文化中心與大眾生活中心,這就是人文知識及人文知識分子依然能夠保持中心地位的社會文化氛圍。
2、從80年代后期開始,中國社會轉型進入了第二階段,就知識和知識分子的狀況而言,這個階段最值得關注的變化是人文知識和政治場域、人文知識分子和權力精英之間的“蜜月期”宣告結束,技術官僚的時代正式來臨。
第二階段的社會轉型已經從思想觀念層次進入了實踐操作層次,并以經濟領域為核心全方位波及社會生活的各個層面,深刻地改變了人們的日常生活。此時,“以經濟建設為中心”不再只是一種口號或意識形態(tài)話語,不再只是輿論準備,而是切實落實為全國上下實實在在的實踐行為與生活方式。與經濟建設關系直接而緊密的科技知識,不只是在口號上成為“第一生產力”,而且在經濟發(fā)展與社會變革中成為實際的第一生產力,社會發(fā)展的方向切實地而不只是觀念地發(fā)生了變化。更加重要的是,1990年以降,政治權力的合法化基礎不但不是革命時期具有烏托邦色彩的意識形態(tài)承諾,而且也不再是80年代初期的新意識形態(tài)話語,而是可以計量的國家經濟增長與可以感受的物質生活水平的提高。90年代是一個量化的時代,一個指標的時代,一個米袋子和菜籃子的時代。
媒介知識分子論文
關鍵詞:媒介知識分子公共話語電視傳媒文字圖像公民社會
[摘要]:
媒介研究者對文字和圖像關系的討論由來已久,有的涉及電視媒介本身的文字和圖象關系,有的則涉及電視圖象對其它傳統文字媒介的影響。許多論者認為,電視圖象根本不適合嚴肅話語,唯有文字才是討論公共政治、政策、價值和公民事務的必要話語。他們批評電視傳媒信息的傳遞特征會限制和淺化人的認知和思維,不利于獨立思想、多元開放的公共討論,因此具有保守的政治傾向。還有的論者則認為,圖像媒介是一種以“提示”為特征的大眾文化修辭,而修辭是一種社會作用,并不只是一個文本。不能把言辭僅僅當作一種說“理”辯論,也不能僅僅把在正常有序的過程中的辯論才當作“言辭”。本文介紹和權衡這兩種觀點,并提出,圖像對公共問題的提示可以成為文字公共話語的一種“轉化”,而不單純是一種“退化”。媒介知識分子的公共話語作用不體現在為“理”論而理論,而體現在公共討論中表明價值判斷和立場選擇。同時,公民受眾有責任積極促使新聞從業(yè)者和政府更有效地傳遞信息。公民受眾有獲得公共信息的權利,沒有信息公開暢通的公共話語,便不可能有真正和諧的正義社會。
Abstract:Mediacriticshavelongarguedthepriority,theinterrelatednessandthemeansofcontactbetweenwordandimage.Differentintellectualclimateshavegivenrisetodifferentsensesofwhichismoreimportantorwhichdominatestheother.Aconsiderablebodyofresearchhasturnedupinterestingintersectionsbetweentelevision’swordsandimages.Similardebatescontinueovertheinfluenceoftelevision’simageryonverbalcommunication.Thispaperexaminestheargumentsthattelevision’simagesarefundamentallyunsuitedtoseriouspublicdiscourseandthecounter-argumentsthattelevision’simageshaveanimportmetonymicalroletoplayinthetransformedpublicdiscourse.Balancingbothpoles,thispaperarguesthattherealpointofpublicdiscourseistomanagethemeaningsandcommitmentsinvolvedindecisionsaboutpublicaffairs.Citizenscanmakeadifferenceindemocraticpoliticsbythinkingmorecriticallyabouthowinformationcomestothemandhowjournalistsandpoliticianscandeliveritmoreeffectively.Accesstopublicinformationisabasiccivilrightofeverycitizenandagoodandjustsocietywillnotbepossiblewithoutinformedandactivecitizenship.
Key:MediaIntellectuals;publicdiscourse;TV;word;image;Citizensociety
2007年9月下旬至10月初,美國公共電視臺PBS在舊金山灣區(qū)播放由伯恩斯(KenBurns)導演制作的大型七集二戰(zhàn)紀錄片《戰(zhàn)爭》(TheWar)[1]。開始播放當天,《舊金山紀事報》在頭版上刊登了諾爾特(CarlNolte,2007)介紹此紀錄片的文章,題目是《老兵說,沒有紀錄片能捕捉經驗》。這個看起來象是反宣傳的題目,連同一整版對許多二戰(zhàn)老兵的采訪,提出了一個與媒介工作者和公共話語密切有關的問題,那就是,當今最重要的電視媒介,它的圖象和文字,究竟能在什么樣的作用中介入和引導對重大歷史事件的討論?
范式融合研討知識分子論文
編者按:本文主要從單一社會角色的知識分子研究;從角色到角色集;基于場域觀的知識分子社會角色研究;從場域到場域叢:多元角色扮演分析的有益嘗試進行論述。其中,主要包括:在現代化進程中沒有明確的社會定位,難以找到自己的歸宿、把視域局限于知識分子扮演的某一特定社會角色、神圣的社會批判者、無產階級的革命先驅、占統治地位的新階級、專家、大學生——受過高等教育的人、角色集是指“一組相互聯系、相互依存、相互補充的角色”、布迪厄將知識分子的社會角色放進學術場域的架構下進行研究、布迪厄的知識分子社會角色研究實現了從場域到場域叢的轉換等,具體請詳見。
自1894年德福雷斯事件以來,關于知識分子的研究在社會學、政治學、歷史學、傳播學等學科受到普遍重視,提出了大量的理論觀點。但從目前的情況看,在知識分子的內涵、外延、地位、社會作用等方面,學界的觀點歧異,互相抵牾,并沒有形成一個統一的知識體系。根據吉登斯的“雙重解釋說”,社會科學家們觀點的歧異無疑也影響到了作為常人的一般知識分子在日常實踐中的表現,使他們在現實生活中進退失據,難以有所作為,我國現代知識分子即是如此,他們“角色模糊,命運多舛”,在現代化進程中沒有明確的社會定位,難以找到自己的歸宿。究其根源,造成這種理論與實踐困惑與沖突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理論界對知識分子社會角色研究方法論本身的關注較少,各種研究范式之間缺乏足夠的對話和融合。本文將總結幾種主要的知識分子社會角色研究范式,比較其優(yōu)缺點,以期厘清知識分子社會角色研究中觀點歧異的方法論原因,探索解決的路徑。筆者認為目前在知識分子社會角色研究方面主要有以下三種研究范式:單一社會角色的知識分子研究、知識分子的角色集研究、知識分子的場域觀研究。
一、單一社會角色的知識分子研究
鄭杭生等給社會角色的定義是:“與人們某種社會地位、身份相一致的一整套權利、義務的規(guī)范與行為模式,它是人們對具有特定身份的人的行為期望”,“單一社會角色的知識分子研究”者們則片面地執(zhí)信這類定義,把視域局限于知識分子扮演的某一特定社會角色,只將一種行為期望投注在知識分子身上,忽視他們作為社會人扮演的其他社會角色,仿佛知識分子是一個天生的知識人(bornintellectual),生來就是為了扮演這一種社會角色的,而且各種不同的論者對知識分子所應該扮演的這一社會角色為何的看法也不盡相同,對知識分子角色期待的混亂也造成了知識分子對自己的角色認識和理解的模糊不清,從而導致知識分子角色實踐的差異和混亂。關于知識分子所扮演的這個“唯一”的社會角色應該是什么,主要有以下幾種觀點:
(一)神圣的社會批判者
信奉知識分子精英論的研究者往往從道德主義出發(fā),賦予知識分子神圣的使命,認為知識分子的社會角色是社會的良心,從事社會批判是他們的天職,他們將知識分子作為潛在的或實際的反對者、改革者和革命者、社會和文化方向的開拓者和反傳統的開拓者。如薩義德將知識分子的公共角色定位為局外人、“業(yè)余者”、擾亂現狀的人(outsider,amateur,anddis—turberofthestatusquo);福柯從知識和權力的關系人手,主張知識分子的社會角色不在于為民眾代言,而是與身臨其境的權力形式做斗爭,揭示知識分子話語與權力統治之間的隱蔽關系;戈德法布把知識分子描繪為“某些特殊類型的陌生人”,認為他們特別注重自身的批判能力,獨立于權力中心自主行動,其聽眾和讀者是廣大民眾,在民主社會中能起到專業(yè)性質的作用。促進對迫切的社會問題進行開明的討論。對于持這種觀點的學者來說,若問知識分子何以能夠成為社會批判者,曼海姆的答案較具代表性:這是因為他們是一個自由漂移(free-floating)的階層,允許其他社會群體的個體進入其中,正是因其沒有歸屬,所以他們具有批判性和超越性。
公共知識分子與公共領域論文
[關鍵詞:公共知識分子公共領域
從90年代至今,“知識分子”這個稱呼在急劇的社會變革中已盡失其光環(huán)——盡管這個光環(huán)存在的時間并沒有多長。今天,年輕一代的知識分子常常喜歡以“知道分子”來自我調侃。我想,這之中既有對自身所屬群體的無法認同,也有無奈之中的自我保護。知識分子在大眾媒體上乃至不少人的心目中,表現為一種并不惹人喜愛的刻板印象:他們喜歡“憂國憂民”,喜歡“憤世嫉俗”,但他們也僅僅停留在“高談闊論”階段;他們往往表現出道德衛(wèi)士的樣子,但最終不是失之迂腐,便是失之虛偽。另外,在一個以實用為核心價值的社會中,知識分子慣常的“批判”立場也顯得不合時宜,“建設性”才是正確的做法。
說知識分子群體集體死亡也許有點過分,但當代中國的知識分子群體確實處于嚴重的分裂之境況,當然我們可以先不急于對這一境況進行評判。在80年代形成短暫的社會改革和思想啟蒙統一戰(zhàn)線之后,90年代之后的知識分子群體內部發(fā)生了難以逆轉的分化。以價值取向和自我身份認同而論,廣義上的知識分子群體至少呈現出四種典型的樣態(tài):(1)傳統知識分子。這在年齡較大的知識人中比較常見,他們仍然抱有較為強烈的“憂國憂民”意識,在道德上頗具保守主義色彩,但社會變遷的復雜程度已經大大超越了他們所擁有的話語資源。因而,近年來他們在大眾媒體上已近乎失聲,反而變成了媒介有關“知識分子”的刻板印象的主要現實來源。(2)名利知識分子。對于此類知識分子而言,知識分子的身份和地位主要是帶來聲望、金錢或權力的工具。因此,他們或者與大眾文化市場結合起來,成為暢銷書作家、媒介上的“學術明星”;或者與體制結合起來,學而優(yōu)則仕,成為政府智囊團成員或直接成為官員。(3)專家知識分子。這類知識分子往往棲生于學科壁壘較高的專業(yè)領域,有較為精深的專業(yè)素養(yǎng)。相對于關懷社會普世價值,他們對專業(yè)的價值理念和知識進展有更積極的追求。在認同上,他們傾向于將自己看作是一個專業(yè)人士,以解決學術問題和專業(yè)問題為目標,而不是“以天下為己任”的“社會良心”。(4)公共知識分子。這是最近幾年才被中國知識界和傳媒界頻繁使用的字眼。從字面意思來看,它主要強調了一種與“專家”不同的精神氣質。與專家知識分子相反,得以形成公共知識分子之自我認同的,并非其專業(yè)知識,盡管在學科分化的今天,他們在職業(yè)上也體現為某個專業(yè)領域的“專家”,但對社會普世價值和公共問題的關注才是其為學之本,專業(yè)只不過是具體的思想路徑和影響方式。換言之,對公共領域而非專業(yè)領域的批判性參與,才是成為公共知識分子的關鍵。[1]這樣說,是否已是未經省察地將某種光環(huán)賦予了“公共知識分子”?事實上,若論及“知識分子”的本義,便一定是包含了“公共”的含義在其中。現代意義上的知識分子起源于19法國與俄國,特指那些以獨立的身份,借助知識和精神的力量,對社會表現出強烈的公共關懷,體現出一種公共良知,有社會參與意識的一群文化人。但是,晚近幾十年國際知識界對“公共”兩字的刻意強調以及有關“公共知識分子”(或“普遍知識分子”)的爭論,恰恰反映出知識分子群體“公共性”光環(huán)的危機,它成為一個不可回避的問題。
在我看來,如今每一個試圖成為公共知識分子的人,或為公共知識分子而歡欣鼓舞的人,都必須面對兩個問題的拷問:其一,作為對復雜的社會問題進行批判的知識分子,如何看待因學科精細化而帶來的專業(yè)性增強的事實,以及與此相伴生的高度分化了的社會諸領域需要更為專業(yè)的知識去“打理”這一事實?舉個簡單的例子,當一個非經濟學專業(yè)的知識分子涉及到經濟-社會現象的時候,他是否有足夠的知識去理解和評判那種經濟現實?他的意見是否就因為他的公共知識分子身份而更為重要?換言之,難道僅僅道義立場就可以彌補專業(yè)上的不足?其二,作為強調“公共”的知識分子,又如何看待公共利益界定的困難?當某人自認為公共知識分子的時候,或多或少認為他的意見代表了“公共利益”,但誰能保證這不是假公共利益之名行集團利益之實?又或者這只是某種“齊家治國平天下”的哲人王心態(tài)使然?即便我們不認同自由-多元主義者全然否定公共利益存在的觀點,但是,在一個利益高度分化的社會中,公共利益究竟存在于什么地方、由誰來定義卻大有爭論。事實上,任何人,任何機構或任何群體恐怕都難有將自己稱為公共利益一貫代表的根據。
那么,我是否取消了公共知識分子的存在的依據?并不然。事實上,面對利益分化和知識分化的社會現實,公共性的重建是極其重要的問題。我所質疑的只是這種公共性的內涵。大眾傳媒對權力的依附以及媚俗的性格使我們不得不去深思由它所賦予的光環(huán)是否掩蓋了深層的事實[2]——學者的“名流化”,“演播室專家”、“電視知識分子”的大量涌現或許就是一個典型的表征。或許我們應該將目光從公共知識分子身上移向公共領域本身。將公共性建基于公共知識分子的道義力量上,不若強調建構真正的公共領域。毫無疑問,公共領域的建構和完善依靠知識分子的努力,但公共知識分子的存在卻絕對無法代替一個健康的公共領域本身。強調公共領域讓我們能把握住最關鍵的環(huán)節(jié),同時也使公共知識分子群體卸下既不必要的也無力承受的重擔。公共知識分子大可不必將自己看作是“社會良心”的代表,他代表的只是個人的良心,而這種良心來自于他對知識和道德的誠實;他也不必言之鑿鑿地稱自己的觀點代表的就是“公共利益”(我認為這是一種虛妄),而只將自己的觀點看作是諸多平等觀點中的一種——換言之,他承認社會的多元性,承認利益沖突的存在,承認不同社會處境的人們對同一事物可以有不同的觀點。但他與一般意義上的自由-多元主義者不同在于:他同時也承認不同利益集團的社會成員在對話的基礎上達成相互理解和普遍共識的可能性,而不僅僅是一種利益集團之間完全訴諸權力的宰制和妥協,無論這種權力來自于政治、經濟抑或是文化資本。
不管這種看法是否帶有過多的理想主義色彩,在我看來,這樣個人本位的理想主義,遠遠好過宣稱自己為公共利益代表者的“哲人王”式的理想主義。恰恰是這種心態(tài)才是公共領域得以形成的心理基礎和道德基礎。真正的知識分子理應會認同哈貝馬斯對交流中“誠意”的強調,并且以此作為自己在公共領域中發(fā)言的原則——值得指出的是,在“誠意”和“公共性”之間,有著非常微妙,但非常關鍵的聯系,正如荀子“以仁心說,以學心聽,以公心辯”一語所包含的深刻的心理洞見。這樣看來,公共知識分子在公共領域中的角色,不是支配者,不是利益集團的代表者,但同樣也不宣稱是普遍利益的代表,他是公共領域中“對話”的倡導者、參與者、推動者、反思者和批判者。對于公共領域而言,公共知識分子們要做的,除了就具體公共事務積極發(fā)言,更重要的是推動建立一種有助于推動理性對話的“發(fā)言方式”。在這個意義上,我想將我所說的這種公共知識分子稱為“最低限度的公共知識分子”,他們的身份所內涵的“公共性”,乃指捍衛(wèi)公共領域對話之根基,以及在此基礎上對社會公共性的不斷參與重構。而這是一個遠遠沒有達成的目標。今天知識分子群體面臨的窘境是,許多人要么無法發(fā)出聲音,從而無法“公共”;要么他所發(fā)出聲音,在商業(yè)和政治場域中被主流化,從而失去其批判的鋒芒,不再是獨立的“知識分子”。這種情況正反映出,我們的問題首先不在于沒有“公共知識分子”,而在于沒有“公共領域”。
知識分子的歷史軌跡論文
就世界范圍來說,知識分子是個相當晚出的社會群體,按雅斯貝斯“歷史軸心期”的理論講,他大約誕生“在公元前500年左右時期內和公元前800年至200年”(1),中國知識分子群體也不例外。所以如此,那是因為知識分子承擔了人類的一項特殊使命——“認識你自己”。而人類發(fā)展史則告訴我們,這一使命不可能過早的出現。因為在此之前,人類還處于一種“自在”的狀態(tài),但知識分子群體的出現卻為人類由“自在”狀態(tài)進入“自為”狀態(tài)創(chuàng)造了重要的條件。不過,世界各地的知識分子在完成這一共同的使命時,由于文化環(huán)境的差異,所走的道路也截然不同。那么中國知識分子群體走的是一條什么樣的道路?他們是怎樣實現自己的特殊使命的?他們是否完成了這一特殊使命?要回答這些問題,我們有必要完整地勾畫出他們曾經走過的一條歷史軌跡。
一
確切地說,中國知識分子群體誕生于歷史上的春秋戰(zhàn)國時代,并且深深地打上了這一時代的印記。這是個什么時代呢?劉向在《戰(zhàn)國策書錄》中這樣概括說:這是個“道德大廢,上下失序”的時代,是個“上無天子,下無方伯,力功爭強,勝者為右,兵革不休,詐偽并起”的時代。透過歷史的表象,我們肯定會看到這樣一個事實:存在了數千年的氏族國家突然崩解了,歷史漸進的鏈條被無情地斬斷了,神圣的傳統遭到了空前嚴厲的挑戰(zhàn),戰(zhàn)爭和苦難使人們陷到前所未有的恐懼和沮喪中,誰也無法知道向前的道路究竟在哪里。顯然,這一切都預示著我們這一民族正處在上升或下降的十字路口上。而只有在這種關鍵時刻,一個民族才急切需要理性之光為之照亮前方的黑暗。
首先從黑暗中走出來的是當時稱作“士”的平民知識分子。他們的代表人物就是我們所熟悉和景仰的老子和孔子。他們所以能夠以先知先覺的姿態(tài)站到時代的最前沿,就是因為在那個大部分是文盲的世界里,他們卻擁有淵博的“知識”,這不僅使他們能夠用理性的目光去審視眼前的“亂世”,更重要的是,“知識”也使他們學會了用理性反觀自己。通過反思,他們發(fā)現眼前的這個世界正在潰爛;通過反思,他們發(fā)現人性正在墮落,于是他們產生了“撥亂反正”的使命感、責任感,希望用他們掌握的知識“經世致用”,挽狂瀾于既倒。老子的“無為而無不為”(2)和孔子的“知其不可為而為之”(3)的主張無論怎么不同,其實都是這種“救世精神”的表現。
然而如何“救世”?值得注意的是,中國的知識分子從他邁出的第一步始,就放棄了走“啟蒙”之路。他們認為“上智與下愚不移”(4);慨嘆“智者過之,愚者不及”(5),因此不想像喬達摩和耶穌那樣,成為“普渡眾生”的殉道者。他們走的是另一條路,一條有中國特色的“救世”之路:尋找“內圣外王”的現世“明君”,積極用“知識”靠攏“強權”,幻想以“帝王師”的身份,假現世明君之手,還“亂世”一個太平。這條由老子、孔子奠定的、用知識與強權調情的“救世”之路,一直被后世的知識分子沿著走下去。
也許有人反對說:到了戰(zhàn)國時代,知識分子群體難道不是一個游離于“強權”之外的自由社會群體嗎?他們不是狂妄地喊出過“士貴君輕”(6)的狂妄口號嗎?他們不是標榜過“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7)的獨立人格嗎?他們不是表現出“朝聞道,夕死可也”(8)地追求真理的精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