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學語文應試教育的現狀再也不能繼續下去了
時間:2022-06-05 04: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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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文教學效果也有了明顯的提高。但近些年來,中學語文教學卻出現了一種不正常的現象——唯“應試而教”,不重視素質教育的現狀,這是令人憂心的。語文教學怎樣才能真正實現自己的教學目的,完成自己的使命,這是語文教育戰線廣大同仁不能回避的一個重大課題。我們今天刊發這篇文章,目的在于引起廣大語文教育工作者充分思考這一問題。
語文教學改革的情況怎樣,主要看教學效果。檢驗教學,目前還主要看測評成績。高中語文教學,則主要看高考成績。高考語文成績無疑成為檢驗語文教學效果的檢測儀。于是,人們便在高考這根指揮棒所畫的圈子內,探測著、研究著、品評著,一些不盡如人意的考評制度也相應地出現了。
國家教委雖曾三令五申不準片面追求升學率,可具體到教育業務部門的教學評估,卻又往往失之偏頗。每年高考各中學甚至每個畢業班都有具體而明確的升學指標,所教學科也有明確的目標要求。譬如,所教學科成績與地區、縣、鄉同類學校相比,位居哪幾個名次可以獲獎,位居哪些名次將要受到處罰。且高考所教學科成績直接與年終評優、晉升職稱、入黨提干掛鉤。更有甚者,除了正常的期中、期末兩次考試外,一些地方和學校又相繼出臺了一些名目繁多的考試。諸如:第一輪摸底考,第二輪質量檢測考,第三輪競賽評比考,第四輪綜合測試考——考,考,考,似乎考分是檢測教學質量的唯一依據,是衡量教師工作成績的唯一標準。不論語文教學進度如何,教學活動怎樣安排,一切都要為考試讓道。我們并不懷疑測試對教學質量具有評估作用,也不懷疑測評對教師教學工作的督促作用,但這種名目繁多的考試是否有利于正常的語文教學工作?是否有利于學生語文能力的全面提高?
為了應付各級各類考試,不少語文科老師不得不改變教學觀念、教學內容和教學方法。“只要我的學生考高分,就說明我教得好。”于是急功近利“唯分而教”的現狀出現了:高考考什么,我就教什么;你不考的內容我一概不教。譬如:高考考多音字、形近字、多義詞、近義詞的辨識,那么我在授課中就教這方面的知識;高考考文段關鍵詞語、關鍵語段的分析,那么我就索性把每冊基本篇目課文中關鍵詞語、關鍵語段挑出來,進行有針對性地訓練;高考考名言警句的識記,那么我就把名言警句收集在一起讓學生背誦。近些年來,高考多考材料作文、看圖作文,那么我就重點訓練學生材料作文、看圖作文。至于與高考干系不大的內容也只有束之高閣了。為了對付考試,相當一部分語文教師授課只重視考試的內容,不重視非考的內容;只重視基本篇目,不重視非基本篇目;只重視課內,不重視課外。原來以指導閱讀、寫作為中心的課堂教學變成了以做題、解題為中心的課堂教學;原來使用的引導式、啟發式的思維訓練方法,代之以填鴨式、點劃式的訓練模式。君不見,為了使學生能取得理想的成績,語文科老師們不惜花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去研究出題考查的知識范圍、能力范圍,研究不同內容、不同題型的應對策略;不惜花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去翻閱資料、匯編試題、刻印試卷。并美其名曰:增強語文教學的針對性。孰不知,針對性加強了,而學生負擔加重了,閱讀面、見識面卻變狹了,讀的內容、識的內容也變少了。
更有甚者,作為教育對象的學生,在老師的眼里,也分為三六九等:有了拔尖生、希望生、提高生、后進生之別。高分生自然是教師的掌上明珠,百般嬌寵,可給開小灶,給加餐;低分生一時半時難以提高,自然要受到冷遇,可熟視無睹放任自流,并美其名曰:集中精力保證重點。結果“重點”是保證了,卻忽略了大部分學生。這樣的應試教育何談“有教無類”?何談提高學生素質?怎么能大面積提高教學質量呢?
中學語文教學怎樣才能實現“為社會主義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建設服務”的大目標?怎樣才能培養出“面向現代化、面向世界、面向未來”、“全面發展的社會主義事業的建設者和接班人”?這是我們每位語文教師首先必須明確的問題。光靠課堂上讀那幾本語文教材,光靠課堂上做那些無窮無盡的語文練習題能行么?光靠培養班內為數極少的幾個尖子生,能“大面積提高教學質量”嗎?在這種“應試教育”下,即便有些學生的語文高考能得高分,能升入高校就讀,但又有誰能保證他的語文素質就一定能好?誰能保證他不是高分低能呢?
“語文是學習和工作的基礎工具,語文科是學習各門學科的基礎工具。”《教學大綱》明確地闡明了語文的性質,闡明了語文科與其他學科的區別。葉圣陶先生曾在《大力研究語文教學盡快改進語文教學》中就明確指出:“語文是工具,自然科學方面的天文、地理、生物、數理化,社會科學方面的文、史、哲、經,學習表達和交流都要使用這個工具。要做到個個學生善于使用這個工具(說多數學生善于使用這個工具還不夠),語文教學才算對極大地提高整個中華民族的科學文化水平盡了份內的責任,才算對實現四個現代化盡了份內的責任。”葉老從語文工具性的角度出發,明確地闡述了語文教學的任務。如何提高整個中華民族的科學文化水平,語文科承擔了義不容辭的責任。語文教師必須努力教會學生學好祖國的語言文字,學會正確地運用祖國的語言文字;學會閱讀文章,準確地獲得信息;學會寫作;準確地表達自己的思想。且以此為工具進而學好、用好其他學科。也只有如此,“才算對實現四個現代化盡了份內責任”。那么,目前的語文教學,能盡到這樣的“份內責任”嗎?光靠讓學生死讀那么幾本教材,死記那么若干條文,怎么能使學生“正確地運用祖國的語言文字”,僅讓學生學會一些應試文章的寫法,怎么能使學生一輩子隨時隨地通過寫作來表達自己的思想呢?可見,中學語文的應試教育再也不能“濃化”了。
通過1993年以來的"3+2"的新高考語文試卷,可以較好窺視出淡化中學語文應試教育的新動向。
首先,不從課本中出題,其本身就是對“應試語文教學”的巨大沖擊。你死摳課本,死記教條,知識面狹窄,缺乏實際運用的能力和思維應變能力,是絕對答不好考卷的。
其次,語文命題基本糾正了過去只重視知識、不重視運用的考查偏向,按《中學語文教學大綱》要求,對學生進行語言素質和思維素質測試。以第一卷中的知識題為例,過去高考側重于對語音、文字、詞匯、語法、修辭等基礎知識的考查,而現在雖也考查這些內容,但卻是以這些知識點為對象,具體考查運用能力,考查學生的語言素質。閱讀類試題,包括科技類說明文和文言文閱讀,則側重于考查學生對文章的分析理解能力。就閱讀試題本身來說,無論是考查局部的判斷或整體性的理解,考生要做好此類試題都需要經過一番分析、綜合、比較、分類、抽象、概括等一系列復雜的思維過程——這不是我們僅讓學生記幾種閱讀文章的模式,記幾條“閱讀理解的對策”所能了結的事。作文考查更是各種能力兼備的一種綜合測試。特別是近些年來的分類給分,更能明確地體現這一點。文章用詞是否恰當,句子是否通順,修辭是否妥貼,標點是否正確,書寫是否規范,這是考查語言文字運用方面的一些問題;審題是否準確,中心是否突出,思路是否清晰,結構是否合理,聯想是否豐富,推理是否嚴密,這是考查思維能力方面的問題;能否使文章有典型的事實材料和理論材料,使其內容充實豐富有新意,這是考察知識經驗方面的問題。高考所檢測的這些內容,都不是僅靠我們講十幾篇“基本篇目”,靠學生做幾本練習所能達到的。難怪,去年一位高考落榜的復讀生不無感慨地說:“1995年高考,語文考了300多分(標準分),結果名落孫山;1996年全力學語文,做了幾大本習題,結果高考語文還是不及格。”
就我們縣級高中來看,每年能夠進入高校的學生至多也不過40%,而60%的學生則走向了社會。可這部分學生又能憑什么在社會上自立起來?憑他們所學的那幾十篇基本篇目?憑他們死記的那些條條?靠他們所掌握的做題的思路和解題方法?——這顯然是不夠的。他們需要有自強的基本素質,需要掌握一定數量的實實在在的科學文化知識、社會知識,需要具備一定的勞動技能。否則,一旦踏入社會,一個高中畢業生與初中畢業生、小學畢業生、甚至于文盲又有多少區別呢?
總而言之,語文科的應試教育,不論是從語文的教學目的、任務,還是從語文科的工具性特點看,不論是從"3+2"高考語文命題實際,還是從高中畢業生的分流情況看,都存在著很大的局限性。正如國家教委副主任柳斌同志所言:“應試教育是以考試為手段,以單純學科分數為標準,以把少數人從多數人中選拔出來上高一級學校為目的,應試教育影響國民素質的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