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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金春陽張茜工作單位：西安交通大學

中國轉變經濟增長方式、加快經濟轉型、大力發展創新性知識經濟，離不開對核心技術和先進文化成果的創造，離不開對自主知識產權的掌握。未來中國經濟的發展，不僅需要人才、技術和資金，更需要激勵人才利用技術和資金不斷進行創新的機制。從法律上講，這種機制就是以知識產權法學為核心形成的創新激勵制度。加強大學的知識產權法學教育，全面提高人才培養的質量，既是建設高水平大學的重要途徑，又是培養高素質專業人才，推動我國經濟可持續發展的客觀要求。而要形成可持續發展的科技創新環境，使大學的知識產權教育實現質的飛躍，則需要將目光集中到教學過程本身，苦練內功，扎扎實實地把課堂教學搞好，創新教學內容、教學理念、教學方法和評價體系。

一、創新教學內容，堅持國際法與國內法的結合

知識產權國際法的重要性主要體現在以下三個方面。第一，熟悉和掌握知識產權國際法符合我國的重大內外政策需求。國家“十二五”規劃綱要指出：對外要積極參與全球經濟治理，“推動建立均衡、普惠、共贏的多邊貿易體制，反對各種形式的保護主義”；對內要通過“完善知識產權法律制度”強化科技創新支持政策，推動各行業轉變經濟發展方式。知識產權國際法與我國經濟繼續深入貫徹科學發展觀息息相關，與我國各行業轉變發展方式，依靠科技創新推動經濟發展息息相關。中共中央2012年一號文件特別指出：“農業科技是確保國家糧食安全的基礎支撐，是突破資源環境約束的必然選擇，是加快現代農業建設的決定力量”，再次強調了科技創新的重要地位。第二，適應我國對外開放由出口和吸收外資為主轉向進口和出口、吸收外資和對外投資并重的新形勢，我國必須制定和推行一套完整的法律戰略和政策，推動建立均衡、普惠、共贏的雙邊及多邊知識產權保護體制；必須密切關注知識產權國際法的新發展，客觀評估其對于我國經濟的影響，擴大和深化同各方利益的匯合點，有效防范風險。第三，近年來，美日經濟持續低迷，歐洲主權債務危機日趨嚴重，世界范圍內的經濟利益競爭更加激烈，圍繞知識產權承載的巨大經濟利益，各國以國際法的制定和實施為途徑，展開了曠日持久的爭奪。隨著我國經濟的不斷發展和對外開放的不斷擴大，知識產權作為經貿摩擦的焦點之一，其嚴峻形勢不會減輕，只可能進一步增強。美、歐、日等發達國家繼續將我國知識產權保護，尤其是知識產權執法作為關注重點，加緊推行貿易保護主義，力求通過雙邊磋商、多邊施壓、WTO訴訟等多種形式，迫使我國提高知識產權保護水平和執法效果，維護其競爭優勢和經濟利益。有鑒于此，國家知識產權戰略提出：“積極參與國際知識產權秩序的構建，有效參與國際組織有關議程。”著力培養大批熟悉知識產權國際法的高層次人才，制定和推行有利于我國利益的知識產權國際法，成為保持經濟持續增長的必要條件。知識產權法學是一門國際性很強的學科，要求教師在教學中留意國際法的發展動向，既要堅持借鑒國際法，又要堅持立足于中國現行法律，統籌協調好二者之間的關系。我國經濟快速發展，法律制度相對滯后，應當積極吸取國際法的先進經驗，有針對性地探尋填補國內法缺失部分的路徑。既要依托國內法教學提高國際法教學的親和力與感召力，又要融合國際法教學讓國內法教學富有時代的生命力和說服力。為了達到這個目的，教師在教學過程中不僅要講授與知識產權有關的國際條約的締約背景、具體內容、各個條約間的相互關系以及條約與國內法的關系，還要結合我國知識產權的歸屬、對象和效力的相關條文，比較分析其與國際條約的內在聯系，為學生架起連接國際法與國內法的橋梁，引導學生以更寬闊的視野理解和掌握相關的重要知識點，讓學生在春風化雨般的熏陶中將課堂教學的內容化為己有。

二、創新教學理念，既重視法理探究又重視法律詮釋

知識產權法不是指一部特定的法律，中國的現行法律中并無“知識產權法”。知識產權法是著作權法、專利法、商標法、反不正當競爭法等相關法律的總稱。這些法律不僅創設了著作權、專利權及商標權，同時為人們在現實社會中運用這些權利事先設計了一些規則，從中體現出這一類法律所具有的很強的政策性導向。無論是創設這些權利的目的，還是對其運用進行勾畫的背后，均可品讀出立法時的經濟狀況、產業政策、文化潮流、商業需求，甚至是國際形勢，知識產權法富有時代性。順應時代潮流，越來越多的信息成為知識產權法保護的對象。知識產權法外延的擴展，制約著統一的知識產權法體系的形成，也制約著人們就其保護的對象的本質特征形成統一的理解。知識產權法所富有的政策性導向，增加了人們捕捉知識產權的本質特征的難度。統一的知識產權法體系以及統一的知識產權本質特征，對于知識產權法的法理探究來說，無疑是值得繼續追尋的彼岸。但是，對于中國的知識產權法學教育而言，還有其他更多的事情亟需去做。作為一門政策性強、實用性高、國際性廣的學科，知識產權法有著快于其他學科的發展脈搏。人們應當順應經濟發展的需要，積極調整知識產權的創造機制、利用機制和保護機制，促進經濟發展。這就要求廣大教師創新教學理念，在鼓勵學生深入進行法理探究的同時，引導他們把目光投向知識產權法在經濟發展中所承擔和發揮的功能，進而推動學生運用各種法律解釋的方法，兼顧公平與效率，對知識產權法做出全新的詮釋，在教學理念上做到既關注應然問題又關注實然問題，既重視法理探究又重視法律詮釋。

三、創新教學方法，堅持法條解釋與案例研究的結合

這是培養學生詮釋法律的能力的最佳途徑之一。知識產權法學是一門實用性很強的學科，要求教學和實務緊密結合起來，法條解釋和案例研究緊密結合起來，讓學生通過全方位、多維度、近距離的接觸，切身感受知識產權法學的脈搏。要達到這個目標，教材建設尤為重要。應當揚棄一些教材中存在的“理論多實踐少、陳述多分析少、條文多案例少”的弊病，在撰寫過程中堅持與教學實踐緊密結合，以課堂為載體、以法律條文為主線、以案例為素材、以互動教學為手段，著力培養學生的獨立思考能力與理論聯系實踐能力，使教材更貼近學生的興趣。達到這種境界的教材，在中國還尚少數。這種現狀不利于學生將理論和實務有機結合起來，不利于造就社會亟需的高素質專業人才，不利于外國人深入了解中國知識產權法的全貌。高境界的實現，需要銳意進取的精神和別具一格的撰寫方法，主要應把握以下兩個方面。一是要突出案例在法學教育中不可替代的作用，有目的、有秩序、有重點地詮釋大量的中國案例。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通過對案例的分析，展現知識產權的創造機制、保護機制和利用機制中出現的問題。在對案例的研究中，應當擺脫傳統的籠統介紹模式，將每個案例凝縮、精煉，從而使案例的亮點最大限度地照亮教學的重點和難點。二是要堅持圍繞法律條文展開教學，將法治貫徹于有形。教材中的每一段論述都應做到在條文上站得住腳。對于條文中不明確的地方，通過對條文的細致解釋，賦予每一個字以時代意義。對于條文的缺失部分，行政法規、部門規章與法律銜接不充分的部分，深入分析其原因，結合基礎理論和司法實踐，提出獨到的修法建議。優秀的教材還需配以優秀的授課方法才能最大限度地彰顯其深厚的內涵。在課堂教學中不僅要通過單向講授為學生打下扎實的基礎，還要通過互動教學激發學生的學習興趣，活躍課堂氣氛；不僅要有師生之間的互動，還要有學生之間的互動，讓學生感受到學習的快樂。此種互動教學在美國的一流大學法學院被廣泛采用，但要想取得良好的教學效果，教師和學生都必須全身心地投入。例如，美國密歇根大學安娜堡分校法學院的許多教師在上課前都會要求學生事先閱讀指定教材的30頁左右，并以此作為課堂互動的基石。學生必須認真研讀，否則在課堂上將無法招架教師的一連串的提問，進而在其他同學的妙語連珠的回答中感到自慚形穢。法條解釋與案例研究的結合不僅能夠有效地培養學生詮釋法律的能力，而且能夠使知識產權法的教學內容更加貼近學生的生活和興趣愛好，互動教學變得更為容易，課堂氣氛變得更加活躍，與技術聯系緊密的知識產權法學不再深澀難懂。學生能夠多層次、多維度地徜徉于知識產權法學的世界，透過法律條文的解釋看案例；透過凝縮、精煉后的案例看法律條文。從而往返于理論與實踐之間，自然而然地接受知識產權法學的熏陶，領悟知識產權法學的真諦。

四、創新評價重點，樹立專業學位第一年成績的權威性

教學內容、教學理念以及教學方法的創新，本質上都是在為學生創造更好的學習條件，從而有利于學生更好地學習和掌握相關知識。然而，學習是一個內在的自我激勵的過程，只有讓學生感到學有所用、學有所值，才能從真正意義上激發學生的學習熱情。因此，教學內容、教學理念以及教學方法的創新必須要和評價的創新相結合，方能最大限度地發揮相乘效應，吸引學生全身心地投入到課堂學習中去。在美國密歇根大學安娜堡分校法學院課堂上感到自慚形穢的學生很少會自我沉淪，大多數會抓緊學習，迎頭趕上。這不僅是因為該校法學院入學的門檻本身就非常之高，其學生都是全美乃至全世界的精英，更因為美國一流法學院均具備的激勵性評價的存在。那就是在三年專業學位的培養過程中，將第一年的學習成績擺在最為重要的地位，建立了非常嚴格的評分制度。以密歇根大學安娜堡分校法學院為例，第一年的學習課程基本上每一門課都有100多名學生選修，而在期末考核中能夠拿到最高級別評價A+的學生每一門課一般不超過5人。嚴格的評價制度有效地樹立了第一年學習成績的權威性，用美國一流法學院流行的一句話來說就是“Firstyeargradesiseverything（第一年的成績決定了所有事情）。”因為，畢業后的出路如何，往往取決于學生的第一年的成績。用人單位不看別的，就看學生第一年的成績。正因為美國一流法學院的評價重點明確且與用人單位的評價重點相吻合，學生學習的目的性就非常強，學習的動力也異常強大。美國一流法學院第1年的課程都非常緊張，學生不僅每天要研讀上百頁的文獻，還要完成課后的作業，通宵達旦、挑燈夜讀都是常事。有如此高的學習熱情，美國一流法學院的教學質量當然是卓越的。我國的法律碩士專業學位的學制同樣是3年，但存在評價重點模糊、學校的評價指標與用人單位的評價指標脫節的缺陷，客觀上造成了學生學習熱情不高的局面。應當借鑒美國的成功做法，明確評價的重點所在，在樹立專業學位第1年成績的權威性的基礎上，加強向用人單位宣傳，逐步使其成為影響學生就業質量的重要指標，從而提高學生學習的積極性與主動性。教與學都是一個過程。教育質量的提高只能在教與學的過程中實現。就知識產權法學教育而言，融合國際法與國內法的教學內容能夠讓學生以更寬闊的視野審視我國所處的知識產權國際大環境，有利于培養立足于本土法制環境的前瞻性思維能力。重視法理探究與法律詮釋的教學理念能夠平衡教學過程中的對應然問題和實然問題的關注程度，避免顧此失彼。倡導法條解釋與案例研究結合的教學方法不僅能夠有效培養學生詮釋法律的能力，而且能夠使與技術聯系緊密的知識產權法學不再深澀難懂。如果說教學內容、教學理念與教學方法的創新是從教的角度為學生創造良好的學習環境，那么評價重點的創新則是從學的角度為學生創造勤奮學習的動力源泉，都是重視和提高大學的知識產權法學的教學質量所不可或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