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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近年來中小學校園欺凌事件日益增多，漸成社會輿論關注的焦點。《加強中小學生欺凌綜合治理方案》首次從國家層面對中小學生欺凌作出明確界定，加強校園管理就成為預防和消解校園欺凌刻不容緩的時代課題。校園欺凌有直接欺凌和間接欺凌之分，呈現出低齡、女生暴力傾向走高和隱性傷害加劇等新特征。加強中小學生欺凌治理是中小學校安全工作的重點和難點，學校應擔負起教書育人的責任，并在青少年發展過程中起主導地位。構建各項長效預防機制，形成事前、事中和事后的PCR三級學校管理系統，有效預防和規避校園欺凌現象。

［關鍵詞］校園欺凌；學校管理；對策

近年，我國基礎教育階段校園欺凌事件頻發，漸成社會輿論關注的焦點。盡管國家和社會對校園欺凌現象極為重視，但此類事件在校園生活場域中仍頻繁發生。因此，加強校園管理就成為預防和消解校園欺凌刻不容緩的時代課題。

一、校園欺凌的概念界定及其類型

1．概念界定校園欺凌其實并非新鮮話題，在學校場域中總是以程度和方式的不同而客觀存在。學界對此一直關注，許多學者對此也曾專門研究。然而，我國學術界對于校園欺凌的概念界定卻莫衷一是。2017年11月，教育部聯合十一部委共同印發的《加強中小學生欺凌綜合治理方案》首次從國家層面對中小學生欺凌作出明確界定，具體指的是發生在校園（包括中小學校和中等職業學校）內外、學生之間，一方（個體或群體）單次或多次蓄意或惡意通過肢體、語言及網絡等手段實施欺負、侮辱，造成另一方（個體或群體）身體傷害、財產損失或精神損害等的事件。2．校園欺凌的類型通過對上述概念的界定，我們可以將校園欺凌分為以下兩種類型：一是直接欺凌。指的是一般意義上具有直接表現形式的暴力行為，即帶侮辱性的身體侵犯，甚至是敲詐、勒索、搶劫等性質惡劣的行為，此類行為在學校場域中極為常見。二是間接欺凌。相對于直接欺凌而言，隱性暴力也稱“冷暴力”，又可分為兩類：一是言語欺凌，指的是使用恫嚇、嘲諷等不文明語言對他人身心造成傷害的行為［1］；二是精神欺凌，精神欺凌即故意拉幫結派而疏遠、輕視、孤立和排擠他人的行為。盡管校園欺凌的發生原因及其實施程度存在很大差別，但不論是直接欺凌還是間接欺凌，最本質與核心的特征是其“暴力性”和“蓄意性”。其危害性顯而易見，不僅會損害中小學生的人身安全和心理健康，還會干擾學校教學秩序，產生教育信任危機，也極易誘發青少年犯罪，從而破壞千家萬戶的幸福，危害整個社會的安定和諧，由此付出的代價是不可估計的。

二、中小學校園欺凌的特征

有研究表明，發展中國家校園欺凌發生率高于發達國家，發達國家持槍械施暴于同伴的行為較發展中國家多。不論國內還是國外，校園欺凌發生地點大多在校內，遭遇欺凌的往往是同年級或低年級的學生［2］。雖然各地情況不同，但都具有普遍性、隱蔽性、持續性、危害性等共同特征。筆者針對近年我國中小學校園內發生的欺凌事件進行分析，發現還具有以下新特征和趨勢。1．呈低齡化趨勢現在的學生自我意識提前形成，獨立人格成熟點提前，會比以往同齡人成熟得多。在校園欺凌事件中可以發現涉事雙方年齡層次偏低，一般都未滿十八歲，且呈現低齡化趨勢。在校園暴力涉及者年齡分布方面，Lien等研究表明，高中階段學生，無論男女，校園暴力發生率均會隨著年級的增高而下降［3］。究其原因，一方面可能隨著年齡的增長，大多數學生能夠明確自我人身安全的概念，加強自我保護意識和能力；另一方面隨著年級的增加，學業負擔的加重，讓學生沒有更多的時間或精力去實施欺凌行為。2．隱性傷害加劇校園欺凌事件不僅表現為身體的傷害和摧殘，有時會表現為當眾辱罵、背后誹謗、人格侮辱等，更有甚者，欺凌者還會將這些欺凌行為拍攝視頻上傳網絡加以炫耀。當學生在遭遇校園欺凌后，經常處于十分被動的地位，既不敢向教師反映，也不愿向家長提起，往往給自身身心健康帶來了更大的隱性傷害。近年來中小學校園欺凌事件在此問題上表現得較為明顯，這使受欺凌者很長時間難以走出事件的陰影，同時欺凌的發生也會給周圍同學帶來心理恐慌。此外，若未對欺凌者及時懲治，也易使其產生為所欲為的心態，暴力傾向加重，人格心理和價值觀會越來越走向扭曲，給社會穩定帶來更大的隱憂。3．女生暴力傾向走高一般而言，中小學生在暴力事件的參與中，存在一定的性別差異，男學生相較女學生更多，但近年來性別差異逐漸縮小，女性學生的暴力傾向開始走向嚴重。傳統的女生形象多以“柔弱”“善良”“乖馴”“聽話”為外在表現表征，然而，近年隨著社會文化的轉型，女性主體意識的萌動和激發，“女漢子”“女強人”形象開始走進人們視野，甚至女生主導男生現象在中小學已悄然成風。并且，校園欺凌的發生往往起因簡單，當女生受到“委屈”后，便以召集同伙的方式進行“報復”，作為事主的女生在欺凌事件中表現得更為積極、惡性和暴力。

三、中小學校園欺凌的學校治理方略

加強中小學生欺凌治理是中小學校安全工作的重點和難點，學校應擔負起教書育人的責任，并在青少年發展過程中起主導地位。而學校作為校園欺凌發生的主要場所，應在“‘以人為本’為核心、‘防治結合’為基礎”的總綱領和科學、創新、系統、反饋、有效等原則的指導下，建設一系列長效機制和動態管理系統來預防和應對此類事件的滋生（如圖1所示）。1．建立長效機制，加強校園欺凌的預防工作長效機制是指保障制度正常運行并發揮預期功能的軌制系統。建構校園欺凌預防的長效機制需從以下五方面入手。一是專題教育制。在學校內部，學校負責人等領導班子應該積極做好各種防范校園欺凌知識的宣傳，加強安全教育。具體表現為要集中開展以“防暴治暴”為主題的專題教育，以生命安全和心理健康教育輔之，并組織教職工集中學習，提高其思想意識、政策水平和法制觀念。二是治安保衛制。學校治理要注重增強治安巡邏，優化學校環境，降低校園犯罪誘因率［4］。實行門衛制度并加強校園門禁，對進入校內的外人需經過審核流程才能放行。此外還要組建校園巡查隊，為其配置完善的設備并加強基礎訓練，讓其在應對校園欺凌事件時進行及時的控制和處理。三是責任追究制。在發生校園欺凌后，校方要及時調查并處置，對欺凌者進行嚴肅處理。通過這種明確的責任追究，不僅能起到緩解受害者不安情緒的作用，還能在學校內部達到一定的警醒作用，讓一些潛在的校園欺凌的發起者以此為戒，不去做一些違法亂紀的邊緣事件。四是家校聯動制。學校要與家庭建立真正意義上平等、合作的雙向交流關系。教師在與學生的交往中，要積極了解學生的家庭環境，避免由誤解而造成的沖突；教師在與家長的交往中，也應協助家長安排好學生的家庭生活；學校要鼓勵家長共同對導致學生問題行為的誘因進行探討，以此得出可供參考的相應解決策略。五是政校聯防制。防治校園欺凌作為全社會共同的責任，要加強學校與有關執法、監管部門的聯系合作，形成對學生暴力防治的干預機制［5］。一方面在學校進行防范欺凌的講座，另一方面就是加強相關法律的宣傳，以此構建提前預防的機制，這才是合理化、長久性的機制。建構各項長效機制是在總綱領和各原則指導下的基本措施，上述機制是從學校的內部聯系、學校與家庭的聯系、學校與政府的的聯系三大方面來建設各項長效機制，以加強校園欺凌的預防工作。2．建構PCR三級學校管理體系圖2多層次PCR三級學校管理系統應對校園欺凌不僅需要建構各項長效機制，還需要完善學校內部的核心管理系統，即PCR三級學校管理系統（如圖2所示）。該系統分為三層，層層遞進相扣：第一級事前風險防范，第二級事中風險管控，第三級事后疏導修復。（1）事前風險防范。第一級事前風險防范是整個PCR三級學校管理系統的基礎。在校園欺凌事件發生前要防患于未然，做好校園欺凌的預防工作是學校管理的重中之重。一是要轉變傳統觀念，開展相關教育工作。在以往的學校教育中，較少開設主科以外的其他課程，因此學校要轉變傳統的教育觀念，不只關注學生的學科成績與智育發展，也應針對學生的現實需要和具體情況制定相應的教學內容。此外，學校應增設生命教育、朋輩教育、法制教育等課程，并以防欺凌教育為重點，以法制教育與生命教育為基礎，在學生群體中設立相關學習小組，共同關注學生健康與發展。二是要提高教師責任感，加強班級學生管理。現在的教師不僅需要“傳道授業解惑”，還需要關注學生的全面發展。愛崗敬業是職業道德的核心和基礎，而教師的責任感不僅體現在關注學生的智育發展與各科成績，更體現在對學生的人身安全和心理健康的關注。在日常班級管理中，必須要防微杜漸，加強班級學生管理，學校為此需要對教師進行相關職后培訓，提高其責任感和班級管理能力，讓教師能夠在以后的執教生涯里更好地工作。三是要建立學生檔案，記錄日常行為。學生從進校起就要建立一個屬于個人的檔案，這與以往的學生信息檔案有所不同。該檔案需要教師在入學前對學生做詳細的了解，并與其家長進行密切的交流。其中包含家庭方面和學生個人方面的信息，例如家庭結構、家庭成員、家長的文化程度與職業、學生的興趣愛好以及個人成長經歷等。還要對學生的日常行為進行填表記錄，做到稍有不良苗頭就及時發現并將其遏制。四是要完善學校電子監控設備的管理與使用。學校電子監控設備的使用不僅可以監控校外人員的非法進入，對校內學生、教職工也有一定的監督管理作用。最重要的是在事件未發生之前可以起到監控預防的效果，當事件發生后也可以調取視頻收集證據，以此來進行相關事宜的認定。因此每個學校都應進行電子監控設備的安裝與使用并嚴格實施門禁，做到校內監控無死角、學生人身零危險。五是要建立健全學校心理輔導機制。處于青春發育期的中小學生心理發育不夠健全，學校要建立健全校園心理輔導機制，配備一些合格且有能力的心理教師，有針對性地開展一系列心理活動，比如青春期教育、考前教育等，對尚未發生的不良行為進行心理干預。（2）事中風險管控。第二級事中風險管控是PCR三級學校管理系統的關鍵。當校園欺凌事件發生時要臨危而不亂，做好校園欺凌的控制工作是學校管理的當務之急。首先，成立應急處理小組。當校園欺凌發生時，校方應采取客觀、公正的處理態度，并成立應急處理小組，及時有效地管控住局面。應急處理小組由校園治安巡邏管理人員為基本組成，以學校領導和教師為層級處理者，以此來對校園欺凌做出有效的控制，防止事件朝惡性方向發展。其次，構建應急處理機制。在上述成立應急處理小組中涉及三層網絡：第一層網絡，即由校園治安巡邏管理人員、學校領導和教師作為應對者組成的處理網絡；第二層網絡由家長配合學校主動對孩子進行教育和管理，進行愛的教育而不是所謂的“以暴制暴”；第三層網絡是由政府機關組成的處理網絡，在學校面對校園欺凌事件無法處理時，要及時向公安部門反映情況并配合立案查處。最后，實施相應獎懲制度。在處理校園欺凌時，必要的獎懲制度是不可缺少的。當學生破壞了正常的教學秩序并對受害者造成了身心上的傷害時，就要施以一定的懲戒，對其進行嚴肅處理。通過這種明確的責任追究，在學校內部起到一定的警醒作用，讓一些潛在的校園欺凌的發起者引此為戒，不會去做一些違法亂紀的邊緣事件。（3）事后疏導修復。第三級事后疏導修復是PCR三級學校管理系統的核心。當校園欺凌事件發生后要處變而不驚，做好校園各方的修復工作是學校管理的應有之義。一是對欺凌者開展思想教育工作。面對校園欺凌者，對欺凌者的懲罰并不是我們希望看到的，我們所期望的是懲罰給這些學生帶來教育和警示，讓其真正認識到自己的行為對他人、學校和社會所造成的危害，而不是給自己帶來的快感，以及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錯誤想法。在校園欺凌發生后，思想上的教育有時往往會對有些學生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這就需要教師家長對其不要放棄期望并積極進行溝通，了解其行為背后的真實想法，進而從根源處解決。二是對受害者的人文關懷。面對校園欺凌的受害者，心理上的疏導與安慰是不可或缺的，而有些學校對事件的處理采取隱瞞包庇態度，從某種程度上而言，這種應對態度和措施是對校園欺凌的縱容，更是對受害者的二次傷害。而作為受害者的家長或監護人，往往因情緒激動極易導致事情進一步的擴大與惡化，甚至有些家長覺得孩子受欺凌是其懦弱無能、無力反抗的表現，在此時受害者更需要的是家庭的庇護、理解和關愛。三是建立健全心理疏導機制。學校還要有針對性地進行心理干預，讓受害者緩解心理壓力，使其焦慮、恐慌、人格發展障礙以及人際交往困難等一系列問題得到進一步的解決。有些人認為心理疏導機制是針對受害者的，其實不然，我們也需對欺凌者扭曲的心理進行疏導，了解其行為背后深層次的原因。心理疏導并非是學校或專業人員的專利，作為與學生關系最親密的家庭，家長對孩子的疏導作用也是不可忽視的。四是要實施相應救助制度。有些受害者在遭遇校園欺凌后，受到了各方面的傷害，對其以后的生活造成了無法挽回的影響，若雙方家庭經濟條件都較差，欺凌方家庭無力賠付醫藥、治療和修養費，而受害方家庭在遭遇此類事件后，也無法支付這些費用，更會給整個家庭帶來無限的苦痛。此時作為教育管理主體的學校，有一定的責任對受害學生進行物質上的補償，而社會也需形成相應的補助救治機制，讓受害者在遭遇暴力欺凌事件后得到及時的救治。綜上所述，防范和治理校園欺凌是學校教育無法回避的一種社會責任，學校理應承擔起“防范者”“管理者”“修復者”等多重角色［6］。同時加強與社區、家庭的溝通聯結，群策群力，采取切實舉措，加大預防的教育管理工作，主動應對校園欺凌現象的滋生和蔓延態勢，還教育綠色、平安、和諧的人文環境與文化氛圍。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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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高尚德．中小學校園暴力的現狀、歸因、與預防［J］．基礎教育研究，2017（1）：30．

作者:許微 王丹 單位:魯東大學教育科學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