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幣匯率變動對國內就業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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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幣匯率變動對國內就業的影響

一、文獻綜述

匯率變動對就業率的影響,一直是國際金融和國際貿易領域的重要問題,國內外眾多學者就此進行了不同方面的研究。研究內容既有定性闡述,又有定量分析。筆者經過梳理,發現國內外學者主要從以下兩個方面來闡述匯率變動與就業之間的關系:(一)匯率變動對就業總量和結構的影響關于匯率變動對就業總量的影響,筆者整理得出三種觀點:第一種觀點是“匯率升值對就業產生不利影響”。Branson和Love(1987)采用1970~1986年美國制造業州和地區數據,分析發現匯率的變動與行業部門的就業變化密切相關,且呈現負相關關系。1998~2000年,Campa和Goldberg(1998)通過研究得出“美元升值對美國就業產生不利影響”的結論。Dekle(1998)通過研究1975~1994年日本匯率變動與制造業就業的關系,發現二者呈負相關關系。KandilandMirzaie(2003)通過構建理性預期模型來探究美國匯率變動對國內工資和就業的影響,得出結論:美元升值抑制建筑部門的就業增長。俞喬(1999)指出人民幣小幅貶值可增加就業崗位,促進就業增長。萬解秋,徐濤(2004)通過構建生產函數和短期需求拉動模型,得出“匯率升值會使就業減少”的結論。第二種觀點是“匯率升值會對就業產生有利影響”。這一觀點最早由Edwards(1988)提出,其指出發展中國家因貨幣貶值而產生的一系列經濟問題,將導致產出和就業量的大幅度減少。埃德蒙•菲爾普斯(2004)通過構建消費者市場模型,得出“實際匯率與就業之間呈顯著正相關”的結論。Galindo(2016)經過研究指出,貨幣貶值會惡化宏觀經濟的運行環境,進而對就業帶來不利影響。趙利,宿偉建(2012)指出適度的人民幣升值可促進就業的增長。第三種觀點認為考察匯率變動對就業的影響應區分長期和短期兩種情形。Oskooee、Mirzaie和Miteza(2007)經研究發現,短期內美元貶值有利于就業改善,長期看則效果不明顯。此外,BurgessandKnet-ter(1998)選取美國、法國、加拿大、德國、日本、意大利和英國等西方七國的數據進行分析,結果顯示匯率變動對就業產生的影響具有國別差異:法德兩國匯率的變動對本國制造業就業產生的沖擊較小,而其余五國本幣匯率變動對本國制造業就業帶來的影響較大,但均能很快向長期均衡狀態回歸。圍繞匯率變動對就業結構的影響,Bran-son和Love(1998)在將美國經濟與日本經濟進行比較時發現,匯率變動對就業結構有一定程度的影響,且生產部門工人對匯率變動的反應比其他部門就業人群更加敏感。BurgessandKnetter(1998)通過分析西方七國集團受匯率沖擊后各行業作出的不同調整反應,指出匯率變動影響就業結構。曾瑩(2007)實證研究國內15個不同行業1999~2005年各季度的匯率變動與就業的關系,發現勞動密集型行業和開放程度高的行業更容易受到匯率變化的影響。(二)匯率變動影響就業的傳導機制近年來,國內外學者對匯率變動影響就業的傳導機制問題進行了深入探究。Frenkel(2004)指出三種傳導渠道:宏觀經濟渠道、發展渠道和勞動力密集度渠道。宏觀經濟渠道側重實際匯率變動的短期效果,主要考察短期內經濟行為和就業水平因實際匯率變動而發生的改變;發展渠道則關注長期影響,強調匯率變動對經濟增長以及產生新崗位速度的影響。勞動密集度渠道是指在經濟發展過程中,匯率變動對勞動密集程度的影響。Klein,Schuh和Triest(2000)在探討崗位創造、崗位破壞和實際匯率之間的關系時,發現匯率對廠商吸納就業調整的影響,這與廠商的開放度有關,并指出該開放度是一種傳導渠道。范言慧,宋旺(2005)經理論研究發現匯率影響就業的傳導渠道是匯率升值預期和企業國內外資本投入比的關聯、各國開放程度以及勞動密集度。姜波克(2006)認為影響匯率與就業之間關系的傳導機制有:總需求效應、資本替代勞動效應和資本帶動勞動效應。Hua(2007)認為匯率變動會通過技術渠道、出口渠道和效率渠道對就業產生影響。張德遠(2008)經過計量分析,提出如下傳導渠道:對外貿易傳導渠道、資源配置傳導渠道、生產方式和效率傳導渠道,其中對外貿易傳導渠道是短期的,而后兩種渠道在長期中發揮作用。

二、模型構建和數據說明

(一)模型構建。本文選取經濟發達且對外開放程度較高的廣東省為研究對象,考慮到就業的影響因素離不開對人民幣匯率波動的程度和頻率和經濟增長狀況。因此,本文選擇就業人數為被解釋變量,人民幣匯率、地區生產總值為解釋變量,以此構建計量模型:emp=β0+β1reer+β2gdp+ε其中,emp表示廣東省的就業人數,reer表示人民幣匯率,gdp表示廣東省地區生產總值,β0為常數項,β1、β2為相應系數,ε為隨機誤差項,以上數據均為年度數據。為了消除變量的異方差性對模型分析的影響,本文對所有變量取對數,并得到以下模型:1nemp=β0+β11nreer+β21ngdp+ε(二)數據說明。鑒于1996年12月人民幣實現經常項目下可兌換以來,人民幣匯率制度經過幾次改革,國內經濟發展迅速,廣東的對外開放程度也不斷增強,故本文選取1996~2015年的年度時間序列數據,采用單位根檢驗、協整檢驗和構建誤差修正模型的方法,對數據進行處理,數據均來源于國家統計局的官方網站。為了更好地研究并說明問題,筆者在分析之前對搜集來的原始數據進行了整理。以下所有數據處理和模型回歸均在Stata13.0軟件上實現。

三、實證分析

(一)單位根檢驗。為避免回歸方程中“偽回歸”現象的產生,需先對1nemp、1nreer、1ngdp三個變量序列及其一階差分、二階差分的平穩性進行檢驗(結果如表1)。由表1可看出,1nemp、1nreer、1ngdp這三個變量序列不平穩,其一階差分也不平穩,二階差分平穩,因此這三個變量序列為二階單整序列,即I(2)。(二)協整檢驗。協整檢驗可用以判定廣東省就業情況與其決定因素,特別是人民幣匯率變動與其是否存在長期穩定的均衡關系。由前文的單位根檢驗可知,1nemp、1nreer、1ngdp為二階單整序列,符合協整檢驗的前提條件。要確定協整秩的數量(線性無關的協整向量個數),需進行協整秩跡檢驗和最大特征值檢驗(結果如表2)。協整秩跡檢驗結果表明,模型只有一個線性無關的協整向量(表2中打星號者);最大特征值檢驗也表明,模型可以在5%的顯著性水平下拒絕“協整秩為0”的原假設,但無法拒絕“協整秩為1”的原假設。因此,協整的秩為1。因此,可在1nemp、1nreer、1ngdp三個變量序列之間建立VAR模型。先判定模型所對應的VAR表示法的滯后階數,由表3可見,大多數準則指向模型的最優滯后階數為2。繼而,使用Johansen的MLE方法估計該模型的協整方程,得到協整方程為:dd1nemp=-2.6415dd1nreer+3.8066dd1ngdp+0.1549以上協整方程表明:1.廣東省就業人數與人民幣匯率、廣東省地區生產總值之間存在著長期均衡關系,人民幣匯率與就業呈負相關關系,廣東省地區生產總值與就業呈正相關關系。即從長期看,人民幣實際匯率的升值不利于廣東省就業增長,貶值則有利于廣東省的就業增長,廣東省地區生產總值越高則越有利于廣東省就業的增長。2.人民幣匯率的長期彈性系數為2.6415,表明在其他條件不變的情況下,人民幣匯率每上升一個百分點,就業將下降2.6415個百分點;廣東省地區生產總值的長期彈性系數為3.8066,表明廣東省地區生產總值每上升一個百分點,就業將上升3.8066個百分點。(三)誤差修正模型。以上分析已推斷出各經濟變量間存在一定的長期均衡關系,但還需建立誤差修正模型,來考察變量間的短期因果關系及動態變化。由前文的單位根檢驗可知,各變量序列均為二階單整序列,故對原數據取二階差分后得到誤差修正模型如下:D(dd1nemp)=0.3819CointEq1+0.3064D(dd1nemp(-1))-1.288D(dd1nreer(-1))+0.2099D(dd1ngdp(-1))+0.0009以上誤差修正模型中,D(dd1nemp)表示變量的一階差分;CointEq1表示協整方程dd1nemp=-2.6415dd1nreer+3.8066dd1ngdp+0.1549體現為各變量間的長期均衡關系,系數0.3819表示調整速度,即當廣東省就業人數的數值過高,偏離長期均衡狀態時,其將以0.3819的速度朝著匯率的均衡值上調。0.3064D(dd1nemp(-1))-1.288D(dd1nreer(-1))+0.2099D(dd1ngdp(-1))+0.0009體現為變量的短期均衡關系,其中(dd1nemp(-1))表示變量dd1nemp滯后一期的一階差分,dd1nreer(-1)表示變量dd1nreer滯后一期的一階差分,dd1ngdp(-1)表示變量dd1ngdp滯后一期的一階差分,短期均衡表明:滯后一期的人民幣實際有效匯率升值將降低廣東省就業,人民幣匯率的升值在短期內不利于廣東省擴大就業。(四)三大產業就業與人民幣匯率變動的回歸模型以下選取2008~2016年廣東省第一產業、第二產業和第三產業的就業人數作為被解釋變量,分別以fir、sec、tir來表示,選取人民幣匯率reer、廣東省地區生產總值gdp為解釋變量,進行回歸分析,可分別得到:fir=0.0083reer-0.0001gdp+8.227sec=-3.0054reer+0.0149gdp+1946.45tir=-0.5529reer+0.0073gdp+596.321以上回歸結果顯示:廣東省第一產業的就業人數與人民幣匯率呈正相關關系,即匯率升值促進第一產業的就業,第二產業和第三產業的情形與此相反,匯率貶值則促進第二、三產業的就業;廣東省地區生產總值增長對第一產業就業影響雖為負相關,但不顯著,對第二、三產業的就業則有積極影響,亦即廣東省地區生產總值增長,第二、三產業的就業也隨之增長。

四、結論和建議

(一)結論。本文運用ADF檢驗、協整分析、構建誤差修正模型等方法,對廣東省就業、人民幣匯率、廣東省地區生產總值之間的關系進行了實證分析。結果表明:1.協整方程體現的是各變量間的長期均衡關系,人民幣匯率的長期彈性系數為負,表明人民幣匯率升值對廣東省就業帶來不利影響;廣東省地區生產總值的長期彈性系數為正,表明廣東省地區生產總值增長有利于廣東省的就業增長。2.對原數據取二階差分后建立的誤差修正模型中,滯后一期的人民幣匯率的彈性系數為負,表明短期內人民幣匯率升值不利于廣東省就業。3.廣東省三大產業就業人數與人民幣匯率的分組回歸模型中,匯率升值有利于廣東省第一產業的就業增長,匯率貶值則有利于廣東省第二、三產業的就業增長。(二)相關建議1.實現人民幣匯率的動態均衡,緩解人民幣升值壓力。目前人民幣面臨著來自國外和國內的升值壓力,政府應綜合考慮宏觀經濟的一切因素,不宜在外部壓力下而貿然調升人民幣匯率。既可通過調整宏觀經濟政策,來緩解人民幣升值壓力;也可通過改善貿易收支結構,來緩解市場流動性帶來的升值壓力。2.保持經濟增長,優化產業結構。可通過積極的財政政策和穩健中性的貨幣政策來穩定經濟增長,穩步擴大內需;注重轉變經濟增長方式,優化對外貿易結構,逐步提高資本、技術密集型產品的出口比重。合理配置第一產業、第二產業和第三產業的比重,緩釋匯率波動給就業形勢帶來的壓力。3.提高勞動者綜合素質,完善就業服務體系。加強基礎教育,推進教育改革,提高勞動者的綜合素質;完善職業培訓體系,重視崗前培訓,提高勞動者的職業技能;增加行業交流機會,開拓勞動者視野;構建完善的就業服務體系,實現勞動力市場結構的轉型升級。

作者:徐丹丹 單位:廣西大學商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