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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隱喻認知理論視域下的隱喻能力

隱喻認知理論認為，隱喻是一種認知方式，是“用一事物理解另一事物”(understandonethingintermsofanother)。它揭示了認知的基本規律。人們對客觀世界的認識是從體驗出發并由主、客觀統一起作用的互動過程。這一規律普遍存在于語言表達中，是人們思維的一般方式。一個民族的語言是該民族長期認知體驗的結果。學習外語從某種意義上正是學習另一民族的認知體驗，加上學習者自身所屬民族的和個人的認知體驗。外語學習涉及兩種語言模式和其表征的經驗模式。作為一種思維范式，隱喻需要走出修辭學視野而進入二語習得領域。它的重要價值在于應用，即將其作為一種認知教學理念應用于外語教學過程中。心理學家Gardner和Winner(1978)首次提出隱喻能力(metaphoriccompetence)的概念，認為隱喻能力就是Lakoff和Johnson所謂的“概念隱喻”，即通過隱喻性結構和其他認知機制對目標語進行映射或編碼的高級語言能力。Danesi(1992)將隱喻能力等同于概念流利，認為隱喻能力是人們熟練掌握一種語言的標志，二語學習者只有獲得了本族化的隱喻能力才能達到概念流利。Danesi還指出，隱喻能力是在說話和寫作時能夠識別和應用新穎隱喻的能力，包括辨識目標語中的概念隱喻和心理意象的能力和在交流中應用意象圖式的能力。孫啟耀針對中國英語學習者提出：隱喻能力指語言學習者的一種思維能力，它可以幫助語言學習者有效地提取并破譯話語表達中所蘊含的隱喻機制，并能隨時激活和應用該隱喻機制來建構語言表達的地道性。

二、隱喻能力與外語教學

20世紀末期，外語教育工作者開始認識到隱喻在外語教學中的重要性。有學者通過實證分析，證實了隱喻概念教學對英語詞匯、閱讀、寫作發揮突出作用。孫毅(2013)認為隱喻能力在教學法上平行于傳統意義上二語習得教學所注重的語法能力和交際能力，二語習得的過程即是懂得目標語是如何按照隱喻的組織方式來反映概念或對概念進行編碼的過程，外語學習意味著習得目標語中的隱喻機制并學習像本族語一樣隱喻式地思維。Bachman(1990)關于語言能力由語言的組織能力和語用能力兩大子系統組成的理論模型表明，隱喻能力在交際能力的諸多層次的習得過程中均起重要作用。1.語法能力。語法能力由詞匯、詞法、句法和語音等幾個彼此相關又獨立的部分組成，它們構成了語法系統的知識及運用能力。認知隱喻學發展顯示，語法范疇具有隱喻性理據。認知隱喻學家Langacker(1987)曾提出，語法實際上反映的是人類的認知構建。語法化也是一種隱喻化，經歷語法化過程的詞語都可以追溯到其更為具體的基本意義。隱喻符合人的認知規律，具有化繁為簡、化難為易、化抽象為具體及化枯燥為生動等特點。基于隱喻的詞匯習得策略不僅幫助學生對詞義的理解，還能加深對詞匯的記憶，對詞匯學習的效率、學習動因及記憶持久性等方面都有一定的效果。2.語篇能力。語篇能力指把語法形式和意義融合在一起、理解并生成連貫的語篇的能力，包括連詞成句、連句成篇的詞匯連結與修辭結構。隱喻可以超越詞句層面，成為篇章的主要組織手段。隱喻在語篇中的銜接作用是借助隱喻機制構成要素的前后關聯性將篇章銜接在一起。由于隱喻具有表象性、情意性，加之內容的豐富性與解讀的自由性，隱喻思維有助于更好地理解和欣賞目的語思維的精髓和地道的語言形式。3.社會語言能力。人類的交際均是在特定的社會文化語境下進行。對言語交際中使用的交際語言的了解、掌握和運用成為一個人的社會語言能力。Coulmas(1997)指出，社會語言能力涵蓋在不同的語境下對社會文化規約的掌握，包括對涉及各種社會因素如語境、話題、社會地位、話語者的性別、和年齡等的駕馭。隱喻與社會語言能力緊密相關，它們相互作用、相互制約，對交際的成功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4.策略能力。策略能力就是在交際過程中的應變能力，包括話語者用來補償目標語中知識空缺的補償策略和對口筆語文本進行調整的交互性策略。補償策略中的創詞和闡釋具有隱喻性。為了完成交際的目的，在缺乏特定語法結構和詞匯知識的情況下，二語學習者需要在自己已有的詞匯基礎上進行創新，將原本的規約義拓展至隱喻義。這一運用隱喻性思維來補充詞匯缺失的方式對語言能力的發展有著重要意義。闡釋則涉及隱喻性比較，對一些抽象或跨域語匯的講解往往需要對相應的概念隱喻進行講述。文本的運行需要特定的隱喻支架予以支撐，二語習得者需要具備目標語的隱喻能力才能獲得語用技能的連貫。

三、外語教學中隱喻能力培養策略

幫助二語習得者構建起與母語同樣的目標語概念與隱喻系統應成為隱喻能力培養的終極目標。隱喻能力的養成，需要教師在教學中適時加以引導與訓練。首先應加強學生的隱喻思維意識。教師應向學生解釋隱喻與人類認知的密切關系，讓他們感受到隱喻及隱喻能力對學習外語的重要性。同時還要傳授必要的隱喻機制，幫助學生建構基本的外語概念隱喻體系。其次，教師在日常教學中，除語言基礎知識和基本技能外，應有意識地進行詞語、篇章隱喻意義的分析與傳授，以幫助他們體驗并掌握利用隱喻思維方式學習外語的方法。同時，在各教學環節中注意激活學生的大腦認知圖式，開闊他們的思路，鼓勵他們發揮想象力，引導他們在相關或不相關的事物或概念間建立聯系，運用得體的隱喻表達自己的思想感情。

四、結語

學生隱喻能力的培養，需要身居一線的教師在教學過程中親身示范，這對外語教師的知識結構及教學理念提出了挑戰。教師自身的隱喻素養及隱喻能力是實施基于隱喻式外語教學模式順利進行的有力保障。

作者:黃衛平 單位:廣西經濟管理干部學院外語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