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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用語言表達思想時，總是要涉及到意義的正與反，肯定與否定兩個方面。每種語言都有它自己一套表達否定意義的形式和方法。對中國學生來說，用not,never等詞平鋪直敘的否定，不難接受，也不易造成誤解。但是對暗含的否定，雙重否定和重復否定等各種否定的變異形式就不那么習慣，常常是讀之不解其意，用則容易失誤。為了要正確透徹地理解否定語句的內在含意，有必要了解英語否定意義的各種表達方式及其特點。為此，本文就英語否定的幾種表達方式彼此間的差別，以及某些混合交替，互相轉化的現象進行對比和闡述。

一、一般否定與特指否定

英語中根據否定對象和否定范圍的不同，可以分為一般否定和特指否定。這兩類否定各自的特點是多方面的。

1．否定范圍不同

一般否定是英語中表達否定意義的最常用的方法，通常用否定詞not來否定謂語動詞，謂語被否定，全句的意義也就被否定。例如：

Itwasnot(wasn''''t)so.

Don''''ttalkrot.

特指否定是對謂語以外的成分加以否定，這種否定只涉及到句子的某個成分。否定詞not必須放在被否定的成分面前。例如：

Iamashamedofnotknowingit.

Nothavingheardfromhim,Iwroteagain.

在否定句中，否定詞的位置不同，被否定的成分也就不同，并且關系到該否定句是特指否定，還是一般否定。比較下列句子：

Wetoldhimnottogo.（特指否定）

Wedidn''''ttellhimtogo.（一般否定）

not的位置不同可導致意義的差別。當not用來否定謂語動詞時，構成“一般否定”，即否定全句；當not用來否定后面不定式時，則構成“特指否定”，只起到局部否定的作用。但是，在appear,expect,happen,intend,plan,seem,tend,want,wish等動詞后面跟不定式時，如果要構成否定語句，否定詞not既可以置于這些動詞之前，也可以置于后面不定式之前，意義完全相同。例如：

Shedoesnotappeartoappreciatemyexplanation.＝Sheappearsnottoappreciatemyexplanation.

Theyseemednottonoticeme.＝Theydidnotseemtonoticeme.

在非正式文體中，not往往置于這類謂語動詞之前。

no在句首時，由于否定范圍大小不同，也會出現特指否定和一般否定兩種情況：

Notwopersonsthinkalike.（沒有兩人想法是一樣的。）

Nonewsisgoodnews.（沒有消息便是好消息。）

第一句中，no的否定范圍擴大到全句，整個句子的意思被否定了，應屬于一般否定。但第二句中的no，僅限于否定主語，是特指否定。有時，同是一個句子，孤立地去理解字面意義會產生歧義。例如：

Noworkwillkillhim.（什么工作都壓不垮他。）

Noworkwillkillhim。（不做工作就會把他折磨死。）

第一句用降升調處理，no的否定范圍擴大到全句，屬一般否定；第二句用升降調處理，no只否定主語，屬特指否定。究竟該取何種意義，則取決于上下文和語調。

2．語法特點不同

在一般否定句中通常不用also,still,already,而必須用(not)yet,neither（或not…either）：但在特指否定句卻可以使用。如：

Hewasstillnotabrilliantcontroversialist.

Youbehaveasifyouweremarriedtoheralready.Youarenotmarriedtoheralready,……

有時，特指否定句和一般否定句可以相互轉換，意義彼此相同，但某些詞語必須作相應的改變。比較下列各組例句，A句是特指否定，B句是一般否定：

A:Wesawnothingyesterday.

B:Wedidn''''tseeanythingyesterday.

A:Heisnolongerourfriend.

B:Heisn''''tourfriendanylonger.

A:Icouldreciteneitherthispoemnorthisstory.

B:Icouldn''''treciteeitherthispoemorthisstory.

3．特指否定與一般否定的某些混合與交替現象

有些句子形式上是特指否定，可是意思上卻是一般否定。例如：

Oliverstoppedtomakenoreply.(＝Oliverdidnotstoptomakea(any)reply.)

相反，有時形式上雖是一般否定，但意思上卻是特指否定。例如：

Hedidnotcometoworkbybus.(＝Hecametoworknotbybus.)

應當說明，這類句子用一般否定是正常的，特指否定常常只有在對照時才使用：

Hecametoworknotbybus,butonfoot.

二、完全否定與部分否定

在英語中，根據否定的程度大小，可確定其是完全否定，還是部分否定。

1．完全否定是百分之百地否認一個事物的存在、成立或真實性。表示完全否定的否定詞有no,not,nothing,nobody,none,nowhere,never,neither,nor,nowise等，例如：

Nothingeverpleasesher.

Mypenisnowheretobeseen.用not+any/anyone/anybody/anything/anywhere/either或not+half也可表示完全否定(＝notatall)，通常在口語中使用。例如：

Idon''''tlikeeitherofthefilms.

Youdon''''tmeanhalfwhatyouaresaying.

帶否定詞綴的詞，也可表示完全否定：

Bacteriaareinvisibletothenakedeye.

Alltheproblemsremainedunsettled.

2．部分否定通常由not+all/both/each/everybody/everything等來表達。例如：

NOtallhesaidwastothepoint.

Noteverybodycandothesame.

但部分否定并不總是用這種方式表達，有時也以一般否定句的形式出現，即把否定主語的not與謂語動詞放在一起。例如：

Allisnotgoldthatglisters.

not也可以對某些狀語、賓語作部分否定：

Therulesdon''''tapplytoallcases.

Idon''''twhollyagreewithyou.

部分否定也可以是對較大數量或較大程度的否定。因此，可以用not+many/much/verymuch/some來表示部分否定。例如：

Therearenotmanybooksontheshelf.

Hisbehaviourdoesnotaccordwithhisprincipleverymuch.

此外英語中有一種介于完全否定和部分否定之間的“否定”，即基本否定。所謂基本否定就是在語氣上將否定對象基本上否定，即百分之九十以上否定，肯定部分僅占很小部分。

比較：Nobodybelievesthat.（完全否定）

Hardlyanybodybelievesthat.（基本否定）

Notallthepeoplebelievethat.（部分否定）

基本否定的表達方式主要是用不完全否定詞hardly,scarcely,rarely,barely,seldom,few,little等，來表達否定意義。這些詞很接近never,not,no,none等詞，不過語氣較弱，而且在否定意義上留有余地，不象never,no等詞那樣絕對。

三、雙重否定與重復否定

在英語否定句中，有時否定不止一次，可能否定兩次或兩次以上。在這種情況下，必須分清是雙重否定，還是重復否定。因為，這兩種否定在語義上有著根本區別，反映出說話人兩種不同的語言心理和思維方式。

1．雙重否定是指兩個否定成分限定同一個詞或詞素；或是一個否定詞否定另一個否定詞，取得肯定意義的表達形式。否定之否定成為肯定，這是合乎邏輯的。表達雙重否定的形式有三種。

（1）把否定詞not放在帶有否定前綴的單詞前面：

Hewasnotunabletodothejobbyhimself.

Apparentlyhewasnotdispleasedwithmyanswer.

這類雙重否定形式，是一種委婉說法，削弱了句子意義，語氣通常比單純的肯定句弱。

（2）將not和without＋名語連用，用not去否定without＋名詞，一般作狀語：

Ihavebroughtbackyourman—notwithoutriskanddanger.

Hereplied,notwithouthesitation,thathewasreadytogo.相反，用cannot＋行為動詞跟without＋名詞或動名詞連用，其語氣不是減弱而是加強了。否定詞也可以是no,never，或用not(not)跟but連用。例如：

Wecannotlivewithoutair.

Icouldn''''tbutlaughwhenIheardsuchastory.

（3）用否定詞來否定含有否定意義的謂語動詞。例如：

Theydonotdenythattheirworkleavesmuchtobedesired.

Weshallnotfailtohelpyouwhennecessary.

not/never/none跟too搭配，也屬雙重否定，too暗含否定意義。例如：

Wecannotworktoomuchforthepeople.（為人民服務的工作做得越多越好。）

Youarrivednonetooearly.（你到得不算太早。）

此外，還可以用否定跟含否定意義的連接詞unless,until,but等詞連用，構成雙重否定；句型too…notto＋動詞原形，也可以說是一種雙重否定，用來表示強烈的肯定。Jesperson說得好：“語言有它自己的邏輯，在這里語言邏輯有其可取之處。只要兩個否定詞指的確實是同一個概念或同一個詞（作為特殊否定），結果總是肯定的。任何語言概不例外。”

2．重復否定是由兩個或更多的否定詞，接二連三地用在一起而形成的。有時，否定句中本來應該用不定詞，卻用了否定詞，結果形成了多次否定。重復否定是一種強調否定，不象雙重否定那樣，以一個否定詞，抵消了另一個否定詞的否定意義，使之轉化為肯定。所以雙重否定的含義是肯定的，而重復否定的意義，無論重復否定多少次，意義總是否定的。例如：

Iwon''''ttroublenobodyaboutnothingnomore.

Nobread,nobutter,nocheese,nonothing.

例句中重復出現的否定詞均起強調否定語氣的作用，讀者不能用雙重否定的規則來理解這類句子。這種重復否定在很多語言中都十分常見，在標準英語中被視為是不合規則的，但英美人常如此使用也就約定俗成了。這種用法也常出自某些文學家之筆。例如：

Ican''''tdonothingwithoutmystaff.—Hardy

Youwon''''tlosenothingbyit.—Herrick

Youain''''tnevermindtoletmythingsalonenomore.—Mansfield

此外，與雙重否定和重復否定相似的有多項否定和延續否定。這兩種否定必須引起注意，務必跟上述兩種否定區別開來。多項否定是指前面有一項否定，后面接著又有一項或幾項否定：

Hecan''''tdoit,norcanI,norcanyou,norcananybody.

InoldChinatherewashardlyanymachine—buildingindustry,tosaynothingofanaviationindustry.

延續否定則是一個否定概念在句中得到多次重復（用相同方式或不同方式）。其目的是為了更明確地表達否定意思，它既不是雙重否定，也不是重復否定。在否定句后加一些具體的內容加以否定，以補充強調前面的否定。它有三種表達形式：

（1）一個或多個意義相近的否定詞，在句中重復出現。

Oh,notnow,notnow.

Noneofthemisnotready;notone.

（2）在否定句后，延續否定詞放在一個狀語短語或狀語從句前。

Hewouldn''''tcometoyourhouse,noteventhekinghimselfshouldaskhimto.

Ibeggedhimnotmarrythegirlyet……notatleastuntilhehadknownherforalongertime.

（3）有時延續否定詞也放在另一個句子里，用兩個否定句來否定同一個對象。

Ihaven''''ttakenyourumbrella;norhaveIseenit.

Wedon''''tlikeidling.Weneverwill.

從以上對英語各類否定的對比中，可以看出英語否定意義與表達形式的多樣性與復雜性。因此，我們在英語學習中，對否定語句的理解不能停留在表層結構而望文生義，應該根據英語否定意義及其表達形式的規律，從深層把握其確切含意。

主要參考書目：

CollinsCobuild.(1990)EnglishGrammar

Harold,E.,Palmer.(1964)AGrammaticalDictionaryofEnglishWords

Leech,G.andStartvik,J.(1975)ACommunicativeGrammarofEnglish

Quirk,R.,Greenbann,S.,LeechG.andStartvikJ.(1972)AGrammarofContemporaryEnglish

奧托·葉斯柏《語法哲學》（1923）

王逢鑫《英語意念語法》（1989）

熊建衡，趙織雯《實用英語交際法》（1985）

張燮泉《英語否定若干理論問題的探討》（1993）

（作者單位：浙江省寧波教育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