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絡人機矛盾與思想政治教育透析論文
時間:2022-12-29 04: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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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絡變革著人類的生存方式,極大地促進了人類的生存和發展,但同時也衍生出諸多的網絡社會問題,如網絡成癮、網絡失范、信息壓迫、網絡病毒、網絡黑客、網絡群體性事件等,引起了社會的普遍關注。誠如馬克思所說“,在我們這個時代,每一種事物好像都包含著自己的反面……技術的勝利,似乎是以道德的敗壞為代價換來的。……現代工業、科學與現代貧困、衰頹之間的這種對抗是顯而易見的、不可避免和毋庸爭辯的事實。”[1]775計算機網絡所帶來的諸多網絡社會問題的確是我們這個時代毋庸爭辯的事實。我們認為,解析網絡社會問題還應該有這樣一個視角:物質技術制約性的視角。計算機網絡對人的網絡活動的技術制約體現在網民的網絡實踐活動中,這種實踐活動是人與計算機網絡相互作用而建構的。人與計算機網絡的相互作用有和諧、自洽的一面,也有沖突、矛盾的一面,而沖突、矛盾的一面往往是觸發網絡社會問題的重要根源。因此,從人機互動的角度來看,物質技術制約性的視角可以進一步表達為網絡人機矛盾視角。這一視角突出人與計算機網絡在網民網絡實踐活動中的相互制約、相互作用,并在二者的互動中揭示物質技術制約性對網絡社會問題的具體影響,進而揭示網絡社會問題的根源,為我們研究網絡社會問題并且提出相應的對策提供依據。
一、網絡人機矛盾的系統分析
(一)網絡人機基本矛盾
網絡人機基本矛盾是人與計算機網絡互動實踐過程中起決定作用的矛盾,是貫穿網絡人機互動過程的始終并規定其發展過程本質的矛盾。我們認為,網絡人機基本矛盾是人的網絡活動需要和計算機網絡物質技術狀況制約需要的滿足之間的矛盾。這一基本矛盾呈現出四種基本情況:一是計算機網絡對人的合理需要的滿足;二是計算機網絡對人的合理需要的不滿足;三是計算機網絡對人的不合理需要的滿足(不限制);四是計算機網絡對人的不合理需要的不滿足(限制)。從這四種基本情況中我們可以發現,計算機網絡對人的合理需要的滿足情況與對人的不合理需要的不滿足(限制)情況,可以認為是基本矛盾中積極的一面,是人與計算機網絡和諧共進的狀態。反之,計算機網絡對人的合理需要的不滿足情況和對人的不合理需要的滿足(不限制)情況則是基本矛盾中消極的一面,是人與計算機網絡沖突矛盾的狀態,這是觸發網絡社會問題的重要根源。計算機網絡對人的合理需要的不滿足往往會導致人被拒絕在網絡的大門外,無法進行網絡生存(如技術門檻);或人的合理需要被壓抑,使人的網絡生存和發展受限,造成人對網絡的不滿。計算機網絡對人的不合理需要的滿足(不限制)則容易刺激人的不合理需要的膨脹,助長人的不合理網絡行為,催化人的理性的喪失、人的自由自覺的喪失、人離自己的本質越來越遠,從而彰顯計算機網絡的負面效應,導致各種網絡社會問題。
(二)網絡人機具體矛盾
1.人機異質矛盾
人機異質矛盾可以說是由人機系統“先天”決定的。人是生物有機體,而機器是無機的機械體,人與機器有著完全不同的物質基礎,因此人機是異質的。網絡人機的異質矛盾繼承了傳統人機異質矛盾的諸多表現,如生理性與機械性、靈活性與程序化、創造性與復制性等。但網絡人機互動又不同于一般的人機互動,它凸顯出人機異質矛盾的新方面———自然語言信息與數字化信息的矛盾。人與人之間之所以能夠自然地對話,在于其自然語言信息的同質性。而在人與計算機網絡之間則缺乏信息的同質性,計算機網絡的數字化信息明顯不同于人的自然語言信息,進而導致了人機對話的障礙。于是,人要使用計算機網絡,就必須能夠將自然語言信息轉化為計算機網絡可以識別的數字化信息(信息輸入),并且能夠識別和經驗計算機網絡反饋的數字化信息(信息讀取),這要求人必須具備自然語言信息與數字化信息之間相互轉換的能力———最基本的信息能力,而現實中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具備這種轉化的能力。據統計,2009年不懂上網或沒有所需技能的非網民占59%,沒有時間的占22%,沒有需要/沒有用途的占9%,不感興趣的占13%。[“2]不懂上網/沒有所需技能”成為非網民不上網的最主要原因,充分說明了自然語言信息與數字化信息的轉換能力(信息能力)對人的網絡生存和發展的極大制約作用。
2.人機時空矛盾———新的時空壓迫
人機時空矛盾是傳統人機系統的重要矛盾,有研究者將人機交互系統中“內/外部信息要求反應速度越來越快,論文造成操作/控制人員精神越來越緊張,進而使其疲勞速度加快的矛盾”簡稱為人機時間矛盾;“顯示/控制面板上所需顯示及控制的參數越來越多,從而造成人的負荷越來越重的矛盾”簡稱為人機空間矛盾。[3]傳統人機系統的時空矛盾在網絡人機互動中,表現為新的時空壓迫。其一,時間壓迫。隨著計算機技術和網絡通信技術的發展,現代計算機網絡滿足人們信息需要的速度令人驚嘆。以通過搜索引擎的信息搜索為例:筆者在百度輸入“時間壓迫”一詞,找到相關網頁約453,000篇,用時0.106秒;在谷歌輸入同樣的詞,獲得約7,490,000條結果,用時0.18秒。零點幾秒的時間搜出如此龐大的信息,我們還沒來得及眨眼,計算機網絡已經完成了它的任務,這一方面給人以便捷感,另一方面則給人以壓迫感,要求人加快閱讀信息的速度和輸入新任務的速度,這無疑增加了人的緊張感。
其二,空間壓迫。計算機網絡雖然超越了傳統的物理空間,但卻制造了新的數字化空間。在數字化空間里,充斥的是海量信息,人該如何選擇?因此,空間的壓迫最直接的是信息壓迫。應該說網絡搜索引擎技術的發展和應用極大地提高了人們精確搜索所需信息的能力。但是信息壓迫依然嚴重,同樣以上文的例子為例:筆者在百度輸入“時間壓迫”一詞,找到相關網頁約453,000篇,在谷歌獲得約7,490,000條結果,如此龐大的信息量,我們該如何選擇自己需要的結果。這無疑是令人窒息的空間壓迫。邁克爾·海姆將這種矛盾形象地類比為“收益遞減律”,即“信息狂侵蝕了我們對于意義的容納能力。把思維的弦繃在信息上之后,我們注意力的音符便短促起來。我們收集的是支離破碎的斷簡殘篇。我們逐漸習慣于抱住知識的碎片而喪失了對知識后面那智慧的感悟。……我們終將為這種瘋狂付出代價。所獲得的信息越多,可能有的意義便越少,這就是所謂的收益遞減律。”[4]9新的時空矛盾所詮釋的信息壓力,要求人們必須具備適應快速、海量、“收益遞減”的信息環境的能力。3.人與外在物化智力的矛盾———使用者與設計者、管理者的博弈
計算機網絡作為物質技術實體,首先是設計者的創造物。因此,計算機網絡在創造出來的那一刻便形成了使用者和設計者的分野。計算機網絡被設計者賦予技術規定性,成為設計者的物化智力,它要求使用者必須遵循這種物化智力的規定性而行為。但使用者畢竟不是設計者,設計者也不能代表所有使用者,進而他們的設計難以全面反映使用者的需求,于是這就造就了作為使用者的“人”與作為設計者物化智力的“機器”之間的矛盾。表現在網絡人機互動中就是計算機網絡無法全面地反映并滿足用戶的需求,甚至明顯地限制用戶的行為。
在計算機網絡管理過程中,管理者往往主要從管理的角度制定管理的規范、措施,開發和應用便于管理的硬件、軟件,于是管理本身也成為了管理者的物化智力,進而作用于使用者,去規定使用者,這又造成了使用者與管理者物化智力之間的矛盾。計算機網絡作為設計者和管理者的物化智力,它反映的更多的是設計者、管理者的利益和需求而非使用者的利益和需求,這客觀上導致了使用者與作為物化智力的計算機網絡之間的矛盾,一方面表現為使用者對計算機網絡技術狀況、管理狀況的不滿;另一方面表現為設計和管理脫離廣大使用者的實際,造成設計、管理活動的低效。
4.人的網絡異化———人的“符號自我”的膨脹及其消極影響
異化是指主體活動的后果成了主體的異己力量,并反過來支配和危害主體自身。所謂網絡異化主要指計算機網絡對人的發展的消極、負面作用和人的碎片化發展對計算機網絡世界發展的阻滯、破壞以及對現實世界的消極影響。人的網絡異化的癥結在于計算機網絡技術作用下人作為主體的“符號自我”的過度膨脹。在人與計算機網絡的互動實踐中人作為主體應該是個完整的人,占有完整的“網絡自我”即“肉體自我”、“社會自我”、“符號自我”、“精神自我”的統一體。“肉體自我”、“社會自我”、“符號自我”、“精神自我”之間的有序、和諧、自洽能夠形成和諧的網絡自我,反之則會導致網絡自我的分裂。而人的網絡異化本質上就是由“符號自我”的過度膨脹割裂了網絡自我的整體性,使人片面發展、碎片化發展,進而導致了人忽視肉體自我、社會自我和精神自我,無限地將自我符號化,使“簡單、抽象的信息、數字、符號替代了人的全面本質”。[5]于是人漸漸拋棄其具體的、感性的、情感的、發展的存在,而滿足于充當數字、符號的虛幻的角色,呈現出“符號自我”的替代效應即“符號自我”成為自我的替身進而替代了整體自我的真身。“替身的自我沒有我們真身的那些弱點和脆弱。替身的自我永遠也不能完全代表我們。我們越是把虛擬人身(cyberbody)錯當成自身,機器就越是把我們扭曲,以適應我們所用的替代物,如義齒和義肢等。”[4]103-1“04符號自我”的替代效應讓人扭曲,使整體的自我變得支離破碎,陷入碎片化的發展,進而使作為主體的人離全面發展越來越遠,離人之為人的本質越來越遠。
人的網絡異化容易使主體擺脫肉體自我的制約、突破社會自我的規范、偏離精神自我的軌道,從而“我行我素”任意地破壞網絡空間,踐踏網絡社會的規范,摧殘自身的肉體,無視現實社會的他人,從而引發一系列的負面效應。這些負面效應不僅直接影響網絡社會,而且對現實社會造成不良影響。
二、網絡人機矛盾與網絡思想政治教育的拓展
(一)深入開展網民的信息素養教育網絡思想政治教育以服務人的網絡發展為出發點,應當把提升網民的信息能力作為其重要任務,深入開展對網民的信息素養教育。信息素養(InformationLiteracy)本質上是全球信息化需要人們具備的一種能力,它包括:能夠判斷什么時候需要信息,并且懂得如何去獲取信息,如何去評價和有效利用所需的信息。我們可以從兩個層面理解信息素養:首先,作為一種基本能力,信息素養是一種對信息社會的適應能力,它涉及信息意識、信息能力和信息應用。其次,作為一種綜合能力,信息素養涉及各方面的知識,是一個特殊的、涵蓋面很寬的能力,它包含人文的、技術的、經濟的、法律的諸多因素,和許多學科有著緊密的聯系。顯然,信息素養是一個復雜的能力體系,而信息素養教育也將是一個復雜的系統工程。網絡思想政治教育將網民的信息素養教育需要對信息素養進行全面深入地研究,明確信息素養教育與網絡思想政治教育的契合點,進而確立信息素養教育的具體實踐方式。
(二)開展網絡思想政治教育的“智庫”建設網絡思想政治教育一方面要以教育者的身份增進與使用者、設計者、管理者的溝通,了解他們的實際,吸納他們的建議,從而開展有針對性的教育和引導;另一方面,要通過教育活動為使用者、設計者、管理者之間的溝通創造現實條件,推進三者之間的自覺溝通。推進以上兩方面的實踐,重要的措施在于開展網絡思想政治教育的“智庫”建設。按照國際通行的定義,智庫又稱“思想庫”“、智囊團”、“外腦”、“腦庫”,是一個對政治、經濟、商業或軍事等政策進行調查、分析、研究并提供政策建議的機構。網絡思想政治教育的“智庫”也旨在為教育引導提供建議、為廣大網民的網絡生存和發展提供建議、并為網絡設計者和管理者提供建議。需要通過“智庫”建設,將他們都納入到“智庫”平臺中,增進他們的了解,碰撞他們的思想,貢獻他們的智慧,形成不同智力的良性互動,進而為優化網民的生存、改進設計者的技術開發、提升管理者的治理水平以及增強網絡思想政治教育的實效。
(三)強化網民的“網絡自我”培育
人的網絡異化表明,“符號自我”的過度膨脹而導致“網絡自我”的分裂是人的網絡異化的重要根源,因此,網絡思想政治教育應將網民“網絡自我”的培育作為其重要著力點。
1.教育和引導網民關注“肉體自我”。當前,網民上網的時間持續增長、“網絡綜合癥”日漸流行、長期的電腦輻射對人體的傷害逐漸顯現、網癮者尤其是重度成癮者對自身肉體的摧殘令人發指,種種跡象表明引導網民重視“肉體自我”不僅必要而且緊迫。馬克思說“肉體的個人是我們的‘人’的真正的基礎,真正的出發點”。[6]179離開“肉體自我”,人就失去了真正的基礎,就無所謂人。因而網絡思想政治教育必須喚醒廣大網民關注身體的意識,營造重視身體的氛圍。
2.教育和引導網民重構“社會自我”。網絡社會的出現對人們傳統“社會自我”的認定造成了嚴重沖擊,導致“傳統社會自我”與“網絡社會自我”的并存甚至混亂與分立,甚至自我認同的危機。“網絡社會自我”與“傳統社會自我”分立的實質在于社會身份和社會規范的沖突即既定性社會身份與扮演性社會身份的沖突、強社會規范與弱社會規范的沖突,這給網民的“社會自我”的認定帶來了挑戰。網絡思想政治教育應教育和引導網民在“傳統社會自我”和“網絡社會自我”之間找到統一的方式,重構合理的“社會自我”。
3.教育和引導網民理性對待“符號自我”。“符號自我”實質上是人通過符號化而追求理想自我的實現狀態,符號化賦予了人的網絡生存高度的自主性、自由性,為理想自我的實現提供了無限可能。但“網絡自我”是有限度的“,肉體自我”“、社會自我”、“精神自我”都是它的限度,但是網民在狂熱的“符號自我”中容易無視限度、失去理性。網絡思想政治教育應幫助網民理解“符號自我”的本質,認清“符號自我”膨脹的危害。
4.提升網民“精神自我”的自覺。“精神自我”是“網絡自我”的最高層次,是“網絡自我”的靈魂。但“精神自我”有自發、自覺之分且自覺的程度也有差異。自覺的“精神自我”能夠展現強大的精神力量,能夠統攝和調控整體網絡自我走向和諧統一,反之自發的“精神自我”則難以形成良好的精神狀態,難以發揮“精神自我”的靈魂作用。網民的“精神自我”需要在教育、引導中由自發走向自覺,并不斷提升自覺程度,發揮“精神自我”的統合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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