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域利用FDI業績和潛力的對比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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區域利用FDI業績和潛力的對比探索

[摘要]采用聯合國貿發會議(UNCTAD)提出的“業績指數”和“潛力指數”評價方法,對泛長三角地區5省市利用外商直接投資(fdi)的業績潛力進行定量比較研究,結果顯示:進入新世紀以來,5省市利用FDI的業績上升較明顯,但潛力提高幅度不大;5省市間利用FDI業績和潛力不平衡,但不平衡程度在降低;江、滬兩省市利用FDI業績突出但趨于下降,浙、皖、贛三省業績相對較差但增長勢頭強勁;5省市利用FDI業績指數與潛力指數排序一致的比例較高,但相背離的現象也同時存在。據此,在政策上,5省市應根據引資潛力和業績及其交叉結合的實際情況,制定和采取適宜的利用FDI政策和措施;各省市應發揮比較優勢,明確吸引外資的重點和主攻方向;積極創造條件,大力推動泛長三角5省市經濟融合和一體化進程。

[關鍵詞]外商直接投資;業績指數;潛力指數;泛長三角地區5省市

江蘇、浙江、安徽、江西、上海等5個省市在地理上同處長江中下游,隨著產業轉移的規模和速度越來越大,正在形成一個經濟聯系日益緊密且產業合理分工的經濟區。因此,目前學界已經傾向于將由江浙滬三省市組成的長三角地區的地域空間擴展,把安徽、江西兩省納入其中,將5個省市作為一個整體以“泛長三角地區”的概念,重新審視和研究其各種經濟活動和經濟發展現象。本文認為這是有道理的。

改革開放尤其是1990年代以來,外商直接投資(即FDI)大量進入我國。FDI的進入對于彌補地區資金缺口,引進先進技術和管理經驗,引入市場競爭機制,開拓外貿出口網絡和渠道,促進地區經濟發展均可起到積極作用。因此,分析和研究泛長三角地區5省市利用FDI的狀況具有重要意義。

泛長三角地區是外商在我國直接投資的重點地區之一。2000年泛長三角地區5省市實際利用FDI合計約120億美元,約占全國的29%,2008年突破520億美元,在全國占比上升到約55%。泛長三角地區作為一個整體,無疑在利用外資方面成績顯著,但是其所包括的5個省市利用外資的水平卻相差比較懸殊。為了客觀地評價5個省市利用外資的業績和潛力,本文借鑒聯合國《世界投資報告》(UNCTAD,2002/2003)采用的“業績指數”和“潛力指數”評價方法,并參考國內在這方面的研究成果,對泛長三角5省市利用FDI業績和潛力進行定量分析,以便于為各省市在吸引外資工作中準確定位,并根據其實際情況調整引進外資的政策和策略提供參考和依據。

一、業績指數和潛力指數評價方法

根據UNCTAD“業績指數”的涵義和測算方法,泛長三角5省市利用FDI的業績指數可用表達式(1)計算:

YJZSi=(FDIi/FDII)/(GDPi/GDPI)(1)

式(1)中,YJZSi為第i個省市利用FDI的業績指數,FDIi和FDII分別為第i個省市和整個泛長三角地區的FDI流入量,GDPi和GDPI分別為第i個省市和整個泛長三角的地區生產總值。如果某個省市的業績指數大于1,表明該省市吸收了相對于其經濟規模而言更多的FDI,即引資業績突出;如果業績指數小于1,則表明其吸收的FDI低于應該達到的數量,即引資業績低下。

根據UNCTAD“潛力指數”的涵義和測算方法,泛長三角5省市利用FDI的潛力指數可定義為對一個省市吸引FDI可能產生影響的若干個經濟變量得分的平均數,這個平均數反映了該省市吸引FDI的競爭力和潛力。

UNCTAD潛力指數采用了8個變量,根據研究目標和數據資料可得性,本文剔除了“國家風險”變量,原來的“人均商業能源支出”變量用“人均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代替,“受高等教育人數占總人口比重”變量用“從業人員中受高等教育者比重”代替,“研發(R&D)支出”變量用“研發(R&D)投入和成果”指標代替,此外再增加“勞動力成本指標”(以“在崗職工年平均工資”來表示)。最終確立了8個變量,分別為:①人均GDP:代表省市的經濟發展水平,這決定了該省市對商品和服務需求的規模和檔次,通常FDI偏好于進入發展水平高、市場規模大的地區。②GDP增長率:代表省市未來的市場規模和成長潛力,通常FDI偏好于進入經濟活躍、經濟成長性好的地區。③進出口總額占GDP比例:代表省市對外開放和經濟國際化的程度,通常FDI偏好于進入經濟對外開放程度高的地區。④從業人員中受高等教育者比重:代表省市勞動力素質的高低,通常FDI偏好于進入勞動力素質較高且規模較大的地區。⑤研發(R&D)投入和成果:該變量由兩個指標綜合而成,一個是“R&D投入占GDP比重”,表示研發投入,另一個是“三項發明專利授權量占地區比重”,表示研發實際成果。通常FDI偏好于進入研發(R&D)投入和成果較大的地區。⑥人均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代表省市居民的實際商業消費水平,通常FDI偏好于進入實際消費水平高的地區。⑦在崗職工年平均工資:代表該市勞動力成本的大小,這是一個負向變量,通常FDI偏好于進入勞動力成本較小的地區。⑧基礎設施發展水平:該變量包括兩個部分,一個是交通運輸發展水平,用指標“鐵路和公路密度”即“境內鐵路營業里程長度和公路通車里程長度之和除以土地面積”表示,另一個是通訊發展水平,用指標“百人擁有國際互聯網用戶數”和“百人擁有固定電話用戶數”表示,通常FDI偏好于進入基礎設施發展水平較高的地區,原因是可以節約貿易成本。①、②、③、④、⑤、⑥、⑧是正向變量,其得分的分值計算表達式為:

ScorEi=(Zi-Zmin)/(Zmax-Zmin)(2)

⑦是負向變量,其得分的分值計算表達式為:

Scorei=(Zmax-Zi)/(Zmax-Zmin)(3)

在式(2)和(3)中,Scorei代表某省市第i個變量的得分,Zi代表該省市的第i個變量值,Zmax和Zmin分別代表該變量在5個省市中的最大值和最小值。按公式(2)和(3)計算,變量數值最小的省市得O分,變量數值最大的省市得1分。一個省市利用FDI的潛力指數,就是該省市上述8個變量分值的算術平均數。其中:變量⑧將三個指標綜合在一起的方法是:計算“百人擁有國際互聯網用戶數”得分和“百人擁有固定電話用戶數”得分的算術平均數,得到“通訊設施裝備水平”得分,然后再與表示“交通運輸發展水平”的“鐵路和公路密度”得分計算算術平均數,就得到表示“基礎設施發展水平”的得分;變量⑤將兩個指標綜合在一起的方法是:計算“R&D投入占GDP比重”得分和“三項發明專利授權量占地區比重”得分的算術平均數即可。

二、泛長三角5省市利用外資業績比較

為了消除各個變量短期異常波動而導致的結果誤差,本文采用三年期平均值進行測算和比較。2000-2002年為一個時段,稱之為“基期”,2006-2008年為另一個時段,稱之為“報告期”。根據公式(1),計算這兩個時段5個省市利用FDI的業績指數,如表1所示。業績指數以及下面潛力指數計算的基礎數據全部來自相應年份出版的5個省市統計年鑒、《中國統計年鑒》和《中國勞動統計年鑒》。從表1可以看出各個省市利用FDI業績狀況及其變化趨勢。

第一,5個省市利用FDI總體業績上升。從基期到報告期,泛長三角5個省市中有3個省市業績指數得以提升,指數提高的省市數量多于指數下降的省市,而且5個省市業績指數的平均值由基期的0.8l96提高到報告期的0.9092,上升率為10.9%。

第二,各省市問利用FDI業績不平衡,但總體上不平衡程度在降低。2000-2002年業績指數最大值和最小值分別為1.482(江蘇)和0.194(安徽),極差為1.288,極差率達到6.639倍;2006-2008年業績指數最大值和最小值分別為1.270(江蘇)和0.524(安徽),極差縮小為0.746,極差率縮小到1.424倍。作為反映總體不平衡程度的指標即5個省市業績指數的變異系數由2000—2002年的0.6494降低到2006-2008年的0.2746。由此可見,5個省市利用FDI業績在靜態上是不平衡的,但在動態變化上是趨向于平衡的。

第三,江蘇省和上海市利用FDI業績指數有所下降,但排名仍然在前。從基期到報告期,江蘇省和上海市業績指數分別由1.482和1.425下降到1.270和1.060,下降率分別為16.7%和34.4%,但是排名仍然是第1位和第2位,而且業績指數大于1,引資業績仍然突出。

第四,浙江、安徽、江西三省利用FDI業績指數上升,但是仍然都小于1,而且排名變化情況各不相同。浙江省利用FDI業績指數的上升率約為40%,但是排名卻下降了1位,由第3位下降到第4位;安徽省業績指數的上升率約為170%,上升幅度最大,但是排名未變,仍然是第5位。江西省業績指數的上升率約為110%,同時排名也由第4位上升到第3位,引資業績超過了浙江省。

三、泛長三角5省市利用FDI潛力比較

潛力指數的計算仍然沿用兩個時段的平均值,但是由于數據獲取的困難,某些變量的時間區間有所變化,其中:“基礎設施裝備水平”變量的基期時間區間改為2002-2004年,同時報告期時間區間改為2006-2007年;“從業人員中受高等教育者比重”變量的基期時間區間改為2001-2003年;“研發(R&D)投入和成果”變量的基期時間區間改為2003-2005年。其他變量的基期和報告期時間區間維持不變,仍然分別為2000-2002年和2006-2008年。顯然,這樣的微小改動不會對潛力指數及其比較分析有大的影響。根據公式(2)和(3),本文分別計算了兩個時段泛長三角5省市利用FDI的潛力指數,如表2和表3所示。分析該兩表,泛長三角地區5省市利用FDI具有如下特征。

第一,5省市利用FDI的總體潛力變化不大,且略有上升。2000-2002年和2006-2008年5省市利用FDI潛力指數的平均值分別為0.4002和0.4044,2006-2008年比2000-2002年上升了約1%??梢?,引資潛力指數反映的是地區經濟發展的“基本功”,結構性變量不是能夠輕易改變的。

第二,5個省市利用FDI的綜合條件和潛力差距明顯、層次分明,呈三級階梯式分布。上海潛力指數在兩個時段均在0.7以上,在5省市中最大,處于第一階梯的位置。江蘇和浙江的潛力指數在兩個時段均在0.4-0.5之間,在5省市中位居中間,處于第二階梯的位置。安徽和江西潛力指數在兩個時段均在0.1-0.2之間,在5省市中最小,處于第三階梯的位置。

第三,在動態變化上,從基期到報告期引資潛力處于第一階梯的上海利用FDI潛力指數下降,而處于第三階梯的安徽和江西潛力指數上升,導致5省市利用FDI的綜合條件和潛力差距縮小。從2000-2002年到2006-2008年,上海潛力指數下降了約10%,安徽和江西潛力指數分別上升了約30%和20%。在2000-2002年,利用FDI潛力指數最大值和最小值分別為0.840(上海)和0.154(安徽),極差為0.686,極差率為4.45倍,5個省市潛力指數的變異系數為0.625;到2006-2008年,潛力指數的最大值和最小值分別為0.747(上海)和0.191(江西),極差縮小為0.556,極差率縮小為2.91倍,變異系數縮小為0.505。

第四,一些省市潛力指數構成要素得分的排名與其潛力指數的排名不完全一致,有些差距還比較大。上海在兩個時段的潛力指數排名均為首位,但表征勞動力成本的變量“在崗職工平均工資”得分排名均為末位,2006-2008年“GDP增長率”得分排名也處于最后一位。安徽和江西兩個時段的潛力指數排名均為第四或第五,但表征勞動力成本的變量“在崗職工平均工資”得分排名均為第一或第二,安徽省在2006-2008年的“GDP增長率”得分排名為第二位。

四、業績指數與潛力指數的交叉分析

業績指數和潛力指數只能反映問題的一個方面,前者反映的是省市利用FDI的實際成效,后者反映的是省市利用FDI的能力和競爭力。如果將二者結合起來,進行交叉分析和比較,則更有意義,更能夠得到政策性啟示。

我們以業績指數和潛力指數的中位數為界,對5個省市進行劃分,等于或者大于業績指數和潛力指數中位數的省市各有3個,小于業績指數和潛力指數中位數的省市各有2個,分別冠以“高”和“低”的評級,這樣可以將5個省市歸為四種類型:第一種是業績指數和潛力指數均等于或者大于中位數,二者評級都是“高”的省市,稱其為利用FDI的“領先省市”。第二種是業績指數等于或者大于中位數,評級為“高”,但潛力指數小于中位數,評級為“低”的省市,稱其為“超潛力發揮省市”。第三種是業績指數評級為“低”,但潛力指數評級為“高”的省市,稱其為“未發揮潛力省市”。第四種是業績指數和潛力指數的評級均為“低”的省市,稱其為利用FDI的“落后省市”。根據這樣的定義,參照表1、表2和表3,得到泛長三角地區5個省市利用FDI業績指數和潛力指數交叉歸類的情況,如表4所示。分析表4,我們可以看出以下情況。

第一,業績指數與潛力指數排序一致的比例較高,表明利用FDI業績與潛力密切相關,業績基本上建立在潛力基礎之上。在2000-2002年,業績指數和潛力指數“雙高”的“領先省市”3個,業績指數和潛力指數“雙低”的“落后省市”為2個,5個省市兩個指數的排序完全一致,比例達到100%。在2006-2008年,“領先省市”和“落后省市”數量有所下降,但仍然達到3個,兩個指數排序一致的省市數量多于排序不一致的省市。

第二,業績指數與潛力指數相背離的現象也同時存在,說明利用FDI業績的大小并不完全受引資潛力的限制,其他因素也有一定作用和影響。有的省市雖然引資潛力比較大,但是如果這種綜合優勢條件未得到很好利用,則很可能就淪為“未發揮潛力省市”,浙江省就是此種情況。相反,有的省市雖然引資潛力比較小,利用FDI的綜合條件欠佳,但是如果其中某種或者某幾種優勢要素利用得好,則有可能成為“超潛力發揮省市”,江西省的情況就是如此。

第三,在動態變化上,利用FDI綜合評價存在著“不變”和“變”兩種情況,而“變”又存在著“上升”和“下降”兩種情況。從基期到報告期,江蘇省和上海市的綜合評價沒有發生變化,始終保持“領先省市”的地位,安徽省的綜合評價也沒有發生變化,始終處于“落后省市”的狀態;但是,浙江省和江西省發生了變化,其中浙江省由“領先省市”下降為“未發揮潛力省市”,而江西省則由“落后省市”上升為“超潛力發揮省市”。

五、政策建議

第一,根據引資潛力和引資業績及其交叉結合的實際情況,制定和采取適宜的利用FDI政策和措施。作為利用FDI一直保持“領先省市”的江蘇省和上海市,需要保持競爭優勢以鞏固吸引外資的強勢地位。作為由“領先省市”變為“未發揮潛力省市”的浙江省,需要消除瓶頸因素,提高招商引資效率,調整引資策略和方向,力爭變引資潛力優勢為業績優勢,在利用FDI上再續輝煌。作為由“落后省市”上升為“超潛力發揮省市”的江西省,需要進一步改善引資條件和增強引資潛力,以期保持利用FDI的良好業績。作為一直處于引資“落后省市”狀態的安徽省,應在增強引資潛力的同時加大引資力度,進一步提高利用FDI的業績水平。

第二,發揮比較優勢,明確吸引外資的重點和主攻方向。上海的比較優勢主要在于經濟發展水平高、經濟規模和市場規模較大、基礎設施好,吸引外資的“木桶短板”在于勞動力成本高、商務成本高,因此利用FDI的重點應放在以金融、保險和企業管理等為主的生產性服務業、高新技術項目上。江蘇省和浙江省吸引外資的綜合條件較好,而且引資具有較好基礎.利用FDI的重點應放在已經具有較好基礎的高新技術產業、各種先進制造業和消費性服務業上。安徽省和江西省雖然利用外資的綜合條件較差,但是他們也具有吸引外資的優勢因素,一個是勞動力成本低廉,另一個是近年來經濟發展速度較快、經濟活力大,其利用外資的重點應放在一般性制造業、具有良好基礎的先進制造業、農業、旅游業等方面??傊?,各省市之間在利用FDI上應當發揮比較優勢,有所側重,這樣才能夠提高引資業績,促進經濟快速發展。

第三,積極創造條件,大力推動泛長三角地區5省市經濟融合和一體化進程,在利用外資上可以達到共贏的目標。上海、江蘇、浙江三省市利用FDI規模一直比較大,經濟發展水平也較高,產業升級已經成為經濟進一步發展的內在要求,利用FDI必然從重數量轉移到重質量,一些不符合產業發展政策和經濟發展戰略的外商直接投資將不再鼓勵進入,已經進入的也存在向外轉移的趨勢,包括向皖、贛兩省轉移。因此,推動和提高泛長三角5省市經濟一體化進程,一方面可以使安徽和江西兩省加大利用FDI規模,另一方面可以使滬蘇浙三省市提高利用FDI的質量,5省市可以達到共贏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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