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恐與美國霸權論文
時間:2022-08-02 11:3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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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們完整的考察美國歷史發展的軌跡后,就能夠得出結論:每一次面臨重大的危機事件之后,都使得美國的擴張反彈更進一步,美國是迄今為止唯一一個沒有在力量擴張方面衰退和收縮的國家。美國不會放棄稱霸世界的全球擴張戰略。這是美國的全球利益決定的。
9、11事件后,美國乘勢將反恐納入其全球霸權戰略,借機推行其單機世界的陰謀。如果將傳統軍事干涉與人權相結合的“新干涉主義”是冷戰結束后推廣其民主價值觀、維護霸權地位的重要工具,那么不妨說涂上了反恐色彩的傳統軍事干涉和入侵為特征的“反恐主義”正成為美國21世紀推行全球戰略的又一新工具。
“反恐主義”初見成效
首先,通過反恐加強了美國的道義領袖地位。國際恐怖主義是指個人或團體在戰爭以外出于某種政治目的而采取的個別國際暴力行為。它是當代世界上國家、民族、階級、宗教間各種尖銳復雜矛盾的反映,是國際斗爭的一種特殊形式。就本質而論,恐怖主義是一國范圍內經濟、政治、文化等矛盾不斷累積和世界范圍內南北經濟政治發展不平衡這兩者交互作用而生成的毒瘤。恐怖主義危害深重,對世界的和平、安全與發展造成巨大威脅,已經成為國際社會的公害。9、11事件后,面對新一輪的恐怖襲擊浪潮,休戚與共的國際社會旗幟鮮明地反對任何形式的恐怖活動。包括聯合國在內的國際組織和其他有關國家對美國人民和政府表示慰問和聲援,紛紛譴責恐怖活動,聲討恐怖主義肆意戕害人類的罪行,支持美國人民的反對恐怖主義的活動,表示要加強反恐合作,為捍衛國家和國際間安全與穩定的環境和秩序而共同努力。
9、11事件的發生的確為美國提供了一個絕好的機會,美國充分利用其作為受害者得道義優勢,組建了以其為主導的反恐聯盟,加強了其在聯盟中的中心地位。
反恐聯盟是9、11后國際上形成的政治、安全、外交的一次較大規模的重組,一定意義上成為美國推行其全球戰略重要組成部分。政治上,美國利用聯合國和其他一些國際場合作輿論宣傳,爭取了絕大多數國家同情和支持,調整了同中、美、俄等國的關系,加強了同聯合國的合作。外交上以反恐劃線,爭取大多數。
反恐聯盟的建立的確強化了美國的主導地位,使美國朝領導世界的目標大大邁進一步,提前實現了美國對世界的領導者作用。通過反恐聯盟,激活了同盟國的關系,使盟國承擔更多義務,維護自身利益,擴大了自己在歐洲的影響。其次,調整了同中、俄等國的關系,爭取了他們的同情和支持,客觀上為美國在全球范圍內加緊戰略運籌與布控創造了有利的國際形勢。此外美國還將反恐聯盟作為新世紀建立國際安全秩序的內容和具體步驟之一,通過在全球范圍內制定反恐游戲規則,以確定和保持美國今后在反恐問題上的主導地位。其次,通過反恐戰爭,美國在地緣戰略上順利完成了北約東擴,借反恐將它的勢力開進中亞,在歐亞大陸中部確立了美國的優勢地位,不僅實現了歐亞大陸兩翼對接,而且順勢完成了對中、俄圍堵之勢。
無論從地緣戰略角度或是從戰略資源控制角度講,中亞戰略地位日益重要。英國地緣政治學家麥金德曾提出“心臟地帶說”,把中亞視為世界的“心臟地區”,認為“統治心臟地區者控制世界島,統治世界島者控制世界”。該學說曾是美國制定冷戰時期遏制政策的理論依據之一,但美國在冷戰時期始終未能實現進入中亞的夢想。9、11事件后,美國利用反恐戰爭,把打擊塔利班和本、拉登基地組織為突破口,大規模進入南亞和中亞地區,從而基本上確立了美國在阿富汗的主導地位。首先,美國把南亞和中亞地區軍事基地聯成一片。在南亞地區,美國在阿富汗的反恐軍事行動使阿富汗完全落入美國控制之中。美國在當地駐軍以近6000人,并占領了巴格拉姆、坎大哈機場等重要基地和設施,并分別在印、巴有駐軍。美軍在中亞的烏、吉和塔建立軍事基地,駐扎軍隊。其次,美國同地區重要國家軍事合作關系得到恢復和加強。在南亞地區最引人注目的是美、印軍事合作急劇升溫。9、11后,美、印軍事交流與合作步伐加快,在加強與印關系同時,也恢復了同巴防務合作關系。美國利用反恐迅速加強和擴大了在南亞、中亞地區影響,掌控了歐亞大陸戰略重心,這無疑有助于美國塑造有利于其推行全球霸權戰略。
同時中亞地區戰略資源也日益引起各國的重視。誰控制了中亞,誰就對就對中亞地區的能源開發和利用有發言權,“誰掌握了中亞的油氣資源,誰就有可能主宰21世紀的國際能源市場,甚至把持一些國家的經濟發展命脈。”(1)里海地區有豐富的油氣資源,其探明儲量約占世界儲量的50%,成為繼西伯利亞和波斯灣之后世界第三大儲藏區。,里海地廣人稀,本地需求有限,這些石油資源及潛在的出口能力,使該地區成為美國及其他西方工業國新的戰略利益地區。里海石油的發現對美國未來的經濟至關重要。關于石油及天然氣資源,美國的精英階層有一個基本判斷,“在未的精英階層有一個基本判斷,“在未現世界范圍的重大變革。世界石油市場的穩定將繼續有賴于波斯灣地區不間斷的石油供應,所有重要油氣資源儲藏地區都將保持地緣政治上的重要性。”(2)在中東局勢長期動蕩及海灣石油資源日益減少的情況下,控制里海石油,便可為美國提供新的能源供應基地,因此,控制里海石油出口,對維持美國經濟持續增長,繼續保持美國的領導和領先地位具有重要意義。
美國在中亞的軍事存在也加強了對潛在的敵對國的制約。雖然9、11事件的發生,使美國在短期內將國際恐怖主義視為對國家安全的最大威脅,但從長期觀點看,美國認為對其世界霸主地位構成挑戰的,主要還是地區大國的潛在威脅,即中、俄兩國。美國通過阿富汗戰爭進入中亞,減輕了俄羅斯在這一地區的影響力,加強了對中亞的控制;通過北約東擴,實現了與俄羅斯的零距離接觸,壓縮了其勢力范圍,杜絕了其東山再起的可能性。同時,美國繼續對俄羅斯實施以控制和引導為主,打壓和遏制為輔的政策。美國及其盟國正在尋求把俄羅斯同西方拴在一起的政策,并同俄建立積極的政治軍事關系,繼續向俄提供援助,削減其核武器,使俄羅斯融入西方為主導的國際社會。
對于中國,美國采取了兩手戰略,美國一方面加強同中國在反恐方面的合作,另一方面不失時機的加強對中國的遏制。如果中國選擇在美國為主導的國際制度中采取合作態度,并成為美國眼中的“責任的國家”,就同中國發展伙伴關系。如果中國成為“謀求地區主導權的敵對國家”,美國對中國的政策就會轉變為全方位的遏制。(3)其實布什政府所發動的阿富汗戰爭和加緊構筑“亞太小北約”,已完成了對中國的戰略合圍。“一旦需要,美國就可以很快將這種‘潛伏性戰略包圍圈’轉變為現實的經濟封鎖和全面的軍事遏制。”(4)再次,中東地緣政治格局將向更有利于美、以方向演進。阿富汗戰爭結束后,美國以“反恐”和捍衛人權為借口,使用“先發制人”的手段,發動“倒薩”戰爭,以推翻它認定的“邪惡軸心”國家和“獨裁”國家的政府,掃除其推行單邊主義的障礙。伊拉克戰爭對中東地區國際關系和力量對比將產生重大影響,總體上將更加有利于美國和以色列。首先,一個由美國扶持的“阿拉伯民主化”石油大國的崛起,經濟上將成為美控制和左右歐佩克和國際石油價格的重要工具,政治上將與以色列、土耳其構成“中東民主大三角”,成為美民主改造中東的“戰略支柱”,給中東政教合一及美國認定俄、法沒有太多牌打,外交回旋余地縮小,對美國的影響和制約能力大大削弱。
第四,美國對聯合國地位的壓制。國際恐怖主義是人類的公敵,又被成為全球性的問題,聯合國作為一個全球最具代表性和最有權威的國際組織,應在反恐中發揮主導作用。按理說這不應該成為一個問題。
然而,從去年反恐斗爭一開始,就在這個問題上出現了兩種不同的觀點和立場。中、俄、法等絕大多數聯合國成員國反復強調,打擊恐怖主義應在聯合國的框架內和按聯合國憲章和國際法行事,并認為組成一個由聯合國領導的國際反恐聯盟。但是美對絕大多數聯合國成員國的呼吁不予置理,而堅持這個國際組織只能由它來領導,聯合國只能起著支持和幫助美國的作用,而不是主導和領導作用。
在2001年的阿富汗戰爭和今年的“倒薩”戰爭,美國均是在沒有得到聯合國授權的情況下發動的,這是對聯合國和安理會權威的又一次重大打擊。美國國家安全顧問賴斯聲稱:這是美國的“自衛權力,無需聯合國授權。”“聯合國需要美國,打美國需要操縱它”。這是聯合國前秘書長加利在描繪美與聯合國關系時一句生動而確切的名言。
但是,現在美國越來越感覺到聯合國已經在也不是我在他手中的“橡皮圖章”了,想借助聯合國這一國際多邊組織來推行它的戰略、維護它的利益,實現它的霸權已成為黃粱一夢,聯合國已成了它實現上述目標的“絆腳石”。“它開始轉變對聯合國的態度,并作了從此分明的三種準備:概言之就是,以美國為主、聯合盟國、爭取中俄。如果事態能夠在后兩種層面上實現,或者能在盟國層面上得到支持,中俄不加阻撓的情況下,聯合國仍可利用;如果第三層面發生障礙,在涉及自己切身利益時,就拋開聯合國而靠盟國發揮作用;如果第二個層面有問題,那就等待,必要時,也不排除單干的可能,這可以說是美國對聯合國政策的成熟特點。”(5)美英對伊動武實際上篡奪了國際社會授予聯合國的神圣權力,有意把維護國際和平與安全的任務置于美國的控制之下。這種格局一旦得到國際社會的許可和默認,那么未來的世界就不會有真正的和平與安寧,而只能是“強權控制下的和平與安全”或者說是“美國制下的和平”。
好夢難圓:負面影響凸現
從9、11事件發生后至今,“反恐主義”在短期內的確取得了有利于美國的全球利益效果,表面上看,美國勝利了。其實不然,從長遠看它也帶來一些不確定因素,將使其效果大打折扣,不見得會符合美國的長遠利益。
首先,反恐助長了美國的單邊主義。雖然美國為適應新的形勢,其外交策略手段確有改變,不再一味追求單邊主義,而是單邊主義和多邊主義交替運用,相互配合。但在關鍵問題上依然我行我素,十分霸道。先后退出《反導條約》,提出先發制人戰略,肆意擴大反恐范圍。
在反導問題上實現軟著陸。《反導條約》是維護國際戰略平衡的基礎,全稱《限制反彈道導彈系統條約》(即ABM條約)。ABM條約禁止部署旨在保衛一國全境的戰略反導系統(這即后來所說的NMD):禁止研制、試驗或部署海基、空基、天基或路基移動式戰略反導系統。只允許美蘇兩國在各自首都,以及洲際導彈發射井半徑150公里范圍內,部署兩個保護有限區域的戰略反導基地。1974年7月,美蘇簽署ABM條約議定書,將條約允許的兩個戰略反導基地減為一個。美國要建立國家導彈防御系統,是明顯違反《反導條約》規定的,不退出《反導條約》,美國這些計劃無法進行。2001年12月13日美國總統布什不顧國際社會的強烈反對,宣布退出《反導條約》,決意發展NMD。在布什政府某些實權人物看來,美國完全可以使用武力來確立自己的領導地位,“不必顧及現有的條約和盟友的反對”。(6)
9、11事件的發生和反恐戰爭的順利進行提供了有利的氛圍。布什利用這一事件后人們遭受襲擊的擔憂大肆宣揚彈道導彈對美國安全的威脅,不顧中、俄等國的反對,終于退出《反導條約》。《反導條約》是維護國際戰略平衡的基礎,一旦退出,將為國際裁軍和軍控帶來變數,破壞全球戰略平衡,導致軍備競賽升級,損害亞太和平、安全與穩定。美國要建立的NMD實質是謀求建立一種攻防兼備的絕對軍事優勢,獲得絕對安全。這種“絕對安全”的思想實質是美國冷戰后軍事、經濟、科技優勢極度膨脹的結果。它要求美國對世界上的任何國家、任何勢力建立起絕對的優勢,是自己處于絕對的安全環境之中。美國這種“絕對安全”,對其他國家來說只能是“絕對不安全”。在美國沒有實現“絕對安全”之前,它在對外干涉和使用武力時還由于擔心遭到報復而有所顧忌,一旦它實現“絕對安全”,在使用武力,包括使用核武器時將變得毫無顧忌。這對其他國家特別是美國的非盟國來說,只能是絕對不安全。布什政府的這種做法不僅引起了中、俄等國的反對和抵制,也引起了美國的西方盟友的不安和反感,美國同盟國之間分歧增大,這不見得有利于美國主導地位的維持。
“先發制人”戰略的提出今年六月一日,布什總統在西點軍校發表演講,稱遏制和威懾戰略,已不能完全適應美國面臨的恐怖主義威脅。今后將對應有生化武器或核武器的恐怖分子或敵對國家進行“先發制人”的打擊。布什政府這一戰略,已經對現行國際秩序的一些基本原則構成了挑戰。如聯合國的自衛原則和協調原則。其次,在判定某個國家因為支持了恐怖活動或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發展就該遭受美國的“先發制人”的打擊標準上,美國將可以更加自說其劃,這種戰略一旦實施,美國的單邊主義和強權政治將體現的更加淋漓盡致。再次,可能引起地區局勢的動蕩不安,其他國家也可能會打著自衛的旗號仿效美國的單方面行動。例如,印度如果以巴基斯坦擁有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為由“先發制人”無疑給南亞局勢帶來不穩定因素。
肆意擴大反恐范圍反恐擴大化既可趁機打擊被美視為眼中釘的國家,清算舊賬,又可借機進入中亞和高加索地區,擠壓俄國的戰略空間。2002年1月29日,布什在國會發表的《國情咨文》中提出“邪惡軸心說”,將伊拉克定為“邪惡軸心”,借機擴大反恐戰場,將伊拉克列入下一個打擊目標。自海灣戰爭結束以后,美國一直試圖推翻薩達姆政權,但美國政府已換多屆,薩達姆仍在執政。美國如鯁在喉、苦無良策。阿富汗戰爭結束后,美國將推翻薩達姆政權提高到反恐高度,使反恐戰爭擴大到伊拉克。美國不顧國際社會的強烈反對,在沒有得到聯合國授權的情況下,于2003年3月20日對伊拉克發動了代號為“斬首行動”軍事打擊,“倒薩”戰爭對國際局勢產生了一系列的深遠影響
首先,造成大西洋聯盟內部深刻的危機。戰前,西方集團在戰與和問題上發生了二戰后最嚴重的“分裂”。美英為首的主戰派得到澳、日、西、意、葡和東歐集團的支持。法、德挑頭主和派,一邊站著奧、比、芬等國,便得到希臘、韓國、加拿大的同情。兩大派主力主要集中在歐美,他們之間的爭執已經演化成歐洲內部、北約內部的矛盾斗爭,造成大西洋聯盟內部從未有過的深刻危機。法德的反戰立場而且還得到俄的公開支持和中國的有力呼應,在聯合國安理會形成3+1的“反戰聯盟”,對美形成有力的制約。戰后,歐美之間的裂痕加大,不同地區的利益和全球利益,不同的世界秩序觀和全球治理將使大西洋聯盟關系漸行漸遠。同時法德等國開始從歐洲的“分裂”中吸取教訓,提高了對美國控制歐洲圖謀的警惕,注重內部協調,加快對東歐各國的融合進程,加強防務建設,使歐洲成為未來的多極化國際體系中真正的一極。
其次,美國擴大打擊面激化了與伊斯蘭世界的矛盾,反美情緒不斷上升。美國對伊拉克的戰爭從某些方面看反映了美國與伊斯蘭世界的矛盾。亨廷頓在《文明的沖突》曾談到“斷層線戰爭”,也就是文明的沖突,認為“西方面臨的根本問題不是伊斯蘭原教旨主義,而是一個不同的文明——伊斯蘭,它的人民堅信自身文明的優越性,并擔心自己力量處于劣勢”(7)。“伊斯蘭和西方文明沖突再起的原因,在于權利和文化的根本問題。……只要伊斯蘭仍是伊斯蘭,西方仍是西方,這兩大文明和生活方式之間的根本沖突在未來將繼續決定他們之間的關系。”(8)“美國打伊是要搞掉伊斯蘭文明一個‘準核心國家’。如果再把沖突擴大到改造沙特、伊朗等國,則可以把沖突理解為代表西方文明的‘核心國家’企圖改造代表伊斯蘭文明的‘準核心國家’之間的戰爭,是所謂的‘文明的沖突’的現實表現,更是西方改造伊斯蘭世界的現實步驟。(9)
美國的這種不顧國際組織和國際規則的單邊主義,是建立在損害他國利益基礎上的,它是一柄雙刃劍,它即可以通過武力打造霸權,又可能自毀其身。美國的學者約瑟夫.奈在其新著《美國強權的悖論》中指出:“一個國家不管有多么強大,都不可能單槍匹馬的解決一些全球性問題……單槍匹馬、單邊主義并不是一個可行的選擇:它存在著損害我們軟國力和促使反美聯盟形成的危險,最終我們的硬國力也將受到限制。”
其次,區域強權的戰略走向并非與美國的反恐目標一致。“9、11”事件之后,雖然各國都團結在美國的“反恐”旗幟下,但各方利益不一,各有所圖。俄、歐、日、印等國,都支持反恐但更主要的是借反恐之旗做自己的文章。俄羅斯有車臣問題,可以使打擊車臣恐怖主義、民族分裂勢力合法化,穩定自己局勢;印度要將打擊克什米爾恐怖主義與美國的“打孔”相提并論,并稱這是國際反恐斗爭的一部分;歐洲有擴大政治合作的意圖,以協助美國為由趁機加快獨立防務建設,強調“建立一個獨立而強大的歐盟,使之能夠對一個多級世界起推動作用”。其中德國派兵打擊塔利班政權,實現戰后國防軍首次派出海外,表明它“已放棄在歐盟的舒適地位”,并表現出“新的世界政治野心”,試圖充當“全球玩家”;日本要“借船出海”,借反恐提高自己在世界事務中的地位,先后通過三個法案,即《反恐怖特別措施法案》、《自衛隊法修正案》和《海上保安廳法修正案》,日本意圖與德國不謀而合;中國參與反恐,一是想調整中美關系,減輕自己的戰略壓力,二是鏟除“東突”分裂勢力,謀求安定的環境,加快自己的發展。各國在反恐問題上各有所圖,盡力爭取維護自己的利益,加強各自的力量,它在客觀上推進了多極化。再次,反恐造成傳統地區熱點問題的激化,不見得有利于美國的全球戰略運籌。在反恐進程中,有的國家利用國際反恐之機,采取強硬立場,使一些地區熱點不降升溫,為地區沖突等老問題增添了新的復雜因素。這在中東和南亞表現得尤為突出。“9、11”事件之后,以色列總理沙龍企圖搭美國反恐便車,打擊巴勒斯坦的極端勢力。2001年12月初以色列耶路撒冷和北部海法等城市相繼發上爆炸事件后,以色列出動軍隊入侵了所有巴勒斯坦控制的城市,將巴勒斯坦民族權力機構宣布為“支持恐怖主義的團體”而拒絕與其和談,阿拉法特被“軟禁”,失去行動自由。哈馬斯等一些巴激進組織重新宣布向以色列“全面”開戰。美國則繼續采取偏袒以色列的立場,頻頻指責阿拉法特在打擊激進恐怖活動方面措施不力。中東和平進程一波三折,這不見得符合美國的中東戰略。
第四,對美國霸權的道義因素的制約。首先,是反恐與國際法的關系。反對恐怖主義應按照國際法進行,而不是肆意妄為。但是“伊戰的爆發使國際法的基本原則遭受嚴重的挑戰,這主要表現在三個方面:首先是對主權平等原則的破壞:一個國家有權給另一個國家“貼標簽”,還可以動用武力推翻別國政權,并按自己的意愿塑造另一個國家,將霸權置于別國主權之上。其次是對禁止使用武力和威脅使用武力原則的破壞:以往的國際法實踐也沒有絕對禁止使武力,但都被嚴格限制在諸如民族解放運動、國家遭受外來入侵時行使自衛權以及對侵略行為實施武力制裁等行為,但是這些例外條件都規定的非常明確,而這次美國強調的所謂自衛權,是將使用武力的范圍一般化和擴大化了。最后是對不干涉內政原則的破壞,人道主義干涉原則使得干涉別國內政理由呈現出多樣化的趨勢,如是否擁有大規模殺傷性武器、領導人是否犯有反人類的罪行都可以成為干涉別國內政的理由。
戰爭還對以海牙公約和日內瓦公約為基礎的國際人道主義法構成威脅,對二戰后形成的國際刑法體系形成沖擊,目前的國際法院是在聯合國名義上有各國聯合組成的。但是伊拉克戰爭后的司法審判可能有美國一手包辦,有它來確定戰犯名單。國際刑法的客體過去主要是跨國性刑事犯罪核戰爭犯罪,現在重點則轉向了國家領導人,這可能會導致刑法的濫用。”(10)
其次,是對聯合國權威的藐視。美國不顧國際社會的強烈反對,擅自發動的對伊戰爭實際上篡奪了國際社會授予聯合國的神圣權力,是對安理會權威的沉重打擊。美國的這一行為遭到了全世界愛好和平的各國政府和人民的強烈反對,使美國政府在政治上陷入了空前孤立的境界。這不能不說是對美國軟實力的一次有力的打擊。公務員之家:
再次,反恐與平民傷亡。戰爭是否符合道義還應看戰爭是否體現基本的倫理標準。在國際反恐斗爭進程中,人們越來越清楚的看到,美國所一直寄予希望的借助于高技術裝備的現代先進武器可以實現所謂的“無接觸戰爭”、“零傷亡戰爭”已經陷入困境。無論是阿富汗戰爭還是伊拉克戰爭都造成了大量的平民傷亡,對于這樣的悲慘結局,戰爭的發動者負有不可推卸的道義責任。
9、11事件的發生,加快了美國以武力打造霸權的步伐,但這一政策是行不通的。盡管美國憑借超強武力,通過反恐建立單機世界的圖謀在一定時候和某些方面可能又所得,但到頭來終歸一枕黃粱。有一、兩個超級大國主宰國際社會和人類命運的時代畢竟已成為歷史。從長遠看,無論經歷多少艱難曲折,世界格局多極化,國際關系民主化和以之為基礎的國際政治、經濟新秩序終將成為時代主流。
[注釋]
(1)成寧、張炎《里海油氣管道控制權爭奪現狀》《國際信息資料》2002年第4期
(2)TheUnitedStatesCommissionOnNationalSecurity/21stCentury.Newworldcoming:AmericanSecurityinthe21stCentury.P.5.
(3)郝雨凡、張燕冬:《限制性接觸》[M],新華出版社,2001年版,第139-142頁
(4)李剛:《透析布什主義——兼評布什執政一年來外交與安全政策》,載《國際論壇》,2002年5月第四卷,第三期。
(5)王逸舟:《單機世界的陰霾——科索沃危機的警示》,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1999年版,第271頁。
(6)[美]漢斯.J.摩根索:《國家間政治》,中國人民大學1990年版,第389-390頁
(7)塞繆爾.亨廷頓:《文明的沖突與世界秩序的重建》,新華出版社,1999年版,第241頁。
(8)塞繆爾.亨廷頓:《文明的沖突與世界秩序的重建》,新華出版社,1999年版,第234頁。
(9)傅夢孜:《布什“到薩”意圖及影響》,載《現代國際關系》,2002年第10期。
(10)《國際展望》,2003年5月,第467期,第5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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