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宗教藝術文化氛圍研究論文

時間:2022-11-19 03: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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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羅斯宗教藝術文化氛圍研究論文

論文關鍵詞:俄羅斯;藝術;宗教;神秘主義

論文摘要:俄羅斯民族的藝術帶有一種確定的宗教性質。宗教藝術以宗教為指導思想,著重從宗教中尋找藝術表現(xiàn)的根據(jù),致力于生動地表現(xiàn)宗教的教義和精神,這種藝術可以說是從對生的意義的體味中生發(fā)出來的。

黑格爾在其著作《美學》中說:“藝術到了最高階段是與宗教直接相聯(lián)系的。在中外藝術史上,相當長的歷史階段是以宗教藝術為主導,宗教藝術是宗教學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它是有著特定含義的,是宗教與藝術的融合體,與世俗藝術是有根本區(qū)別的。世俗藝術著重反映世俗生活,宗教藝術則以宗教為指導思想,著重從宗教中尋找藝術表現(xiàn)的根據(jù),致力于生動地表現(xiàn)宗教的教義和精神,正如我國當代美學家宗白華先生所說:“藝術從宗教中獲得深厚的熱情的灌溉。藝術與宗教攜手了數(shù)千年,世界上最偉大的建筑、雕塑和音樂多是宗教的,第一流的文學作品也是基于偉大的宗教熱情。

俄羅斯從拜占廷接受的東正教,不僅是一種宗教信仰,而且是一種世界觀,一種獨特藝術哲學。俄羅斯人先知的預感、神秘主義沉思、啟示心境、宗教使命感和彌賽亞精神顯然都源于拜占庭的宗教和文化。當時在西歐廣為流行的占星術,還有通靈術,以及字母、貨幣、建筑和裝飾藝術等都從拜占廷進人俄國,所以有人說,俄羅斯在上述諸方面都是“拜占廷的女兒”。可以說,以東正教為核心的拜占廷的人文精神進人俄國以后,逐漸深人到俄羅斯人的心靈之中,點燃了俄羅斯人靈魂的神秘主義激情。

近代以來,俄羅斯從歐洲引進了法國啟蒙哲學、英國唯物主義哲學、德國古典哲學、馬克思主義哲學。但俄國源遠流長的宗教意識對俄羅斯人一直有著巨大的甚至可以說是決定性的影響。這種哲學與歐洲的理性哲學相對,充滿了對世界的隱匿深層內容的純內在的、直覺的和神秘主義理解。這個學說最核心的理論是:現(xiàn)實是理性所不能認識的,只有通過神秘的直覺才能得到認識。俄國哲學家別爾嘉耶夫認為,神秘主義是一切宗教意識存在的基礎,是宗教生活的神秘起源。真正的神秘主義,如伯麥的神秘主義,將歷史的教會與宗教信仰結合起來,從而深化宗教經(jīng)驗。教會意識成為更加神秘的,神秘主義成為更加教會的,教會的生活就是神秘主義的生活。宗教把神秘主義中直接感受到和發(fā)現(xiàn)的東西轉達到意識和日常生活中來。神秘主義使一切宗教生活的源泉和根源富有生機和靈氣。當教義的神秘主義源泉枯竭時,教義就會變得僵死并轉化成為一種外在的權威。但如果宗教完全轉化成為外在的日常生活和外在的權威,那就意味著它的退化和消亡。在這種情況下就需要宗教的神秘主義復生和崇高精神的填充。這種理論正是起源于東正教的觀念。俄羅斯的哲學家們并不是要從物質世界出發(fā)去研究生活和世界,因為他們認為唯物主義不能掌握使人生命高尚的所有活動的真理和規(guī)律,萬物的基元不是物質,而是超自然的精神和上帝。這種充滿宗教精神的神秘主義認識論充盈了俄羅斯人的全部生活,當然藝術也不例外。

俄羅斯教堂里的圣像更是獨具一格,它們所具有的體現(xiàn)象征意義的獨特語言,尤其突出地反映出古羅斯人的神秘主義認識世界的方式。圣像藝術的色彩和結構確實獨特,在世界宗教藝術中頗享盛名。這些圣像畫被稱為“色彩的思辯”,它們傳達出古俄羅斯人對東正教的深層理解和對索菲亞的由衷崇拜。俄羅斯民族雖然用聰明的眼睛看到了許多東西,但不善言表,只好用圣像藝術的色彩和結構來表達內心深處的神秘體驗和對教義的理解。許多人初次看到圣像都會認為它們筆調生硬、人物沒有立體感、背景建筑和花草類似兒童畫的筆觸,因此很難給予圣像畫師在藝術方面以高度評價。的確,圣像畫禁不起這樣的比較,因為它不屬于畫廊和博物館,也不需要凡夫俗子的藝術鑒賞。圣像只是一個象征、一種暗示,它讓欣賞的人想起非塵世的世界,它具有神圣性,是“膜拜”的對象,具有為宗教服務的使命。換句話說,真正使作品帶有“宗教性”的,不是圣像畫的題材或形象,而是它作為藝術品所呈現(xiàn)出來的思想意義。而作者用藝術手段來肯定上帝的實在性,將人退居為景仰超上帝的生靈,這就是圣像的宗教性。有人說,沒有圣像,俄羅斯人就不知道如何向上帝禱告。這說明了圣像在俄羅斯信仰東正教的人們的生活中所扮演的重要角色一圣像中至高無上的崇拜對象,已降身來照料所有的瑣碎的生活起居,和人民生活緊密結合。信教的俄羅斯人不會去親吻一幅讓他感動的現(xiàn)代畫作品,但是他會親吻圣像、觸摸圣像、佩帶圣像,圣像幫助他找到心靈的慰藉與寄托。

俄羅斯宗教神秘主義傾向同樣表現(xiàn)在俄羅斯音樂中。柴可夫斯基的音樂就是這樣。宗教意識,曾經(jīng)籠罩過整個俄羅斯大地,幾乎無人幸免。作為俄羅斯音樂的一個代表人物,作為深受俄羅斯文化浸潤的杰出文化人物(柴自稱“我是一個徹頭徹尾的俄羅斯人”,柴可夫斯基必然對他所從事、所鐘愛的音樂抱有一種宗教化的態(tài)度。例如當我們在聆聽《1812序曲》時,代表拿破侖軍隊的軍號聲,不斷重復《馬賽曲》的旋律,仿佛在引導大軍馳騁在俄羅斯曠野上。而在終曲時,伴隨著教堂的鐘聲,那神秘而悠長的鐘聲將《馬賽曲》打破,使之成為孤鴻哀鳴。在這里象征勝利的不是軍隊的槍炮,卻是教堂的鐘聲,令人回味。此外,柴可夫斯基把莫扎特稱為“音樂的基督”。他的這個看法多多少少有些把莫扎特神秘化。以莫扎特在音樂史的地位和他的成就來看,怎樣的高度評價都不算過分。對于柴可夫斯基來說,莫扎特是他的音樂之神,他之所以會把莫扎特稱為“音樂的基督”,實際上是把音樂當成一種宗教來看待的。如果把柴可夫斯基放到俄羅斯文化的大背景里考慮,那么,他把莫扎特當成“音樂的基督”實在是順理成章的,因為宗教的神秘化傾向在俄羅斯曾經(jīng)被推向極至。公務員之家

此外,俄羅斯文學名著中的許多主人公都是這種創(chuàng)作思維的產(chǎn)物。他們被一種神秘的模糊性圍裹著,無論經(jīng)歷何種世態(tài)變化,自始至終保持著自己本性中那份富有詩意的純真,因而他們只能適宜于保持本真狀態(tài)的世界,融人其中,與其達到和諧一致;而在冷酷的現(xiàn)實生活中他們必然四處碰壁。這些主人公所具有的是詩性世界觀,其核心是對待世界的信仰至上的神秘主義態(tài)度。在他們的意識深處實際上有一個從宗教而來的超越日常生活現(xiàn)實的完美世界,一個永遠不會顯現(xiàn)和無法感知的誘人的詩意世界,進人這個世界的唯一途徑是借助宗教的教規(guī),實現(xiàn)人生觀的徹底轉變。他們試圖自救也拯救他人,靠的是以道德實踐改造人的靈魂,進而改變世界。彼埃爾?別素號夫、聶赫留道夫、謝爾基神甫、梅什金公爵、索尼婭?瑪爾美拉托娃,以及日瓦戈醫(yī)生等都具有上面列舉的一些或全部特征。其中,陀思妥耶夫斯基在他的小說《罪與罰》中塑造的人物拉斯科爾尼科夫具有相當?shù)牡湫鸵饬x,體現(xiàn)出作家對俄羅斯現(xiàn)實的宗教神秘主義認識和理想。正如托爾斯泰說:“藝術特性的估價系于人對于人生意義的了解及所見人生的幸福與否。人生的幸福與否全由宗教決定。

無論給藝術下什么定義,一切藝術都可以說是從對生的意義的體味中生發(fā)出來的,或者說生的神秘深深地進人了一切藝術的構成之中。因此,當藝術以深遠的,創(chuàng)造性的態(tài)度表現(xiàn)這些神秘的時候,它會激蕩起我們深層次的存在。這時的藝術,是鬼斧神工。可以說俄羅斯民族中最偉大的藝術帶有一種確定的宗教性質。真正的俄羅斯藝術家,至少那些達到了他們創(chuàng)造活動的高潮的藝術家,在其高潮的瞬間,變成了創(chuàng)作的上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