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寧法律發展思想研究論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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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提要】列寧立足于俄國現實經濟條件,不僅踐行了馬克思主義法律學說,而且創造性地揭示了社會主義法產生的一般規律,分析了法律與社會、經濟、憲政發展的內在關聯,探索了社會主義法律自身發展的一般路徑,從而發展了馬克思主義法律學說。
【關鍵詞】列寧/法律學說/法與社會發展/法與經濟發展/法與憲政
【正文】
馬克思恩格斯創立的法律學說到了列寧時代,全面轉入了實踐階段。列寧從俄國當時的客觀經濟條件出發,把馬克思主義法律學說與俄國革命和法律實踐緊密結合,揭示了社會主義法產生的一般規律,精辟分析了法律和社會、政治、經濟發展的關系,探索了法律自身發展的道路。列寧對馬克思主義法律學說創造性的發展,對我國的法制建設具有重大的理論價值和現實指導意義。
一、社會主義法產生的一般規律
馬克思列寧主義奠基人,根據對社會發展規律的分析,不僅科學地指出了資本主義必然為社會主義代替的歷史必然性,而且特別指出:無產階級要完成自己的歷史使命,必須團結以農民為基礎的廣大人民群眾,奪取國家政權,打碎資產階級的軍事官僚機器,建立以工人階級為領導,以工農聯盟為基礎的無產階級專政的社會主義國家和法律,把它們作為改造舊社會和建設新社會的重要工具。他們從經濟關系決定法律關系的唯物主義觀點出發,科學地論證了在社會主義階段還存在國家和法。馬克思在分析經濟關系時,認為在消費品的分配方面,還不可避免地存在著“資產階級權利”,得到了“權利永遠不能超出社會的經濟結構以及由經濟結構所制約的社會的文化發展”①的著名結論。列寧也明確指出:“如果不想陷入空想主義,那就不能認為,在推翻資本主義之后,人們立即就能學會不需要任何法權規范而為社會勞動,況且資本主義的廢除不能立即為這種變更創造經濟前提。”②
因此,法的存在和發展,歸根到底不是由人們的主觀意愿所決定的,而是決定于社會物質生活條件,主要是社會的經濟關系。在社會主義過渡時期,要利用、限制并進而消滅資本主義經濟,要確認、保護和發展社會主義經濟,就必須有體現工人階級領導的、由社會主義國家強制力保證實施的法律。
列寧在領導無產階級和蘇維埃社會主義法制建設中,對社會主義法的產生作了深刻的闡述。馬克思主義法學基本原理之一,就是無產階級革命必須打碎資產階級國家機器,代之以人民的國家機關,同時還要摧毀反動的舊法制,建立革命的新法制。列寧在堅持發展了馬克思主義這一原理的實踐中,深刻揭示了社會主義法產生的一般規律。首先,列寧認為工人階級和它所領導的廣大人民群眾,要把自己的意志制定為法律,上升為國家意志,必須首先打碎舊的國家機器,奪取國家政權,“如果沒有政權,無論什么法律,無論什么選出的代表都等于零。”③其次,列寧認為,無產階級革命必須徹底摧毀反動的舊法制,否則,新法律的建立也就無從談起,“社會主義的無產階級時時刻刻都要記住,它所面臨的、必然會面臨的是一場群眾性的革命斗爭,這場斗爭將搗毀注定要滅亡的資產階級社會的全部法制。”④正是在列寧的上述思想的指導下,俄共(布)領導蘇維埃人民,取得了十月革命的偉大勝利,在推翻資產階級腐朽政權、建立無產階級專政國家的同時,摧毀了反動的舊法制,創建了社會主義的新法制。在摧毀舊法制、建立新法制的斗爭中,列寧特別重視摧毀舊的司法機構、建立新的人民法院的工作。列寧曾指出,十月革命已經摧毀了全部舊司法機構,并創立了由勞動階級參加的新人民法院。事實正是如此,蘇維埃國家在列寧的親自領導下,建立了民主選舉產生的人民法院,組建了國家監督委員會(后改稱工農檢查院),1922年又成立檢察院。這些司法機關在維護社會主義的尊嚴,保障人民權利方面發揮了重要作用。
二、法與社會發展
社會主義法是無產階級專政的工具,加強社會主義法制與促進社會發展、鞏固無產階級專政密切相聯,蘇維埃國家要得到鞏固和發展,社會主義法制必不可少。從這一基本點出發,列寧在論述蘇維埃國家職能的同時,精辟地論述了社會主義法與社會發展的關系。
蘇維埃建國初期,被推翻的地主、資產階級瘋狂地進行反抗活動,妄圖恢復他們已經失去的“天堂”。特別是國外武裝干涉和國內白衛分子的猖狂進攻,使新生的蘇維埃政權處于危急之中,面對當時危急形勢,列寧強調指出,蘇維埃國家的首要任務就是抵御外來侵略、無情鎮壓國內的反革命勢力。他要求極大地發揮社會主義法制在對敵專政中的作用,“建立最嚴格的革命秩序,并把一切膽敢危害人民事業的分子抓起來,交付人民革命法庭審判。”⑤他指示蘇維埃國家司法機關,建立革命法庭和革命軍事法庭,狠狠地打擊那些進行暴亂、軍事破壞、恐怖行為和從事間諜活動的反革命分子和其他破壞分子。與此同時,列寧十分重視俄共(布)和蘇維埃政府的純潔性,指出要堅決清除那些混進革命內部的陰謀家、野心家以及那些在革命非常時期貪污腐化、做出卑劣行為的人,對這些人應“立即解除他們的職務,給予他們最嚴厲的法律制裁。”⑥由此可見,在當時階級斗爭極其尖銳,外國武裝干涉加劇、國內反革命勢力猖獗、糧食和燃料奇缺的極其困難的情況下,必須充分運用社會主義法制這一銳利武器,堅決鎮壓敵人的破壞活動,嚴厲制裁革命內部的敗類。經過三年艱苦卓絕的斗爭,蘇維埃人民在列寧的領導下,終于贏得了國內戰爭有勝利,鞏固了蘇維埃政權,促進了社會的發展。
三、法與經濟發展
國內戰爭結束后,擺在蘇維埃國家面前的中心任務是恢復和發展國民經濟,隨著形勢和任務的發展,保障社會主義經濟建設也就成為社會主義法制的首要任務。正是在這一時期,列寧指出:“我們當前的工作是發展民事流轉,這是新經濟政策的要求,而這樣就要加強革命法制。”⑦列寧的這一基本思想在實行新經濟政策的戰略任務中得到了充分的體現。
1921年3月召開的俄共(布)第十次代表大會,拉開了社會主義國家的第一次經濟改革——蘇俄實施新經濟政策的序幕。從戰時共產主義那種高度集中的國家壟斷性的產品經濟體制,轉向承認商品市場的必然性、通過國家調節商業來促進生產發展的新經濟體制,是蘇維埃新政權適應生產力發展的要求對生產關系進行的第一次調整,列寧從俄國當時的情況出發,確定了發展道路。列寧認為,要把私人資本主義引導到國家資本主義,必須加強立法和監督。他提出,在立法的原則上,必須確認無產階級國家對資本主義經濟成分的組織者和領導者的地位。這就是他所說的:在法律關系上,“我們不承認任何‘私人’性質的東西,在我們看來,經濟領域中的一切都屬于公法范疇,而不是什么私人性質的東西。”“因此必須對‘私法’關系更廣泛地運用國家干預。”⑧他提出,必須嚴格執法,用經濟法規來規范私營企業主的活動,使當時俄國的資本主義成為“訓練有素的”、“循規蹈矩的”資本主義。1921年12月,列寧為全俄蘇維埃第九次代表大會起草了《關于經濟問題的指令》,提出:“要讓共和國人民法院嚴格監督私營工商業者的活動,……要讓他們始終不渝地遵守共和國的法律,有半點偏離都要嚴加懲處。”⑨1922年2月,列寧在給司法人民委員庫爾斯基的信中指出,在國家推行新經濟政策時,司法部門應該對所有私營企業主宣告:“做生意吧,發財吧!我們允許你這樣做,但是我們將加倍嚴格地要求你做老實人,呈送真實準確的報表,不僅要認真對待我們共產主義法律的條文,而且要認真對待他的精神,不得有一絲一毫違背我們的法律。”⑩由此可見,為了保證經濟政策的貫徹實施,列寧特別注意處理法與經濟發展的關系,通過加強立法和執法,促進經濟發展。
四、法與憲政
社會主義制度,從政治上、從本質上說,就是人民群眾當家作主的制度,從法律上講,它一方面主張無產階級國家通過制定和實施法律,保障人民權利免受侵害,另一方面主張用法制來制約強制機關的權力,使其免被濫用。
十月革命前夕,列寧在有關文章中就已指出,無產階級奪取政權后,將以法律的形式保證全體公民直接參加國家的管理,保證全體公民享有自由集會、自由討論自己的事情和通過各種團體影響國家事務的權利,以行使無產階級專政的民主職能。革命勝利后,列寧領導新政權在這方面采取了三個步驟:第一步是十月革命勝利后的第二天,即1917年11月8日,列寧領導蘇維埃第二次代表大會通過了《告工人、士兵和農民書》、《和平法令》、《土地法令》、《關于成立工農政府的法令》等蘇維埃政權的第一批法令,宣告了工農革命政府的誕生,肯定工農勞動群眾是蘇維埃國家的主人,享有管理國家、管理社會的權利。第二步是兩個月后,即1918年1月3日,列寧親自草擬了《被剝削人民權利宣言》,在全俄蘇維埃第三次代表大會通過和公布,用這一重要法律文化確定勞動人民在政治、經濟和社會生活方面的根本權利。第三步是蘇維埃政權建立半年后,即1918年7月10日,列寧主持全俄蘇維埃第五次代表大會,通過了蘇俄第一部憲法,用根本大法的形式確認主權屬于人民,并規定了實現人民主權的形式。
同時,列寧認識到,無產階級強制機關的權力制約,也需要走上法制的軌道。在奪得政權初期和國內戰爭期間,為了粉碎帝國主義武裝干涉,鎮壓剝削階級的反抗,列寧曾強調無產階級專政是不受限制的革命暴力,主張不必經過任何手續,就地槍斃敵方奸細、反革命煽動者、叛徒等等。但是,當無產階級政權取得了鞏固和工作重心轉向了經濟建設時,列寧的上述思想發生了變化,他說:“我們的政權愈趨向鞏固,民事流轉愈發展,就愈需要提出加強革命法制這個堅定不移的口號,就愈要縮小那些對陰謀者的襲擊給予回擊的機關的活動范圍。”[11]“隨著政權的基本任務由武力鎮壓轉向管理工作,鎮壓的強制的典型表現也會由就地槍決轉向法庭審判。”[12]
五、無產階級專政不受任何法制約束
列寧十分重視法制,但并不認為法律萬能。他在強調要“加強法制”,教會人們“為法制而斗爭”的同時,又指出要“絲毫不忘記法制在革命中的界限。”[13]馬克思也曾說過:“革命并不是靠法律來實行的。”[14]
列寧在1906年針對“革命旋風時期”即1905年俄國革命時期,立憲人散布“立憲幻想”鼓吹“站在憲法的立場上”搞議會妥協,反對革命時指出:“專政就是不受限制的、依靠強力而不是依靠法律的政權。”[15]“專政的科學概念無非是不受任何限制的、絕對不受任何法律或規章約束而直接依靠暴力的政權。”[16]這里講的不受限制和約束,顯然是指無產階級革命和專政不受沙皇俄國的憲法和法律的約束。“它要廢除舊法律,摧毀壓迫人民的機關,奪得政權,創立新法制。”[17]到1917年2月革命后,列寧再次提出無產階級革命“不依靠集中的國家政權頒布的法律,”[18]即不能將革命限制在當時建立的資產階級臨時政府的法律范圍內。十月革命勝利后,列寧在批判考茨基鼓吹“純粹民主”,否定革命暴力的謬論時,再次重申:“工人階級的革命是由無產階級對資產階級采用暴力手段來獲得和維持的政權,是不受任何法律約束的政權。”[19]
列寧的這一著名論斷,無論對于無產階級奪得政權還是新政權建立都是適用的。正如列寧在批判考茨基時候指出的那樣,無產階級專政不是講國家的“管理形式”(君主政體或共和政體),而是指“國家的形式或類型”[20](即國體);不是我們通常意義上所理解的把國體意義上的無產階級專政的政權,同這個政權的專政職能相協調。無產階級專政也是無產階級統治,這種統治權和人民主權,具有最高性和不受限制性,它是不受任何法律、包括它自己的立法機關所訂的法律約束的。這里的“不受法律約束”并非完全不要法律,它可以理解為:這個政權遵循無產階級和人民的意志和利益,可以不受既定法律的約束,而隨時制定、修改或廢止某些法律,包括修改憲法。1918年5月,蘇維埃政權為了戰勝處于危急狀態的嚴重饑餓和叛亂,按照列寧的指示,蘇俄政府修改了一些法令,并對叛國罪恢復了死刑,列寧指出:“在尖銳的斗爭時刻,不敢修改法律的革命者不是好的革命者,在過渡時期,法律只有暫時的意義。如果妨礙革命的發展,那就地廢除或者修改。”[21]列寧的這一思想是馬克思主義法律學說與俄國革命實踐相結合的產物,是對馬克思列寧主義法律學說的繼承和發展。
列寧的這一思想有其產生的歷史背景,更有現實意義,“立法機關為了適應不斷變化的新形勢,使某些有利于生產力發展的措施不受既定法律約束,及時地按照法定程序,修改或廢止某些法律,包括對憲法進行個別修改,也仍然是必要的,這與加強法制是內在統一的。但我們強調這一原則,并非不受任何的約束,隨心所欲。首先,它必須以人民的意志和利益為出發點;第二,它主要是指無產階級和人民的統治權不受法律限制,而不是指具體的國家機關在行使立法權、行政權、司法權時可以不依法律辦事,更不是目無法制;第三,即使在立法上可以修改、廢除既定法律,也必須遵守法定的立法程序;修改憲法時,立國的基本原則不能改;第四,在行政權上,在革命戰爭或動亂、危機時期,憲法也賦予它某些緊急權力,可以暫時限制或停止某些憲法權利的行使,但也必須經一定法律程序的認可。1918年11月2日,列寧在《關于切實遵守法律的決定提綱草稿》中,在強調“法制應當加強”的同時,又指出“打擊反革命的緊急措施不應受法律的限制”,但規定了必須遵循的法律程序:“(1)有關的蘇維埃機關或負責人明確地聲明,國內戰爭和打擊反革命的緊急情況要求超越法律界限;(2)立即把這種聲明以書面形式報告人民委員會,并抄送地方當局和有關當局。”[22]
六、時代的啟示
無論從俄國歷史還是從世界歷史來講,1917年十月革命都標志著整個社會體制的一次基本變化,一次迅速的變化,一次劇烈的變化,一次持久的變化,它同其他偉大的社會革命一樣都力圖尋求某種合法性根據,亦即一種基本的法律,并進而產生了一種新的法律體系——社會主義法制。法律發展理論所要探究的正是社會發展與法律進步之間的互動關聯結構,它所要建構的正是法律成長的一般模型。盡管列寧在不到十年的社會主義法制創設、實踐中產生的法律發展思想明顯表現出工具合理性、形式合理性傾向,但它對與俄國具有諸多共同歷史法律文化傳統的我國社會主義法制建設,仍然具有十分重要的理論價值和實踐意義,它描述了一個遙遠的過去,更昭示著一個更加美好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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