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放棄新民主主義再認識論文
時間:2022-09-21 11: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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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放棄新民主主義社會的原因是多方面的。根本原因是新民主主義社會理論是在受階級斗爭對比論歷史觀的影響,根據當時政治斗爭的需要,所做出的一項政治策略。當這個策略失去其存在的意義時,自然也就該終結了。
關鍵詞:;新民主主義社會理論;根本原因
學術界對于放棄新民主主義社會的根本原因有過激烈的討論,仁者見仁,智者見智,高見紛呈。有的學者把根本原因歸結為新民主主義社會理論的自身缺陷,有的學者則從“一邊倒”的外交政策以及中共領導人對蘇聯模式的認同上找答案,還有學者認為工業化戰略選擇是新民主主義社會提前終結的根本原因,我認為這些因素都是放棄新民主主義社會的原因,但不是根本原因。
任何一個歷史現象都不是孤立的,是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在紛雜的各種聯系中,必然有一種聯系起著決定性的作用,也就是那把打開歷史真相之門的鑰匙。在這個問題上,那把鑰匙是什么呢?我認為必須搞清楚最初提出新民主主義社會理論的動機。換句話來說,要分析出是在一個什么樣的歷史觀支配下提出的新民主主義社會理論。從新民主主義社會理論的文字層面來看,這一理論符合生產力決定論歷史觀,也創造性解決了在一個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的中國如何跨越整個資本主義發展進入社會主義的重大問題。但是,當我們將對新民主主義社會的態度進行梳理時,發現關于新民主主義社會的理論在不斷地發生變化,而每一次的變動都與當時階級斗爭力量對比關系的變化有直接的關系。因此,我們可以作出這么一個判斷,新民主主義社會理論是在階級力量對比論歷史觀下,為適應當時階級斗爭的需要而提出的一種政治策略而已。后來,這種階級斗爭的環境和力量對比關系發生巨大變化后,這一理論自然就終結了。這也就是放棄新民主主義社會的根本原因。
一
抗日戰爭進入相持階段后,調整了對內政策,由聯共抗日轉變為積極反共。以1939年1月召開的國民黨五屆五中全會為標志,國民黨頑固派掀起了一股反共高潮。在軍事上,國民黨軍隊進攻共產黨領導的抗日根據地,制造事端。在思想上,《三民主義半月刊》、《中央周刊》、《抗戰與文化》、《民意》、《前衛》、《血路》等到國民黨刊物連續登載反共文章。反共的小冊子紛紛拋出,“一個主義、一個政黨、一個領袖”的宣傳甚器塵上。面對國民黨頑固派的反共高潮,共產黨進行了“有禮、有利、有節”的斗爭。在軍事上,堅決反擊敵人的進攻。在思想上,從1939年6月到年底,一批批駁國民黨頑固派反動理論的重要文章相繼發表,其中有的《擁護真三民主義反對假三民主義》、王稼祥的《關于三民主義與共產主義》、艾思奇的《關于三民主義的認識》、吳黎平的《葉青的假三民主義就是取消主義》、陳伯達的《論共產主義者對三民主義關系的幾個問題》等。
為了斗爭的需要,從1939年10月到1940年1月,相繼發表了《〈共產黨人〉發刊詞》、《中國革命和中國共產黨》、《新民主主義論》等文章,形成了新民主主義理論。我認為提出新民主主義理論主要是解決兩個問題,一是駁斥國民黨的反共理論,反對建立資產階級專政。講過,“中國有一句老話:‘有飯大家吃’。這是很有道理的。既然有敵大家打,就應該有飯大家吃,有事大家做,有書大家讀。那種‘一個獨吞’、‘人莫予毒’的派頭,不過是封建主的老戲法,拿到20世紀40年代來,到底是行不通的。”[1]二是有破就有立,與國民黨針鋒相對,提出自己的建國綱領。這是一個很有意思的問題,也是的智慧之所在。很明顯,共產黨是不能建立資產階級專政的國家,而應該建立社會主義國家。但從當時的階級力量對比情況來看,共產黨不宜提出一個社會主義建國綱領,否則會使自己陷入一個被動的局面。講過,“中國無產階級應該懂得:他們自己雖然是一個最有覺悟性和最有組織性的階級,但是如果單憑自己一個階級的力量,是不能勝利的。而要勝利,他們就必須在各種不同的情形下團結一切可能的革命的階級和階層,組織革命的統一戰線。”[1]因此,在階級力量對比決定論歷史觀下,提出了一個新民主主義社會理論。這一社會形態既不是國民黨所要建立的資產階級專政,也不是無產階級專政但前途是社會主義的。一切問題都解決了,共產黨贏得了更多階層的支持,國民黨則走向了更加孤獨的地位。這不是政治欺騙,而是一種必要的政治策略,這一策略的實施對鞏固抗日民族統一戰線,保證抗戰的勝利發揮了重大作用。在這里,我們必須認識到,的新民主主義社會理論并不是沒有理論依據,而這一理論符合馬克思主義生產力決定論歷史觀,也是思想中最有創造性、最有價值、最有思想、最精彩的一筆。令人惋惜的是只是把這一理論當做階級斗爭的策略而已,也許他本人就根本沒有認識到新民主主義社會理論在思想體系中的重要地位,這為他放棄這一理論埋下了伏筆。
二
歷史的發展是瞬息萬變的。1945年和1946年,中國發生了一系列重大歷史事件,有抗戰勝利、國共和談破裂、內戰爆發等。在這個過程中人民革命力量日益壯大。也開始重新審視新民主主義社會理論,并作了修改。在1948年9月召開的中央政治局會議上,首次提出了由新民主主義社會向社會主義社會過渡的時間表。在劉少奇發言中有過一次插話,對于資本主義“到底何時開始全線進攻?也許全國勝利后還要十五年”[2]。在會議作結論時指出:“關于完成新民主主義到社會主義的過渡準備,蘇聯是會幫助我們的,首先幫助我們發展經濟。中國經濟上完成民族獨立,還要一二十年時間。我們要努力發展經濟,由發展新民主主義經濟過渡到社會主義。這些觀點是可以宣傳的。”[3]我們知道,在最初提出的新民主主義社會理論中,雖然很明確講到新民主主義社會的前途是社會主義社會,但沒有講具體過渡的時間。的講話標明,到1948年時他已經開始思考由新民主主義社會向社會主義社會過渡的具體問題,也意味著對新民主主義社會理論已經做出了重大改變。為什么會在這時候發生改變呢?1948年,中國共產黨領導的人民解放軍在轉入戰略進攻一年多之后,在東北、西北、華北、中原和華東等各個戰場取得重大勝利,促使軍事力量的對比發生重要變化,戰略決戰的時機日趨成熟;在解放區的工作中,中共中央集中解決了黨在各個方面的政策和策略問題,糾正了和整黨工作中的錯誤傾向,鞏固并發展了解放區;與此同時,國民黨統治區人民民主運動空前高漲,各派紛紛響應中國共產黨召開新政治協商會議的建議,國民黨統治集團內分崩離析,政權已處于完全孤立的境地。中國人民革命斗爭,已經具有在政治上、軍事上奪取全國勝利的工作任務,中共中央召開了這次會議。這充分表明,此時修改新民主主義社會理論中一些觀點,正是出于對階級斗爭力量對比關系發生重大變化的考慮。
1948年10月26日,在看劉少奇修改的一份報告時,在第29頁上將“決不可采取過早地限制私人資本主義經濟的辦法”改為“決不可以過早地采取現時還有益于國計民生的私人資本主義經濟的辦法”[4]。1949年1月底到2月初蘇共中央政治局委員米高揚來華時,對他解釋采取新民主主義社會形態的原因時講,“這是由中國的經濟條件、政治條件、革命條件、群眾條件,諸因素決定。”[4]又進一步指出,我們分析中國革命的性質問題,“根據就是斯大林同志1927年的論述和他最近關于中國革命性質的著作。”[5]我們知道,斯大林在1927年曾經根據列寧的思想指出,無產階級參加領導的革命,是資產階級民主革命;無產階級單獨領導的革命,則是無產階級的社會主義革命[5]。斯大林“最近關于中國革命性質的著作”,也是認為中國已經到了“由資本主義到社會主義過渡”的歷史時期,即已到社會主義革命歷史時期[5]。對于新民主主義革命勝利后建立的新政權的性質問題上,對米高揚說,“這個政權的性質簡括的講就是:在工農聯盟基礎上的人民民主專政,而究其實質就是無產階級專政。”[5]而在《新民主主義論》中提到新民主主義社會的國體是“各革命階級的聯合專政”。1949年7月4日,在中央團校第一期畢業典禮上又講:“二十年后我們工業發展到一定程度,看其情況進入社會主義。”[6]這些歷史史料表明,隨著遼沈、淮海、平津三大戰役結束后,解放戰爭的勝利已成定局。因此,在這一時期,對新民主主義社會理論又作了修改,他的關注點不在于建國后如何建立一個新民主主義社會,而是更多的關注什么時候才能建立一個社會主義社會。公務員之家
1949年9月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通過了《共同綱領》,然而這卻是一個新民主主義國家的建國綱領,沒有寫進社會主義前途。這與前一段時期的觀點形成了巨大的反差,讓人產生了不解。對此的解釋是“綱領中只說現階段的任務,如果再說得遠一點就變空洞了。就是說,綱領是帶有時間性,有變動的。”[4]這句話表明,當時并不是要在中國真正發展新民主主義社會,而只是一種政治策略。一方面是作為中國共產黨提出建立新民主主義社會政治諾言的一種承諾。另一方面也是出于當時國內外形勢的考慮。隨著解放戰爭在全國勝利,由于帝國主義的封鎖,國內城鄉交通未通,物資進出不暢,特別是解放軍渡江部隊即將向華南、西南進軍,財政經濟遇到了嚴重困難。為此,1949年7月22日至8月15日,在陳云的主持下,在上海召開了財經會議,專門來研究財政困難問題。一個棘手的問題擺在了的面前,解放一個國家很難,而要管理好一個國家更難。意識到,要在國民黨留下的爛攤子上建設一個國家,必須要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動用一切可以動用的資源,提出“不要四面出擊”。他講過,“民族資產階級將來是要消滅的,但是現在要把他們團結在我們身邊,不要把他們推開”,“我們絕不可樹敵太多,必須在一個方面有所讓步,有所緩和,集中力量向另一個方面進攻。我們一定要做好工作,使工人、農民、小手工業者都擁護我們,使民族資產階級和知識分子中的絕大多數人不反對我們。這樣一來,國民黨殘余、特務、土匪就孤立了,地主階級就孤立了,臺灣、西藏的反動派就孤立了,帝國主義在中國人民中間就孤立了。”[7]后來,也講過,“不寫入社會主義的前途,是因為今天的條件還不成熟,今天的民族資本主義還有它的歷史任務,過早提出會亂了資產階級的陣腳。”[4]在這里還有一個重要的政治事件,建國前后,劉少奇曾提出了“鞏固新民主主義制度”的思想。這一思想在理論上與《共同綱領》的精神是一致的,卻遭到的批評。從這里我們可以認識到,在建國前后,已經想在中國建立一個無產階級專政的社會主義國家,只是時機沒有成熟。“時機不成熟”主要不是出于對當時中國落后生產力狀況的考慮,而是出于當時國內外政治斗爭形勢的思考。
三
新成國成立后,經過三年的努力,我們在國家建設的各項事業上取得巨大的成功。在經濟上,國民經濟得到恢復,據統計,1953年全國工農業總產值達810億元,比1949年增長73.8%[8]。在政治上,我們成功進行“三反”、“五反”運動,打贏了朝鮮戰爭,政權得到鞏固。這時,又迫不及待地提出新民主主義社會向社會主義社會過渡的問題。“1952年9月24日中央書記處會議上,講了一段話,大意是:我們現在就要用10年到15年的時間基本上完成到社會主義的過渡,而不是10年或者以后才開始過渡。”[4]這表明又一次修改了新民主主義社會理論,在實踐上加快了向社會主義過渡的步伐。在這一思想指導下,中共中央開始制定過渡時期的總路線。1953年6月15日,在中央政治局擴大會議上第一次對黨在過渡時期的總路線和總任務內容作了比較完整表述。提出“從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到社會主義改造基本完成,這是一個過渡時期。”[8]這點恰恰與在建國前夕思想是一致的,他想在中國建立一個無產階級專政的社會主義國家。在他心里,新中國就根本沒有建立過新民主主義社會,即使有也是政治策略層面的新民主主義社會。1953年12月28日,中共中央正式公布了過渡進期的總路線。隨著1956年底三大改造的基本完成,社會主義制度在中國的確立,“新民主主義社會”便成了一個徹底的歷史名詞。
我們通過對新民主主義理論的歷史分析,驗證了本文以開始所提出的那個判斷。有什么樣的開始,就會有什么樣的結束。雖然新民主主義社會理論是運用馬克思主義生產力決定論的理論對中國革命前途的獨創性思考,但它的命運依然沒有擺脫階級斗爭決定論歷史觀的圈子,當認為無產階級已具備足夠的實力牢牢掌握政權時,新民主主義社會就該結束了,那怕當時我們還不具備發展社會主義的生產力狀況。
四
縱觀一生理論發展的軌跡,我們發現他有許多重要理論發生了相當頻繁的變動,這種變動超出了人們所熟知的理論認識、理論邏輯的常規演進,讓人變得費解。究其原因,我覺得在于其身上有兩種歷史觀交織地發揮著作用。當然,這里面有個主次的問題,并不否定馬克思主義的生產力決定論歷史觀,他有許多重要的理論就是在這一歷史觀下形成的,然而影響他一生的卻主要是階級斗爭決定論歷史觀。導致這種情形出現的深層社會原因及其所派生的深層的主觀原因是,主要在于中國當時現代化進程的有限性和本人長期生活在農村環境的落后性,在于這種客觀環境的制約致使其始終未能真正地理解和完整、準確地把握馬克思生產力決定論和社會物質基礎論,在于他這種理解中雖然也認識到上層建筑、生產關系必須適應生產力發展的客觀需要,并因此而對生產力標準給予過相當透徹的理論論述,卻又始終不能理解在一定的生產力基礎上何以只能形成與之相適應的一定生產關系,因而也就在事實上始終認為在同一性質生產力基礎上也完全能夠形成性質截然不同的生產關系和上層建筑,始終認為不同性質的生產關系和上層建筑并不是取決于生產力的性質和狀況,而是取決于政治、思想等等上層建筑方面的因素,特別是取決于當前階級力量、政治力量對比的實際狀況[5]。加之長期處于艱苦的階級斗爭中,他已經習慣于從階級力量對比的實際狀況出發思考問題、處理問題,而且運用的非常自如。因此,基于這種脫離了生產力決定論的階級斗爭力量對比論的思維模式,決定了一生許多重要理論發生了非邏輯性的變動。
從歷史發展的角度看,我認為一生最偉大的思想是提出了新民主主義社會理論,而最大的失誤在于過早地放棄了新民主主義社會,說明社會主義事業每前進一步,都是在艱難曲折中實現的。歷史環境的局限性和思想認識的局限性,是任何人都難以跨越的。因此,新民主主義社會被提前放棄也是必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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