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蘇農業集體化成敗得失的比較

時間:2022-05-09 10: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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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共建國后在農村強力推行社會主義改造并實行化,隨后造成了嚴重后果。這種制度實踐是中國自己的創新,還是模仿蘇聯的農業集體化模式的結果?中國推行農業集體化時對20年前蘇聯農業集體化的慘痛教訓一無所知嗎?從歷史研究的角度,中蘇兩國農業集體化成敗得失應該如何評價呢?這些就是本文要探討的問題。

蘇聯農業集體化的經驗教訓

蘇聯十月革命后曾經歷了一個短暫的“戰時共產主義”時期,政府對工業實施監督,實施勞動義務制以及糧食貿易壟斷和余糧收集制,在農村組織“公社”及其他集體農莊。1921年后又開始實行“新經濟政策”,以醫治戰爭帶來的創傷;以糧食稅取代余糧收集制,同時著手恢復工農業生產。當時有些反對意見認為,這是從戰時共產主義倒退了一步。為此,列寧不久后就聲言“退卻”已經結束,并提出口號要“準備向私人經濟的資本實行進攻”。這表明新經濟政策只是一種暫時過渡,一旦時機成熟,就會發動社會主義的“正面進攻”,把“新經濟政策的俄羅斯變成社會主義的俄羅斯”。于是在1929年左右就開始國家的工業化和農業的全盤集體化。[1]

蘇聯處理農業經濟體制的做法對中共建國后的農村政策選擇確實具有巨大的示范作用。下面從幾個方面來介紹蘇聯的農業集體化道路,并適當地與中國的情況作某些比較,以分析蘇聯農業集體化的經驗教訓對中國的影響。

蘇聯“十月革命”過了11年之后,經濟仍然走不出“恢復時期”,工業剛超過一次大戰前的水平,農業則還低于戰前水平,社會中充滿了各種矛盾,黨內派系斗爭激烈。當時蘇聯的農業總產量雖比布爾什維克建立政權之初有所提高,但商品率即“上市量”卻有所減少,農產品在出口中的比重從戰前的73.7%下降到1928年的46%;在國家進口機械和各種原料主要依賴農產品出口的情況下,工業建設的目標嚴重受阻;在農產品出口減少的同時,城市和工業中心地區糧食供應不足的現象日趨嚴重,這使“五年計劃”的主要支柱有垮臺的危險。[2]斯大林于1928年決定加速農業集體化,其實是力圖從這種經濟困境中解脫出來的手段。但當農業集體化完成后,蘇聯卻把當初的這種真實意圖遮掩起來,而聲稱這是社會主義建設的必然做法。后來中共完全接受了這一觀點。

俄共(布爾什維克)是個城市“無產階級”的政黨,十月革命走的是一條先占領城市再占領鄉村的道路,俄共向來對農民不信任。在1917年的革命中,沒收了地主及皇室、教會的土地重新分配,并在1918年夏的第二次土地重分中又沒收了舊式富農的多余土地,相當于完成了“”。雖然布爾什維克出于政治考慮,為了爭取農民在內戰中對自己的支持而承認農民的土地私有權,但在“新經濟政策”時期列寧即指出,農村在革命后會更加小資產階級化,這種農民“在地主和資本家被擊潰并被放逐以后,是能夠向無產階級的政治上的專政挑戰的唯一殘存的獨立階級”。以下兩段話則更為著名:“小生產是經常地、每日每時地、自發地和大批地產生著資本主義和資產階級的。”(列寧)“能不能在相當長的時期內把蘇維埃政權和社會主義建設事業建立在兩個不同的基礎上,就是說,建立在最巨大最統一的社會主義工業基礎上和最分散最落后的農民小商品經濟基礎上呢?不,不能。”(斯大林)[3]顯然,對蘇共而言,農村集體化不僅僅是為了“工業化”,而且也是為了打擊個體農民、鞏固“無產階級專政”的政治需要。中共與俄共本來有很大不同,與鄉間的農民有密切聯系,是以“農村包圍城市”取得政權的,若效法俄共推行農業集體化,勢必嚴重傷害黨在農村的社會基礎。

在農業集體化運動之前,蘇聯曾出現過3種試驗型集體農莊,即“公社”、“共耕社”和“勞動組合”(很像是中國的“”、“互助組”和“合作社”)。早先,蘇共鼓勵建立的形式是“公社”(一切歸社員公有,連伙食也由公社供給),而農民卻寧肯選擇另一種形式“共耕社”(家畜以至土地、耕畜等都不需集體化)[4];由于“公社”要依靠政府補貼、“共耕社”也不利于農產品的抽取,所以蘇共后來改為支持“勞動組合”,這種形式遂成為集體農莊的主要形式(當然是配合著某種特定的收購和分配制度)[5];但農業集體化運動之前的數年內它的發展始終處于停滯狀態,至1928年參加集體農莊的農戶只占農戶總數的1.7%。

蘇聯自1929年開始強行推動農業集體化運動,這一運動遭到了農民強烈的反抗,大批生產資料被毀,例如,在統計數據相對可靠一些的家畜數量方面,集體化過程中三分之二的馬匹、五分之四的牛、六分之五的豬和八成五的羊都失蹤了。因此,蘇共采取了極其殘酷的強制、甚至武力手段來剝奪所有富裕的和不愿集體化的農民,在這一運動中有數百萬農民被處死或驅趕出家園、其財產則被沒收[6];運動也造成農業生產的急劇下降,農業產量在30年代初期降低了30%以上,農村因此出現了嚴重的饑荒,僅在1932年至1933年期間就有數百萬農民被活活餓死。[7]蘇聯的農業集體化不僅是自上而下強加給農民的,而且實際上是依靠近于“國內戰爭”的手段和“”才把農民“征服”了的。雖然農村集體化的目標最后是實現了,但農業產量卻多年下降,直到1938年才略微超過1928年的水平(仍未恢復到戰前水平)。[8]

集體農莊唯一的“成就”就是在農產品的征集或所謂“收購”上達到了預期目標。與集體化運動同時發展形成的收購制度規定,集體農莊首先要滿足國家的交售任務(當然是低價的),并規定農業的種植計劃;在這些方面農莊本身沒有自決權,農民所有的人力和財產實際上都被國家征用了。其結果是,在農產品總產量下降的情況下,其“上市量”卻增加了4倍以上[9]有學者指出:“假如集體農莊可以保留它們的全部收入用來報酬成員的勞動,是否可能適當地組織集體農莊的勞動隊伍還有疑問。當國家拿走這種收入中最大的一部份時,失敗是必然的。”[10]可惜的是,這樣的集體化竟然成了中國的榜樣。

需要指出的是,蘇聯和中國的經濟傳統也就是集體化的背景和所針對的問題是完全不同的。傳統的中國是個典型的小農經濟社會,生產效率很高。而俄國近代史上實行的卻是一種村社制度,土地定期重分,三圃輪休,使用效率低下;再加上地廣人稀,基本上還停留在粗放耕作的自然經濟階段。十月革命以前俄國農村雖然出現了脫離村社而獨立生產的傾向,但這種傾向直到1906年斯托雷平改革時期才得到政府的鼓勵和法律的承認。十月革命勝利后直到集體化之前,個體農戶仍僅占極少數(例如俄羅斯統計中有95%的土地仍為村社所有)。如果把俄國和傳統的中國同稱為“封建制度”,顯然會造成極大的誤解;同樣地,也很難把這種小農稱之為“資本主義”,因為這在俄國雖是晚近的現象,在中國已有了二三千年的歷史。如果把這稱為同類的歷史現象,那么它的發生在中國就要比俄國早得多。顯然,俄國的傳統和中國的傳統是完全不一樣的,蘇聯的集體化所要解決的問題也與中國大不相同,它提出有效的組織、機械化的耕作,是有所指的,也有一定的合理性內核。從某種角度來看,在俄國特殊的背景下產生的解決俄國農業特定問題的模式,又怎么可以不加分析地照搬到中國呢?可惜,僵硬的意識形態把對所有這些客觀問題的思考都剿滅了,中國為此深受其害。

蘇聯農業集體化模式對中國的影響

中共的農村政策負責人并非對蘇聯集體化運動的經驗教訓茫然無知,他們雖未認識到集體農莊根本就是一個失敗的制度試驗,但至少了解這一過程的“近期”后果。[11]有些負責干部當時之所以對蘇聯的這一模式仍采取肯定的態度,是認為蘇聯能戰勝法西斯德國靠的就是集體農莊,否則就做不到這點。[12]

由于蘇聯集體化運動中存在著這樣嚴重的教訓,中共中央暨農村工作部在農業集體化的初始階段比較謹慎。在“關于農業合作化問題”的報告中的態度則是矛盾的:“有些同志,又在蘇聯共產黨的歷史上找到了根據,拿來批評我國目前的農業合作化工作中的所謂急躁冒進。《蘇聯共產黨(布)歷史簡明教程》不是告訴了我們,他們的許多地方黨組織,曾經在合作化的速度問題上,在一個時期內,犯過急躁冒進的錯誤嗎?我們難道不應當注意這一項國際經驗嗎?......我認為我們應當注意蘇聯的這一項經驗,……但是我們不應當容許我們的一些同志利用蘇聯的這項經驗來為他們的爬行思想作掩護。”他又舉出三條理由為中國的農業集體化運動辯護:第一,準備以18年的時間基本上完成這個計劃;第二,采取逐步前進的方法,如從互助組到初級社,再到高級社,一切均按自愿和互利原則;第三,每年規定控制數字,并有停頓、間歇和整頓。[13]但是,的上述3條保證其實都是空話,實際上一條也未照做;相反,他推動的中國農業集體化比蘇聯更快。蘇聯的農業集體化從1921年到1937年總共用了17年時間,而中共卻只用了6年。

其實,真正的問題并不在于集體化安排得慢一點還是快一點,而在于黨內各級干部在政治教條教育下早已盲目地對集體經濟的成功抱有一種堅信不疑的態度了,再加上急功近利的心態,怎么可能不“急躁冒進”呢?薄一波曾談到過,從建國開始,中共對小農經濟就有根深蒂固的不信任,而對農業集體化寄予了特殊期望;后大家都有一個認識,靠小農經濟滿足日益增長的糧食需要是不行的;1952年蘇共召開第十九次代表大會,馬林科夫在報告中宣布,蘇聯以前認為是最尖銳、最嚴重的糧食問題依靠農業集體化,“順利地解決了,徹底而永遠地解決了”[14],這在中共高級干部中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1953年全國財經會議的糧食組開會,大家深感糧食問題嚴重,把解決中國糧食問題的出路寄托在走蘇聯集體化的道路上。這年10月中央政治局開會討論糧食問題,曾引用馬林科夫說的蘇聯依靠農業集體化解決糧食問題的成果鼓舞到會的人。10月15日,他在同中央農村工作部負責人談話時更明確指出:“個體所有制的生產關系與大量供應是完全沖突的。......從解決這種供求矛盾出發,就要解決所有制與生產力的矛盾問題。......改為集體所有制”。他在1955年的“關于農業合作化問題”的報告中更明確地說:“蘇聯所走過的這一條道路,正是我們的榜樣”。[15]

中共建國后的經濟情況在相當程度上與蘇聯當年的情形頗為相似,這也促成了中國仿效蘇聯的農業集體化模式。1953年第一次宣布“一五”計劃,規定糧食生產年平均增長5.3%,但當年實際糧產量僅增長1.8%,棉花產量則下降9%;1954年糧食增長僅1.6%,棉花再次減產9%。當時中央把增產的希望寄托在合作化上,但合作化后的1956和1957年糧食的增產幅度仍然遠遠低于一再降低的計劃指標。這嚴重地影響了國民經濟的發展,占工業產值一半以上的輕工業所需的原材料大受影響,而輕工業發展受限制又間接影響到政府財政收入增長幅度的下降,進而引起工業投資的削減;農業增長速度下降也影響農產品出口,減少了國家賺取外匯的主要來源;農業發展緩慢還引起了糧食商品率的下降和1953年的食品供應危機,結果政府開始仿效蘇聯實行“統購統銷”。[16]

當然,中國走上蘇聯的強制農業集體化模式的過程也不是沒有曲折。斯大林逝世后蘇聯某些政策的改變,如加強農業、圍繞重工業為主的發展方針的爭論等,曾使中共覺察到斯大林和蘇聯經驗也存在著一些問題,發現了蘇聯的某些經驗并不適合于中國國情。[17]1956年初,在“論十大關系”的講話中提到:“最近蘇聯方面暴露了他們在建設社會主義過程中的一些缺點和錯誤,他們走過的彎路,你還想走?我們就是鑒于他們的經驗教訓,少走了一些彎路,現在當然更要引以為戒。”[18]可惜的是,這一反思并未能充份展開,就被“”的決定所打斷了。因為其實骨子里仍然十分熱衷于中國農業、手工業和資本主義工商業的“三大改造”和“中國農村的社會主義高潮”。當時劉少奇傳達說:“說,‘我們要利用目前國際休戰時間,利用這個國際和平時期,再加上我們的努力,加快我們的發展,提早完成社會主義工業化和社會主義改造’;否則,將來一旦打起來,我們的困難就會更大。因此,一切工作都要反對保守主義;八大的準備工作,‘中心思想是要講反對右傾思想,反對保守主義’。說,‘我們可以有幾條路前進,幾條路比較一下,要選一條比較合理、正確的路線’。按常規走路,時間拉得長,成績不大,這是保守路線。現在各方面的工作都落后于形勢的發展,我們有不少同志正在走著這條保守的路線。......客觀事物的發展是不平衡的,平衡不斷被沖破是好事。不要按平衡辦事,按平衡辦事的單位就有問題。”

在的心目中,吸取蘇聯模式教訓的方法有兩個。一是做一定的調整并相應降低發展速度,即他所謂的“按常規走路”,但他嫌這樣“成績不大”;同時也顧慮這種“常規”的增長將會伴隨著“官僚主義”的蔓延和“革命意志”的消退,這些都是不能接受的。于是他就轉而考慮那種他以為能迅速趕超蘇聯、比蘇聯模式更激進的方法,那種符合他一貫風格的雄心勃勃的方法,即以非同尋常的建設速度和手段去沖破經濟發展上的僵局。由此便產生了1956年初的“冒進”和1958年的“”。但是,“”徹底失敗了,其結果使中國的社會主義“既不同于蘇聯模式而又沒有擺脫蘇聯模式”。[19]

蘇聯模式對中國的影響是極大的,而且,它有如“騎虎難下”,一旦騎上去就很難下來。所謂的蘇聯計劃體制,本來就是一個詰聱難行的東西。它要求將整個經濟置于集中的指揮之下,按照某種計劃或意旨統一調撥資源,只能實行所謂的“產品經濟”;因而也只能抹滅“傳統”,一切重頭開始建構。這種制度在蘇聯已是不倫不類,傳播到中國這樣的國家,就更是不可避免地會出現許多問題。

蘇聯決定開始強制農業集體化的直接導因是1928年至1929年的“谷物收購危機”,從某種角度來說,它可與中國1953年的糧食緊張相比。表面上看,這都是一些“偶然”的“意外”事件和因素,但卻造成了具有極大“必然性”的重要后果,這是中國和蘇聯非常相象的一點。它構成一個很有趣也很迷惑人的問題:為什么總有這樣一些“偶然”因素出現,使事物導向“社會主義改造”和“蘇聯模式”的道路?事實上,蘇聯的此類危機已出現過不止一次,如十月革命勝利不久后的糧食危機、1923年的銷售危機,到1928年則已是第3次了。[20]所以它的出現,決不是偶然的,而是必然的。

通過對蘇聯和中國農業集體化歷史的對比研究,可以更清楚地看出,在力圖或意欲取消市場機制、而改由一切經濟活動歸政府控制的情況下,經濟萎縮或經濟困難的出現是不可避免的,這不一定取決于工業化速度的高低;可是,在社會主義國家,每當提高經濟的計劃化或公有化程度造成經濟困難時,計劃經濟的制度架構和意識形態教條就象“誘餌”一樣,誘使政策滑向進一步的“統制經濟”,似乎舍此別無他途。中國五十年代初期經濟政策的走向也存在著這樣的傾向。一旦實行蘇聯式的大規模工業化建設,農產品的供給和價格也就會成為突出問題;“統購統銷”本不是中共預期要建立的制度,當初也并不想學習蘇聯的“余糧收集制”或糧食“收購制”;“統購統銷”的實施在當時完全是一個意外和應急手段,但一旦實行了這一制度,就自然引出了相應的需要加快農業集體化的后果。官修史書往往傾向于把建國后30年中農村政策的失誤縮減到“”一個側面,從而回避一個更具根本性的問題:從互助組、合作社到,從“統購統銷”到“戶口和糧食配給”,從“新民主主義”到“社會主義高潮”,難道不是一個完整的、環環相扣的烏托邦方案嗎?改革是對這一烏托邦的徹底否定,其意義遠遠超出對經濟體制的認知;從農業集體化道路的失敗當中所要總結的,也不應該只是農村政策而已。

【注釋】

[1]《聯共(布)黨史簡明教程》,外文書籍出版局,1948,莫斯科,第8、9章。此書50年代初期在中國曾被指定為“干部必讀”的經典著作,人手一冊,用以教育黨員干部。對這本書也非常重視,要求全黨仔細研讀,見李銳的《的早年與晚年》,貴州人民出版社,1992,頁221。

[2]沃爾沃.拉德欽斯基,《蘇聯農業的社會化》,商務印書館,1963年,第24至25頁。

[3]《列寧全集》,莫斯科第二版,第22卷,第289頁;《列寧全集》,第31卷,人民出版社,1958,第6頁;《列寧主義問題》,人民出版社,1964,第372頁;《蘇聯農業的社會化》,第23頁;瑙姆.賈斯尼,《蘇聯的社會化農業》,商務印書館,1965年,第25至26頁。

[4]在1929年“大運動”之前,共耕社大約占60%的比重,見《蘇聯的社會化農業》,第323頁。

[5]出處同上,第300頁。

[6]《聯共(布)黨史》后來也遮遮掩掩地承認運動中存在著強制粗暴:“有許多黨工作人員......不問地方和時間條件怎樣,不問農民加入集體農莊的準備程度如何,而用人工方法勉強加速集體化。......當時暴露出違背集體農莊運動自愿原則的事實。在好幾個區域里,人們竟用對農民采取‘剝奪財產’、褫奪選舉權等等要挾手段強迫他們加入集體農莊的辦法來代替了自愿原則。......在好幾個區域里,人們竟用官僚主義的號令手段浮報集體農莊數目的辦法,用勉強夸大集體化百分數的辦法來代替了集體化方面的準備工作,來代替了耐心解釋黨在集體化方面政策基礎的工作。......在好幾個地方,人們不顧中央認定集體農莊運動基本環節是只把基本生產資料實行公有的農業勞動組合這種指示,公然魯莽從事地跳過勞動組合而徑直組織農業公社,把住房、自用奶牛、小牲畜及家禽等等實行公共化。......有幾個省區里的領導工作人員因迷戀于集體化方面的初步成功,公然違背了中央關于集體化速度和期限的直接指令。”《聯共(布)黨史簡明教程》,第377至378頁。

[7]沈志華,《新經濟政策與蘇聯農業社會化道路》,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4年,第430至432頁。

[8]《蘇聯的社會化農業》,第307、326至327頁。

[9]出處同上,第32至34頁。

[10]出處同上,第396頁。

[11]例如,鄧子恢在1953年中央農村工作部成立不久時說,蘇聯農業集體化的時候,減產20%多,牲畜死亡一半(一千多萬頭),農村動湯,不能不抽調大批干部下鄉。我們不能重犯這個錯誤。蘇聯集體化后幾年就有了大量的拖拉機,我們沒有這個條件,發生了這樣的問題就更受不了。見燕凌的“人民日報農業合作化宣傳始末(1950-1956)”,《人民日報史料選編》第14期,1989年,第12頁。

[12]據筆者1993年6月采訪杜潤生時杜的回憶。

[13]《選集》第五卷,第183至186頁。

[14]事實上,蘇聯1953年的糧食產量僅為8,250萬噸,低于沙俄時代最高水平的1913年的8,600萬噸,按人均產量計算則1953年比沙俄時代低19%。

[15]薄一波,《若干重大決策與事件的回顧(上卷)》,中共中央黨校出版社,1991年,北京,第363至364頁。

[16]《劍橋中華人民共和國史》,第169至185頁;訂正的數字,如1953年的糧食增長率等,見《中國統計年鑒-1983》,中國統計出版社,1983年,第158頁。

[17]出處同注[15],第471至472頁。

[18]出處同注[15],第470至482頁。

[19]《的早年和晚年》,第315頁。

[20]志華,《歷史的啟示》,華夏出版社,北京,1988年,第5、8章。

(選自《當代中國研究》2003年第1期[總第80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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